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冠五

1938年，在“無半掌之壁不飲彈，無方寸之土不沃血”的台兒莊大戰中，有一位軍官不可忽視，有一個威名與天中相連。他叫王冠五，來自汝南縣三橋鎮，台兒莊戰役，時任，第五戰區第二集團軍第三十軍第三十一師師附，兼職代理第三十一師第九十三旅第一八六團團長兼職代理第三十一師第九十一旅旅長。

他是馮玉祥、吉鴻昌的舊部；他與諸多共產黨人有過親密的接觸；他與抗戰英烈魯雨亭情同手足；範長江、陸詒、趙家欣等名記者都對他進行過採訪；郭沫若、臧克家等著名作家為他英勇的抗戰事蹟留下過文集歌賦；台兒莊紀念館的牆壁上懸掛有他威武的肖像；《台兒莊1938》第四集記錄着他守城的慘烈經歷……

人物小檔案

王冠五（1899年~1949年），原名步洲，字鴻聲，河南省汝南縣三橋鎮殷店村人，成年後投筆從戎，先入吳佩孚軍中當兵，由士兵逐步遞升為排長、連長、營長，後轉入西北軍吉鴻昌部。

國民黨黃埔陸軍軍官學校高級班畢業。在校期間，他結識了黃公略、賀國中（紅五軍第四縱隊縱隊長）等共產黨人，接受了革命思想，畢業後回西北軍吉鴻昌部任職。

1930年9月，吉鴻昌部被改編為第二十二路軍。王冠五因指揮有方、屢有戰功，被提升為團長。

1938年，台兒莊戰役，時任，第三十一師師附兼職代理第三十一師第九十三旅第一八六團團長兼職代理第三十一師第九十一旅旅長。，後被提升為少將副師長。

1939年，王冠五在豫東駐防時結識了豫東抗日遊擊隊主要負責人魯雨亭。他們密切配合，不斷襲擊日軍。

魯雨亭犧牲後，王冠五把他的父母、妻子、子女7口人接到家中贍養、撫育。

1947年，王冠五出任蘭封（今河南蘭考）第十二專區行政督察專員。在開封第一次解放時，王冠五準備帶妻女去台灣，經共產黨人和範長江再三勸説，王冠五選擇留下。

1949年，王冠五被誤殺。

王冠五是記者在汝南採訪時無意中聽説的。

汝南文史資料委員會原主任劉炳松告訴記者，幾年前，聽説血戰台兒莊的將領王冠五的嫡孫來汝南尋根。

6月初的一天，記者在劉炳松的陪同下來到汝南縣三橋鎮殷店村，見到了村支書謝長春。説到王冠五，謝長春遺憾地説：“你們來晚一步，昨天，王冠五的侄女王蔭梅、嫡孫王彰等一行幾人，才給家鄉的文化大院捐過款。”

隨後，記者採訪了謝長春及該村村民馬四。據謝長春和馬四介紹，王冠五的父親叫王廷鐸，是殷店村的寨主。為保一方平安，他帶領鄉丁用三年時間為村子修築了寨牆。據説老寨主王廷鐸積德行善，非常有威望。

隨後，謝書記和馬四領記者來到王冠五的舊居。解放後，該房分給了鄉公所，後來給了供銷社，供銷社搬走後，當成了村委會。再後來，村委會將房子處理給了村民。

馬四説，他從小就知道王冠五是抗日將領，是參加台兒莊戰役的大英雄。將軍為人低調、平易近人。將軍打完仗後曾回家鄉，離家5公里就不再騎馬，一路上遇到鄉親，都一一打招呼，從不擺譜。

為了更深入地瞭解王冠五，記者先後於6月7日、6月16日、6月19日、7月3日、7月4日赴鄭州、開封、新鄉、山東等地實地和電話採訪了王冠五的侄女王蔭梅，女兒王蔭鳳，嫡孫王彤、王彬，外孫女馮睿，王冠五生前好友魯雨亭的兒女魯如坤、魯偉漪，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員、《鏖兵台兒莊》一書的主編韓信夫等人，對王冠五的事蹟進行深度挖掘。

戰績卓著成為新聞人物

台兒莊戰役牽動着億萬人民的心。國內外許多記者和作家，冒着生命危險，奔赴前線採訪。王冠五因戰績卓著，成為中外記者爭相採訪的對象。著名記者範長江、陸詒等人對這場戰役進行了詳細報道。著名作家郭沫若在收集大量第一手資料後，在特輯《血戰台兒莊》專刊中歌頌了王冠五為國家、為民族英勇奮戰的光輝業績。著名詩人臧克家也報道了王冠五的英雄事蹟，並寫詩讚頌。

“記者團的隊伍繼續前行。當他們來到已經坍塌的西門時，31師186團的團長王冠五帶領幾名營團級軍官，正站在那裏等候迎接。他們一個個蓬頭垢面，容顏憔悴，但炯炯有神的眼睛裏，放射出剛毅不屈的光芒。屈伸將軍向記者介紹王冠五時特別提到，就是他帶領這個團在台兒莊浴血奮戰，前赴後繼，無數次打退日軍的瘋狂反撲，確保全局的勝利。幾名外國記者聽到這裏，興奮地把王團長抬了起來，高高舉過頭頂，讓照相機、攝像機記錄下這一難得的瞬間。”（代明《拼成焦土非無策痛飲黃龍自有期——記台兒莊保衞戰中的“無名英雄”屈伸將軍》）

“4月3日，台兒莊在最危機之時，王冠五旅長所部僅佔城內五分之一，眼看此最後根據地即將不保，後方司令部打電話問他怎麼樣時，他説不要緊。前方下級幹部問他如何支撐這樣危難的局面時，他説自有辦法。其實，他哪有什麼特別的辦法。不過，他相信上級長官一定會全力支持台兒莊，絕對不會做退後的打算。同時，他相信部署抗戰的決定不會動搖，他的部下對他也是如此信任。因為有此互信，故造成牢不可破的共信。池師長不僅是他的直屬長官，而且是負責保守台兒莊的人。他清楚地知道台兒莊的實情，當他聽到王旅長説不要緊時，一面感動，一面立刻吐出一口鮮血，因為他確實知道不要緊的實際，是如何要緊啊。”（1938年4月18日《大公報》第一版上，範長江《血戰台兒莊故事》）

“31師王冠五旅長陪同我們參觀戰場，他邊走邊談，告訴我們，當台兒莊內激烈巷戰時，就是牆上一個槍眼，雙方都奮力爭奪。一次，日軍的刺刀已插進我軍守衞的牆內，我們的戰士立即把刺刀抓住。刺刀刺破了戰士的手掌，流血不止，但戰士死不放手。另一位戰士衝進鄰室，用手榴彈結束了敵人的生命。”（1993年5月12日《人民日報》陸詒《團結抗戰的典範——紀念台兒莊戰役五十五週年》）

著名詩人臧克家歷時10余天，先後三次深入戰地採訪，寫成《津浦北線血戰記》一書。他在書中是這樣描述1938年3月23日台兒莊戰役打響第一天的情景的：“這時，守寨的兵力只有一個團，幾次死拼，傷亡早已半數，王震團長也掛了光榮的彩。王冠五旅長代替了他的職務，他的鎮靜和勇敢，使得士氣更旺盛起來。”

此後，臧克家寫了轟動一時的《紅血洗過的戰場》：“台兒莊，紅血洗過的戰場。一萬條健兒，在這裏做了國殤……在這裏，我們擊退寇兵！在殘破的北關城牆插上了國旗……台兒莊一片灰燼，台兒莊的名字和時間爭長。”

赫赫戰績有口皆碑

對於台兒莊戰役中王冠五發揮的作用，戰役親歷者如是説：

4月3日，台兒莊前沿陣地31師電訊聯繫突然中斷，李宗仁急電向蔣介石告急。蔣看完急電，神色驟變，憤憤地説：“居副官，備車到機場，馬上飛徐州”……飛抵徐州後，他要求派人去前線，慰問並聯系。我站在一邊自告奮勇：“委座，派我去。師長池峯城、旅長王冠五都是我的好友！”蔣聽後説：“好，你快去。”我火速啓程，經乘車和步行到達前沿，和池師長等陣地相逢。師長池峯城、旅長王冠五，已經血戰六晝夜未下火線。他們聲音嘶啞，眼睛裏佈滿血絲，精力卻很旺盛。他們告訴我：31師已經損失70%，我軍已經擊毀日軍4輛坦克，打落日機1架，擊斃日軍63團團長等。（蔣介石副官居亦僑《台兒莊大戰親歷記》）

在巷戰最激烈的時候，186團團長王冠五曾一日之內兩三次被人從打塌的房子內扒出來。大戰前一階段，敵人機羣輪番轟炸,戰鬥進行得相當艱難，各師長急得直跳亂罵。4月1日、2日，官兵們手持大刀，以血肉之軀與敵廝殺，其慘烈非筆墨所能形容……（30軍軍部副官倪志本）

反攻勝利後,師長正在開會,王冠五旅長來到,池師長赤腳出迎,高聲對王冠五説：“我這裏跪迎了！”王旅長急忙趨前,握着池師長的雙手。兩人相對無言,眼裏流出了淚水。（185團2營5連牛洪凱連長）

戰鬥詳報裏的31師

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裏存有台兒莊會戰期間稟報第二集團軍的《第31師戰鬥詳報》。該文件長達幾萬字，對這場戰役作了詳細記錄。現將《福建日報》記者朱開平從中查找篩選出的涉及王冠五的部分內容轉載如下，以饗讀者。

3月22日天氣晴

……五、師長（池峯城中將）基上之決心，於15時30分給各部命令要旨如左：

第186團擔任台兒莊之守備。

3月25日天氣晴

……七、16時，敵集中炮火猛攻台兒莊，北門及小北門倒塌數丈。斯時，邵莊、園上之敵六七百人向台兒莊猛撲。我官兵浴血奮起，殺傷甚眾。17時，敵由小北門突入200餘人，被圍困於大廟內。我王師附冠五督勵官兵，內攻外防，激戰猛厲，遂將破口堵塞。

3月27日天氣晴

一、5時30分，敵炮約10餘門，集火力突向台兒莊牆壁射擊，北城垣時有傾塌，兩北門均被擊毀，我官兵傷亡甚眾，但均沉着準備抗擊敵之進攻。6時30分，敵步兵六七百名在炮火掩護下向我猛撲。經我以熾盛火力殲滅甚眾，敵續有增加，更番近迫。

7時，我守兩北門之第181團第3營犧牲殆盡，被敵突入300餘，即立日旗數面，勢甚猖獗。我王師附冠五督率第186團第2營堵擊。經激烈之戰鬥，我官兵勇敢異常，將侵入之敵擊斃大半。拔幟易幟，殘敵均逃至東南碉樓及大廟內。

我守城之各部，在敵濃密炮火下均穩定堅強，迭挫數處攀攻之敵。敵迄未得逞。至9時，敵仍圖再舉，但已聲嘶力竭，望而卻步。城內外之攻防亦從茲開始。

3月28日天氣陰雲微雨

……九、迄23時，城外之敵仍更迭猛撲，我官兵振奮異常，敵終未得逞。計斃敵約300餘，傷者倍之，我傷亡亦500餘。

最嚴重時期，我王師附沉着應付，暫置侵入之敵不理，努力阻擊攻城之敵，得克全城。奉總座（第二集團軍總司令孫連仲中將，後晉升上將）獎勵守城官兵萬元，王師附任代理師之91旅旅長。

2008年，當台兒莊戰役70週年時，全國各大媒體都開闢不同版面對台兒莊進行報道。台兒莊大戰紀念館舉行了隆重的紀念活動。

這一年，王冠五的女兒王蔭鳳、嫡孫王彤、外孫女馮睿應邀參加紀念活動。他們第一次走進父親（爺爺、姥爺）浴血奮戰、守城指揮過的地方——台兒莊清真寺。清真寺彈痕累累的牆壁猶在，王冠五守城指揮的房間猶在，清真寺內兩棵見證400年滄桑的圓柏猶在。它們似在以不同的方式向來往的人們訴説70多年前那場戰爭的慘烈與殘酷，訴説中華民族抵禦外辱、英勇不屈的風骨。王冠五大幅的戎裝照片懸掛在清真寺的牆壁上，依然那樣威武。

7月3日，帶着家鄉人民對抗日英雄的敬仰，記者驅車來到山東台兒莊這個中華民族揚威不屈之地，尋覓家鄉的英雄王冠五抗戰的足跡。

在台兒莊戰役紀念館裏，記者在台兒莊城寨爭奪戰展廳裏，看到牆上懸掛着王冠五的大幅照片。

從紀念館出來我們來到重新修建的環境優美的台兒莊古城北邊，尋訪當年王冠五守城的指揮部——清真寺。在清真寺的大門前，有一塊國家重點保護文物台兒莊大戰舊址的石碑。石碑後面的一排磚瓦房就是清真寺。走進清真寺院內，看到一排平房，平房西側有一個敞開大門的房間，房門左側有一個醒目的標牌：指揮所。指揮所下面有一紅色小標牌：186團指揮所舊址。

走進屋內，對面窗户上有個鐘錶，窗下有一張小桌、兩把木椅，桌上有盞馬燈、一箇舊式電話，西牆上是一幅台兒莊作戰地圖，地上是一堆柴草，東牆上是一幅斑駁的指戰員聚在一起分析戰況的照片。屋裏一片狼藉，也許這就是當年指揮所的原樣吧。

朱開平：讓真實的歷史為王冠五作證

2008年4月8日，《福建日報》記者朱開平應《石獅晚報》蘇勁松的邀請寫下《寧同孤城共存亡不與倭寇戴天地——追記台兒莊血戰守城總指揮王冠五將軍》一文。

2008年3月29日，朱開平在給蘇勁松回信時這樣寫道：

一、為了紀念震驚中外的台兒莊血戰70週年，繼承和弘揚愛國主義精神，我耗費半個多月的時間，埋頭於福建省圖書館等地，蒐集、挖掘、參閲並考證70年前那場大戰的文獻資料。我不僅在採訪時認真，在寫作時同樣認真。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必須對70年前那段血寫的歷史和無數流血犧牲的將士負責，對刊登此文的媒體負責，對海內外的廣大讀者負責。

王冠五1899年出生，1938年率部參與台兒莊戰役時，女兒才2歲。他的外孫女出生於1956年。作為作者的我，同樣是“無資格人士”。唯一的辦法，就是要挖掘70年前的文獻資料，讓真實的歷史為王冠五作證。結論是水落石出的——王冠五是有口皆碑的名將。

二、對抗日戰爭正面戰場的國民黨軍隊將士，我們經歷過一個越來越接近真理的認識過程。

可喜的是，早在1986年，國產戰爭大片《血戰台兒莊》，就以磅礴的氣勢、公正的胸襟，再現了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第一次從正面肯定了蔣介石、李宗仁、孫連仲和池峯城等人的抗日形象。

三、王冠五是一位捨生忘死、艱苦卓絕的抗日名將、愛國英雄。

70年前，他作為守城總指揮，九死一生；70年後，我們正面宣傳他這個典型，正當其時。

今天，當我們在台兒莊戰役過去77年，即將迎來抗日戰爭勝利70週年之際，作為王冠五的家鄉人，重讀報業同仁朱開平的信和對王冠五的客觀報道，不禁對朱開平老師報以深深的敬意和感激。

韓信夫：王冠五英雄事蹟應大書特書

對於台兒莊戰役，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韓信夫曾進行過深入研究，並主編出版了《鏖兵台兒莊》一書。記者與韓信夫老師取得聯繫，並請他談談台兒莊戰役中的王冠五。7月6日上午，韓老師為本報寫了下面這篇文章：

1937年淞滬會戰後，上海、南京相繼失陷。侵華日軍下一個目標是打通津浦線，進行徐州會戰，沿隴海線西進，取道鄭州直下武漢。李宗仁將軍臨危受命，擔任第五戰區司令長官，坐鎮徐州，指揮津浦線保衞戰，誘敵於台兒莊聚而殲之。

台兒莊是大運河上的古鎮，距徐州東北60公里，屏障徐州，為兵家必爭之地。李宗仁調集孫連仲第二集團軍駐守台兒莊進行陣地防禦戰，又以湯恩伯第二十軍團開展運動戰，迂迴至台兒莊以北，從側翼打擊敵人。

1938年3月22日，時任第二集團軍第31師（師長池峯城）第186團團長王冠五奉命率部進入台兒莊佈防，擔任守城總指揮。23日，日軍磯谷廉介第十師團派隊南下，與我軍北上部隊在康莊遭遇，台兒莊之戰爆發。王冠五義憤填膺，發出“寧同孤城共存亡，不與倭寇戴天地”的鋼鐵誓言。

台兒莊守城陣地戰進行半月之久。日軍每天以飛機、大炮、坦克掩護步兵猛攻台兒莊，城內多處被敵突破。王冠五帶領兄弟們奮不顧身，同敵展開犬牙交錯的巷戰，並由街市巷戰演變為同室而戰，創造了人類戰爭史上的一大奇蹟。

3月27日晚，日軍百餘人竄入城西北角，佔領文昌閣。文昌閣是台兒莊的制高點，其火力可控制西門。西門在運河北岸，是31師同城內聯絡的唯一通道，失去西北角，就失去了對戰局的控制。台兒莊處於危險中。為收復文昌閣，王冠五派遣特務連72壯士組成突擊隊，以黃花崗72烈士的英勇事蹟，激勵壯士奮勇殺敵。在我軍炮火掩護下，11時，突擊隊攻克文昌閣。72名壯士生還58名，營長王祖獻等14人犧牲。孫連仲總司令聞捷，獎勵有功官兵1萬元。王冠五擢升為第31師91旅旅長。

30日，日軍再攻西北角，第27師158團三營八連連長王範堂，奉該師師長黃樵松命率部支援。經過戰地偵查，他向王冠五建議由他率該連57名官兵組成敢死隊攻打西北角。王冠五批准。敢死隊員頭戴鋼盔，身着敵軍服，攜帶手榴彈、炸彈和手槍，爬上城牆，同敵激戰，再次奪回了西北角。敵殘部被王冠五部殲滅。

4月3日，台兒莊三分之二以為敵有，王冠五仍堅守南關一隅，死拼不退。直至湯恩伯軍團在大顧珊及底閣、楊樓大敗板垣徵四郎坂本支隊、磯谷廉介師團瀨谷支隊。日軍團在北洛、泥溝方面受湯軍團另一部圍攻後自行撤退。4月7日，台兒莊大捷。王冠五功不可沒。6月7日，國民政府以“第31師91旅旅長王冠五，守備台兒莊內最困苦時，猶能沉毅以致全勝，授予“華胄榮譽獎章”。旋因抗日戰功王冠五晉升少將軍銜。

王冠五將軍的英雄事蹟應當大書特書，發揚光大。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