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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樂府序
鎖定
《沈生樂府序》是元末文人楊維楨為其學生沈國瑞的樂府詩集所作的序文,為紙本行草冊頁,共35行,現收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
- 中文名
- 沈生樂府序
- 作 者
- 楊維楨
- 創作年代
- 元至正二十年(1360年)
- 書法類型
- 行草
- 幅 式
- 冊頁
- 現收藏地
- 北京故宮博物院
- 字 數
- 360
沈生樂府序書法內容
釋文:沈生樂府序。張右史嘗評賀方回樂府,謂其肆口而成,不俟思慮雕琢。又推其極至:華如遊金張之堂,冶如攬嬙施之祛;幽潔如屈宋,悲壯如蘇李。具是四功夫,豈可以肆口而成哉。蓋肆口而成者情也,具四功者才也。情至而才不至,則華而不能盛也,冶而不能媺也,幽而不能潔也,悲而不能壯也。此賀才子妙絕一世,而文章鉅公不能擅其場者,才情之兩至也。我朝樂府,辭益簡,調益嚴,而句益流媚不陋。自踈齋、酸齋以後,小山局於方,黑流縱於圓。局於方,拘才之過;縱於圓,恣情之過也 ,二者□失之。雲間沈生國瑞,嘗從餘朔南士大夫間。聰於音律,善吹餘大小鐵龍,作《龍吟曲》十二章。遂遊筆樂府,積以成帙,求餘一言重篇端。披其帙,見(此字點去)其情發於聲,成於才者,亦似矣,生益造其詣。以小山之拘者自通黑流之恣者自撙,生之樂府,不追美於賀才子者,吾不信已。生讀書強記,有志於學唐人詩、晉人帖、南唐人畫,樂府特其餘耳。有求生之才者,尚勿以是掩之。至正庚子春三月既望,鐵篴道人楊維禛書於雲間之寄寄巢。時奉硯者小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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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樂府序創作背景
沈生樂府序藝術鑑賞
沈生樂府序筆意
開篇的文題是楷書筆意為主,字開端正。第一行的走筆也從容不迫,穩健清勁。隨着文意的展開,第三行起,筆意開始奔放。“華如遊金張之堂”開始是四個排比句,連筆增多,筆勢也逐漸緊密,字形大小相雜。體現一種奔跳的節奏。接着分析情才的關係,用筆越發灑脱。“刈華而不能盛也,冶而不張美也。幽而不能潔也,悲而不能壯也”又一串排比句。同樣是連綿而下,濃濃淡淡,粗粗細細中情致灑然。這篇作品中的連筆特別多,其原因就是恣情灑脱。沒有一點拘束。但情感的流露又有技法的保證,故彷彿只要信手寫去便成。
與流轉筆意同在的是拙樸,章草筆意襯托了行書的流走之美,章草捺腳搖筆,尖鋭的三角形,短促的橫筆,都像山溪流淌中的石塊,這種阻擋更激起奔騰中的力量與多姿多態。力感、陌生感也都是因之而發生。故風流灑脱的筆意中,包含這流暢與拙樸的雙層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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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樂府序結體
楊維楨書法中的結字,呈常有類同的面孔。但他是奇崛之人,追求的是同中之異。“肆口”的“肆”字,左部簡得出人意料;“冶而不能美”,這個“美”字偏偏用了古體的“嫩”;“雲間”的“雲”是篆體。字形古,卻又以行草書寫,古體有了新昧。諸如此類,以別於流俗。很多相同的字,也儘可能變着法子結體,如“疏齋”之“齋”是正書的“齋”。而“酸齋”之“齋”就是草體了。這種變化可以是隨手中的自由調節。“鐵龍作龍吟”,兩個相同的“龍”字也作了不同的造型處理。這不但表明楊維楨儲備的草字彙多,也表明對古文字演變了如指掌,這後一個“龍”字的寫法一般人不可能知道,由於寫得快,書寫中有“衍”字,即點去;有漏字,又以極細筆補上。所以,整篇彷彿一氣呵成,無停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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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樂府序章法
章法佈置突出的有兩點,一就是入侵。這篇作品的筆勢十分綿密,密不透風,行距過於緊密,造成文字線條的錯行入侵。如第6行的“屈”字,撇筆入侵鄰行,同樣第7行的“夫”字,捺腳又伸進了第6行。第9行的“至”字與第10行的“盛”字幾乎碰到了一起,這樣完全阻斷了從上跌落之勢,當相鄰兩行的線條在這種交叉糾纏中取得某種視覺聯繫,識讀的功能弱化了,而線條的審美功能上升了,如果整篇觀賞作品,插之動,運動之美,線條跌落之美就雜糅在一起,這是楊維楨草書的獨特魅力。
二是善用空白和平闕。由於各行的字數多、行距緊,看起來很多線條擁擠在一起,各行又都帶有某種程度的向左傾壓態勢,確乎有繁密、詭異、動盪的形勢。但每行的字之間,實際上還有空問。楊維楨的做法,在連筆的幾個字以後拉大下一字與上一定的距離,以便讓出一定的空間。例如“悲壯如蘇”四字,前三字連綴,採取密勢,“蘇”與“之”拉大距離,形成疏密的對比。另一種做法是大字下面雜小字,拉長或壓縮一些字的字形騰出空間,如“生之樂府”開頭兩字取縱勢,“之”字壓縮成上下三點,很空,字形很緊,這樣“樂府”兩字便大,起了突出的作用,類似的例子比比皆是,不贅。
從章法上看,這幅作品最突出的佈置特點是利用平闕。“平闕”是書信格式中常用的手法,凡遇到特殊的人、事、物、稱謂等,另起一行抬頭書寫。或遇到類似情況不作移行,只在相關詞語上空出一二字的位置。“平闕”在手札中表示題額、段落提示,一般在文章中很少用。但在手稿中卻不乏實例。本篇寫至“我朝”時,到“我”後,將“朝”抬高至下一行的首端,以示強調。這樣密集的線條運動突然中止,這一行就留出大片空間,這一平闕手法的運用,讓密不透風中留出了光亮,從書勢的跌落看,是一種停歇,實在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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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樂府序研究價值
《沈生樂府序》作為一篇古代的文獻,當然有其文獻價值,作為一件文物,亦有其文物價值。手稿是書籍最原始的形態,不管以後它的版本有多麼繁多,楊維楨的這個稿本就是最權威最能反映楊維楨曲學、詩學思想最直接也是最可靠的依據。它反映了楊維楨手稿的原貌,具有校勘正誤的價值,也有書法的審美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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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生樂府序歷史傳承
根據鈐印可知,該書法作品經過楊維槙、安岐、衡永等人收藏,現收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