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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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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溝正史(よこみぞ せいし、1902年5月24日——1981年12月28日),出生於日本兵庫縣神户中央區東川崎町。畢業於大阪大學,日本本格派推理作家。 [1] 
1927年,就任《新青年》主編。1981年12月28日上午5點19分,橫溝正史因結腸癌東京都新宿區的醫院去世,享年79歲。 [1] 
橫溝正史以金田一耕助為偵探角色的系列偵探小説而聞名。著有《女王蜂》《八墓村》等推理名作。
中文名
橫溝正史
外文名
よこみぞ せいし
國    籍
日本
出生地
兵庫縣神户市中央區東川崎町 [1] 
出生日期
1902年5月24日
逝世日期
1981年12月28日
畢業院校
大阪大學
職    業
小説家、推理作家 [1] 
代表作品
女王蜂獄門島本陣殺人事件犬神家族八墓村
主要成就
本格推理小説宗師

橫溝正史獲獎記錄

1948年以《本陣殺人事件》一書獲得第一屆日本偵探作傢俱樂部獎(即現“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 [5] 

橫溝正史人物評價

橫溝正史在風格上不同於江户川亂步,被稱為推理小説的“變格派”。他強調趣味性,不重寫實,而以離奇怪誕為特徵,人物和情節被誇張、變形,甚至有妖魔鬼怪、死而復活的情節。(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王向遠評) [6] 
橫溝正史不僅在創作上頗有造詣,而且還形成了自己的流派,他以陰森詭秘的氣氛一改傳統偵探小説的風格。他在小説中加入變態的心理描寫,甚至出現神魔鬼怪、死人復活的情節。如果説江户川亂步代表了日本偵探小説的現實主義流派,那麼橫溝正史則是日本偵探小説的浪漫主義流派的鼻祖。(上海大學文學院兼職教授曹正文評) [7] 

橫溝正史人物生平

橫溝正史 橫溝正史
1902年(明治35年)5月24日,橫溝正史出生於兵庫縣神户中央區東川崎町 [1]  ,是父親宣一郎和母親波摩的第三子。 [1]  上有歌名雄(5歲)、富重(5歲)、五郎(3歲),父母均是岡山縣出身。 [2] 
1907年(明治40年),生母去世;1908年(明治41年),父親宣一郎再婚。
1909年(明治42年),進入東川崎普通小學校學習。
1915年(大正4年),進入神户二中(今兵庫縣立兵庫高等學校)學習。
1918年(大正7年),二哥五郎去世。 [2] 
1920年(大正9年)3月,從神户二中(現:兵庫縣立兵庫高中)畢業,在第一銀行神户分行工作。 [1] 
1921年(大正10年),應徵雜誌《新青年》懸賞的《恐ろしき四月馬鹿(エイプリル・フール)》成為了入選作品。 [1] 
1924年(大正13年),大阪藥學專門學校大阪大學藥學部的前身學校)畢業後,作為藥劑師在老家的藥鋪“春秋堂”工作。
1926年(昭和元年),應江户川亂步的邀請來到東京,進入博文館工作。 [1] 
1927年(昭和2年),就任《新青年》主編,又擔任《文芸俱樂部》《探偵小説》等雜誌的編輯長,同時繼續進行創作和翻譯活動。
1929年(昭和4年),父親宣一郎去世。 [2] 
1932年(昭和7年),該雜誌停刊後退出該公司成為專業作家。 [1] 
1934年(昭和9年)7月,由於自身肺結核惡化,不得不在長野縣八嶽山麓的療養生活(富士見高原療養所),一直處於無法執筆的狀態。 [1] 
1946年(昭和21年),他率先推出《本陣殺人事件》、《蝴蝶殺人事件》兩部純解謎長篇推理小説,大大提升了日本推理小説水準,縮短與歐美的差距,從而改變了戰前變格推理小説為主流的趨勢(狹義的變格推理小説係指解謎為重點以外的推理小説,廣義則包括幻想、科幻、恐怖等小説)。 [2] 
1948年(昭和23年),憑藉《本陣殺人事件》獲得第一屆日本偵探作傢俱樂部獎長篇獎。 [1]  自此他成為了日本偵探小説界的王牌人物。 [1] 
1957年(昭和32年),由松本清張領導的社會派寫實主義文學興起,橫溝正史一度暫時停筆,在成城的大宅邸,過着優悠的隱居生活,創作量激減。一時只有一些《人形佐七》的再版殘存於書店。然而推理作品過度寫實,不免淪為通俗小説,遂有“浪漫之復活”之主張,從而重估松本清張以前的推理小説,提倡新浪漫主義的創作路線,並確立推理文學評論的基點。同時,江户川亂步夢野久作的"異端文學"也成為潮流。 [2] 
1968年(昭和43年),《八墓村》在講談社的《週刊少年Magazine》雜誌上漫畫化連載(作畫:影丸讓也),以此為契機再次備受矚目。以進軍電影產業為目標的角川春樹親自指揮將此作品電影化,並將其作為角川電影的支柱。 [1] 
橫溝正史出生地紀念碑 橫溝正史出生地紀念碑
1976年(昭和51年),以石坂浩二主演的《犬神家族》電影化為開端,古谷一行主演的電視劇化,除了推理小説粉絲之外,也廣為人知。 [1] 
根據後期的執筆活動,完成了中斷的《仮面舞踏會》,接着以短篇為基礎的《迷路莊的慘劇》、金田一耕助最後的事件《醫院坡血案》、與埃勒裏·奎因的《村物》對抗的《惡靈島》,70歲連續發表四部長篇小説。 [1] 
1981年12月28日上午5點19分,因結腸癌東京都新宿區的醫院去世,享年79歲。 [1] 

橫溝正史主要作品

他在戰前執筆的代表作《鬼火》 [2]  、《倉庫》、《蠟人》等,極富濃郁的耽美主義色彩。二次大戰時,日本政府一度禁止推理小説的刊行,戰爭結束後禁令解除。
橫溝正史的創作量驚人,如《獄門島》、《八墓村》、《惡魔的手毯歌》(《惡魔的綵球歌》)等都是膾炙人口的傑作。其中《獄門島》被公認為日本推理文學史上的經典名著。其戰後推出的名作《本陣殺人事件》以名探金田一耕助為主角 ,獲得壓倒性成功,成為日本戰後偵探小説復興的源動力。 [2]  後來他便以金田一耕助為主角,撰寫一系列解謎推理小説,長短篇總共有77部。
十佳小説
金田一耕助系列
八墓村
獄門島
女王蜂
夜行》(《夢遊》)
三首塔》(《百億遺產殺人事件》)
化裝舞會》 (《假面舞會》)
-
-
其他小説
長篇小説
《夜光怪人》
《鷹巢海角慘案》(《黃金指紋》)
《惡魔的寵兒》
惡靈島
《幻影怪人》
《神秘女子殺人事件》 (《醫院坡血案》)
幽靈男
白與黑
《名琅莊》(《迷路莊的慘劇》)
《暗夜裏的黑豹》 [2] 
七麪人生》(小説集)
《怪獸男爵》
《不死蝶》 [2] 
《潘多拉匣子的奧秘》
《迷宮之門》
《蝙蝠與蝸蝓》
-
中篇小説
《殺人預告》
《臘面博士》(《蠟面博士》)
《黑貓酒店殺人事件》
《真珠塔》
《獸人魔島》
《鏡浦殺人事件》
《青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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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説
《神秘的五角銀幣》
《半耳男人》
《燈塔島之怪》
《黑玫瑰城堡》
《迷霧山莊》
《迷樣紅寶石》
《玫瑰的詛咒?》
《少女落難記》
《夜半口哨聲》
《花瓣之謎》
《手鐲》
《女人的決鬥》
《夜的威脅者》
《古井奇談》
-
-

橫溝正史創作特點

一、人物
橫溝正史在《人形佐七捕物帳》塑造了一個非常理想化的美男子偵探人形佐七。此人外貌英俊,風度翩翩,並且擅長推理,與徒弟辰五郎、豆六一起破獲連串疑案。家中雖有愛喝醋的妻子,仍能得到年輕姑娘的喜愛。雖然金田一耕助也出自橫溝正史之筆,但二者的形象實有天壤之別。
橫溝正史 橫溝正史
金田一初次登場是在《本陣殺人事件》中。橫溝正史用了大量的筆墨交代了其外貌、穿着及來歷。“這人大約二十五六歲,皮膚白皙,身材比中等略矮一些,相貌平凡。身穿碎白點花紋的羽織及和服,細條紋長褲。羽織及和服都皺巴巴的,鬆垮的長褲下,一雙藍色鞋襪已嚴重磨破,腳趾頭像要穿出鞋面一樣,木屐後跟也快磨平了,帽子變形……總之,和當時的年輕人比起來,顯得既不修邊幅也無精打采。他就是久保銀造打電報請來的金田一耕助。”“有相當濃重的口音,還有點口吃,似東北或北海道一帶的人。”“19歲自故鄉的中學畢業後,懷着豪情壯志來到東京,考入某私立大學,寄宿於神田一帶,不到一年時間,他覺得日本的大學教育很無聊,就獨自前往美國。然而在美國也找不到好工作,只好邊打工洗盤子邊四處流浪。不久,又對大麻感到好奇,結果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由於破獲一樁在舊金山日僑中的殺人案,被視作英雄,有了一定聲名。此時恰逢久保銀造赴美考察聽到金田一的事,於是幫他脱離困境,並替他付了學費。金田一則在美又停留三年。拿到了大學畢業證書後,他立刻返回日本到岡山找到久保銀造,並説服他出資5萬元(當時可算的上是一筆鉅款)開了私人偵探事務所。
《本陣殺人事件》可以説是金田一耕助在日本正式登台亮相的處女秀(show),這個案件的偵破使他步入了名偵探的行列。雖然橫溝正史在《本陣殺人事件》中對金田一耕助進行了濃墨重彩般的描繪,加深讀者對金田一的印象,但他對金田一的描寫並沒有止步,而是通過系列探案故事的方式作了進一步的描繪。
我們從金田一耕助身上能看到他所具有的明顯的傳統色彩和鮮明的時代特徵。金田一的穿着是非常傳統的。儘管他也曾出海留洋,但他始終保留着穿和服的習慣。長年累月穿和服,着木屐。雖然他的裝束早已破舊不堪,可以“襤褸”相稱。此外雖然沒有證據表明金田一是破落武士的後代,但其行為卻頗似“浪人”。一直居無定所,到處流浪在國外如是,在日本亦然。一方面是職業使然,另一方面則只能是性格依然了。
橫溝正史作品封面
橫溝正史作品封面(25張)
橫溝正史塑造的金田一始終是貼合着時代的。這可以從他賦予金田一的經歷中看出。日本明治維新後,日本從封建矇昧中驚醒過來,開始向西方學習一切先進的事物。農村人口湧向城市,教育得到普及,出國留學的日本人大大增加。金田一就是這過程中的一分子。雖然他的經歷中亦有一絲不平凡甚至傳奇的色彩。強大起來的日本抑制不住向外擴張的野心,對外發動了多次戰爭。到金田一生活的時代,已進入二戰。金田一就像當時日本的大多數壯年男子一樣應徵入伍。僥倖的是這位大偵探終於活着回來了。第二部探案故事《獄門島》正是從金田一耕助自海外戰場撤退回來講起的。
由於金田一系列探案多以戰後不久的日本為背景(《本陣殺人事件》除外),加之名偵探金田一耕助有着與廣大讀者相似相近的經歷,貼合了普通人的心理。
與同時代的名偵探明治小五郎(江户川亂步塑造)、神津恭介高木彬光塑造)相比,金田一耕助更具平民色彩,因此贏得了“平民偵探”的美譽。只是再平民化的偵探也總是有一些與常人不同的怪癖。不過金田一的怪癖可不像福爾摩斯的容易引人反感,倒倍添了親切之處。比如他有口吃,而且遇到破案關鍵處或興奮時口吃會加劇。他不修邊幅,一頭亂髮似鳥巢,在思考案件找不到頭緒時,就猛抓頭髮,搞的頭皮屑到處飛。
但偵探自有他的神奇之處。金田一就是這樣。他自稱直觀型偵探,主張以腦代替捲尺放大鏡,注重嚴密的邏輯推理。他説:“搜尋腳印或檢測指紋是由警方負責,我的偵探方法只是將這些結果予以理論性的分類綜合,最後才下結論。”所以在作品中,讀者看到的金田一似乎除了考察現場,作出一些可以透露(一般讀者經過思考也可得出,但關鍵處從來都守口如瓶)的分析外,幾乎就完成了任務(指行動方面),只需在最後關頭跳出來指認兇手,做出推理。
其實,橫溝正史塑造的金田一耕助並沒有誇大他的神奇之處,更多的是從“人”這個角度去塑造這位偵探。首先,他也有平凡之處。是人,孰能無過?《獄門島》中,他受戰友鬼頭千萬太臨終所囑,赴獄門島捎帶口信,並且負了保護其三個妹妹的重託。他明知三姊妹有亡命之禍,卻無法阻止,眼睜睜地看着兇手向自己發出挑戰。甚至在他已經洞悉俳句中隱藏的殺人詭計後,悲劇還是接連發生了。作為偵探在以有預知的前提下仍然無法阻止罪案的發生,像他這樣“窩囊”的偵探還找得到幾人?就算最後知悉兇手那又如何?已經無法挽回失去的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
在和怪獸男爵的較量中(見《黃金指紋》)屢屢處於下風。先有遭暗算被扔進大海,後有在追捕過程中屢次被對方用出其不意的手段逃脱,直到小説結尾仍未找到其下落。甚至連關在警署的怪獸男爵手下也離奇失蹤。“金田一耕助一想到這裏,不由得感到有些食不下咽。”
其次,他的性格。金田一耕助孑然一身,四處流浪,交遊廣闊。最難得的是與警方合作愉快。他與等等力警官、礬川警長關係相當不錯。例如等等力警官。“每當等等力警官遇到頭痛的案件,一定不會忘記找金田一耕助運用他那過人的推理和洞察力來破案。因此就這方面來説,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兩人彷彿生命共同體。”⑦至於礬川警長,從《本陣殺人事件》後二人就成了莫逆之交。他和警方合作愉快,互取所需,這點就跳出了名偵探性格孤傲的框框。在多數作品中,為了突出偵探的神通廣大,往往對警方的形象作了刻意的貶低。而在金田一系列探案中,金田一是非常謙遜的。“這位青年的誠懇的態度,略帶口吃的説話方式,實在讓人難以拒絕他的請求。”⑧同時金田一又是非常執着的。因為時代背景的關係,金田一獨立探察案件遇到了重重阻力,甚至有時得冒生命危險,但他從不放過任何細枝末節,不厭其煩地探尋真相,哪怕遇到不公正的對待。
最後一點,也是關鍵的一點,金田一耕助同每個善良的人一樣,同情那些出於迫不得已犯下罪行的兇手。他不總是站在所謂的正義立場上去審判罪犯,審判不是他的義務。他是站在“人道主義”的立場上客觀地去思考罪犯那些微弱的可取之處及身上的悲劇色彩。這些法律意義上的罪犯在道義上卻大多是無辜的受害者,是弱者。讀者也會同情他們。這樣金田一與讀者之間就有了共同的情感紐帶,這也是金田一能引起讀者共鳴的原因之一。
作為偵探對立面的罪犯,橫溝正史塑造了一組“偏執狂”⑨的羣像,罪犯的變態心理在他的筆下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本陣殺人事件》中的一柳賢藏因無法忍受新娘已非完壁,在新婚之夜殺死新娘,旋即自戕,死前還脅迫其弟三郎幫忙佈置成密室殺人案,造成他殺假象。而作為幫兇的弟弟三郎一方面出於被迫,一方面也為了滿足自己的偵探癖,精心設計了密室殺人案,混淆視聽。
《獄門島》上,垂死的鬼頭嘉右衞門為了掃除孫子的繼承障礙,吩咐瞭然和尚、幸庵醫生和荒木村長按其生前所好(喜作俳句)設計殺人詭計除掉三個如花似玉的孫女,然而孫子們全死在了戰場。而殺人者最終也死的死,瘋的瘋。
《犬神家一族》中的松子夫人為了自己的兒子佐清得到遺產繼承人野野宮珠世的喜愛進而獲取犬神家龐大的遺產,殺掉了競爭對手亦是她親外甥的佐武、佐智。後又殺了實為同父異母的兄弟青沼靜馬。然而最終難逃一死。最可悲的是,珠世本就垂青於佐清,一切原可避免。
《八墓村》中的森美也子因為愛情。為了讓心上人擺脱高攀的心理障礙,藉着八墓村的可怖傳説,殺害了許多人。只為慎太郎能繼承田治見家,可以門當户對順利結合。
《三首塔》中的上杉誠也和《女王蜂》中的速水新造因對自己的外甥女和繼女懷着不倫之愛,在現實中這種畸愛有違倫常無法得到迴應與排解。前者自作聰明地要為外甥女宮本音彌排除百億遺產繼承道路上的障礙,後者則自私地想留大道寺智子在身邊,殺掉她身邊的追求者。
橫溝正史擅長揭示人物(主要指罪犯)的心理變態以此來突破傳統。在他的偵探小説中,罪犯的心理因素雖然還未像西方心理懸念派那樣提升到最重要的地位(情節仍居最主要地位),但對罪犯變態心理的刻畫及成因已有了深入探討。
以《犬神家一族》中的松子夫人為例。她父親犬神左兵衞表面上是大資本家,但骨子裏卻是封建專制家長。為了對他年輕時的恩人兼情人野野宮晴世保持精神上的忠貞,他雖先後娶了三位夫人卻只把她們當作泄慾工具。對她們生下的三個女兒也毫無感情。由於母親在家中沒有地位,自己又得不到父親寵愛,與同父異母的姊妹亦無手足親情。如果説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可以依靠,那就是金錢。在這樣一個極端冷漠的環境中,她形成了自私、冷酷甚至陰騭的性格。成年後又命運多舛,丈夫不幸早亡,留下一子佐清與她相依為命。她便把所有的愛傾注在兒子的身上。日後能否在遺產繼承中爭得有利地位,就只能依靠佐清了。好在父親在幾個孫子中最疼愛的是佐清,誰知父親晚年又愛上了工廠女工菊乃並使她有了身孕,還把傳家之寶斧、琴、菊留給了菊乃。這個節外枝激起了松子夫人的極大憤慨。也激發了她性格中心狠手辣的陰騭處。她聯合竹子、梅子兩個妹妹使用非常狠辣、歹毒的手段奪回了傳家寶,並迫使菊乃寫下放棄遺產的聲明。終於熬到父親過世,原指望能順利分得遺產,父親卻留下了一份怪遺囑。遺產的最大受益人居然是外人野野宮珠世(實為左兵衞與野野宮晴世的親外甥女)。所幸遺囑有附加條件即珠世必須在左兵衞的三個孫子中選出一個婚配才可以擁有遺產。但是從戰場回來的“佐清”讓松子夫人徹底絕望了。佐清的面容被毀,可以説是完全失去了競爭的實力。那麼剩下的最後一個辦法即是順序繼承,但她卻想讓自己受創的兒子得到最多,於是想方設法除掉佐武和佐智。畸形的母愛終於釀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此外,橫溝正史還塑造了一批值得同情的罪犯。他們或多或少有那麼一些值得同情的理由。作者在塑造時也有意無意地為他們進行了辯護。例如佐清,他只是母親松子夫人的幫兇。他並沒有直接參與殺人,但為了保護母親,他默默地在殺人現場善後,企圖把母親犯下的罪行都攬到自己身上。他的犯罪,雖可説是體現了母子情深,可又何嘗不是愚孝? 又如《夜行》中的屋代寅太,他為了替自己的戀人復仇,也為自己平日所受的無端屈辱雪恥,精心設計了替身殺人詭計。而犧牲者本也不是什麼純潔的羔羊,多少犯有令人不齒的罪孽。 另如《惡魔吹着笛子來》的“三島東太郎”根本就是家族亂倫醜行的產物,並且身受其害。他憎恨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欲求得心靈的平靜而弒殺了令人不齒的生父母。
橫溝正史善於挖掘罪犯人性中“惡”的一面,也不迴避其人性中“善”的一面。因此他的筆下鮮有大奸大惡之徒。正如前蘇聯著名偵探小説家阿莫達夫在小説《圈套》中借主人公洛謝夫的口所言,即使是那些鼠目寸光、頭腦簡單的犯罪分子“他們的本能,卑鄙的本能始終超過甚至壓倒良心、正直和尊嚴及其他道德品質,然而,就是在這種人身上,偶爾也藏有這些道德品質的萌芽,這種萌芽有時會在心靈最薄弱的隱秘處悄悄地露出頭來。”⑩更何況橫溝正史筆下的罪犯大多是為環境、情境所迫而走上犯罪道路。他常把罪犯置身於不得不為的情境中去,然而到了故事結尾,通過偵探之口複述事件的緣起始末時才發現原來可以不為的,但悔之已晚,大錯已鑄成。最終罪犯也難逃一死。這也許就是作者的宿命論觀點吧。因此他的偵探小説悲劇色彩比較濃烈。橫溝正史不僅揭示了人性的複雜性,而且把矛頭指向當時的社會。因而讀者在閲讀他的作品時很難體會到兇手的罪行被揭露時的快慰,更多地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二、題材
以小見大
橫溝正史的作品中,特別是金田一探案系列,故事多發生在二戰後偏僻的農村,古老的封建家族內。罪犯的犯罪動機不外乎:為了錢財(多為遺產繼承),如《獄門島》、《三首塔》、《犬神家一族》、《八墓村》等;為了自私的愛(母愛、情愛,甚至不倫之愛),如《女王蜂》、《三首塔》等;為了復仇,如《夜行》、《惡魔吹着笛子來》等。正因如此,他的小説飽受社會派偵探小説家們的抨擊。因為他的偵探小説題材面太窄,不足以反映廣闊的社會背景中形形色色的社會矛盾,小説的社會觀照力太弱。
但事實上橫溝正史就是憑藉狹窄的題材,做到了以小見大,讓讀者看到了二次大戰之後的日本社會的真實面貌。 除《本陣殺人事件》設定的時代背景是戰前外,其他金田一探案的背景都設定在二戰後,也就是金田一耕助從海外戰場歸來後。在他的十部自選作品中,均反映了戰後的日本從城市到農村各業的蕭條,總體上瀰漫着失敗者的頹廢和激進者的不滿。種種殺人事件反映了民眾心理上的失落和被扭曲的靈魂。《獄門島》上,鬼頭本家與分家的矛盾昭然若揭;《八墓村》裏,辰彌(主人公)的到來在當地引起一片恐慌,敵視情緒蔓延,甚至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三首塔》、《犬神家一族》圍繞鉅額遺產的歸屬,早已視親情為無物,為了金錢可以互相殘殺。
由於橫溝正史擅長家族題材(封建家族)的描繪,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日本封建勢力在當時社會(特別是農村)的根深蒂固,及由此造成的諸多悲劇。 前面提到的一柳賢藏,畢業於京都某私立大學的哲學系,在大學裏是知名學者。但他對貞操觀念的重視竟無法容忍新娘不是處女的事實,這難道不是封 建思想作祟釀成的後果嗎? 鬼頭嘉右衞門重男輕女的封建觀念發展到極端竟已無法容納三個孫女存活於世。森美也子若不是因為封建的“門當户對”觀念又怎會走上殺人的不歸路? 此外亦有資本主義與封建勢力鬥爭方面的描寫,只是不像社會派那樣有直接的描寫。在強大的封建勢力的壓迫下,就連資本主義也不得不低頭。
本陣殺人事件》中,一柳家由於歷代經營本陣(即舊幕府時代輪流進京覲見將軍的諸侯在前往京城途中住宿時指定的旅店,大都宅院宏偉堂皇),儘管早已沒落,在同村仍是名門望族。在長子賢藏的婚姻上諸多挑剔,只因新娘是佃農出身。雖然新娘家靠經營果園發家,家道殷實遠勝於一柳家,她本身也是當時少有的知識女性。而新娘的父親也為女兒能嫁入本陣世家做下任女主為至高榮耀。
《八墓村》裏,即使是長期在東京像資產階級女性一樣生活的美也子到了村裏也不敢造次,處處小心,而她的身份還是西屋的少奶奶。在自己的愛情上也只能屈服在村裏封建觀念的強大壓力下,最後走上一條適得其反之路。
日本明治維新後走上了資本主義道路,但由於改革的不徹底,仍有大量的封建殘餘勢力在牽制其發展進程。二戰中軍國主義勢力不也抬出了天皇,大力鼓吹“忠君”和“武士道精神”嗎?日本雖然戰敗了,但這些封建思想的餘孽卻積習甚深。特別在相對封閉、落後的農村,結合宗教(實為迷信居多),其勢力就尤為強大。在相當一段時間內,其陰影不散。橫溝正史的偵探小説背景幾乎與時代同步,雖然題材面窄,仍是具有強烈的社會、時代色彩的。真實地折射出當時日本社會的面貌。
此外,橫溝正史刻畫了當時社會的一個特殊羣落——斜陽族。斜陽族一詞出自太宰治《斜陽》一文,是專門形容戰後被削爵失勢的前貴族們。《化裝舞會》《女王峯》《惡魔吹着笛子來》《夜行》都有涉及。其中《惡魔吹着笛子來》更是一部全面描寫發生在前子爵府的人倫悲劇的作品。刻畫了椿英輔子爵、玉蟲伯爵、新宮利應這幾個斜陽族的典型形象。戰前奢靡無度的生活,高高在上的地位,戰後卻頂着“前×爵”的空架子,過着典當生活,前後巨大的落差造成了這一批人的心理失衡。椿英輔陷入失去往日地位的惶恐與絕望。新宮利彥更加變本加厲地揮霍生命。這批類似我國前清八旗子弟的人物,在戰後新形勢下該何去何從?以此引出對戰後湧現的新問題的憂慮和思考,這也許就是橫溝正史描寫“斜陽族”的真正原因吧。
三、佈局與情節
偵探小説是情節小説,情節在偵探小説中居有重要的地位,這點是無庸置疑的。把情節安排的撲朔迷離,高潮迭起,是偵探小説成功的主要因素之一。但情節離不開巧妙的佈局,二者可以説是相輔相成的。
橫溝正史大部分作品的佈局類型按《世界偵探50人》的作者,日本偵探小説作家藤原宰太郎的觀點即是本格體——將敍事重點放在如何解開犯罪詭計之謎上。橫溝正史多寫連環殺人案,其中有屬於有目的殺人,即一開始兇手就計劃好的,不受主客觀條件影響,如《獄門島》、《惡魔的綵球歌》等。也有在實施計劃殺人後因罪行敗露或怕罪行敗露的突發性殺人(殺害知情人),如《八墓村》、《女王蜂》等。所以他的一般佈局模式為:命案發生——偵察擱淺——名偵探登場——調查不在場證明——陷入僵局——命案再發生——新線索出現——重複前過程——總結推理,指認真兇。
在這一類佈局中,小説的開端一般都採用經典偵探小説的套子。“簡短地、幾乎是粗略地交代一下,這僅是為了使讀者進入將要發生的事態所形成的特殊氣氛中。緊接着,立刻出現神秘的、危險的或者是面臨危險的事件。這通常是完成了犯罪行為,或者是出現某種令人驚恐不安的前兆,即將發生犯罪。”⑾但是橫溝正史卻非常重視開局,而且富有特色。他非常善於渲染氣氛,尤其注重恐怖氣氛的描繪。因此他在引言或楔子中就開始鋪陳,並藉助一個個可怕的傳説或故事,吸引讀者的注意力。例如《八墓村》。這部作品採用了由主人公自述的方式。其楔子從辰彌對經歷的八墓村連環殺人案的驚慄感受寫起,一再強調血案的可怕恐怖,並用一些富有刺激性的形容詞吊起讀者的胃口。接着就講述“八墓村”的由來,實際上就是一個血腥的民間傳説。再接着就是他自己充滿疑問,夾雜血淚的身世。可以説,這樣的開局已成功地引起讀者對解謎的興趣,它把懸念的設置提前,提早讓讀者進入情境。
在中篇《迷宮之門》中,開篇就介紹“龍宮館的幾個人物”。奇特的建築,神秘的主人,透着幾分古怪的關係。一種詭異的氣氛漫布其中。緊接着在一個颱風夜,神秘黑衣使者和落拓偵探金田一耕助登門,旋即使者被殺。這樣的寫法緊緊扣住了讀者的心絃,使讀者緊逼不捨,恨不能一口氣讀完
佈局最關鍵之處就在於過程,而這部分亦是情節大放異彩之處。在橫溝正史的偵探小説中,對情節的完整性和集中性的要求已達到最高。為了達到此要求,他甚至還犧牲了金田一耕助。即放棄了對偵探形象的進一步完善,追求情節的曲折與跌宕。最明顯的是在《三首塔》中。宮本音彌自成為百億遺產的繼承對象後,不斷陷入重重危險中,甚至被迫走上逃亡之路。整本書基本上就是宮本音彌逃亡的過程。她從一個危險中擺脱出來又陷入另一個危險之中,環環相扣,根本就沒金田一耕助露臉的機會。只是到最後需要揭開謎底時,金田一才站到讀者面前。至於他做了那些努力得到答案,只能由讀者自己去思考了。把偵探的行為隱含於情節中,頗有令讀者摸不着頭腦處,但這也算是橫溝的風格吧。
比較橫溝正史的《本陣殺人事件》、《獄門島》、《八墓村》、《女王蜂》等作品,便會得到這樣一個印象:小説的人物和情節活動和展開的空間或環境相當狹小,可以稱的上封閉。《本陣殺人事件》是一部密室傑作,其最大的空間範圍只是小小的岡村,最小的是案發現場——新房。《八墓村》從辰彌進村開始,人物的活動範圍就被限定在八墓村裏。《獄門島》和《女王峯》則都展現了一個類似孤島性質的場合:獄門島和月琴島。共同特點在於都屬封閉、與外界幾乎隔絕的地方。由於將故事的發展空間進行了高度的集中使情節的激烈性加劇了。 另外一種倒敍體的佈局類型較少採用,但《夜行》作了嘗試。
倒敍體是一般指偵探小説的“故事並不由命案發生後警方現場找尋線索開始,而是從兇手的觀點開始描述;描述他自產生殺意,籌策犯罪計劃到實施計劃動手殺人的過程。”⑿“倒敍推理的閲讀樂趣在於故事即將結束時,當身為主角的兇手自認為其犯罪計劃天衣無縫時,半路殺出‘程咬金’。此時兇手之所以事蹟敗露的理由通常是當初兇手在犯罪時沒有注意到盲點,有時甚至可能是兇手自認為計劃中完整的部分。”⒀ 在《夜行》一書中,兇手——“我”——屋代寅太,一直以敍事者的口吻或緊或松地講述着故事的進程。根據作者有意無意的“誤導”,讀者懷疑的對象交替着變換,卻不易把懷疑的目光投向“我”。一方面有記敍者不可能是兇手的 盲點,另一方面也易把簡單的事實忽略轉去追逐撲朔迷離的案情。在第五章“最後的悲劇”中,金田一耕助指出的漏洞實際上一直暴露在我們的眼皮底下:1、“最大的原因在於直記先生將‘村正’放入金庫中的這個動作”(這一點在案中具有的意義在於兇手殺人的時間即“村正”沾血的時間比案發後推測的時間提前了)2、“小金井古神家那棟小洋房牆壁上的英文字母,當時為何沒將它清除。”這是指屋代寅太的初戀情人阿靜被仙石直記關在小洋房時,曾在牆上刻下YASHIRO(即日文“寅太”的發音)的字樣,但屋代寅太在偽裝現場時卻沒把字跡擦掉,而是在此基礎上該成了YACHIYO(日文“八千代”的發音)。新舊痕跡一對比,露出了馬腳。 在《夜行》中,橫溝正史把兇手的職業設計為三流偵探小説家。在小説的主體部分,兇手完全取代了偵探的地位,以偵探小説家的身份進行分析推理,只在最後由金田一耕助做總結推理。這在倒敍體作品中是不多見的,也特別具諷刺意味。
四、濃郁的文學氣息
偵探小説按江户川亂步的邏輯即“主要是將犯罪中的謎,以邏輯性解明的小説⒁”。邏輯性可以説是偵探小説最強調的特性。與之相對的文學性,因其太過感性,除了必不可少的勾勒描寫外,偵探小説家是惟恐避之不及的。早在1928年,美國解謎偵探小説大師範達因就站在古典解謎小説的立場上為偵探小説創作定了二十條“清規戒律”。其中第16條是這樣的:“偵探小説不需要用很長的篇幅來描述與故事進展無關的事物,比如文學性的粉飾、完整的寫景等。因為讀者只想瞭解作品中的智慧遊戲,其餘皆為繁詞冗句。”當然這並不是很適合偵探小説的發展和後人突破傳統的創新精神。但是他指出了偵探小説注重邏輯推理要遠勝於文學性的特點。 橫溝正史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在文學性上下了很深的功夫。且看《女王蜂》之“月琴島”中的這部分描寫: “如果有哪位讀者曾在昭和二十六年五月二十日這天的黃昏,偶然坐船經過琴桿岬的突出處,就會見到世界上最美麗的一幕景象——一位女子站在如鳥像般尖細的懸崖峭壁上,在初夏藏青色山茶樹陪襯下,那美麗的倩影宛如一幅圖畫。她那垂肩的黑髮由於海風的吹動,在夕陽的照射下不時閃着金光,並在白色山茶花的襯托下,留下淡淡的陰影。”這一段是描寫女主人公大道寺智子站在懸崖上思索生父之死的場景。若細究起來,與案情無多大關係,但橫溝正史卻用他善寫罪惡的筆勾勒出一幅美麗的剪影。黃昏、美女、懸崖、山茶樹、陰影。平靜中孕育着衝突:藏青、黑、金、白,四色強烈的對比,給人刺目的感覺。這一切烘托了智子內心激烈的思想衝突:離開月琴島到東京接受繼父的安排過平靜的生活呢還是先找出生父死亡的真相,還有母親悽苦的一生,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淡淡的陰影”實際也是投在她內心神處不可解的陰霾。這幅場景描繪正體現了橫溝正史注重文學性的特點,其他類似描繪在他的作品中亦隨處可見。
不僅僅如此,橫溝正史對日本文化、歷史的熟知使他善於用典。在用了典故的作品中,古今參照,越發突顯出神秘、淒涼、詭譎的氣氛。月琴島的由來,獄門島的往事,八墓村的傳説,從一開始就給故事蒙上一層陰影。這些傳説、往事在迷信的窮鄉僻壤往往是不祥的徵兆,然而也的確如此,命案接連發生。 此外,在有些用典上還體現了作者的匠心。如《古井奇潭》中的那座葛葉屏風。屏風上畫的是狐狸化身的葛葉。 “她的兩隻袖子向前揚起,頭有點向前傾,脖子看起來有些長,和服下襬在秋草中飛揚着。看她的姿態,彷彿在告訴丈夫保名要回到信田森林去。屏風的右肩則只有一彎新月,背景是一片模糊的雲母色,使夜晚的安部野增添幾分寂寞和淒涼。”⒃ “那座屏風上並沒有狐狸的蹤影,葛葉也沒有長出尾巴。然而這個怡然獨立的女人,看起來卻有些虛無縹緲,長長的裙襬掩沒在秋草中,不禁讓人覺得她的下半身彷彿已經化作狐身了。這真是不可思議。”⒄ 對屏風的這兩段描寫,先營造了一種陰森、詭異的氣氛。 “葛葉有點悲傷地低着頭,但她張開的眼眸中,竟然兩邊沒有瞳孔。”⒅ “一個美麗的女子臉上,有眼睛卻沒有瞳孔,會令人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我看着畫的時候,不禁想起了文樂的玩偶。在文樂的玩偶中,‘朝顏日記’的深雪是典型的盲人角色。她被設計成只有眼白,而沒有眼珠。葛葉屏風上的葛葉就是那種感覺,使人覺得畫中有一股無法形容的妖氣流露出來。”⒆ 作者細緻描繪葛葉屏風的用意何在呢?接下來奶奶阿真説了這樣一番話: “你們是在説畫裏的女人沒有瞳孔吧!我相信畫這幅畫的人一定有很深的用意。這幅畫中的葛葉並不是真的葛葉,而是狐狸化身的。當時它正在變化為正體,準備回信田森林去。畫這幅畫的人並沒有畫出狐頭或狐尾,只是以沒有瞳孔來代表這個葛葉不是人。每次我看到這幅畫,都深深地感覺到畫家的心思。”⒇ 讀者看到這裏就會想:原來作者寫這座屏風是在影射本位田大助(阿真的長孫)不是原來入伍前的大助,而是伍一。因為大助和伍一本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只是伍一是長有雙瞳私生子。他有可能借戰火毀去雙瞳——分辨大助與伍一的有力證據,回到本位回家伺機報復。雖然事實證明大助還是真的大助,讀者在與作者的鬥智中被擺了一道,但仍不得不佩服作者利用葛葉傳説干擾視線的高明。
與用典相關的是橫溝正史善於利用具有象徵意義的道具。上面葛葉屏風即是一例。此外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獄門島》中三句隱藏殺人詭計的俳句及其使用的工具了。殺害花子用的是“黃鶯倒吊啼初音”。花子是被和服帶子勒死後倒吊在梅樹枝上。雪枝被勒斃後放到了吊鐘底下,用的是“頭盔壓頂蟲嘶鳴”。至於月代,她身着豔麗的祈禱服死在祈禱所裏,身上撒了殷紅荻花,暗合“與女一家荻和月”。單就這三句俳句,其意境是優美的。其中後兩句還出自俳句高人松尾芭蕉的記行詩集《奧之細道》。然而如此優美的詩句用在三具年輕貌美的女屍上則未免太過詭異。殺害雪枝用的吊鐘詭計是該書道具使用上的又一妙着:既運用了物理學上的槓桿原理,又與《道成寺入鍾》相應證。像這種充滿詩意,極富文學氣息的謀殺大概也只有在橫溝正史的偵探小説中能得一見,非常有創意,足見作者的良苦用心。” [4] 

橫溝正史後世紀念

1980年開始由角川書店主持設立專門鼓勵新人的長篇推理小説獎橫溝正史獎
作品照片 作品照片
2006年6月,從東京石田穀的橫溝府邸發現的《犬神一家族》等作品以及未發表的短篇小説《霧夜事件》的原稿、橫溝寫小説用的資料等寶貴的收藏品被發現。這些收藏品和資料由二松學堂大學保管,一般公開。 [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