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鴻

1949年春，解放軍渡過長江，南京、上海相繼解放，國民黨政府向南節節敗退。解放軍高層着眼大局，做出了秘密策動華榮、遠亞兩大航空公司迴歸的重要決策。剛剛解放的上海，我方抓獲了若干國民黨保密局卧底，根據其中一名卧底的交代，我方代號“鷓鴣”的鄭彬，很可能已叛變。鄭的公開身份是剛遷到香港的華榮航空營業部主任，情勢危急，我方必須儘快甄別鄭彬的真實身份，否則策反兩航的工作將難以展開。我方高層決定派出一直蟄伏沒有啓用的重要骨幹力量。在一架飛往香港的客機上，準備履新華航總經濟師的聶雲開剛從噩夢中驚醒，邊遭到不明身份人士的刺殺，在他的機智應對下，終於將殺局化險為夷，飛機平安降落。聶雲開抵港後，陪同自己的恩師：華航老總樊耀初出席兩航舉辦的空姐之夜晚會，卻意外見到失散多年的初戀情人沈希言，而她的男友正是鄭彬，猝不及防在香港與沈希言重逢，令聶雲開百感交集，他沒有意識到，黑暗中，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晚會上的重要來賓。突然的停電讓晚會戛然而止。深夜時分，聶雲開到威士西餐廳接頭，原來他就是我黨派來甄別鄭彬的地下情工人員——“雨燕”。

上級通過九龍地下組織領導“紅隼”之口，告知聶雲開，對“鷓鴣”的甄別任務限期十五天，由地下行動小組紅隼等人全方位配合其行動。清晨，沈希言等候在聶雲開住處門外，她神情激動，幾次詰問聶雲開，想知道對方當年為何失約。面對自己身陷的複雜局面，聶雲開只能無言以對。保密局香港站站長雷至雄懷疑晚會意外停電另有蹊蹺，將劇場清潔工全部逮捕審問，嚴密搜索劇院內外。與此同時，聶雲開也在調查劇院前晚停電一事，發現兩航晚會那夜，曾經有一起計劃卻未執行的刺殺行動。那個阻礙刺殺的神秘人到底是誰？鄭彬和紅隼似乎都有若干可疑，他在內心深處將兩個人都納入自己的懷疑範圍之內。華航和遠航剛從上海遷至香港不久，市場尚未打開，一切開銷都要仰仗於節節敗退的國民政府，經費不足，處處捉襟見肘，聶雲開在華航辦公室內，利用各種機會接近鄭彬。鄭彬為人親和坦誠，常常和聶雲開感慨通貨膨脹、民不聊生，國民黨貪污誤國，其睿智的思維和成熟的談吐令聶雲開對其心生好感。

聶雲開和杭州筧橋航校的好兄弟樊慕遠、滕飛在刀魚麪館聚餐，共同回憶抗戰時的崢嶸歲月。樊慕遠身為華航老總獨子，對華航在香港的艱難處境分外清楚，在交談中他不時表示兩航在香港舉步維艱，前途渺茫。而思想進步的滕飛，卻反對兩航窩在狹小的香港，力主堅持兩航應該另謀發展。早年聯手參加抗日空戰的兄弟們，如今思考去向，開始有了各種分歧。聶雲開從樊慕遠和滕飛口中得知：沈希言和鄭彬在兩航撤離上海前夕，突然以閃電速度開始交往，到現在開始談婚論嫁，整個過程相當蹊蹺。華航副總佟寶善和香港運輸業大亨韓退之早在暗地裏聯手，打算裏應外合想掏空華航，卻不料來了一個整頓財務的聶雲開，半路殺出程咬金要破壞好事。於是佟寶善故意安排自己的外甥小吳做聶雲開的秘書，利用各種機會暗中監視其行動，但小吳的計謀很快就被聶雲開輕易識破。紅隼派手下秘密跟蹤外出的鄭彬，卻發現他行為磊落，毫無破綻。聶雲開找到機會搜查鄭彬的辦公室，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在雷至雄的嚴刑拷打下，清潔工王六承認當晚有一個蒙面男人出錢，讓他拉閘斷電。兩航遷至香港後，陡增各種開銷，資金吃緊，卻還要無償支持國民黨在大陸的撤退行動，這令處境堪憂的兩航在經營上更加雪上加霜。華航老總樊耀初、遠航老總殷康年，都在各司其職，設法要帶領自己的航空公司走出困境。在甄別鄭彬的事情上，聶雲開和紅隼發生分歧，聶雲開主張要拿住確鑿證據才可以動手。但痛恨內奸的紅隼認定鄭彬必定就是內鬼，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應該早日動手除掉他。聶雲開無奈之下提醒紅隼不得衝動行事。

聶雲開將佟寶善和空軍上層勾結貪污的證據收集齊備，越級上告國民黨高官端木衡，老端木對聶雲開的機敏才幹十分讚賞。佟寶善貪污罪行敗露，被軍方逮捕。鄭彬拒絕了升遷命令，表示願在營業部主任的位子上終老。鄭彬一再向沈希言提出結婚的要求，他並不知道沈希言自從遷離上海之時突然與他開始交往，其實是另有緣由。沈希言利用自己身為鄭彬未婚妻的身份，接近他百般敷衍周旋，卻不知對方已經心生懷疑。深夜，雷至雄接到隱藏在共產黨地下組織的卧底神秘人“鼴鼠”的電話，對方説自己處境相當危險，要找個替死鬼轉移視線。鄭彬和聶雲開越來越投契，他雖然明知道聶雲開是自己未婚妻沈希言的初戀情人，但口口聲聲自己並不介意，聶沈兩人的悲歡離合都是被命運捉弄。面對鄭彬的理解，聶雲開和沈希言反而更加要保持距離。而鄭彬卻和聶雲開常常找機會把酒言歡，藉着酒意暢談人生和信仰，聶雲開發現自己對鄭彬這個甄別對象越來越捉摸不透，尤其是還有一個沈希言夾在中間。情義，真假，虛實，夾雜其中，令聶雲開不由得不心生警惕。港英政府對突然遷至香港的兩航非常忌憚，認為兩航是來與已在香港運營多年的泛美航空等國際公司爭奪市場，打亂原有的市場格局。因此港英政府對兩航的存在頗有微詞，屢次刁難，這次又以戰時禁令為藉口暫停兩航的燃油供給，兩航陷入運營困局。就在此焦頭爛額之際，聶雲開收到神秘字條，提醒他可以藉助鄭彬向共產黨方面求助。聶雲開依計而行，鄭彬果然並不掩飾自己與內地新政府有交情。

在聶雲開的暗中籌謀下，我黨在香港的華新公司與兩航秘密接觸，慷慨答應以優惠價格為兩航提供燃油，兩航得以渡過難關。樊耀初和殷康年兩位老總對共產黨表現出的善意頗為感激。鄭彬告訴聶雲開，他已經查出飛機上刺殺聶的殺手是韓退之的手下。剛剛被釋放的佟寶善已面臨困境，於是他拿着韓退之曾經當漢奸的證據，要挾對方替自己報復聶雲開，並安排自己順利離開香港。韓退之無奈只好下帖邀請聶雲開來赴鴻門宴。他原本以為聶雲開是一個並沒有經過什麼大風浪的年輕人，卻沒有料到聶雲開和鄭彬膽大包天，居然敢單刀赴會。宴席上，聶雲開談笑風生之間坦然拿出證據，指證韓退之參與飛機上刺殺自己的陰謀。鄭彬在旁不緊不慢提出雙方各退一步，放下干戈，共同合作。並且提出可以動用自己在內地的關係，幫助韓退之保全山東老家的祖宅。這個沉甸甸的籌碼一經提出，不僅震動了老謀深算的韓退之，連聶雲開都對鄭彬刮目相看。韓退之一番權衡之後答應與兩航合作，不僅讓聶雲開全身而退，還答應動用自己的海運線，把兩航急需的燃油運到香港。走投無路的佟寶善遭到韓退之的背棄，絕望之下動用手下綁架聶雲開。沒想到聶雲開面對死亡威脅毫不膽怯，他提出的善後條件令佟寶善無法拒絕，雙方化干戈為玉帛，為兩航繼續留在香港發展提供了條件。兩航燃油危機得到解決，但聶雲開卻覺得鄭彬高深莫測，他身上圍繞的疑雲越來越重。

為了表示友好，鄭彬甚至邀請聶雲開到自己寓所內做客，並讓沈希言以女主人的身份下廚燒飯，款待聶雲開。席間，沈希言和聶雲開再次同桌面對，吃着沈希言曾經給聶雲開煮過的飯菜，二人撫今追昔，無限感慨。飯桌上鄭彬語帶玄機，表示自己願意退出，讓聶沈二人重修舊好，成全這對被戰亂阻隔的戀人。但沈希言當着聶雲開的面斷然拒絕，連稱荒唐。她聲稱和聶雲開的往事早已淡忘，現在她內心愛的人明明就是鄭彬。聶雲開雖然知道沈希言也許是言不由衷，但聽到她的話內心仍然無限失落。眼看上級限定的期限就要到來，甄別工作卻仍是停滯不前，紅隼質疑聶雲開被兒女情長搞亂了頭腦，因為對沈希言舊情難忘，反而對鄭彬起了憐惜的念頭，二人再次發生爭執，不歡而散。沈希言趁鄭彬酒醉陷入昏睡中，伺機仔細搜索了其住所，終於發現地下室的秘密電台，不料一回身，鄭彬目光炯炯，就站在她的身後，無聲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鄭彬向沈希言坦誠自己的真實身份是共產黨地下組織成員，聽到這個消息，沈希言故作驚喜。雷至雄接到“鼴鼠”密電，聲稱他已經找好替死鬼，安排好一切退路。

紅隼和聶雲開設好計謀，讓聶雲開在辦公室故意找藉口絆住鄭彬，他自己帶人仔細搜查鄭彬住所。卻不料鄭彬似乎嗅出了什麼味道，不顧聶雲開各種阻攔，突然要離開辦公室提早回家，聶雲開為了拖延時間，只好一路跟隨，為了讓鄭彬放慢急匆匆的腳步，他故意當街攬住鄭彬，跟他説起沈希言和自己的往事，剖白自己對沈希言一直難以忘懷，如今不知道如何面對，他以私人感情問題拖住鄭彬。紅隼在鄭彬家搜出保密局專用密碼本，大喜認定鄭彬是內鬼的證據確鑿，但聶雲開卻覺得證據來得過於容易，對此心生疑竇。半夜，有人神秘地將一個煙頭放到聶家門外，這讓聶雲開想起鄭彬特有的捏滅煙頭的手法。很快，聶雲開查出密碼本是紅隼私自特製的假證據，目的是栽贓鄭彬當替死鬼。紅隼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才是真正的內鬼？難道為了自己脱身，他故意要陷害鄭彬？面對聶雲開當面的種種指控，紅隼無從辯解，只好拔槍相向，藉機逃走。當晚，沈希言再探鄭彬住所，希望找到更多的蛛絲馬跡，卻不料鄭彬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洋洋得意、自以為已經安全的鄭彬終於暴露真面目：他就是早已向保密局叛變的“鼴鼠”。面對鄭彬的恐嚇，沈希言毫無懼色。原來，沈希言接近鄭彬，從始至終就是為了查證他的真實身份：在上海時期沈希言已經心向共產黨，但她的引路人老郭，卻在保密局的一次行動中被殺害。而出賣老郭的人正是投敵的內鬼鄭彬。沈希言就是為了查出鄭彬的真實身份，才主動和其交往。明瞭沈希言接近自己的真正目的，鄭彬不禁心灰意冷，因為他的確是對沈希言動了真感情。他想殺掉沈希言，卻又下不去手，只好將其禁錮在地下室。逃亡的紅隼約鄭彬出來見面，二人圖窮匕首見。鄭彬認定紅隼已經替自己背定了內鬼的黑鍋，洋洋得意間説出一切真相，卻沒料到聶雲開突然現身：鼴鼠，你得意得太早了一點。鄭彬這才發現自己早已鑽入紅隼和聶雲開為自己設好的圈套，所謂聶雲開和紅隼的對峙，無非是故意演給自己的一出好戲。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走入深淵。鄭彬對聶雲開坦承自己叛變組織出賣同志的罪行，帶着不甘和愧意服毒自殺。雷至雄發現鼴鼠突然失蹤，無法聯繫。知道大事不好。他帶人闖入鄭家，卻意外發現被禁錮在地下室的沈希言，驚奇之下準備將她帶回保密局秘密基地對其嚴加審問。

鄭彬對聶雲開坦承自己叛變組織出賣同志的罪行，帶着不甘和愧意服毒自殺。雷至雄發現鼴鼠突然失蹤，無法聯繫。知道大事不好。他帶人闖入鄭家，卻意外發現被禁錮在地下室的沈希言，驚奇之下準備將她帶回保密局秘密基地對其嚴加審問。危急關頭，聶雲開突然現身報警，聲稱鄭家發生了竊盜案件，伺機從保密局手中救出了沈希言。雷至雄對聶雲開的及時出現充滿疑慮。甄別工作告一段落，上級賦予聶雲開新的任務：留在香港，擔負策動兩航迴歸祖國的重任。保密局手下終於找到鄭彬被深埋在郊區的屍體，雷至雄意識到“鼴鼠”已然暴露，自己好不容易打入共產黨地下組織的那個釘子被拔掉了，自己可能遭遇勁敵。端木衡責罰雷至雄的失職，他命令雷至雄必須時刻注意兩航內部的動向，查出可能潛伏的共產黨分子。為了牽制雷至雄，端木衡派自己的兒子端木翀來到香港，表面上是來做生意，實際上是暗中監視雷至雄。

端木翀是是聶雲開在杭州筧橋航校讀書時，交情厚重的四兄弟裏的結義大哥。華航老總樊耀初是四兄弟當年的恩師，眾人重逢在香港，各有感懷。端木翀表面是個商人，但其實一直是國民黨的高級特工。他在抗戰時曾在上海孤島執行軍統的暗殺任務，一次執行任務失手受傷，是沈希言姐妹仗義伸手相助。兩姐妹和端木翀、聶雲開，從此展開了糾纏不休的恩怨情仇。端木翀來到保密局駐地，軟硬兼施警告雷至雄。雷至雄覺察到端木父子對自己位置的圖謀，決定先發制人，暗地裏聯手黑幫頭目操刀老七，悄然積蓄自己勢力。鄭彬雖死，但聶雲開為了行動安全，仍對沈希言不苟言笑，若即若離。沈希言難以遏制對聶雲開的思念，大雨之夜主動找到聶雲開訴説別離情懷。經過各方努力，兩航終於在港交所上市，暫時緩解了資金壓力。但兩航老總樊耀初和殷康年內心都清楚，香港的市場無法長期容留兩航，何去何從，前路茫茫。

一架遠航飛往越南河內的國際航班突然遭遇歹徒劫持。這樁慘案震驚全港，不知根源的流言紛紛指明，此次劫機行動是共產黨所為。遠航老總殷康年誤信流言，也認定是共產黨劫了自己家的飛機。聶雲開查詢案發現場，牽扯出一個關鍵人物：斷了一隻手的黑幫成員黃江。聶雲開從他口中得知劫機案原來是雷至雄和操刀老七合謀所為。聶雲開報警指證雷至雄。卻不料雷至雄早有準備，把證據早就銷燬殆盡。在警局內，聶雲開和雷至雄激烈對峙，被暫時關押在拘押室裏。聶雲開發現劫機案倖存乘客中，有一位準備歸國的虞教授。聶雲開決定協助虞教授離開香港。沈希言洞悉了聶雲開的計劃，主動提出要接應虞教授。虞教授在紅隼手下護送下來到機場，這時，雷至雄帶領手下突然出現，負責接應的共產黨地下成員被殺死，保密局的槍口也對準了沈希言。

原來這個假虞教授是吸引共產黨地下組織現身的誘餌。雷至雄將聶雲開和沈希言二人帶回保密局秘密基地，採用各種手段要誘使二人承認共產黨身份。聶雲開和沈希言冷靜對抗雷至雄的威逼利誘。歷經幾次三番的考驗，沈希言和聶雲開心有靈犀，隨機應變，滴水不漏的口供令雷至雄深感棘手。與此同時，端木翀從黃江那裏得到一盤錄音帶的證據，可以證明雷至雄早已秘密通共，為了令保密局在香港處境被動，他故意製造了一起破綻百出的劫機事件。雷至雄知道自己被人誣陷，但有苦難言。一直圖謀保密局香港站站長位置的端木翀，明知證據真假參半，但此刻他抓住機會藉此發難，要拿下內奸雷至雄。雙方人馬對峙之時，端木衡突然現身。他威嚴猶在，一錘定音命令手下逮捕雷至雄。

被剝奪了自由的雷至雄心知大勢已去，只好以老端木貪污證據相要挾，迫使其放自己一條生路。端木翀搖身一變，成為保密局新一任香港站站長。端木父子藉口為聶雲開和沈希言壓驚，在香港設宴邀請樊耀初等人，席間老端木將一切罪過都推倒雷至雄身上，聲稱劫機事件是雷至雄個人所為，會對兩航人員安撫有加。雷至雄從保密局基地順利逃脱，他狡猾地擺脱了老端木設下的眼線。雷至雄向操刀老七尋求幫助，準備離開香港，卻不知操刀老七早已決定投靠端木父子。端木翀帶人圍攻雷至雄的藏身之處，卻中了雷至雄的埋伏。雷至雄設計抓住了端木翀，洋洋得意地告訴端木翀，其父並不像他想象得那樣清廉。聽到雷至雄對父親的指控，端木翀驚疑不已。聶雲開暗地跟來，出手相救，結義兄弟又一次並肩作戰，雷至雄只得落荒而逃，他無處藏身，又失去了跑路的細軟，只得犯險綁架沈希言，要挾端木翀放自己一條生路。

端木翀和聶雲開坦然應邀，來到教堂面對雷至雄的槍口，兩人一明一暗，策應配合，終於有驚無險地救出沈希言，擊斃雷至雄。雖然雷至雄已經死了，老端木貪污的秘密就此跟着埋葬。老端木告訴兒子自己早已對黨國失望至極，留存財產是為了給家族留有一條後路。雷至雄身死，劫案全部真相經香港報刊披露，殷康年對共產黨方面又重生希望，他向香港著名民主人士，自己傾慕一生的廖松環教授坦言，希望與共產黨政府商談歸國合作的事項。廖教授是香港著名的左派人士，她應允殷康年，會想辦法幫助他和共產黨方面取得聯繫。端木翀上任伊始，開始繼續研究雷至雄所謂的通共案件，他很快就發現，那盤黃江送給自己的錄音帶充滿破綻，於是認定有人在背後利用黃江陷害雷至雄。

端木翀讓簡一梅打着重温舊情的幌子接近黃江，套取雷至雄電話錄音證據的底細，他始終懷疑黃江指證雷至雄這一舉動的背後，有聶雲開的影子。老端木離開香港之前，警告兩航老總恪守本分。樊耀初這才知道自己和殷康年當年共同愛上的初戀情人廖松環，如今已經是香港著名的民主人士，和共產黨來往密切。樊耀初難忘舊情，終於鼓起勇氣和廖松環重逢。廖松環一直是保密局香港站危險名單上的人物，保密局早已安插人手，時刻盯住廖松環的行蹤。為了搞清楚樊耀初、殷康年和廖松環三個人早年的關係糾葛，端木故意請樊慕遠喝酒，樊慕遠將自己父親和廖松環早年往事一股腦都告知了端木翀。殷康年精心設計了浪漫的場面誠心向廖松環求婚，卻被拒絕了。廖松環告訴殷康年，兒女情長已經不在她的人生計劃中，新中國就要成立了，她很快會離開香港，回祖國參加建設。

樊江雪生日宴會上，聶雲開注意到樊耀初和廖松環關係密切，他向上級請示，要藉助廖松環教授的力量，對樊耀初動之以情，加以説服。殷康年求婚失敗，心生失意，獨自在酒吧裏借酒澆愁，此時簡一梅故意接近失意的殷康年，謊稱自己可以聯繫到共產黨，殷康年大喜，以為自己為遠航找到了光明道路。聶雲開打着鑑定古畫的名義，在傍晚突然拜訪殷康年，交談中聶雲開敏鋭地察覺了殷康年家中疑遭人竊聽。於是聶雲開隨機應變，聲東擊西，在殷康年驚愕的目光下，找到保密局安裝在各處的竊聽器材。殷康年這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保密局嚴密監視的一個目標。簡一梅邀請殷康年赴約來和“共產黨人員”會面，端木則在暗處早已準備就緒，準備人贓俱獲時就動手拿下殷康年。卻不料殷康年神清氣爽地來赴約，還未等保密局的人動手，他先拿出一把手槍對準了“共產黨人員”，聲稱必須馬上通知保密局來抓共黨。

引蛇出洞的計劃失敗，端木只得悻悻地帶人離去，他驚覺殷康年背後似乎有高人指點。躲過一劫的殷康年，登門感謝聶雲開的相助，二人坦誠交流，殷康年已經默認眼前的聶雲開就是共產黨的代表，快人快語地慨然表示願意帶領遠航迴歸祖國。聶雲開遵循組織紀律，仍舊疏遠躲避沈希言，令其痛苦不已。廖松環勸説樊耀初看清當下局勢：國民黨政府自顧不暇，港英政府毫無善意，兩航在香港舉步維艱，難以有一個光明的未來。她極力勸説樊耀初如今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帶領華航也回到祖國懷抱。這是一個過於重大的決定，牽涉到幾千人的命運，樊耀初猶豫不決。就在這時，機場發生與港英政府人員衝突事件，華航員工在衝突中無辜喪生。國民黨政府為了贏得英國支持，不敢為華航員工爭取公道，主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怯懦的態度令華航上下失望。

聶雲開組織兩航工會人員，發起抗議遊行，給偏袒兇手的港英政府施加壓力。廖教授也在報刊上撰文聲援。樊耀初試圖説服子女跟自己回國，遭到樊慕遠的強烈反對。在端木翀的授意下，樊慕遠假裝服毒自殺，給父親施加精神壓力。為了消弭廖松環在民主人士中的影響，端木翀以美國名校的邀請函為誘餌，出面説服廖教授打消回新中國建設的念頭。但被廖松環斷然拒絕。端木翀利誘不成，向端木衡請示暗殺廖松環，殺一儆百。老端木幾番思量，終於默許了端木翀的暗殺計劃。受樊耀初的委託，沈希言親自替廖教授購買回國機票，來回奔忙。端木翀警告沈希言，不要和廖松環這種危險分子過度接近。沈希言聽出端木語氣中的殺意，設法找機會警告廖教授，卻被端木的手下關押，失去了自由。

機場內，端木翀安排的殺手蓄勢待發，沈希言得知內情，不顧自身安危向機場狂奔。聶雲開也聞訊趕到機場，卻聽到槍聲響起，他跑到近前，看到廖教授已經倒在罪惡的槍口之下。香港警方早已被端木收買，對此暗殺事件根本沒有調查，草草宣佈廖教授死於不明身份的兇手之手。廖教授的死化解了樊耀初和殷康年二人多年的心結，在廖松環的墓碑前，二人默默立下誓言，要帶領兩航走向一個光明的未來。沈希言為救廖教授在機場遭遇車禍，身受重傷，被端木緊急送到醫院搶救。沈希言躺在病房內昏迷不醒，聞訊而來的聶雲開和端木翀在病房外大打出手，兄弟倆第一次公開反目，互相指責對方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擇手段。端木翀代表國民政府，向兩航下達指令，暫時停止一切商業運營計劃，全力支持國民黨在大陸的撤退計劃。

兩航的運營雪上加霜，泛美航空開始大肆吞併兩航無暇顧及的業務，兩航在香港的處境更加艱難，樊耀初和殷康年嗟嘆兩航成為兵敗的國民政府的炮灰。樊慕遠雖然身為公司高層卻對華航運營知之甚少，在他心裏，如何能娶韓退之的女兒韓安娜才是人生最大的事情。雖然樊耀初和韓退之在生意場上彼此敵對，卻不影響樊慕遠和安娜兩人偷偷相愛。一個偶然機會韓退之得知女兒和樊慕遠的來往後，不僅不反對，反而極力拉攏樊慕遠。原來韓退之早已和泛美的利文斯頓聯合，準備低價收購兩航，女兒的婚事成為韓退之打開兩航缺口的大好機會。韓退之藉口商談兒女婚事，向樊耀初提出收購計劃，並許諾有財大家發。樊耀初洞悉韓退之的貪婪，知道他又要利用局勢低買高賣，他鄙視韓退之的投機行為，對他的建議斷然拒絕。

韓退之見樊耀初拒絕合作，便收買港英政府，以戰時緊急令為藉口，拒絕向兩航提供機場和倉庫等服務，令兩航陷入被動。與此同時黑幫在兩航倉庫放火，製造混亂。兩航工會組織工人進行巡查活動，與黑幫展開搏鬥，衝突中參與放火的黃江被工友抓住，聶雲開套出了黃江的口供：一切都是韓退之和利文斯頓在背後陰謀搗亂。人證物證俱在，韓退之無奈只得讓港英政府撤掉戰時禁令，兩航運營暫時又有了一線生機。韓退之親自拜訪端木衡，以其貪污行為相要挾，軟硬兼施暗示對方不要過問其收購兩航的計劃。韓退之動用大批資金，從兩航各個股東那裏高價收購股份，樊耀初得知連自己兒子樊慕遠的股份都賣給了韓退之，十分痛心。樊耀初和殷康年為了兩航全體員工，咬牙堅持不肯賣掉手中股份，韓退之動用大筆資金，壓力巨大，每過一天他的高利貸利息就要多還一大截，兩邊都已經劍拔弩張。

韓退之釜底抽薪，命令操刀老七派手下綁架了樊江雪，親自登門與樊耀初當面談判：要保留兩航，還是要自己女兒的性命。樊耀初面臨艱難決斷。沈希言聽從聶雲開的安排，在危急關頭來到樊家，陪同樊耀初穩定心神。與此同時，聶雲開和紅隼聯手，追到參與綁架的黃江那裏，用手段問到線索，及時解救了江雪。韓退之和操刀老七威逼利誘樊耀初簽字轉讓股份，卻不料樊江雪安全歸來，樊耀初得以堅持住自己的原則。與此同時，端木翀也得知樊耀初受到韓退之的要挾，為了保全兩航，他聯合香港警方向韓退之施壓，令韓退之和利文斯頓無功而返。共產黨方面向兩航提供了秘密資金支持，令兩航終於挺住了泛美的收購大戰。聶雲開終於尋得機會，在恩師樊耀初面前坦承自己的共產黨員身份，樊耀初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於同意率領兩航迴歸祖國。韓退之功虧一簣，利文斯頓撕毀合作協定，韓氏企業破產就在一朝一夕之間。

正在韓退之走投無路之際，端木翀卻突然來訪，並且表明善意的合作意向。原來端木翀從黃江那裏得知了聶雲開前後所有行為，認定聶雲開與共產黨有所關聯，他要藉助韓退之盯住聶雲開的一舉一動。兩航迴歸在即，為表示誠意，我黨決定派特使從北平南下，親自和兩航老總面談迴歸事宜。老端木安排給兒子的幫手“軫宿”露面，協助其對兩航的監視調查。端木翀見到軫宿不由一驚，原來她就是簡一梅。多年以來，簡一梅一直以三流電影明星的身份掩藏自己，在香港替保密局收集情報。她建議端木借用香港警方力量，加緊搜查香港地區全部秘密電台，藉以打擊共產黨在香港的地下力量。端木用死黃江和香港警察做交易，令警方了結了樊江雪綁架案。香港警方大悦，借出了搜索電台的移動裝置，果然搜出了我方在香港的地下電台，截獲了沒有被燒燬乾淨的密電碎片。端木翀從碎片中分析出共產黨特使的行蹤，要收網搜索，不料卻撲了個空。

簡一梅分析出特使更改了原來計劃，另有來港路線。幾經分析推測，他們把懷疑範圍鎖定到南下來港拍攝電影的一個劇組內部。樊耀初和殷康年按照原本聶雲開安排好的約定，準備到威士西餐廳與特使秘密會面，但樊耀初還沒出門就接到樊慕遠被一夥神秘人綁架的消息，那夥人警告樊耀初當晚老實待在家裏。與此同時，殷康年也在半路遭遇車禍，製造車禍的人和前來解決麻煩的警察，似乎有意無意都在拖延殷康年的行程。當晚，聶雲開陪同特使來到西餐廳，卻發現情形不對，聶雲開和紅隼當機立斷，取消當晚會面安排，聶雲開親自掩護其安全撤退。端木藉助警方力量，藉口追查逃犯對西餐廳進行搜查，卻一無所獲。聶雲開保護特使去往一處交通站暫避搜捕，不料遭遇埋伏，幸虧機警的聶雲開早已洞悉敵人陰謀，乾淨利索除掉埋伏的敵人。危機關頭，聶雲開只得向自己最信任的沈希言求助。

沈希言深夜接到聶雲開的求助電話，匆匆趕到會面地點，聽聞聶雲開的要求，內心泛起波瀾：她深知這是聶雲開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自己絕不能辜負這番珍貴的信任。端木翀半夜突然拜訪樊耀初，陰陽怪氣語帶威脅，警告兩航老總不要一意孤行。樊耀初心知端木翀這是在敲打自己。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不能將自己治罪。聶雲開再次試探兩位老總的心願，得到的回答是初心不改。端木分析諸多證據，驚疑地察覺護送共產黨特使的人就是聶雲開，聶雲開就是傳説中共產黨那個代號雨燕的人！為了證實自己的懷疑，他約聶雲開在滕飛家開的刀魚麪館見面，談及過往，談及兄弟情義，動情之處，潸然淚下。但端木擦掉眼淚，臉色一變，開始質問聶雲開和共產黨千絲萬縷的關係。

千鈞一髮之際，滕飛出面為聶雲開作證。雖然滕飛的證言，暫時解除了端木對聶雲開的嫌疑，但是聶雲開知道，自己已經被端木翀盯上了。為了製造兩航老總和特使的會面機會，聶雲開和沈希言設宴邀請眾人，聲稱準備訂婚。宴席上，情場失意的端木黯然神傷，沒有注意到特使早已和兩航老總秘密會面。兩航老總順利地和特使秘密會面，並且殷康年讓在碼頭工作的義子殷湧，親自護送特使安全乘船離開。潛伏在樊府的保密局眼線“貓眼”向端木翀密報：特使已經離開香港。端木翀氣急敗壞，希望抓住共產黨派到兩航負責聯絡的聯絡人“雨燕”。端木設計在殷湧面前演了一齣戲，聲稱特使離開香港後半路被捕。殷湧果然中計，情急之下他跑到西餐廳向紅隼報信。紅隼冷靜分析情況，識破這是端木為了引蛇出洞的詭計。紅隼知道自己的西餐廳已經暴露，成為保密局誘捕“雨燕”現身的目標，為了保護聶雲開的安全，紅隼決定犧牲自己，彌補大局損失。

端木仍舊懷疑雨燕就是聶雲開，因此在收網之時，故意登門拜訪聶雲開。誰料電話鈴響起，手下向他報告，真正的雨燕已經和殷家父子聯絡。端木狐疑地來到會面地點，那個低戴帽子的男人終於被捉住，他正是紅隼。紅隼早已在身上製造槍傷，冒充雨燕，故意現身被端木抓住。審訊室內，紅隼受盡嚴刑拷打，他除了自己承認是一名經營西餐廳的生意人之外，一句廢話都沒有。端木翀感嘆這真是一名對敵鬥爭經驗極其豐富的老特工。被邀請前來觀看的聶雲開，在端木翀面前故作輕鬆，毫無破綻。端木翀完全放下了對聶雲開的懷疑，坦誠向他道歉。看着紅隼飽受酷刑折磨，最終英勇就義，聶雲開強忍淚水。雖然除掉了共產黨的“雨燕”，端木翀仍擔心兩航留在香港會被共產黨控制，他向老端木建議，儘快將兩航人員及其設備遷往台灣。紅隼的英勇犧牲，令兩航老總更加堅定了迴歸祖國的決心，他們對國民黨政府下達的遷台令拒不執行，端木父子決定要對兩航施加壓力。

聶雲開和沈希言準備正式訂婚，一直暗戀聶雲開的江雪內心失落，卻又真心為他們祝福。為了斷絕女兒和樊慕遠的關係，韓退之要將安娜送到美國。見不到安娜本人，令樊慕遠傷心欲絕。他再次與樊耀初發生激烈衝突。聶雲開和沈希言的訂婚宴會上，眾人喜氣洋洋。正當眾人舉杯歡慶之時，傳來了一個突發消息：滕飛在廣州執行任務時發生了意外事件：手下飛行員趁押機軍方人員一時大意，瞅準機會駕機北飛。國民政府軍方認定駕機北逃事件是共產黨的陰謀策劃，滕飛遭受牽連被軍方扣押，處境危險。為了解救滕飛，聶雲開陪同樊耀初前往廣州，他有確鑿證據，可以證明滕飛與此次單飛事件無關。但軍方需要一個替罪羊來平息此事的惡劣影響，拒絕釋放滕飛。端木翀趁機提出條件以交換滕飛自由，樊耀初無奈之下只得同意親自去台灣，確定兩航正式遷台事宜。

殷康年清楚這是端木父子的陰謀，要把自己和樊耀初弄到台灣變成人質，他不願意去台灣，於是故意製造車禍假裝大腿骨折受傷。端木翀親自到醫院查看殷康年的傷勢，聲稱為了徹底檢查，需要再次用X光機檢查其大腿傷勢。情形危急，逼得殷康年親手砸斷自己的腿。端木翀明知殷康年這是在施展苦肉計，兩航上下離心越來越強烈。他更加逼迫樊耀初馬上踏上去往台灣的行程。為了保護樊耀初的安全，並堅定其意念，聶雲開自告奮勇，願意代替殷康年陪同樊耀初去台灣。聶雲開和樊耀初查看台灣基地，發現之前搬到台灣的兩航設備早已被賣到黑市，留下的只是一批完全頂不上用場的破銅爛鐵。端木衡自知管教屬下不力，無地自容。基地建設準備不力，兩航有了暫緩遷台的藉口。國民黨的腐敗令樊耀初感慨不已，但這早已在聶雲開的計劃之中。

端木衡察覺到基地整頓計劃屢屢受挫，兩航遷台計劃一拖再拖，背後似乎有共產黨的運作。在香港，沈希言等人藉助報刊傳媒的力量，公開呼籲國民黨釋放樊耀初等兩航人員回香港。端木父子一時之間壓力巨大。為了讓樊耀初留在台灣，端木翀不惜利用天真的樊慕遠，給樊家老太太下重藥令其身體出現問題，藉口求醫將樊老太太送往台灣。樊耀初看到老母突然被端木派人護送到台灣，明知端木父子是用老母的性命要挾自己，但他奉行孝道，牽掛母親的安危，無奈只得取消回港計劃。兩航人員在香港執行罷工計劃，韓退之和操刀老七受端木翀的指令，帶領黑幫與工人們發生衝突。樊老太太自知兒子家國兩難，偷聽到樊耀初和聶雲開的談話內容，知道是自己妨礙了兒子和兩航的遠大計劃。樊母深明大義，呼喚兒子來到自己的跟前，詳細敍述自己撫養兒子的艱辛過往，鼓勵兒子堅持自己半生的中國航空夢。

為了讓樊耀初看清大勢，棄暗投明，老夫人毅然了結了自己的生命。樊耀初悲痛之餘，發誓要完成母親夙願。在樊老夫人靈前，悲痛欲絕的樊耀初與相交二十多年的端木衡割袍斷義，恩斷情絕。不論端木父子二人耍盡陰謀詭計，此時再也無法阻止樊耀初回香港的步伐了。樊耀初帶着母親的骨灰回到香港。在靈堂上，端木翀宣佈國民黨政府指令：對兩航實施軍管，兩航所有動向都要通過他的首肯。國民政府的軍人進駐兩航，對兩航上下各層工作人員進行層層政治審查，一時間，兩航風聲鶴唳、人人自危。面對奶奶的慘死，樊慕遠知道自己幼稚受了端木翀的利用，他質問端木翀的用心，兄弟二人反目。1949年10月1日，中國人民共和國宣告成立，聶雲開和張書記商議，要利用這個契機，提振兩航人員的士氣。

聶雲開等人巧施妙計，在天台上揮灑慶祝新中國成立的傳單，卻把撒傳單的嫌疑栽在端木翀助手的身上，重挫了保密局在兩航的鋭氣。迷途知返的樊慕遠約妹妹見面，懺悔自己當初的糊塗。在聶雲開的安排下，樊家父子重新見面，真心懺悔的樊慕遠得到父親的原諒，重新回到樊家居住。與此同時，被韓退之關在家中的韓安娜被韓退之夫妻發現懷孕，被逼迫打胎受到刺激，精神發生錯亂，終日在家哭泣。伺候安娜的丫鬟心有不忍，偷偷通知樊慕遠安娜的消息。得知安娜痴狂發瘋，樊慕遠心疼不已，他深夜潛入韓府打算帶安娜離開，卻被韓退之及其手下發現，遭到暴打驅趕。樊慕遠心疼安娜處境，向聶雲開求助。與此同時，聶雲開意識到樊家有保密局安插的眼線“貓眼”，這才是當初特使一事為端木翀所知的真正原因。為了保障樊耀初一家人的安全，他設計引眼線現身。

聶雲開將“貓眼”抓個正着，沒想到那人正是樊慕遠。面對父親和聶雲開的質問，樊慕遠十分憤怒，拒絕承認自己是保密局眼線。真正的“貓眼”其實是樊家的管家老羅，聶雲開借抓捕樊慕遠為幌子，終於引得老羅暴露了真面目。聶雲開故意和樊家父子合謀，在老羅面前演戲，誘使老羅拿走兩航北歸的假名單，藉以混淆端木的視聽。端木翀和聶雲開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雙方已然知曉了對方的真實身份，都在按兵不動，靜靜等待最終決戰時刻的來臨。香港氣象台預報台風即將影響香港，颱風影響下，所有飛機不能出入起降。端木翀利用這個有利時機，命令兩航提早執行遷台行動，這使得聶雲開不得不改變原計劃，準備從陸路撤離。而端木也監測到了聶雲開的新計劃，命令簡一梅盯緊樊耀初和殷康年。操刀老七發現韓退之已經心生退意，秘密轉移家產準備遷往美國，於是他向端木翀告密，聲稱韓退之有通共的想法，端木翀信以為真，命令手下協助黑幫除掉韓退之一家。

為了控制住啓德機場，簡一梅綁架了啓德機場主管查理的女兒，要挾查理配合保密局的行動，從此啓德機場全部起降安排都需要經過保密局的首肯。聶雲開陪同樊慕遠去韓府欲與韓退之談判救出安娜，卻正碰上操刀老七和保密局聯手屠殺韓家老小，韓退之為了保護精神錯亂的女兒安娜身中數彈，無辜的安娜也死於亂槍之下。樊慕遠悲痛欲絕，發現殺死韓家的來人中除了黑幫還有端木的保密局手下。他和聶雲開與他們展開槍戰，為安娜一家報了仇。樊慕遠此刻真正看到了保密局的血腥殘忍，與父親真正和解，父子二人決定攜手北歸。沈希言發現查理被綁架的女兒被藏在一家中醫堂內，她察覺其中必有陰謀。端木翀監視到聶雲開一行人開始準備購買火車票的撤離計劃，他登門拜訪聶雲開，邀請聶雲開第二天去劇場觀看京劇，聶雲開慨然應允。第二天，聶雲開沉着冷靜，親赴劇場。

聶雲開和端木翀並肩看京劇《借東風》，與此同時，兩航人員大批購買回內地的火車票，似乎準備通過陸路先撤離兩航的重要人員。劇場內，端木翀步步緊逼，將聶雲開身為共產黨、一直在秘密籌劃策反兩航的每個步驟都攤開在桌面上。聶雲開輕鬆應對，不置可否。保密局負責監控兩航的人員分成幾路秘密跟蹤，但他們一直跟到火車站卻發現，他們盯梢的兩航人員早已被掉包。沈希言親自解救查理的女兒，卻與簡一梅狹路相逢，沈母為救沈希言不幸死在簡一梅的槍下。沈希言將查理女兒送到啓德機場，查理答應重新啓用機場。劇場內，端木翀自以為得計，卻不料機場傳來飛機接二連三起飛的消息。原來聶雲開早就安排好周密的計劃，藉着假颱風情報麻痹了端木翀。啓德機場，兩航十二架飛機以及兩航核心人員，突破了層層監視，成功北飛。端木翀全盤皆輸，他氣急敗壞，拔槍對準了聶雲開，聶雲開面色平靜，大聲宣告着新中國的光明未來，絕望的端木翀摳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