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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寒遠寒

鎖定
在冬季應該順應寒冷收藏之氣,同時又要避免用寒藥加劇此寒氣以免太過。在夏季應該順應炎熱生長之氣,同時又要避免用熱藥加劇此熱氣以免太過;在春季應該順應温暖生髮之氣,同時又要避免用温藥加劇此温氣以免太過;在秋季應該順應涼爽降收之氣,同時又要避免用涼藥加劇此涼氣以免太過。
中文名
用寒遠寒
出    處
素問·六元正紀大論》
原    文
用寒遠寒,用涼遠涼,用温遠温
核心思想
治病養生順應自然,因時因地而異

用寒遠寒基本含義

服用寒性藥物時應避開寒氣主令之時,即氣候寒涼之際不宜使用大寒大涼藥物或食物。出《素問·六元正紀大論》。
在詳述了六氣司天之政氣化規律後,先後六次強調了“用寒遠寒,用涼遠涼,用温遠温,用熱遠熱”,足見其重要性,是一種不變應萬變的辯證統一原則,反映了無論流年運氣發生什麼樣的變化,都應該以此原則指導疾病防治和修身養性。

用寒遠寒內容簡介

王冰在《黃帝內經素問》中註釋為:“四時氣王之月,藥及食衣,寒熱温涼四者,皆宜避之,若四時同犯,則以水濟水,以火助火,病必生也川。”謂“春宜涼,夏宜寒,秋宜温,冬宜熱,此時之宜,不可不順。”張介賓在《類經》解釋為:“言用寒藥者當遠歲氣之寒,用涼藥者,當遠歲氣之涼,温熱者亦然,凡飲食居處之宜,皆所同法,而歲氣當察也。”昊竟在《內經素問吳注》中解釋為:“言用藥物之寒者。須遠歲氣之寒,用藥物之涼者,須遠歲氣之涼,温熱亦然。”馬前在《黃帝內經素問注證發微》中註釋:“且司氣有寒熱温涼,而人之藥食亦有寒熱温涼,故用藥食者,當遠司氣之寒熱温涼,而無犯之。”各家均注重於四時用藥的宜忌,意為冬季不可妄用寒藥,夏季不可妄用熱藥等。但是,《素問·六元正紀大論》對該句自備瞭解釋,上述理解與素問自釋存在微妙的差異,請看《素問》原文:“帝日:夫子言用寒遠寒,用熱遠熱,餘未知其然也,願聞何謂遠?岐伯曰:熱無犯熱,寒無犯寒,從者和,逆者病,不可不敬畏而遠之,所謂時興六位也。帝曰:温涼何如?岐伯曰:司氣以熱,用熱無犯;司氣以寒,用寒無犯;司氣以涼,用涼無犯;司氣以温,用温無犯。間氣同其主無犯,異其主則小犯之,是謂四畏,必謹察之。帝曰:善。其犯者何如?岐伯曰:天氣反時則可依時,及勝其主則可犯,以平為期而不可過,是謂邪氣反勝者。故曰,無失天信,無逆氣宜,無翼其勝,無贊其復,是謂至治。”

用寒遠寒觀點辨析

結合上述自釋和其他原文可以發現,用上述古醫家觀點解釋存在以下矛盾:
1、“時必順之,犯者治以勝”
這是《素問·六元正紀大論》針對運氣乖和致病所提出的治療原則。可見,內經更強調“順時”,如果僅僅從寒冷季節宜選用温熱藥物的角度去理解,有“逆之”之嫌,或與經旨不符。
2、“熱無犯熱,寒無犯寒,從者和,逆者病,不可不敬畏而遠之,所謂時興六位也”
時興六位應該敬畏遠之,那麼其前的“寒無犯寒”就很難單純理解為冬天不宜寒藥宜熱藥,這種理解體現不出“從者和,逆者病”。
3、“司氣以熱,用熱無犯,司氣以寒,用寒無犯,司氣以涼,用涼無犯,司氣以温,用温無犯。間氣同其主無犯,異其主則小犯之,是謂四畏,必謹察之”
對此條文,如果僅解釋為夏天天氣炎熱不宜用温熱藥物,這似乎解釋了“無翼其勝,無贊其復”,但“無失天信,無逆氣宜”並沒有得到應有的體現。如果説本註釋強調了不可太過的思想,則對不可不及似乎重視不足,這與《內經》思想不能完美吻合。《內經》強調“陰陽平衡”、“以平為期”、“無太過”、“無不及”,如《素問·六元正紀大論》所説:“非太過,非不及,則至當時,非是者青也”。另外,“四畏”之畏意為“敬畏遠之”,如果把畏的對象理解成錯誤的用藥,亦使人產生疑惑。
4、“發表而不遠熱,攻裏不遠寒”
“用寒遠寒”中,如把“遠寒”解釋為遠離寒冷季節,而在“發表而不遠熱,攻裏不遠寒”中,又把不遠寒解釋為不遠離寒性藥物,而兩句話同出於《素問·六元正紀大論》,對於“遠寒”的概念不能統一。
5、“西北之氣,散而寒之,東南之氣,收而温之,所謂同病異治也。故日氣寒氣涼,治以寒涼,行水漬之;氣温氣熱,治以温熱,強其內守,必同其氣,可使平也,假者反之”
既然西北寒冷之地應散而寒之,並非簡單的寒則熱之,反映了內經因地制宜、順應自然、以平為期的養生治療理念,那麼為什麼在時必順之的前提下反覆強調的卻僅僅是寒冷冬季遠離寒性藥物呢?何況內經明確提出了“氣寒氣涼,治以寒涼”,“氣温氣熱,治以温熱”?就此條而論,單純強調寒冷季節宜用温熱藥物與經旨不符。
6、“五行有序,四時有分,相順則治,相逆則亂”
如果只是強調冬季避免寒涼藥物,或者像王冰所言“謂春宜涼,夏宜寒,秋宜温,冬宜熱”,“相順則治”並沒有得到體現,豈不是難免導致“相逆則亂”? 導致上述矛盾問題的原因,關鍵在於對“用寒”“用熱”等的誤解。筆者的思考,“用寒遠寒”可以分兩層意思理解:“用寒”為順應天時之寒,勿克伐以至不及,“用”應理解為“順應併發揮作用”;“遠寒”才是後世理解的藥食養生不人為助天時之寒,勿使太過。
也就是説,“用寒”與“遠寒”是一種並列的關係,體現了對立統一思想。內經之“用”字,除了用藥、用針等具有“使用”含意義外,有多處用以表達“發揮功能、發揮作用”意思,例如: 《六元正紀大論》:“夫六氣正紀,有化有變,有勝有負,有用有病,不同其候。”《五常致大論》:“其歲有不病,而藏氣不應不用者,何也?’《六微旨大論》:“氣有勝復,勝復之作,有德有化,有用有變,變則邪氣居之。”“帝曰:其升降何如?岐伯曰:氣之升降,天地之更用也。帝曰:願聞其用何如?岐伯曰:升已而降,降者謂天;降已而升,升者謂地。”“故氣有往復,用有遲速。”《氣交變大論》:“歲火不及,寒乃大行,長政不用。”“歲金不及,炎火乃行,生氣乃用,長氣專勝。”“歲水不及,濕乃大行,長氣反用,其化乃速。”“用”在內經上述條文中,均有“值司主氣、發揮功用”的意思,指正常氣化發揮作用,可以用作“病”“變”的反義詞。
“時必順之,犯者治以勝”:用寒遠寒首先體現了時必順之的思想,所以《素問·六元正紀大論》對六氣之政均強調了用寒遠寒等四句,因為無論運氣發生何等乖和,時必順之都是最根本的養生和治病大法。
“熱無犯熱,寒無犯寒,從者和,逆者病,不可不敬畏而遠之,所謂時興六位也。”:夏天就應該熱,不要克伐這種熱;冬天就應該寒,不要克伐這種寒。順應四時寒熱則和,逆反四時寒熱則病,對於四時陰陽應該敬畏不可隨意干擾它,這就是所説的隨時間週期更勝的六氣運行。
“司氣以熱,用熱無犯……是謂四畏。”:在夏季熱氣值司之時,就應該順應其熱,使熱發揮作用,不可以干擾打亂它……間氣與主氣相同就不去幹涉它,與主氣不同則稍事用藥糾正。四時寒熱温涼稱為四畏,是不可以輕犯的。這是《內經》對“用寒遠寒”等的自備解釋,體現出了“無失天信,無逆氣宜”、“化不可代,時不可違”。
“發表而不遠熱,攻裏不遠寒”:需要發表的時候,即使是在炎熱夏季(用熱季節),也可以用温熱的藥物;需要通裏的時候,即使是在寒冷冬季也可以使用寒涼的藥物。“西北之氣,散而寒之……”:必同其氣的思想,在地域和時域概念上是共同的準則,都必須順應它。所以,在氣寒氣涼的地域和季節,就應該順應寒涼之氣用藥,應散而寒之;在氣温氣熱的地域和季節,就應該首先順應温熱之氣用藥,只有在非時之氣、非地之氣情況下,才可以使用相反的藥物來糾正之。“五行有序,四時有分,相順則治,相逆則亂”:四時陰陽,温熱涼寒,生長化收藏,這是自然規律,是天道不可違,順從它就健康安定,倒行逆施則導致禍害。所謂“陰陽四時者,萬物之終始也;生死之本也;逆之則災害生,從之則苛疾不起,是謂得道。”
用遠寒的思想在內經養生觀中同樣有充分的體現,如《素問·四氣調神大論》:“冬三月,此為閉藏。水冰地訴,勿擾乎陽,早卧晚起,必待日光,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去寒就温,無泄皮膚,使氣極奪。此冬氣之應,養藏之道也;逆之則傷腎,春為痞厥,奉生者少。”其中,“勿擾乎陽,早卧晚起,必待日光,使志若伏若匿,若有私意,若已有得,”就對應了“用寒”以順應“閉藏”;而“去寒就温,無泄皮膚,使氣極奪”則對應了“遠寒”,以避免寒之太過。現代人冬季過用暖氣,雖然符合“遠寒”思想卻違背了“用寒”的原則;夏季過用空調,雖然符合“遠熱”思想,卻違背了“用熱”的原則。這種做法對照《內經》“春夏養陽,秋冬養陰”的養生哲學,則是一種片面的認識,是不科學的養生。
總之,“用熱遠熱,用涼遠涼,用温遠温,用寒遠寒”,表達了《內經》對春夏秋冬時必順之的核心思想,治病和養生均應順應自然法則,因時因地而異,即無論運氣勝復有什麼樣的非常之變,其對治大法都是在順應四時陰陽的墓礎上,守其四時正氣,制其非時之氣。“無失天信、無逆氣宜”就是用熱、用寒、用温、用涼,“無翼其勝、無贊其復”就是遠熱、遠寒、遠温、遠涼,只有這樣,才可以達到以平為期的“至治”。
需要指出的是,內經雖然六次重複了“用寒遠寒”等四句話,但四句話的先後順序卻各不相同,於太陽司天之政則首言用寒遠寒,於陽明司夫之政則首言用涼遠涼,於少陽司天則首言用熱遠熱,太陰司天首言用涼遠涼,少陰司天則首言用熱遠熱,厥陰司天則首言用温遠温,其排列反應了內經除重視和順應四時規律外,還表現出對更高層面運氣規律的客觀把握和順應思想,值得我們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