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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孫國

鎖定
烏孫國是西漢時由遊牧民族烏孫在西域建立的行國,位於巴爾喀什湖東南、伊犁河流域,立國君主是獵驕靡。前蘇聯學者認為烏孫文化是塞人(Saka,塞人即薩迦或塞克)文化的繼承和發展,並稱塞-烏孫文化,烏孫文化時期是前300年-300年。亦有其他外國學者進行考古研究時為塞克文化及烏孫文化定下時限(Saka/Wusun period,前 600 - 400)。
中文名
烏孫國
簡    稱
烏孫
所屬洲
亞洲
首    都
赤谷城
主要民族
烏孫
立國君主
獵驕靡
滅亡時間
5世紀
性    質
漢朝屬國

烏孫國發展歷史

烏孫國簡介

伊犁河位置圖 伊犁河位置圖
公元前2世紀初葉,烏孫人與月氏人均在河西一帶遊牧,北鄰匈奴人。烏孫王難兜靡被月氏人攻殺(據《漢書·張騫傳》),他的兒子獵驕靡剛剛誕生,由匈奴冒頓單于收養成人,後來得以復興故國。
公元前177~前176年間,冒頓單于進攻月氏。月氏戰敗西遷至伊犁河流域。後老上單于與烏孫昆莫獵驕靡合力進攻遷往伊犁河流域的月氏,月氏不敵,南遷大夏境內,但也有少數人仍然留居當地。在塞種人與月氏大部南下以後,烏孫人遷至伊犁河流域與留下來的塞種人,月氏人一道遊牧。

烏孫國與漢建交

西漢武帝建元四年(前139年),張騫出使西域大月氏,打算與大月氏人結盟夾擊匈奴,可是無功而回。隨後漢武帝展開反擊匈奴的戰爭,在武帝元光二年(前133年)發起馬邑之戰。在佔領河套後,又發動河西之戰,漢軍節節勝利,至武帝元狩四年(前119年)終於出現“而金城(蘭州)、河西西並南山至鹽澤(今羅布泊)空無匈奴”。同年,張騫認為聯合烏孫國,能切繼匈奴右臂,向漢武帝建議拉攏烏孫國。三年後張騫奉漢武帝之命向烏孫建議返回敦煌祁連間故地,以便與漢朝共同對抗匈奴。
當時烏孫國國家分裂。太子蚤已逝,烏孫昆莫獵驕靡答應他以其子岑陬(封號,名叫軍須靡)為太子的請求,引起太子弟弟大祿不滿。大祿握有兵權,計劃起兵殺害軍須靡。獵驕靡為保護軍須靡,便給他萬餘騎兵到別處自立。獵驕靡自己另掌萬餘騎兵自保,未能直接控制全國所有兵力。他接見張騫,可是沒有答應張騫的與漢結盟的要求。獵驕靡認為“年老國分,不能專制”,而且大臣不瞭解漢的國勢,又畏懼匈奴,烏孫不可能遷回故地。
獵驕靡派數十名使節隨張騫,使節見識到西漢國勢強盛,促使烏孫國考慮與漢結盟。匈奴單于獲知烏孫與漢朝建立了聯繫,企圖攻打烏孫國。獵驕靡瞭解西漢當時正積極與西域各國建交,便請與漢朝聯姻,尋求支援。於是漢武帝在元封三年(前108年),以宗室劉建之女細君公主下嫁獵驕靡。匈奴得知烏孫與西漢聯姻以後,亦遣派單于女子與獵驕靡成婚,獵驕靡立她為左夫人。獵驕靡同時與漢及匈奴聯姻,代表他只是跟漢建立外交關係,尚未決定與匈奴決裂。不久獵驕靡逝世,軍須靡即位,細君公主隨後在元封6年(前105年)病逝,漢武帝又把楚王之女解憂公主嫁給軍須靡,維持聯姻關係。軍須靡死,弟翁歸靡為昆莫,娶解憂公主。她遠比細君公主活得長久,漢對於烏孫的影響力日益增加。

烏孫國西漢烏孫聯盟

西漢昭帝末年,烏孫受到匈奴和車師的聯軍攻擊,解憂公主上書求西漢朝廷出兵救烏孫。適逢昭帝駕崩,漢朝廷沒有派遣援兵。宣帝即位後,經解憂公主及昆莫分別遣使,本始二年(前72年)秋髮兵十五萬騎,由五位將軍率領分道並出,並遣校尉常惠持節助烏孫作戰。至本始三年(公元前71)匈奴大敗。自此以後,匈奴由盛轉衰,逐漸退出西域,烏孫成為西域最強大的國家,昆莫翁歸靡決定擺脱匈奴,與西漢結盟。宣帝元康二年(前64年),翁歸靡上書,“願以漢外孫元貴靡(解憂公主之子)為嗣,得令復尚漢公主,結婚重親,叛絕匈奴”,宣帝答允,烏孫與西漢的聯盟正式被確立。不過,由於匈奴自本始三年(前71年)起,力量日削,西漢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應付匈奴,西漢通過聯姻保持與烏孫結盟的基礎實已消失。

烏孫國西漢屬國

匈奴日逐王與握衍朐鞮單于不和,降漢,而且親匈奴的車師軍隊被西漢軍隊打敗,匈奴無法繼續控制西域。西漢取代匈奴在西域的位置,宣帝在神爵三年設西域都護府,長官都護負責管理西域事務,烏孫的一舉一動受到西域都護府的監視。
西漢宣帝(前60年)神爵二年,翁歸靡死,元貴靡未能順利繼承昆莫之位,烏孫貴族擁立了擁有匈奴血統的泥靡(軍須靡之子,《漢書》中稱狂王),西漢朝廷不滿。西漢與烏孫的聯姻中止。因為西漢不需要聯合烏孫共同對抗匈奴,所以解憂公主的任務是為漢控制烏孫。狂王之立既不合西漢朝廷的意思,又因殘暴失去烏孫國國人的支持,解憂公主與漢使者魏如意及任昌合謀刺殺狂王,失敗。西漢首次干涉烏孫內政,最終引發烏孫內亂。
狂王失勢,宣帝(前53年)甘露元年,烏就屠翁歸靡與一匈奴女子之子)叛變,起兵殺死狂王。宣帝派遣破羌將軍辛武賢討伐烏就屠。西域都護鄭吉遣烏孫右大將之妻馮嫽(解憂公主的侍者)勸降烏就屠。最後宣帝冊封元貴靡為大昆彌,烏就屠為小昆彌,並賜印綬。烏孫國最終成為西漢的屬國。隨後漢朝為大小昆彌劃分地界與及人民,大昆彌六萬餘户,小昆彌四萬餘户,可是烏孫國人的心偏向小昆彌。
大昆彌元貴靡死後,子星靡繼位,懦弱無能,讓西漢能夠進一步控制烏孫。西漢先遣馮嫽率領百人前往烏孫鎮撫星靡,又接納都護韓宣的建議,賜烏孫高官大吏、大祿、大監金印紫綬,以輔助星靡。之後都護韓宣提出罷黜星靡,漢元帝沒有同意。
大、小昆彌之間矛盾不斷。西漢成帝鴻嘉末(前18或前17年),末振將成為小昆彌,當時大昆彌雌慄靡很有威信,末振將擔心自己地位不保,派人刺殺雌慄靡。漢朝冊封雌慄靡的叔父伊秩靡為大昆彌,末振將被伊秩靡的部下所殺後,漢馬上派兵殺死末振將太子番丘。末振將之弟卑爰疐率領八萬人投靠康居,經常發兵攻打烏孫,企圖吞併大、小昆彌的部眾。最後被漢朝西域都護孫建領兵襲殺。

烏孫國衰亡

東漢以後,有關烏孫的史料相當缺少。東漢的明帝章帝年間,烏孫國仍然由大小昆彌分治,國勢衰弱,《漢書·西域傳》:“兩昆彌皆弱”。
魏晉南北朝時期,烏孫國與中原政權仍然保持聯繫。烏孫曾經向曹魏政權進貢,“無歲不奉朝貢”。
烏孫國國勢久衰,先後遭到鮮卑首領檀石槐於147年-約167年間及拓跋首領鬱律於318年等多次重創。烏孫可能並未因此南遷葱嶺(帕米爾高原),而是避居天山山中。
魏晉南北朝初年, 原小昆彌境內出現了一個新的國家──悦般, 西邊大昆彌所統治的地方則仍為烏孫國。及至北魏一統北方,烏孫都有向中原政權進貢。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在位其間,北方逐漸統一,北魏國勢日益強盛。拓跋燾希望挑戰柔然,經營西域。拓跋燾曾經在太延三年(437年),派遣董琬、高明等出使西域,途經烏孫,受到烏孫王的禮待。
早在太延三年(437年)之前,蒙古高原的柔然曾經數次攻打烏孫國。柔然可能曾經與悦般聯手,夾擊烏孫,烏孫被迫西遷天山山中,時間可能是柔然君主社侖〔402年-410年〕或後來的斛律(410年-414年)在位其間。烏孫約在五世紀初至五世紀中葉南遷至葱嶺。他們被塞人(Saka)所同化,不再獨立成國,在史籍上消失。

烏孫國語源

“烏孫”可以有兩種含意[29]。烏孫這個族名應該是突厥語的音譯,很可能有“團結”、“聯合”的含意[30],大多數學者同意這個説法。突厥語有字根“Udi”,有“凝固”、“凝結”、“跟着……走”之意,引申為“團結”、“聯合”,“sun”類似賓語。“Udi”+“sun”→“Uyi”+“sun”=“Uy”+“sun”,讀“Uysun”,烏孫就是譯音。研究突厥語的學者認為“Uysun”應該有“團結”、“聯合”的含意。
漢語學家梅維恆(Victor H. Mair)曾經將“烏孫”的原音與梵語的“aśvin”及立陶宛語的“ašva”(母馬)作出比對,提出“烏孫”可能有“馬的民族”(horse people)一義,烏孫語可能屬於印歐語系Satem語支,可是可信性微。

烏孫國地理

烏孫國地處天山北麓,極盛時佔有整個伊犁河流域和西天山的廣大土地,庭帳(首都)設在離今伊塞克湖南岸不遠的赤谷城。國土包括今天的新疆西北、哈薩克斯坦東南、吉爾吉斯斯坦東部及中部。烏孫國在東漢時“東與匈奴接”,《新疆圖志.建置志》説綏來(瑪納斯)“漢為烏訾離與烏孫東境”。
今天的阿克蘇地區
巴爾喀什湖烏孫國南面和天山以南的塔里木盆地諸國相接。焉耆、經龜茲(庫車)、姑墨(阿克蘇)、温宿(烏什)以北的天山山區都屬烏孫國和特克斯河流域都是烏孫國的勢力範圍。
烏孫國西面境界方面,《漢書.西域傳》稱烏孫國“西北與康居、西與大宛”相接。《西域圖志》載康居東界是在巴爾喀什湖西岸,而大宛國位於費爾幹納盆地和浩罕一帶。
烏孫國帕米爾高原 烏孫國帕米爾高原
今天的塔城前蘇聯的考古發現伊犁河北岸有大量烏孫墓葬存在,因此烏孫國的疆域曾跨越伊犁河。《西域圖志》指出“塔爾巴噶爾(即塔爾巴哈台山(Tarbagatai Mountains),阿爾泰山南,塔城北),當屬漢匈奴、烏孫交界處”。母親為匈奴人的烏孫國貴族烏就屠在內亂時,“曾與諸翕侯俱去,居北山中,揚言母家匈奴兵來”。北山即塔爾巴哈台山(Tarbagatai Mountains),塔爾巴哈台山(Tarbagatai Mountains)北側為匈奴勢力,分隔烏孫國及匈奴。漢學家松田壽男認為烏孫國並不是天山北麓的國家,而是天山山中的國家[34]。烏孫國的主體位於納林河特克斯河和裕勒都斯河三河流域。烏孫國的勢力應該未曾達至伊塞克湖以西、楚河流域以及伊犁河上游。

烏孫國人口

烏孫國是漢朝西域諸屬國中的大國,《漢書.西域傳》載:“烏孫國,大昆彌赤谷城,去長安八千九百里。户十二萬,口六十三萬,勝兵十八萬八千八百人……最為疆國。”。近代研究亦認同《漢書.西域傳》所載,並指出盛期時的烏孫國不論户口、人口或兵力,遠超過其他隸屬西域都護府的西域諸國例如若羌、鄯善、疏勒、莎車、于闐、龜茲等的總和。學者估計在漢平帝登位初年,大概40%的烏孫族,約25.2萬人在現今新疆遊牧。

烏孫國種族

烏孫族屬向有數説
一、匈奴人説。此説強調烏孫人"不田作種樹,隨畜逐水草",與匈奴人同俗,但烏孫王室始終與匈奴人保持密切的聯繫,儘管有時亦兵戎相見。
二、東伊朗族説。20世紀30年代以來,蘇聯一些考古學家以A.H.伯恩什坦為代表認為烏孫人很可能屬於東伊朗族。特別是從50年代起,蘇聯考古學界有更多的學者認為烏孫人是東伊朗族塞人(即中國史籍中的塞種人,亦稱塞人)的一支,塞卡文化與烏孫文化是一種文化的兩個階段。烏孫人於西漢初期至南北朝初期遊牧於天山以北伊塞克湖南岸至伊犁河流域一帶,國都赤谷城位於伊塞克湖南岸,另説在納林河畔。
烏孫人的種屬不清楚,提到烏孫人種族形態學的資料很少。唐代顏師古對《漢書·西域傳》作的一個注中提到“烏孫於西域諸戎,其形最異,今之胡人青眼赤須狀類彌猴者,本其種也”。按此説法,烏孫人應為赤發碧眼、淺色素之歐洲人種。
中外學者比較了蘇聯中亞地區和我國天山以北地區烏孫時代的人類學材料,認為形成烏孫民族的人類學類型的大人種基礎是歐羅巴人種。人類學材料還説明,烏孫人有許多類型,烏孫人與天山地區塞人似為同一種民族集團。烏孫人不能簡單地直接與今天哪個民族掛上鈎。 [1] 

烏孫國後代

中國的《烏孫研究》提到北魏以後,沒有有關烏孫與中原政權聯繫明確史料。北魏高僧宋雲、慧生西行取經,走遍葱嶺及其以南,不見有烏孫國。60多年後,中國進入隋朝,隋煬帝準備經營西域,令大臣裴矩向西域商人調查西域諸國情況, 寫成《西域圖記》三卷, 《隋書》卷八十三《西域傳》根據《西域圖記》寫成, 其中不見烏孫國。專家推斷葱嶺烏孫部眾不多, 很快被塞人(Saka)所同化, 逐漸融入葱嶺及以南的各民族中。魏晉南北朝以後,烏孫融合在鐵勒、突厥諸部中。有俄羅斯學者認為烏孫和鄰近部族在五世紀中葉臣屬了嚈噠人。
有哈薩克族的歷史研究員認為,哈薩克族為烏孫後代,因為哈薩克族內有“烏孫”(玉遜)的一部,所以許多中國內外學者認為漢代烏孫是現今哈薩克族的主要族源。有從事西域歷史研究的中國學者相信是一個誤會。哈薩克族的主要族源是兩漢的奄蔡, 南北朝的曷薩、隋唐的突厥可薩,次要族源是蒙古汗國和元朝西遷至欽察草原的蒙古人。近現代為哈薩克族成員的“玉遜部落”, 最早在遼朝末年遊牧於蒙古高原西北部,契丹人和宋人雖然譯之為“烏孫”, 但其原音是“U sin”或“hu sin”(烏孫讀“Uy sun”)。“玉遜部落”實際是一箇中世紀形成的蒙古部落, 13 世紀前期有一部分隨成吉思汗的長子朮赤西征,後來留居金帳汗國(欽察汗國)境內, 與當地欽察人歷經二百多年的同化和融合, 終於在15 世紀中葉形成今天的哈薩克族。“玉遜部落”是操標準蒙古語的蒙古人, 不是兩千年前居住在伊犁河流域突厥語的“烏孫”。

烏孫國氣候

《漢書.西域傳》記“多雨,寒。山多松樠。”烏孫氣候與位於今天西天山山脈之間的昭蘇盆地相近,深處年雨量可以超過1000毫米,無霜期短約100天,海拔約1000米-2000米,適合放牧而不適合耕作。

烏孫國政治制度

烏孫國概況

烏孫國神壇 烏孫國神壇
烏孫國是一個氏族血緣組織與初期國家行政、軍事組織緊密結合的宗法奴隸制社會。《漢書.西域傳》記“烏孫國,大昆彌赤谷城,去長安八千九百里……相大祿,左右大將二人,侯三人,大將、都尉各一人,大監二人,大吏一人,舍中大吏二人,騎君一人。”烏孫國氏族血緣組織與其軍事、行政組織通常混融為一。昆莫(昆彌)是烏孫的最高統治者,其下為相、大祿,而後次第設有大將、侯至騎君諸等官職。他們多為王族後裔或親族。開國君主獵驕靡為昆莫,以長子為太子,而次子即為“大祿”。
有學者認為烏孫的軍事組織和社會組織是完全一致的。昆彌和各級翎侯,既是軍事首領,又是民政首領,牧民和首領之間,各級首領之間,都有嚴格的隸屬關係。烏孫的軍事、行政組織亦密不可分。在其“十二萬户”的烏孫居民中,有“勝兵十八萬八千八百人”,烏孫國很有可能按户口徵男丁為兵。

烏孫國職權

烏孫西遷前,遊牧於敦煌、祁連一帶,接近中原地區,受漢文化影響,官制制定上有參考漢制。
昆莫昆彌、昆靡):烏孫之王。三個稱謂都是一樣,“莫”與“彌”可以互換,“彌”與“靡”是同音字。“昆”、“莫”、“彌”、“靡”是烏孫語音,在古突厥語或今天的維吾爾及哈薩克社會中,“昆莫”、“昆彌”及“昆靡”可以解釋為“天子”,“靡”是“昆靡”的簡稱,烏孫統治者借天神之説駕馭臣民,所有烏孫統治者名字之後都有“靡”一字。昆靡擁有強而有力的權威與及享有甚高的尊嚴,掌握全國的政治、軍事及經濟文化之權。
相大祿:據章太炎考證,“相”是中原的丞相,“大祿”是“相”的烏孫語音,並稱“相大祿”。相大祿位高權重,不但掌管行政,而且有兵權,職權相當於秦代的丞相及太尉。
左、右大將:與匈奴相同,以左為尊,左大將在右大將之上。烏孫左、右大將相當於匈奴左、右賢王以下的左、右蠡王,左、右大將均由王族成員擔任,握有一定數量的的軍隊。
侯:又名翕侯,全國共三人,是地方的軍政長官。烏孫翕侯與大月氏翕侯同樣是部落首領,不過前者的實力比後者弱小,沒有割據一方。
左、右都尉:與秦的衞尉相似,《漢書·百官公卿表》:“衞尉,秦官,掌宮門衞屯兵”。
大監:烏孫設大監二人,職權應該與秦的御史大夫相似,掌管律法。
大吏:共一人,管理官員事務。
舍中大吏:大吏的屬官。
騎君:職權不明
譯長:掌管翻譯事務

烏孫國社會制度

烏孫國奴隸制與氏族制

匈奴實行奴隸制度,烏孫與匈奴關係密切,相信烏孫吸收了匈奴的奴隸制度。烏孫曾經在戰爭中掠取人口,在漢宣帝本始三年(前71年)對匈奴一役,烏孫軍隊攻擊匈奴右谷蠡王王廷,《漢書.西域傳》記“獲單于父行及嫂、居次、名王、犁污都尉、千長、騎將以下四萬級……烏孫皆自取所虜獲。”,相信被掠人口最終成為統治階層的奴隸。在昭蘇縣木札特山山口,中國的考古隊伍在六十年代初發掘了一座較大型的烏孫墓葬,並發現一個奴隸殉葬坑,反映烏孫是一個奴隸社會。
烏孫也實行氏族制。昆莫以至翕侯都擁有自己的地域、民眾,是氏族社會的痕跡。《漢書·西域傳第六十六下》:“後烏就屠不盡歸諸翕侯民眾”是一項證據。
氏族首領有一定的勢力,可以凌駕昆莫的意願。《漢書·西域傳》記烏孫昆莫獵驕靡希望以長孫軍須靡為繼承人,身為大祿的次子不滿,率領部眾割據一方,獵驕靡只能妥協。軍須靡死後,兒子泥靡礙於叔父大祿的勢力,讓位給大祿的兒子翁歸靡。原始氏族社會的部落首領議事會對族中事務有無上權威。

烏孫國繼承製度

烏孫的繼承製度與現代意義上的繼承製度有別,除了財產繼承外,偏向指被繼承者的家族地位與及社會地位的繼承。財產繼承與烏孫家庭分居制密不可分。分居制下,當烏孫男子成年後,父親會分一部分財產給他自立門户。父親的財產通常屬於最後一位與自己同住的兒子,通常是幼子。
一般而言,被繼承者生前的家庭身份、官職及妻妾(後母)會由長子繼承。不過,長子繼承製並不是唯一繼承製度,“子以母貴”是可能的。此外,未成年的兒子沒有繼承權,因此當被繼承者的兒子尚未成年,繼承權將屬於被繼承者的的兄弟。如果繼承者因種種原因未能繼承,繼承權將由未能繼承者的兄弟獲得,甚少行長孫繼承製。

烏孫國收繼制度

烏孫跟匈奴一樣,實行收繼婚,是原始部落羣婚制的遺存,羣婚制沒有配偶的觀念,婦女屬於整個部落的男子。寡婦由繼承者(繼子)或夫家親屬收繼。主要原因有三。
烏孫各部落散落在遼闊的草原上,相隔甚遠,西域諸國之間又常有徵戰,因此烏孫人對外非常封閉,家庭成員之間的關係則非常緊密。
不同部落的男女甚少有機會接觸,令喪偶的婦女改嫁困難,大多被夫家的部落成員收繼。
在烏孫,生產以家族為單位,收繼婚的實行保持家族完整和穩定。
倘若繼承者的生母年紀老邁,她常會由繼承者負責贍養;年輕的就會在夫家家族內改嫁。

烏孫國經濟

烏孫國畜牧業

烏孫國實行遊牧經濟,遊牧於伊犁河、楚河流淢,包括特克斯河和裕勒都斯河流域在內。
烏孫國的地理環境相當適合畜牧業,因此畜牧業發達。伊犁草原地勢平坦,有肥沃的黑鈣土及慄鈣土,植被相當茂盛,是優良的草場。此外,草原的微氣候很適合放牧。較高的地方氣候在夏天比較涼爽,朝陽的谷地在冬天比較暖和,牧民能夠因應氣候轉換放牧的地方,牧草亦因此得到恢復。
烏孫國盛產馬匹,《漢書·西域傳第六十六》:“國多馬,富人至四五千匹”。烏孫國的馬匹品種優良,是僅次大宛馬的“西極”。除馬以外,牧畜有羊、牛、驢、駱駝、犬等,以羊居多。雌慄靡昆彌的時候,烏孫國臻於最盛時期,估計全國牲畜數量高達453.6萬頭,牲畜數量大致與清初遊牧於伊犁河流域的準噶爾人相同。

烏孫國手工業

銅刀烏孫國國內手工業有一定規模,可以進行鑄冶、製陶和毛紡織等。
烏孫國內有金屬礦產資源,文獻記載西天山有銅、鐵礦,新疆伊犁尼勒克縣奴拉賽山有距今約2600年的春秋鍊銅遺址。學者相信西漢的科技被傳入烏孫,並改善了當地的工藝水平。金屬冶煉在烏孫國並不單是家庭副業,而是一門重要的手工業,烏孫中期後墓葬普遍有日常生活常見的小鐵刀、鐵錐,還有環首鐵刀、鐵劍,銅器諸如青銅錐、小銅飾、銅碗等。墓壁及槨木有金屬斧、鏟、鑿的加工痕跡,證明烏孫工匠使用金屬工具。七河地區(巴爾喀什湖東南)東部鄧立克(Tenlik)有一個烏孫時期的高級武士墓葬,他的衣服上飾有約100片精緻的金質浮雕。

烏孫國陶罐

燭形壺早期的陶器製作主要是家庭作業,陶器比較粗糙,中期以後技術進步,陶器製作成為社會上獨立的行業。出土陶器中包括食具,反映烏孫已經脱離茹毛飲血的生活方式。此外,鑄造金屬器具需要陶製模具,陶器製作的進步對鑄造技術的發展有一定的幫助。烏孫的燭形壺與在陝西關中戰國秦墓出土的燭形壺很相似。燭形壺在戰國秦墓具有特徵性,秦文化傳至甘肅東部,而烏孫曾經在河西走廊活動過,兩者的經濟生活可能有連繫。
毛布紡織是所有牧民家庭必須掌握的一種副業,因此烏孫理所當然有毛紡織。由於氣候潮濕多雨,伊犁地區的烏孫墓葬中只有為數不多的毛織物。不過,烏孫社會內存在毛紡織工藝是肯定的。除此之外,烏孫墓葬中有編席的印痕,説明草蓆編制工藝可能在烏孫社會內存在。

烏孫國文化交流

烏孫與匈奴
烏孫與匈奴關係緊密,曾經倚靠匈奴的勢力復國、發展。《漢書·西域傳》載:“烏孫國……與匈奴同俗。”,“俗”不單指風俗習慣,烏孫應該還吸收、仿效匈奴的社會經濟與及政治制度。
烏孫與西漢
早期烏孫遊牧於河西一帶,受漢文化影響,官制制定上有效仿漢制。中國考古人員在伊犁昭蘇一座烏孫墓中,發掘出一件西漢鐵鏵(犁耕用)。西漢軍隊曾在屬國烏孫駐軍屯田,《漢書·西域傳隊》載:“漢復遣長羅侯惠(常惠)將三校屯赤谷”,烏孫很有可能在漢軍的影響下,引入農耕。
烏孫與西域諸國
在西漢期間,有一些烏孫貴族統率自己的部落南下葱嶺,建立起數個小國,分別是休循國、捐毒國、尉頭國及無雷國。《漢書·西域傳第六十六上》載:“休循國,王治鳥飛谷,在葱嶺西……民俗衣服類烏孫,因畜隨水草,本故塞種也”,“捐毒國,王治衍敦谷……南與葱嶺屬,無人民。西上葱嶺,則休循也……北與烏孫接。衣服類烏孫,隨水草,依葱嶺,本塞種也”。休循國及捐毒國本來是塞人居住的地方,烏孫部落遷入後融合了他們,塞人改穿烏孫服飾。尉頭國立國前後情況與休循國和捐毒國相同。無雷國的原居民“衣服類烏孫,俗與子合同”,不是塞人,同樣地很快被烏孫部落融和了。
莎車與烏孫的關係很密切,莎車王經常和烏孫昆莫會面。西漢宣帝時年老的莎車王無子,因為寵愛烏孫昆莫翁歸靡解憂公主幼子萬年,所以遺命立他為繼承人。兩國特殊的關係,莎車國國內一定有烏孫移民,帶入烏孫文化。

烏孫國歷代昆彌

昆彌 在位時間
烏孫族昆彌世系表 烏孫族昆彌世系表
獵驕靡 前117年—約前104年
軍須靡 約前104年—約前93年
翁歸靡約前93年—前60年
泥靡前60年—前53年
前53年(宣帝甘露元年),宣帝冊立大、小昆彌
大昆彌 在位時間
元貴靡前53年—前51年
星靡前51年—前33年
雌慄靡前33年—前16年
伊秩靡 前16年—?
王莽時猶存,以後世系不明
小昆彌 在位時間
烏就屠前53年—前33年
拊離 前33年—前30年
安日前30年—前17年
末振將前17年—前12年
安犁靡前11年—?
王莽時猶存,以後世系不明

烏孫國參考資料

《史記·大宛列傳
《漢書·匈奴傳》
《漢書·西域傳》
《魏書·西域傳》
《資治通鑑·漢紀十二》
《資治通鑑·宋紀四》
《烏孫研究》,王明哲王炳華著,新疆人民出版社,全國統一書號 11098-43
《塞種史研究》,餘太山著,王生平、範明禮編,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ISBN 7500409966
《新疆民族史研究》,佐口透著,章瑩譯,新疆人民出版社,ISBN 7228028155
《西域通史》,餘太山等着,餘太山主編,中州古籍出版社,ISBN 7534812666
《絲路文化·草原卷》,劉迎勝著,浙江人民出版社,ISBN 7213013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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