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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浪之水

（閻真著長篇小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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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浪之水》是中國當代作家閻真創作的長篇小説，首次發表於《當代》2001年第4期， [1]  2001年10月首次出版。 [27] 
《滄浪之水》在主人公池大為的心靈視域與生存空間這兩個審視層面上，展示了20世紀末中國知識分子所面對的種種矛盾衝突和糾葛。小説批判了官本位文化的威力及權力崇拜的危害，揭穿了虛幻的真實，超出了一般官場小説的格局。 [3]  《滄浪之水》通過池大為精神堅守到精神潰敗的描寫，反映了一個時代裏，知識分子在道德與慾望之間滑行的矛盾和自我麻醉的精神痛苦，體現了作者因社會人文精神淪喪無法拯救的悲涼、無奈，因新的人文理想無從建立而頹唐不安的悲劇情懷。 [28] 
2001年12月17日，該小説獲第二屆《當代》文學拉力賽長篇小説獎。 [4]  2002年3月，該小説入選“2001年中國小説排行榜”。 [5]  2004年12月31日，該小説獲第二屆毛澤東文學獎。 [8] 
作品名稱
滄浪之水
作    者
閻真
創作年代
當代
文學體裁
長篇小説
發表時間
2001年8月
字    數
380千字

目錄

  1. 1 內容簡介
  2. 2 創作背景
  3. 3 人物介紹
  4. ▪ 池大為
  5. ▪ 馬垂章
  1. ▪ 丁小槐
  2. 4 作品鑑賞
  3. ▪ 主題思想
  4. ▪ 藝術特色
  5. 5 作品影響
  6. ▪ 榮譽表彰
  1. ▪ 改編作品
  2. 6 作品評價
  3. 7 出版信息
  4. 8 作者簡介

滄浪之水內容簡介

（以下內容系小説的縮寫，內容簡介中的“我”指主人公池大為）
父親是在看了那封大學寄給我的錄取通知書後倒下的，這時距他被貶到三山坳這個小村已經十年了。十年前父親因為一個同事的會議發言作證而被拖進了”文化大革命”的漩渦。看着父親的自畫像，我下決心做一個像他那樣的有良知的人。在北京求學期間，我刻苦用功，發表了許多文章，也贏得了校花許小曼的青睞，但經過交往我發現兩人地位、身份差距太大，就跟她分手了。研究生畢業時我回到了省裏。
省衞生廳馬廳長點名把我留在廳裏工作，我感到領導的温暖。和我同在一個科室的丁小槐是一個很會算計的人，他滿腦子的是如何表現自己和巴結領導。一次廳裏分柚子，丁小槐挑出裏面最大的給廳長家送去；為了年底的評優，他居然豪爽地請我吃飯。而一旦用不着我，他又十分計較，連打水、排座位這些小事都不放過，但我卻不屑與他一般見識。
有人給我介紹了一個叫屈文琴的女朋友，她人很好，但卻十分現實，總是叫我學着去巴結領導。一次廳長夫人病了，她非拉着我去醫院探望，還説了許多恭維的話，因此我很不高興。
為了整頓藥品市場，我被派下去摸查情況。在報告裏我提請關閉的馬塘鋪藥品市場卻因地處馬廳長的老家而被保留了。在與司機大徐的談話中我知道了廳裏購買進口小轎車的事，不禁為廳裏浪費這麼多錢買車而心裏難過。我於是在一次民主會議上説了自己的想法，沒想到説完後就遭到大家一致的批評，後來廳裏藉口把我調走，連屈文琴也離我而去。
在中醫學會呆的幾年中，我結了婚。對象叫董柳，是五院的護士，我們在一次聯歡會上認識的。中醫學會是一個清閒的地方，沒事我就跟衞生廳裏的老閒人晏之鶴一塊下棋，有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成了“現代都市隱士”。但麻煩隨着董柳的懷孕而產生。由於單位遠，每天董柳必須乘公交車上班，但懷孕後再擠公交車就很危險了。我痛苦地忍受卑躬屈膝的煎熬，找到孫副廳長，才給妻子請了兩個月的假。可到了臨產時，醫院臨時又讓交一千元押金，我借了半天也沒借到，最後倒是小姨子董卉從她男朋友那拿來了一千塊錢，這使我的自尊心很受打擊。在自己的物質需求方面董柳並不在意，可對孩子她卻十分關心。孩子小時要喝最好的奶粉，別人家孩子有的東西她就要買來給自己的孩子，花多少錢都不在乎。到孩子上幼兒園的年齡，她又想把孩子送到市裏最好的幼兒園，可那裏連許多領導的孩子都進不去，更別説我的孩子了。我也找了許多人，可辦不成此事。可這事最後讓董卉的丈夫任志強給辦成了，他現在開上自己的車了，混得比我強多了。丁小槐現在當上辦公室副主任，搬到了新房子，可我還住在筒子樓裏。
在北京的老同學聚會上我又見到了許小曼，這時的同學多已有了一定的頭銜，只有我還是無名片階級。回來後我參加了廳裏組織的血吸蟲調查，發現湖區發病率很高，但上報結果卻沒這麼高。良心再一次促使我寫了一封給衞生部的匿名檢舉信，但董柳發現了這封信，她聲淚俱下地勸説阻止了我的檢舉想法。後來兒子被開水燙傷了，我怎麼也找不到車，誰讓我只是一個小兵呢！等到了醫院，因拿不出二千元押金，醫院不讓住，最後還是丁小槐的一個電話才解決了住院問題。我終於認清了這個社會的本質，只有權力是指揮一切的東西，沒有權力就什麼也做不成。他丁小槐能做到的，我池大為就一定能做到，而且會做得更好。
良知促使我做一個正直的人，但現實卻讓我碰得頭破血流。我向晏老師請教為官之道，他告訴我必須有意志。我決定給馬廳長送禮，卻又沒膽量。到丁小槐家去，心裏彆扭，嘴上也叫不出“丁處長”這三個字，我還養不成做奴才的性格。可機會就在我一籌莫展時來到了。一天夜裏丁小槐把我們叫醒，原來馬廳長的孫女住院了，扎針的護士技術不好，廳長夫人沈姨大發雷霆，聽説董柳技術很好，就趕來叫她了。董柳確實技術不錯，一針就紮成功了，我們又在醫院護理了幾天。通過這件事，董柳和沈姨拉上了關係，我也得以到馬廳長家去了，獲得了與馬廳長親近的機會。一天中醫研究院的舒少華教授找我，談的竟是控訴馬廳長的事。他們已經擬好了控訴的罪狀，並拿出一份集體簽名信問我否願意簽名。我以回家和老婆商量為由拒絕了他，回來後下了做小人的決心。我連夜給馬廳長打電話彙報，並當面詳談。沒想到馬廳長早已得到了這份罪狀，他讓我連夜複印十幾份，第二天一早散發到閲報室去。這一事件的結果以馬廳長的獲勝而宣告結束，舒少華被宣佈提前退休。我由於告密而獲得馬廳長的信任，不久升任中醫學會的科長。
上任後遇到的一件大事就是中醫學會三年一度的評獎活動。往年不太關心此事的馬廳長給了我指示：今年這個獎已經被定為省級獎，再加上廳裏要申報博士點，所以需要一些獎項來表明實力，就要我做好這次評選工作。我領會領導意思，立刻找到中醫院的秘書小方一塊商量，確定了獎項的分配事項，又考慮了評委的情況，最後把事情順利解決。
在政治圈裏混了半年，我逐漸學會了察顏觀色，也進一步得到領導的賞識。廳長特地保我讀了博士，讓我驚奇的是連我妹夫任志強也跟我一塊讀博士。到了年底廳裏又調我任醫政處副處長，這時北京的許小曼來電話讓我抓緊時間報一個國家課題項目，我突然又想到了巴結領導的途徑。於是我以經驗不足為名找到馬廳長，請他擔起這個課題的研究，然後操作都由我來做，最後書順利出版，馬廳長非常滿意。寫完書後馬廳長安排我去療養，就在這期間我認識了一個叫孟曉敏的女護士，我感到自己很喜歡她，並和她廝磨了一陣，但並沒有做越軌的事。
療養回來後我升任處長，廳裏分給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馬廳長建議我兼任廳長助理，但我感到時機不成熟，就委婉地拒絕了。這一年夏天省裏發了洪水，廳長親自帶領許多衞生防疫小組，到各處洪水區去抗洪救災，廳長的表現得到省委書記的賞識。我經過一段時間的考慮，覺得時機成熟了，才接受了廳長助理這一職務。有一段時間我和孟曉敏的感情升温，但一封檢舉我生活作風有問題的匿名信結束了我的這段浪漫情感，我不能為了一點私事毀了前程。
圈子裏是個鍛鍊人的地方，要想在這裏混，必須注意每一個人的言行，揣摩他們的心理。新一屆廳長選舉時，我根據得到的一些消息，堅定地站在馬廳長這一邊。結果馬廳長獲得連任，連我也被推薦為副廳長。當了副廳長後我分管中醫研究院，那裏研究出一種新型中藥，於是上市成立股份公司，由我兼任公司總經理。我讓董柳以別人的名義買賣公司的新股票，結果賺了三十多萬。馬廳長六十歲時省裏下了退休的決議，他找我試探一下我的想法，我以“兩個凡是”的説法向馬廳長表明了心跡。廳長最終舉薦我繼任廳長一職。
任職後，我提出撤銷各科室私設小金庫的經濟改革方案，卻遭到下屬的一致不合作，我認識到，即使我是廳長了，也還是有許多不能根本改變的事情，誰都必須遵守遊戲的規則。可我還是盡我的能力，比較公正地提拔有才能的知識分子，對先前虛報數字的血吸蟲災區進行重新核查，加大防治資金的投入。雖然有了權力，我還是抵住別人向我行賄六十萬元鉅款的誘惑，但我也有自己的生財之道。通過我兼任總經理的醫藥公司入股改組的機會，我又讓董柳以買賣股票的方法淨賺了一百多萬。物質需要不再擔憂時，我便注意加強自己的政治地位，而重要的是要處理好人際關係。我通過年終發獎金、評議分房等事情，以表明自己的公正態度，但無形中的權威依然使我處在了浪峯的頂端。
年末的一天我回到闊別已久的故鄉，站在父親的墳前，我感到了一種怯意。雖然我身上還流着父親遺傳的血液，但靈魂已經沉溺於虛擬的尊嚴和真實的利益之中了。終於，我跪倒在父親墳前，把他遺留下的《中國曆代文化名人素描》付之一炬。 [2] 

滄浪之水創作背景

閻真在北京大學的畢業論文是個中篇小説，畢業後在高校教書，一度將主要精力轉向了研究。1992年，閻真開始寫《曾在天涯》，1994年完成，1996年出版。當時海外題材的熱潮已經過去，業界對這本書平靜的反應讓閻真有些失望。在思索了兩三年後，閻真又開始寫《滄浪之水》。這個題目閻真想了五年，小説發表的前幾天才閃現到他的頭腦中來。 [7] 

滄浪之水人物介紹

滄浪之水池大為

醫學院畢業的研究生池大為以一腔熱血被分配到衞生廳，作為廳裏第一位碩士研究生，還是培養對象。他清高自珍，懷揣着父親的那本《中國曆代文化名人素描》，以“把心靈的原則當作絕對命令”為準則，資助到廳門前來討錢的病人，慷慨激昂地建議衞生廳減少公用車，但是，無職無權的他因此被調到中醫學會，遠離衞生廳權力中心，一待就是很多年。終於，池大為拋開了他曾經堅持的人生準則，用盡心計，掌權之後，他也一心想為老百姓做點實事，但發現在強硬的現實規則面前，即使掌握了相當權力的自已，還是那麼軟弱，要保持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他依然得屈從於現實規則，否則只有退出，連官也沒得做。“站起來做人”，説出來如此輕鬆的幾個字，是沒有辦法做到了。新來的龔正開頗有些當年池大為的個性，最後池大為把他調去了中醫學會。一個隨波逐流的人，面對現實社會，變得無比現實的池大為是沒有辦法審視自己靈魂的。 [1] 

滄浪之水馬垂章

馬垂章是一個官場老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鞏固和擴大自己的權力。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守住了廉潔這條底線，經得起任何審計；他為了得到博士點，動用了全廳的力量；為了保住權力，他不允許有一點兒反對意見，甚至動用權力將數十份反對者評審職稱的材料扣壓下來。 [1] 

滄浪之水丁小槐

丁小槐是官場中習見的人物，是和池大為對照着刻畫的。池大為懷着書生意氣到衞生廳報到時，丁小槐已經在這權力機器中歷練了幾年，他對馬廳長的巴結諂媚無微不至，在池大為眼中是一個十足的小人，用小説中的話來説是“狗人”，可是他的自甘下賤正是領導需要和無法拒絕的，不久就當上了處長，想得到的東西都得到了。 [9] 

滄浪之水作品鑑賞

滄浪之水主題思想

人性批判
站在人性的根基上看問題是閻真小説最特點。一切都是有根據的，一切都是合情的，於是也就沒有空洞的讚頌或者批判。權力者聽不進他人的意見，他們的意志反倒能極大地歪曲事實，使世界呈現出完全不同的面貌。小説對權力和人性完全不抱希望。小説寫道：“這使我把世界看得更清楚些，而對人性的評價也更低了。”小説中一再説“人總是人”，強調人性的永恆性對權力運作的決定作用。作者借晏之鶴的口説：“你想着人是什麼好東西，你一輩子苦惱就沒個完。對人對世界你不抱希望了，那倒有點希望了。”晏之鶴是前車之鑑，也在證明精神的道路、和世界較量的道路走不通，身邊還有許許多多的事例都在説明同一個道理。閻真通過池大為的口説：“一個有遠見的領導，不能太相信自己，自己是人，是人就有弱點有偏見有特殊利益的衝動。他應該有勇氣去培養監督者，培養反對派，那才是長治久安之道。”但是池大為上台後就做不到這一點，對敢於説話和有見識的龔正開下了手，所以有這樣高超的見識也等於零，這不是一個認識的問題，不是觀念問題，而是一個實際利益問題。原因在於，一個人培養自己的對立面是難以想象的，不合情理的。 [9] 
生活政治
閻真的長篇小説《滄浪之水》對市場經濟條件下世道人心進行透視和關注，寫出了人在外力擠壓下潛在慾望被調動後的惡性噴湧，人與人在對話中的被左右與強迫認同，並因此反映出的當下社會承認的政治與尊嚴的危機。小説不僅書寫了池大為的心路歷程和生存觀念的改變，它更概括了已經被人們感知卻無從體驗的社會普遍存在的生活政治，也就是“承認的政治”。拒絕“承認”的現象在任何社會都存在，但在池大為的環境裏已經成為一種普遍的存在。被拒絕者如前期池大為，他人為設計的那種低劣和卑賤的形象曾被他自己內在化，在他與妻子董柳的耳熟能詳的日常生活中，在與不學無術、淺薄低能的丁處長和專橫跋扈的馬廳長的關係中，甚至在與孩子的關係中，這種“卑賤”的形象進一步得到了證實，池大為的“覺醒”就是在這種關係中因尊嚴的喪失被喚起的。現代生活似乎具有了平等的尊嚴，具有了可以分享社會關注的可能，但是這種虛假的平等從來也沒有深入生活內部。尤其在社會生活中，等級的劃分或根據社會身份獲得的尊嚴感，幾乎是未做宣告但又是根深蒂固深人人心的觀念或條文。 [11] 
抨擊腐敗
20世紀90年代以來，反腐敗小説因為貼近現實，關注現實，及時反映民眾的疾苦與心聲而成為文壇的熱點。閻真的《滄浪之水》不僅從文化與心理等層面上探討了腐敗產生的根源，揭示了人性的弱點與缺陷在腐敗過程中的作用，而且從哲學的高度思考了現代社會中人的意義及其失落，表現了傳統的精神資源在當代社會的困境，揭示了虛無主義流行的歷史語境，進而向人們提出一個值得關注也值得深思而且非常迫切的問題，即如何拯救當代人們的人文精神。 [13] 
社會批判
《滄浪之水》真實地描寫了貧富不均的社會狀況：一邊是衞生廳為了起草一份一千來字的文件而多人住進高級賓館，幾天時間花去了兩萬多元；一邊是赤腳醫生為了治病而跪街乞求和患血吸蟲病的村民由於沒錢買藥而長期忍着病痛的纏繞，只能拿命來硬撐着。對於這種不公的社會現象，作者進行了認真的反思，閻真在作品中反覆地告訴人們，這個世界上存在着兩種不同的人：“世界上就是有兩種人，一種是命都不值錢的人，一種是政績和麪子都重於泰山的人，第一種人總是為第二種人不斷地付出代價。”作品中對衞生廳關於血吸蟲病調查的數據的弄虛作假就充分説明了這一點，到最後被血吸蟲病困擾地區的人們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繼續着生活的苦難。小説體現出了人文關懷的有無，是一個關係到廣大羣眾的根本利益問題，也是衡量一個政府部門是否具有執政為民的公信力的重要標準。 [14] 

滄浪之水藝術特色

第一人稱敍事
《滄浪之水》是第一人稱敍事，這不僅是為了議論的方便，也反映出作者和主人公的同一性。池大為是生活的體驗者，又是有一定旁觀色彩的觀察者思考者和評論者。這兩者處於複雜的對立糾纏狀態，這正是作者思想矛盾的反映，池大為思想上的分裂和反覆都來自作者本人。閻真既看到身外無物，在現世享受論上找到了最後的落腳點，又對傳統的知識分子的超越情懷不能忘情。他既清楚地認識到現實利益才是真，又不忍心墮落為純粹的現實主義者，覺得人不能只為自己身上的幾個敏感部位活着。這種矛盾影響到了對池大為形象的設計，他走在現實的路上卻仍然心懷崇高的超越的渴念，有做一個好官的願望，他告別傳統時的決絕和猶豫，都透露出作者自己在心靈需要和現實選擇上的矛盾、彷徨和遊移。閻真通過池大為書寫他的認識過程和自我掙扎，這本書就是他自己的呻吟和叫喊。 [10] 
精神分析
閻真的《滄浪之水》在挖掘人物性格、人性變化方面有集大成的意味。《滄浪之水》是一部注重精神分析的小説，如：池大為一類的知識精英是如何在官場的遊戲中喪失知識分子品格的；他又是如何承受精神的煎熬與痛苦，擔當着人格分裂的焦慮。文本中大量的心理活動展現了這個知識分子是怎樣一步一步清醒並痛苦地經歷着精神的潰敗，蜕變為一個“政治動物”。池大為內心反覆的辯詰、追問、懺悔、掙扎都體現了文本“對話”敍事的存在。這些對話既有人格分裂下自我的暗辯式對話，也有與晏之鶴、馬廳長、妻子董柳的顯對話，還有與死去的父親的潛在對話，所有對話活脱脱地展現了社會轉型期這個正直善良、單純明淨甚至有些“遷”“執拗”的知識分子最終是如何一步三回頭地演變成一個老於世故、擅弄權術、唯我獨尊的官僚的。這個質變的異化過程無疑讓人們洞悉了來自社會機制、權力結構、官場文化、知識分子自身弱點、社會潮流裹挾、家庭的壓力等方方面面的原因。 [12] 
現代小説技巧
《滄浪之水》較多地運用了現代小説技巧。在小説中，“我”（池大為）“看”丁小槐、馬廳長等芸芸眾生的官場如戲人生；在“自我”的後面“本我”卻在“看”自我人格的分裂和靈魂的出賣；死去的父親、晏之鶴在我後面“看”我；最後是敍述人、作者在更隱秘處“注視”着“我”的人格分裂和整出官場遊戲。這麼一個多聲部、多層交織的看與被看，顯在與潛在對話等眾多手段的應用，大大豐富和拓展了文本的表現力，表現出一個文化精英從純真到抗爭到妥協再到墮落的艱難掙扎和分裂，更加完整真實而深刻地展現了官員們的全貌和官場的波詭雲譎。 [12] 

滄浪之水作品影響

滄浪之水榮譽表彰

2001年12月17日，《滄浪之水》獲第二屆《當代》文學拉力賽長篇小説獎。 [4] 
2002年3月，《滄浪之水》入選“2001年中國小説排行榜”。 [5] 
2003年1月，《滄浪之水》獲小説選刊“仰韶杯”優秀小説獎。 [6] 
2004年12月31日，《滄浪之水》獲第二屆毛澤東文學獎。 [8] 

滄浪之水改編作品

2010年7月11日，改編自《滄浪之水》的電視劇《歲月》播出，由劉江執導，胡軍、梅婷、於和偉、王彤領銜主演。 [15] 
《歲月》 《歲月》
2018年，改編自《滄浪之水》的同名話劇在長沙首演，後在北京、廣東、寧夏、貴州、江西等地演出。該劇為國家藝術基金2020年度大型舞台劇和作品滾動資助項目話劇。 [16] 
《滄浪之水》話劇劇照

滄浪之水作品評價

《滄浪之水》深刻地寫出了權力和金錢對精神價值的敗壞，有一種道破天機的意味。在它面前，諸多同類題材的小説都會顯得輕飄。池大為和馬垂章兩個人物寫活了，寫透了，其複雜內涵令人深長思之。（文學評論家雷達評） [17] 
這部小説從池大為的人生經歷，寫出了時運轉移中的人性百態與人情翻覆，官場之波詭雲譎、反腐之驚心動魄，都從他的升降沉浮中充分而深刻地展現出來，實為當下現實題材的難得力作。（文學評論家白燁評） [17] 
中國人文知識分子歷來就是一個矛盾的羣體，在傳統文化被不斷重構、整合的今天，知識分子的道路選擇仍然是一個問題。我們不是池大為，但池大為的心路歷程和行為方式有極大的典型性。（文學評論家孟繁華評） [17] 
在這部小説中，知識分子在權利面前經受人格的煎熬和靈魂的拷問。權利的誘惑和困境中的選擇，反諷、幽默和不斷的自我反省，使小説既有閲讀的快感，又有思想的力度。（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陳曉明評） [17] 
這是一部令人驚駭的小説。生活以無可抗拒的合法性、合理性和真實性逼迫着每一個人，我們在把自己交給生活時候，是否找到了一塊堅實的立足之地？（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李敬澤評） [17] 

滄浪之水出版信息

《滄浪之水》首次發表於《當代》2001年第4期，2001年10月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單行本，後有不同版本再版。
名稱
出版時間
出版社
ISBN
參考資料
《滄浪之水》
2001年10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7-02-003525-6
[18] 
《滄浪之水》
2004年5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7-02-004466-2
[19] 
《滄浪之水》
（新中國60年長篇小説典藏）
2009年7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978-7-02-007447-1
[20] 
《滄浪之水》
2010年12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978-7-02-008292-6
[24] 
《閻真文集 卷2：滄浪之水》
2012年2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978-7-02-008778-5
[21] 
《滄浪之水》
2013年1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978-7-02-009314-4
[22] 
《滄浪之水》
2014年7月
人民文學出版社
978-7-02-010404-8
[23] 
《滄浪之水》
（閻真作品插圖典藏版）
2021年3月
湖南文藝出版社
978-7-5404-9844-3
[25] 
《滄浪之水》
2021年7月
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978-7-5302-2152-5
[26] 
《滄浪之水》不同版本封面

滄浪之水作者簡介

閻真，湖南長沙人，畢業於北京大學中文系。現為中南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湖南省作家協會副主席。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説《曾在天涯》《滄浪之水》《因為女人》《活着之上》《如何是好》。理論著作《百年文學與後現代主義》《閻真小説藝術講稿》等。其中，《滄浪之水》獲《當代》雜誌文學年度獎、《小説選刊》長篇小説獎、《活着之上》獲首屆路遙文學獎等。 [29] 
閻真 閻真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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