至高利益

　　邊西省中江市再次發生中江污染的惡性事件,市長錢凡興推出第一天上任的市長助理賀家國應付來訪的省環保局領導。一早便趕往秀山縣的中江市委書記李東方沒有遇到等候在那裏的省委書記鍾明仁,卻被告知中江市投資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田壯達潛逃、三億公款下落不明的驚人消息。紅峯服裝公司的職工不服兩年前敗訴的官司,當街叫賣西服。正作為省長候選人的邊西省常務副省長趙達功責令自己一手提拔的中江市公安局局長陳仲成儘快疏導此事,以免給自己添亂。由於泄密,田壯達從廣州逃往境外。剛調任中江市反貪局局長的周玉英和省紀委書記王培松深感田案內幕的複雜和棘手。

　　中江市接二連三地出事,趙達功和李東方不能如約出席沙洋縣平崗鎮鎮政府大樓的落成典禮,白忙一陣的鎮長劉全友和鎮委書記季夫順對前任書記花建設敢怒不敢言。國際工業園區的排污事件使下游地區120萬老百姓連生活用水都枯竭了,滿腦子大幹快上宏偉規劃的錢凡興卻遲遲不露面處理,只顧東躲西藏地召開時代大道的論證會,樹立新的政績工程。李東方大為惱火。在秀山縣呀呀學語的孩子都知道長大了“吃救濟”,令人驚訝和心痛。剛正自負的鐘明仁批評繼任一把手後的李東方,工作缺乏魄力,要求李東方重視秀山移民工作,在三年內必須解決秀山地區的脱貧問題。《中江日報》記者沈小洋揭露紅峯官司內幕的報道,在中江上下引起了軒然大波。在調查田案三億資金的流失過程中,陳仲成叫人收購報紙的異常舉動和兩年前特批田壯達情婦去香港的線索引起了周玉英的高度警覺。王培松指示她以後直接向自己彙報工作。陳仲成提醒李東方,同是副省長候選人的王培松如此插手此案,有他自己的政治目的。與此同時,趙達功無意間透露的對田案的態度——不要把此案搞得滿城風雨,多抓腐敗分子不是我們的政績,更使多年的老友李東方暗暗吃驚。

　　回國準備與賀家國辦離婚手續的趙慧珠,堅持認為陳仲成以前的未婚妻劉璐璐嫁給父親趙達功別有用心,便一直與其針鋒相對。趙達功左右為難,甚為煩躁。身處“非常時期”的趙達功為減少政治對立面,懇求女兒暫時維持與鍾明仁的養子賀家國的政治婚姻。但面對賀的冷淡和躲避,趙慧珠陷入矛盾與痛苦之中。劉全友按照花建設的指示給省市領導和關係户送優質兔肉,被正在田壯達家搜查的周玉英扣留,劉交待花建設曾從田壯達手中融資八百萬的事實。錢凡興終於露面,並興奮地向李東方彙報拆除4條老街,投資22個億興建時代大道的方案,遭到李的強烈反對。賀家國的順利上任,使十分器重他的李東方倍感欣慰。他要求賀到任後,站在黨和人民的立場上,該出手時就出手,狠狠開幾炮。賀會意李東方的良苦用心,知道一批人要押上身家性命了。與此同時,陳仲成建議對周玉英實行監控,遭到趙達功的痛斥,趙讓他不要再明目張膽惹火上身。入夜,心潮起伏的李東方憶起秀山縣縣委書記孫敏烈士的生前教誨:“為了黨和人民的利益,決不能盲目展示個人魄力,不能輕言出擊。”並告誡自己。

　　花建設交待:他是經劉璐璐介紹認識田壯達的,並給過他40萬融資款的回扣。然而花深夜採訪矢口否認此事和白天李東方詢問花被扣留一事,使周玉英疑慮重重。鍾明仁不相信趙達功和李東方會捲進田案,並勸周玉英不能因為愛人的犧牲而過分懷疑一切。不顧百姓死活的花建設為造大樓樹政績,欠下了幾千萬元的債務。已經一年多沒拿工資的季夫順和劉全友整天拆東補西,忙得焦頭爛額還是無法維持平崗鎮最起碼的財政支出。為儘快收取罰款以解燃眉之急,走投無路的季夫順不惜違反基本國策讓護林辦主任暗地動員村民去伐木。賀家國在李東方的支持下,找沈小洋瞭解紅峯官司的內幕。沈小洋坦言紅峯服裝公司的黨總支書記兼總經理沈小蘭就是自己的姐姐。

　　李東方、賀家國親自深入紅峯公司瞭解情況。陳仲成擅自派人維護秩序的行動激化了羣眾的對立情緒。喝着令人作嘔的“營養魚湯”,紅峯職工兩年多來的生活窘境令人潸然淚下。第二天的市政法例會上,每個幹部的面前都擺上了“魚湯”,李痛心疾首地要求正視司法腐敗問題,並徹底查處在紅峯一案中涉嫌腐敗的幹部。租用紅峯商城不付租金卻反而勝訴的市投資貿易公司總經理李娟,是趙達功在中江工作時樹的典型。面對年輕氣盛的賀家國依法辦事的咄咄責問,市法院院長鄧雙林有苦難言,尷尬地答應,先支付給紅峯公司260萬現金,以緩解紅峯職工的吃飯問題。堅持原則的季夫順主張和副鎮級幹部平分從花建設處批來的少得可憐的補發工資,又把自己的一半慷慨地補貼給劉全友,劉再次被這個“惡霸地主”內心的崇高所震撼。一直處於監控之中的田案關鍵人物回到中江,周玉英緊急行動,卻還是讓陳仲成搶先一步。

　　陳仲成發牢騷説:李東方讓賀家國抓住紅蜂官司大做文章是別有用心,趙達功對他的不滿不置可否,並對前來求援的鄧雙林嚴加指責。要求賀家國和李東方不要顧全自己的面子,以人民利益為重,重審紅峯一案。趙的堅決態度使賀、李頗感意外與欣慰。但一心只為保住烏紗帽的鄧雙林情急之下吐露的實情,卻使李東方深刻認識了趙達功翻手雲覆手雨的政治手段。李娟不期而至,勸賀家國放棄官司,明哲保身。她的猖狂氣焰使賀對這位中江市人大代表“刮目相看”。而有恃無恐的李娟也從短兵相接中領教了這位市長助理的深不可測。心高氣傲的趙慧珠警告賀家國:不要假作清高讓人當槍使,拿父親做文章,並堅持不離婚。滿懷正義的賀家國面對早已形同陌路的妻子,無言以對。田案關鍵人物在公安局突然自殺,掐斷了案件唯一的線索。深感蹊蹺的周玉英懷疑李東方等此時大做紅峯文章,是想轉移視線。聽到田壯達在泰國被捕的消息,劉璐璐頓然失色,引起了趙達功的懷疑。

　　季夫順和劉全友抱着抵債得來的哈巴狗討好村裏的“老革命”陳富田。這位曾在文革中捨身保護過鍾明仁和賀家國父親的倔老頭,勸他們別再打自己的主意。然而,不用陳老頭關照,前來抓點的賀家國便滿口答應幫平崗鎮搞貸款、拉項目。興奮的季夫順和劉全友連夜貫徹實施賀的民主施政措施。李東方與趙達功喝酒談心,趙提醒李要抓住田案的辦案權,不能讓自己的政治對手王培松大做文章。李反問趙,劉璐璐是否與此案有關?市委常委擴大會議上,針對前兩任市委書記鍾明仁和趙達功在中江主持的政績工程——引起嚴重污染的國際工業園區和套住三百個億的中江新區,以及他們在用人制度上的專斷,不約而同的展開了尖鋭的批評。原想通過民主決策解決問題的李東方難以控制局面,十分尷尬。住在省療養院的鐘明仁聞聽會議情況後,大發雷霆。由他一手提拔的錢凡興趁機火上澆油,挑撥他對李東方的不滿,但鍾仍教育錢凡興要以大局為重。與此同時,同樣氣憤難平的趙達功激動地表示:“民主的魔瓶一旦打開,中江必定出大亂子。”李東方望着這位提拔自己的老領導和老搭檔,倍感陌生。

　　鍾明仁向曾在自己身邊長大的賀家國吹風,表示了對李東方和趙達功的強烈不滿,並勸賀家國加緊整理父親生前書稿,退出政界,繼續搞經濟。錢凡興告訴李東方,鍾明仁已為時代大道籌到資金,勸李東方別再自找麻煩,李惟有苦笑。田壯達被引渡回國,王培松和陳仲成在機場因帶人問題爭執不下。匆匆趕來的李東方對事先不通報此事的周玉英大為惱火。但在他的堅持下,最終還是由周玉英順利帶走了田壯達。田在審訊時口出狂言,中江市乃至整個邊西省面臨着一場嚴峻的政治地震。儘管李東方、賀家國充滿鬥志,但他們都感到壓力沉重,而且來自四面八方。有人舉報平崗鎮亂砍濫伐現象嚴重,市林業局緊急出動,人贓俱獲。被停職檢查的季夫順和劉全友雖系知法犯法,卻是有苦説不出。看着沈小洋為他們寫的“翻案”文章,倆人激動得直想掉淚。

　　沈小洋的一篇來自平崗鎮的報道令人觸目驚心。李東方、賀家國再次被後患無窮的盲目的政績工程所震撼和震怒,決心不顧一切,鬥爭到底。剛剛官復原職的季夫順在兔市上嚴懲地痞無賴郝老二,雖大快民心,卻遭到賀家國的批評。賀建議在平崗鎮河塘村實行民主,搞一次海選,季夫順和劉全友暗地裏都認為此舉不切實際。田壯達為立功自救,終於開始交待。為阻止田繼續招供,心神不定的陳仲成向趙達功請示行動方案,趙默許陳儘早向田表明態度,阻其深供。為維護父親的政治利益,趙慧珠以離婚為條件逼賀家國辭職。接着陳仲成和李娟精心策劃的“捉姦”醜聞,又使賀家國和深愛他的市政府接待處處長徐小可難堪地暴露於眾目睽睽之下。年輕的賀家國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更意識到自己所負政治使命的重大和艱鉅。

　　對“捉姦”一事氣憤萬分的李東方痛斥陳仲成並令其辭職。陳仲成厚着臉皮“忍辱負重”地套近乎的舉止,使李東方懷疑陳仲成早已陷入田案,進而擔憂趙達功與田案也有牽連。田壯達的突然翻供,使陳仲成的行為進一步暴露。由於陳仲成、趙達功與李東方的特殊交情,王培松提醒周玉芙不能放鬆對李東方的警惕,但周坦言李身上有股正氣。趙慧珠同樣以離婚為條件逼徐小可勸賀家國辭職,被徐斷然拒絕。温柔堅強的徐小可堅決支持賀家國的鬥爭,並願與之榮辱與共。賀被徐的真情深深打動。深夜的江邊公園,趙達功第一次向多年的老友李東方開誠佈公地袒露：為了自身利益才對陳仲成錯誤言行給予支持，和自己不屬於經濟腐敗的政治野心。始終認為自己有愧於趙達功的前妻孫敏烈士的李東方牢記孫的教誨,激烈地反駁趙達功凡事以個人政治利益為重、全然不顧黨性原則和人民羣眾至高利益的政治觀點。兩人針鋒相對,不歡而散。季夫順對賀家國在河塘村推行的民主選舉一直陽奉陰違,算命先生甘子玉回村準備參加競選的消息更使季夫順對民選憂心忡忡。

　　儘管季夫順和劉全友想方設法百般阻撓,河塘村的民主選舉大會仍然按期舉行,而且算命先生甘子玉以絕對的票數當選為村委會主任。早已料到此結果,一心想對老百姓負責的季夫順滿腔怨言地譏諷賀家國。賀從民主法制是立國之本的大處着手,對他耐心開導,季夫順似懂非懂。但賀答應幫助平崗鎮貸款300萬,使他又有了笑臉。賀家國根據李東方的提議,想把官司調解成功後的紅峯公司重組進私營企業——大華集團。趙達功對此冷嘲熱諷,認為光是沈小蘭一關就過不去。市委常委會議一致決定不讓陳仲成插手田案。趙達功毫不吃驚,並提醒陳仲成不要光盯別人,要注意收斂自己。與此同時。正在聽取王培松彙報的鐘明仁,對陳仲成曾經為獲取高位而不惜犧牲未婚妻劉璐璐做交易的醜惡內幕深感氣憤。劉璐璐貪污鉅款和涉嫌走私事件被證實後,趙達功認真思考了女兒提出的建議——與劉璐璐離婚。

　　河塘村新村委會的1號決議居然是為風水修改村門。與此同時在民主選舉中全部落選的河塘村黨員,深刻認識到由於黨員幹部腐敗,損害黨的形象,才出現這種失信於民的嚴重後果,一致表決要重鑄基層黨組織的形象和威信。因為沒有工資只能四處蹭飯的季夫順動情地表示,以後再也不喝河塘村一口酒。專案組入住的招待所被人縱火。死裏逃生的周玉英第一次向李東方坦誠地吐露“地下辦案”的苦衷,李東方深感慚愧。由於縱火案,陳仲成又一次成為眾矢之的,他氣急敗壞地責問劉璐璐,為什麼要指使人縱火害人。早已識透陳卑鄙面目的劉璐璐坦言,這是不得已的自保。為徹底查辦陳仲成,李東方向趙達功最後攤牌:要求趙向省委談清陳在田案中做的手腳，説清自己出於個人政治利益而對陳的庇護。趙只有以再“想想”進行推延。鍾明仁要錢凡興帶路,深夜突擊檢查國際工業園的污染問題。在錢凡興的精心“部署”下,不明真相的鐘明仁反認為李東方危言聳聽，加深了對李的誤解。

　　在趙達功父女的默契配合下,劉璐璐被迫協議離婚。機場被捕前,她要求與趙達功通話。但趙以已離婚為由明確示意李東方公事公辦,並不接任何電話。陳仲成被調離原職。親自兼任政法委書記的李東方奉勸他趕在趙達功之前主動向省委交待自己的問題。執迷不悟的陳仲成反而提醒李東方不是趙達功的對手。經過一系列的事情,新任政法委副書記和公安局局長的周玉英終於放棄對李東方的成見,坦誠相對。李東方亦對她真心道出對待趙達功的態度並提醒她不能再越級彙報。鍾明仁要求趙達功説清楚帶女人在北京跑宮的事情。趙坦言同去的是趙慧珠,送的禮物僅是女兒從美國帶回的價值十美元的小禮品。

　　時代大道的資金還沒落實,錢凡興便打着鍾明仁的旗號,盲目拆遷老街,還諷刺挖苦積極替時代大道籌措資金的賀家國。面對錢凡興一貫欺下瞞上、滿口政績工程的醜惡嘴臉,賀家國終於忍無可忍,憤而提出辭職。政治上處於被動局面的趙達功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改變政治策略,以攻為守主動出擊。秀山縣危房倒塌壓死學生,趙達功叫上李東方連夜奔赴現場。重睹趙達功雷厲風行、關心人民疾苦的昔日風采,看着他前後判若兩人的政治言行,李東方頗感困惑。賀家國陪同周玉英前去辦理陳仲成的交接手續。陳仲成故意千方百計找藉口拖延,賀説陳心中有鬼,陳仲成大怒。在紅峯公司會議室裏,李東方嚴肅地告訴沈小蘭,請大華服裝集團公司前來重組紅峯,就是發展先進的生產力,語重心長地要求沈小蘭站好最後一班崗,從新的角度來做職工們的工作,平穩地完成這次重組。

　　一場風暴席捲了邊西省省委常委的民主生活會。一向對黨和人民忠心耿耿,俯仰無愧的省委書記鍾明仁一針見血地指出趙達功“實用政治”的思想,嚴厲批評他耍政治手腕、搞政治訛詐的行為。而這位邊西省改革主帥多年來由於作風霸道,聽不進真話所造成一系列失誤,也使精心備戰而來的趙達功有機可乘,他從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開始繼而就“黨內民主”、“國際工業園區的排污”等問題對鍾明仁的“狹隘政績觀”進行了有理有據、義正辭嚴的反攻。鍾明仁終於猝然倒在會場上。趙達功再次用一個漂亮的政治“亮相”,捍衞了他在邊西省本已岌岌可危的政治利益。陳仲成孤注一擲,妄圖製造車禍加害周玉英,局辦公室主任的捨身相救,使周玉英和李東方相信這支公安幹警隊伍正氣尚存。窮途末路的陳仲成面對圍捕的警察,歇斯底里地向趙達功求救。趙達功鐵面無私地怒斥他這最後的訛詐。

　　河塘村村民接二連三地打着“民主”旗號鬧事,使年輕的賀家國不得不承認民主有個漸進的過程,季夫順誇他進步了。因在心臟病猝發而住院的鐘陰仁,讓李東方、賀家國對他説實話。李、賀小心翼翼地道出他15年前主抓的國際工業園的污染實情,還向他揭示了錢凡興等為製造新的政績工程在時代大道問題上紛紛蒙他,在沒有一分錢的情況下竟己強拆兩條老街的真相,令這位一貫自信自負的“強者”目瞪口呆。與此同時,春風滿面的趙達功正在名流聚集的沙龍里暢談環保問題。賀家國好意替平崗鎮貸款300萬卻背上了“合謀詐騙”的罪名,還一直被季夫順矇在鼓裏,氣得他直想斃了季夫順。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老季坦言:出此下策實在是因為連給老百姓打井的錢都沒有了。被實行“雙規”的陳伸成,態度強硬拒不交待,增加了辦案難度。王培松請來李東方協助審問。由於田壯達想爭取重大立功表現,中江干部隊伍中的陰暗面被徹底揭開,令人觸目驚心。直至此時,李東方才真正明白了趙達功不願對田案深究的根本原因。

　　一份關於中江污染情況的調查報告使鍾明仁再也無法安心養病。與陳富田老人的徹夜長談和親眼目睹中江污染實況,終使這位一生“霸道”的書記幡然醒悟。打井現場,一心想讓百姓喝上口乾淨水的季夫順不失時機地請求鍾明仁批點錢。賀家國笑他“騙人”的老毛病又犯了。河塘村再次實行民主選舉的結果令人振奮。而被罷免的上屆村委會主任甘子玉的行動卻更出人意料。李東方找錢凡興一起去向鍾明仁彙報國際工業園關停並轉的問題，錢凡興認為此事吃力不討好,斷然拒絕。經過一系列的較量,高傲的李娟承認自己真心佩服賀家園的正直與優秀。無路可走的她接受賀家國的忠告,準備去自首。李東方對趙達功在政治上的算計和準確的預測早已瞭如指掌,然而歷來嚴於律己,一身正氣的他卻萬萬沒想到廉政的風暴竟然會刮到自己頭上。

　　面對將要出水的機井,季夫順答應先發點錢給工人。因為感冒而準備早點回家休息的他,卻無意間發現了被通緝的殺人犯郝老大,便又不顧一切地衝前去……妻子沈小蘭情急之下的口無遮掩,深深刺痛了“騙子書記”季夫順的自尊,滿腹苦水的老季含淚説他對不起所有人,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中江又遭嚴重污染。全然不顧百姓死活、眼裏只有“大老闆”的錢凡興,拒絕簽發對國際工業園關停並轉的政府令。盛怒之下的李東方果斷地決定先斬後奏。事後,鍾明仁完全支持李東方的決定,並徹底認清了一直被自己重用的錢凡興的無恥政治面目。帶病主持會議的季夫順嚴肅地正告大家:違法的項目不能上。會後,一直對季夫順心懷不滿的地痞郝老二突然拔刀行兇,毫無防備的季夫順倒在血泊中。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劉全友抱着死不瞑目的季夫順大哭。而面對老季的遇難,花建設不但沒有絲毫自責與反省,還繼續往老季的身上潑髒水,激憤的賀家國痛罵他是混蛋。

　　季夫順犧牲後,沈小蘭唯一的要求是組織上能給季夫順一個公道的評價,撤銷他生前的處分。季夫順的追悼會牽動了上千平崗鎮幹部羣眾的心,大家含淚為這位熱心的好書記端上從機井打出的清澈井水。大華集團為加強政治營養,準備建立黨委,並聘請沈小蘭做專職黨委書記,李東方大為讚賞。為了老百姓的根本利益和長遠利益,鍾明仁痛定思痛,做出徹底關閉國際工業園區的指示,使李東方倍受鼓舞。他叮囑前去執行疏導工作的賀家國面對護廠保崗、情緒激動的下崗工人,一定要多份理解,多份寬容。最後在周玉英的緊密配合下,整個關園過程,安全平穩,沒有發生一起激烈衝突。精明的趙達功為了讓中央調查組的同志確認自己和鍾明仁之間的矛盾僅是工作上的爭執,原希望工人護廠的時間能夠持續延長,可是他又一次錯打瞭如意算盤。漫步在空蕩蕩的國際工業園區,鍾明仁和李東方百感交集地反省着各自不可推卸的歷史責任,展望着未來國際科技園區的美好藍圖。平崗鎮機井落成的剪彩儀式上,老革命陳富田動情地要大家記住:“幸福感謝共產黨,吃水不忘季夫順。”但降職為平崗鎮鎮長的花建設認為這句話不講原則,有政治問題。

　　這場來勢兇猛的邊西省政治“風暴”終於結束了。在中共邊西省委擴大會議上,鍾明仁從邊西古王國滅亡的歷史教訓出發，進行了深刻的批評與自我批評。鮮紅的黨旗下,李東方發自肺腑地針對政績、魄力、黨性和民心進行了全新的詮釋,令所有人為之動容。江總書記的"三個代表"思想被神聖地刻入每個人的心田。“要為真理而鬥爭"的國際歌,振聾發聵。趙慧珠終於厭倦了與賀家國的“戰鬥”。被“解放”的賀家國真誠地向徐小可求婚,善解人意的徐小可準備陪他繼續經歷風雨。深夜,剛剛送走滿座高朋的趙達功言不由衷地稱讚老朋友李東方贏得漂亮。直視着這個依舊逍遙於黨紀國法之外的囂張政客,李東方毫不示弱地反擊:“如果再有機會,我會幹得更漂亮。”等候重新分配的賀家國,面對李東方仍然不是省委常委,自己被調離市長助理的結果,仰天長嘆:好官難當。為了替老百姓留住一個好官的苗子,為了培養下一輪邊西省改革開放的傑出主帥。經過深思熟慮,李東方和鍾明仁共同決定把賀家國下放到貧窮的秀山縣當縣委書記。新世紀的朝陽中,懷揣着李東方“人民利益至高無上”的贈言,帶着一身遠大的政治抱負,賀家國滿懷信心地驅車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