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疍家

鎖定
疍家,又稱艇户,是福建、廣東、廣西、海南沿海一帶的水上居民,世代耕海為生,不在陸地上置業。 [50]  學術界較主流的觀點認為疍民主要源於古代的百越,是居水的越人遺民,閩越族的後裔,與畲族同源。 [49]  [54] 
中文名
疍家
別    名
疍户、水户、後船、連家船、水上人 [53] 
分    佈
福建廣東廣西、海南、浙江 [46] 
拼    音
dàn jiā

疍家歷史沿革

疍家族羣起源

疍家 疍家
中國東南沿海,聚居着一個名叫“疍家人”的族人羣體。他們不是獨立民族(多為漢人),卻具有獨特的文化,獨特的民風民俗。他們的祖先據傳是古百越人原居陸地,因忍受不了封建王朝壓榨揭竿聚眾,被官兵逐向大海,勒令不準上岸,不準與岸上人通婚 [10]  。疍家,這一稱謂過去有人認為是因為疍家人常年以舟為家,生活在海上,如蛋殼漂泊於海面,所以稱為疍家;也有人認為疍家人常年在海上與風浪搏鬥,處於險惡的生存環境,和獨特的謀生手段,生命無保障,如同蛋殼般脆弱,故稱為疍家。疍家人主要分佈在南海一帶,靠捕魚為生。 [11] 
主流觀點
如今學術界較主流的觀點則認為疍民主要源於古代的百越,是居水的越人遺民,與畲族同源。傅衣凌教授在《福建畲姓考》中説:“在福建特殊部族中,畲與蜒實推巨擘,此兩族其先蓋同出于越,後乃輾轉流佈於閩浙贛三省邊區,並深入於粵東,以其有居山、居水之異,爰分為二,實則一也。” [49]  閩越族的後裔疍民,至今仍然忠實地傳承着上古祖先的崇蛇遺俗,除了作為祖先崇拜外,更將其視為水上保護神。 [54] 
公元前110年,閩越國人被漢武帝征服之後,一部分流落江海,史稱“水疍” [20]  。漢武帝元封元年派兵平閩越後,部分閩越人逃入閩東南沿海等地。久而久之,這些閩越遺民在閩江流域舟居水處,四處漂泊,形成福建歷史上獨特的水上居民疍民在歷史上有各種不同的稱呼,這些稱呼因時因地而異,主要有“遊艇子”、“白水郎”、“白水”、“泊水”、“蜓”、“疍”、“蛋”、“訶黎”、“曲蹄”、“科題”等。這些稱呼以《北史·楊素傳》提到的泉州(今福州)南海有“五六百家,居水為亡命,號曰遊艇子”之“遊艇子”為最早。 [21] 
唐宋時期,水上居民被稱為“白水”、“白水郎”等。如宋淳熙年間編纂的福州地方誌《三山志》就説:“白水江,舊記(侯官)縣東北百七十里,寰宇記白水郎夷户也。亦曰遊艇子或曰盧循餘種,散居海上……蔡學士雜記福唐水居船,舉家仰止於一舟,寒暑食飲疾病昏(婚)婭未始去所,謂白水人之徒歟。”“白水”或“泊水”的稱呼,延至清末。 [21]  目前現有文獻最早稱“疍”的是,唐代柳宗元的《嶺南饗軍堂記》中有“胡夷疍蠻”。唐代中期,中原人開始將生活在南海北岸水上的族羣改稱為“疍”,此稱呼一直延續到建國以後。 [53] 
福建省莆田湄洲島媽祖信仰的發源地,在媽祖生活的年代,莆田沿海居民被稱為疍民 [40]  ,湄洲島所處的地理位置正是古代疍民的領地,而疍民“男女皆椎髻於頂”、“衣衫上下兩色”也正和湄洲人傳統的生活習俗相吻合。據有關資料顯示,媽祖極有可能是唐宋時代中國東南沿海一帶的疍民 [42]  ,疍民的生活習性和民族特徵也隨着媽祖文化傳向了更廣闊的地方。歷史上泉州的疍民與南遷漢人經過長期的融合,形成了泉州人, [51] 
廈門港也是疍民的聚集地,廈門的疍民集中定居在廈港沙坡尾、蜂巢山、福海、巡司頂等社區,他們是明末清初九龍江乘着連家船、夫妻船遷來的,以海為田,以船為家,創造了廈門的漁業文化 [25]  。人們把廈門疍家女、惠安女潯埔女稱為 “福建三大特色女”。 [26]  世居漳州九龍江的“船底人”也稱為“疍民”,一船一户,水上行走,深信船底有咒能驅除瘟惡,沿水路發展出眾多船廟。今九龍江面上僅留下一艘500多年曆史的“進發宮”,有着“漳州最小水上廟宇”之譽,每年舉行的民俗活動“送王船”很有特色。 [52] 
廣東潮汕地區依山面海,有漫長的海岸線,有柘林南澳樟林、東里、汕頭、達濠、海門、神泉靖海、隆江、汕尾、甲子、竭石等眾多著名的漁港,由此而形成以海洋捕撈海產養殖等作業為主的漁業生產與海洋漁業經濟,造就了世世代代以“討海”為生的千千萬萬漁民 [44]  。《廣東通志》説晉朝時,廣東的疍家人有5萬餘户,惠州潮州一帶“尤多”。《潮陽縣誌》記載的是,疍家人陸上沒有室廬,不事耕鑿,男女都住在船上,以捕魚為生 [13]  。深圳《新安縣誌》記載的粵東“疍户”,他們浮家泛宅,不事耕種,以漁為生 [23] 
潮汕地區是古代疍家人的居住地之一。歷史上,潮汕沿海地區生活着大量的疍民,主要在海豐陸豐潮陽、達濠、南澳、饒平柘林等地也都有疍民生活。潮陽的疍家宮、疍家歧,揭陽的疍家山,汕頭的疍家園等地名是其歷史見證。潮汕疍民“生於江海,居中於舟楫,隨潮來往,捕魚為生” [45]  。 清朝中葉,潮州疍家多集中在韓江中、上游。不少疍家女由於生活所迫,就在船中賣唱,這就是當時著名的“六篷船 [19] 汕頭旦家園始建於宋朝末年。早期,以水上捕撈為生的疍家人在此停船聚居,故取名“疍家園”。 [55] 
考古學家人類學家研究發現,廣東汕尾城區紅海灣開發區、陸豐等地的部分區域,在春秋戰國以前,就有疍民生存活動的蹤跡。唐宋時期,海豐沿海形成了一批聚集着疍家漁民的漁港,如奎山港、茅埔港、南山港等。清末,汕尾、馬宮、甲子、碣石等漁港和原屬海豐的神泉港已經十分繁榮。直至今日,汕尾市仍有8萬餘疍家人靠海為生 [14]  。據《惠東縣志》記載,惠州市惠東漁民的遠祖又稱 “後船疍民”,宋代從福建、潮州一帶遷入,主要分佈在惠東縣沿海的港口、巽寮、稔山、鹽洲等地的漁村 [15] 
史書記載,在唐代以前海南就有大批疍民生活在各個港口。元末明末,傳聞或有色目人、或李自成舊部流落海南島,這在《清稗類鈔·種族類》中有記載,另清乾隆《海豐縣志》載有外族人逃避成為疍户 [53] 海南陵水三亞是疍家人的主要聚集地之一,相傳清代乾隆年間,閩粵兩地疍家人劃過洶湧的瓊州海峽,沿海南島東岸南下,直至海天的盡頭--三亞 [9]  。廣西北海外沙地角的疍家人認為自己的祖先來自福建。 [43] 
樂史在《太平寰宇記》卷一五七記載:“蜑户,縣所管,生在江海,居多舟船。隨潮往來,捕魚為業,若居平陸,亡即多,似江東白水郎業”。 [1] 
宋朝周去非之《嶺外代答》卷三外國下有詳細描述:“以舟為室,視水如陸,浮生江海者,蜑也。欽之蜑有三:一為魚蜑,善舉網垂綸;二為蠔蜑,善沒海取蠔;三為木蜑,善伐山取材。凡蜑極貪,衣皆鶉結。得掬米,妻子共之。夫婦居短篷之下,生子乃猥多,一舟不下十子。兒自能孩,其母以軟帛束之背上,蕩漿自如。兒能匍匐,則以長繩系其腰,於繩末系短木焉,兒忽墮水,則緣繩汲出之。兒學行,往來篷脊,殊不驚也。能行,則已能浮沒。蜑舟泊岸,羣兒聚戲沙中,冬夏身無一縷,真類獺然。蜑之浮生,似若浩蕩莫能馴者,然亦各有統屬,各有界分,各有役於官,以是知無逃乎天地之間。廣州有蜑一種,名日盧停,善水戰。” [2] 
其他觀點
“疍民”的起源,歷史上有多種看法。如:認為遠古時天上掉掃帚,在地為漢、在水為疍;自認是被漢武帝滅國的閩越人後代;宣稱祖先是5世紀東晉時期反抗晉朝失敗而逃亡海上的盧循軍隊殘部;或者追宗到9世紀王審知入閩時被奪去田地、驅入水中的福建原住民;或自稱14世紀元朝滅亡後為避漢人報復而下水的蒙古人後裔;還有歸源流至14世紀的元末明初兵敗下水的陳友諒餘部等等。而許多古代志書卻認為疍民是秦漢時期亡國於西漢的閩越人後裔,即“蛇種”。 [49] 
《福建近代民生地理志》稱,相傳疍民“乃陳友諒兵敗為明所驅迫者”。《中華姓氏通書·陳姓》中記載,陳友諒部被朱元璋打敗獲罪,成為“疍民”被驅趕到水上,被當朝統治者貶為賤民。白眉初《中國人文地理》詳載墮民起源稱,“明初俘陳友諒之部,編之為丐户”。元末農民大起義,陳友諒起兵反元,成為長江中下游一帶勢力最強的一支,與朱元璋分庭抗禮,爭奪天下,在其建立漢政權自立為帝后,為人驕傲生活奢侈,雖兵力強大,但在鄱陽湖一戰中喪生流矢。明太祖朱元璋滅陳友諒後,俘獲其部屬及子孫九族,通通發配到疍民與墮民(丐户)的行列。 [53] 
也有學者提出關於疍家的源起北疍南遷。古代鄂、川、湘、黔地區的水上居民,史籍中多寫作蜑人,現多稱作北蜑,從先秦至宋代,均有不同指稱。先秦時期,他們被稱為“巫蜑”,兩漢時稱“巫蠻”,三國時稱“誕”,兩晉南北朝時稱“夷蜑”“蠻蜑”,隋唐五代則多稱作“巴蜑”“蜑”。從這些名稱中也可以看出,這些蜑民主要分佈於長江中上游地區,且長期被視為當地的少數民族。唐代兵威較盛,版圖較廣,故四川、兩湖的蜑民,或被政府之徵伐,或同化於漢族。
部分學者認為嶺南的疍家起源,得從駱越遺民中找尋線索,得從攫蚌採珠的鮫人中探尋脈絡。嶺南疍民源於四五千年前的新石器中晚期的嶺南貝丘遺址的貝丘先民。貝丘遺址反映漁撈活動在經濟生活中佔有重要地位。在嶺南沿海沿江地區,發現了大量貝丘遺址,貝丘先民的後代演變為先秦至漢代“斷髮文身”的“越人”,漢晉時期的“鮫人”,漢唐時期的“採珠民”。隋唐以後, 史料中嶺南疍民的記載逐漸增多,而長江流域的疍民則鮮有記錄。 [47] 

疍家上岸定居

由於疍民長期待在船上,以水為生,形成了一些有別於陸上社會的習俗,在舊時也因此受到陸居族羣的排斥與歧視 [12]  辛亥革命後,尤其是解放後,疍家人漸漸不再受歧視。水上疍家與岸上居民,在相互接觸中慢慢適應而被漢族居民所同化。
直到新中國成立,疍家人才真正贏得了平等的權利。 [47]  1949年解放以後,中央政府十分重視民族問題,對國內的許多少數民族進行了認真的認定和優撫,但對於這一部分福建真正的原始土著的遺民——水上疍民,卻難以遽下定義。一方面是疍民本身極力反對把他們列為“少數民族”,另一方面是政府因其人數有限,無法歸屬,一併劃入漢族之列。從此以後,最後一批的閩越人的殘餘——水上疍民,就從歷史上消失,而完全與福建的漢族合為一體了。 [49] 
1949年後,疍家人上岸居住,孩子們進了學校讀書,上世紀五六十年代政府幫助疍家的青壯年讀書識字,並幫助他們發展生產,使他們在生活上有了很大的改觀,使疍家人能正常地融入現代社會。福州地區的水上居民、鄉居者以土改為契機,延續其佃耕、傭工傳統,逐漸上岸定居,以種植、養殖和內河捕撈為生,在閩江兩岸形成了不少以 “×墩”、“×壋”為名的新“農村”。在馬尾港以下至閩江入海口一帶的“水上人”,經60年代漁業的社會主義改造均已登陸,發展成為一批以海洋捕撈為主業的“漁民新村”。而原聚集於福州城區的“水上人”,在被劃入“水上區”之時即已成為福州市的市民。 [8] 
1962年,深圳寶安縣政府在南澳漁港灘塗劃地籌建南漁村,安置疍民上岸定居。1962和1978年,先後兩次建起3排30間、7棟56間集體住宅房。因新的疍民定居點位居南澳港灣,取南澳、漁民各一字,故名南漁村 [23]  。1954年,周恩來總理在廣州明確指示要逐步幫助水上居民上岸定居,解決其就業和教育問題。 [47]  廣州珠江兩岸疍民上岸定居,分佈在大沙頭三馬路、濱江東路以及南岸路。潮汕疍家目前大部分已被漢化,但這一脈仍可以視為潮汕人海洋文化的淵源了,而説到食材上,各種漁獲食材與海捕活動,自然也和疍家密不可分,在潮菜中留下來濃墨重彩的一筆。 [13] 
廣西北海疍家人幾十年前陸續上岸定居,昔日的疍家漁村變成了獨具風情的疍家小鎮,疍家人在家門口做起了靠海吃海的新生意,過上了面朝大海的幸福新生活 [24]  。海南陵水、三亞疍家人已超過1.2萬人。如今,疍家人大多在岸上蓋了房子,以船為家的歷史已經改寫。多數疍民在海上從事網箱養殖,減少了出海打漁的風險,有點經濟基礎的,依靠政府扶持造了大船,用上機械化捕魚設備,捕撈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疍家人的經濟收入和生活質量提高了,新一代的疍家人已經走出漁排,開始讀大學,甚至到異國他鄉留學深造。 [9] 

疍家分佈現狀

疍家主要生活在福建的閩東沿海和福州閩江流域 [21] 閩南廈門鷺江和泉州晉江流域、莆田 [40] 漳州 [52]  ;廣東粵東沿海的惠州 [15] 潮州 [13] 汕頭 [18] 汕尾 [14]  、珠三角、粵西沿海;在其它閩粵桂瓊浙沿海地區亦有分佈。疍家往往以江海為家,居無定所。

疍家民俗文化

疍家信仰

媽祖
疍民長期生活在海上,各方面條件都極其艱苦,他們要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狂風、巨浪、暴曬、黑暗,而且沒有外界的物質保障,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於是疍民崇拜媽祖,凡有疍民漁船聚泊的港口,其附近都建有天后廟。惡劣的生存環境,迫使人們需要尋找精神寄託,而媽祖就成為了他們的海上保護神。 [27] 
民俗文化 民俗文化
廈門朝宗宮每四年組織一次的“天上聖母媽祖回孃家”活動,廈港疍民後裔換上特別服飾,抬起媽祖神像前往湄洲島謁祖進香 [29-30]  。在廈港疍民羣體中,祖輩相傳,對媽祖“愛敬如母”,感受到媽祖就好比“安嬤”、“娘禮”一樣慈祥親近。岸上建神廟,船上有神龕,家裏有神像,媽祖神恩深入人心。早期小疍船上的“船仔媽”,刻畫着“定風穩流,護佑安詳”等祝辭;到了釣艚時代,媽祖的神龕安置在船老舟代睡艙的“紅格頂”,供奉的“媽祖組合”(媽祖及其收服的千里眼與順風耳),刻畫的內容更為豐富,有“澤被蒼生,安瀾利濟,功敷海洵,救難解困”等。長期以來,人們還流傳着這麼一個故事:漁家疍民在海上遇到風險時,長輩焚香跪拜媽祖,小輩們直呼媽祖婆,往往有紅燈或神鳥出現,有的人竟稱在冥冥中見到民女裝束的媽祖降臨,施展神技幫助他們解危脱險。 [7] 
廣東潮汕地區媽祖文化興盛,據不完全統計,潮汕地區目前共有祭祀媽祖的場所超700處 [32]  。汕頭一帶最有名的媽祖廟是老媽宮。考證地方的史料,汕頭昔是韓江入海口一漁村,宋代漁民在此捕魚聚居,後形成漁村;於清代乾隆、嘉慶年間始開發為集埠。當時沿海漁民都信奉媽祖,在汕頭埠未形成時,“媽祖”是沙汕(汕頭故名“沙汕頭”)漁民所敬奉,後才遷移至可避海潮之處(現今昇平路頭)並於清嘉慶年間建起了“天后宮”。從此,老媽宮前的海灣便成為漁船聚集之地 [33]  。惠州市惠東沿海漁民對媽祖的信仰情感濃厚,當地傳承和保護媽祖民俗文化作了大量努力,每年農曆三月廿三媽祖誕辰紀念日前後,巽寮各個村大大小小的媽祖廟宇都有各種祭拜活動,虔誠紀念這位“海上守護神”。 [34] 
三亞的疍家人除了出海前會到龍王廟跟前燒香祭拜外,在自家的漁排、漁船上也都要拜家神,即自家的祖位。家神就是自家神位,祖宗傳下。疍家人每天早晚六點要上香拜家神,希望家神保佑自家漁船捕魚多,漁排四季平安、漁排裏養殖的魚兒長的大,增產發財 [35]  。在每年休漁期結束後,疍家人要集體舉行隆重的祭海儀式,而端午節則是疍家最重要的節日之一,古疍家人相信龍王會在這一天顯聖。在祭海儀式上,有個核心人物叫“請公婆”(媽祖),這是疍家人對“附靈人”的稱呼,以此祈求出海平安。每次出海,要擇好吉日,膜拜“公婆”(媽祖) [36]  。廣西北海疍家人有祭海民俗,是漁民在漫長的耕海牧漁生活中創造的一種獨特地域特色的漁家文化和民俗活動。傳説明清時期,漁民出海前,農曆的四月初八,都要到北海媽祖廟來求媽祖保佑他們一帆風順,這就形成了傳統的祭海習俗,至今已有五百多年的歷史。 [37]  疍家的共同信仰有媽祖(也稱“三婆”,因媽祖在其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 [31] 
崇蛇
福建疍民最早的祖先是閩越人,因此,閩越人的崇蛇習俗也直接、長久地流傳於廣大疍民之中。福建疍民的崇蛇習俗在明清兩代直至近現代仍很流行,其中以閩江流域的疍民為盛。清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侯官鄉土記》説侯官境內“蜓之種為蛇”。福州等地疍民的崇蛇習俗在明清時期的一些方誌筆記乃至民間傳奇小説如《閩都別記》都有記述,如清人鬱永河《海上紀略》雲:“凡(福建)海船中,必有一蛇,名曰木龍。舟船成日即有之,平時曾不可見,亦不知所處。若見木龍去,則舟必敗。”此處之蛇,成為海船的保護神。疍民較常見的崇蛇活動,莫過於崇祀福建民間傳説已久的“九使”蛇神。福清至今還有一處山嶺名為“九使嶺”,傳為九使蛇神所居之處。閩中地區疍民明清近代信奉“九使”蛇神乃篤,清人戴成芬輯《榕城歲時記》九使生日條引《南浦秋波錄》曰:“九月九日諸孃家祭神曰九使。”又説:“重九日舸黎婆為九使生日,羊酒花燭歡宴異常。”諸娘、舸黎婆舊指疍民妻女,民間傳説重九日為九使蛇神生日,疍民祈之乃歡,其崇拜之情可窺一斑。 [56] 

疍家服飾

媽祖髻 媽祖髻
福建莆田湄洲島是媽祖信仰的發源地,這裏女人們頭上梳起的船帆髻和身上穿着的媽祖衫。船帆髻是島上女人仿照古代漁船的模樣打造,島上人説,媽祖當年梳的就是這種髮髻,於是代代女人紛紛效仿,並稱之為“媽祖髻”。在湄洲島,梳“媽祖髻”的女人們都穿着對襟飾紅、以海藍色為主調的“媽祖衫”,俗稱“紅藍三截褲”。藍色代表海水,紅色代表火焰,寓意以火克水、以水克火,永保平安吉祥。“媽祖髻”和“媽祖衫”流行至今,成為島上一道特殊的風景。在媽祖生活的年代,莆田沿海居民被稱為疍民,即水上生活的居民。史載,疍民“男女皆椎髻於頂”“衣衫上下兩色”。“媽祖髻”和“媽祖衫”都是古代疍民文化的遺存。 [40] 
廈港疍民服飾
廈港疍民服飾(2張)
廈門的疍民現在集中在思明區廈港街道。無論走到哪裏,廈港漁民都以其獨特的裝扮引人注目,在本地,人們也以頭飾和服飾區分“疍民”和陸上居民。關於“煙筒箍”和“燕仔尾”的由來,則是舊時疍民對頭飾的裝扮,未婚的漁家男女辮子上都扎有紅線,疍家女的特別大,用紅紗在頭上盤繞,稱“煙筒箍”,男的短小,俗稱“燕仔尾”。婚後則又發生變化 [41]  。廈門疍民出海捕魚都穿上自制的“油衫褲”,是用本色的龍頭細布,先在特製的紅柴汁中染浸,擦兩遍桐油,再塗上一遍面光油製成的。這樣的油衣褲舒適方便,能經受風雨和海浪的侵襲,經久耐用且獨具特色。 [26] 
疍民的服飾與漢族基本相同,舊時以唐裝為主,現在隨時代變遷,以時裝為主。疍民喜歡的首飾與漢族基本相同,但更偏愛於玉器。玉為濕潤而有光澤的美石,是潔白美好的象徵。疍家姑娘偏愛的是碧玉和翡翠。以碧玉或翡翠雕成直徑為2釐米左右大小的單孔圓環,然後配上3克左右的細金鍊作為別具一格的耳墜。疍家姑娘都愛打“腦髻”,金光閃閃的細鏈條耳墜別在雙耳上方,耳朵下方懸吊着綠光閃耀的碧玉式翡翠環。它給颯爽英姿的疍家姑娘增添了媚人的光彩,它象徵着純潔、美好、富有、幸福、吉祥如意。疍家姑娘裝飾除偏愛碧玉翡翠之外,所戴竹笠很講究。他們一般很喜歡項上直徑為10釐米、高8釐米,下半部為直徑40釐米、高為4釐米的筒式竹笠、這種竹笠做工考究,紡織目細,外部要刷上一層金黃色的海棠油。這層油金光閃閃,既是竹笠的保護層,又增加了一分光彩。
疍民 疍民
原生態的疍家服飾別具風情,疍家原始的衣着源自藍天和大海的圖騰,以藍色為基調。男女都穿着短、寬、窄袖的上衫,寬短的褲子及於足踝之上。疍家人有戴海笠的習慣,不論四季,頭戴既可遮陽又可擋雨的海笠(垂檐漁民帽),疍家婦女喜愛留長髮,姑娘們把頭髮結成不容易散開的五絞長辮髮梢上綴紅絨,休閒時就讓長辮搖晃垂及腰際。結了婚的婦女把長辮在頭頂上盤成髻 [3]  。疍家人喜歡戴“疍家帽”。“疍家帽” 用竹篾竹葉做成,直徑約40釐米,帽沿下垂約5釐米,帽頂呈六角形。“疍家帽”做工精細,編織講究,外塗光油漆,堅實亮麗。在帽內,編織時可鑲嵌鏡片或玉照。蛋家帽安有四耳帽帶,繫緊帽帶後,任憑風吹雨打,“疍家帽”也不易吹落,具有遮蔭擋雨的功能,很適宜漁家人在海邊使用。疍家人以前還有互贈“蛋家帽”,以表示敬意或傳情的習慣。
疍民婦女還有專門的短褲,長度只到膝蓋上端,配以藍色或灰色的色調,顯得樸質而純美。褲子的後面則是往外翹,以免下海捕魚把褲子弄濕。婦女在褲子上一般還繫着銀腰帶,腰帶上雕刻這美麗的圖案,銀腰帶的作用主要不是美觀,而是當疍民出海的時候,海上潮濕的空氣容易使腰部沾上水氣,引起風濕。但銀腰帶去恰好避免了這一點,美觀而實用 [3]  。廣東汕尾海陸豐疍家人的穿着上也很有漁民的獨特之處,比如,早期他們不穿鞋襪,系藍黑色頭巾,戴圓形垂沿竹帽,着苧麻所制的罾布。這些都是疍家人有別於陸上居民的特徵 [14] 

疍家語言

疍家人歷史上擁有自己獨特的語言,不過隨着與漢族社會接觸的深入 [16]  ,明朝時期改説漢語。 [20] 
福建疍民母語多為當地的閩語。明代開始福州疍民已經普遍使用福州話作為母語。 [16] 
廣東汕尾市海陸豐地區疍民使用閩語。由於“甌船話”屬於海陸豐福佬話的特殊分支,很多沿海的陸上人一聽疍家人的講話腔調,就可以辨認出他們的甌船漁民身份。 [14] 
廣東惠州市惠東縣沿海的港口、巽寮、稔山、鹽洲等地的疍民是宋代從福建、潮州一帶遷入,當地漁歌是使用潮州方言演唱。 [15] 
廣東珠江口及粵西和廣西海域的疍民使用粵語 [14]  海南各地疍民所使用的漢語方言因地而異,並非一個統一的方言類別,但當今三亞、陵水沿海疍民的語言屬於粵語系統。他們所講的粵語疍家話與粵語的標準語廣州話發音有所不同,但差別不大。 [48] 

疍家飲食

疍家人長年累月都在海上捕撈作業:大海給予了疍家人各式各樣的海鮮食材,而他們也用自己的智慧將這大海的饋贈烹調成最獨特的美味。他們是最瞭解海鮮的水上一族,每天的飲食中也是三餐不離海鮮。因此不論是海鮮食材的獲得,還是海鮮的烹飪方法,沒有誰比疍家人更得心應手的了。 [4] 
潮汕靠海為生,漁獲是非常重要的日常食材,漁民會將剛捕撈上來的海魚在船上或碼頭上就近處理,煮熟或蒸熟後再售賣,這種熟魚稱為“魚飯”。至於為什麼叫魚飯,也是跟疍家傳統有關,疍家以前被稱為“不粒食者”,也就是不食五穀,所以魚對於疍家人來説就是飯,因此稱為魚飯。魚飯可以説是潮州菜裏經典中的經典。 [13] 
疍家講究的是食材的天然和新鮮,原汁原味,習慣不像其他地方的烹飪,不需要孜然、辣椒、味精什麼的佐料,鹽和花生油,即使是貝類也只加點蒜茸即可,熟後以後撒些葱花,既提味又好看。既有香氣,又保持了野生海鮮的鮮味和口感。他們將水燒開,把剛撈上岸的海魚、海蝦洗淨,放入水中浸熟,加些鹽、姜,輔以蒜、醬油即可,白水煮菜是水上人家獨特的海上飲食味道。
疍家人每天都會收穫大量新鮮的海魚,為了更好地保存下去,他們往往會選擇將海魚曬製成鹹魚乾。在上世紀的70至80年代,還能常常看到疍家人集體在港口附近的岸上晾曬魚乾的壯觀之景。疍家鹹魚煲是傳統的美食,原料是鹹魚幹配以肥豬肉大火燒開,再文火燜焗。鹹魚裏的高鹽分直接滲透到肥肉中,而肥肉中的油脂又將鹹魚的香氣勾帶出來,兩種食材之間相得益彰,共同呈現出了一種漁家簡單的美味。無論是搭配乾飯還是稀飯,都是開胃下飯的首選,滿足了成日在海浪中顛簸勞累的疍家人對生活美食的樸素追求。 [4] 

疍家居住

疍家棚
疍家棚(3張)
連家船是“疍民”名副其實的“搖籃”,他們的後代蹣跚學步時,父母就用繩子繫住幼小的身體,放進波浪中學游泳。待子女長大後,要另置一“新婚船”。窮家的,只好把舊船交予,自己則上岸找間廟宇度過殘年。 [49] 
傳統疍民,認為在陸上用磚塊建房子是不吉祥的,不願上岸居住。一怕得罪先祖,二怕行船不順,三是無錢購買牀、椅等傢俱。土改時,曾分些瓦房給疍民,但他們都不願意搬進去。他們當中,有點錢的疍民有些在海岸邊搭建疍家棚居住,其棚樓板浩愛潔淨,一日數次刷抹。在疍家棚內,無凳無椅,待客、用餐、坐卧,均在棚樓板上進行,大多蹲着。
清雍正朝前,船就是疍家人的屋,屋就是疍家人的船。十多平方米的船甲板,前半部放置漁具及捕撈工具,後半部為卧室、灶房、衞生間 [49]  。不被允許上岸居住生活,所以舊日裏疍家人的生與死,都承託在一艘小小的漁船上。生,是隨波逐流,漂泊四方;死,也是埋在荒島,遺骨天涯。連節日,都不被允許和沒有條件過得跟岸上人一樣。雍正後才能近水而居,因此,疍家人就有了獨特的居所——疍家棚。 [38] 
傳統疍家棚屋,基本都是以木頭子為架,舊船板鋪地,用椰子葉交叉編織成的席片做外圍,棚頂以茅草覆蓋遮擋,門窗則用削扁的竹片編制而成。建造的時候在外圍半腰高的位置留下一個方形的框架,用竹篾編製成方形竹塊,並且用鐵砧和錘子敲緊間隙使其密不透風,懸掛於方框之上,用木棍撐起,便成為能遮風避雨和採光照明的竹窗。同樣的,疍家棚的屋門也是竹片編制。在民風淳樸的疍家人聚居區,20世紀70年代家家夜不閉户,夜裏敞開屋門睡覺,外出時在竹門上穿個棍子就算鎖門,有屋門防風不防賊的説法。 [39] 
《清史稿·食貨志一》:“ 廣東總督奏稱,撤毀雷 廉交界海面之潿洲及迤東之斜陽地方寮房,遞迴原籍,免與洋盜串通滋事,並毀校椅灣 等三十二處寮房共百六十二户,另行撫卹安插。” [5]  。嶺外代答記載:“以舟為室,視水如陸,浮生江海者,蜑也。”,“蜑舟泊岸,羣兒聚戲沙中”,“兒學行,往來篷脊,殊不驚也。” [2]  解放後,政府鼓勵疍家上岸居住,或組建漁業合作社,劃地籌建漁村,安置疍民上岸定居。 [23] 

疍家漁歌

疍民 疍民
“漁歌”即打漁人唱的歌,它是專指以出海打漁為生的疍民唱出的歌。也被稱為鹹水歌,鹹水歌顧名思義,是由於海水的鹹味道而得名 [17] 福州疍民漁歌分為“盤詩”和“唱賀年歌”兩種主要形式。歌詞豐富,內容與疍民傳統生活息息相關。“盤詩”類似於山歌對唱,多為男女對唱形式,或為求偶,或為嘲謔,或為互祝平安吉祥。“盤詩”有一定的曲調,除開場歌外,唱詞都是依對方問詞作答,屬於即興發揮。譬如:以開場歌“一條竹仔軟絲絲,撩你對面來盤詩,跟你上段盤下段,莫盤壞詩盤好詩”為引導,便開始對唱。而“唱賀年歌”則是正月初二至初四時,疍民向岸上人討粿時所唱的吉利歌曲。此類歌詞有:“正月正頭開大門,只見龍鳳兩飛翔,船下賀年船規矩,只求吉利福壽長。”“一粒橄欖一碟姜,茉莉賽過夜來香,蟛海故贏金錢蟹,齋粿不輸馬鮫鯧。”有的賀年歌長達十句或十二句。據悉,疍民漁歌還包括“端午採蓮歌”等。 [28] 
潮汕疍民漁歌是指流行於潮汕沿海地區的漁歌。當中,以汕尾、達濠及南澳漁歌相對出名。保留最多的,當數汕尾漁歌。就內容來看,潮汕漁歌有生產勞動歌、悲憤苦難歌、歡樂之歌、愛情婚姻歌、風俗儀式歌、物產知識歌、俗信歌、歌簿歌、過番歌等多種類型。潮汕疍民漁歌與潮汕畲歌對潮汕文學的產生與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潮汕漁歌何時產生、出現,這是一個學界十分關注的問題。有的學者認為始於宋代,有的認為始於明代。“討海”為生的漁民,在長期的漁業生產生活實踐中,創造了豐富的漁歌。漁歌就是疍家酸甜苦辣、喜怒哀樂生活的產物。 [44] 
惠東漁歌俗稱“後船歌”,主要分佈在惠州市惠東縣沿海的港口、巽寮、稔山、鹽洲等地的漁村。據《惠東縣誌》記載,惠東漁民的遠祖又稱 “後船疍民”,宋代從福建、潮州一帶遷入。漁歌也隨疍民遷徙而來,並逐漸衍變為具有獨特的曲調、風格和表演形式的惠東漁歌。惠東漁歌是使用潮州方言的無伴奏清唱,有獨唱、齊唱、對唱等多種表演形式。音樂曲調也甚為豐富,有啊啊香調、啦打嘟調、賢弟調、羅茵調等29種之多,有些曲調,如噯噯調吸收了海豐白字戲唱腔的拖腔,唉唉調(又稱苦調)糅合了媽祖廟樂的旋律,具有濃厚的地方戲曲音樂和廟堂音樂的韻味。 [15] 
汕尾漁歌是粵東汕尾市沿海漁民在勞動和生活中所唱的民歌。傳統的汕尾漁歌是指甌船漁民所唱的歌調,甌船漁民俗稱“疍民”,故漁歌亦稱“疍歌”,多分佈於汕尾市城區的新港、捷勝、馬宮,海豐縣的鮜門、小漠陸豐市的甲子、碣石等鄉鎮,其源頭可以追溯到宋、元時期的疍家。汕尾漁歌均用潮州方言演唱,演唱方式既有獨唱,也有多人蔘與的齊唱,還有羣體性的合唱。曲調獨特豐富,具代表性的有擔傘調、東風調、豐收調、姑妹腔、大紜歌等。其調式除基本保留民歌的五音外,還有明顯的有音無義的“拖音”和“復沓”,即拖腔處唱詞的重複;旋律發展也有特殊的節奏型,主幹音、落尾音等均有自己的特點。 [22] 
陽江鹹水歌歷史悠久,據清代初期屈大均撰寫的《廣東新語·詩語·粵歌》中記載:“疍人亦喜唱歌,婚夕兩舟相合,男歌勝則牽女衣過舟也”。清·道光二年版《陽江縣誌》也有記載:“婚娶率以酒相饋遺,婦子飲於洲岸,是夕兩姓聯舟,多至數十艇,庚唱迭和以為樂。”這些史料證明了明末清初鹹水歌就已在沿海地區流行。陽江鹹水歌的歌詞格式近似竹枝詞,一般為七言四句,常採用比興、對偶、鑲嵌、借喻、雙關、諧音、排比、重複、誇張等修辭手法;按歌曲內容分類,可分為兒歌、生產歌、生活歌時政歌情歌、敍事歌等幾大類;按歌種分類,有嘆調、哥兄調、眾人調、先姐調、媒娘調、堂枚調、哭嫁調、哭媽調、萬壽歌、索罟調、小船調、花箋調、噯仔歌等十幾種,其中以眾人調、嘆調、哥兄調、堂枚調等幾種最為常用;按調式分類,有五聲徵調式和五聲羽調式;按樂句結構分類,有以四句為一樂段的復樂段體,還有由上句和下句組成的單樂段體;按演唱形式分類,有合唱、獨唱、對唱等。陽江鹹水歌主要表現為即興而唱,歌者見人唱人,見物唱物,託物起興,即景生情,隨口而出。歌詞內容比較廣泛,語言生動、豐富。 [17] 

疍家婚嫁

疍民 疍民
由他們創造的“水上婚嫁”已列入了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諸疍以艇為家,是曰疍家。其有男未聘,則置盆草於梢,女未受聘,則置盆花於梢,以致媒約。婚時以歌相迎,男歌勝則奪女過舟。 [6]  迎親舞是疍家人特有的婚嫁習俗,疍家人在河海上生活,社交圈狹小。到了婚嫁年紀,疍家人習慣在船梢置一盆草,寓意船上有男子未婚,女子未婚則在船尾置一盆花,以招媒妁。對婚時,男女以鹹水歌相迎,男歌取勝則奪女過舟。迎親時,男方選派好船,多人划槳,在鑼鼓陣陣、鞭炮聲聲的氛圍中按着鼓點節奏,歡快地把船劃到女方船邊。將新娘迎上船後,又按同樣形式,熱熱鬧鬧把船劃回男方船邊來。這便是早期原始的南澳漁民迎親舞。疍家人上岸定居後,仍沿襲水上迎親這一套儀式,只不過將海上漁排改到陸上,稱為“旱船”。據瞭解,南澳疍民婚俗和鹽田疍民婚俗分別列入深圳市、區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 [23] 
疍家人有“哭嫁”習俗——新娘先“以唱代哭”向親朋好友回憶身世經歷表達感恩之情,動情之處便情不自禁哭出聲來。出於對家人的眷戀和不捨,以及對未來生活的擔心,新娘會在“哭嫁”中告訴自己的弟妹要好好照顧父母長輩。女方的嬸嬸或嫂子也在哭聲中回勸新娘不要惦念孃家,嫁過去後要好好侍奉公婆和丈夫,過好自己的日子。 [12] 
解放前,婚禮都是在船上舉行的。為了準備婚禮,家人會將很多艘漁船聯成一排,妝點一新,張燈結綵。人們還會在船上搭起大棚,用木板鋪平船艙,以便讓參加婚禮的客人們席地而坐。當時結婚,男的頭上戴頂小帽子,帽子上左右兩邊各豎着插上金釵,肩上斜挎着紅布。新娘則帶着頭巾和頭釵,很漂亮。當接新娘的小船到達男方家的船後,新娘在跨上婆家船隻時,新郎會站在船沿,手拿一把扇子輕輕敲打新娘的腦袋三次,之後,女方便正式踏入婆家。 [12] 
疍家人由於沒有田地,以水為生,形成了一些有別於陸上社會的習俗,在舊時也因此受到陸居族羣的排斥與歧視,由此也造就了疍家人在族羣內部相互通婚的傳統。新中國成立後,疍民陸續上岸定居 [8-9]  ,融入陸地漢人的生活,這種婚姻的禁錮也被打破。如今,疍家的年輕人們也早就享有了自由的婚戀。 [12] 
疍家 疍家
對於疍家人內部自互婚配的傳統,清乾隆《海豐縣志雜誌》就有記載。其中謂疍民姓有七:麥、李、石、徐、蘇、鍾、梁,士人(即陸上人)“不與通婚”。民國《潮州志》亦謂疍民“惟捕魚裝載以供食,不通士人婚姻。”清光緒《惠州府志》也記載疍民“語言與土人微異,土人不與結婚。近亦有土著視平民間與下户通婚者,然亦鮮矣。”迄至民國時期,隨着漁業生產的發展,才開始有部分陸上的貧苦青年下海捕魚而入贅疍船,方打破陸上人不與疍家人通婚的陋俗,但依然少有陸上女子嫁給疍家人。在婚嫁方面。過去疍民不與岸上人通婚,岸上女子因暈船不習慣,疍家女又不會種田。他們結婚時,婚禮在船上舉行,男女雙方的船艇相隔不遠,男方用小艇將女方接到男方船上,以大羅傘遮蔭。結婚時要大請客,少則一兩天,多則十幾天。婚後,女方要戴一種用花格布做成的“豬嘴式面具”和“珠笠”。過去一直戴到生第一個小孩時才取掉,後來改為最多戴一個月,以表示女方守規矩。 [12]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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