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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兵變

鎖定
大業十二年(616年)七月,煬帝從東都第三次乘龍舟南下江都。這時農民起義的烽火已蔓延全國。
大業十三年(617年),瓦崗軍逼近東都,公佈煬帝十大罪狀。李淵亦攻進長安,擁立代王侑,自封唐王。江南起事隊伍逼近江都,煬帝自感末日將臨,引鏡自照説:“好頭顱,誰來砍它呢!”江都宮中人人自危。這時宮中由司馬德戡率領的驍果軍都是關中人,他們長期在外,思念故鄉。司馬德戡和虎賁郎將元禮、直合裴虔通密謀推左屯衞將軍宇文化及為主,發動兵變,率眾西歸。
大業十四年(618年)三月十日(也有説是十一日的)夜間,司馬德戡引驍果自玄武門入,裴虔通與元禮直入宮中搜捕,煬帝聞變,匿於永巷,被叛軍驅出。至天明乃押至寢殿。之後宇文化及使校尉令狐行達縊殺煬帝。並將隋氏宗室、外戚在江都宮中者皆殺之,惟煬帝侄秦王浩因素與宇文智及交往密切,得不死,並被立為帝。後宇文化及自為大丞相,宇文智及為左僕射,準備率隋官兵十餘萬眾西歸。
中文名
江都兵變
發生時間
618年
發生地點
江都
相關人物
宇文化及隋煬帝

江都兵變背景

隋煬帝即位後,橫徵暴斂、窮兵黷武,這種無休止的徵調、兵役和徭役的負擔,差不多騷擾了全國的農户,更把社會經濟推向絕境。史稱:"黃河之北,則千里無煙;江淮之間,則鞠為茂草"。階級矛盾嚴重激化,廣大人民"安居則不勝凍餒,死期交急,剽掠則猶得延生",農民起義終於全面爆發。
大業七年(611年),鄒平人王薄在長白山(今山東章丘境內)首揭義旗,自稱"知世郎",作《無向遼東浪死歌》,以號召農民起義。各地農民紛紛響應,起義烈火很快燃遍了黃河南北,又向淮水、長江流域發展。到大業十三年前後,各地農民起義軍逐漸匯合為三大主力軍,即竇建德領導的河北起義軍、翟讓和李密領導的瓦崗起義軍以及杜伏威輔公祏領導的江淮起義軍。
風起雲湧的農民起義,從根本上動搖了隋王朝的統治。各地官僚地主也乘機起兵,全國處於割據狀態。隋王朝所控制的地區,在北方只有東都洛陽及其他幾座孤城,在東南只有江都一隅之地。楊氏天下出現了不可逆轉的土崩瓦解之勢。
大業十二年(616年),隋煬帝第三次駕幸江都。他畏於北方農民起義的發展,不敢北還,隋朝失去了對北方的控制。次年,太原留守李淵起兵佔據了都城長安,立隋煬帝的孫子楊侑為帝,遙尊隋煬帝為太上皇。江都更是人心惶惶。
隋煬帝自知大勢已去,荒淫更甚。他在江都宮中設百餘間房舍,間間鋪陳華麗,每房居一美人,輪流作東道主。隋煬帝則自作客人,帶着蕭後和眾姬妾東遊西宴,天天酒杯不離口,日夜常醉,從姬千餘人也常常醉卧不醒。雖然如此,煬帝見天下大亂,自知時日無多。於是他退朝則戴幅巾、着短衣,策杖步遊,遍歷各宮院,非夜不止。對各處的風光景色,他總覺得看不夠。 [1] 
隋煬帝通曉占卜相面,愛説江浙話,經常半夜擺酒,抬頭看星象,對蕭後説:“外間有不少人算計儂,不過儂不失為長城公陳叔寶,你也不失為沈後。我們姑且只管享樂飲酒吧!”然後倒滿杯喝得爛醉。煬帝還曾拿着鏡子照着,回頭對蕭後説:“好一個頭顱,該由誰斬下來?”蕭後驚異地問他為什麼這樣説,煬帝笑着説:“貴賤苦樂循環更替,又有什麼好傷感的?” [2]  他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大限將至了。

江都兵變過程

江都兵變士卒北逃

隋煬帝見中原已亂,不想回北方,打算把國都遷到丹陽,保守江東,下令羣臣在朝堂上議論遷都之事,內史侍郎虞世基等人都認為不錯;右候衞大將軍李才極力説明不可取,請煬帝御駕回長安,並與虞世基忿然爭論而下殿。門下錄事衡水人李桐客説:“江東地勢低窪,氣候潮濕,環境惡劣,地域狹小,對內要奉養朝廷,對外要供奉三軍,百姓承受不起,恐怕最終要起來造反的。”御史彈劾李桐客誹謗朝政,於是公卿都曲意阿奉煬帝之意説:“江東百姓渴望陛下臨幸已經很久了,陛下過江撫慰統治百姓,這是大禹那樣的作為。”於是隋煬帝下令修建丹陽宮,準備遷都丹陽。 [3] 
當時江都的糧食吃完了,隨煬帝南來的禁衞驍果軍大多是關中人,長期在外,思戀故鄉,見隋煬帝沒有回長安的意思,大都策劃逃回鄉。郎將竇賢便帶領部下西逃。隋煬帝派騎兵追趕,殺了他,但仍然不斷有人逃跑,令煬帝很頭痛。 [4] 

江都兵變驍果密謀

虎賁郎將扶風人司馬德戡一向得煬帝信任,隋煬帝派他統領驍果,駐紮在東城,司馬德戡與平時要好的虎賁郎將元禮、直閣裴虔通商量,説:“現在驍果人人想逃跑,我想説,又怕説早了被殺頭;不説,事情真發生了,也逃不了族滅,怎麼辦?又聽説關內淪陷,李孝常以華陰反叛,皇上囚禁了他的兩個弟弟,準備殺掉,我們這些人的家屬都在西邊,能不擔心這事嗎?”元、裴二人都慌了,問:“既然如此,有什麼好辦法嗎?”司馬德戡説:“如果驍果逃亡,我們不如和他們一齊跑。”元、裴二人都説:“好主意!”於是相互聯絡,內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將趙行樞、鷹揚郎將孟秉、符璽郎牛方裕、直長許弘仁、薛世良、城門郎唐奉義、醫正張愷、勳侍楊士覽等人都參與同謀,日夜聯繫,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商議逃跑的事,毫無顧忌。
有一位宮女告訴蕭後:“外面人人想造反。”蕭後説:“由你去報告吧。”宮女便對隋煬帝説了,隋煬帝很生氣,認為這不是宮女該過問的事,殺了這個宮女。後來又有人對蕭後説起,蕭後説:“天下局面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沒法挽救了,不用説了,免得白讓皇上擔心!”從此以後,再也沒人説起外面的情況。 [5] 
趙行樞與將作少監宇文智及歷來很要好,楊士覽是宇文智及的外甥,趙、楊二人把他們的計劃告訴了宇文智及,智及很高興。司馬德戡等人定於三月月圓那天結伴西逃,宇文智及説:“皇上雖然無道,可是威令還在,你們逃跑,和竇賢一樣是找死,現在實在是老天爺要隋滅亡,英雄並起,同樣心思想反叛的已有數萬人,乘此機會起大事,正是帝王之業。”司馬德戡等人同意他的意見。趙行樞、薛世良要求由宇文智及的兄長右屯衞將軍許公宇文化及為首領,協商定了,才告訴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性格怯懦,能力低下,聽説後,臉色都變了,直冒冷汗,後來又聽從了眾人的安排。 [6] 

江都兵變發動叛亂

司馬德戡讓許弘仁、張愷去備身府,對認識的人説:“陛下聽説驍果想反叛,釀了很多毒酒,準備利用宴會,把驍果都毒死,只和南方人留在江都。”驍果都很恐慌,互相轉告,更加速了反叛計劃。
大業十四年(618年)三月十日,司馬德戡召集全體驍果軍吏,宣佈了計劃,軍吏們都説:“就聽將軍的吩咐!”當天,大風颳得天昏地暗,黃昏,司馬德戡偷出御廄馬,暗地磨快了武器。傍晚,元禮、裴虔通在下值班,專門負責大殿內;唐奉義負責關閉城門,唐奉義與裴虔通等商量好,各門都不上鎖。到三更時分,司馬德戡在東城集合數萬人,點起火與城外相呼應,隋煬帝看到火光,又聽到宮外面的喧囂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裴虔通回答:“草坊失火,外面的人在一起救火呢。”當時宮城內外相隔絕,隋煬帝相信了。宇文智及和孟秉在宮城外面集合了一千多人,劫持了巡夜的候衞虎賁馮普樂,佈署兵力分頭把守街道。皇孫燕王楊倓發覺情況不對,晚上穿過芳林門邊的水閘入宮,到玄武門假稱:“臣突然中風,就要死了,請讓我當面向皇上告別。”裴虔通等人不通報,而把楊倓關了起來。
三月十一日,天還沒亮,司馬德戡交給裴虔通兵馬,用來替換各門的衞士。裴虔通由宮門率領數百騎兵到成象殿,值宿衞士高喊有賊,於是裴虔通又返回去,關閉各門,只開東門,驅趕殿內宿衞出門,宿衞紛紛放下武器往外走。右屯衞將軍獨孤盛對裴虔通説:“什麼人的隊伍,行動太奇怪了!”裴虔通説:“形勢已經這樣了,不關將軍您的事,您小心些不要輕舉妄動!”獨孤盛大罵:“老賊,説的什麼話!”顧不上披鎧甲,就與身邊十幾個人一起拒戰,被亂兵殺死。千牛獨孤開遠帶領數百殿內兵到玄覽門,敲請求:“武器完備,足以破賊,陛下如能親自臨敵,人情自然安定;否則,禍事就在眼前。”竟然沒有回答的人,軍士逐漸散去。反叛者捉住獨孤開遠,又為他的忠義行為感動而放了他。早先,隋煬帝挑選了幾百名勇猛矯健的官奴,安置在玄武門,稱為“給使”,以防備突然發生的情況,待遇優厚,甚至把宮女賜給給使。司宮魏氏得隋煬帝信任,宇文化及等人勾結她作內應。這天,魏氏假稱聖旨放全體給使出宮,致使倉促之際玄武門沒有一個給使在場。 [7] 

江都兵變悖逆弒君

司馬德戡等人領兵從玄武門進入宮城,煬帝聽到消息,換了衣服逃到西閣。裴虔通和元禮進兵推撞左門,魏氏開門,亂兵進了永巷,問:“陛下在哪裏?”有位美人出來指出了隋煬帝的所在。校尉令狐行達拔刀衝上去,隋煬帝躲在窗後對令狐行達説:“你想殺我嗎?”令狐行達回答:“臣不敢,不過是想奉陛下西還長安罷了。”説完扶隋煬帝下去。
裴虔通本來是隋煬帝作晉王時的親信,隋煬帝見到他,對他説:“你不是我的舊部嗎!有什麼仇要謀反?”裴虔通回答:“臣不敢謀反,但是將士想回家,我不過是想奉陛下回京師罷了。”隋煬帝説:“朕正打算回去,只為長江上游的運米船未到,現在和你們回去吧!”裴虔通於是領兵守住隋煬帝。 [8] 
天明後,孟秉派武裝騎兵迎接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渾身顫抖説不出話,有人來參見,他只會低頭靠在馬鞍上連説:“罪過”表示感謝。
宇文化及到宮城門前,司馬德戡迎接他入朝堂,稱丞相。裴虔通對隋煬帝説:“百官都在朝堂,需陛下親自出去慰勞。”送上自己隨從的坐騎,逼隋煬帝上馬,隋煬帝嫌他的馬鞍籠頭破舊,換過新的才上馬。裴虔通牽着馬繮繩提着刀出宮城門,亂兵歡聲動地。
宇文化及揚言:“哪用讓這傢伙出來,趕快弄回去結果了。”隋煬帝問:“虞世基在哪兒?”亂黨馬文舉説:“已經梟首了。”於是將隋煬帝帶回寢殿,裴虔通、司馬德戡等拔出兵刃站在邊上。隋煬帝嘆息道:“我有什麼罪該當如此?”馬文舉説:“陛下拋下宗廟不顧,不停地巡遊,對外頻頻作戰,對內極盡奢侈荒淫。致使強壯的男人都死於刀兵之下,婦女弱者死於溝壑之中,民不聊生,盜賊蜂起;一味任用奸佞,文過飾非,拒不納諫,怎麼説沒罪!”
隋煬帝説:“我確實對不起老百姓,可你們這些人,榮華富貴都到了頭,為什麼還這樣?今天這事,誰是主謀?”司馬德戡説:“整個天下的人都怨恨,哪止一個人!”宇文化及又派封德彝宣佈隋煬帝的罪狀。隋煬帝説:“你可是士人,怎麼也幹這種事?”封德彝羞紅了臉,退了下去。煬帝的愛子趙王楊杲才十二歲,在煬帝身邊不停地嚎啕大哭,裴虔通殺了趙王,血濺到隋煬帝的衣服上。
叛軍要弒隋煬帝,隋煬帝説:“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麼能對天子動刀,取鴆酒來!”馬文舉等人不答應,讓令狐行達按着隋煬帝坐下。煬帝自己解下練巾交給令狐行達,令狐行達絞死了隋煬帝。當初,隋煬帝料到有遇難的一天,經常用罌裝毒酒帶在身邊,對寵幸的各位美女説:“如果賊人到了,你們要先喝,然後我喝。”等到亂事真的來到,找毒酒時,左右都逃掉,竟然找不到。蕭後和宮女撤下漆牀板,做成小棺材,把隋煬帝和趙王楊杲一起停柩在西院流珠堂。 [9] 

江都兵變大加屠戮

隋煬帝每次巡幸,常常將四弟蜀王楊秀隨行,囚禁在驍果營。宇文化及弒煬帝,準備奉楊秀為皇帝,眾人輿論以為不行,於是殺了楊秀和他的七個兒子。又殺皇次子齊王楊暕及其兩個兒子和皇長孫燕王楊倓,隋朝的宗室、外戚,無論老幼一律殺死。只有煬帝之侄秦王楊浩平時與宇文智及有來往,宇文智及想辦法保全了他。齊王楊暕一向失寵於煬帝,父子一直相互猜忌,隋煬帝聽説起亂事,對蕭後説:“不會是阿孩(楊暕小名)作亂吧?”宇文化及派人到楊暕府第殺人,楊暕以為是隋煬帝下令來捕他,還説:“詔使暫且放開孩兒,兒沒有對不起國家!”亂兵將他曳到街當中,殺了他,楊暕最終也不知道要殺他的是誰,父子之間至死也沒能消除隔閡。
亂兵又殺了內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藴、左翊衞大將軍來護兒、秘書監袁充、右翊衞將軍宇文協、千牛宇文皛、梁公蕭鉅等人及其兒子。 [10] 

江都兵變結果

宇文化及自稱大丞相,總理百官。以煬帝蕭皇后的命令立秦王楊浩為皇帝,住在別宮,只讓新帝簽署發佈詔敕而已,仍然派兵監守。宇文化及以弟弟宇文智及為左僕射,宇文士及為內史令,裴矩為右僕射。 [11] 

江都兵變評價

宇文化及弒殺隋煬帝后,成為天下公敵,被各路軍閥羣起而誅之。
瓦崗軍首領李密説:“卿本匈奴皂隸破野頭耳,父兄子弟並受隋室厚恩,富貴累世,至妻公主,光榮隆顯,舉朝莫二。荷國士之遇者,當須國士報之,豈容主上失德,不能死諫,反因眾叛,躬行殺虐,誅及子孫,傍立支庶,擅自尊崇,欲規篡奪,污辱妃後,枉害無辜?不追諸葛瞻之忠誠,乃為霍禹之惡逆。天地所不容,人神所莫祐。擁逼良善,將欲何之!。” [12] 
皇泰主楊侗説:“化及以此下材,夙蒙顧盼,出入外內,奉望階墀。昔陪籓國,統領禁衞,及從升皇祚,陪列九卿。但本性兇狠,恣其貪穢,或交結惡黨,或侵掠貨財,事重刑篇,狀盈獄簡。在上不遺簪履,恩加草芥,應至死辜,每蒙恕免。三經除解,尋複本職,再徙邊裔,仍即追還。生成之恩,昊天罔極,獎擢之義,人事罕聞。化及梟獍為心,禽獸不若,縱毒興禍,傾覆行宮。” [13] 
竇建德謀臣孔德紹説:“宇文化及與國連姻,父子兄弟受恩隋代,身居不疑之地,而行弒逆之禍,篡隋自代,乃天下之賊也。” [14] 
唐太宗李世民評價説:“宇文化及弟智及、司馬德戡、裴虔通、孟景、元禮、楊覽、唐奉義、牛方裕、元敏、薛良、馬舉、元武達、李孝本、李孝質、張愷、許弘仁、令狐行達、席德方、李覆等,大業季年,鹹居列職,或恩結一代,任重一時;乃包藏兇慝,罔思忠義,爰在江都,遂行弒逆,罪百閻、趙,釁深梟獍。雖事是前代,歲月已久,而天下之惡,古今同棄,宜置重典,以勵臣節。其子孫並宜禁錮,勿令齒敍。” [15] 
參考資料
  • 1.    江都兵變──宇文化及縊殺隋煬帝  .光明網[引用日期2014-05-09]
  • 2.    《資治通鑑》:帝自曉占候卜相,好為吳語;常夜置酒,仰視天文,謂蕭後曰:“外間大有人圖儂,然儂不失為長城公,卿不失為沈後,且共樂飲耳!”因引滿沈醉。又嘗引鏡自照,顧謂蕭後曰:“好頭頸,誰當斫之!”後驚問故,帝笑曰:“貴賤苦樂,更迭為之,亦復何傷!”
  • 3.    《資治通鑑》:帝見中原已亂,無心北歸,欲都丹陽,保據江東,命羣臣廷議之,內史侍郎虞世基等皆以為善;右候衞大將軍李才極陳不可,請車駕還長安,與世基忿爭而出。門下錄事衡水李桐客曰:“江東卑濕,土地險狹,內奉萬乘,外給三軍,民不堪命,亦恐終散亂耳。”御史劾桐客謗毀朝政。於是公卿皆阿意言:“江東之民望幸已久,陛下過江,撫而臨之,此大禹之事也。”乃命治丹陽宮,將徙都之。
  • 4.    《資治通鑑》: 時江都糧盡,從駕驍果多關中人,久客思鄉里,見帝無西意,多謀叛歸,郎將竇賢遂帥所部西走,帝遣騎追斬之,而亡者猶不止,帝患之。
  • 5.    《資治通鑑》:虎賁郎將扶風司馬德戡素有寵於帝,帝使領驍果屯於東城,德戡與所善虎賁郎將元禮、直裴虔通謀曰:“今驍果人人慾亡,我欲言之,恐先事受誅;不言,於後事發,亦不免族滅,奈何?又聞關內淪沒,李孝常以華陰叛,上囚其二弟,欲殺之。我輩家屬皆在西,能無此慮乎!”二人皆懼,曰:“然則計將安出?”德戡曰:“驍果若亡,不若與之俱去。”二人皆曰:“善!”因轉相招引,內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將趙行樞、鷹揚郎將孟秉、符璽郎牛方裕、直長許弘仁、薛世良、城門郎唐奉義、醫正張愷、勳侍楊士覽等皆與之同謀,日夜相結約,於廣座明論叛計,無所畏避。有宮人白蕭後曰:“外間人人慾反。”後曰:“任汝奏之。”宮人言於帝,帝大怒,以為非所宜言,斬之。其後宮人復白後,後曰:“天下事一朝至此,無可救者,何用言之,徒令帝憂耳!”自是無復言者。
  • 6.    《資治通鑑》:趙行樞與將作少監宇文智及素厚,楊士覽,智及之甥也,二人以謀告智及;智及大喜。德戡等期以三月望日結黨西遁,智及曰:“主上雖無道,威令尚行,卿等亡去,正如竇賢取死耳。今天實喪隋,英雄並起,同心叛者已數萬人,因行大事,此帝王之業也。”德戡等然之。行樞、薛世良請以智及兄右屯衞將軍許公化及為主,結約既定,乃告化及。化及性駑怯,聞之,變色流汗,既而從之。
  • 7.    《資治通鑑》:德戡使許弘仁、張愷入備身府,告所識者雲:“陛下聞驍果欲叛,多醖毒酒,欲因享會,盡鴆殺之,獨與南人留此。”驍果皆懼,轉相告語,反謀益急。乙卯,德戡悉召驍果軍吏,諭以所為,皆曰:“唯將軍命!”是日,風霾晝昏。晡後,德戡盜御廄馬,潛厲兵刃。是夕,元禮、裴虔通直下,專主殿內;唐奉義主閉城門,與虔通相知,諸門皆不下鍵。至三更,德戡於東城集兵得數萬人,舉火與城外相應。帝望見火,且聞外喧囂,問何事。虔通對曰:“草坊失火,外人共救之耳。”時內外隔絕,帝以為然。智及與孟秉於城外集千餘人,劫候衞虎賁馮普樂布兵分守衢巷。燕王覺有變,夜,穿芳林門側水竇而入,至玄武門,詭奏曰:“臣猝中風,命懸俄頃,請得面辭。”裴虔通等不以聞,執囚之。丙辰,天未明,德戡授虔通兵,以代諸門衞士。虔通自門將數百騎至成象殿,宿衞者傳呼有賊,虔通乃還,閉諸門,獨開東門,驅殿內宿衞者令出,皆投仗而走。右屯衞將軍獨孤盛謂虔通曰:“何物兵勢太異!”虔通曰:“事勢已然,不預將軍事;將軍慎毋動!”盛大罵曰:“老賊,是何物語!”不及被甲,與左右十餘人拒戰,為亂兵所殺。盛,楷之弟也。千牛獨孤開遠帥殿內兵數百人詣玄覽門,叩請曰:“兵仗尚全,猶堪破賊。陛下若出臨戰,人情自定;不然,禍今至矣。”竟無應者,軍士稍散。賊執開遠,義而釋之。先是,帝選驍健官奴數百人置玄武門,謂之給使,以備非常,待遇優厚,至以宮人賜之。司宮魏氏為帝所信,化及等結之使為內應。是日,魏氏矯詔悉聽給使出外,倉猝際制無一人在者。
  • 8.    《資治通鑑》:德戡等引兵自玄武門入,帝聞亂,易服逃於西。虔通與元禮進兵排左閣,魏氏啓之,遂入永巷,問:“陛下安在?”有美人出,指之。校尉令狐行達拔刀直進,帝映窗扉謂行達曰:“汝欲殺我邪?”對曰:“臣不敢,但欲奉陛下西還耳。”因扶帝下閣。虔通,本帝為晉王時親信左右也,帝見之,謂曰:“卿非我故人乎!何恨而反?”對曰:“臣不敢反,但將士思歸,欲奉陛下還京師耳。”帝曰:“朕方欲歸,正為上江米船未至,今與汝歸耳!”虔通因勒兵守之。
  • 9.    《資治通鑑》:至旦,孟秉以甲騎迎化及,化及戰慄不能言,人有來謁之者,但俯首據鞍稱罪過。化及至城門,德戡迎謁,引入朝堂,號為丞相。裴虔通謂帝曰:“百官悉在朝堂,陛下須親出慰勞。”進其從騎,逼帝乘之;帝嫌其鞍勒弊,更易新者,乃乘之。虔通執轡挾刀出宮門,賊徒喜譟動地。化及揚言曰:“何用持此物出,亟還與手。”帝問:“世基何在?”賊黨馬文舉曰:“已梟首矣!”於是引帝還至寢殿,虔通、德戡等拔白刃侍立。帝嘆曰:“我何罪至此?”文舉曰:“陛下違棄宗廟,巡遊不息,外勤征討,內極奢淫,使丁壯盡於矢刃,女弱填於溝壑,四民喪業,盜賊蜂起;專任佞諛,飾非拒諫:何謂無罪!”帝曰:“我實負百姓;至於爾輩,榮祿兼極,何乃如是!今日之事,孰為首邪?”德戡曰:“溥天同怨,何止一人!”化及又使封德彝數帝罪,帝曰:“卿乃士人,何為亦爾?”德彝赧然而退。帝愛子趙王杲,年十二,在帝側,號慟不已,虔通斬之,血濺御服。賊欲弒帝,帝曰:“天子死自有法,何得加以鋒刃!取鴆酒來!”文舉等不許,使令狐行達頓帝令坐。帝自解練巾授行達,縊殺之。初,帝自知必及於難,常以罌貯毒藥自隨,謂所幸諸姬曰:“若賊至,汝曹當先飲之,然後我飲。”及亂,顧索藥,左右皆逃散,竟不能得。蕭後與宮人撤漆牀板為小棺,與趙王杲同殯於西院流珠堂。
  • 10.    《資治通鑑》:帝每巡幸,常以蜀王秀自隨,囚於驍果營。化及弒帝,欲奉秀立之,眾議不可,乃殺秀及其七男。又殺齊王及其二子並燕王,隋氏宗室、外戚,無少長皆死。唯秦王浩素與智及往來,且以計全之。齊王素失愛於帝,恆相猜忌,帝聞亂,顧蕭後曰:“得非阿孩邪?”化及使人就第誅,謂帝使收之,曰:“詔使且緩兒,兒不負國家!”賊曳至街中,斬之,竟不知殺者為誰,父子至死不相明。又殺內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藴、左翊衞大將軍來護兒、秘書監袁充、右翊衞將軍宇文協、千牛字文、梁公蕭鉅等及其子。鉅,琮之弟子也。
  • 11.    《資治通鑑》:化及自稱大丞相,總百揆。以皇后令立秦王浩為帝,居別宮,令發詔畫敕書而已,仍以兵監守之。化及以弟智及為左僕射,士及為內史令,裴矩為右僕射。
  • 12.    隋書·列傳第三十五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4-05-09]
  • 13.    隋書 列傳第二十四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4-05-09]
  • 14.    《舊唐書·列傳第四》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4-05-09]
  • 15.    舊唐書 本紀第三 太宗下   .國學網[引用日期2014-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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