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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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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轟 [1]  ,1959年出生于山東青島,1978年特招進入空軍政治部歌舞團,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美術系油畫專業。
中文名
聶轟
出生日期
1959年
畢業院校
解放軍藝術學院
出生地
山東青島

聶轟人物介紹

聶轟,中國當代實力派油畫藝術家,1959年生於青島,1978年文藝兵特招進空政歌舞團。畢業於解放軍藝術學院美術系油畫專業。其作品多以黃河題材為主線。迄今為止,聶轟先生完成了多幅黃河題材的優秀油畫作品,被眾多畫冊、雜誌、報刊及媒體刊登報導並發表。
人物活動紀實

聶轟擔任職務

現任北京總政八一電影製片廠高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舞台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藝術文化普及促進會理事、北京油畫雕塑促進會常務理事兼副會長、北京油畫學會常務理事兼副秘書長,青島當代藝術研究院名譽院長。

聶轟展覽年表

1987年:油畫《琴》入選“北京小型油畫展”,地點:中國美術館。
1990年:油畫《侗家女》入選“中國風情油畫藝術展”。
1991年:油畫《時代之光》(合作)參加建黨七十週年美展,地點:軍事博物館。
1992年:
油畫《藏情》《黎家女》入選香港“首屆金秋油畫大展”。
油畫《山情》參加香港“中國北方風情展”。
1993年:油畫《留不住的春光》入選93’國際藝苑青年美展,地點:國際藝苑美術館。
1994年:
油畫《耀眼的陽光》入選“第八屆全國美術作品展覽”。
油畫《有銅佛的靜物》入選“首屆中國油畫靜物展”,地點:歷史博物館
1995年:油畫《灑滿陽光的陝北》獲“中國風景油畫作品展覽”金獎,地點:中國美術館
1996年:油畫《牧歌》入選“北京油畫展”,地點:國際藝苑美術館。
1997年:
油畫《有銅佛的藏器》入選“第二屆中國油畫靜物展”,地點:中國美術館。
油畫《青春曲》入選“全軍第九屆美術作品展覽”,地點:中國美術館。
1998年:參加威海甲午海戰紀念館《黃海大海戰》半景畫創作(3700X700cm)。
1999年:油畫《母親河》獲“慶祝建國五十週年全軍美展”優秀獎,地點:軍事博物館。
2000年:
在香港MEMORY畫廊舉辦個人油畫作品展覽。
油畫《夕陽下的山丹丹》入選“中國廣播影視界第四屆全國美展”,地點:中國美術館。
2001年:油畫《青春曲》入選“建黨八十週年全國美術作品展覽”。
2002年:油畫《母親之歌》入選“全軍第十屆美展”,地點:軍事博物館。
2003年:
油畫《黃河情》入選“中國第三屆油畫作品展覽”,地點:中國美術館。
十一幅。油畫《永遠的母親河》入選上海首屆“全軍美術作品精品展”。
油畫《牧歸》入選上海首屆“全軍小型油畫作品展”。
油畫《山笛》等三幅作品參加首屆“同路而行”油畫作品展覽,地點:國際藝苑美術館。
油畫《青春曲》入選“第十屆全國美術作品展覽”,地點:廣州美術館。
2005年:油畫《民族之魂》入選“永恆的記憶”大型美術作品展覽,地點:上海美術館。
油畫《黃河魂》等三幅作品參加“北方的詩學——第二屆同路而行油畫作品年展”,地點:北京今日美術館。
2006年:油畫《黃河曲》、《黃河古道》參加“北方的詩學——第三屆同路而行油畫作品年展”,地點:北京畫院美術館
2007年:油畫《黃河情》參加北方的詩學——同路而行油畫作品展,北京道畫廊。
油畫《晨曲》、《黃河情》參加美國紐約ARCADIA畫廊主辦的當代中國大師展。
油畫《民族之魂》入選“建軍八十週年全國美術作品展覽”,地點:中國美術館。
油畫《民族之魂》入選“《翰墨丹心》——向黨的十七大獻禮全國美術書畫精品展”,地點:軍事博物館。
油畫《龍女》參加首屆東京中國現代藝術展,日本東京美術俱樂部。
油畫《大黃河》、《陽光下的山丹丹》參加北方的詩學——同路而行第四屆油畫作品展,地點:中國美術館。
2008年:
油畫《晨曲》參加“青島油畫學會首屆油畫作品展”,地點:青島美術館。
油畫《OK寶貝》(合作)參加“心繫汶川——全國美術作品特展”,地點:軍事博物館。
油畫《晨曲》參加“北京油畫學會首屆油畫作品展”,地點:中國美術館。
2009年:
油畫《青春曲》參加解放軍美術書法研究院首屆院展,地點:軍事博物館。
油畫《民族之魂》、《黃河魂》參加北京油畫協會邀請展。
油畫《黃河暢想曲》參加“慶祝新中國成立六十週年中國人民解放軍美術書法精品展”赴香港、澳門展出。
油畫《青春曲》參加“慶祝新中國成立60週年——中國人民解放軍美術作品展覽”,地點:軍事博物館。
油畫《黃河雄風》入選“第十一屆全國美術作品展覽”,地點:湖北省藝術館
2010年:
油畫《黃河雄風》、《黃河暢想曲》、《走進陝北》參加2010中國油畫名家邀請展,地點:北京中華世紀壇美術館。
油畫《黃河雄風》參加“坊茨美術館啓用儀式暨中國油畫邀請展”,地點:中國坊茨美術館。
油畫《黃河雄風》參加“第二屆北京·中國文物國際博覽會”,地點:北京國際會展中心。
2011年:油畫《黃河暢想曲》參加探索與傳承——中國油畫名家作品展,地點:山東東營長青美術館。
油畫《黃河暢想曲》參加“藝術植入鄉土——慶祝中國共產黨建黨九十週年油畫名家邀請展”,地點:中國坊茨美術館。
油畫《民族魂》參加“2011春季中國油畫藝術沙龍第二回展”。
油畫《黃河雄風》參加“軍隊藝術家的搖籃——解放軍藝術學院師生美術作品精品展”,地點:中國美術館。
油畫《走進陝北》參加“中國油畫名家作品邀請展”,地點:天津西洋美術館
油畫《黃河雄風》、《白菜》參加“傳承與發展——中國寫實油畫精品展”,地點:山東美術館。
2012年:
油畫《民族魂》參加“唯美寫實大家風範——中國油畫名家作品邀請展”,地點:天津西洋美術館
油畫《民族魂》參加“唯美寫實大家風範——中國油畫名家作品邀請展”,地點:唐山博物館。
油畫《畫室》參加“2012年北京油畫學會作品展”。
油畫《黃河禮讚》參加“崛起的中國油畫——深圳首屆中國油畫當代名家邀請展”,地點:深圳文博會藝術中心。
油畫《民族魂》參加“月是故鄉圓——全國青島籍藝術名家作品邀請展”,地點:.青島美術館。
2013年:
油畫《黃河禮讚》參加“北京中鼎美術館新館落成首屆油畫作品邀請展”。
油畫《黃河禮讚》參加“中國未來油畫展”,地點:全國政協禮堂
2014年油畫《黃河奔騰》參加“京津兩地油畫家作品展”,地點:天津美術館。

聶轟主要榮譽

其油畫作品入選第八、十、十一屆全國美展並多次獲得全國性美術作品展覽金獎、銀獎、優秀大獎及全軍美展優秀獎,多幅作品參加拍賣,並被收藏。其油畫作品《黃河交響曲》在上海世博會中國國家館陳列並被永久收藏。
1995年油畫《灑滿陽光的陝北》獲“中國風景油畫作品展覽”金獎;
1999年油畫《母親河》獲“慶祝建國五十週年全軍美展”優秀獎;
2001年油畫《青春曲》獲“建黨八十週年全國美術作品展覽”優秀獎(唯一獎);
2003年油畫《青春曲》獲中國文化部頒發“全國第十二屆羣星獎”銀獎。2007年赴美國紐約參加ARCADIA藝術中心舉辦的當代中國大師展;
2008年中央電視台教育頻道拍攝專題片《青春嘉年華--軍旅畫家聶轟》並予以播放;
2010年油畫《黃河交響曲》被上海世博會中國國家館貴賓廳陳列、收藏。

聶轟藝術發表

1996年:
油畫《山丹丹》在《美術》雜誌1996年第12期發表。
2004年:
《解放軍畫報》第六期專題介紹《永遠的母親河》等三幅黃河題材的油畫作品。
中華文化畫報》第五期,介紹中國當代油畫十三家,其中發表本人作品
2005年:
《寶藏》第二期專題介紹畫家——油畫家聶轟全記錄,發表作品十幅。
2006年:
油畫《黃河曲》在《美術》在2006年第11期發表。
《中國油畫市場》2006年11月號,最具升值潛力風雲榜——油畫家聶轟作品15幅。
2007年:
油畫《晨曲》發表於《美術》2007年第6期。
油畫《陽光下的山丹丹》發表於《中國油畫市場》2007年5月號。
北京工藝美術出版社出版《聶轟油畫精品》專集
《解放軍報》5月7日第三版發表介紹作者的照片及文章:當軍人成為藝術家的時候。
《中國藝術市場》2007年第五期發表介紹作者的文章《聶轟的鄉土情懷》及油畫作品五幅。
《中國油畫市場》封2發表油畫《黃河曲》。
中國美術報第64期發表油畫《黃河曲》。
油畫《走進陝北》發表於《中國油畫市場》2007年10月號。
2008年:
油畫《晨曲》發表於《北京油畫》創刊號。
2009年:
油畫《黃河雄風》、《青春曲》收錄於《慶祝新中國成立60週年——中國人民解放軍美術作品展覽》大型畫冊。
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中國油畫家聶轟油畫作品》畫冊,全國發行。油畫《黃河交響曲》收錄於《光榮與夢想--慶祝中國人民解放軍藝術學院建院50週年》大型畫冊。
2012年:
《華夏美術》雜誌2012年(第一卷),專題介紹聶轟多幅油畫作品及文章,並在該期封面刊登油畫《黃河交響曲》。
《財富圈》雜誌刊登專題《黃河禮讚》介紹聶轟多幅油畫作品及文章。
2013年:
《新華書畫》雜誌2013.06總第18期,專題介紹聶轟多幅油畫作品,並在該期封面刊登油畫《陽光下的山丹丹》。
2014年:
國防大學出版的《國防藝苑》雜誌2014年第一期,專題介紹聶轟多幅油畫作品及文章。
《青島2014》雜誌--2014青島世界園藝博覽會專刊第15期,專題介紹聶轟多幅油畫作品。
《商周刊》2014年第五期,專題介紹聶轟多幅油畫作品。
《金融博覽》2014年第一期,專題介紹聶轟多幅油畫作品。
西安大都市文化系列叢書--《西安畫廊》,專題介紹聶轟多幅油畫作品。

聶轟藝術自述

我生長在海邊,受父親的影響,鑄造了我堅定、豪爽、剛毅的人生態度與性格。1978年作為文藝兵特招入空政歌舞團從事舞台美術工作六年,後又調入八一電影製片廠任美術師至今,但我始終沒有放棄對油畫藝術的探求。
軍藝油畫專業畢業後,我更多地注重繪畫語言本身和對事物的感受能力,刻意捕捉稍縱即逝的生活場面和自然景象。於率真與直白中表達我的情感。多次西北之行,使我對金濤澎湃、濁流宛轉的黃土高原有了一種偏愛的情結,或者説是黃河流域恆古至今的淳厚和生命狀態的存在形式,給了我直覺式的莫大震撼,找到了傳統藝術與現代藝術之間歷史的表現空間。在黃河系列繪畫中,色彩的分割、色塊的構成、色相的對比,與黃土山巒巍峨盤陀的結構有一種天然的契合,凝重、單純、熱烈的金黃色調所造成的強烈視覺,似乎把民族生命的活力與激情,燦爛五千年的優秀文化,黃土兒女追求嚮往美好生活的樸實美感都淋漓盡致地表露了出來。通過點、線、面的組合與厚薄、鬆緊、濃淡的處理,使畫面呈現一種明朗而悠遠的節奏。以音樂般的抒情歌喉,放歌這一片土地與生活在這上面的人民,是我的苦苦追求。黃土地上辛勤耕耘的“滄桑”與“渾然”,也正是我通往的藝術之路。
在流派紛呈,名家如雲的中國畫壇,既要堅守自己的情感壁壘,又要在創作實踐中的沉澱和過濾中不斷醒悟,以高尚的人格和沾滿汗水的雙手,去迎接屬於自己心地的殿堂,這是我的理想。
聶轟/2003年末寫於北京

聶轟名家點評

情繫黃河
文/徐恩存(《中國美術》主編、著名美術評論家)
聶轟的作品不矯情不做作,在從容自然中表現自己喜歡的題材,黃河這個題材國畫、油畫、版畫都有不錯的作品,而且陳逸飛畫過《黃河頌》,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畫黃河的難度更大,聶轟從一個獨特的角度,從日常生活當中發現詩意,不刻意的追求獵奇,這也可見畫家的心態之平靜,他是從一個真善美的角度去看黃河,去看被黃河養育的兒女以及中華民族發源地的這片沃土,所以他用金黃的色調錶現水、表現大地、表現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中華兒女。聶轟是一位軍人,他有一種使命感和責任感,他從一個積極的方面去表現這個題材。畫面有很多文化含量和精神底藴,可見他的人品和畫品是一致的,畫內和畫外是一致的,這種寫實的手法也有助於他主題的表現。他執着的探索着這個主題,畫面的形式、語言、技巧都日益純熟,在這成熟的條件下把黃河這個主題和“北方的詩學”聯繫起來,把她詩化。把這種平凡人的生活更藝術的展現在觀眾的面前,是畫家的使命。隨着農村的城市化,這些東西肯定在若干年之後就會消失,從這個角度來看,聶轟給我們留下的是昔日的記憶,也希望他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並創作出更好的作品。
另一條黃河
文/王煥青(著名書畫家)
聶轟屬於自己跳進黃河的人,在人們眼裏他正在成為專門為一條大河造像的畫家。
他懷着旁人看來難度極大的抱負,從主流的黃河觀念出發,用寫實油畫技法來表現這條眾説紛紜的大河。應該説自古以來,關於黃河的藝術作品已經不勝枚舉了,在中國幾乎沒有哪個自然景觀受到如此之多的頌揚和爭議。黃河融匯了複雜的因素,它超越了河流本身,在民族心理層面成為特殊的象徵性精神建築。在人們眼裏,幾乎世界上大多數河流都有温潤與暴戾的雙重屬性,聶轟是把這兩種因素混合起來,從客觀景象入手,謹慎地抒情,在常規意義上的詮釋里加進少許個人意見。《黃河古道》、《永遠的母親河》等可以算是他把多種因素平衡在一起的例子。這類作品既在乎形式美感,又突出了畫家的黃河觀。他把洶湧的河水與畫面裏微小的人物、動物變成對仗的修辭形式,從而一系列有趣的對比呈現出來。諸如巨大的體量與渺小的身影、喧囂的河水與岑寂的心靈、華麗繁冗的河流與質樸無華的生命等等。甚至,哺育之類的感恩式概念、毀滅與柔弱之類憂慮性的感受都交織在一起。聶轟是電影美術師,他善於把電影的蒙太奇句法引用到油畫裏來,從而讓人與自然這個老話題有了很強的視覺張力。
在聶轟那些被他命名為《黃河情》、《黃河戀》、《黃河魂》、《母親河》等一系列表現黃河壺口的作品裏,不僅體現出他的審美趣味和文化觀念,從某種意義上也間接體現了他個人的氣質。他喜好壯懷激烈的戲劇性場面,喜歡在有力度的戲劇性衝突中與主流的象徵意義達成一致。滔滔黃河在那些大裂谷、大斷層所形成的悲壯與豪邁能激發出畫家本能的興奮。他熱衷於描繪大自然顯現給人的獨一無二的偉岸,他喜歡被大自然激發的歎為觀止的心情。我們在中國藝術族譜裏可以回憶起一系列氣質相類者的名字,聯想到飛流直下三千尺,黑雲壓城城欲摧這些豪情萬丈的詩句。客觀地説,面對攝魂奪魄的場面,聶轟所使用的寫實繪畫語言只允許他冷靜具體地表達,這種約束化的語言在面對讓人浮想聯翩的題材時,最容易受損是這個場景珍貴的精神氣質。難得的是聶轟用純熟的手法牢牢把握住河水與河牀緊張對峙的關係。浩浩蕩蕩的河水從無盡的遠方彙集而來,好像要把河牀磨穿,在無可計數的日子裏,河水每一時刻都在堅固如鐵的岩石上開鑿出路,以柔克剛在這裏被表現成悲劇般的慘烈。假如我們願意往人生和社會意義上聯想,這些作品也包含了自由意志和森嚴秩序之間博弈的象徵化。即使我們什麼都不想,面對這樣的作品,也會不可避免地激起對動盪不安的肅然。在一條大河的特殊地段,聶轟從地理特徵裏提煉出象徵意象,總結着自己的河水與河牀的哲學。
很多熟悉聶轟的朋友都知道他爽直,他的畫的確與他看待事物的角度有關。他身上除了剛性還有柔軟和細密,就像他的黃河,由水和石頭組成了事物的兩面。早先使他嶄露頭角的作品既沒水也沒石頭,是站在黃土高原上極目遠眺的《灑滿陽光的陝北》。那應該是表現黃土高原的油畫作品裏不多見的佳作。自自然然的手法,平鋪直敍了對高原的見解,坦率,真誠。目力所及之處,山巒依次站在那裏,由着陽光照耀。像聶轟後來一貫採取的姿態一樣,他把作者的意見隱藏起來,由作品客觀冷靜地傳遞大自然本身的美。值得注意的是畫面右下方那個紅衣女子,還有那頭我們見過若干次的驢。女孩和馱水的驢子正沿着山路踽踽下行,小路延伸到畫外,她們將走到我們無從知曉的地方。但是,在《黃河古道》和《永遠的母親河》裏我們見過她們。在這些畫裏,她們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點景人物,而是肩負了畫面構圖以及作品藝術觀等方面的重要任務。我們有興趣知道她們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但聶轟不讓我們看清眉目。由於她們的在場,使這些傳統意義上的風景畫轉化為用大量筆墨來襯托人物的作品,變成人與環境關係的主題。從這個角度看,黃土高原也好,黃河也好,都從自然環境被轉化成一種人文環境。這個屢屢在不同環境裏出現的女孩和驢子也就上升為“聶轟的思想格式”。因為在聶轟的作品裏,她和它已經成為作品的題材。由於她們的出現,聶轟的黃河概念也從具體場景蔓延到與之相關的其他事物中,演變成黃河與人,黃河與黃土高原以及黃河與當代社會諸如此類的畫題。
獲得中國油畫風景展金獎的《灑滿陽光的陝北》創作於1995年,《黃河古道》畫於2006年,我們有理由認為,在這十多年的時間裏,紅衣女孩和那頭馱水的驢,按聶轟的意志在不同的時間和空間裏一直這麼走着。聶轟通過她們在不同的畫面裏給時間留出位置,當固定不變的人物重複現身,時間被改變了。每當看到她們,讓觀眾恍惚覺得要麼真的有周而復始,要麼就是真有永恆的事物。
在風景畫裏,她和它只給了我們背影,在《山丹丹》裏,我們可以仔細端詳這位神秘的女孩了。聶轟採用流行的寫實手法給我們看到了一個被風霜浸染,但還沒失去活力的少女。但是,從畫家早就交代給我們的生活軌跡來判斷,她身邊那位忠實的朋友——驢子,其實就是她命運的隱喻。這種基於社會狀況的判斷有些悲觀,有些宿命,正因為這種宿命,使作品成為人類狀況的隱喻,有了普世情懷。但在《山笛》裏,我們看到了一種轉折。女孩端坐在碾盤上,從容不迫地想着自己的事情。如果我們留心女孩的座位和背景,就會驚訝地發現,“青春”端坐在磐石上,身後陪襯着雄渾的高山大壑。畫家用頌歌體表現了一位普通人。聶轟拉開了人道主義帷幕,讓我們看到了對人的肯定、對生靈之間平等的讚揚。這種對人的讚美不僅超越了眼下對浮華、對奢靡百般雕琢的作品,也使那些對着照片刻板臨摹的所謂寫實繪畫更顯得了無意趣。聶轟這種對人的肯定與對自然的肯定如出一轍,直來直去,直截了當。當代畫家裏有了這麼一類人,繪畫也就不容易失掉最基本的品格。

聶轟媒體報道

《財富圈》報道
欄目:藝術家
文/安琪
聶轟:黃河禮讚
導語:將自己的關注點長久的持續放在同一個事物上,也使得聶轟對於黃土、黃河以及背後的含義思考更加深邃,畫家的繪畫鑲嵌在這樣豐富而開闊的情感中,也是得他有一種無法代替的使命感。
初見聶轟是在他的油畫工作室中,一位身姿挺拔,步伐矯健,聲音渾厚的軍人形象向我們走來,聶轟眉宇間的那道堅毅,一個軍人所有的特質都在聶轟向我們伸出手的那一刻全然表白,他熱情的向我們介紹着工作室的格局,工作室主要展出聶轟的油畫作品。而最吸引我,最醒目的一幅作品就是掛在牆上的十一屆全國美展入選作品《黃河雄風》,以一種輝煌宏偉的氣勢以及從畫面上飛騰而起的水浪衝擊着我們的視覺,這金燦燦、像麥穗一樣的畫面正是這位身着軍裝,筆端注入軍人般激情的真情表現,威嚴磅礴的氣氛充滿了這個工作空間,讓我們覺得在母親河面前自己是多麼的渺小和為它敬慕。今年來聶轟的油畫作品,從一個真善美的角度去看黃河,去看被黃河養育的兒女以及中華民族發源地的這片沃土,所以作者用黃金的色調錶現水、表現大地、表現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中華兒女,其寫實的手法有助於情繫黃河的表現。然而聶轟所畫的黃河,是他心中的“黃河”,聶轟説:“我畫的黃河要有光,要有岸,要有像麥穗一樣的金燦燦,沉甸甸的金色要有真實的人生感要有激情的震撼,我要用我的作品,直截了當的震撼大家。”無論是他畫的黃河,還是陝北的女孩都想表現在時代不斷的發展和物質生活水平的迅猛增長的環境下,他還能儘自己的努力,用他的激情來表現出一種昔日的情懷,這就是聶轟,是為一條大河,一塊黃土造像的畫家。
黃河緣
1987年,第一次見到黃河壺口的聶轟是與攝製組一同前往,拍攝軍事戰爭片的情景讓他記憶猶新,場面的震撼使他現在回想起來也如當初般激動沸騰沒有一絲的消減,也許是黃河的豪邁打動了他,或是他想表達心中的情愫正好與黃河的壯麗所切合。當時他正是八一電影製片廠的美術師,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鐵飯碗,大多人都會選擇在這個安穩又光鮮亮麗的職位上一直做下去,然而他不僅僅是尋常人,電影決不能像油畫布那樣直接地表達他的內心,所以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上大學繼續學習油畫,1989年去解放軍藝術學院學習了兩年油畫,回爐過程,兩次下鄉,去甘肅、貴州、雲南等,少數民族地區寫生,他作品的風格多樣化,色彩斑斕,創作很多少數民族生活,風土風情的作品,但是他並沒有沿着這條路繼續向前走,他想找跟切合自己內心的表達途徑……黃河又迴響在他的耳邊,拿起畫筆的瞬間他如同找到了與他能夠合奏的樂曲,於是他又一次的來到了母親河的身邊。
黃河情
他鐘愛大西北,似乎只有孕育在黃土地中毫不修飾的寬廣與壯美才是符合自己個性的藝術源泉。尤其是壺口瀑布幾十米的落差中洶湧而下時,那種強烈的震撼讓聶轟久久不能平靜。融入他筆下的黃河,首先是激情的。與以往畫黃河的藝術家很有不同,聶轟的筆下是20世紀中國親切的黃土高原,純樸的黃土人家。他們不是什麼歷史的繪畫題材,也不是有淵源的歷史流派,它只是帶着強烈的中國式的温暖質樸的博大堅韌氣質的震撼力同每一位觀者交流。這是聶轟畫風的重要標誌及轉折期,從此他的筆下皆是與黃河、黃土有關的畫面。它們成就了聶轟的語言,那黃天厚土式的中國情懷,一路成為聶轟表達自己對這塊土地的愛。於是,系列的黃河作品迎面而來,如《灑滿陽光的陝北》、《黃河曲》、《黃河交響曲》《民族魂》系列,都保持着聶轟的堅持,堅持出一種風格。和許多畫過黃河情、黃土地的人比較,聶轟心裏的愛更純粹、更熱烈,更有着質樸的詩意感。他的唯美是表現在描述黃河的色澤中,是表現在黃河人家小姑娘清亮的眼神中的。
在作品《灑滿陽光的陝北》中那個在空曠山路中的紅衣女孩,還有那頭我們見過若干次的驢。女孩和馱水的驢子正沿着山路踽踽下行,小路延伸到畫外,她們將走到我們無從知曉的地方。聶轟説:“畫面中是冬天的黃土地,但是卻絲毫沒有感到冬天的凋零,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添一抹燦爛,柿子樹的枝幹如同撐起天空的柱子,又像是黃土地的生靈觸摸藍天的手。由近及遠的畫面我採用對比的金黃和藍紫色調,暗部轉折加了一點綠,顯得很透氣,對比之中更突顯了陽光的熱情。彎延曲折的小路,渾厚凝重的土地,與質樸純美的姑娘,還有馱水可愛的小毛驢都是我印象中的那個陝北。”在天地間他們顯得如此渺小,而正是這種渺小印證了土地充滿母性的博大,也為博大賦予了代代相傳的靈動與生命的頑強不息。這件作品獲得1995年中國風景油畫展金獎。
在他的作品《黃河曲》中我們已經領略到他黃土風情中人物風格,年輕的極富中國風格的姑娘成為畫中的主角,聶轟顯然想探索黃土風情繪畫中另一種最深的情感。畫面中的遠山剛剛被朝陽籠罩着,父女三人安排在停泊在黃河岸邊的小木船上,吹嗩吶的中年漢子陶醉於自己的世界,向河水宣佈新的一天到來,全然忘記身邊的兩個女兒。怯生生地拿着笛子的大女兒,似乎還沒有學會吹成完整的笛聲,聽着父親悠揚的嗩吶,從她清純的眼神裏看到嚮往,河那邊的山外又是怎樣的世界?坐在船沿上純真可愛的小女兒,穿着母親縫製的紅夾襖,靜靜地聆聽嗩吶發出的曲調在黃河上回蕩,她的小手輕輕地抓着辮子,清澈的眼眸如此美麗。歡快戲鬧的水鳥,微微搖盪的小船,輕輕流動的河水,一幅詩意的黃河!因為在聶轟的作品裏,她們已經成為作品的題材。由於她們的出現,聶轟的黃河概念也從具體場景蔓延到與之相關的其他事物中,演變成黃河與人,黃河與黃土高原以及黃河與當代社會諸如此類的畫題。
今年他的作品有了轉變,但是同樣也寄託在黃河的情愫上,在作品《黃河交響曲》中,聶轟説:“受上海世博會的邀請,為中國館創作大幅油畫《黃河交響曲》,用油畫的形式向全球的觀眾介紹中國的母親河——黃河。黃河是中華民族精神的象徵,經過四十餘日的日夜拼搏,作者懷着對母親河的摯愛之情創作了油畫《黃河交響曲》,構圖中運用豎幅形式,使畫面更有層次感,體現出天、地、水大自然之間的雄偉氣勢。畫面運用熱烈的金黃色調造成強烈的視覺衝擊,展現出燦爛的五千年中國文化,通過點、線、面的組合與厚薄、鬆緊、濃淡的處理,呈現出一種明朗而悠遠的節奏,飛流而下的巨浪撞擊岩石後的大團飛沫,如同交響曲的音符,奏起了《黃河交響曲》的宏偉樂章。凝聚了黃河博大與雄渾之美,展現出黃河氣吞萬里、一往無前的氣概。”浩浩蕩蕩的河水從無盡的遠方彙集而來,好像要把河牀磨穿,河水每一時刻都在堅固如鐵般擊打着岩石,在無可計數的日子裏,河水每一時刻都在堅固如鐵的岩石上開鑿出路,以柔克剛在這裏被表現成悲劇般的慘烈。這如同人生的意義也包含了自由意志和森嚴秩序之間博弈的象徵化。
這一系列表現壺口的作品中,不僅體現他的審美趣味和文化觀念,從某種意義上也體現了他的個人氣質,他喜歡激勵的喜劇性衝突中與主流象徵意義達成一致,這樣的悲壯與豪邁使他感到興奮,他熱衷於描繪大自然,大自然給他帶來了歎為觀止的心情。在作品《黃河魂》中,聶轟説:“我懷着對母親河的摯愛之情創作了油畫《黃河魂》,凝聚了黃河博大與雄渾之美,展現出黃河氣吞萬里、一往無前的氣概。畫面通過點、線、面的組合與厚薄、鬆緊、濃淡的處理,呈現出一種明朗而悠遠的節奏,飛流而下的巨浪撞擊岩石後的大團飛沫,如同交響曲的音符,奏起了黃河魂的雄偉樂章。”
藝術的萌芽
聶轟在青島長大,18歲被空軍政治部歌舞團特招,當上了文藝兵,給他帶來從未接觸到的舞台美術,從此踏上了軍人的生涯。由於進入部隊文藝工作者的行列中,讓聶轟的油畫更顯得與眾不同的宏大輝煌。
軍旅畫家聶轟,所以他所關照的對象,自然也逃不脱軍人的影子。多次獲得全國展覽獎項的油畫《青春曲》是他對軍人生活的真實寫照。畫面中的三個新兵,正在玩弄繳獲的戰利品,但這一時刻,戰爭所帶來的殘酷在他們身上都被偶爾休憩時玩弄自行車的歡愉所忽略,極其年輕的生命,可以將死亡的逼近與生命的歡笑在同一時刻徹底分離。這樣他們才能忘乎地騎上這輛舊的自行車,在跌倒,歡笑、聲中將青春盡情釋放。讓觀眾感到青春的可貴與易逝。
聶轟是軍旅畫家。他的作品克服了寫實與抒情、浪漫與現實、優美與崇高的矛盾。他的創作帶有祖國的豪邁和柔情,將我們宏偉的母親河表現得如詩如畫,富有生命的活力,這是藝術家心中的黃河,一種對祖國熱愛的激情和不可揮之的使命感。
《中國藝術市場》2007年第5期報道
文/陸虹
聶轟的鄉土情懷
聶轟是軍旅畫家,這個背景讓他與當代藝術背景中的當代藝術家總有些不同。軍人似乎更粗獷豪放,軍人更應該壯志滿懷,這一切,聶轟不缺。但有一樣,聶轟比有些人多,那就是當代的很多藝術家中缺少的一種自然的中國式的藝術情懷。聶轟不會畫具有流派意向的模式類畫面,但他會畫讓人動心的畫面,畫那個記憶中温暖、歲月中流變而難以忘懷的畫面,不經意中觸動了一個人往昔的情結,那可能就是一種土得掉渣卻那樣樸實乾淨的老鄉似的交情,也可能是漫山遍野的紅火的中國農村秋日的場景,總之,那是土的、是不靈巧的,但是親切的一種往來。這,便是聶轟製造的憨氣的、壯實的,令人睜着眼睛尋找的歲月的痕跡。
青島,是聶轟的老家。象更多的山東藝術家一樣,聶轟自帶着一種正氣、豪邁;更因為常年在軍隊,雖然是畫家,但聶轟是個有板有眼的畫家。聶轟是屬於善於把握那種大情調的鴻篇鉅製型的創作者,即使他不碰到黃土高原,他也會被另一種豪邁所吸引。他生命的節奏一直是有力而充滿了氣魄的,這和他從很小就進入軍隊文藝單位有關。所以1995年,一個機會讓聶轟站在了陽光西斜的陝北的地頭上的時候,聶轟的內心被激活了。他早早晚晚在等着這麼一個時刻,那個讓他內心豐盈而激動的一刻。那不是枯燥、灰黃的地頭,那是灑滿了陽光、充滿了希望的幸福安寧的日子。土地,是這幸福的標誌,陽光是最動情的表現手段;層層疊疊的溝壑是最蹋實的現實,這一切讓聶轟喜悦,用參雜了自我情感的寫實手法將中國西北的風情畫出,是聶轟最積極的念想。我想,這是他最動情的題材,最能讓他喚起自己記憶中燦爛情感的經典畫面。於是,這幅被稱做《灑滿陽光的陝北》出爐了,那濃濃的夾裹着作者詩意情懷的一望無際的陝北溝壑,就那樣從容地展現在觀者面前,聶轟因此獲得“95年中國風景油畫展”金獎。不是因為一個獎或更多的獎鼓舞了聶轟,是因為聶轟自己被那鋪滿陽光的陝北吸引了,他筆下的顏色和筆觸皆成為一種製造這個心境的有力助手。於是,觀者也感動了,《灑滿陽光的陝北》以黃色基調為主調的畫面竟那樣突出,超過了其他的清豔的色澤。風景同樣是畫家內心情感的寄託,這對於成長在中國的畫家聶轟同樣適用,這樣的感覺也許我們在看柯羅的風景畫中有;西斯來的風景畫中也有,當然觸動的情緒也許迥然異樣。那種伴有着17世紀羅可可風格的浪漫的風景和19世紀印象派陽光的天然的色彩都是歐洲土地上的畫家的景色。
而聶轟的筆下是20世紀中國親切的黃土高原,純樸的黃土人家。他們不是什麼歷史的繪畫題材,也不是有淵源的歷史流派,它只是帶着強烈的中國式的温暖質樸的博大堅韌氣質的震撼力同每一位觀者交流。這是聶轟畫風的重要標誌及轉折期,從此他的筆下皆是與黃河、黃土有關的畫面。它們成就了聶轟的語言,那黃天厚土式的中國情懷,一路成為聶轟表達自己對這塊土地的愛。於是,系列的黃河和黃土情結作品迎面而來——《黃河魂》《黃河古道》《黃河曲》等,尤其1999年創作的油畫〈母親河〉獲慶祝建國50週年全軍美展優秀獎。聶轟的堅持,堅持出一種風格,和許多畫過黃河情、黃土地的人比較,聶轟心裏的愛更純粹、更熱烈,更有着質樸的詩意感。他的唯美是表現在描述黃河的色澤中,是表現在黃河人家小姑娘清亮的眼神中的。在他的新作《晨曲》中我們已經領略到他黃土風情中人物風格,年輕的極富中國風格的姑娘成為畫中的主角,聶轟顯然想探索黃土風情繪畫中另一種最深的情感,另一幅《陽光下的山丹丹》也構成了聶轟繪畫中另一個亮點,坐在陝北碾子上牽着小驢的少女,似乎讓人更加感觸到靈魂中最純樸的一切。聶轟的黃土風情繪畫是風景是人物更是一種深情。每次去黃河地區採風,聶轟都被那迎面而來的波瀾壯闊的黃河所激動,尤其是壺口瀑布一段,其中的迷朦的霧氣、浩大無法把握的空間令人震撼,特別是當陽光照射到水面上時,更加耀眼斑斕。這一切一切成為聶轟創作的素材。他提醒自己:自己沒有那麼多變化的觀念,但自己有老老實實做畫的態度,的確,聶轟的寫實創作,沒有更新的創新,但有紮實的技法,有質樸的情感。每當,黃色、紫色、蘭色,那些泛着光澤的色彩慢慢鋪滿畫面時,聶轟已經感受到黃河水流那種迷人的、向上的東西,那種在光和色澤交織間透出的河水、霧氣讓聶轟陶醉,似乎又親臨黃河,他怎麼不激動呢。這樣的具象、強烈、寬闊的主題表達,表達的是具有着強烈的中國特色的黃土地,這畫面中温暖的黃色,有着霧氣有光的半透明的水流,都已經是聶轟式的語彙了。它們深沉、開闊,淳樸而有力。聶轟的情感就是在這樣九曲迴腸寬闊的黃土高坡上找到了寄託,他的寫實必然有他的理由。他的繪畫也必然深嵌在這樣一種豐富而開闊的情感中,為此他才堅定,更有一種無法代替的使命感。所以,聶轟説得好,好風景一樣有情感,打動自己了自然打動別人。他愛現實中的黃河,他更愛他夢中的黃河,他要畫他意象中的黃河,彩虹中的黃河。他的堅持自然會有燦爛的結果等待着他。在今天這樣紛雜的創作狀態下,聶轟堅持自己的選擇,我們為他高興。他用腦子去畫,用心靈去琢磨,用真誠去待人的生活創作準則,也令人敬佩。聶轟的夢黃河和黃土情結是他人生價值的體現,是他藝術的準星。
油畫家聶轟全記錄
文/飛翔
當軍人成為藝術家的時侯
筆直的身軀,渾厚的嗓音,以及眉宇間的那道堅毅,一個軍人所有的特質都在聶轟向我們伸出手的那一刻全然表白。於是我開始懷疑,似乎什麼樣的想象也不能將一個虎生虎氣的軍人與通常超然甚至自賞的藝術家之間聯繫起來。
而掛在牆上的一幅名為“黃河魂”的油畫,則以一種撲面而來的恢宏氣勢以及從畫面上飛騰而起的水浪衝擊着我們的視覺,原來當一個軍人拿起畫筆,在自己的筆端注入軍人般激情的時候,他所描繪的畫面也似穿了軍裝般威嚴磅礴。
黃土地中的率真
性格決定繪畫,比起初次見面那份毫不掩飾的坦蕩,聶轟的畫更是一種簡潔表達着靈魂深處的率真。
他鐘愛大西北,似乎只有孕育在黃土地中毫不修飾的寬廣與壯美才是符合自己個性的藝術源泉。尤其是壺口瀑布幾十米的落差中洶湧而下時,那種強烈的震撼讓聶轟久久不能平靜。融入他筆下的黃河,首先是激情的。無論是《黃河戀》中自上而下跌落的黃河瀑布,還是《母親之歌》中激流不止的黃河峽谷,都有一種狂湧、奔騰甚至焦躁不安的激烈衝撞着兩岸岩石的平靜。而這一動一靜的對比,更讓黃河從畫面中翻騰起來,好象一條湧動着的血液,將勃勃生機催發於狂野之中;然後是有的聲的。聶轟用激情的金黃色,通過厚薄、鬆緊、濃淡的合理安排,營造出跌宕起伏的黃河流動的形,繼而在觀者眼前轉化為鏗鏘有力的聲,讓人們彷彿置身於黃河邊,彷彿世界所有的聲音都在河水的咆哮中頓時寂靜下來,亦彷彿一切的生命都在這裏奏響。而畫面中河水撞擊岩石後激起的大團白色飛沫,又是一首交響曲中的高音符,讓人們聽到了飛水觸礁時的抑揚頓挫。
聶轟説,他的性格很陽光,所以,他眼中的陝北,樸實、敦厚,他用金黃的色彩給黃土地撒滿陽光,讓高原的淳樸反射着生命的光彩。而對於生長在這片深厚土地中的人們,聶轟的筆觸是柔和與寫實的,他如實記錄了他們的衣着,神態,並將他們那種安然自足的表情看作是對這片土地的眷戀與感激。《山丹丹》中牽着毛驢坐在石碾上小憩的女孩,穿着紅色小花的棉襖,略顯灰舊的黑色棉褲,以及紅色的襪子,黑色的布鞋,所有的裝扮都是城市不可想象的遙遠。女孩的表情雖然羞澀卻不迷茫,也許城市的奢華從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現,所以,她安靜的坐在屬於自己天地的石碾上,而身邊的毛驢也似滿含笑意在金黃的土地上尋找簇簇綠色。
構圖中,聶轟有時喜歡將人物孤零零地置於宏大、空曠的河邊或者一望無際的丘陵中,讓沉積在黃土地古至今的歷史印跡,與現實農村的真實生命在一條小路或一塊岩石上會合。《灑滿陽光的陝北》中那個在空曠山路中牽着一頭毛驢行走的女孩背影,在天地間顯得如此渺小,而正是這種渺小印證了土地充滿母性的博大,也為博大賦予了代代相傳的靈動與生命的頑強不息。
草原上的高歌
除了黃土地,草原牧民生活也是聶轟精於表現的題材。他説:“如果國畫是減法,那麼油畫就是加法”。經過對每個部分不斷地塗抹,每段肌理的不斷補充、精化,他的草原看起來既有天空近乎向地面撲來,然後混為一體的龐大氣勢,又有草地由着地勢的起起落落,而凸顯出跌宕不平的細緻。
聶轟筆下的草原,不是一望無際的平坦,在畫面的最遠處,通常是一座擋住視線的山脈,越過山脈,則透着一線天際,使人不由自主聯想着天際後面的另一世界,並不知不覺將畫面的景深拉遠,更顯得高闊與神秘。
與黃土地中將人物刻意變小以突出土地厚廣不同的是,聶轟將草原上的人物放在畫面的最前面,放大,並用奔跑的犛牛羣,牧人鞭笞的駿馬甚至一兩隻穿梭在牛羣中的牧養犬為無際、安寧的草原增添一份躍動。所以《牧歌》中的牧羊人,雖然背對着畫面,但他手中高高舉起的牛鞭,犛牛脖子上掛着的鈴鐺,牛羣邊覓食邊行走時穩健的腳步,在牛羣一角張望跳躍的牧羊人,每個角色都被聶轟用畫筆定格在最生動的那個時刻,使牧人的吆喝聲、鈴鐺的叮噹聲、駿馬的嘶鳴聲、以及牛哞犬吠,一道唱響草原上的生命讚歌。
軍人聶轟
聶轟自小在山東青島長大,然而,大海的寬厚還沒來得及賦予他創作的靈感,空軍政治部歌舞團的一次特招就將這個當時只有18歲的男孩帶到了北京,帶給了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舞台美術生涯。而正是由於進入部隊文藝工作者的行列中,讓聶轟的油畫更顯得與眾不同的宏大輝煌。
1984年,聶轟被調到北京八一電影製片廠,成為美術師的他,更是通過電影的拍攝感知了難得一見的震撼場面。尤其是在拍攝軍事影片時,動輒動用一個師的兵力,漫天盤旋的直升機、十多台攝影機在不同點的架設,所有這些只是作為軍人的藝術家才能幸運地耳聞目染。也只有作為藝術家的軍人才能從中領悟到宏偉的真諦。聶轟説:“它給你一種啓發,能造就一種很博大的胸懷。”也正是由於這份博大,我們才能在聶轟的作品中看到那種毫無掩飾對黃土高原的讚美與眷戀。
軍人聶轟,有着藝術家的雙重身份,所以他所關照的對象,自然也逃不脱軍人的影子。“第十屆全國美術作品展覽”中入選的油畫《青春曲》是他對軍人生活的真實寫照。畫面中的三個新兵,穿着解放戰爭時期的臃腫軍裝,戴着肥厚的帽子,揹着繳獲的戰利品,但這一時刻,戰爭所帶來的殘酷在他們身上都被偶爾休憩時玩弄自行車的歡愉所忽略,極其年輕的生命,可以將死亡的逼近與生命的歡笑在同一時刻徹底分離。這樣他們才能忘乎地騎上剛剛得到的新事物——一輛舊的自行車,然後在跌倒,攙扶、歡笑、起鬨聲中將青春盡情釋放。而畫面一角的一個過路士兵,顯然已經超越了青春的年齡,他用旁觀者的視角,好象畫面外的觀眾一樣羨慕地凝視着三個快樂的生命,讓觀眾感到青春的可貴與易逝。
聶轟是個軍人,有着軍人的執著與不阿。而作為“同路而行畫社”的一名成員,他同時又是一位藝術家。他説,我生長在國內就未必去畫國外的景物,中國的大西北、黃土地、紅棉襖是我挖掘的源泉,我會一直去畫身邊所見、所感。
於是我們想,當一個軍人成為藝術家的時候,就該是聶轟這樣的吧……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