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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山水詩

鎖定
現在的人們把以反映田園生活、描繪山水為作品主要內容的詩稱為山水田園詩
中文名
田園山水詩
類    別
詩歌流派
主要內容
反映田園生活、描繪山水
主要代表
王維,孟浩然

田園山水詩主要代表

田園山水詩王維

王維,字摩詰,官至尚書右丞,習慣上又稱他王右丞。他受佛教思想影響,厭倦官僚生活,長期隱居於輛〔wǎng網〕川別業,熱愛自然,熟悉農村,詩寫得恬靜閒適,具有一種靜態美。如《渭川田家》:
斜光照墟落,窮巷牛羊歸。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荊扉。
雉雊麥苗秀,蠶眠桑葉稀。
田夫荷鋤至,相見語依依。
即此羨閒逸,悵然吟《式微》。
夕陽的餘輝映照着村落(墟落),歸牧的牛羊湧進村巷中。老人惦念着去放牧的孫兒,拄着枴杖在柴門外望他歸來。在野雞聲聲鳴叫中,小麥已經秀穗,吃足桑葉的蠶兒開始休眠。豐年在望,荷鋤歸來的農民彼此見面,娓娓動情地聊起家常。這美好的情景使詩人聯想到官場明爭暗鬥的可厭,覺得隱居在這樣的農村該是多麼安靜舒心;惆悵之餘不禁吟起《詩經》中“式微,式微,胡不歸?”的詩句(意即:天黑啦,天黑啦,為什麼還不回家呀?),表明他歸隱田園的志趣。王維精通音樂、繪畫、書法,藝術修養深厚;蘇東坡評他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上面這首詩就可以説是一幅田園畫。

田園山水詩孟浩然

王維齊名的詩人是孟浩然,原籍襄陽(在今湖北省),常被稱為孟襄陽,據説他曾在張九齡官署偶然遇到唐玄宗。玄宗知道他的詩名,命他朗誦詩作。他誦讀了《歲暮歸南山》,其中有“不才明主棄”(我缺乏才能,所以聖明的君主不用我)一句,玄宗聽了大不高興,説:“是你不求當官,不是我不讓你當官,你怎麼能怪我!”後來他考進士沒被錄取,也沒正式做官,長期漫遊和隱居,以山水詩聞名於世。他的《過故人莊》一詩流傳最廣: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
老朋友殺雞做飯,請他到村中作客。近看,茂密的綠樹嚴嚴地圍住村莊;遠望,青翠的山巒向遠方延伸開去。打開軒窗,可見到堆着穀物的場院和青青的菜園;端着酒杯興致勃勃地聊起桑麻的長勢和收穫。在這樣天然圖畫中與好友飲醇酒,啖佳餚,縱情談笑,該是多麼快樂和愜意!酒後,朋友間仍戀戀不捨,約定九九重陽節再來歡聚,痛飲美酒,醉賞菊花。
儲光羲也是一位失意的隱士,他的《釣魚灣》寫了隱居的情趣:
垂釣綠灣春,春深杏花亂。
潭清疑水淺,荷動知魚散。
日暮待情人,維舟綠楊岸。綠廕庇天,落花飄地,清潭見底,荷動魚散,漁翁之意不在魚,單是這美好的景緻就是最好的享受了。日暮罷釣系船,在綠楊芳草中等待好朋友(情人)來相見,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不就等於神仙了嗎?實際上他們的生活也不會沒有困擾和煩惱,然而作詩時要暫時拋開它,抓住某一美好的場景和情緒,盡情發揮和渲染,詩人滿足了創作欲,也給讀者帶來美的享受,這就叫作詩。

田園山水詩唐代田園山水詩

田園山水詩研究對象

唐代田園山水代表詩人王維孟浩然等的代表作

田園山水詩研究目的

研究田園詩的來源,特點,風格,內涵,成就等,或探究唐代詩某個田園山水詩人的藝術風格,思想個性,感情特點,師承淵源等。

田園山水詩研究報告

唐代是中國封建社會的頂峯,三百多年中,山水田園詩也和唐代的國勢一起,經歷了一個由盛而衰的過程。初唐時,齊梁華靡的宮體詩風仍然風行一時,但是新時代的氣息也開始在詩歌中展現出來,最早體現出這一改變的正是王績的一首田園詩《野望》。這首詩雖然有着淡淡的遺民感情,但是仍然客觀地反映出了新時代裏和平安寧的生活氣氛。而它樸素清新的風格也為盛唐田園詩開了先路。其後,陳子昂山水詩也以自拔於時代之外的氣骨風力為盛唐詩歌作着示範。
盛唐是一個強盛的時代,更是一個解放的時代,這一時期的詩歌特色被形象地總結為“盛唐氣象”,而山水田園和邊塞則是這時最重要的詩歌題材之一。如果説邊塞詩體現着大唐帝國在對外戰爭中的赫赫聲威,那麼山水田園詩則體現着國內昇平盛世的安寧祥和。這一點我們在孟浩然王維的詩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王維的《渭川田家》中,那遠山的落日、狹窄的村巷、晚歸的牛羊、田間的雉鳴、抽穗的麥苗、倚門候望的老人、荷鋤閒談的農人,都讓人感覺到田園生活的温馨平和。而那倚門候望的老人,更讓人為樸素的親情而深深感動。
王孟的詩歌中田園和山水開始合流。陶淵明的田園詩中描寫山水景物的句子並不多,但是在王孟的詩中,秀麗的山水則作為田園的背景不斷出現,如王維的《新晴野望》:“白水明田外,碧峯出山後。農月無閒人,傾家事南畝。”對農家的活動的描寫就是在山水的背景下展開的;而孟浩然的田園詩其實很有限,他的詩歌更多是如《秋登萬山寄張五》那樣,在山水隱逸的題材中插入一些農人活動的影子。如果説陶淵明的田園詩更偏重守拙抱朴的生活態度,那麼王孟與山水結合的田園詩則更多士大夫清高閒逸的情調。
這是因為王孟雖然描寫田園,嚮往田園,但他們並不能真正拋棄仕途,回到田園。王維一直半官半隱,孟浩然也一直念念不忘出仕。而且他們即使居住鄉村,過得卻不是農民的生活。陶淵明要“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而王維卻説“花落家童未掃,鶯啼山客猶眠”。陶淵明與農人“過門更相呼,有酒斟酌之”,而王維卻是“靜者亦何事,荊扉乘晝關”。我們可以説王孟其實一直是在遠遠地觀望田園,卻沒有真正融入其中。這是王孟和陶淵明精神實質上的差距。但是山水與田園的結合,使詩歌的審美意味更加豐富了。王孟一方面繼承了陶淵明的白描手法,另一方面又用細膩的筆觸刻畫景物。尤其是王維,他以畫家的眼光來看田園,將繪畫的構圖、線條、色彩等技法運用到山水田園詩的創作中,寫出“漠漠水田飛白鷺,陰陰夏木囀黃鸝”、“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白水明田外,碧峯出山後”等句子。這樣細緻的景物刻畫和温馨的田家生活結合在一起,使我們在感受田園的安寧和樂的同時,體驗審美的愉悦。
以王孟為代表的詩人們對田園的歌唱,除了對優美的山野風光的欣賞之外,還包括了對温馨平和的人際關係、單純快樂的勞動生活,甚至傳統的道德觀和價值觀的留戀和迴歸。這樣的田園是詩人理想中的田園,是他們最後的避風港,是他們對抗污濁的社會的最後一片陣地。而只有盛唐昇平盛世下的田園,才更接近於那個能夠讓詩人們“悵然吟式微”的理想田園。中唐以後,當唐帝國盛世不再,田園失去了以前的温馨祥和,變得一片蕭條荒涼,詩人們也開始轉而描寫農村的凋敝,農家的貧苦,如韋應物的《觀田家》、杜荀鶴山中寡婦》、皮日休的《橡媪嘆》等。這一時期農村題材的詩歌,與其説是田園詩,不如説是憫農詩了。
山水除了在田園詩中作為背景出現之外,還作為獨立的審美對象在詩歌中大量出現。田園詩外,王孟也都有很多山水詩。孟浩然的山水詩蕭疏淡遠,雖然偶爾也有“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這樣雄渾磅礴的句子,但更多是帶着隱士恬淡孤清的情調,像他的《宿建德江》、《萬山潭作》等,總是或多或少籠着些寂寞和哀愁。和孟浩然的隱士形象同,王維是一個禪宗的信徒,禪學的修養使他的山水詩追求着空靈的境界,又使得這種境界中往往透露出蓬蓬勃勃的生命活力,清幽而不死寂。如《終南山》空寂的深山密林因為有了遊人,有了樵夫,有了彼此的問答,而變得親切平和起來。而《辛夷塢》裏,那在“寂無人”的山澗中自開自落的辛荑花,正體現着棄絕塵俗,卻與宇宙自然息息相通的生命諦。王維畫家的身份還使他的山水詩和田園詩一樣充滿了畫意。如《山中》“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清溪白石、紅葉青松使深秋的景色不僅毫無蕭索枯寂之氣,反而別有一番情致,別有一種歡欣。而如此絢爛和諧的色彩搭配,正得力於王維畫家的修養。又如“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一是縱向的聳立,一是橫向的延伸,寫出山的雄壯之勢。託名王維的《畫學秘訣》裏曾説:“主峯最宜高聳,客山須是奔趨”,《終南山》正是在詩中實踐了繪畫的這種技法。而“陰晴眾壑殊”一語則體現了畫家對光線明暗的敏感。蘇軾評王維詩日:“詩中有畫”,確是的論。
王孟之外,李白也是盛唐山水詩的大家。如果説王孟擅長在日常的生活中發現詩情,那麼李白則更多在奇異的山水中張揚個性。李白是一個天真而浪漫,狂放而不羈的詩人,他的個性使他更鐘情於奇偉的高山、奔騰的江河,他筆下那“難於上青天”的蜀道那“秀出南鬥旁”的廬山、那“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那“洪波噴箭射東海”的黃河,無不沾染着李白沖決一切束縛、奔向廣闊自由天地的渴望。李白的天真浪漫、狂放不羈不僅表現在描寫對象的個性化上,還體現在藝術手法的運用上。他的詩歌中充滿了超現實的意象,如“明星玉女備灑掃,麻姑搔背指爪輕。我皇手把天地户,丹丘談天與天語”、“遙見仙人彩雲裏,手把芙蓉朝玉京。先期汗漫九垓上,願接盧敖遊太清”;又如“蠶叢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神話、歷史等都被他糅合到真實的山水中。李白的詩歌中還充滿了天真的想象和大膽的誇張,如“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不僅人在看山,李白更想象着山在看人;又如“驅山走海置眼前”,這是多麼自負的天真;而“一風三日吹倒山,白浪高於瓦官閣”、“飛流直下三千尺”之類,極度的誇張卻又不流於險怪。李白的語言淺近通俗而又含藴不盡,像“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人道橫江好,儂道橫江惡”,都明白如話卻絕不淺薄。而且李白自由奔放的個性使他經常突破格律的束縛,像“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這散文化的長句正是他人絕不能及的。林庚先生曾經説:“如果説在詩歌的園地中,也可以如同在故事之中一樣,有着相當於童話神話的作品,李白的許多詩篇就正是這樣的作品。”李白的山水詩正突出地體現了這一特色。
杜甫的山水詩也有很高的成就,他早年創作的《望嶽》充滿了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安史之亂爆發後的作品,如《登高》、《登岳陽樓》、《旅夜抒懷》等,都在宏偉壯闊的山水描寫中寄寓着深沉的家國身世之感,顯得沉鬱頓挫、悽愴悲涼。杜甫山水詩風格的變化,正代表着山水詩從盛唐到中晚唐的轉變。隨着大唐帝國的衰落,王孟的清雅、李白的豪放、杜甫的宏闊都不復再現,山水詩變得氣韻蕭瑟。與王孟並稱的韋(應物)柳(宗元)的詩中,多了幾分落寞悽苦,而劉禹錫的明朗雄放也只是中晚唐的別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