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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禮魂
鎖定
九歌·禮魂作品原文
九歌⑴·禮魂⑵
成禮兮會鼓⑶,
傳芭兮代舞⑷,
姱女倡兮容與⑸。
春蘭兮秋菊,
九歌·禮魂註釋譯文
九歌·禮魂詞句註釋
⑴九歌:《楚辭》篇名。原為傳説中的一種遠古歌曲的名稱,屈原據民間祭神樂歌改作或加工而成,共十一篇。
⑵魂:也就是神。《通釋》:“魂,亦神也。”
⑶成禮:指祭祀之禮完畢。會鼓:急疾擊鼓,鼓點密集。
⑷芭(pā):通“葩”,花。代:交互,更替。
⑸姱(kuā):美好。倡:同“唱”。容與:舒緩。
九歌·禮魂白話譯文
祀禮已完畢緊緊敲起大鼓,
傳遞手中花更相交替而舞,
姣美的女子唱得從容自如。
春天供以蘭秋天又供以菊,
九歌·禮魂創作背景
對《九歌·禮魂》背景及主旨的理解,歷來分歧很大。東漢王逸《楚辭章句》雲:“言祠祀九(十)神,皆先齋戒,成其禮敬,乃傳歌作樂,急疾擊鼓,以稱神意也。”今人陳子展以為“這像是説《禮魂》是為祭祀十神成禮之後,又傳歌作樂,以娛樂眾神而作,不是為祭祀任何一神而作”(《楚辭解題》)。明汪瑗《楚辭集解》、清張詩《屈子貫》則宣稱此篇是“前十篇之亂辭也”。
現代學術界一般認為此篇是通用於《九歌》前面十篇祭祀各神之後的送神曲。這種説法最早由明末清初王夫之《楚辭通釋》提出,他認為:“凡前十章,皆以其所祀之神而歌之,此章乃前十祀之所通用,而言終古無絕,則送神之曲也。”後來吳世尚《楚辭疏》、王邦採《九歌箋略》、王闓運《楚辭釋》也持同樣的觀點。姜亮夫《屈賦校注》又解“禮”為祀,解“魂”為“氣之神也,即神靈之本名,故以之概九(十)神也”,“九祀既閉,合諸巫而樂舞,蓋樂中之合奏也,……以總告諸神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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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禮魂作品鑑賞
九歌·禮魂整體賞析
此詩以簡潔的文字生動描繪出一個熱烈而隆重的大合樂送神場面。一開始,先點出是“成禮”,使它和《九歌》各篇發生了聯繫。祀禮完成後,於是響起密集的鼓點,於是一邊把花朵互相傳遞,一邊更番交替地跳起舞。美貌女郎唱起歌,歌聲舒徐和緩,從容不迫。這正是一個祭眾神已畢時簡短而又熱烈的娛神場面。而春天供以蘭,秋天供以菊,人們多麼希望美好的生活能月月如此,歲歲如此。於是,大家從春供到秋,以時令之花把美好的願望總告於眾神靈,並許以長此不絕以至終古的供奉之願,表達人們敬神事神的虔誠之心,也洋溢着歡樂之情。
在“成禮”的鼓聲中彷彿出現了《東皇太一》中“揚枹兮拊鼓”、《東君》中“緪瑟兮交鼓”、《國殤》中“援玉枹兮擊鳴鼓”諸種或莊肅或雍容或悲壯的場面。而令人眼花繚亂的傳花輪舞,又彷彿《東皇太一》中“靈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滿堂”、《雲中君》中“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東君》中“翾飛兮翠曾,展詩兮會舞”那流芬溢彩的神巫之舞。“姱女”的歌唱情景,自然也有《東皇太一》中“疏緩節兮安歌,陳竽瑟兮浩倡”、《少司命》中“臨風怳兮浩歌”的疊影;而那“容與”之態,風神卓絕,也宛然可見《湘君》《湘夫人》中“聊逍遙兮容與”的湘水配偶神的身姿。“長無絕”的“春蘭與秋菊”,則是對綠色植物所象徵的生命力的謳歌。“蕙餚”“蘭藉”“桂酒”“椒漿”“蘭湯”“桂舟”“薜荔柏”“蕙綢”“蓀橈”“蘭旌”“桂櫂”“蘭枻”“荷蓋”“蓀壁”“紫壇”“桂棟”“蘭橑”“辛夷楣”“藥房”“蕙櫋”“荷衣”“蕙帶”“辛夷車”“桂旗”“杜若”“芙蓉”“白薠”“蘋”“茝”“石蘭”“杜蘅”“疏麻”“瑤華”“麋蕪”“女蘿”“幽篁”“松柏”,《九歌》中神靈的生活物品與生活環境充滿各種芳美植物的鬱郁生氣,突出表現了對美好事物的憧憬和對生生不息的生命的禮讚。從這個意義上説,“春蘭與秋菊,長無絕兮終古”正可以作為《九歌》祀神祈福的主旋律。
此詩在《九歌》在最短,幾乎接近詩裏的“風”詩,但寥寥數語,卻把一個盛大集會的場面描寫得如此激越和恢宏。隨着激烈的鼓點和舞步,傳遞香草做着遊戲上神靈快樂(這就達到了祁神許願的目的)。詩末“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兩句,完成了組詩的整體佈局;用香草美人喻清平世界;用香草美人作為貫穿組詩各篇(除《國殤》)的聯結線。這個香草即是總譜的五線譜(形式)又是總譜上的各個音符(內容),這種宏觀構思是前無古人的。通過送神,展現了詩人矢志不渝的報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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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禮魂名家點評
清代賀貽孫《騷筏》:“《湘夫人》篇妙於繁,《禮魂》妙於簡,二十七字,包括無窮。首三句情文悉備。‘傳芭兮代舞’,無限節目,他人數十字不能了者,五字了之。‘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即廟食勿替之意耳。寫得風華掩映,才人多情。惟《九歌》方不愧此語也。讀《九歌》者,涵詠既久,意味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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