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門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一箇舊的時代在退潮，一個新的時代在湧動。台商老八姑親駕漁輪，故意選大風之日出海，藉口避險，停靠在海門碼頭。這位歷史上譭譽摻半的巾幗豪傑斗膽返鄉，一為投石探路，二為尋親。人稱“毛蝦九叔公”的農業工作處主任回繼光，悄悄登上了老八姑的船。他正是八姑要找的三人之一。當八姑去看望她要找的第二個人阿奴時，卻被心存餘悸的阿奴用軟釘子給碰了回來。接下來的日子，風越刮越大，老八姑在碼頭用籮筐向鄉親散錢；以及送了鎮政府一輛豪華轎車的行為，強烈地攪動了海州的人心。老八姑大陸之行要尋覓的主要人物，她唯一的兒子---毛蚶，已是海州行署鄉鎮企業局的幹部，他從小被九叔公和阿好收養，並不知情，對老八姑居然用籮筐散發紅包，“刁買人心”，反感甚深。公社副書記於周與九叔公“政見”不同，他尤其反感九叔公與自己妻嫂阿奴的“關係”，親自帶民兵抓進城棄農經商，“不務正業”的“典型”，招來一片怨聲。

一張告示貼到了政府的大門：特請“大官”地委書記參加農民會議，回答“社會主義終於讓我們吃鼓了肚子，但是能讓我們的錢包也鼓起來嗎？”經常冒到政策前面的毛蝦九叔公，替代賈書記出面，説出農民的心裏話。受“毛蝦語錄”鼓舞，原本悄悄外出掙錢的隊伍日漸壯大。於周請來省“農管辦”領導，要嚴厲追究九叔公的無法無天。九叔公與阿奴歷史上曾被老八姑收養的問題，又翻騰出來。年輕人在九叔公的鼓動下，萌發出各式各樣的創業理想。時一江拉着夏一江“打硬股”，硬是用廢舊拖拉機造出一輛“汽車”。但第一次上路試車，就撞殘了一個5歲的女孩枇杷。 九叔公也與他的老戰友，於母、夏父、時父“打硬股”，先讓阿奴的孿生女兒雙姐、雙妹上大學。可是，雙妹決心留下來，侍候她想象中的爸爸--九叔公。又讓夏一江、時一江，背起了補鞋機和照相機，開始了他們積累財富的艱辛道路。

於一江在九叔公的授意下，組織民兵成立了一支建築工程隊，從營房建設入手，行軍事化管理，飛速做大。他回鄉擴招兵馬，遭到父親於周的重重阻礙。於一江苦悶酗酒，竟然“非禮”了自己的“表親”雙妹！九叔公面對搬來要與自己同住的雙妹，解釋他與阿奴的關係，越描越黑。與此同時，農民的大量出走，個別家庭發生了租賃土地的問題。一農婦因丈夫打工失蹤，又喪失田地，哭鬧政府，最後乾脆領着一家老小住進了始作俑者、九叔公的古屋。雙妹意外發現，她的血型竟與九叔公和母親阿奴均不相同！悵恨、迷惘之中，被一個外鄉養蜂老人的豁達超拔所吸引。 農村在實行家庭聯產承包後，如何引導富裕出來的巨大勞動力，上下都有不同的觀念。九叔公提升行署副專員的任命，未能下達。賈書記調離。新任書記曾是九叔公老部隊副師長，李書記對他手下竟出了一個膽大妄為，不令行禁止的“怪兵”而忿忿然。李書記通過上任後的調研，發現九叔公的那一套深得民心，效果燦然。於一江率領着海州子弟兵向太液池開發工程進軍，吹響了他掘第一桶金的衝鋒號。

李書記大度地踏進了九叔公的門坎，喝令他的“怪兵”領他重巡海州。九叔公陪李書記下鄉調研，請李書記和一筐楊梅同時出現在自由市場。李書記與雞鴨小販一道，被警察追得狼狽奔逃。“書記賣楊梅，我們誰怕誰？！”海州發展地方經濟的幹勁陡然飆升。兜裏有了些錢的海州青年紛紛回鄉， “村村點火，户户冒煙”，家庭小作坊遍地開花。看似無序的拆解業逐漸走上專業分工的正軌，“四大金剛”脱穎而出。海州“拆破爛”的事業幹得熱火朝天，開始遭人議論。其實，於一江的“軍事共產主義”，在內部也積累了強烈不滿。 九叔公預感風雲將起，於是將於一江的公司掛靠在“農工處”名下，動員於一江離開崗位，去北京讀書。不久，嚴厲打擊經濟領域的“投機倒把風”刮到海州，夏一江、時一江、雙妹、葉阿誰，被已是工業工作處副主任的於週四處追捕。於副主任又大義滅親，要派人去北京抓拿自己的兒子於一江。 雙妹避風在外卻記掛九叔公安危，她深夜潛回家，話不投機同雙姐發生爭執。雙姐負氣去找九叔公，被誤撞的於周看出端倪，派人從家中堵住雙妹……。

李書記召開地委處以上幹部大會，保護處在風口浪尖的九叔公，公開表揚他是個“有腦子”的好乾部。風聲稍遠，李書記從1984年中央一號文件上找到一句話：供銷員是流通領域的一支重要力量，是農村發展生產的催化劑。九叔公受其意，遊説看守所長，將時一江、夏一江、雙妹等人放出了拘留所。海州的小作坊更加興盛起來。 為了教育頭腦僵化的幹部，李書記帶於周等人考察一位80多歲老大娘的手工作坊，告訴大家，海州經濟發展要依靠的基本隊伍在哪裏。 時一江、夏一江為了做大，決定再次各自50%“打硬股”合資辦廠。工商局不知如何辦理註冊。中國企業的性質，只有全民、集體、個體三種，兩個私人聯合，算是什麼？事關所有制姓“社”姓“資”的問題。李書記責成工商局長、九叔公和毛蚶必須想出辦法。苦想一週，九叔公在“集體”那一項的後面憋出帶括號的四個字：聯户企業。不久工商局門前註冊這種“聯户企業”的隊伍長龍一般??這種企業，比那種掛靠在社隊名義之下，雖然戴着紅帽子，卻受人指手劃腳，被人吃拿卡要的企業強多了！不過，沒有幾天，抱着扁擔的老頭、老太太，打得工商局長、九叔公和毛蚶三人抱頭鼠竄……。

迫於無奈，九叔公等人又想出了“合作經營”四個字。為了鮮明顯示企業的集體性質，還專門行文規定：税後利潤，必須提留15%作為公共積累金。小老闆們稱此為“社會主義的尾巴”。 雙姐立志做個小説家，毫無顧忌地追訪時一江的偵察兵生活，令毛蚶心存芥蒂，幾度推遲婚期。時一江等人的企業很快乾得便有些“精明”了，農民式的小狡猾、小伎倆則五花八門。李書記沒有嚴管嚴查，使得海州的怪事愈來愈多。上面傳出一個消息：海州很可能被肢解，劃歸給鄰近的兩個地區！九叔公通過老戰友們弄明白，肢解海州的説法，與海州目前的中心城市難以控制孤懸一隅的走私活動有關。九叔公在民兵的例行演習途中突然轉向，突襲了這夥走私犯。戰鬥中，葉阿誰循私情，悄悄放跑了當年的舊識--康哥。 光陰荏苒，老八姑帶着孫女台台，重返故里，考察投資環境。正遇九叔公用草藥救治阿奴的痴啞丈夫，被為尋報復的康哥在藥鍋裏投毒，九叔公有重大嫌疑，離職待審。而阿奴更因為涉嫌“謀害親夫”，被警方帶走……。

老八姑與兒子毛蚶屢屢相見，不肯相認。老八姑、九叔公報效家鄉的方略，竟與會議室裏的李書記和他的黨委委員們不謀而合。 九叔公提出師法深圳，建設“海門特區”。李書記在省委會上甩帽疾呼：“回繼光哪裏是什麼謀奪人妻的嫌犯，他完完全全是一個愛民為民的當代濟公，是我們共產黨插在一方土地上的鮮亮旗幟！”九叔公重新工作，改任政策研究室主任。於一江被九叔公請回公司，並與政府脱鈎，放手開發海門；毛蚶被九叔公舉薦，出任特區主任。百業待興之時，雙妹辦了個農村金融服務社，專為國家銀行不屑一顧的小門小户提供方便。可是，她拒不接受三個“一江”大哥的存款以充實力，因此時時陷入無錢週轉的危機。 於一江的特區工程進展順利，但他在省城的一個重點項目“太液池”房地產工程陷入泥潭。“太液池”幾易其主，此時的老闆是老八姑的孫女台台。於一江利用假蛇英雄救美，與台台見面。 時一江去找葉阿誰，吃驚地發現，葉阿誰竟然被吊在房樑上！

時一江為擴大規模，看中一處的舊廠房，被夏一江早一步買下。他心中不快，酒後胡言，鼓動雙姐。雙姐腦袋一熱，衝上街頭，“為民請命”，妨礙警察執法，釀成大錯。她不得不離開了政府機關，離開毛蚶，離開海州。為忘卻痛苦，毛蚶與特區辦工作人員梅小梅結了婚。婚禮上，時一江拎着菜刀，奔向毛蚶……。 此時，葉阿誰也有驚人之舉。他在焦姓協防隊員的配合下，氣派非凡地回到海門，稱自己開辦玉雕廠發了大財，騙得村民大筆股金。 於一江把感情逐漸轉移到雙妹身上，卻屢次受挫，他苦思冥想不得其解，雙妹説因他不會唱亂彈，更搞得小夥子一頭霧水

海州經濟快速膨脹，也發生了某些跑出軌道的事情。雙妹的大旺信用社，在國家不允許金融私營的政策下關閉了；葉阿誰搞“抬會”破產，被上當羣眾四處追殺……。 九叔公察覺到經濟發展又將面臨考驗，於是通過李書記提前把毛蚶從特區調回機關，自己挑起“特區辦”主任的擔子；他再一次把於一江趕到省城太液池，只許他的工程隊在特區開發施工，不許他回海州……。不久，上級派來一個調研組，專門調查、研究海門特區。九叔公從馬列著作、中央文件上引經據典，與黨校校長出身的女調研組長唇槍舌劍，據理力爭。一個月後，李書記迴歸省委，新任書記就是調研組的女組長！景書記肩負的使命有兩條：一，把海州助長私營作坊的幹勁引導到發展國營企業的方向上去；二，搞搞清楚那個括號裏面的“合作經營”,到底是馬，是驢，還是騾子。

已提升“工商處”主任的於周，在女書記的支持下，殺雞儆猴，抄沒了三家拆解廢舊金屬的小作坊。預感在前的九叔公知道他這個特區開發辦主任即將被免職，匆忙中他安排將最後一筆經費全部分發給了施工和供料單位。鎮守“太液池”的於一江，眼睜睜地看着台台走入破產程序。此景似乎也正是他的心中所想！ 九叔公被責令離開特區，回機關參加理論學習。老八姑告訴台台，“太液池”，對她只不過是熟悉大陸商戰的一個演習場。她老人家很快就要出手了！ 九叔公參加理論學習，似乎上了癮，他鼓動景書記辦完了學習班，再辦讀書班、研討班、進修班、提高班、專家班……女書記懷疑地看着九叔公。數月之後，景書記從兩本帳上發現：地區經濟直線下滑，政府財政只出不進！ 主管工業的於周欲向“一江山集團”借款貼補國企，找到於一江母子。九叔公這次真正當了一次這對母子的“師爺”，告訴他們一分錢都不能借給國企，被於周抓了個正着。

九叔公白天學習，晚上卻四處活動，鼓動那些小老闆改變“髒亂差、低小散”的狀況，整頓、合併，規範、提高。女書記再行視察時，黑煙漫天、污水橫流的小作坊，果然變成了整潔有序的專業市場。那兩本帳上的數字，又開始節節上升。 女書記因偏頭痛，住進了療養院。老八姑突然回到海州，自稱身體不適，感覺來日無多，急於同毛蚶相認。九叔公、毛蚶趕到醫院，在老八姑的手包裏發現關於海州國企的資料，引起毛蚶極大的不快和警惕。老八姑執意去九叔公家裏舉行相認儀式，半路，遇上了正欲尋自盡的雙妹！雙妹為國外生產“節日燈泡”，被葉阿誰的狐朋狗友算計，工廠破產，還欠下了外國人大筆的賠款！丟了人格、國格，雙妹橫心跳崖謝罪！毛蚶、三個“一江”大哥，聚集在雙妹樓下，苦苦相勸……。 老八姑認親擱置，九叔公的藥浴使她漸漸恢復健康。

景書記揭穿九叔公“逗你玩兒”的鬼把戲，並責令九叔公要好好與她共事。先要做兩件事：一，弄清老八姑在經濟上想要做什麼？二，跟我這個女人一起弄清楚合作經營是馬，是驢，還是騾子。當老八姑精力、體力恢復後便開始參與台台與於一江的“商鬥”。首先，她自編自演在古長城救下殘女枇杷，靠近了時一江；然後利用時與於一江的矛盾，拉攏時代理“太液池”的新主人，準備與於打一場曠日持久的官司，從而削弱於的實力。可此時，她本人也陷在“焦協防”和康哥的陰謀之中……。哀莫大於心死。跳崖未成的雙妹，心灰意懶，決心安守一個漁家女人的古老本分。但老八姑就在身邊，雙妹對破解自己身世之迷的念頭重新燃起。她抱着毛蚶的初生女嬰，去見這個最瞭解母親阿奴歷史的老人，希望老八姑能告訴她一切。

雙妹雖然弄清了母親並沒有真正在老八姑手下當過國民黨女兵，但她依然沒有搞明白母親與九叔公的關係。夏一江的縫紉機因為國內市場飽和，打算開拓國際市場，在北京四處找門道，可人家誰都不相信他會造什麼縫紉機。台台的台灣踏板式摩托勾引出時一江造汽車的舊日夢想，時一江決心從兩個輪子開始！在海州，老八姑與景書記“狹路相逢”，兩個女強人辦了一桌“鴻門宴”。酒宴後，老八姑突襲九叔公古屋，將兒子毛蚶堵在了浴桶裏……。時一江所謂幫老八姑和台台與於一江爭鬥的事，真相大白：原來，時一江明瞭那個“太液池”是九叔公留在囊中，為海州百姓做好事的。他故意順水推舟，假意應承老八姑，反而搞了老八姑的“情報”，全盤奉還給於一江。 夏一江在北京巧遇雙姐。九叔公、毛蚶不得已用“冒名”之計，幫夏一江“借雞下蛋”，並將夏推上南下火車。

雙姐使夏一江帶着樣機走進 “廣交會”，並結識了一位巴西代理商。時一江也被一個神秘電話所引導，掛靠在一家造“清糞車”的廠子，開始製造摩托車。於一江終於從一個蓋房子的“工頭”，變成了一塊偌大房地產的“主人”！這期間，台台對於一江的感情也發生了微妙變化，關鍵時刻，她瞞着祖母，助了對手一臂之力……老八姑痛斥台台，是不是愛上了“於什麼什麼！” 雙妹與東北炮再次邂逅，東北炮的野心也再次激發了雙妹東山再起的鬥志。 八姑與於一江的

某領導特別針對企業股份制的初級形式：“合作經營”，再次質疑，組織人馬，赴海州調查。小老闆們聞訊，驚恐萬端，紛紛湧向工商局，主動要求把“公積金”增加到百分之二十、三十、四十、甚至五十，以為將“社會主義尾巴”加得越粗越安全。 景書記一方面安排調查組的舊日同仁去深圳等地，見識“他山之石”；一方面晝夜苦思，與九叔公、毛蚶、工商局長琢磨出括號裏的另外四個字：視同集體。這四個字，表意豐富，內涵深邃，操作性極強，充滿着大智慧。調查組被暫時應付過去，市場秩序又恢復了平靜。 時一江年產五十萬輛的“奮進”摩托車廠剪綵之日，時任海州地委宣傳部長的毛蚶興奮地到廠祝賀。女書記將勞苦功高的九叔公安排進了療養院，同時給他佈置新的作業：國企如何改革？雙姐將夏一江的工廠扶上馬，又離開了讓她苦澀多多的家鄉。雙妹因與東北炮走到一起，引起公憤。三個“一江”與葉阿誰，攥着8只拳頭，直奔那個外鄉人。美女面前，東北炮操起一把日本指揮刀，奮而迎戰……。

雙妹再次找到“養蜂老人”，從老人海外的學生那裏獲得資助，與東北炮辦起了一個神秘兮兮的“花圃”。九叔公的國企改革方略，從小店、小廠入手，向社會招標承包。於一江被召來，與時一江、夏一江、雙妹、葉阿誰同場競爭。老八姑遠遠坐在最後一排，坐山觀虎。 九叔公看到，國企改革最缺乏的是人才。他要於一江放棄已是億萬資產的“一江山集團”，而進入一個不足百人、瀕臨關門的國營化工廠當廠長！做“國有打工仔” 。九叔公的這一驚世駭俗之舉，像一枚重磅炸彈，炸翻了海州。完全失態的於周，狠狠搧了九叔公一耳光，與於母離婚，與於一江斷絕父子關係。九叔公被當成“改革改得走火入魔”，遭到人們的非議。無月之山，沉重、孤獨的他，坐在阿奴身邊淌下淚水。這一幕幕，全都收在女書記眼中。 於一江相信九叔公，宣佈了“一江山集團”解體，骨幹公司移交給台台管理。老八姑對九叔公手下竟有“十幾億的東西視若無物”的如此子弟兵欽服不已。但老八姑與名叫“一江”的人的“商之戰”、“情之戰”，遠遠沒有結束。當於一江提着行李，走進那個破敝不堪的小廠時，吃驚地看到雙妹已在那裏，親自為他鋪着一張乾淨的牀！

於一江遭遇了國企再生可能遇到的所有困難，他屢屢未戰便敗，幾度想找九叔公打退堂鼓，但他咬牙堅持。女書記發現時一江的摩托車廠，掛在外省的一家國企，心存不平，要九叔公和毛蚶把時一江也召回海州。 於一江在小化工廠，從老工人那裏找到了“再生之路”：企業轉產！從製造敬神的香料，轉向製造救人的醫藥！在女書記、九叔公的全力支持下，名叫“山神”的小廠迅速完成改造。8個月後，中國是個“肝炎大國”的不幸成了於一江的大幸，他從某藥研所買斷了一種治療肝炎的新藥，“山神”一舉扭虧為盈！ 夏一江小廠擴建舉步艱難，他向班長於一江學習，抵押自家的房產，貸款發放職工工資，決不拖欠員工一分錢。要做一個硬氣、大氣的人。

時一江突然與外省國企派駐在他廠裏的技師打架，激化矛盾，解除了與該企業的合約，而與海州的國企簽訂了新的協議。不過，他這次不是掛靠，而是變相收購了這家國企！老八姑屈尊求教時一江：何以以民企吃國企？以小魚吃大魚？時一江酒後吐真言：“這未必不是九叔公的主意……。”不久，十幾年未向國家納税的這家國企，開始很不少地納税了。女書記哭笑不得。 於一江嚐到甜頭，為獲取新藥的研發技術，他乾脆把好學上進的女工苗五妞，派進藥研所，充當“特務”。國家七五計劃中有一項開發世界級抗癌藥的工程，要在全國招標。於一江聽説後直撲北京。到了北京，他看見雙姐居然與東北炮在一起！雙妹的神秘事業不知是否也與藥有關，她也從雙姐處聽到消息，派出了東北炮。東北炮為求勝算，先後誆騙了雙姐和“養蜂老人”，從國外弄了200萬美金，故意打入於一江的企業賬號，以利雙妹強行控股“山神”，爭奪標的。東北炮此計未成，反而將於一江與雙妹的關係搞得更加複雜。

在海州政府的配合下，“山神”終於奪得研製抗癌藥“阿核素”的國家級重點工程。於一江不負眾望，為海州挑起了一面“國”字號的領軍之旗！但此時，海州地區的民營企業已佔多數，又成為各方爭論的焦點。撤消海州行署的説法再次露頭。 景書記告訴九叔公、毛蚶等人，一個新的調研組又要來了，萬一她走了，希望海州改革的實踐與理論的探索均不要止步。女書記一聲號令，以新“山神”為龍頭的企業大批遷入特區……。海門如願建市。 九叔公遊説景書記，將毛蚶送進黨校學習。沒多久，一場聲勢浩大的“整頓經濟”的風潮掀起。曾多次參與海州經濟改革政策研究的毛蚶，再次提前被九叔公送入了避風港。老八姑留下台台，領着8位“仙姑”飛回台灣。 大雨之夜，夏一江遣散了所有工人；時一江把價值5000萬的資產無償捐獻給政府，自己與枇杷一起，去廣州上大學；雙妹閉門鎖户地堅守着她的神秘事業；唯獨於一江的“山神”，仍在緊鑼密鼓地攻關“阿核素”。九叔公尚處在暴風雨的風眼，忙裏偷閒，東奔西走，為老大不小的三個“一江”、兩個姐妹和台台牽線、搭橋。夏一江再次申請入黨，面對文件明文規定：私營企業主不能加入。九叔公鼓勵夏一江“在太叔公理解的黨章裏，你是合格的”。

女書記也要調離海州。臨行前，她隻身一人走到海門，找阿奴談話，建議阿奴在保證贍養痴啞丈夫的前提下，與其離婚，然後由她主婚，結束阿奴與九叔公大半輩子的苦戀。女書記的美意雖然未能如願，但九叔公與阿奴遙遙站在山崗，含淚目送着他們這一生當中所遇到的，最好的大姐……。已是地委副書記的於周，眼睛盯着九叔公。九叔公即將成為運動的重點??他的行署副專員沒有當上，政研室主任的官銜前面卻多了一個“副”字。令人不解的是，新上任的，胖胖的，笑眯眯的丁書記，會後便進了九叔公的古屋，他聲稱久聞海州名勝無數，特邀九叔公當嚮導，陪他挨個走上一遍。書記出門不久，剛從黨校畢業，當了海州副專員的毛蚶痛切質問九叔公：何以一有風吹草動便把他東掖西藏，而將該由他吃的子彈，全由九叔公擋在自己一人身上？！這種置他人於不義的行為，難道不也是一種“自私”嗎？！

九叔公被戳傷了心，他流淚道出了自己與阿奴是如何為了毛蚶，而犧牲了兩個人一生幸福的悽愴往事。 於周副書記無可奈何地看着，他的主要“靶子”九叔公，被胖書記拴着，到處考察“ 旅遊”開發。九叔公終於明白：他也被人在不動聲色地保護着！於周批判的目標，轉向了已與自己沒有關係的兒子：於一江的那個女工“特務”，超額完成任務，把藥研所的一位工程師變成未婚夫，帶回 “山神”，共同參與“阿核素”攻關。於一江與這位工程師因涉嫌竊取了藥研所的國家科研機密，被告進了法院……。 毛蚶通過雙妹讓在北京就讀法律博士的雙姐出馬，於一江在法庭上因證據不足被當庭釋放。然而回到廠裏等待他的卻是於周率領的工作組……。

毛蚶竭盡全力地使企業正常生產。他先把於一江從無休止地檢討中拉進阿核素試製車間，公開與於周唱“對台戲”，接着又在夏一江的縫紉機廠與於周“短兵相接”逼夏一江同外商簽下150萬美元的出口合同，他問夏一江同時也在拷問於周：“一個能給國家創匯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你不覺得可惜嗎？一個人連國家都不愛，他還會愛黨嗎？” 一傢俬營企業生產的瓦斯爐發生爆炸，毀了一名16歲少女的容顏。女孩在電視上哭訴，使得許多海州人無比震怒。於周的矛頭轉向毛蚶。毛蚶的座車因為被貼過那家企業的廣告，更加説不清楚，他幾乎成了過街之鼠。遠在名山的丁書記放歸九叔公救毛。 真正拯救了毛蚶的人，是當年與他差點成婚的雙姐！雙姐榮獲博士學位歸來，與雙妹聯手，扮“醜女”夜闖商場庫房！查明瓦斯爐的質量問題是因為商店保管不善，淋雨受潮。

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大江南北，大、小老闆們歡欣鼓舞。於一江的阿核素終於大功告成。丁書記有意把首功推給於周！於周升任省 “工辦”主任，離開海州。九叔公又成了政研室的正主任，並受命代行副專員之權，協助毛蚶大張旗鼓地展開經濟工作。日子不長，海州僅“視作集體”的企業，便由數千家，升到了數萬家！老八姑帶領她的“仙姑”隊伍又回來了。 主要人物紛紛回到海州。時一江在重操舊業造摩托車的同時，他的汽車夢開始悄悄嘗試；夏一江的海外客户應接不暇；倆人不約而同地爭搶有外語能力的雙姐；雙妹潛心多年研製的生物飲料終於見了天日，不但通過了專家鑑定，還獲得了國家專利。東北炮的廣告戰略使得定單和定金雪片一般飛來，於是雙妹的企業有了名字，“花王”，大有與於一江的“山神”對陣之意。台台揹負於一江“贈與”的偌大企業，精神壓抑；而老八姑聽聞於一江成為世界上第二個能夠生產“阿核素”王牌抗癌藥的企業，又驚又喜，同時思忖着什麼??她與“一江”們的較量勢將繼續。

雙姐仍對生意與“臭錢”不感興趣，而利用自己身上具有的很強的“偵探天分”，做了一名一分錢不要，而為所有人排憂解難的“公益特務”。當“海神危機諮詢工作室”開張的那天，眾人都來祝賀。 老八姑讓台台陪同夏一江出國考察，引起於一江誤會。夏一江帶的樣品縫紉機被法國查毒警察拆得七零八落……。 患有癌症的病人，寧可吃外國的貴藥，也不相信中國的阿核素。於一江不得不在開拓海外市場的同時，研發適應國內大眾的常藥。女工苗五妞成了於一江不可一日或缺的得力助手。她的丈夫戴平，見妻子與於過從甚密，心中的怨憤越積越深。針對“阿核素”，老八姑刻意在她的龐大商業帝國中增加藥業，並勸説雙妹加盟。雙妹因母親的往事拒不領情。

老八姑不得不借用葉阿誰。不久，於一江的新藥常常被人封堵，開發屢屢徒勞無功，鉅額資金一把一把打了水漂。台台也為於憂傷而病倒。老八姑見此，心腸一軟，命葉阿誰暫緩對“山神”的攻擊。夏一江、時一江決定：按照老辦法，各出50%資金，送已經17歲的枇杷出國讀書和治病。為了進入國際市場，於一江迎來了“FDA”的官員，開始對阿核素進行質量考核。曾因阿核素升官的於周，不失時機地也來到了“山神”。 時一江悄悄仿製的汽車“德國奔馳”開出了車間。他興高采烈地把“假大奔”開到省城，於周不知情請專家鑑定，但他這種肆意侵犯知識產權的行為，令專家們勃然大怒。顏面盡失的於周，叫來海州工商局的執法隊。九叔公與時一江進行了一次嚴肅的長談，“生意場上可不是以膽大論英雄的……”。

時一江感悟，一把火燒了“假大奔”，決心腳踏實地，重新開始。夏一江深入探究父輩進行過的“一江山島戰鬥”，體味到現代戰略思維的非凡意義，他把主動進擊海外的前哨戰，定位在香港……。出口巴西的縫紉機下彎機架出了問題，意想不到的噩運，弄得他差點兒跳樓!絕望中，不知從哪兒“飛來”的一大筆資金打入他的賬户，幫他逃過致命打擊。 東北炮在商戰中善用兵法，令雙妹五體投地。她在東北炮的“忽悠”下，不惜討好已仇視多年的九叔公，希望九叔公能替“花王”講話，讓政府資助“花王”去電視台爭奪廣告“標王”。未曾想，會議桌前九叔公的“但是”，徹底斷送了她的宏圖大計。 老八姑找到了雙姐，無償奉送全套偵探設施，願將雙姐培養成聞名天下的女福爾摩斯，雙姐既未領老八姑的情，也無從解答她的疑問。

雙姐利用她的信息網，提前感知南美即將爆發經濟危機，向夏一江報警，夏避免了上千萬的損失。於一江則沒有那麼幸運，某些外國敵手利用南美混亂，在智利一家使用“山神”阿核素原料藥的藥廠，抓住了質量紕漏，封殺了該廠，還上綱到了“中國人權”問題。 於一江忙請雙姐幫他應對“外戰”，但他的“內戰”也同時爆發。老八姑又向“山神”發起了攻擊。深夜，老八姑來到台台牀前，默唸道：“為了給親生兒子在大陸留下一筆財富，奶奶顧不上你了。”原來台台並非老八姑真實的孫女。 老八姑為防止台台摯肘，找了個藉口將台台支去了歐洲。當老八姑準備大幹一場時，忽然得知，於一江的“山神”正遭受洋人的暗算，她思量良久，愛國主義戰勝了商人哲學，於是再次收手。

老八姑指示台台在國外就便收集“山神”對手的反面資料。台台配合雙姐，終於戰勝了德、意、日聯手的一場“世界大戰”。 在丁書記的悄然努力下，海州現代化進程的“第三步走”得以實現：海州行署遷都海門，並改製為市。經濟佈局合理、外向型的海門，成為新的中心城市。隨之，解放軍的一支預備役部隊機關進駐海州，三個“一江”，兩個孿生姐妹，均成了預備役軍官。 九叔公還差60天到60歲，便提前退休了。丁書記離退休時，懇請他的繼任：勞苦功高的回繼光幹了30多年，一直是個副處級，可能的話，給他補個正處待遇。新任的吳書記才36歲，是位海歸的博士。他為九叔公補了一個正處和政協常委。枇杷回國了。她不但能跑能跳了，還出落得美麗異常。夏一江、時一江同時將他們曾經單純的感情複雜起來……。 剛剛退下來的九叔公面對新建的市委、市府大樓，面對新到任的年輕書記，即惆悵又失落、陌生，正當他徘徊之際老八姑踏進古宅，將九叔公連同枇杷一起帶出海州……。

一江山摩托車廠正在打造着中國老百姓開得起的小轎車。為此，時一江主動走進監獄，利用獄方手裏的一張生產許可證，開始正式製造汽車。一個在押犯鑽進了他座駕的後背廂，越獄逃跑……。 夏一江進軍歐洲，他的善良使他在縫紉機包裝袋上隨手打了兩個“人性小孔”，這使他贏得了巨大的定單。夏一江的企業走向現代化，夏父卻不願退出家族式管理，老頭闖董事會，竟把假腿扳到桌上，進行表決。 老監獄長死於一場蹊蹺的交通事故，時一江因重大嫌疑而被徹底擊垮，他數週、將自己禁閉在一幢別墅裏，對企業不聞不問。 葉阿誰不知從何處搞來於一江的新藥資料，獻給老八姑。老八姑決心吞併“山神”。台台已深愛於一江，她苦諫老八姑無果，雙膝跪地，掏出彈簧刀，欲斷長髮，回答奶奶的絕親。老八姑最終放棄了對於一江的征戰。

葉阿誰的個人慾望和對於一江的仇視交互澎漲，他將“山神”資料又通過東北炮交給了雙妹。雙妹無意中走上了與於一江誓不兩立的搏殺。 身心疲憊的老八姑託台台與毛蚶見面，並帶話，要兒子退出政界，接掌家業。但毛蚶只傳回來一個字，“不”。老八姑哀傷而震怒。接下來的日子，嚴重有損毛蚶聲譽的事件接二連三：他的辦公桌裏出現了50萬鉅款；舉報箱裏有他與一個陌生女人摟抱的照片；以及他干預司法公正，替時一江説情……。 葉阿誰從北京回來，自稱承接了一項軍方的絕密定單：從廢舊電器中提煉火箭、衞星不可缺少的“鈀”。鈀廠戒備森嚴。

阿奴、九叔公“押”着毛蚶去賓館認母，老八姑已不辭而別，去了國外。時一江的頹廢，導致企業面臨散夥。夏一江率領預備役連，控制了廠區，欲強行併購。時一江聞訊，長髮長鬚地奔回工廠。 一盤錄有毛蚶肆意攻擊改革開放國策言論的磁帶和多人書證，送到了市委……省紀委決定：毛蚶停止工作，離職待查。 時一江的兩廂小轎車終於下線。卻無一個領導前來剪綵。毛蚶被紀委彭書記堵在辦公室；小吳書記被於周的一個電話驚得折退——規定不許民企造汽車，表面看是個經濟問題，實則是理論上還在爭論……。激憤的時一江舉起大錘，正要砸向披紅掛綵的汽車，九叔公把當年的丁書記，領進車間。 一場颱風席捲海州，夏一江為恪守誠信，冒險出貨，不幸橋斷車翻，被洪水捲走。救險、護理夏的過程中，時一江看到了枇杷不顧性命、嘔心瀝血的情感。時失落、痛苦的眼神也深深地刺疼了夏。

九叔公在枇杷身上看出端倪，他告誡兩個“一江”：有個好女人月亮似地在心裏睡着，就更應該加倍地做個好男人。 雙姐報警：從泰國發端，東南亞很可能爆發空前猛烈的金融危機。海州的經濟工作正值羣龍無首，無職無權的毛蚶與九叔公利用個人威望，四處提醒、應對……。 颱風之後，吳書記正需要增加財政、税收，用於救災、重建，而毛蚶、九叔公的方略無疑是保守經營。小吳書記不快，認為九叔公退而不休，參政成了干政，“毛蝦太叔公成了毛蝦太上皇”！ 在雙妹召集的“艾滋病輔藥推介會”上，於一江設計，抓住了東北炮竊取“山神”商業情報的把柄。他一方面通過雙姐警告雙妹，一方面釋放假情報。

老八姑的龐大企業羣，受東南亞金融危機的衝擊，瀕臨崩潰，她返回大陸，希望台台的“天台山集團”出手挽救。 夏一江組建新技術車間選拔優秀工人，發現其中共產黨員、共青團員佔91%！儘管夏本人並非共產黨員，但他還是找到吳書記，要求在自己的民營企業中建立黨委。 藥品推介會上，雙妹遭到於一江的閃電攻擊而慘敗。她這時才如夢初醒，東北炮的剽竊行為起自葉阿誰。雙妹為了不牽涉更多的人，獨自吞下苦果。 台台面對奶奶讓她伸手拯救回浦，她認定自己只是於一江財產的臨時看護者，一分錢都不願意做主！老八姑又驚又怒，與台台斬斷親情。八姑身邊一片淒涼，叫來九叔公與阿奴，要他們儘快安排與兒子毛蚶相認。因為時父去了夏廠任黨委書記，時一江雖不情願，但為了不顯落後，也主動聘請夏父到自己的廠裏當了黨委書記。一夜，毛蚶與妻子梅小梅、女兒鐲子，走進了老八姑的賓館套房……。

老八姑單獨面對毛蚶，向他認錯??敗壞毛蚶名譽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是她操縱、組織人乾的！目的是把毛蚶趕出政府，繼承家業。老八姑又坦言，毛蚶的父親是她當年手下的一個排長，姓“張”還是姓“章”都沒搞清楚，後來在一次轉移中遭遇海難死了！毛蚶面對如此一個母親，憤而離去。認親未成，交棒無望，老八姑決定拍賣她的160餘家企業。 於一江沒有趕盡殺絕，他沒有起訴“花王”，給雙妹留下了一塊市場。 老八姑因為深懷當年對阿奴的歉疚，從拍賣的“爛筐中挑了幾個好梨”低價給了雙妹，“花王”居然由此走出低谷。 小吳書記嘲笑海州的老闆男不如女，並對市長毛蚶掌管經濟工作的魄力深感懷疑。他邀請九叔公，希望九叔公開導一下他的養子毛蚶。九叔公借了一本兵書給吳，建議他們“將相和”。

夏一江與時父配合默契。但在一次突擊生產中，時父被轟然倒塌的貨箱砸埋，生命垂危……。時一江用他剛剛造出來的第一輛三廂小轎車，拉着父親的遺體，在家鄉的路上緩緩地前行。 時一江要求父親的悼詞由夏父來寫。夏父明明不識幾個字，只好找兒子。時一江以此化解了夏家父子的矛盾。為“山神”攻克一個又一個險關的苗五妞，突然猝死在了研製室裏。苗的丈夫戴平認為，五妞是被於一江活活給累死的。於一江禍不單行，於周帶調查組由省裏帶來一個天崩地裂的惡訊：“山神”將人藥與獸藥裝混，運往外地後造成成百上千人死亡！

吳書記同意調查組意見，“撤銷於一江職務，暫時保留黨籍、廠籍，待警方破案後，再追究其刑事責任。”因雙姐早在數月前為幫於一江“獵頭”，去了意大利，於母只好找到雙妹，雙妹情急之下以雙姐的身份約見戴平，想先弄清楚苗五妞的死因……。戴平懾於雙姐“神探”的威名，向雙妹交出了苗五妞的日記和診斷書，證明苗確有先天性心臟病。戴平過 分的恐慌，似乎暴露了他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九叔公衝進“山神”，拉着於一江就走。小吳書記聞之大怒。他找到帶着於一江在鄉間行醫的九叔公，被九叔公搶白。小吳書記忿然而去。 台台把於一江領回他當年創業的集團公司，現公司規模超過“山神”的七倍以上。於一江當年第一批帶出海州的200多民兵齊聚會議室等着他回來掌旗，但於一江未跨進樓門。 警方發現“山神”藥品是有人在火車站故意調包，於一江被恢復一切職務。政協選舉時上九叔公落選。 進入新的世紀。故事中人齊聚東海之濱。小吳書記就要調到北京去了。臨行前，他邀請九叔公去了一趟在海州尚顯落後的山區。

小吳書記交班，接任者正是47歲的毛蚶。毛蚶上任第一天，就發生了市中心十字路口兩輛汽車追尾，撞出鉅額假鈔事件！而這一天，又恰好是老八姑80歲生日，毛蚶難赴壽宴。同一天夜裏，於一江着火似地衝進醫院，他的“山神”又出事了……。 一副擔架抬到“山神”門口討説法，聲稱他們的孩子因吃了他們廠的藥而吃瞎了眼睛。亂哄哄的場面恰巧被省裏趕來的於周和上市考評組官員撞見……，此時正是“山神”爭取上市的關鍵時刻！於一江為迅速平息齊小芹的憤怒，把政府獎給他的5萬元現金送給齊，齊小芹將錢交給法院，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於一江懷疑同樣在爭取上市的雙妹，在搞不正當競爭！事態愈來愈詭譎，假鈔的偵破中，有些蛛絲馬跡指向了老八姑！

接連出現的問題，直接影響了海州的經濟形勢。毛蚶分外焦灼。他向省委領導立下軍令狀：半年之內，海州的GDP不能實打實地上升7%，海州的社會秩序不能得到整頓，他自請一擼到底，削職為民。毛蚶雖然對母親並無好感，但絕不相信老八姑能幹出造假鈔的事，此事引起公安部門的不滿。面對一團亂麻，毛蚶請雙姐協助公安機關破案。 為“山神”和“花王”能儘快上市，毛蚶請於一江和雙妹坐到一起，希望他們為了海州的經濟發展消除誤解，握手言和。結果事與願違，倆人不歡而散。時一江的新車下線，毛蚶面對一大批記者親自試車，差點出了車禍。

雙妹請雙姐調查東北炮的前史，雙姐所掌握的情況太全面、太詳盡，甚至連東北炮和什麼女人過往較多都一清二楚，雙妹十分敏感。第二天，雙妹和東北炮談話，希望他在“花王”的女員工中，找一個儘快結婚。東北炮驚訝萬分，痛感自己在雙妹心中，已不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時一江的姚副總吃裏爬外，已經幾乎掏空了企業，又沒有留下任何把柄。時一江也面臨了破產的危機。 毛蚶到夏一江的清貧宿舍，告訴他一個盼望已久的好消息：“你的入黨申請，組織上正在考慮……”。 轉眼間，毛蚶所立軍令狀的期限就剩了兩個月，而骨幹企業“山神”，於一江官司纏身；時一江的汽車生產又遇內外困難，GDP別説增長7%，6%都懸了！

雙姐冒充雙妹，與時一江唱“雙簧”，唬住姚副總，抓住了狐狸尾巴。九叔公憑着對海州深切的瞭解，他相信許多怪事定然與葉阿誰有關，於是拉着台台，以收集動物標本為名，四處收集葉的犯罪證據，結果卻經常干擾警方。 毛蚶去北京，就住在八姑下榻的賓館。他請在京做官的吳書記幫助時一江爭取七字頭批件，順便再探探他母親的虛實……。 夏一江揹着縫紉機樣品去印度開拓市場。時一江的三廂汽車，在那個小吳書記的幫助下，有望獲得國家批准。在北京，他接受電視台的直播訪談。可是，公告最終結果，仍然沒有他的企業！時一江對着鏡頭嚎啕大哭。 夏一江在印度住進醫院。生死一線間，他口中呼喊的還是他的患難戰友。 毛蚶強力整治社會秩序的行為嚴重打擊了黑惡勢力，他的妻子遭到罪惡的報復。緊接着，毛蚶的女兒鐲子也不見了。

鐲子是被老八姑手下接走並嚴密保護了起來。毛蚶堅決帶走了孩子。市委書記的妻子遭到暗算，震動海州。毛蚶忍受着個人的巨大悲痛，走進電視台演播室錄相，繼續他那篇未講的就職演説。在雙姐的衝擊下，毛蚶淚如泉湧，向父老鄉親敞開心扉，講述他的身世…。不久，鐲子被雙妹領走了。 清華大學汽車實驗室，為在中國召開的汽車安全技術國際研討會，準備尋找幾家製造廠的汽車，與德國的“奔馳”進行對比性撞擊試驗。許多廠家紛紛退避，時一江抓住機遇挺身而出。“世紀之撞”，讓時一江的汽車一夜成名，他的企業終於獲得了國家三廂轎車的生產權！成功的那一刻，時一江狂喜失態，眾目睽睽之下，擁吻了雙姐！ 時一江以民企自主靈活的機制，與眾多老牌汽車廠打起了“價格大戰”。九叔公很是看不慣。毛蚶則非常讚賞在中國即將加入WTO之前，自己的企業能提前進行這種殘酷競爭的鍛鍊。

於周退休前為“山神”的上市回到海州，於一江為老子已無幾根毛髮的腦袋乾脆颳了一個光頭，使得於周潸然淚下。 時一江當年和夏一江合股的“拆破爛”廠，還有一片山地，他提議開發出來用於各自擴大所屬企業。夏一江反對破壞山林，不同意開發，也不賣自己的50%股權。兩人又鬧了起來。政府無法調解。時一江以“不作為”為由，把海州政府告上了法。九叔公罵時一江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毛蚶卻稱讚時一江，這一告，使海州的民主與法制建設、政治文明與法治文明，向前大大地邁進了一步。 葉阿誰要賣掉所屬藥業公司。急於擴大規模的於一江和雙妹都動了心。台台力勸於一江謹防陷阱，於一江最終沒聽台台的勸告，拍賣會上，他與雙妹展開了激烈的角逐。由於東北炮得到過葉阿誰的私下消息，於一江以多50萬的價格中標。由此，“山神”陷入了滅頂之災。

葉阿誰的藥業公司債務如山，並欠了外地數千私人的鉅額集資款！“山神”為此已資不抵債，被檢察院封了廠門！雙妹搞清，葉阿誰完全是一次次的利用她，才把於一江引入了絕境。她提起大砍刀，闖入“鈀廠”。 雙妹決心傾“花王”之力解救“山神”，但“花王”在不自量力的全面擴張中，也幾乎成了空殼！她親自下去收帳，然而在各地分公司看到的卻是一片管理混亂的景象。急火攻心，雙妹一口鮮血噴出……。 台台建議“一江山集團”和“山神集團”，以開發藥品為名，簽訂合作協議，然後於一江從本來就屬於他的“一江山”調集資金，支援“山神”，還清債務，繼續爭取上市。待渡過難關，再將錢還給‘一江山’。於一江望着台台，一把摟住了她……。 東北炮換藥不換湯，將“花王”原有的“生命保健湯”改頭換面成“生命回爐湯”進行促銷，一個老太太喝出了麻煩！法院委託雙姐協助進行市場調查。法院終審判決雙妹的“花王”敗訴，使孿生姐妹勢如冰火。

老八姑看中了海門造船廠那個國家佔大股，但未控股、前途無量的朝陽企業。因為海門村也在其中持有相當股權，“花王”又有海門村的股，老八姑盤算趁雙妹之危，以聯盟合作為由，先收“花王”，再吃海門，最後達到控股、乃至吞併造船廠的目標，既重振自己的商業帝國，也做完這一生的最後一件事情。老八姑將雙妹召到茶座。雙妹商途多舛，已無鬥志，她未加細想，便應承了老八姑。東北炮苦勸不成，見大勢已去，於是就着“生命湯”吞下了大量安眠藥！老八姑與雙妹的合約，立即遭到了持有“花王”百分之四十與二十原始股的雙姐和海門村委會的反對。孿生姐妹對簿公堂。阿奴大惑不解，質問九叔公：“你為什麼要挑唆我的兩個女兒打官司？！”此法院辯論還在進行，彼法院法警又向雙妹送來了一張傳票：東北炮在無錢支付原料款時，曾開具過2000萬的空頭支票！“花王”門前立即圍滿了討債的客商。法院判決：雙妹與老八姑的合約無效。老八姑當庭宣佈她放棄合約多數條款，但繼續履行替“花王”償還所有債務的承諾。人們為老八姑的豪爽震驚了。只有老八始自己清楚，這樣做，也只能聊以補償欠下了雙妹母親阿奴一生的“心債”！

法庭外，老八姑約於一江踏上一江山島，面對大海向這位晚輩請教一個困擾她心頭幾十年的困惑。 雙妹的病癒發沉重。雙姐接來 “養蜂老人”，雙妹抱住老人放聲大哭。古屋內，九叔公、阿奴、於母久久猜測那位“養蜂老人”到底是誰？“養蜂老人”敲門而至，不請自來——他果然是這個故事的關鍵所在！身世大白，雙姐、雙妹跪拜阿奴，又跪拜九叔公……。 公安機關收網，黑勢力團伙被一網打盡。 老八姑從台灣回到海門，不久，她便病倒垂危了。毛蚶終於在母親臨終之前趕回海州，貼在母親的臉龐，喊了聲“媽媽”。 歲月如梭，於一江的“山神”上市；時一江的跑車駛下生產線；夏一江入黨；毛蚶請賈、李、景、丁、吳五位書記齊聚海州，汽笛長鳴，一艘嶄新的現代化遠洋巨輪，駛出了海門港，駛向更加光明廣闊、富饒強大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