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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吉達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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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吉達爾人是世界上人口最少的民族之一,一共只有500人左右。生活在俄羅斯遠東的雅庫特自治共和國。“涅吉達爾”這個族名,是中國鄂温克人對他們的稱呼。在中國文獻中,這族人包括在“奇楞”部內。
一百多年前他們還是中國的少數民族。清朝政府和沙皇俄國19世紀簽訂不平等條約,使涅吉達爾人連同大片的土地都被劃歸俄羅斯版圖。部落的宗教活動主要是春秋兩季的祭祀山神水神。此外有準宗教性質的“熊節”。
中文名
涅吉達爾人
特    點
世界上人口最少的民族之一
人口數
500人左右
生活地區
俄羅斯遠東雅庫特自治共和國

涅吉達爾人概況

以前他們只有本民族的語言,但是沒有本民族的文字。他們連做夢也沒想到能有自己民族的文字。
弗拉基米羅夫卡鄉村學校女教師安東寧娜·卡扎羅夫有了創造自己民族文字的想法:她用奧羅昌語言課本上“合適的”詞彙教本民族學生母語。然後,由著名東方語言學家安德里·紹利科夫幫助組成了涅吉達爾族自己的字母和音標。這樣,涅吉達爾人就有了自己本民族的文字。

涅吉達爾人踏鍋儀式

涅吉達爾人的婚姻分説媒、訂婚、過彩禮、結婚等幾個過程。通常,年輕人請年歲大的人做媒。媒人到女家説媒時,姑娘不出面,由母親和媒人交談,一切由母親做作主。如果雙方同意,婚姻便算締結。之後開始商定彩禮的數目、定金和婚期。如男方家境貧困,彩禮可以減半。除彩禮外,男方還必須交納一口煮狗用的大鍋(拉瓦尼)。在約定的那天,新郎由父母或媒人陪同,前去女家成親。由父母或媒人出面招待應酬,而新郎則端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在這天,新郎和新娘彼此之間也互不交談。當晚,新郎便留居女家,與新娘同房。翌日晨起,新娘開始服侍新郎吃飯並稱之為“丈夫”。成親之後,新郎和新娘再到男方家庭居住。為,新娘家要舉行送親儀式。通常,送親要使用雪橇,拉着新娘的嫁妝和新郎的那口鍋。屆時,新娘家也要交一口鍋。迎親儀式在新郎家中舉行。送親隊伍到達後,將新娘的鍋放在門外,新郎的鍋放在門檻裏邊。新娘一隻腳踏在門外的鍋上,另一隻腳踏在門裏的鍋上,兩腳交替踩着這兩口鍋進入新房。之後,將新娘的鍋送回女家。至此,整個婚禮便告結束。
除婚禮時舉行“踏鍋”儀式外,女人生頭一胎時,也要舉行類似的“踏鍋”儀式。所不同的是,這次使用的鍋要小一些。這兩種“踏鍋”儀式都叫同一名稱——奧吉拉維。

涅吉達爾人涅吉達爾人的熊節

一百多年前,他們還是中國的少數民族。清朝政府和沙皇俄國19世紀簽訂不平等條約,使涅吉達爾人連同大片的土地都被劃歸沙俄版圖了。“涅吉達爾”這個族名,是鄂温克人對他們的稱呼。在中國文獻中,這族人包括在“奇楞”部內。部落的宗教活動主要是春秋兩季的祭祀山神水神。此外,有準宗教性質的“熊節”,像謎一樣的神秘,卻自古到今沒有通盤的解釋,不知其所以然。
熊節包括選狗、賽狗、殺熊、吃熊的一整套宴飲儀式,每年秋季舉行,整個節日活動延續八天。第一天派出一個人去邀請客人,全部落要幫助供應吃喝。先開出一條一百俄丈長的跑道,發出由各家挑選出來的狗拉的雪橇。遇有瘦弱的狗則淘汰出去,駕上另外一隻。次日和第三日,再各進行狗拉雪橇競賽。最後選中三隻狗。將這三隻選中的最強壯的狗栓在一根繩子上放出,等到三隻狗一齊跑來,賽狗就宣告結束。次日黃昏,將畜養的熊運來,讓熊在舉行熊節的地方呆一夜。黎明,熊的主人引領部落成員聚集到熊旁,讓一個異族人用弓箭將熊射死,然後分割熊肉。殺熊的禁忌是不得用斧頭砍掉骨頭。分得熊肉的成員要帶回家去分享。熊頭則通常在窩棚內煮熟,專門拿來招待客人。熊所剩下的骨頭和頭要收到一起,專門做個木架小心保存。吃熊宴期間,人們敲打着充作樂器的圓木,一片喜慶的氣氛。另有一些禁忌是:女人不準吃熊的頭、心和肝臟,小孩也不準吃頭。
除了每年定期舉行的熊節,如果平時有人在森林裏打死了熊,也要舉行一個小規模的熊節。報告者最後特意説明一句:熊不是神。
我們從上述描述中看到的熊節,無非是以社會集體性的吃熊為主的一套儀式活動。所以,其實質就是秋季的熊宴,帶有明確的儀式曆法作用:提醒全民在意識上和物質上做好準備,即將進入以藏伏保暖為主的新季節。熊宴的信仰性質在於,讓人類模擬冬眠之前吃得膘肥體壯的熊,能夠在北方漫長的寒冬冰封季節到來前,象徵性地獲得一些熊的生命力能量。
這種象徵性的飲食行為,如同基督徒在教堂裏用紅酒模擬基督的血,用麪包代表基督的肉一樣。分享者注重的不是吃與喝的物質內容和營養價值,而是在精神上與救世主相認同的巨大能量。從文化功能上看,熊節也很像我國內地農業社會舉行的“吃秋膘”宴會禮俗。這三個漢字其實已經點明:這種在特殊的季節(秋季)舉行全社會的儀式性吃喝活動,目的就是效法冬眠動物入洞前的秋季上膘——給自己的身體儲存儘可能多的脂肪,以便度過漫漫冬季。
對熊節的文化功能分析,還可以從熊節前期的賽狗活動得到驗證。吃熊活動之前,為什麼要舉行延續好多天的賽狗活動呢?原來也是象徵性地應對即將到來的寒冬,對狗的挑選和淘汰機制,強調一種明顯的二元對立:肥壯的,瘦弱的。後者不利於在嚴寒而缺少食物的冬季存活,所以人也必須效法大自然的優勝劣汰法則,強化自己越冬的能力,也就是可持續存活的能力。榜樣的力量無窮,所以人生必須效法榜樣。對於涅吉達爾人來説,神人之間是有本質區別的,人永遠不能指望變成神。如果熊是神的話,他們也就無法效法了。所以,熊雖然不是神,卻是生態榜樣和可持續存活的楷模。在他們的心目裏,熊沒有縹緲虛幻的神聖性,卻有着非常實惠的文化資本功能。可以幫助他們在艱苦的大自然環境中永續生存下去。
如此説,熊,是這個僅有數百人口的涅吉達爾人實現他們的天人合一生存方式的中介者。
類似於吃秋膘的季節性宴飲禮儀,在上古農業社會也置換出不同的新形式,讓農莊裏常見的家畜來替換狩獵社會的熊。像《詩經·豳風》裏著名的《七月》一篇,就是典型的農耕民族如何應對以藏伏保暖為主的寒冷冬季的生活智慧結晶。比照狩獵民族的熊節宴飲,我們對當今中學語文課堂上傳授的《七月》,也一定會有新的體悟吧。
《七月》開篇所言“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講的是從天象的大火星下移,來獲得季節變冷的徵兆,為度過即將來到的寒冬,必須準備禦寒的衣物。而詩歌末尾七句,是全詩曲終奏雅的點睛之筆,居然呈現出一幅三千年前關中農民社會吃秋膘的生動場景:
九月肅霜,十月滌場。朋酒斯享,曰殺羔羊。躋彼公堂,稱彼兕觥,萬壽無疆。
與熊節相比,《豳風·七月》的作者,已經不靠狩獵對象動物的生活習性來判斷季節轉換了。他改用了農耕社會非常注重的天象——星象變化。不過像“有鳴倉庚”、“五月鳴蜩”、“十月蟋蟀入我牀下”一類詩句,還是非常明確地把農業社會常見的小動物當作物候來看的,也就是標示節氣變化的一些自然符號。用“殺羔羊”來替換殺熊,雖然在動物對象的生命能量象徵方面,已經和狩獵部落不可同日而語,但這畢竟是農業生態中力所能及的常見家畜。“羔羊”突出的美食美味意義,也完全趨向於世俗化,替代了準宗教性的宴飲禮儀。不過“斯享”、“公堂”和“兕觥”一類語詞還多少暗示出社會性禮儀的性質和禮器的存在。也就是説,在“公堂”舉行的特定季節性宴會,畢竟不同於一般的吃喝行為。其所負載着的文化功能,給農耕生活方式的夏收冬藏的季節循環週期,增加了主體人的良好祝願。所謂“萬壽無疆”,如果不是侷限在對個人的稱頌上去理解,那還是對未來農業生活之可持續性的一種整體祈祝吧!就像在熊節宴飲中分享了熊肉的狩獵社會成員,希望來年春天的狩獵豐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