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保姆

只要誰家有事，寵物沒人看管，有人會主動攬下，義務幫人看管寵物，居民稱為“狗保姆”。

觀念有人這樣形容阿根廷：你只要踏上這片土地，每一步都會感受到不同的風景。在阿根廷的城市旅遊，首先讓我們領略到的是穿行於大街小巷的狗保姆。尤其是素有“南美巴黎”之稱的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更是如此。

早餐後，我們乘車出發觀光之時，也正是狗保姆上班的點兒，每行進50米左右，就會看到一個或幾個狗保姆，他們每人牽着10多隻狗，招搖過市，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形成一條獨特的城市風景線，煞是有趣。那些狗保姆甚是了得，無論各類犬種和主人道別時如何桀驁不馴，只要把繮繩交到狗保姆手中，一聲吆喝，立即變得俯首帖耳，乖乖地依令隨行。

阿根廷幾乎家家户户養狗。每天主人上班，遛狗的任務自己無法完成，只好請狗保姆，每隻狗一月需付費100美金。如果你既不自己遛狗，又不給狗找保姆，成天把狗關在家裏，那用不了幾天，你就會被告上法庭，罪名是虐待動物，舉報者大都是聽到狗在家裏叫喚的鄰居。

阿根廷的朋友向我們介紹，一個狗保姆一般負責10只狗左右，每天早上挨家挨户地領，然後牽在一起，帶他們去定點公園，我們看到三五成羣的各類狗在保姆的視線範圍內忘情的嬉笑、玩耍、打鬧，還有的進入戀愛情愫之中。晚上，在主人下班時再挨家挨户地送還。

在阿根廷的城市人與狗的比例已超過1比5，於是與狗有關的行當也應運而生。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市的狗桑拿、狗衣店、狗食店、狗餐館、狗殯儀館、狗棺材鋪、狗美容店等，遍佈在全市各處，狗醫院是僅次於人醫的第二多醫院。導遊告訴我們，阿根廷人已將狗視作必不可少的家庭成員。

在阿根廷，儘管風行養狗，但他們決不食狗肉，他們最恨的是韓國料理，因為其中常常有掛牌叫賣的狗肉。基於此，阿根廷的狗保姆極為負責，不將狗訓練的得令行禁止絕不敢隨便撒手。

阿根廷人雖養狗成風，但絕無成災之勢。考察中看到的定點的遛狗場所、齊全的為狗服務的機構，讓人感到生活富足後的阿根廷人體現在養狗中的人性化及管理中的規範有序。正由於此，這讓遊人看到了眾多的專業狗保姆。

在美國，養狗的人不能盡職，比如讓狗餓出病來、或者是虐待，就是犯法行為，可能受到處罰。於是，有人就開始當起“狗保姆”，且收入可觀。隨後，這個人開了個“狗保姆”公司，僱了員工，在附近幾個城市裏建了“狗保姆”的業務網。在美國，沒有人認為當了“狗保姆”就失去了做人的尊嚴，情形相反，“狗保姆”不但解決了就業問題，還為鄰居解決了照料狗的問題和給別人創造了工作機會，獲得了讚賞和誇獎。

而中國人對狗的態度是有異於西方的，“狗仗人勢”、“狗眼看人低”、“狗腿子”……與“狗”有關的大多帶有貶義。從表面上看，美國“狗保姆”沒有遭到歧視，是因為東西方文化存在差異，但根源並不完全在此。

兩則有關“狗保姆”的新聞，原本是一個在中國早已經存在的現象，為什麼這次卻在社會上產生了如此強烈的反響？北師大哲學教授王得勝在接受千龍網記者採訪時認為，其實雙方討論的並不是一個問題。支持的意見在於應該平等對待動物，而一些人反駁也沒説到點子上，只是説人畢竟與動物不同。但事實上，人們對“狗保姆”的反感在很大程度上是與狗無關的。

王教授進而分析説，一些人對寵物狗喜愛有加，甚至“把狗當孩子看待”，這不存在任何問題，但這些人要求別人伺候自己的狗也必須“當孩子看待”，把人看作不如狗的地位，顯然就與尊嚴有了關係。也就是説你喜愛寵物與你是否尊重人之間沒有任何的因果關係，前者屬於個人的生活問題，後者是經濟僱傭關係中是否平等與尊重的問題。

王教授認為，從意願上看，首先是美國的“狗保姆”看到了市場需求，看到了商機，在找客户洽談的時候，供需雙方是平等的；再有就是，美國的“狗保姆”收益也是可觀的，辦了公司、建起了業務網。而在中國，僱傭“狗保姆”的顯然是一些相對富裕的家庭，“狗保姆”則來自農民工和下崗女工，區區400元的報酬，連生存都是問題，根本就談不上發展。雖然表面上看是合約關係，但強勢對弱勢是客觀存在的。

“貧富分化、就業困難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得到徹底解決，強勢對弱勢的關係將長期存在。強勢的鄙視與輕賤，勢必造成弱勢的不滿情緒。和前一階段討論‘跪式服務’同樣的道理，這並不是窮人的‘仇富’或者‘媚富’，也不是就業觀或者‘尊嚴敏感’的問題，更與狗無關。”王教授肯定地説，“決定權很大程度取決於強勢，這才接近討論的核心，那就是富人的消費道德問題。讓‘人’為‘狗’做‘保姆’，不論其是有意還是無意，事實上已經形成了對人的尊嚴的歧視。”

“為‘狗保姆’製造道德困境的，就是這些富人的另類消費需要。也就是説，是富人消費的不道德直接導致了‘狗保姆’所承受的道德鄙視。”一位網友的觀點與王教授不謀而合。

“由‘狗保姆’到其背後富人的另類消費需要，我們很容易發現一個問題，即當貧富差距加劇到一定程度時，一些消費行為就會呈現反道德傾向，而因為經濟利益的誘導，這種消費行為往往並不受制於公眾道德。在這種情況下，簡單地倡導窮人為了尊嚴拒絕從事‘狗保姆’之類的職業，或者自欺欺人地為這種職業貼上‘光榮’的標籤，都透露出對從業者困苦處境的漠視。”

《財經時報》記者説：“富人的高消費有目共睹，僅在北京，為富人提供高消費的地方數不勝數，這一點，普通市民也是瞭解的，富人有權支配自己的財富，最多是被人看作是素質低下。但富人的消費行為往往是和平常人有關聯的，只要富人的消費侵害了其他人的利益和尊嚴，就是不道德的。”

“富人為富不仁、違法亂紀，自然會受到相應的制裁，但富人消費中的不道德卻往往被忽視，其實這種損害也是巨大的。”王教授認為，富人對社會的責任，不僅僅是他的納税、投資、提供就業機會，還在於他應該成為公眾的表率，富人階層的消費道德無疑會影響到越來越多的加入到富人行列中的後來者的消費觀，同時也會影響到整個社會的財富觀。這也許才是討論“狗保姆”的真正意義所在。

當前，人們往往把中國出現問題與西方社會相比較。從消費觀的角度看，在富人云集的美國，“在物質生活享樂方面，最富裕公民的愛好跟一般的公民沒有太大的差別，因為他們也來自一般公民，實際上跟公民的愛好一樣，並認為自己應當服從一般公民的愛好。”

經濟學家茅於軾在談到財富問題時指出，富豪承擔起財富的責任，就意味着不僅要創造財富、保護財富，更要超越財富。而超越財富的可取路徑就是把自己當作公民中平等的一員，用財富回報社會，讓財富充滿陽光，用財富改變周圍環境，去改變其他人的生存狀況。

一個狗保姆一般負責帶着狗出去遛彎，狗保姆每天早上挨家挨户地領，然後牽在一起，帶他們去定點公園，經常可以看到三五成羣的各類狗在保姆的視線範圍內忘情的嬉笑、玩耍、打鬧，還有的進入戀愛情愫之中。晚上在主人下班時再挨家挨户地送還。 ^[1] 

每天的工作主要是照看狗，用狗主人的話説要將狗當孩子一樣照顧。每天給它衝奶，做狗飯，葷素搭配，精粗混養，做到營養均衡；給它洗澡梳毛，不定時地剪指甲洗牙齒，以保證乾淨衞生；下樓散步，拉屎排尿，順道給它找個狗伴，以免孤單寂寞。

如今工作難找，但寵物保姆一職乏人問津，很多務工的服務人員表示不會做寵物保姆，過去做保姆時也遇到過養寵物的家庭，但照顧寵物只是附帶的工作，讓人專門去伺候幾條狗，感覺很丟人，業內人士分析説寵物保姆市場之所以供需失衡，的確與應聘者的思想觀念有關，尤其是鄉下來的務工人員認為這個職業有失尊嚴。

相比之下城裏人更能接受寵物保姆這一新興職業。現在很多人都把寵物當成家庭成員看，我相信請寵物保姆的家庭，根本沒有侮辱別人的意思。但城裏的“寵物保姆”似乎也難以滿足市場需求。城裏人自己有房有家，讓他們全天候當保姆不現實，但大多數僱主又需要他們24小時上班。鑑於寵物保姆缺失的情況，市場一些養殖專業户曾自發組織過培訓班，但在系統培訓結束後，絕大部分結業學員卻拒絕做全日制寵物保姆。

很多人對寵物寄託了很深的感情，專門請“保姆”照顧它們，屬於寵物經濟，國外有人專門開了寵物保姆公司，國內一些城市也建有寵物保姆的業務網，既解決了就業問題又解決了照料狗的難題。寵物保姆這個職業只出現了幾年，人們接受新生事物總需要時間，一旦接受了請狗保姆難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一些人對寵物狗喜愛有加，甚至“把狗當孩子看待”，這不存在任何問題，但這些人要求別人伺候自己的狗也必須“當孩子看待”，把人看作不如狗的地位，顯然就與尊嚴有了關係。也就是説你喜愛寵物與你是否尊重人之間沒有任何的因果關係，前者屬於個人的生活問題，後者是經濟僱傭關係中是否平等與尊重的問題。

為狗保姆製造道德困境的，就是這些富人的另類消費需要。也就是説是富人消費的不道德直接導致了狗保姆所承受的道德鄙視。由狗保姆到其背後富人的另類消費需要，我們很容易發現一個問題，即當貧富差距加劇到一定程度時，一些消費行為就會呈現反道德傾向，而因為經濟利益的誘導，這種消費行為往往並不受制於公眾道德。在這種情況下簡單地倡導窮人為了尊嚴拒絕從事狗保姆之類的職業，或者自欺欺人地為這種職業貼上光榮的標籤，都透露出對從業者困苦處境的漠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