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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延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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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延壽,字君況,北地郡鬱郅縣(今甘肅省慶城縣)人,甘延壽是西漢時期將領。甘延壽出身名門,少年時就善騎射,被選拔到御林軍中。
他很有力氣,投石塊、舉重物一般人都趕不上他;據説能逾越御林軍駐地的樓台、閣亭;在與其他軍士徒手搏鬥時,沒有人能勝過他,後被提升為郎官皇帝看重他的武藝和氣力,不久便調升為遼東太守,曾因事被免官。車騎將軍許嘉推薦他擔任了郎中和諫議大夫,隨後朝廷派他出使西域,就任都護騎都尉,與副校尉陳湯共同誅滅了匈奴郅支單于,被封為義成侯。死後諡號壯侯。 [1] 
別    名
甘君況
出生地
北地鬱郅(今甘肅省慶城縣)
主要成就
與陳湯共同誅滅郅支單于,終結百年漢匈大戰
本    名
甘延壽
外文名
Gan Yanshou
國    籍
漢王朝
民    族
漢族

甘延壽人物生平

甘延壽早年經歷

甘延壽出身名門,年少時就擅長騎馬射箭,最初以良家子身份加入羽林軍。甘延壽很有力氣,投擲石塊,跨越障礙,遠遠超出同伴;據説能逾越羽林軍駐地的樓台閣亭,因此升任郎官。 [2] 
甘延壽參加格鬥考試成績優秀,成為期門郎。由於甘延壽有才能和勇力,因此得到皇帝的喜愛。漸漸升至遼東太守,後因事免官。後在車騎將軍許嘉的推薦之下,擔任郎中、諫議大夫。 [3] 

甘延壽西域

起初在漢宣帝時,匈奴發生內亂,五位單于爭位,呼韓邪單于郅支單于都送兒子到漢朝做人質,漢朝兩方都接受。後來呼韓邪單于親自入朝稱臣,朝覲漢宣帝。郅支單于認為呼韓邪單于是因為勢力敗弱而投降漢朝,不能獨自返回匈奴,就西進收取右地。因此向西攻破呼偈、堅昆、丁令,兼併三國統治他們。正好漢朝派兵護送呼韓邪單于返回,郅支怨恨漢朝扶持呼韓邪單于,不幫助自己,就刁難羞辱漢朝使臣江乃始等人。 [4] 
初元四年(公元前45年),郅支單于派遣使者到漢朝進獻,藉機索求在漢朝作人質的兒子,表示願意內附漢朝。漢元帝同意放其子回國,特派衞司馬谷吉護送。谷吉到後,郅支單于背信棄義,竟然殺害谷吉等人。郅支單于自知辜負漢朝,而且還聽説在漢朝扶持下呼韓邪單于越來越強大,恐怕遭到襲擊,於是向西逃到康居國 [5] 
郅支單于康居國王互相娶對方的女兒,互為翁婿。康居王很尊敬郅支單于,想倚仗他的聲威,脅迫各國。郅支單于多次借兵進攻烏孫國,竟攻至烏孫都城赤谷城(今吉爾吉斯斯坦伊塞克湖州伊什提克)下,殺害搶掠百姓,驅趕畜產返回,烏孫不敢追趕,因此西部空曠,沒有人居住的地方近千里。郅支單于自以為是大國,威名尊貴,而且因勝利驕傲,對康居王無禮,以至發怒殺死康居王的女兒與貴族大臣以及百姓數百人,有的甚至被剁成幾塊肢解後投進都賴水之中。 [6] 
後來,郅支單于調發百姓修建城池,每天有五百人服勞役,歷時兩年才建成。郅支單于還派遣使者責令闔蘇、大宛各國每年進獻,各國不敢不給。漢朝派遣三批使者到康居尋找谷吉等人的屍首,郅支單于刁難羞辱使者,不肯服從漢朝的命令,還通過漢朝西域都護鄭吉上書説:“我處境困窘,正打算歸順強大的漢朝,派兒子入朝侍奉。”態度如此傲慢。 [7]  當時鄭吉已經年老多病,要求退休,漢元帝於是任命甘延壽為西域都護騎都尉陳湯西域副校尉,決定派他們二人出使西域。 [8-9] 

甘延壽獻策結盟

建昭三年(公元前36年),甘延壽與陳湯到達西域之後,陳湯向甘延壽建議説:“少數民族國家因害怕而服從大國,這是他們的地位和本性所決定。西域諸國本來臣服匈奴。現在郅支單于威名遠揚,侵凌烏孫、大宛,常常為康居出謀劃策,想降服這兩個國家。如果郅支單于得到這兩個國家,勢必向北進攻伊利,向西攻取安息,向南排擠月氏、山離烏弋,不出幾年時間,西域諸國將盡為匈奴所有。而且郅支單于剽悍善戰,如果讓他長久發展下去,一定會成為西域的大患。郅支單于雖然居住地很遙遠,但是他們沒有堅固的城池和強弩防守,如果出動全部屯田官兵,命令烏孫軍隊跟隨,直指郅支單于住地,他們逃亡,無處可逃,防守而不能自保,千年大功可以一朝而成。”甘延壽也認為這是一個好計策,想先奏報朝廷,請求批准。 [10] 
陳湯説:“如果朝廷與公卿大臣商議,事情一定不會同意,大策略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甘延壽不願意獨斷專行,沒有馬上行動。正考慮上書奏請,恰逢此時突然得病,只好將此事擱置一旁。甘延壽正在調理疾病的時候,陳湯獨自假稱皇帝的命令,出動西域各國的軍隊,車師戊己校尉屯田官兵,甘延壽得知後,大吃一驚,想要阻止他。陳湯大怒,握劍喝叱甘延壽説:“大部隊已經集合,你這小子想壞大家的事嗎?”甘延壽只得聽從他,指揮軍隊行軍佈陣,新設置揚威、白虎、合騎各部隊,漢軍與屬國軍共計四萬多人,甘延壽、陳湯上疏彈劾自己假傳皇帝命令的罪責,陳述軍隊情況。 [10] 
當天,甘延壽與陳湯就率領部隊分道前進,分為六支部隊,其中三支部隊從南路出發,跨過葱嶺,取道大宛;另外三支部隊他們二人親自率領,從温宿國出發,由北路進入赤谷城,經過烏孫,進入康居境內,直達闐池西面。恰巧碰上康居副王抱闐率領幾千騎兵侵犯赤谷城東部,殺害搶掠烏孫國王一千多人,搶走很多畜產。並從後面跟上漢軍,搶掠不少漢軍輜重。陳湯率軍進攻抱闐,消滅其四百六十人,奪回烏孫遭搶掠的百姓四百七十人,返回交給烏孫國王,奪回的馬牛羊用來供給軍隊食用。同時捕獲抱闐的貴族大臣伊奴毒。 [11] 
接着進入康居東部邊境,命令軍隊不得搶掠,密傳康居貴族大臣屠墨來見,向他講明漢朝的威勢與誠信,與他飲酒定盟後才讓他離開。然後直接率軍前進,距離郅支單于的都城約六十里左右,軍隊停止前進,紮營下來。捕獲康居大臣貝色的兒子開牟作嚮導。貝色的兒子就是屠墨母親的弟弟,他們都怨恨郅支單于,因此漢軍完全弄清郅支單于的內情。 [12] 

甘延壽大敗郅支

第二天,甘延壽、陳湯率軍繼續前進,距城三十里處紮營。郅支單于派遣使者詢問漢軍為什麼來到這裏,漢軍回答説:“單于上書説處境困窘,打算歸服強大的漢朝,親自入朝朝見天子。天子可憐單于拋棄大國。在康居寄身,所以派都護將軍前來迎接單于妻子兒女,恐怕您受驚,所以不敢到達城下。”使者多次往返傳達報告。甘延壽、陳湯乘機斥責郅支單于説:“我們遠道而來,就是為了單于,但是至今沒有名王大人來見將軍,接待我們,單于怎麼在大計策上這麼疏忽,喪失主人接待賓客的禮節!軍隊遠道而來,人畜疲乏到極點,糧食用度也快用完,恐怕沒辦法自己返回,希望單于與大臣反覆考慮定奪。” [13] 
第三天,漢軍前進到郅支單于都城的都賴水邊,離城三里紮營佈陣。遠遠望見郅支單于的都城上樹立五彩旗幟,幾百人身披戰甲登上城防守,並出動一百多名騎兵在城下往來馳騁,一百多名步兵在城門兩旁布魚鱗陣,練習用兵。城上人交替招喊漢軍説:“來攻打呀!”一百多名騎兵衝向漢軍營地,漢軍都張開弓弩對準騎兵,騎兵後退。漢軍增派官兵射殺城門外的騎兵與步兵,騎兵、步兵只得退回城中。甘延壽、陳湯命令部隊聽到進攻的鼓聲時,都迫近城下,四面圍城,各有分工,穿越深溝,堵住城門,大盾牌在前,戟弩在後,仰射城中樓上敵人。樓上人下樓逃跑。土城外有木結構的城,郅支單于的士兵從木城中射箭,射死很多外面的漢軍。城外點燃柴草焚燒木城。夜晚,幾百騎兵想衝出城,但被漢軍迎面射殺。 [14] 
起初,郅支單于得知漢軍到來,想要離開,但他懷疑康居王怨恨自己,會給漢軍做內應,又聽説烏孫各國的軍隊都出動,自認為沒地方可逃。郅支單于已經出城,卻又返回來,説:“不如堅守。漢軍遠道而來,不能久攻。”郅支單于於是披甲上城樓,他的幾十位閼氏夫人都用弓箭射擊。大軍射中郅支單于的鼻子,有一些夫人在戰鬥中死去。郅支單于下樓騎上戰馬,轉戰內宮。半夜以後,木城攻破,宮中人想進入土城,登上城樓呼喊,當時康居軍隊一萬多騎兵分成十多處,四周包圍,也與宮中人相呼應。夜裏幾次衝擊漢軍營地,沒有得到便宜,於是退卻。天亮時分,四面火起,漢軍官兵大喜,高呼着追逐敵人,鼓聲震天動地。康居軍隊退卻。漢軍四面排列大盾牌,同時進入城中。郅支單于以及一百多男女逃進內宮。漢軍縱火,官兵爭先,郅支單于受傷而死。軍侯代理丞杜勳斬取郅支單于首級,並找到漢朝使臣的二根節杖與谷吉等帶來的帛書。那些俘虜都給捕獲者。一共斬閼氏、太子、名王以下一千五百人一十八,活捉一百四十五人,一千多人投降,分給出動軍隊的西域各國的十五位王。 [15] 

甘延壽據功封爵

甘延壽、陳湯消滅郅支單于後,向朝廷上疏,請求將郅支單于與名王以下首級懸掛在京城外國人居住的槁街,向遠方示威,表明觸犯漢朝的人,即使很遠,也一定要誅殺。漢元帝同意他們的建議。 [16] 
當初,中書令石顯曾想讓姐姐嫁給甘延壽,甘延壽不娶。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繁延壽討厭他們假託君命,而且都不讚許他們時,三人便共同壓制他們。甘延壽、陳湯回到京城後,朝廷評定功績,石顯、匡衡認為:“甘延壽、陳湯擅自興師,假託君命,天幸能夠不被誅殺;如果再賜給爵位,分封土地,那麼以後奉命出使的人都會爭着想乘危僥倖,在蠻夷地面滋生事端,給國家招致災難,這個頭不能開。”漢元帝心裏讚許甘延壽、陳湯的功績,但卻難以駁回匡衡、石顯的意見,討論很久,仍不能議定。 [17] 
後在前任宗正劉向的勸説下,於是漢元帝下詔説:“匈奴郅支單于背叛禮義,扣留殺害漢朝使者、官兵,特別違背道理,朕豈能忘掉這些!之所以猶豫沒有徵討的原因,是難以興師動眾,勞動將帥,所以隱忍沒有説。現在甘延壽、陳湯看到對國家有好處,乘有利時機,聯合各屬國,擅自出動軍隊,假託君命前去征討,託天地祖宗保佑,誅滅郅支單于,斬得郅支單于以及閼氏、大臣、名王以下一千多人的首級。雖然超出規範,觸犯法律,不動用國庫的儲藏,拿敵人的糧食,供給軍隊使用,在萬里之外立功,威震百蠻,名揚四海。替國家除去殘賊,使戰爭的根源剷除,邊境終於得到安寧。但是還不能免除死亡的擔憂,罪責應當在於死扣法令,朕很哀憐他們!赦免甘延壽、陳湯的罪過,不治罪。”詔令公卿大臣討論對他們的封爵。參加討論的公卿大臣都認為按照軍法捕獲斬殺單于一條的規定執行封爵。只有匡衡、石顯認為:“郅支單于本是逃亡喪失國家的人,在極遠的地方竊取單于名號,不是真正的單于。”漢元帝按安遠侯鄭吉的慣例,打算封甘延壽、陳湯千户,匡衡、石顯再度爭辯。於是封甘延壽為義成侯[8],陳湯為關內侯,食邑各三百户,加賜黃金百斤。祭告天地宗廟、大赦天下後,授任甘延壽為長水校尉,陳湯為射聲校尉。[18] [18] 
甘延壽後來升任城門校尉、護軍都尉,在職期間去世 [19]  ,朝廷賜諡號為壯侯。 [20] 

甘延壽史籍記載

懷遠縣誌截圖 懷遠縣誌截圖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 [1] 
懷遠縣誌》第507頁

甘延壽影視形象

2007年電視劇《王昭君》:陳鋼飾演甘延壽。
參考資料
  • 1.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3-03-23]
  • 2.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甘延壽字君況,北地鬱郅人也。少以良家子善騎射為羽林,投石拔距絕於等倫,嘗超逾羽林亭樓,由是遷為郎。
  • 3.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試弁,為朝門,以材力愛幸。稍遷至遼東太守,免官。車騎將軍許嘉薦延壽為郎中,諫大夫………
  • 4.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先是,宣帝時匈奴乖亂,五單于爭立,呼韓邪單于與郅支單于俱遣子入侍,漢兩受之。後呼韓邪單于身入稱臣朝見,郅支以為呼韓邪破弱降漢,不能自還,即西收右地。會漢發兵送呼韓邪單于,郅於由是遂西破呼偈、堅昆、丁令,兼三國而都之。怨漢擁護呼韓邪而不助己,困辱漢使者漢乃始等。
  • 5.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初元四年,遣使奉獻,因求侍子,願為內附。漢議遣衞司馬谷吉送之。御史大夫貢禹、博士匡衡以為《春秋》之義“許夷狄者不一而足”,今郅支單于鄉化未醇,所在絕遠,宜令使者送其子至塞而還。吉上書言:“中國與夷狄有羈縻不絕之義,今既養全其子十年,德澤甚厚,空絕而不送,近從塞還,示棄捐不畜,使無鄉從之心,棄前恩,立後怨,不便。議者見前江乃始無應敵之數,知勇俱困,以致恥辱,即豫為臣憂。臣幸得建強漢之節,承明聖之詔,宣諭厚恩,不宜敢桀。若懷禽獸,加無道於臣,則單于長嬰大罪,必遁逃遠舍,不敢近邊。沒一使以安百姓,國之計,臣之願也。願送至庭。”上以示朝者,禹復爭,以為吉往必為國取悔生事,不可許。右將軍馮奉世以為可遣,上許焉。既至,郅支單于怒,竟殺吉等。自知負漢,又聞呼韓邪益強,遂西奔康居。
  • 6.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康居王以女妻郅支,郅支亦以女予康居王。康居甚尊敬郅支,欲倚其威以脅諸國。郅支數借兵擊烏孫,深入至赤谷城,殺略民人,驅畜產,烏孫不敢追,西邊空虛,不居者且千里。郅支單于自以大國,威名尊重,又乘勝驕,不為康居王禮,怒殺康居王女及貴人、人民數百,或支解投都賴水中。
  • 7.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發民作城,日作五百人,二歲乃已。又遣使責闔蘇、大宛諸國歲遺,不敢不予。漢遣使三輩至康居求谷吉等死,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詔,而因都護上書言:“居困厄,願歸計強漢,遣子入侍。”其驕嫚如此。
  • 8.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使西域都護、騎都尉,與副校尉陳湯共誅斬郅支單于,封義成侯。
  • 9.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久之,遷西域副校尉,與甘延壽俱出。
  • 10.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建昭三年,湯與延壽出西域。湯為人沉勇有大慮,多策謀,喜奇功,每過城邑山川,常登望。既領外國,與延壽謀曰:“夷狄畏服大種,其天性也。西域本屬匈奴,今郅支單于威名遠聞,侵陵烏孫、大宛,常為康居畫計,欲降服之。如得此二國,北擊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氏、山離烏弋,數年之間,城郭諸國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戰伐,數取勝,久畜之,必為西域患。郅支單于雖所在絕遠,蠻夷無金城強弩之守,如發屯田吏士,驅從烏孫眾兵,直指其城下,彼亡則無所之,守則不足自保,千載之功可一朝而成也。”延壽亦以為然,欲奏請之,湯曰:“國家與公卿議,大策非凡所見,事必不從。”延壽猶與不聽。會其久病,湯獨矯制發城郭諸國兵、車師戊己校尉屯田使士。延壽聞之,驚起,欲止焉。湯怒,按劍叱延壽曰:“大眾已集會,豎子欲沮眾邪?延壽遂從之,部勒行陳,益置揚威、白虎、合騎之校,漢兵,胡兵合四萬餘人,延壽、湯上疏自劾奏矯制,陳言兵狀。
  • 11.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即日引軍分行,別為六校,其三校從南道逾葱嶺徑大宛,其三校都護自將,發温宿國,從北道入赤谷,過烏孫,涉康居界,至闐池西。而康居副王抱闐將數千騎,寇赤谷城東,殺略大昆彌千餘人,驅畜產甚多,從後與漢軍相及,頗寇盜後重。湯縱胡兵擊之,殺四百六十人,得其所略民四百七十人,還付大昆彌,其馬、牛、羊以給軍食。又捕得抱闐貴人伊奴毒。
  • 12.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入康居東界,令軍不得為寇。間呼其貴人屠墨見之,諭以威信,與飲盟遣去。徑引行,未至單于城可六十里,止營。復捕得康居貴人貝色子男開牟以為導。貝色子即屠墨母之弟,皆怨單于,由是具知郅支情。
  • 13.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明日引行,未至城三十里,止營。單于遣使問:“漢兵何以來?”應曰:“單于上書言居困厄,願歸計強漢,身入朝見。天子哀閔單于棄大國,屈意康居,故使都護將軍來迎單于妻子,恐左右驚動,故未敢至城下。”使數往來相答報。延壽、湯因讓之:“我為單于遠來,而至今無名王大人見將軍受事者,何單于忽大計,失客主之禮也!兵來道遠,人畜罷極,食度日盡,恐無以自還,願單于與大臣審計策。”
  • 14.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明日,前至郅支城都賴水上,離城三里,止營傅陳。望見單于城上立五采幡幟,數百人披甲乘城,又出百餘騎往來馳城下,步兵百餘人夾門魚鱗陳,講習用兵。城上人更招漢軍曰“鬥來!”百餘騎馳赴營,營皆張弩持滿指之,騎引卻。頗遣吏士射城門騎步兵,騎步兵皆入。延壽、湯令軍聞鼓音皆薄城下,四周圍城,各有所守,穿塹,塞門户,滷楯為前,戟弩為後,卬射城中樓上人,樓上人下走。土城外有重木城,從木城中射,頗殺傷外人。外人發薪燒木城。夜,數百騎欲出外,迎射殺之。
  • 15.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初,單于聞漢兵至,欲去,疑康居怨己,為漢內應,又聞烏孫諸國兵皆發,自以無所之。郅支已出,復還,曰:“不如堅守。漢兵遠來,不能久攻。”單于乃被甲在樓上,諸閼氏夫人數十皆以弓射外人。外人射中單于鼻,諸夫人頗死。單于下騎,傳戰大內。夜過半,木城穿,中人卻入土城,乘城呼。時,康居兵萬餘騎分為十餘處,四面環城,亦與相應和。夜,數奔營,不利,輒卻。平明,四面火起,吏士喜,大呼乘之,鉦鼓聲動地。康居兵引卻。漢兵四面推滷楯,併入土城中。單于男女百餘人走入大內。漢兵縱火,吏士爭入,單于被創死。軍候假丞杜勳斬單于首,得漢使節二及谷吉等所齎帛書。諸滷獲以畀得者。凡斬閼氏、太子、名王以下千五百一十八級,生虜百四十五人,降虜千餘人,賦予城郭諸國所發十五王。
  • 16.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於是延壽、湯上疏曰:“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昔有康、虞,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籓,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通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陳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縣頭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事下有司。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繁延壽以為:“郅支及名王首更歷諸國,蠻夷莫不聞知。《月令》春:‘掩骼埋胔’之時,宜勿縣。”車騎將軍許嘉、右將軍王商以為:“春秋夾谷之會,優施笑君,孔子誅之,方盛夏,首足異門而出。宜縣十日乃埋之。”有詔將軍議是。
  • 17.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初,中書令石顯嘗欲以姊妻延壽,延壽不取。及丞相、御史亦惡其矯制,皆不與湯。湯素貪,所滷獲財物入塞多不法。司隸校尉移書道上,系吏士按驗之。湯上疏言:“臣與吏士共誅郅支單于,幸得禽滅,萬里振旅,宜有使者迎勞道路。今司隸反逆收系按驗,是為郅支報仇也!”上立出吏士,令縣道具酒食以過軍。既至,論功,石顯、匡衡以為:“延壽、湯擅興師矯制,幸得不誅,如復加爵土,則後奉使者爭欲乘危徼倖,生事於蠻夷,為國招難,漸不可開。”元帝內嘉延壽、湯功,而重違衡、顯之議,議久不決。
  • 18.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故宗正劉向上疏曰:“郅支單于囚殺使者吏士以百數,事暴揚外國,傷威毀重,羣臣皆閔焉。陛下赫然欲誅之,意未嘗有忘。西域都護延壽、副校尉湯承聖指,倚神靈,總百蠻之君,攬城郭之兵,出百死,入絕域,遂蹈康居,屠五重城,搴歙侯之旗,斬郅支之首,縣旌萬里之外,揚威崑山之西,掃谷吉之恥,立昭明之功,萬夷懾伏,莫不懼震。呼韓邪單于見郅支已誅,且喜且懼,鄉風馳義,稽首來賓,願守北籓,累世稱臣。立千載之功,建萬世之安,羣臣大勳莫大焉。昔周大夫方叔、吉甫為宣王誅獫狁而百蠻從,其《詩》曰:“嘽々焞々,如霆如雷,顯允方叔,征伐獫狁,蠻荊來威。’《易》曰:‘有嘉折首,獲匪其醜。’言美誅首惡之人,而諸不順者皆來從也。今延壽、湯所誅震,雖《易》之折首、《詩》之雷霆不能及也。論大功者不錄小過,舉大美者不疵細瑕。《司馬法》曰‘軍賞不逾月’,欲民速得為善之利也。蓋急武功,重用人也。吉甫之歸,周厚賜之,其《詩》曰:‘吉甫燕喜,既多受祉,來歸自鎬,我行永久。’千里之鎬猶以為遠,況萬里之外,其勤至矣!延壽、湯既未獲受祉之報,反屈捐命之功,久挫於刀筆之前,非所以勸有功厲戎士也。昔齊桓公前有尊周之功,後有滅項之罪;君子以功覆過而為之諱行事。貳師將軍李廣利捐五萬之師,靡億萬之費,經四年這勞,而廑獲駿馬三十匹,雖斬宛王毋鼓之首,猶不足以復費,其私罪惡甚多。孝武以為萬里征伐,不錄其過,遂封拜兩侯、三卿、二千石百有餘人。今康居國強於大宛,郅支之號重於宛王,殺使者罪甚於留馬,而延壽、湯不煩漢士,不費鬥糧,比於貳師,功德百之。且常惠隨欲擊之烏孫,鄭吉迎自來之日逐,猶皆裂土受爵。故言威武勤勞則大於方叔、吉甫,列功覆過則優於齊桓、貳師,近事之功則高於安遠、長羅,而大功未著,小惡數布,臣竊痛之!宜以時解縣通籍,除過勿治,尊寵爵位,以勸有功。”於是天子下詔曰:“匈奴郅支單于背畔禮義,留殺漢使者、吏士,甚逆道理,朕豈忘之哉!所以優遊而不徵者,重協師眾,勞將帥,故隱忍而未有云也。今延壽、湯睹便宜,乘時利,結城郭諸國,擅興師矯制而徵之。賴天地宗廟之靈,誅討郅支單于,斬獲其首,及閼氏、貴人、名王以下千數。雖逾義幹法,內不煩一夫之役,不開府庫之臧,因敵之糧以贍軍用,立功萬里之外,威震百蠻,名顯四海。為國除殘,兵革之原息,邊竟得以安。然猶不免死亡之患,罪當在於奉憲,朕甚閔之!其赦延壽、湯罪,勿治。詔公卿議封焉。議者皆以為宜如軍法捕斬單于令。匡衡、石顯以為“郅支本亡逃失國,竊號絕域,非真單于”。元帝取安遠侯鄭吉故事,封千户,衡、顯復爭。乃封延壽為義成侯。賜湯爵關內侯,食邑各三百户,加賜黃金百斤。告上帝、宗廟,大赦天下。拜延壽為長水校尉,湯為射聲校尉。
  • 19.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延壽遷城門校尉、護軍都尉,薨於官。
  • 20.    《漢書·卷七十·傅常鄭甘陳段傳第四十》:薨,諡曰壯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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