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韶

段韶少年時善長騎射，有將帥之才。因母親婁信相是後來的東魏權臣高歡的妻子婁昭君的姐姐，父親段榮也是高歡創業時的重要將領 ^[17]  ，所以高歡對段韶很是器重，常安排在自己的左右，作為心腹看待。 ^[2] 

建義元年（528年），段韶被授為親信都督。 ^[2]  中興元年（531年），他跟隨高歡抗抵爾朱兆，戰於廣阿（參見詞條高歡破爾朱兆廣阿之役）。戰前，高歡憂慮爾朱兆軍勢強盛，便問段韶説：“敵眾我寡，怎麼辦？”段韶答：“所謂軍隊多，是指得到眾人的拼死效力；所謂強大，是指得到天下的人心。爾朱兆狂妄奸狡，一路上看到的，是裂冠毀冕，拔本塞源。邙山聚會，搢紳有何罪過，殺主立君，不過半月，天下思亂，十室有九。大王您親行德義，翦除君側的惡人，何往而不勝！”高歡説：“我雖是以順伐逆，奉命討罪，但弱小處於強大之中，恐將失去上天的庇佑，你沒有聽説過嗎？”段韶：“我聽説過小能敵大。小道大淫，上天對任何人並無特別偏愛，只輔佐保佑有德之人。爾朱兆外亂天下，內失善人，有智之人不為其出謀劃策，勇武之人不為其拼死戰鬥。不肖者失職，賢者將之奪來，還有什麼疑惑的？”十月十五日，高歡便同爾朱兆展開交戰，將爾朱兆軍擊潰。十一月，又段韶隨高歡進攻據守鄴城的相州刺史劉誕。 ^{[3]  [46]} 

在普泰二年（532年）閏三月的韓陵之戰中，段韶率領自己的部眾，首先衝進敵陣，大破爾朱兆等。七月，他隨從高歡離開晉陽，至永熙二年（533年）初追趕爾朱兆到赤谼嶺，將其消滅 ^[47]  。消滅爾朱兆後，段韶因軍功封下洛縣男。 ^[3] 

天平三年（536年）正月，段韶跟隨高歡襲取西魏的夏州，活捉其刺史斛律彌娥突（一作費也頭斛拔俄彌突） ^[48]  ，加龍驤將軍、諫議大夫。此後累遷為武衞將軍。後來，高歡將段榮姑臧縣侯的爵位授予段韶，段韶請求把下洛縣男的爵位讓給繼母弟段寧安。 ^[3] 

武定元年（543年），正月，東魏北豫州刺史高慎叛變，宇文泰相救，高歡迎擊於邙山（今河南洛陽北），邙山之戰爆發。段韶隨高歡出征時，曾建議高歡改換士兵服，混在隊伍中指揮戰鬥。西魏大將賀拔勝一眼認出高歡，親率鋭卒猛衝進東魏隊伍中，打算生擒高歡。段韶及時識破西魏軍的陰謀，在急催高歡後撤的同時，催馬拉弓回身一箭，把追在最前面的敵軍一箭射落，追兵懾於其箭術，不敢再往前一步（一説射斃賀拔勝坐騎，待賀拔勝換馬再追時，高歡已逃逸 ^{[49]  [62]}  ）。高歡得勝回朝後，重賞段韶，進封其為姑臧公。 ^[4] 

武定四年（546年），段韶隨高歡參加玉壁之戰。此次出兵久攻不下，使高歡憤懣患病，被迫於十一月撤圍而去。不久後，高歡召集諸將討論行動方案，對大司馬斛律金、司徒韓軌、左衞將軍劉豐等人説：“我每次同段孝先論兵，都能聽到許多高見，如果讓他來參謀參謀，就可能沒有的勞累了。我擔心局勢危急，恐怕出現不測，準備委託孝先承擔鄴下的重任，怎麼樣？”斛律金等人回答：“知臣莫如君，孝先是最合適的。”高歡又對段韶説：“往昔我和你的父親冒着危險，同佐王室，建立了大功。眼下病重得厲害，大概不行了，你應該小心輔助朝廷，承擔起這一重任。”馬上下令段韶隨次子高洋鎮守鄴城，召長子高澄趕赴玉壁軍中 ^[51]  。高歡臨終前，遺令高澄説：“段孝先忠孝仁厚，智勇雙全，親戚之中，只有此人，軍旅大事，應同他商議。” ^[5] 

武定五年（547年）春，高歡在晉陽去世，秘不發喪。高澄繼任大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坐鎮晉陽。不久，鎮守河南的大將侯景不服高澄，發動叛亂，高澄準備外出巡視各地，安撫部下，留段韶鎮守晉陽，負責軍務 ^[52]  。高澄回到鄴城後，賜給段韶女樂十幾人，黃金十斤，還有繒帛，封長樂郡公。高澄征討潁川，段韶留守晉陽。別封真定縣男，行幷州刺史事 ^[6]  。同年十二月，段韶跟隨尚書左僕射慕容紹宗出擊侯景，於渦水兩岸暗中順風縱火，但侯景率領騎兵進入水中，然後躍出後撤，草被打濕以後，火便熄滅 ^[53]  。次年（548年）初，侯景兵敗，率殘部南逃。

武定七年（549年），高澄遇刺身亡，高洋襲位。在高洋代魏建齊的過程中，段韶曾代高洋試探斛律金對其簒魏的意見 ^[54]  。武定八年（550年）五月，高洋受禪即位，建立北齊，是為文宣帝。隨後，段韶被另封為朝陵縣公，又封霸城縣侯，加位特進。段韶上表請求歸還朝陵縣公，乞請封繼母梁氏為郡君。高洋嘉獎他，別封梁氏為安定郡君。段韶又將霸城縣侯讓給了自己的繼母弟段孝言，因此受到輿論誇讚 ^[50]  。同時，段韶之妹也被高洋封為昭儀 ^[55]  。

段韶與廣武王高長弼不和。當高洋準備於天保元年（550年）底前往晉陽時，高長弼對高洋説：“段韶在晉陽擁有強大的兵力，恐怕他的行動會出人意料之外，豈可直接去他那裏！”高洋不聽。等到抵達晉陽，把高長弼的讒言告訴段韶，説：“像您這樣忠誠的臣子，人們尚且有饞言，何況其他人呢！”十月初九，段韶被加授為尚書右僕射。 ^[56] 

天保三年（552年），任冀州刺史、六州大都督，有惠政，深得吏民愛戴。 ^[7] 

天保四年（553年）十二月，投降南梁的起義將領東方白額暗中抵達宿預，引誘邊民，殺害長吏，致使淮、泗騷動。天保五年（554年）二月，高洋下詔段韶前去討伐。段韶率軍抵達。適逢梁將嚴超達等圍逼涇州；陳霸先又率眾將要進攻廣陵，刺史王敬寶遣使向朝廷告急；梁將尹思令擁眾萬人，準備襲擊盱眙。三軍恐懼。 ^[7] 

段韶對諸將説：“自從梁氏喪亂，國無定主，人心離散，看誰勢強就歸附誰。陳霸先等人智小謀大，政令不一。表面上同心同德，內心早有分離自立的念頭。你們不必憂慮，我的計劃已思慮周全。”於是留下儀同敬顯俊、堯難宗等圍守宿預，自己率領數千步騎兵急行軍趕赴涇州，路經盱眙，尹思令沒有料到齊軍突然到來，只得望風逃走。段韶繼續前進，又大敗嚴超達軍，奪取了梁軍所有的舟船器械。段韶對諸將道：“吳人浮躁，本無大謀，今天打敗嚴超達，陳霸先肯定會逃走。”旋即回師廣陵。陳霸先果然退走。段韶追至楊子柵，已望見揚州城，才撤回，並且繳獲了許多的軍資器物。擊敗嚴超達後，段韶馬上回師宿預。六月，段韶派遊説之士勸降發動東方白額，東方白額因此開門請盟。段韶與行台辛術等人議論，同意東方白額的請求，但在結盟完畢後又將其處死，將東方白額與其諸弟的首級送到鄴城。自此“江淮帖然，民皆安輯”。高洋嘉獎段韶的功勞，下詔賞賜他被俘的七十名吳人，進封平原郡王。 ^[8] 

天保五年（554年），段韶與清河王高嶽南下援梁，聽説北周軍已經攻陷江陵，轉而在次年（555年）攻克郢州（今湖北武昌），活捉刺史陸法和 ^[57]  。八月，段韶又與常山王高演、上黨王高渙、清河王高嶽率領士兵、民夫在洛陽西南修築伐惡城、新城、嚴城、河南四城，在新蔡郡設置郭默戍後才返回任所 ^[58]  。 ^[8] 

天保十年（559年）十月，高洋去世，太子高殷即位，是為廢帝。十一月，段韶被授為司徒。 ^[31] 

乾明元年（560年）二月底，高演在婁太后支持下，搶先逮捕並殺死了企圖對抗自己的尚書令楊愔等人，掌握了政權。在此過程中，段韶與高演從雲龍門直入內宮，參與了這次政變 ^[32]  。事後，他被任命為大將軍 ^[31]  。八月，高演在高殷被廢后成功奪位，改元皇建，是為孝昭帝 ^[34]  。高演登基後，段韶又兼領太子太師 ^[33]  。

皇建二年（561年）十一月，高演去世。同月十一日，長廣王高湛即位，是為武成帝。兩天後，段韶就自尚書令晉升為大司馬。 ^[35] 

太寧二年（562年），段韶被授為幷州刺史。七月，平秦王高歸彥在冀州叛亂，高湛令段韶與東安王婁睿率軍出征，很快破城擒獲高歸彥。同月二十九日，段韶升遷為太傅，高湛賜其女樂十人和高歸彥的果園一千畝。 ^[36]  此後，段韶依然在幷州任職。他為政只是施行主要的綱領而已，不苛察繁瑣的細節，因此甚得民心。 ^[9] 

河清二年（563年）九月，北周武帝宇文邕派柱國大將軍楊忠等自北道率步騎軍一萬，圍攻晉陽；大將軍達奚武率步騎三萬，自南道出平陽，準備合攻晉陽 ^[38]  。十二月，楊忠一路攻破北齊城池，在與突厥十萬騎兵會合後，自恆州（治今山西忻州）三路南下，逼近晉陽。高湛知曉局勢危急，自鄴城倍道兼程，抵達晉陽。突厥從北組成戰陣往前推進，東抵汾河，西達風谷。而北齊方面兵馬未整，情況危急，高湛見此陣勢，想往東逃避，被趙郡王高睿、河間王高孝琬等人勸阻，這才作罷。高湛命令六軍行動都受高睿節制，具體的軍事指揮權則交給段韶 ^[39]  。 ^{[10]  [63]} 

此時正是大雪之後，周人用步卒作為前鋒，從西山衝下，離晉陽城只有二里多路。諸將都想迎擊，段韶卻認為：“步卒的軍勢必然有限，眼下積雪深厚，交戰不便，不如嚴陣待守。彼勞我逸，一定能打敗對方。”到河清三年（564年）正月初一日，周軍抵達晉陽城西，北齊的精鋭部隊吶喊着全數出擊。在旁的突厥人受到震動，領軍避上西山，不肯出戰；周軍大敗，其前鋒全部被消滅，後方軍隊連夜逃走。突厥軍見楊忠敗退，也迅速北還，沿途大行劫掠，使“自晉陽以往七百餘裏，人畜無遺”。高湛令段韶率騎兵追擊突厥，段韶不敢逼近，只是尾隨突厥軍後，直至出塞才返回。 ^{[10]  [37]  [40]} 

晉陽之戰後，高湛嘉賞段韶的功勞，另封他為懷州的武德郡公。同年五月，進位太師。 ^{[10]  [37]} 

就在周齊交兵後不久，北周大冢宰宇文護聽聞母親閻氏還在世，且滯留北齊境內，於是就修書北齊朝廷，請歸還閻氏，並願通好。此時突厥多次騷擾北齊邊境，段韶駐軍塞下防禦。高湛派黃門徐世榮乘驛車帶着宇文護的信向段韶請教。段韶認為周人反覆，不講信義，晉陽之役，就是證明。宇文護對外是丞相，在內其實為王。既為母親請和，卻不派一介之使申其情懷。我們則依據一紙之書，就送還其母，這恐怕是在向周示弱。我認為，姑且佯裝同意，等些日子再放不遲。高湛沒有采納段韶的建議，仍派遣使者依禮送還 ^[41]  。結果宇文護得到母親後，依然應突厥之約，於河清三年（564年）閏九月集合二十萬大軍，分三路攻齊：宇文護親抵潼關，派柱國尉遲迥率精兵十萬作為前鋒，直取洛陽；少師楊檦出軹關（今河南濟源西北），截斷北齊晉陽方向對洛陽的援助；南路的大將軍權景宣進攻懸瓠 ^[42]  。 ^[11] 

高湛命蘭陵王高長恭、大將軍斛律光率部援助洛陽守軍，二將畏懼周軍兵力強盛，不敢前進，駐紮在邙山下。高湛無奈，召段韶詢問：“洛陽危急，現在想派大王您（指段韶）去解救洛陽之圍，但突厥駐軍在這裏，又要派人防禦，您認為該如何處置？”段韶分析道：“北虜侵擾邊地，只不過是疥癬之疾。如今西羌（指北周）窺視逼近內地，這才是心腹之病，我請求受詔南行。”高湛説：“朕的意思也是這樣。”於是便令段韶先率一千精騎從晉陽出發，高湛也領大軍緊隨其後。 ^{[12]  [43]} 

段韶從晉陽出發，率軍疾馳五日後渡過黃河，正巧連日陰霧瀰漫，他於十二月初八日到達洛陽附近，率領帳下三百騎兵，和諸將一同登上邙阪，觀察北周軍的陣勢。前行太和谷時，段韶突然遭遇周軍。他立即遣使馳告各營，集中各部兵馬列陣，自率左軍，高長恭率中軍，斛律光率右軍，排開陣勢，與周軍相對。周軍沒有預料到段韶等人突然到來，頗為震恐。段韶遠遠對着周軍喊道：“你們的宇文護有幸得到母親，卻不懷恩報德，今日前來，究竟是何用意？”周軍説：“上天派我們來，有什麼好問的？”段韶説：“天道賞善罰惡，大概是派你們送死來了！”隨後，周軍將步兵置於前列，命其衝擊位於山頂的齊軍。段韶利用齊軍騎兵的機動性，指揮部眾邊後退邊引誘周軍步兵前進，等到其疲憊時，便一齊下馬攻擊。短兵相接之後，周軍大潰，其中軍也迅速瓦解，投墜溪谷而死者不計其數。高長恭率五百騎兵衝破北周軍的包圍圈，直入金墉城下，包圍洛陽城的周軍因此撤圍逃遁，棄置營幕不顧，從邙山到谷水三十里的距離內，到處都是北周軍隊拋撒的軍資、器物。北周大將王雄也在追擊斛律光的途中被其射殺。十三日，高湛親自來到洛陽慰問將士，在河陰擺設宴席，款待眾將，又策勳命賞，拜段韶為太宰，另封靈武縣公。 ^{[12]  [44]} 

河清四年（565年），高湛因所謂“除舊佈新”的天象示警，於四月派段韶兼任太尉，持節奉皇帝璽綬傳位於皇太子高緯，是為北齊後主；高湛則自號太上皇帝。 ^[45] 

天統三年（567年）八月，段韶升任左丞相，補替閏六月斛律金去世後左丞相職位出現的空缺 ^[28]  ；同時改封永昌郡公，在滄州收取食邑租賦。 ^[27] 

天統四年十二月（569年1月），高湛去世。高湛死後，宗戚高睿、婁定遠、元文遙等人企圖放逐後主的寵臣和士開。據《北史·和士開傳》記載，段韶也參與了這次行動。 ^[66] 

武平二年（571年）正月，段韶由晉州道抵達定隴，築威敵、平寇二城後返回京師。二月，北周齊國公宇文憲從龍門渡過黃河，迫使此前數敗周軍的斛律光退守華谷，宇文憲攻取了斛律光新築的五座城池。段韶與蘭陵王高長恭奉詔抵禦宇文憲，於三月底到達北齊西部邊境。附近為北周軍所據的柏谷城地勢險要，石城千仞，諸將都不敢攻擊。段韶説：“汾北、河東若要為國家所有，如不拔除柏谷，就像得了痼疾。估計他們的援兵，當在南道會合，如今截斷這一要路，使他的援兵無法趕來。他們的城牆雖高，但是很狹窄，用火弩射擊，完全可以攻下。”諸將同意他的策略，於是出兵鳴鼓齊攻，攻破城牆，俘虜北周的儀同薛敬禮，斬殺周軍頗多，仍在華谷築城，置戍後凱旋。此役後，北齊朝廷封段韶為廣平郡公。 ^{[13]  [29]} 

同月，北周陳國公宇文純派兵攻克北齊的北齊的宜陽等九城。當時斛律光率步騎軍五萬迎擊，段韶也請求同行。五月，段韶進攻服秦城。北周中外府參軍郭榮在姚襄城南再起城鎮，東接定陽，又挖出深塹，截斷往來道路。段韶暗中抽調壯士，從北部發起襲擊；又派人秘密地渡過黃河，聯絡姚襄城中內應。直到城民一千多人渡河投奔齊軍後，姚襄城守軍才察覺到段韶的全圖。隨後，段韶進攻周軍，取得大勝，俘獲其儀同若干顯寶等人。這時，諸將都想向周人修築的新城發起進攻，段韶不同意，説：“此城一面臨河，三面險地，不能進攻。即使攻了下來，也只不過是一座城池而已。倒不如再建一城，堵塞其歸路，攻克服秦，齊心協力進擊定陽，這是最好的選擇。”將士們都認可此議。 ^[14] 

同年六月，段韶轉圍汾州州治定陽城，汾州刺史楊敷閉城固守，使齊軍一時不能克城。段韶登山觀察城中情勢，之後縱兵猛攻。七月，齊軍奪取定陽外城，斬獲頗多（《資治通鑑》稱“屠其外城”）。正在這一關鍵時刻，段韶突然在軍中病倒，由於內城還未攻下，他對蘭陵王高長恭説：“此城三面是深澗，沒有退路，只有東南一處可以與外面溝通。賊如果突圍，必須走東南這條路，我們挑選精兵把守，自然可以捉住逃敵。”高長恭便下令一千多壯士在東南澗口埋伏。這天深夜，周軍果然棄城而逃，齊軍伏兵一擁而上，周軍大敗，楊敷及所部軍士全部被俘虜。 ^[14]  這次作戰，北齊攻取了北周的汾州及姚襄城。 ^[30] 

定陽之戰後，段韶的病情愈發嚴重，只得提前返回鄴城。朝廷論功，另外封他為樂陵郡公，還進封段韶長子段深為濟北王，以作安慰 ^[59]  。 ^[15] 

武平二年九月十四日（571年10月18日） ^[16]  ，段韶病逝。北齊後主高緯為他在東堂舉哀，贈温明秘器、輼輬車及帛一千段。出殯之日，軍士們列成儀仗，一直護送段韶的靈柩至位於平恩的墓所，高緯又徵調民夫為其營造墳墓。隨後，高緯再下詔追贈段韶為假黃鉞、使持節、都督朔並定趙翼滄齊兗梁洛晉建十二州諸軍事、相國、太尉、錄尚書事、朔州刺史，諡號“忠武”。 ^[15] 

段韶外統軍旅，內參朝政，又建有高功，加之與高氏的姻親關係，名望極高。他擅長計謀，善於御眾，因此深得將士的愛戴。與敵交戰，人人奮勇當先。 ^[26]  其軍事活動主要有：

高歡：

李百藥《北齊書》：

法琳《辨正論》：“恪勤政事，允副朝委。” ^[61] 

司馬光《資治通鑑》：“有謀略，得將士死力，出總軍旅，入參幃幄，功高望重，而雅性温慎，得宰相體。事後母孝，閨門雍肅，齊勳貴之家，無能及者。” ^[19] 

段韶性情謹慎温和，具有宰相的風度。他教導子弟，孝侍繼母，並能使閨門雍肅。《北齊書》認為，北齊勳貴之家的門風，沒有比得上段韶家的。 ^[20] 

段韶以好色聞名。他雖居要職，時常微服間行。有位皇甫氏，是東魏黃門郎元瑀的妻子，其弟謀反，皇甫氏被沒入官府。段韶喜歡皇甫氏的容貌資質，上表一再請求將皇甫氏賜給自己，丞相高澄不願違揹他的心意，於是同意。 ^[25] 

除有好色之名外，段韶為人亦頗為吝嗇，即使是親戚故舊，他也一毛不拔。其子段深迎娶公主時，尚書省中丞、郎等來段家幫助辦理婚事十多天。等到婚事結束、眾人辭還時，段韶只給每人賞一杯酒而已。 ^[21] 

晉陽之戰時，段韶奉命追擊突厥，卻不敢逼近，使突厥將晉陽以北七百里的人畜劫掠無數 ^[40]  。等到在南邊抵禦北周大將達奚武的尚書右僕射斛律光返回後，因遭逢大難而悲痛不已的武成帝高湛抱着斛律光的頭慟哭。斛律光當着高湛的面責難段韶，譏諷道：“段婆婆擅長做送女客。” ^[60] 

（表格主要參考資料 ^{[17-18]  [64]  [67-68]}  ）

2013年電視劇《蘭陵王》：賀鏹飾演段韶。 ^[24] 

《北齊書》卷16《段榮附段韶傳》 ^[17] 

《北史》卷54《段韶傳》 ^[18] 

《資治通鑑》卷155~卷170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