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

　　響應中央軍委發出的開發北大荒，建設大糧倉，保障共和國糧食安全的戰鬥號召。著名的上甘嶺英雄連連長高大喜和他的戰友，指導員賈述生自朝鮮戰場歸來，甫脱軍裝，便立即以“英雄解甲,重上戰場”的姿態，開赴塞上，進住莽原，向地球開戰。成為光榮農場六分場的場長與書記。住地窖子，睡馬架子，與蚊蠅為伍，同野獸共眠，這些都難不住賈述生、高大喜，第一個開荒戰役，六分場便脱穎而出，更為十萬轉業官兵之中的佼佼者。正當老高信心百倍地再攀高峯之際，突然遇到當頭一棒，他最信賴的部下，也是最能幹的拖拉機手席皮，居然和幾個人開小差跑了。高大喜怒火萬丈，挎槍騎馬追進荒原，把席皮一夥堵在沼澤之中。面對老高黑洞洞的槍口，席皮不懼反笑，你不讓我跑，可以，給我媳婦，你不能讓老席家絕後吧。説到媳婦，真是可憐，六分場周圍幾十裏，幾百個大老爺們，只有一個女的，她是分場的副場長姜苗苗，一位來自部隊的文藝工作者。分場另一位副場長方春盯上了她，有事沒事就去找苗苗聊天，套近乎，苗苗很煩。十三歲就從湖南老家跑出來參加革命的姜苗苗崇拜的是戰場上衝殺出來的英雄，而不是象方春這樣寸功未有的通訊兵付連長。在苗苗處碰了釘子的方春對戰鬥英雄自然產生了一種醋意。他主張軍法處置席皮，不但惹起了眾怒，也惹翻了壓根兒就瞧不起方春的高大喜，倆人憤怒的拍了桌子，做為分場的第一把手，賈述生雖然不象高大喜這樣容易激動，但是，他也同情席皮，也瞭解到席皮曾向方春請假，但方春不批准的情況，正在大家吵鬧不休之際，總場吳新華場長來了電話：來自山東的三百支邊女青年近日抵達六分場，農墾部老部長要求，北大荒在三年之內,必須做到狗咬，雞叫，孩子哭。

　　支邊女青年的到來，好象平靜的湖水裏扔進了一顆石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很多復轉官兵激動的通宵不眠，反覆討論自己找老婆的標準。以文武自居的李開夫看中了漂亮大方的王俊俊，而以傳宗接代為第一目的的席皮則對老實憨厚的馮二妮情有獨鍾。歡迎晚會剛剛結束，李開夫就讓席皮去找姜苗苗幫忙，他們想先掛號，以免讓別人槍了先。其實，方春心裏也是同樣的想法。他比席皮倆人早一步來到姜苗苗宿舍，希望農場唯一的女幹部能出面幫助分場的幾個主要領導解決一下個人生活問題，因為賈述生和高大喜也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苗苗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她心中的白馬王子是文韜武略的賈述生，平時不好意思表達，剛好借這個機會進行火力偵察，誰知賈述生把門封的很死，他個人的生活問題已有考慮，高大喜和方春倒需要幫忙。姜苗苗心慌意亂的離開了賈述生的馬架子，又被席皮，李開夫一耽擱，有點兒衝動，匆匆忙忙的與高大喜，方春打了一聲招呼，就去女生宿舍喊王俊俊與馮二妮。王俊俊的確是抱着安家立業的目的來到北大荒支邊的，但是，她的芳心另有所屬，根本就沒有想到姜苗苗把她喊到高大喜住的馬架子裏是給她介紹對象。還要帶馮二妮去方春宿舍的姜苗苗沒把話説清楚就匆忙走了，剩下倆個人有點尷尬，特別是高大喜對她表達愛慕之情又站起來要給她倒水時，王俊俊嚇壞了，站起來奪門而逃，哭着，喊着跑回了女生宿舍。同樣，毫無思想準備的馮二妮也被方春的舉動激怒了，狠狠地在方春伸出的手上咬了一口，便衝出馬架子，不幸的是，她跑錯了方向，沒有回到宿舍而是衝向了荒原，一不小心，掉進了獵人為捕獲野獸而設置的地窖裏，大腿受了重傷。

　　又哭又鬧的王俊俊把女生宿舍攪亂了營，同是一個火車皮來的女青年關心馮二妮的安全，不滿意農場分配對象的做法，他們不但圍攻了以為自己辦了好事的姜苗苗，還動手打了説不清馮二妮去向的方春，並鬧着要打起行李回老家去。高大喜，方春和姜苗苗都覺得是自己捅了漏子，均有點六神無主，在這緊要關頭，賈述生表現出泰山石敢當的獨有氣質，他知道馮二妮被尾隨其後的席皮救走已無任何危險之後，便當即立斷，召開全體支邊青年大會，把安家立業的事挑明瞭説。在氣氛有點緊張的大會上，賈述生先讓一批覆轉兵佩戴立功勳章雄赳赳，氣昂昂走上講台，壓住了混亂的氣氛，給崇尚英雄的姑娘們帶來了一陣衝擊；原來最可愛的人就在他們身邊。接着，捧出一大堆姑娘們寫給上甘嶺戰鬥英雄高大喜的求愛信，選出一封，請姜苗苗當眾朗讀。其實，這封信就是王俊俊寫的，她是看了報上登的高大喜的英雄事蹟後，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寫了這封求愛信，剪報就隨身而帶。她沒想到高場長就是高英雄，後悔極了，真想衝上台去，喊一聲；高場長，我愛你。但是，沒這個機會了，姜苗苗朗讀完信之後，當眾宣佈，她向高大喜同志求婚，立即引來全場暴風雨的掌聲。在高大喜感到驚訝和不敢接受的同時，席皮和馮二妮的感情有了閃電般的進展，利用二妮卧牀養傷的機會，席皮大獻殷勤，端茶倒水，洗傷換藥，終於獲得了姑娘的芳心。日月穿梭，支邊青年入場培訓結束，花棉襖換上了工作服，大姑娘在莽原上開鐵牛，開荒建場出先了新的高潮，一對對情侶也自然產生，女的裏，只有王俊俊悶悶不樂，因為她錯失良機，男的中，李開夫抓耳撓腮，因為沒有人願意同曾經當過國民黨兵的人談戀愛，雖然他是被抓的壯丁。

　　方春主動去討好王俊俊，他坐在王俊俊的拖拉機上，誇獎王俊俊聰明好學，表示要把她培養成全國第一批女拖拉機手，王俊俊聽了心裏很舒服，但是，方春接下來嘲笑給高大喜寫信求愛的女青年，説她很蠢，怎麼可能是見英雄就愛，氣得王俊俊火冒三丈，把方春趕下了拖拉機。一位很漂亮的大姑娘風塵僕僕地自賈述生山東老家來到光榮農場，剛巧賈述生不在，高大喜，席皮都以為是指導員未婚妻來了，非常熱情地接待，親親熱熱地開玩笑，並派人跑到附近的農村八家子，把正在那裏考察的賈述生不由分説地拉了回來，很鄭重地告訴他：嫂子來了。賈述生急忙趕回家裏，卻發現來的人不是七年未見面的戀人馬春霞，而是曾在一起工作過的縣婦聯主任魏曉蘭，自然是不勝驚訝。魏曉蘭含而不漏地告訴賈述生，馬春霞可能是另外有了對象，而她雖然未公開表明心跡，可是自賈述生參軍入朝那天起，她就下決心等待，聽説賈述生的部隊全體轉業到北大荒，便立即辭掉工作，輾轉千里，來到塞上。對魏曉蘭如火般的熱情，賈述生雖然感動，卻是滿腹疑惑。他不動聲色地委託姜苗苗照顧魏曉蘭，決定先冷冷再説。魏曉蘭非常肯幹，也相當能幹，有非常強的組織能力，很快把開荒大會戰組織的生龍活虎，贏得了包括高大喜在內的賈述生身邊人的認可和尊重。正巧，賈述生意外地發現六分場座落在日本開拓團舊址，日本人當年曾試種過水稻，便決定收編八家子，成立水稻專業隊，大面積開發水田，魏曉蘭被派到新隊當書記，很自然成了農場的骨幹。

　　在改編八家子的過程中，魏曉蘭的能力和才華得到了進一步的展現，連姜苗苗都認為冷落冷落魏曉蘭就是賈書記的不對，就在這個時候，又有意外的情況發生，斷了幾年音信的馬春霞也找到關外來了，賈述生表現出異常的興奮和激動，與同志式的接待魏曉蘭完全是兩股勁頭。原來，不是馬春霞變了心，是賈述生從朝鮮戰場上寫回來的信，她一封都沒收到，幸虧鄰居石大媽告知，才得到賈述生已轉業到光榮農場的確切消息。馬春霞懷疑所有的書信都是被富有心計的魏曉蘭藏匿了，但在魏曉蘭坦然自若的談吐中看不出一點蛛絲馬跡，馬春霞反倒覺得自己不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希望賈生能認真地關心，幫助魏曉蘭，因為在北大荒的老鄉並不多，何況這個老鄉又因為自己在愛情上受了打擊。馬春霞的出現對魏曉蘭豈止是一個打擊，簡直就是讓她絕望。信，確實是她藏的，她真心實意地追求賈述生，為了他甚至不惜放棄優裕的生活環境和正科級職務。現在，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她的心態，不僅僅是用一個恨字能形容的了的。但她甚有城府，心裏想的東西在臉上一點都不會表現出來，賈述生從工作的角度出發，試圖對她進行安慰，都為她出奇的平靜而感到震驚。馬春霞千里尋夫來到北大荒，還有一個人特別興奮，那就是方春，他感到自己的機會來了，他不僅搶先把消息透露給魏曉蘭，而且在八家子宿舍一直等到深夜，直到魏曉蘭歸來，二人敞開心扉喝了一次，開始了第一次感情上的溝通。李開夫卻慘透了，他在女支邊中找不到知音，便把目光轉向了八家子的荒妹，二人連着在小河邊約會，荒妹挺樂意，可是她爹，當了生產隊長的村頭王繼善堅決反對，理由很簡單，他現在是國家幹部，不可能找個出身不好的人當女婿。

　　談對象接連失敗，李開夫有點慌不擇路，見了女的就想表達感情，成了大家議論的笑柄。有一次居然同徐磊打得鼻青眼腫，象他這種情況不是個別，一些出身不好的職工在農場內部很難能成家，這些人在復轉官兵中人數不少，這種情況引起賈述生的思索，他決心幹一件破天荒的大事；用分場黨委文件的方式宣佈，不管女方出身如何，只要她同意嫁給農場職工，就吸納她為國營農場正式職工，遷户口，發工薪，吃商品糧，還報銷單程路費，鼓勵找不到對象的職工到關內農村去找老婆。高大喜，姜苗苗都為老賈的主意拍手叫絕，參加過地方反右運動的馬春霞可是有點擔憂，她私下裏與賈述生説：怕與現在的政策不合吧。賈述生回答得很乾脆：沒啥不合的，黨的政策歷來是有成份而不唯成份論，不可能讓出身有點問題的人打一輩子光棍，方春對賈述生提議的兩條：大規模開發水田和下文件為職工解決婚姻問題，都堅決反對，他覺得如果在地方上，賈述生就是右傾，黨委會上，方春同賈述生拍桌子大吵，氣得高大喜把行軍水壺都摔扁了，而魏曉蘭則積極支持賈書記的提議。方春對魏曉蘭的表現很不滿意，提醒她説：在原則上一定要站穩立場。受到老場長吳新華表揚和重視的魏曉蘭有自己的主意，她口頭上表明瞭要同方春確立戀愛關係，實際確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讓方春毫無辦法。賈述生在全體職工大會上公佈了文件，同時進行水田開發的戰鬥動員，引起羣情振奮，李開夫在老戰友的歡送聲中，踏上了回家探親的歸程，並向席皮保證，他帶回的新娘子，一定非常漂亮。

　　開發水田大會戰就在八月十五這天打響了。席皮弄來了兩塊月餅交給馮二妮，説好了，要到月上中天時一齊分享，可惜，席皮一去就沒有再回來。王俊俊駕駛的拖拉機陷進了泥塘裏，席皮冒着生命危險將王俊俊搶救出來，第二次再下水去牽引拖拉機時，綱絲繩意外斷裂，席皮不幸犧牲在泥沼之中。馮二妮痛苦得幾乎失去了理智，伏在席皮的屍體上狂吻不止，因為席皮到死都未能親上她一口。在極其悲痛的氣氛裏舉行了席皮的追悼會，剛強的席媽媽沒掉一滴眼淚，卻抽了躺在棺材裏的席皮一記耳光，罵他不守信用，斷了老席家的後，賈述生，高大喜痛苦地跪在席媽媽面前。李開夫回來了，領回了新娘子秀秀，可是再也見不到生死與共的老戰友了，他伏在席皮墳上幾乎是哀求似地説：兄弟，我把你嫂子領回來了，你能看她一眼嗎。六分場新居蓋好了，十年遠景規劃也做出來了，大家都十分興奮，吳場長陪同懇局工作組來宣佈了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根據分場羣眾寄來的揭發材料，反右辦公室認定賈述生是右傾，撤消其一切職務，下放到八家子，交由羣眾監督改造，六分場的全面工作，暫由魏曉蘭負責。王繼喜雖然很事故，有點看人下菜碟，但是對賈述生還是照顧得滿周到，不僅給了他單獨一間房，而且基本生活用具也不缺，在分場當會計的馬春霞安慰賈述生：當個普通老百姓更好，可以安安穩穩過日子。賈述生悲憤地對吳新華説：組織上的決定跟我骨子裏的對不上號，但我是黨員，接受組織上的處分。高大喜則是瞪大了眼珠子與工作組對着幹，氣得吳新華説：你呀，差一點也沾上了，唯一高興的人是魏曉蘭，她話裏有話地對方春説：馬架子的風光多美，他們都在祝賀我萬里長征走開了第一步。

　　高大喜是個寧折不彎的硬漢子，他想不通就是想不通，誰來説都沒用，他借喝酒的由頭把方春挖苦了一通，然後，扛着行李捲到了八家子，要與賈述生一起住。想撂桃子，不幹了。面對渾人高大喜，賈述生又氣又急，援引上甘嶺戰鬥的例子和復員時唱的歌曲，開導他説：你是給魏曉蘭幹嗎？你是給共和國幹，給億萬人民幹，你是軍人，好不容易把他給説服了。魏曉蘭剛剛上任就遇到了扎手的事情，農場要求各分場都要安全越冬，過好在北大荒的第一個冬天。農場裏只蓋了八十套家屬房，可是報名結婚的就有一百三十幾對。給誰不給誰呢，開始她把責任都推到賈述生身上。繼而，又抓住李開夫積極要求入黨的心理，要李開夫帶頭髮出倡議，體諒分場的困難。推遲一年結婚，被李開夫拒絕了。走投無路的魏曉蘭要方春幫助她設法穩住職工的情緒。方春也不是一個深入羣眾，肯認真幫助職工解決困難的人。情急之中想出了在大房間中拉布簾，組織週末夫妻房的損主意，受到農場職工的嘲弄。賈述生雖然被解職，但仍然關心職工的生活，他想出了用塔頭搭建乾打壘房子的辦法，通過高大喜進行實施，在冬季到來之前，搶建了幾棟房子，雖然解決了職工的困難，但卻給魏曉蘭增添了榮譽，魏曉蘭又一次受到了上級的表揚。魏曉蘭給予賈述生的回報是很特別的，她以組織的名義，安排要求結婚的馬春霞去讀農墾大學，一去四年。至少在讀書期間馬春霞不能結婚，賈述生的生活也無人照顧。

　　轉眼就到了冬天，一百三十幾對新人要舉行集體婚禮，賈述生提議建的鴛鴦房雖然很小，但是每家佈置的確很有特點。姜苗苗把高大喜和她的軍功章擺在一起，拼成了一個心字。李開夫則在自己的新房前貼了一副對聯：青年媳婦中年郎幸福全靠黨幫忙，晝夜不停幹革命生個兒子叫大荒。大家都在高高興興之中。席皮的媽媽卻在暗自流淚，二妮把她接到農場來了，也分了一間鴛鴦房，但是二妮説啥也不肯另外找人，要陪老太太過一輩子。席媽媽想趁集體婚禮的機會做做二妮的工作，二妮急了，跪在席媽媽的面前説，我也結婚，今天就結，同席皮的照片結婚。魏曉蘭又起事端，她交給前來主持婚禮的吳新華一份報告，説賈述生不安心勞動改造，藉機煽動封建迷信，吳新華把報告燒了，説：你不懂戰友之間的感情。吳新華主持了第一代北大荒人的飛雪婚禮，一百三十幾對新人向北大荒莊嚴敬禮，感謝北大荒承認了他們。賈述生捧着席皮的照片同二妮拜了天地，激動的席老太太向莽原呼喊：皮兒，我替你親了你媳婦。最高興的是高大喜，他好像在夢裏一樣，娶了一個又漂亮又有文化的賢惠妻子，喝的爛醉才走回家中，錯把苗苗當成了已逝的孃親，在孃親面前把苗苗好頓誇獎。然後，俯在苗苗懷裏沉睡過去。最窩囊的是方春，眼看別人都登記成家了。魏曉蘭左推右等，還是沒有態度。於是一個人獨自坐在桌邊上喝悶酒。王繼善仗着酒興給他出了個主意：索性先斬後奏，先佔上再説，並遞給他一包自己配的藥。

　　按着王繼善的指點，方春把藥放在酒裏，找個理由來同魏曉蘭對酌，很快，魏曉蘭便醉倒了，二人圓了房。沒多久，魏曉蘭便發現自己懷孕了，有苦説不出，只好將錯就錯，嫁給了方春。三年自然災害期間，北大荒也遭了歷史上空前的澇災。麥收期間，陰雨連綿，拖拉機無法下地工作。賈述生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同王繼善一起琢磨，想出了用大鐮刀割地的好辦法。又抬着饅頭到火車站去招工。吸引了大批關內來的自流災民，組織了大刀隊。從龍口之中把糧食搶了回來。完成了國家予定的徵購糧任務。一心要出夠風頭的魏曉蘭在完成上交任務之後，又提出要二次交糧，要交超額貢獻糧，王繼善想不通，大災之年與去年持平就不錯了，超額個啥勁？這次賈述生可是堅決支持魏曉蘭，提出瓜菜代，用土豆三斤頂一斤糧食，挖野菜，尋野果，也要把糧食多交給國家。在賈述生的帶動下，放假回場的馬春霞組織農場家屬上山挖菜。李開夫想出了從老鼠洞裏挖糧的辦法。大家把節約下來的糧食全部送往外災區。押送專列的李開夫自己餓着肚皮，都捨不得動車上一粒糧食，回到農場，就餓的暈倒了。一方面動員大家守着大糧倉，絕不多吃一粒糧。一方面又自己偷偷的跑到食堂去開小灶。魏曉蘭卑劣自私的靈魂在三年自然災害暴露無遺，而賈述生則是先人後己的硬漢子，把省出來的糧食優先照顧同志和愛人。自己全靠野菜充飢，結果暈倒在糧囤子上，不得不住進醫院。上級表揚了光榮農場，讚揚了六分場的全局觀念，上台領獎的自然又是魏曉蘭魏書記。就在這最困難的日子裏，北大荒第二代公民出生了，由於過分勞累，姜苗苗把小穎生在了麥地裏，高大喜激動的把新生兒舉了起來，仰天大叫：“娘啊，你有孫子了。”

　　儘管賈述生不斷地努力工作，魏曉蘭還是不肯放過他，在寫給上級的報告之中，魏曉蘭又強調賈述生仍繼續在水稻開發上做文章，伺機為自己翻案。因此，儘管賈述生在關鍵時刻表現得很好，右傾的帽子仍然未能摘掉，老賈的情緒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精神上有點要崩潰了。看到賈述生這個樣子，馬春霞非常心疼，她決心退學回來，照顧好賈述生的生活。當她頂着魏曉蘭的壓力回到家裏的時候，卻發現賈述生留下了一張要求分手的紙條，人不見了。跟着伐木的隊伍，躲到深山裏去了。馬春霞憤怒了，她頂風冒雪進了大小興安嶺，一個個林場尋找，終於把賈述生找了回來。魏曉蘭堅決不同意馬春霞為了結婚而退學，沒有組織上的批准，馬春霞沒有可能領取到結婚證，但是她自有自己的辦法。在一個月圓之夜，她將大紅喜字鋪在荒原上，請大荒做證，高大喜主持，與賈述生舉行了有特殊意義的“大荒婚禮”。魏曉蘭捉住了馬春霞的把柄，召開大會對她的生活作風問題進行批判。對此，馬春霞早有準備，她毫不客氣與魏曉蘭針鋒相對，指出她是因妒生恨，公報私仇，並拿出她私藏他人信件的證據，指出她未婚先孕的事實。駁得魏曉蘭啞口無言，弄得方春非常尷尬。就在賈述生感到絕望的時候，老部長給姜苗苗回信了，在信中稱賈述生為同志，並寄來了毛主席新寫的詩詞“卜算子·詠梅”與之共勉，給了賈述生很大的鼓舞。三年自然災害熬過去了，農場的日子一天天好轉，一批又一批小北大荒人接連出世。馬春霞也懷孕了。頗有感觸的賈述生給未來的小生命起名叫“嘉嘉”，希望他能有一個安穩的家，不要再遭受顛沛坎坷的命運捉弄。

　　魏曉蘭無論怎樣都不希望馬春霞能過上舒心的日子，她利用手中的權力，用合法的理由，強迫懷了孕的馬春霞同機關其他人員一樣到第一線參加勞動，至使馬春霞把孩子生在地裏，因難產送醫院過遲而死亡。轉瞬幾年過去。開發水田成為北大荒工作邁上新的台階的重要標誌，賈述生被重新啓用，擔任水田開發部的負責人，聞知老部長要來北大荒視察，魏曉蘭又要突出表現自己，不顧賈述生的堅決反對，強行燒荒，釀成重大責任事故，就在省地三級工作組奉命來調查處理之際，六神無主的魏曉蘭帶着十歲的連喜，坐上火車，要跑回山東老家，方春追上火車，搶下連喜，唾棄了魏曉蘭。心靈上受到摧殘的連喜離家出走。嘉嘉，小穎幾個童年的夥伴比大人還急，她們千方百計幫助叔叔，阿姨將跑到河邊流浪的連喜找了回來。一連串的打擊使方春醒悟過來。他深刻反省自己，希望能得到賈述生的寬赦。四人幫垮台了，憋足了勁的賈述生要甩開膀子大幹一場，這時候構成農場骨幹力量的大批知識青年要求反城，每天辦公室都擠滿了人，病退的，困退的，人們要求農場領導簽字遷移户口。機耕隊，機修廠，學校，醫院，都面臨無人接管的實際困難。在這節骨眼上，大學畢業的連喜，正在讀書的小穎決心返回北大荒，接過上一輩人肩上的擔子，賈述生放心的舒了一口氣。

　　就在改革的春風吹進北大荒的時候，跑了十幾年的魏曉蘭在關里老家混不下去，又坐上火車回來了，列車一開進墾區，他就感覺到了北大荒的變化，但是他實在是沒臉見人，就混在割水稻的季節工隊伍裏，返回了農場。魏曉蘭割水稻自然是個生手，引起了直接負責水稻生產的連喜的不滿。他走上前狠狠地批評了在他眼裏根本不會幹活的老太婆，他絕對想不到這老太婆就是自己的母親，魏曉蘭明知道站在眼前的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不敢相認。已經當了農場副場長的王繼善認出了當年的魏主任，把她安排在八家子原來的老宿舍裏，並説服連喜去看一下自己的母親。對於魏曉蘭，連喜的感情非常複雜，世界上哪有兒子不愛母親的道理，可是魏曉蘭把他們父子倆個人一扔就是十幾年，這十幾年中的生活都是由好心的王俊俊負責照顧，方春和王俊俊之間已經有了感情，只是一層一擊就破的窗户紙而已，這些複雜的感情，連喜無法向王繼善説出口，所以他主張不見魏曉蘭，給她一點錢，讓她繼續回關里老家。已經愛上連喜的嘉嘉可不是這樣整法，他同王繼善設計，把連喜誆到了八家子，使他們母子見了面，一看到母親淚流滿面，連喜的心頓時就軟了下來。農場是個很小的地方，儘管連喜嚴格保密，方春還是知道魏曉蘭回來了，他非常嚴肅的告訴連喜：要生活用品，你去給她拿去，要讓我見她那是不可能，户口本上，我已經把她給勾了。同全國一樣，國營農場也醖育着改革，賈述生萌生了試辦家庭農場的想法。已經分為兩個農場的高大喜聞訊，急急忙忙地找到了賈述生，態度堅決地告訴他：老夥計，你可不能亂來，農場不是農村，地分不得，機器也分不得。

　　魏曉蘭又回來的消息是一石激起千重浪，各種各樣的反應都出來了。心腸非常善良的王俊俊找到了方春，希望方春能把魏曉蘭接回家來，使一家人團圓。方春回了她一句：這麼多年來，我心裏想的是什麼，難道你還不清楚。高大喜聞訊則火冒三丈，急急趕回家裏。訓斥小穎説：你離姓方的那個小子遠點，我一看見他就煩，馮二妮則不屑地一撇嘴。難為她了還有臉回來。而一直想支持和鼓勵連喜試辦家庭農場的賈述生則眉頭緊鎖，覺得魏曉蘭回來的時機不對，連喜遇到的阻力很可能因她的出現而增加。無論怎樣做工作，方春死活不同意再見魏曉蘭。嘉嘉無奈，跑回家裏去搬救兵，由於賈述生出面協調，方春勉強答應同魏曉蘭見上一面。嘉嘉在整個過程裏表現是最積極的，她不但給魏曉蘭送來了新衣服，陪魏曉蘭回家。進門之後，又儼然以一個家庭小主婦的身份端茶送水，燒菜做飯，調節、緩和氣氛。方春不冷不熱，象接待一位陌生人一樣接待了魏曉蘭。到了吃飯的時間，方春突然站起身來説：你們吃吧，我出去和王俊俊湊個局，打打麻將。幾個人全愣了。李開夫很理解方春。他認為要想破鏡重圓已無可能。小穎也覺得要尊重方春的選擇。已經死亡的婚姻沒必要再繼續下去。嘉嘉則非常不開心，她認為世界上只有勸合而沒有勸散的道理，連喜實在是鬧心極了。賈述生出面將農場的幾個老人聚在一起，共同請魏曉蘭吃晚飯，但魏曉蘭死活不肯出席。情急之下，二妮提議，把飯菜都搬到八家子去。方春不原諒魏曉蘭，但北大荒原諒了魏曉蘭。允許人犯錯誤，也允許人改正錯誤嘛。

　　做為小江南最大分場直屬分場的場長，連喜決定率先試辦家庭農場，賈述生很欣賞連喜的衝勁，對他表示堅決地支持，並寫報告到了墾局，已升任為局長的吳新華未置可否，決定先看看再説。把國營大農場改成分散的小農場，王繼善是不能接受的，他覺得一輩子最能對得起兒女的一件事，就是全讓他們吃是上了“皇糧”，種上了旱澇保收的“鐵桿莊稼”，家庭農場辦起來，那他怎麼當幹部，於是乎，他不斷地去幹擾連喜的工作。方春對王繼善的耿憂頗不以為然，他很相信賈述生，也願意讓連喜跟着賈述生去闖，反過來，魏曉蘭聽了王繼善的話是憂心忡忡。他反覆勸導連喜，隨大流最好，不要做出頭的椽子，人要是犯了錯誤，沒人可以原諒你，他發現勸阻不了連喜，索性假裝昏倒，雖然勾起了連喜的母子天性，卻惹翻了方春，方春兩次來到八家子，同魏曉蘭大吵大鬧，要她不要干擾連喜的工作。連喜一方面哄騙魏曉蘭，説他決定不辦家庭農場了，一方面緊鑼密鼓地抓緊實施自己的改革方案，經過一系列的工作，試點工作終於艱難的邁開了步子。然而第一步就非常的不順利，麥收最關鍵的時刻，老天又下起了連陰雨。高大喜是家庭農場的反對者，他命令小穎不得參予連喜的亂來，還指責姜苗苗喪失原則，又跑到局裏，向吳新華反映賈述生的冒進，在國營農場要不要改革，怎樣改革問題上兩位生死與共的老戰友有了明顯的意見分歧。

　　由於連陰雨，連喜家庭農場的糧食沒有收上來，造成了嚴重的虧損，這個試點工作還要不要要再繼續下去？局黨委會上發生了激烈的爭論，賈述生堅持要試，合同上寫的是兩到三年，高大喜主張堅決收回，不能由着連喜這樣的人亂來，結果是高大喜的意見佔了上風，連喜，李開夫被撤銷直屬分場正副場長職務，試點期間發生的虧損由他們個人負責，賈述生背了個行政記大過處分。高大喜得意洋洋的回到家裏，姜苗苗卻同他吵翻了，小穎也不買他的帳，弄的他非常窩火，姜苗苗把自己一點積蓄拿了出來，要小穎轉給連喜和李開夫，多少幫他們解決一點困難，李開夫想起了自己在國民黨部隊上結識的一位朋友，現在在台灣的生意人鮑老闆，想動員他到北大荒來投資，秀蘭勸他不要再惹是生非。連喜初戰失利，更加激化了方春和魏曉蘭的衝突，魏曉蘭不合時宣地去了王俊俊的宿舍，就她該不該同方春合好的問題徵詢了王俊俊的意見，這幾乎等於指着禿子罵和尚，王俊俊傷心的哭了起來，方春火了，不由分説的去民政部門辦理了離婚手續。父母離異，工作失誤，連喜覺的非常沮喪，同嘉嘉在一邊邊哭邊喝酒，倆人糊里糊塗的睡到了一張牀上。

　　連喜和嘉嘉結婚了，小穎心裏很不是個味，藉着要回大學去讀研究生的理由，到外面去躲了三年，等小穎再回農場的時候，農場發生了很大變化。方春已堂堂正正地把王俊俊娶回家來。連喜和嘉嘉生的孩子小樺馬上就要兩週歲了。而農場里正醖育着一場大的改革。吳新華把光榮和小江南兩個農場的領導召集在一起，探討是否要繼續進行家庭農場試點，剛下火車的小穎就參加了這個大會，他迫不及待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北大荒再不改革，就無法起到現代化大農業的示範作用，一語驚四鄰，噎的反對試點的王繼善無話好説。高大喜對小穎追求時尚的穿着不滿，對小穎在大會上不知深淺的發言更是不滿，他覺得女兒變的讓他更不可理解了。對小穎的讀研歸來，嘉嘉也深懷戒心，她很清楚，她與小穎同時愛着連喜，只不過是一個偶然的原因，讓她如願以償罷了，所以他對連喜單獨去車站迎接小穎很有醋意，並反覆告誡連喜，今後要少跟小穎打交道。聽説農場要搞改革試點，連喜又準備披掛上陣，魏曉蘭心裏很不塌實，他叮囑兒媳婦嘉嘉，千萬看好連喜，別讓他再犯錯誤，同時，又厚着臉皮去找方春，請他出面去託託王繼善，把連喜弄到光榮去，恢復他的公職，可別瞎折騰了。方春覺得他説的有點道理，就試着去找了王繼善。沒想到王繼善居然滿口應承。

　　王繼善同意把連喜調的光榮來，有他的想法，那就是削弱賈述生一心搞家庭農場的力量，高大喜也持有同樣的想法，同時，也想借吳新華的力量，把姜苗苗也調回光榮，這樣，賈述生人單勢孤，想搞也搞不起來，魏曉蘭和方春第一次聯手，滿以為水到渠成，誰知道在連喜那裏明顯碰了釘子，受到賈述生鼓舞的連喜發誓要把根子紮在小江南，誰要再説他的事情，他就跟誰翻車．方春是沒了主意，魏曉蘭確有他自己的辦法，她找到王繼善，要了一些安眠藥，扔進了連喜的杯子，吃了藥的連喜在誓師大會上睡着了，無法上台發言。一提起魏曉蘭，高大喜就覺得從心裏往外煩．他突然想到一個噁心魏曉蘭的辦法，就是把當年遞給知青的紀念品－－－印有北大荒不會忘記字樣的背心送給魏曉蘭一件。受了刺激的魏曉蘭剛好又聽到同連喜吵架的嘉嘉生氣地説；我為什麼沒媽，你清楚，你媽也清楚，心裏非常難受，覺得實在無法再在北大荒住下去，給連喜留下一封信，踏上了回關內的列車。

　　嘉嘉最怕連喜單獨和小潁在一起，可是要推廣水稻無殼育秧，倆個人又能不在一起，為此，嘉嘉不斷地與連喜爭吵，倆人的矛盾在逐漸的升級。有一天，連喜與小潁在野外工作，中途遇雨躲進了避雨的田間屋棚，被尾隨而來的嘉嘉撞上了，嘉嘉與小潁的衝突表面化了。與此同時，農場改革試點工作全面展開，農機具有嘗轉給職工，在連喜主持的拍賣會上王繼善趕來，策動自己的外孫參與奪標，與連喜發生衝突，誘發腦中風。王繼善，高大喜把所發生的這一切，都記在改革的帳上，在職工中引起了軒然大波。高大喜不相信自己發揮不了國營農場的優越性，在農場遇到旱災之際，象以往一樣，不計成本地打炮降雨浪費了財力，沒收到抗旱的效果，而小江南引水灌溉，效益明顯，為爭奪水源，光榮與小江南，賈述生與高大喜發生了直接衝突。

　　高大喜阻撓賈述生的改革，通過墾局將姜苗苗與王繼善的工作互換，既抽掉賈述生的一條臂膀，又給他塞了一顆釘子，賈述生覺得無所謂，姜苗苗心裏是老大的不高興，回家這頓團圓飯吃的也很不愉快。儘管王繼善處處摯時，但改革是個潮流，誰也阻擋不住，鮑老闆還是來了，投資在北大荒建設一座現代化的大米加工廠，由於李開夫的推薦，連喜擔任了這個公司的總經理，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私營企業家。嘉嘉心裏則更不塌實，她處處時時的關注連喜的行蹤，偶然發現連喜的衣袋裏有一張小潁寫來的紙條，約好倆人在賓館208號房見面，這下可打翻了醋罈子，一直鬧到賈述生那裏，連二妮都出面，要求賈述生同連喜，小潁認真的談一次，方春知道以後，也是怒不可逼，不由分説地把連喜打跑了。高大喜後院起火，連喜家走到崩潰的邊緣，席老太太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決定大辦九十壽誕的宴會上，借這個機會幫助做做工作。

　　通過席媽媽在宴會上倚老賣老的一折騰，高大喜家裏矛盾得到了暫時的緩和，但問題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解決。光榮農場浸油廠有一段時間沒有全額髮放工資了。很多職工不滿，吵着鬧着要去上訪，姜苗苗做了一些調查研究之後，覺得對浸油廠實行體制改革是必行之路，他把小江南的做法同高大喜講了，又惹起高大喜的不滿，倆口子之間再度爆發了激烈的爭吵。姜苗苗一氣之下跑回了小江南，向賈述生進行哭訴，賈述生在嘆氣的同時，也實在是想不出太好的辦法。正在這個時候，以浸油廠工人為主的光榮農場職工果然結隊到墾局上訪去了，把矛盾又推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在小字輩中，小潁與嘉嘉的矛盾出現了新的動向，小潁的研究生導師華斌來到了農場，幫助小潁總結無土育秧的經驗，大力進行推廣，同時積極地向小潁求愛。小潁覺得華斌值得她尊重，不值得他相愛，便拒絕了華斌，嘉嘉奇怪了，一個大學教授都不值得她愛，她心中在想什麼呢。

　　光榮農場上訪的職工下定了決心要向上級討個説法，就是走路，也要去見老部長。局裏的幹部勸阻不住，就請高大喜火速趕到現場，高大喜覺得這批人丟盡了上甘嶺戰鬥英雄集體的臉，自己不好好工作，還給國家找麻煩，氣得他渾身發抖地站在馬路中間，斬釘截鐵地説：你們要去找老部長，可以。你們得從我身上踏過去。抱怨高大喜抱殘守缺的職工也是義憤填膺，雙方僵持不下。姜苗苗帶着賈述生趕到了，老職工對賈書記非常尊重，火氣自然少了很多。賈述生先讓小江南拿出五佰萬，幫助光榮解決暫時困難，同時，歡迎暫無工作的人到小江南的合資企業去上班。問題算得到了解決。高大喜心裏很感激賈述生，嘴上卻不肯説出來，當賈述生考慮到光榮資金緊張，建議高大喜用積壓在倉庫裏的大豆抵債時，高大喜自然高興，嘴上卻説：“行，就按你説的辦吧。”小樺要過生日了，嘉嘉希望連喜回來同全家人團聚，而連喜正同小穎一齊與華斌在談項目合作，支支吾吾不置可否，嘉嘉覺得可疑，放下電話後就找了過去，發現小穎同連喜在一起，衝上去就罵小穎不要臉，破壞他的家庭。當着華老師的面，連喜覺得很沒有面子，抬手打了嘉嘉一記耳光，事情鬧大發了。

　　連喜打了嘉嘉之後，一直不敢回家面對方春，因為方春特別生氣，到處找連喜要替嘉嘉出氣。還是嘉嘉自己給自己找了下台階的理由，讓小樺打電話把連喜找了回來。華斌也發現了小穎心中真正愛着的人是連喜，他向小穎宣佈他退出，小穎卻覺得她同連喜是正常的工作關係，雖然她心裏很愛連喜，但是橫刀奪愛的事情她是絕對做不出來。連喜也有同樣的感覺，因此，雖然外面有與論，家裏有干擾，連喜還是我行我素。該到小穎住處的時候，他依然毫無畏懼地前往。到了該退休的年齡，上級讓王繼善下來了，想不通的王繼善回到家裏。喝了一點酒，誘使腦中風發作了，癱瘓了。嘉嘉對連喜唯一的要求，是今後再也不要同小穎來往了。連喜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為了把家庭維持下去，他還是 違心的同意了。

　　賈述生由於好心,將借給光榮農場的伍百萬現金轉成買大豆的預付款,並允許他們在三年之內付清所購貨物,誰知惹起了麻煩。原因是合同簽定不久，大豆漲了一倍多，高大喜一算帳，黨的光榮農場虧大發了，便去了小江南農場，要求修改合同，口氣還挺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三年前籤的供貨合同，三年後要來修改，這無論如何是説不通的，在賈述生沒想出萬全之策之前，他不同意修改合同，高大喜覺得賈述生是有意佔他的便宜，一氣之下，把小江南告上了法庭。賈述生覺得這是個笑話，但是不得不準備去應訴，而姜苗苗則覺得高大喜是胡鬧，法庭宣佈了開庭的時間，二位生死與共的老戰友對薄公堂。在法庭上，沒有法律常識的高大喜居然起身來教訓自己的律師，弄的法庭辯論不得不中途停止，賈述生同意法官的意見，兩個農場在法官的參與下，庭外調節。高大喜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墾局決定由連喜出任光榮農場的場長，在歡送晚會上，小潁邀請連喜跳舞，再次打翻嘉嘉的醋罈子，嘉嘉不顧眾人的勸阻，大杯大杯地喝酒，結果醉倒在舞池裏。連喜下不來台，同嘉嘉分居了，倆人開始鬧離婚。

　　在高大喜退休的同時，賈述生被調到墾局出任局長，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任性的女兒嘉嘉，在上任之前，他同嘉嘉認真的長談一次。希望嘉嘉能理解連喜，支持連喜，倆個人好好的居家過日子，但是效果不大。作為受到邀請的訪問學者，小潁決定到美國邊工作邊讀書，臨走之前，她向連喜敞開了心扉，希望連喜能好好地照顧嘉嘉，而嘉嘉則不領這個情，她衝進來同小潁理論，不慎撞翻了化學試劑瓶子，將小潁面部灼傷，引起了新的波瀾。到了垂暮之年的李開夫始終希望能在黨旗下舉起右手宣誓，實現多年的夙願，但他決不用原則同任何人做交易，拒絕了新任場長劉鳳躍用大米走後門的不正當的要求。因而轉正期被劉鳳躍無期限的拖了下來。

　　退下崗位之後才對改革開放有真正理解的高大喜非常不滿劉鳳躍壓制李開夫入黨的做法，他同一批老戰友一起，據理力爭，解決了李開夫的入黨轉政問題，李開夫滿含熱淚的在黨旗下舉起了右手。由於誤傷小潁，嘉嘉觸犯了刑律，在看守所裏，她進行了徹底地反省，認識到家庭不合的根子在她自己而不在於連喜。就在賈述生到任的當天，國家幾個產糧區都發生了重大的疫情，保障共和國糧食安全的重擔又自然地落到了擁有無污染綠色資源的北大荒人肩上，雖然市場上糧食一天一個價，天天在上漲，但是無論是賈述生，還是方連喜，這老少兩代北大荒人，都堅決同意，按國家預定的收購價，向重點災區運送糧食，保證那裏的市場供應，平衡市場糧價，發揮國營大農業的示範作用。成專列的糧食自北大荒源源不斷地運往全國各地，雖然他們少收入了幾千萬，但他們又興奮又自豪，因為事實再次證明北大荒在關鍵時刻是保障共和國糧食安全的大糧倉。北大荒的無私奉獻再次得到了黨和政府的高度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