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秀峯

燕（嘎子）秀峯，1924年12月生於冀中平原（任丘市后王約）白洋淀地區后王約村。1937年日本鬼子侵佔冀中平原，對冀中平原實行“三光”政策，年僅13歲的嘎子參加了抗日遊擊隊。嘎子戰功卓著，僅1943年到1944年兩年間單説那被人民痛恨的特務，被他親手處決的就有100多個。他曾參與突擊攻克的炮樓就有8座，繳獲步槍59支，手槍40支，機槍1挺，掙彈筒2具，1944年，嘎子出席了晉察冀邊區第二屆英模大會，被授予‘一級戰鬥英雄’稱號。當年著名戰地作家魏巍特意寫了中篇紀實散文——《燕嘎子》，作家徐光耀寫了小説《小兵張嘎》後改編成電影。

燕秀峯後因堅持與當地一地主之女相戀而被開除軍籍，以致後半生默默無聞。

李相芳拿起電話，撥通了抗日英雄燕秀峯老人的家，“哦，我就是呀！”老人略帶口音的粗門大嗓兒讓記者無法相信電話的那一頭就是即將採訪的對象。盛夏裏的一天，記者按照老人提供的地址前去拜訪。82歲的燕老正在樓下和鄰居聊天，他平易的神態、敏捷的思維、穩健的腳步超乎記者的想像，一下子就讓記者找到了面對英雄的感覺 ^[2]  。

燕秀峯1924年出生於河北省白洋淀於村鄉王約村 ^[1]  ，從小就沒了爹孃，13歲參加革命，在區公所當通訊員，後成為游擊隊手槍隊成員，因膽大心細、殺敵勇敢而聲名大振，1944年被評為晉察冀邊區一等戰鬥英雄。他的除奸故事至今仍在他戰鬥過的地方口口相傳。

説起過去打鬼子、除漢奸的故事，老人總是那麼神采飛揚：“我們那時候4點一吃完飯政委就叫擦槍，然後分派任務，每人都要打死一個鬼子或漢奸，實在沒打着漢奸的就到鬼子炮樓附近打換崗的鬼子或偽軍。我雖然年紀小可膽子大、跑得快，每次給我派的任務都很危險，政委總説要做好回不來的準備，可我每次都能完成任務。有一次，我奉命帶三個同志到梁召崗樓鏟鋤偽軍隊長“東霸天”。那天正趕上大集，我們就化裝成趕集的準備下手。沒想到那個偽軍隊長帶着人走到我跟前時，非説我是八路軍，他帶的人多，我沒法下手，就腦筋一動，跪在地上給他磕頭説：“老總，我是老百姓，我最怕你們了。”旁邊的老百姓趕緊説：“他是我侄子。”可偽軍隊長非要把我帶到炮樓裏去問話，我想：誰怕你呀！這下更好，到炮樓裏我連炮樓都給你端嘍！我挺胸就跟他們往炮樓走，走到炮樓近前我一看：壞了！炮樓前挖了條深溝，偽軍出入有吊橋，吊橋一拉，任誰也插翅難飛。我要是進了炮樓可就沒好嘍！想是想，可我一點兒都沒露聲色。等走到吊橋跟前，偽軍們退到後邊讓隊長先進炮樓時，我看準機會“嗖”地一下從腰裏掏出手槍，“啪——”對準偽軍隊長的腦袋就是一槍，跟在後邊的偽軍都沒想到我來了這麼一手，全都懵了。這時集上的人們也都亂了。“不得了啦！‘八路’來了！”認識我的老百姓説：“這個小孩兒真膽兒大，敢在鬼子炮樓前邊殺漢奸！”我忙説：“快跑吧，鬼子要出來了。”我趁亂一口氣跑出了三四十里地，到一個堡壘户家待到晚上才回駐地，那時我衣服上還都是血呢！回到隊部，我推門進去，大家都驚得瞪大了眼睛：“真是你呀？你真沒死呀？！”聽我敍説了戰鬥經過，大家都説：“你是真膽兒大呀！”我還跟他們開玩笑呢：“我被抓了，你們幾個怎麼不開槍呀？”他們説：“你在敵人堆兒裏，還不是怕傷了你嗎？這不正在想法要去救你呢！”我説：“那大炮樓子，讓敵人抓去也是死，還不如跟他們拼了！”

1946年，已經成為解放軍某部排長的燕秀峯戰鬥中負重傷被部隊安置在老百姓家裏養傷。1951年，多方尋找部隊的燕秀峯在天津得到確切的消息，他所在的部隊已開赴朝鮮作戰，於是，他便在天津找了份工作留了下來。在以後的十幾年裏，他做過織布工、裝卸工、勤雜工，從未向領導和同事提及自己的光榮歷史。直到“文革”中有人給他貼大字報，説他是“特務、叛黨分子”，他才拍案而起，要求組織考察自己的歷史。於是，燕秀峯又被人們稱為“考察出來的英雄”。老人説，從打仗的時候起，除了槍和子彈，我就什麼都不要。你看我家裏什麼都不掛，什麼資料也不保存。我沒什麼文化，別的也不會。我是黨培養大的，黨讓幹啥就幹啥。最高興的事是終於找到了自己當年所在的部隊，最重視的事是過組織生活(這兩年教育局越搬越遠，我的歲數也越來越大，才沒去。以前打車花15塊錢我都去)。晚年的燕秀峯依然十分忙碌，把革命傳統傳承下去是他最主要的工作。這不，紀念抗戰勝利60週年，燕老的電話就一直響個不停，其中大多是聯繫採訪和請他去做報告的。

晚年的燕老獨自居住着一個兩居室的偏單，鑽石燕兒、灰白燕兒悠閒地在水族箱裏遊着，碗口大的烏龜在陽光下探出頭來，鄰居老伯替燕老給外孫女捎來學校老師的暑期安排，燕老爽朗地笑着説：“現在的生活都挺好，什麼事都有人給我招呼，鄰居做了什麼好吃的都給我送來……”送我到樓下，燕老順便去給外孫女買午飯，居委會的同志説：“燕老，今天上午你們小區又發現小傳單了。”燕老連忙搭腔：“哎，我們注意一下。”看來，這位82歲的老英雄至今也沒有“退休”。

2005-12-14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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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子燕秀峯

《小兵張嘎》是少年朋友們喜愛的影片。 ^[3]  這裏介紹的“嘎子”，是抗日英雄燕秀峯。

燕秀峯是冀中任邱縣人。1938年他剛14歲就參加了八路軍，

16歲加入中國共產黨。先在部隊做勤務員、通信員，19歲那年調到手槍組。

1944年秋季的一天，13名偽軍騎着車子直奔任邱北邊的敵人據點 州，當他們馳過李莊子時，突然，一個小夥子彷彿從天而降，他跳到13輛車子的中間，砰！砰！砰！前後幾槍，打得車子亂晃，前後的偽軍一下都傻了眼。其中一個曾被嘎子抓住又放回的偽軍哆哆嗦嗦地説：“咱們繳槍吧！這是嘎子哥呀！”

梁召集的偽大隊長作惡多端，燕秀峯帶着幾個戰士便裝來到梁召集，他們裝做趕集，溜溜 ，眼睛卻注視着炮樓。他們左轉右轉，不見蹤影，正往前走，突然面前出現了偽大隊長和四個偽軍。一個大個子護兵一把抓住他：“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來趕集的！”嘎子邊説，邊彎腰想掏槍，大個子偽軍打了他兩個耳光。

偽大隊長説：“把他捆起來！”

嘎子彎下腰，裝做十分害怕的樣子央告：“老爺！我給你們磕頭，我害怕！在村裏我就怕你們……”他邊説，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槍，“砰”的一槍，大個子護兵像個重口袋似的倒了下去，他又連發幾槍，打傷了偽大隊長，炮樓響起了槍聲，嘎子等迅速撤出梁召集。

州有3個偽軍税官，變着法子盤剝、敲榨百姓，百姓深為痛恨。嘎子和2名手槍組員奉命到 州集上。遠遠的看見集市一角有張桌子，桌後面坐一胖一瘦兩個税官正在收錢，還有一個税官橫眉立目，正在打罵百姓，逼他們以牲口抵税。

嘎子一見怒從心起，抬手“砰”的一槍，把打罵百姓的傢伙打個嘴啃地，胖、瘦兩税官剛起身，嘎子的戰友又連發兩槍，這兩個傢伙哼都沒哼出來，就倒在桌邊，不動了。

一次部隊準備夜端清河口炮樓。嘎子和一個嚮導先行偵察，他們小心翼翼地爬過外壕，順着嚮導手指的方向，嘎子敏捷地爬上了房。兩個放哨的偽軍正摟着槍，蓋着被單睡覺呢。嘎子試探着輕輕地拉那被單，偽軍沒動，他拉開被單，又慢慢扒拉那槍，偽軍仍未醒。他順利的抽出兩支步槍，然後學了兩聲鳥叫，戰士們一擁而上，很快圍住了偽軍的宿舍，活捉了他們。嘎子來到偽班長住房的窗口喊：“光剩你了，想活命快繳槍吧！”“別開槍！我投降！”偽班長從窗口扔出槍，俯首就擒。

大於村炮樓有個姓賈的班長，民憤很大。嘎子決心抓住他。一天，大於村炮樓下來一輛車子送信，被嘎子截住，對那偽軍説：“車子我藉着騎騎，你回去給賈班長捎個話，如果還想要，就來信！”説罷騎上車走了。第二天，嘎子收到賈班長的信，信上寫：“走着瞧！”

嘎子決定去碰碰這個又臭又硬的傢伙。他帶了幾個戰士化裝奔來炮樓，派三個戰士在村公所附近埋伏。嘎子拿着鐮刀，背個筐，到炮樓底下割草。不一會，兩個偽軍走出炮樓去菜地買菜，他悄悄跟在後面，看看離炮樓稍遠，他用盒子槍一點兩個偽軍的後腦勺：“別動！跟我走！”他把兩個俘虜交給戰友，又回到原處割草。就這樣不到兩個小時，嘎子先後抓了7名偽軍，內有兩名是八房炮樓的。大於村炮樓的偽軍見同伴久久不回，發現嘎子在炮樓下面的草地裏轉，驚恐地喊：“八路！開槍！”嘎子在下面大聲喊：“我看誰敢？”他把盒子槍一舉，偽軍的小腦瓜馬上縮進去。嘎子武藝高人膽大，索性走到落吊橋處，對着炮樓上大聲喊：“我是燕嘎子！賈班長在樓上嗎？今天我們的隊伍全來了，你如果不下來，我非把你這炮樓戳倒不可！”賈班長一聽是燕嘎子，也很害怕，趕忙放下吊橋，乖乖地做了嘎子的俘虜。

高陽、任邱交界處有個石橋村，石橋炮樓裏有20多個偽軍。一天早晨，嘎子等5個同志，化裝成“憲兵”在前面走，另外十幾個同志化裝成“鬼子”跟在後面，他們來石橋村，亂放了一陣槍，嚇得百姓亂跑，然後叫鄉長領着來到炮樓前，嘎子用命令的口氣喊：“隊長在不在？我們是任邱憲兵隊來接頭的，快下來！”偽軍們聽説是憲兵隊，慌忙下樓，偽隊長也迎了出來。

嘎子走進炮樓説：“八路近來活動很厲害，你們要特別注意。”他回過頭對戰友李志華説：“你也到頂上幫助站站崗。”他又對偽隊長説：“這不是任邱地界，我們本不想來，日本太君一定讓來，他們在後面也快到了。”

“太君也來？”偽軍隊長有點緊張。

“嗯！這幾天他的脾氣可壞着哩！”

“那我去接接他吧！”

偽軍隊長走後，嘎子很快在裏屋翻出10枝步槍，他一下背了4枝，另外3個戰士也背起了槍。這時李志華也卸了偽軍崗哨的槍，偽軍們愣了。“憲兵隊長”剛好進院，偽軍隊長見勢忙説：“別誤會，我們……”嘎子掏出槍説：“沒誤會，我們是八路軍！”嘎子他們押着俘虜，揹着槍，一把火燒了炮樓。

緊接着嘎子和戰士們又化裝奇襲了石玉集堡壘、大苟村公安局和八房、趙北口等處的炮樓。燕秀峯親自處決的特務、漢奸就100餘名，他也放過許多改邪歸正的偽軍，成了這一帶的戰鬥英雄。

編輯： 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