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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戲

鎖定
不以演戲為職業的戲曲愛好者,業餘時間參與演出實踐,謂之票戲。
中文名
票戲
不以演戲
為職業的戲曲愛好者
業餘時間
參與演出實踐
票戲活動
始於何時?其説不一

票戲基本介紹

票戲
票戲(6張)
票戲活動始於何時?其説不一。有人認為,唐玄宗李隆基在宮苑梨園創建子弟班,召集伶工教習歌舞演藝,並且親自擊鼓合樂,有時還戴上面具跳大面舞,這些當屬票友票戲範疇,據此而認定票戲歷史應從唐代算起。此説作為一家之言未嘗不可,只是李隆基嗜好演藝,雖與票戲性質相仿,但彼時戲曲尚處於萌芽階段,況且,還沒有票戲這一專用稱謂。若據此而確定為票戲活動之始,未免牽強。

票戲發展歷史

按流傳久遠的習慣説法,票友票戲是指清兵入關之後,八旗子弟們經內務府特准,發給印有金龍圖案的執照,在一定範圍內説書唱戲,白娛自樂。時人稱這種執照為龍票,稱持票娛樂為玩票,稱玩票的場所為票房,玩票者彼此互稱票友。從此,玩票活動在八旗子弟中日盛一日。漸後,擴展到民間,又從京城蔓延到全國各地。而此時民間演唱戲曲的活動,儘管已無須到內務府領取龍票,玩票、票房、票友之類專用名詞卻沿襲下來。 [1] 
票友票戲
票友票戲(10張)
票戲活動,形式靈活、隨便,有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有的三五成羣,有的扮戲彩唱,有的光頭便服清唱,有的場面齊備,有的只有一把胡琴伴奏。儘管規模無定,內容卻豐富多彩,文武兼顧,行當齊全,生旦淨醜,流派紛呈。票友們在白娛自樂中獲得精神愉悦和心理滿足。

票戲普及

從打票戲活動初興,便在社會上迅速普及開來。上迄帝王將相,下至販夫走卒,無論工農商學兵各行各業,也無論老中青少不同年齡層次,都有眾多對戲曲愛之若迷者。如穆宗皇帝載淳(同治),竟然不顧帝王之尊,抹油彩着戲衣登台扮演詼諧滑稽、供人取笑的丑角;德宗載淮(光緒)則喜歡扮演《黃鶴樓》裏的趙雲之類勇武角色,雖然莊嚴正派,卻同樣與自己在實際生活中的身份、地位相去甚遠。他們毫不介意,並且從中獲得快樂。
票戲活動不僅風靡中國大陸,而且,生活在海外的僑胞對這項活動也十分熱衷。早年間,在法國、英國、巴西、新加坡等國,都有華僑票房。從國內邀請專業藝人前去指導,逢年過節聯合組織彩唱。上世紀三、四十年代,單是美國的紐約,就有雅美、中國、旅美、業餘等多家票房。這些票房成為僑民之間聯絡感情、增進團結和提供娛樂的場所。至今已有七十餘年曆史的新加坡平社,在東南亞的華人中間也頗有名氣。僑居國外的華人票戲活動持續到近年,依然相當活躍。尤其令人欣慰的是,早在百餘年前,中國的票房裏金髮碧眼的異國票友屢見不鮮。如清光、宣年間,客居上海的英國人柯樊士就常到票房裏邊學邊演。他彩唱《斬黃袍》裏的趙匡胤,在城樓上唱“丹鳳眼裏看端詳”,聲高嗓闊,行腔運氣頗有名家劉鴻升的韻味。30年代初,德國籍雍竹君(柔絲)女士經常在北平、天津的戲園子裏露演《女起解》之類梅派戲,因為她是以洋人坤角為號召,符合中國觀眾喜新求異的欣賞情趣,所以備受觀眾歡迎。30年代還有一位在天津行醫的法國人,也是京戲迷,人們習慣稱他米大夫。他不善歌唱,專好醜角表演。他和另一位法國戲迷合演《瞎子逛燈》,白口清晰,詼諧滑稽,觀眾被他逗得捧腹大笑,他自己卻從不笑場。 [2] 

票戲貢獻

票友學戲,離不開專業藝人的傳授,一旦入門,肯於鑽研,對藝術的理解往往較之專業藝人更為深刻。因此,一些學有所成者,又成為專業藝人的益友良師。歷史上包括許多名家在內的專業藝人,都曾得過票友名家的教益和啓發。名小生茹富蘭的《狀元印》、《麒麟閣》等武生戲,就是向名票王福壽學得;葉盛蘭的《探莊射燈》、《鎮潭州》等小生戲,是由名票包丹庭教授;為過戲癮而丟了知府官職的名票李專甫,曾向劉鴻升傳授《敲骨求金》、《喜封侯》;奚嘯伯的《南天門》,得自名票李適可親傳;票友程茂庭,先為餘叔巖傳藝,後幫程硯秋設計唱腔,還曾教授譚富英《長生殿》等劇。票友黃潤甫“下海”後,成了名淨侯喜瑞的老師;餘叔巖的話白和表演,言菊朋的身段和台步,都曾得到票界耆宿溥侗的指導;後來成為四大鬚生之一馬連良,當初也曾拜票友出身的孫菊仙為師,請求加工《四進士》。這種實例舉不勝舉。
此外,興旺的票戲活動,為專業京劇界培養出大批的優秀人才。24歲時以票友身份在春和班客串的張二奎,“下海”後自創一派,不久即與程長庚、盧勝奎共享老生行當三鼎甲之譽。盧勝奎也是票友出身,他自編、自演的全部《三國演義》,其中許多出至今已成為京劇劇目的精品。原在北京翠峯庵票戲的汪笑儂,“下海”後成為獨樹一幟的專業演員,曾在天津主持戲曲改良社,併兼任正樂育化會副會長。他編寫的《馬前潑水》、《哭祖廟》、《刀劈三關》等劇,至今仍在流傳。其他如行伍出身的孫菊仙,糧食行出身的許蔭棠,賣剪刀出身的劉鴻升,賣酒出身的麻穆子,以及後來的劉永春、言菊朋、陳大漤、紀玉良、李宗義、丁至雲、齊嘯雲等等著名演員,無一不是票界“下誨”者。
除演員外,票界的琴師、鼓師也不乏傑出人才。1892年被昇平署挑選進宮的著名琴師柏如意、笛師浦阿四,在梨園界聲名顯赫的司鼓名師杭子和,均系票友出身。胡琴聖手陳彥衡,弓法、指法無不嫺熟,此君還是使用工尺譜記錄京戲唱腔的第一人。曾經分別擔任餘叔巖、梅蘭芳、楊寶森私人琴師的李佩卿、高連奎、王少卿、楊寶忠,都曾對陳彥衡行過師禮接受指教。然而,陳彥衡是地地道道的琴票。
還有一些成就卓著的名票如竇硯峯、王君直、王庾生、張伯駒、韓慎先、近雲館主等人,雖然始終沒有“下海”做專業藝人,卻常與京劇大家們同台合演,深得專業藝人敬重。專業戲曲藝人與票友攜手合作,互相取長補短,是四大徽班進京後,從皮黃逐漸向京戲過渡,促成京劇藝術日臻完美的重要因素之一。

票戲票友

票友與專業戲曲藝人之間最明顯的差異在於,專業演員的演戲活動是謀生的方式和目的,而票友參與演戲,純粹出於個人愛好。因此,票友對於藝術的追求更主動、更自覺、更執著,而且沒有思想負擔。一般説來,票友須經過學、看、票三個步驟。學戲,是以研究為前提;看戲,是以觀摩為目的;票戲,是以過癮為動機。這是票友不同於一般戲迷的分界。票友肯定是戲迷,但戲迷不一定是票友,票友可謂是戲迷中的精品。
票友學藝,大都有延聘教師的經濟實力,有學戲、看戲、票戲的閒暇。因此,有錢、有閒是票友成才必備的外部條件。一種藝術的價值,與欣賞者的修養層次是成正比的。百餘年來,票友隊伍中有許多通文墨、擅詩詞、懂音律的知識分子,他們對京劇藝術有深入的研究,他們對京劇藝術的貢獻,在某些方面比專業藝人更突出,影響更廣泛。弘一法師李叔同,從少年時代就酷愛中國的傳統戲曲,京戲、梆子、崑曲無所不好。他對孫菊仙執師禮尊之待之,彼此常在一起切磋表演藝術;他與武生一代宗師楊小樓、著名花臉演員劉永春的友誼也十分默契,不僅向他們學習聲腔和表演,同時還在他們的指導下練習戲曲武功。光緒末年,他常在天津伶票兩界組織的義演活動中粉墨登場,在《駱馬湖》、《八蜡廟》裏扮演以武生應工的黃天霸,其功其藝均得之於楊小樓,劉永春等師友的傳授。直到他出洋留學前,仍經常到戲園子裏參與票戲活動。
當年,新興的京劇取代深奧的崑曲在社會上的地位,一舉從地方戲曲劇種躍居國劇寶座,與票友的貢獻是分不開的。京劇在發展過程中,如果離開愛好者中特殊階層票友的支持和幫助,京劇的社會地位絕對不會像如今這般牢固。
票友是戲曲藝術的基本觀眾,又是普及、推廣戲曲藝術的義務宣傳員;生命力頑強的民間業餘票戲活動,是戲曲藝術賴以生存的土壤。百餘年來,越是戲曲處於低潮時期,越能顯示票友的作用和功績。實踐證明,專業與業餘兩支生力軍相互促進、相互依存,是繁榮與發展戲曲藝術的重要保證。有鑑於此,在戲曲演出普遍不很景氣的當前,認真回顧票戲活動的歷史,總結其中帶有規律性的正反兩個方面的經驗和教訓,這對於戲曲藝術的振興,無疑是大有禆益的。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