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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松和平

鎖定
立松和平(1947— ) , 日本小説家。大學時代開始創作,小説《自行車》獲第一屆早稻田大學新人獎。《遠雷》獲第二屆野間文藝新人獎,並拍成電影。大學畢業後不久,從事專業創作,已出版小説、散文、遊記、戲劇、兒童文學作品兩百餘種。經常在媒體露面,主持音樂節目,參加訪談節目,有《走投無路》《窮愁潦倒》等。1998年《立松和平文集》三卷本已在我國出版。
中文名
立松和平
國    籍
日本
出生日期
1947年
職    業
小説家

立松和平生平

每年都要出國旅行,同時兼任着作家、旅行家、探險家、攝影家、評論家、電視節目主持人,並且在各方面的成就都不可小覷,這就是到上世紀90年代中期已經寫下了140多本書的日本人—立松和平。 立松和平的人生可謂豐富多彩,他的創作更是異彩紛呈:現代小説、歷史小説、長篇、短篇、評論、散文、報告文學、兒童文學、遊記…… [1]  橫松和夫,筆名立松和平,男,1947年生於櫪木縣,大學時代開始創作,小説《自行車》獲第一屆早稻田大學新人獎。《遠雷》獲第二屆野間文藝新人獎,並拍成電影。大學畢業後,從事過多種職業,現為專業作家,已出版小説、散文、遊記、戲劇、兒童文學作品200餘種(單行本),並經常在日本媒體露面,主持音樂節目,或對環境、公害、老人等廣泛的社會問題發表意見,是日本家喻户曉的著名作家。其代表作有:小説《走投無路》、《自行車》、《春雷》、《遠雷》、《窮愁潦倒》、《性的啓示錄》、《現在也是時機》、《雷神鳥》等。他先後十幾次訪華,回國後寫了大量文章,對我真誠友好。作家出版社1998年翻譯出版《立松和平文集》三卷。其夫人:橫松美千繪(YOKMATSU MICHIE),1946年3月30日生於中國吉林省 [2-3] 

立松和平散文作品

山戀
我來到人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山。那座山叫男人山。雖然我家的周圍有足尾連山、高原山、那須山,但從我家向前看,只能看到日光的男人山。
四季的交替,我是從山色的變化知道的。當山頂變成了銀白色,而且這銀白色不斷向下蔓延時,冬天到來了,寒氣漸漸來到了我的身邊。
春天,大地充滿了勃勃生機,但山還是一片白色,冬天依然頑固地盤踞在山頂,遲遲不願離去。這時候還不能算是真正的春天。只有山下的積雪融化,顯露出褐色的山體,綠色緩緩攀上山頂,春天才真正到來了。
對於我來説,悠悠歲月,就是山色的演變。
不知為什麼,有時我覺得山近在咫尺,伸手可及。這種感覺多出現在冬天,山嶽有一種陽剛之氣,而天空碧澄,一塵不染,距離感驟然飄散。
我在看山時,山也在看我。或許在海邊長大的人也有這種感覺吧?你在觀察大海時,海也在觀察你。我覺得故鄉的風景,也像人一樣,是有靈性的。
我第一次看到海是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剛剛七歲。夏天,我們到了離宇都宮市最近的大洗海濱。當時的歡呼雀躍,至今仍歷歷在目。海的風光和山的景色是大不相同的。
從那以後,我常常上山下海,體會山海的不同。
山是沉默的。當我揹着重重的行囊,像苦行僧一樣默默地走着,就進入了自我反思的狀態。敞開心靈的門窗,天真地自問自答,苦苦思索。有時豁然開明,有時山窮水盡,有時高深莫測。
山裏人一般都沉默寡言,從不大聲説話。獵人們怕聲音嚇跑了動物,更怕驚動了山神,所以少言寡語,保持緘默。
山是寂靜的。如果沒有風,沒有流水,山裏是無聲的世界。
海是喧鬧的。雖然有時風平浪靜,湛藍幽深,但裏面有海流,有生物,一刻也不平靜。
海是開放的、躁動的。在海中可以游泳、潛水、釣魚,豐富多彩,其樂無窮。在海水中嬉戲與登山大相徑庭。登山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動作機械單調。
海是富有的。雖然山裏春天有野菜,秋天有蘑菇,但遠不及大海一年四季都有豐饒的水產。
海是快樂的,山是苦悶的。對於人生來説,苦悶和快樂哪個是幸福,可能很難簡單地下結論。
這完全是我個人的體驗,甚至可謂之偏執的山海論,可能有不少人是不贊成的,但我並不是愛山而貶海,實際上我愛山也愛海。
我在小學時就登遍了宇都宮市周圍的山。中學時上了日光、那須的山。我覺得山也是海。山的水是空氣,山的波濤是森林。山山相連,連綿不斷,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海中有冥府,山裏也有九泉。到日光、足尾修行的人,就是把山裏當做冥府。有人信仰那須山中的湯屏山,身着素裝進山朝拜。白衣就是壽衣呀!他們在人世時就想看一看自己死後的歸宿。自古以來,進山修行與登山運動完全是兩回事。
櫪木被海一樣的山巒包圍着。東是八溝山,北是那須山、雞頂山,西是日光山、足尾山。每座山上都有修驗道、古剎。實際上山裏是他們精神的故鄉。
對於日光山、那須山,不僅是我,櫪木縣人都懷着一種特殊的感情。小時候,兒童會、町之會、畢業旅行、家庭旅行,幾乎都是去這兩座山,不知去過了多少次。春暖花開時,盛夏酷暑時,紅葉如丹時,白雪皚皚時,一年四季,都要上山。
登山時,內心有一種宗教的莊嚴感,好像把自己的歷史鐫刻在起伏的山嶺上。人死後誰也不知道自己的去向,只能大致看一看而已。
日光、那須的山中,是死者靈魂聚集的地方。人都難免一死,最終都要到那裏去。在這種深層的心理活動驅使下,從孩提時代起,人們就總進山。
人死後都想去一個美好的地方,在那裏不知道要生活多久?日光、那須景色秀麗,四季分明,無疑是靈魂最理想的歸宿地。
這是我--一個看着山長大的人的心情。我的生命可能就是從山裏來的。為什麼這樣説呢?因為我看見山就激動,就覺得心曠神怡。我無法在看不見山的地方生活。當我身處高樓大廈林立的東京中心時,就坐卧不安,六神無主。
如果在我頭腦清醒時就能明確知道自己的死期,我會回到故鄉,像我來到這個世界時一樣,望着山閉上眼睛。在山林中死去是幸福的。我生於山,死後也想回歸山林。真的,我希望這樣。
望着山而生者與望着海而生者是不同的,這就叫宿命。
生在櫪木,這是命中註定的,不是我自己的選擇,但想擺脱這種命運的安排是枉費心機的,所以我應當為自己的命運而感到高興。
陳喜儒 譯

立松和平作品賞析

山戀
這篇散文寫的是羣山的精神氣韻,寄託了作者對故鄉山巒的深情。
以《山戀》為題,落筆便徑直寫故鄉的山。作者以一個山鄉之人的特殊感情,直言“我來到人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山”,“對於我來説,悠悠歲月,就是山色的演變”。當着墨寫故鄉男人山的四季山色交替之後,又加重描寫了冬天“我覺得山近在咫尺,伸手可及”的感覺,它“有一種陽剛之氣”、“天空碧澄,一塵不染”,“我”便與山的“距離感驟然飄散”了。故鄉山的內質與美麗的外貌,實在已經牽繫了作者的靈魂。
接着,文章寫童稚時看山,七歲後看海的人生體驗,用對照描寫和擬人的手法,抒寫了自己的“山海論”,向讀者展示出山和海的不同的性格和各具特色的美質所在,非常藝術的描繪出了山的雄壯沉鬱與海的壯闊清奇。文中所運用的擬人句式,如“山是沉默的”、“山是寂靜的”、“海是喧鬧的”、“海是開放的、躁動的”、“海是富有的”、“海是快樂的,山是苦悶的”,每個擬人句後面的描寫句都充溢着十分豐富的情味,都有引人心馳神往的意趣。難怪作者愛山又愛海,絕不愛山而貶海。
文章立意在山,所以在“山海論”之後,必當有結論,那就是作者在小學、中學時代登遍宇都宮市周圍的山之後的深切體驗:“我覺得山也是海。山的水是空氣,山的波濤是森林。山山相連,連綿不斷,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這些比喻奇崛而自然,由此寫出“海中有冥府,山裏也有九泉”。再以修行人素裝進山朝拜,尋求“他們精神的故鄉”、“看一看自己死後的歸宿”的心理,同作者只有愛山戀山、登山旅行的情懷相比較,認定兩者有着質的區別:因為我是“看着山長大的人”,“我的生命可能就是從山裏來的”,“我看見山就激動,就覺得心曠神怡”,“我無法在看不見山的地方生活。當我身處高樓大廈林立的東京中心時,就坐卧不安,六神無主”。這裏,作者以獨特的方式、獨特的發現和獨特的角度婉轉抒情,提煉和形成了獨特的戀山主題,真可説是對羣山別具會心,達到了物我合一的境地。
這篇散文在結構上主脈突出,層次分明,首尾呼應,將戀山情結逐層展開,敍事、描寫、抒情自然融合,全文情致自據高格。 (蔣劍書) [4]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