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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應華

(明代禮部侍郎)

鎖定
王應華,字崇闇,號園長,廣東東莞石排鎮上汴村人,漢族廣府民系 [1]  。明代萬曆46年(1618年)舉人,崇禎元年(1628年)進士。曾任明代武學教授、禮部員外郞、福建按察使禮部侍郎。詩文書畫皆佳。
全    名
王應華
崇闇
園長
所處時代
明末清初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東莞
出生日期
1600年
逝世日期
1665年

王應華人物簡介

王應華,(1600-1665)字崇闇,號園長,明代萬曆46年(1618年)舉人,東莞石排埔心上汴村人氏。崇禎元年進士。曾任明代武學教授、禮部員外郞、福建按察使禮部侍郎。詩文書畫皆佳。
陳伯陶《勝朝粵東遺民錄》、徐作霖《海雲禪藻集》記載,王氏約生於明萬曆二十八年(1600年),卒於清康熙四年(1665年),歷萬曆、崇禎、弘光隆武、紹武、永曆六朝,入清又經順治、康熙二世,仕於明,則先後歷資政尹、通議大夫、禮部祠祭司郎中、工部營繕、禮部左侍郎、吏、户、兵三部左右侍郎、右參政、海道並寧紹糧道、兵備副使、浙江提督學政、福建按察使等職,順治三年(1646年)十一月,與東莞人蘇觀生等擁立紹武即位於廣州,為東閣大學士,同年十二月紹武敗亡,蘇觀生等死節,王氏則降清,然旋即投永曆,為光祿寺卿。

王應華人物經歷

從崇禎元年(1628年)入仕,至崇禎十七年甲申之變中棄官回鄉,這十七年乃王氏一生中經歷頗覆雜的一個時期,但有關他的行狀事蹟,史載甚為簡略,只知道他登第後即除武學教授,再遷工部主事,禮部員外郎,此後又升寧紹道副使,這個官職的全稱應當是寧紹道兵備副指揮使或招討副使,是個武職,大致相當於寧波、紹興軍分區副司令員,為從五品或從六品。
王氏任寧紹道副使,大概是在崇禎十四年(1641年)。崇禎十五年前後,王氏再由武職轉任文職,為浙江提學副使。明以科舉取士,學政總一省之科考、舉業,掌一省學人之仕途命運,是個與總憲、巡撫可平揖抗禮的官職,往往以碩儒重臣並負才略時譽者充任。《廣州府志》稱王應華在此期間“視學浙省,別釐弊陋,不事請託,論文務抒寫性靈,空所依傍,一時名宿悉出其門。”
大約在崇禎十五年之後,王應華晉升為福建按察使。從不入品級的教授做到正三品的按察使,王氏用了十七年的時間,可算是官運亨通,升遷極快的。據王氏於順治十五年(1658年)撰寫的《徐氏族譜序》中自稱,除上述之外,他一生歷任過的官職還有資政尹、通議大夫、禮部左侍郎、吏、户、兵三部左右侍郎、右參政、海道並寧紹糧道、禮部祠祭司郎中、工部營繕虞衡二司主事等。可以想見其人沉浮宦海,非一般以時藝搏功名者可類比。但是在四十五歲這一年,王應華遇上了甲申之變。
1644年3月18日,李自成破北京外城,明思宗朱由檢走投無路,自縊殉難。王應華當時在福建按察使任上,聞變即跑回石排老家了。清順治二年(1645年)五月,清師下江南,滅弘光政權福王死難。六月,魯王朱以海據紹興,自稱監國,招撫天下。閏六月,鄭芝龍等擁立唐王朱聿鍵於福州即皇帝位,改元隆武。王應華聞知福州立了新皇帝,隨即入閩,被隆武任命為禮部侍郎
順治三年六月,清師破紹興,魯王出降,後又逃亡海上,直至順治十年(1653年),困守海島,四望愁悵,實在扛不住了,始去名號。八月,清師破福州,隆武被俘,絕食而死。十月,桂王朱由榔即帝位於肇慶,改元永曆。當福州陷落之際,唐王的弟弟朱聿鐭由海路逃到廣州。隨朱聿鐭入粵的隆武朝大學士蘇觀生聽説桂王在肇慶改元即位,非常不滿意。《粵事記》裏説:“永曆立…肇慶府廣州府僅四百里,擁立時無一函商及三司各屬;既立後,復不頒新天子詔,元勳大老惟鬻爵擇腴是務。”蘇觀生拉攏逃到廣州的王應華、何吾騶、顧元鏡、關捷先等,決意另立新君。
蘇觀生也是東莞人,與王應華有同鄉之誼,二人一拍即合。順治三年十一月五日,蘇觀生以前大學士、王應華以前侍郎、顧元鏡以前布政使的身份馳驛兩廣,宣佈擁立朱聿鐭於廣州即帝位,改元紹武——也就是紹承隆武、昭示政權繼承正當合法之意,蘇觀生、王應華等同為東閣大學士,並掌國事。
後來,清軍破廣州城,蘇觀生縊死,紹武被殺。王應華逃到肇慶投靠永曆,並任光祿寺卿。但此時永曆政權也朝夕不保。廣州陷落後,肇慶失去屏障。順治四年元月二十九日,永曆從宦官之議,逃入梧州,王應華等官員自然從駕而逸。二月,清將李成棟破梧州,永曆逃往桂林。四月,清師渡海,克瓊州,永曆君臣逃往湖南。五月,駐武崗。八月,清師破長沙,永曆逃往柳州。十二月初,再逃桂林,十日,至南寧。
從順治四年始,永曆君臣被清軍追得反覆在梧州、桂林、南寧、肇慶、廣州之間來回亡命,直至順治十三年,廣西全境失守,再逃入昆明。兩年後,吳三桂入緬,執殺永曆,最後一個南明政權宣告終結。王應華回鄉隱居,康熙四年(1665年),王應華老病而逝,年六十六歲。

王應華主要成就

王應華晚年,以擅書畫而見稱於一時。
現今香港中文大學文物館、香港藝術館、廣東省博物館廣州藝術博物院、浙江紹興博物館、東莞市博物館等均收藏有王氏的傳世書畫作品。《中國書法大辭典》稱其:“畫擅蘭竹,書工行草,略近南宮。”《嶺南畫徵略》論其畫曰:“蕭疏荒率,蓋以寓黍離之悲焉。”《嶺南書法史》則稱其書:“橫肆無匹,筆意蒼勁,格韻甚高。”、“可惜王氏書法傳世者不多,否則真可與黃道周、倪元璐諸公並驅。”
王氏“畫擅蘭竹”,晚年則喜寫蘭石,他的畫清瘦荒率,筆意深遠,好以飛白大石傍線蘭數叢為構圖,筆法精細,不施墨彩,是中國傳統書畫中典型的文人畫,而非畫家之畫。從他的書畫風格來説,與明末清初的傅山朱耷石濤等孤臣孽子是一個路數,與朱耷可説並擅枯荷折蘭之美,唯少缺朱耷的悲涼憤恨和懸崖撒手的絕望心境。所謂“黍離之悲”,到底是隔了一層血肉粘黏,與國破家亡、向隅泣血的大悲恨乃有霄壤之判。
王氏的書法“略近南宮”,大略是指他早期的作品。南宮體多用側筆,拖腕勁健,“八面出鋒”,實際上與米芾天性顛狂乖張、不拘於世態人情有絕大的關係。後世學南宮者,多獲效顰之譏。王氏早期的字粗似米南宮,但仔細體味,則更近於趙松雪董其昌之流麗輕滑、用墨柔亮、有鋒而無骨。大概在這一時期,王氏遊宦四方,難免酬和應答於時輩,所以受到一些館閣體的影響。到是他晚期的書體,極有徐渭傅山的韻味,用筆枯澀,蒼勁而不失河風朔氣,“可與黃道周、倪元璐諸公並驅。”應當算是並不過份的評價。
王氏也擅詩。清汪兆鏞之《棕窗雜記》、徐作霖之《海雲禪藻集》、黃登之《嶺南五朝詩選》、温汝能之《粵東詩海》均收有他的詩作。此處略抄數章,並試解略:
立秋前一日陪撫軍城樓待月
幕府先秋色,高樓皓月開。
軍聲雲嶠徹,勝氣鬥牛回。
席近星河冷,觴傳赤羽催。
籌邊當重地,前箸愧非才。
此詩不注年代。但從“幕府”、“軍聲”、“籌邊”、“前箸”等或可推知,大約是在為寧紹道兵備副使任上、受命主持招撫海寇時所作。詩中雖雲“觴傳赤羽催”,極言邊事危迫,但首聯“幕府先秋色,高樓皓月開。”起筆從容不迫,展望雄壯;頸聯“軍聲雲嶠徹,勝氣鬥牛回。
”則持正有體,意若洋洋;腹聯“席近星河冷,觴傳赤羽催”體大格高,開張有力;末聯“籌邊當重地,前箸愧非才。”謙而自信,顧盼生風。全詩壯節迴盪,辭氣俱勝,略得漢唐五古之風韻,頗有疆臣大憲輕衣緩帶、雍貴自許之量,可推知此詩絕非是當隆武、紹武、永曆之時被清軍追得狼狽不堪、抱頭鼠竄中所作。
曹溪礬洞山庵
石磴溪邊五色光,山花細草向人芳。
王孫不到雲深處,寂寂啼鶯古寺旁。
此詩當作於還鄉隱居之後。從詩中流露的心境來看,王氏雖甘為野老遺民,但破國孤臣的心態尚未平復,其時永曆或已敗滅,灰冷煙盡,故追撫前事,不免悻悻有哀思。“王孫不到雲深處,寂寂啼鶯古寺旁。”一聯,反用白居易之“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詩意,感嘆諸王敗滅,枯榮心事難了,山花細草猶可“向人芳”,王孫一去則永墜大夢。“雲深處”一語,或實指永曆於雲南殉國,寓魏武《短歌行》之“越陌度阡,心戀舊恩”之意也;“寂寂啼鶯古寺旁”,則援引杜工部《蜀相》詩中“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一典,隱然有長違初志、望東山而哀河洛之嘆。
江村春興
何人車馬到春城,高坐臨流酒獨傾。
十畝黍苗分雨露,一江天色各陰晴。
長堤種竹隨時綠,倦鳥歸林得意鳴。
潦倒年來複何事?早潮看盡晚潮生。
此詩當作於永曆敗滅,清鼎底定,回鄉已隱居數年之時。詩中“早潮看盡晚潮生”一句,乃道前朝已滅,新朝繼起,興亡不由人之意。“高坐臨流酒獨傾”一語乃道抱殘守缺、孤高而不假辭色的遺民心態。“十畝黍苗分雨露,一江天色各陰晴”則況味複雜。新朝初開,江山易了主,女兒改了嫁,冷眼旁觀者有之,邀進漁利者有之,恥食周粟者有之,佯狂而不合作者亦有之,所謂“分雨露”、“各陰晴”,則指各色人等進退沉浮,一瓢各有所取,雖然語帶嘲諷,其實另生懷抱,別有惋轉。
遺老心事,忍死偷生為一端,目覷類我者得分雨露而自己猶端着架子、有階難下為一端,冀或為當道者禮遇延請至再三再四而我猶勉強、最後不得不下終南而再入世則為另一端,以上諸般久俟不得,心中自然側反難消,“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所以詩中語氣有點悻悻然。既為前朝遺民,又為當朝所棄,不免像怨婦一樣,有點牢騷。遺而被棄,所守者何?大凡讀書人多顧影自憐,何況一個曾輸款於新朝、又為時人詬責的變節之人?“長堤種竹隨時綠,倦鳥歸林得意鳴”一聯盡道此中隱衷。“長堤種竹”,“倦鳥歸林”,乃出世也,但以“隨時綠”、“得意鳴”自喻,看似自適而有持守,實則心境無奈而微妙。“潦倒年來複何事?”“潦倒”未必關情,“復何事”則曲盡欲進欲退、欲語還休、“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之意。
由此而再回首聯,“何人車馬到春城,高坐臨流酒獨傾”,既然關心“何人車馬到春城”,則“隨時綠”、“得意鳴”言不由衷,故爾弛然嘆喟:“潦倒年來複何事?”古詩《西北有高樓》之“清商隨風發,中曲正徘徊。一彈再三嘆,慷慨有餘哀。”正道此中況雜。由此推知,作此詩時,王氏並非衰年,雖在江村,但仍因春起興,隱然有冀為新朝起復之意。
就詩法而論,王應華的詩與“前七子”是一路的,屬於宗唐派。就以上數章而言,他於詩歌只能算是閒庭散步,尚未得升堂入室之淵奧。但從上述詩章,可以體會到王氏入清之後,雖以遺民自居,但並非心如死灰,仍然有所關懷。
參考資料
  • 1.    上汴村  .東莞地情資料數據庫[引用日期2023-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