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托菲勒斯

這部5幕歌劇《梅菲斯托菲勒斯》作於1866—1867年，是博伊託自己創作的第一部歌劇，1868年在米蘭首演時，其革命性被大肆宣揚，導致傳統派與改革派在斯卡拉歌劇院內發生騷亂，後被禁演。此劇情取自詩劇《浮士德》，以魔鬼梅非斯特作為劇情主線，共包括：序幕：天上世界。這段《天上序曲》(prdogo in Cielo)由4段構成。

1.前奏曲與合唱《恭喜，眾天使之主》(Ave, Singor degeli angeli)。2.管絃樂諧謔曲，代表梅菲斯特的動機。魔鬼對上帝揶揄説人世間苦難、蠻橫、自私犯罪未見絲毫改變，簡直看不見理性與公義。梅菲斯特甚至嘲笑全能的神在地上，可憐得猶如到處跳動的蟋蟀，有時把頭伸進雲層，有時把臉藏進草堆，這全是因為人類已陷入狂妄自大之中。這時上天神秘的合唱就問：“可知道浮士德其人？”(Te noto Faust?)梅菲斯特滿懷信心地説，他有辦法以惡誘惑浮士德，使他的靈魂沉淪。這位魔鬼誇口説，他有能力以惡把善擊敗，並表示願意拿浮士德為對象和上帝下一個賭注。他還狂妄地説：“如果這老傢伙敗在我的誘惑中，我將在上帝面前高歌凱樂。“突然從舞台的四面八方響起天兵天將的“聖哉”(Sanctus!)歌聲，魔鬼還喃喃自語：”偶爾和上帝聊聊天也是件妙事。“3.歌唱諧謔曲，可愛的小天使們合唱，是對神聖天堂與愛的頌歌《我們是不停地飛舞的火焰》(Siam nimbi Voanti dai limbi)。梅菲斯特碰到這些小天使，恐懼地退去。天使們的歌聲《兄弟們，手拉手》變得更為清澄(Fratelii, teniamci perrnano)，把主旋律反覆4次後，又加快速度返回開頭的諧謔曲主部，然後從雲層中消失。4.聖詠終曲，壯麗的大合唱，從《請拯救我們，天上聖母》(Salve Rogina)始，第三次反覆時加入小天使歌聲，然後全部合唱《請垂聽這虔誠的禱告》(Odi la pia prece serena)。

第一幕第一場，法蘭克福街頭，復活節的禮拜日(La dormeni cadi pasqua)。民眾在熙熙攘攘中唱《到哪裏去》(Perche di la)，8個少女分成兩組唱《春之歌》。拿文書的官員走過，在進行曲節奏中，士兵們進酒店飲酒，老學者浮士德與弟子瓦格納登場，浮士德以羨慕的目光望着欣賞季節之美的人們，唱《冰塊融化在可愛的春光中》(Al soave reqgiar di primavera)。人們合唱，跳奧伯塔斯舞，狂歡後才漸漸離去。黃昏來臨，浮士德與瓦格納坐在椅子上，從遠處傳來”啊！啊！“的嘆息聲。管絃樂奏出梅菲斯特的動機，浮士德突然注意到一個可疑的穿灰色僧服的修士，並唱道：”逐漸把圓圈縮小，徘徊走動，像轉緊螺絲般逼近。呀，地上還留下火焰的足跡！”隨着低音弦的上下疾馳，浮士德的不安更為加劇。

但瓦格納覺得那修土毫無異樣，堅持説那人只是一個普通的修士而已。因瓦格納的催促，浮士德才準備離開此地，他們退去時，怪異的修士也尾隨着，隨後遠處傳來合唱歌聲。第二場，浮士德的書齋，總譜上只寫“契約”(Ll Patto)的字樣。浮士德走進書齋後，獨自唱《從牧場和原野》(dai carmpi, dai prati)，這是F大調甚緩板三段式的詠歎調。浮士德讚美着月光下的大自然，並表達對上帝與同胞的愛，中段頗富牧歌情調。浮士德剛唱完，黑暗中聽到叫喊聲，那是尾隨到書齋的灰色修士發出的聲音，修士變成手拿黑色斗篷的梅菲斯特，梅菲斯特表明身份，唱詠歎調《我是魔鬼精靈》(Sonlo Spirito）：“我是否定一切的精靈，我盼望世界的毀滅，及黑暗與混亂的來臨。人類所有稱為惡的，全是我的本質，我在任何時刻都樂意聽您驅使，但有一個條件。”浮士德與梅菲斯特的問答《從混沌中出生的奇異之子》(Strano figlio ded caos)。

老邁的浮士德，要求梅菲斯特給予一小時的美麗青春，他願意以自己的生命作為交換條件。這段《如果你能給我一小時的永恆》(Setu mi doni)，是用分解和絃彩飾的優美旋律，同時還配有絃樂的對位進行與自由的轉調。隨後在梅菲斯特的動機上，兩人訂立了契約，然後齊聲高唱道《從今宵開始》(Fin de sta notte)，唱罷，梅菲斯特就把自己的黑斗篷鋪在牀上，邀浮士德同坐後，開始魔鬼之旅。

第二幕第一場，花園，浮士德已變成英俊青年，化名恩利科，正跟瑪格麗特漫步，梅菲斯特也在不遠處握着瑪塔(Marta)的手調笑，這兩對男女的四重唱《高貴聰明的騎士》(Cavalero illustre e saggio)，瑪格麗特向浮士德傾訴愛情《請聽，恩利科》(Dimmi se credi，Enric)，浮士德唱《把愛充滿你心中》(Colma il tuo cor)，隨後又要求瑪格麗特給予一小時單獨相處的時光，以充分體驗愛情。但瑪格麗特説，她每夜都和母親同睡，無法離開。浮士德立即交給她一小瓶安眠藥，要她偷偷設法讓母親吃下3片，那麼他們就可同享銷魂之夜。被浮士德的激情弄得狂熱的瑪格麗特，同意了他的計劃。這一對情人的歌聲，不久就和走來的梅菲斯特和瑪塔的歌聲匯合起來，成為稍快板的四重唱。瑪格麗特一邊重述自己的愛情，一邊想趁機退去，但浮士德還熱情地纏住她。最後在梅菲斯特與瑪塔的調戲聲中，4人相繼離去。第二場，薩巴之夜，《羣魔歡宴之夜》(La notte del Sabba)。深夜，哈茲山中，前奏由低音弦顫音的半音階音型開始，情調陰森可怕。就在這搖曳不定的音樂中，梅菲斯特鼓勵浮士德攀登着崎嶇的山路，唱《請爬上來吧》(Su, cammina, cammina)。管絃樂奏出32分音符的短促動機，這就是所謂的《鬼火動機》，浮士德與梅菲斯特就在這動機上唱出《鬼火二重唱》(Folletto, folletto)。羣魔的合唱，梅菲斯特推開羣魔，唱《為梅菲斯特讓路》(Large, Largo a Mefistofole)。開始《女巫之舞》。羣妖向梅菲斯特獻上一個大的水晶球，並説：“整個世界都在這裏。”梅菲斯特接過這個映照地球一切動態的水晶球后，就唱出一首《世界敍事曲》(Ballata del Modo)，歌詞大意是説：“請看這虛無的世界，一會兒升，一會兒降，一下子跳躍，一下子閃避，不斷繞着太陽旋轉、震顫與呼叫，世人勞碌終生，不斷在創造，又不斷加以破壞。”唱畢把水晶球摔下打碎，並高喊着説“這就是世界！”對這種醜惡的作樂與嬉謔不感興趣的浮士德，獨自在旁茫然觀望天際。突然間，他看到瑪格麗特被鐵鏈鎖住手腳走向監獄的幻影。尤其令他震驚的是，在瑪格麗特的頸上有赤紅的傷痕，那正是斬首後斧砍的痕跡。這時舞蹈停止片刻，梅菲斯特看到這情景，急忙要使浮士德的視線移開，但過不久，瑪格麗特的幻影卻自己消失了。羣魔們隨着歡呼聲，又開始狂熱地舞蹈。四部齊唱開始的合唱，不一會兒就變成精彩的二重賦格曲。

第三幕，瑪格麗特之死(Morte di Margherita)。夜，監獄中的單人囚房，這時瑪格麗特躺在鋪着稻草的牀上，唱著名的詠歎調《某一夜在海的深處》(L'altra notte in fondo al mare)，歌詞大意是：“某一夜，那些人把我的嬰孩投到大海里，然後誣告説我把親生兒殺害。啊！風這樣淒冷，地牢這樣陰暗。我悲傷的心魂，已像林中小雀飛走了。我的母親死了，他們為了陷害我，説我下了毒藥。啊！風這樣淒冷，地牢這樣陰暗……”瑪格麗特剛唱完，在鐵窗外立即出現浮士德與梅菲斯特。浮士德雖然叫喊着“把她救出！”魔鬼卻無動於衷，浮士德奪取牢房的鑰匙，進入牢房，這時梅菲斯特卻消失無蹤。已接近半錯亂狀態的瑪格麗特，以為浮士德是拯救她的神，拼命跪地向他禱告。浮士德急切地喊她的名字，但瑪格麗待一直訴説昔日的回憶。後來又把急欲帶她逃離的浮士德用力抱住，訴説自己毒害母親與溺死兒子的事。這部分大都以説話方式唱出，管絃樂則配以增四度的緊張不協和絃。隨後速度一變而成激動的快板，兩人的對話更加緊迫。這時瑪格麗特清醒了，同意和浮士德一起逃亡，唱出有名的二重唱，《在遙遠的大海上》(Lontano, lontano)，他們準備逃往到一座孤島，再過往日幸福時光。梅菲斯特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聽到他的聲音，瑪格麗特又陷入恐怖與錯亂中。浮士德盡力激勵她，但梅菲斯特卻大聲叱責這對情人。被浮士德抱着的瑪格麗特，開始喘息着，瀕臨死亡，唱出臨終的歌曲《青白色的晨光》(Spunta l'aurora pallida)，她説神曾使自己和浮士德相愛，但現在卻非死不可，最後她向上帝祈求拯救。隨後管絃樂開始奏出《天上序曲》中天使們的合唱旋律，瑪格麗特終於氣絕身亡。天使們的合唱（自幕後的混聲合唱）高出着《她已被拯救！》(Esalva!)宣佈瑪格麗特的靈魂已被接引到天國。聽到天使們的歌聲，梅菲斯特就慌張地催促浮士德離去。接着死刑執行者和獄吏進來，圍在已去世的瑪格麗特四周。

第二部第四幕，古典羣魔的安息日夜(la notte dol Sabba Classico)，場景變成古希臘，美麗的月光投射在比那沃斯河畔。水精與眾神在河水中一同嬉戲，河上浮游差一隻銀色珍珠船，上面躺着海倫和潘達麗絲，遠處傳來豎琴悦耳的琶音，在降E大調小行板的船歌上，海倫與潘達麗絲一同唱優美的二重唱《月兒靜止，大氣飽滿》(La luna immobile)。當浮士德和魔鬼出現時，海倫的珍珠船卻神秘地消失了，從前在哈茲山作威作福的梅菲斯特在這裏已經不再能主宰一切。他唱《這是古典的薩巴之夜》(Ecco la notte del Classico Sabba)，然後一同欣賞着體態優美、容貌綺麗的水妖們的嬉戲。水妖開始跳出輕快優美的輪舞，梅菲斯特以困惑的表情離去，這時海倫才又登場。探曲以3段式作成，水精們看到海倫回來，立即唱出歌頌她的合唱。但海倫卻被可怕的命運幻影所困，一直悶悶不樂，根本沒把水精們的頌讚聽進耳裏。這時穿着15世紀騎士裝的浮士德登台，梅菲斯特、奈雷歐、潘達麗絲，以及小牧童與水妖們也陸續出現。水妖們唱頌讚海倫的《清麗而理想的容姿》(Forma ideal purissima della bellezza eterna)，大家加入合唱。浮士德的甜言蜜語奏效，海倫被弄得如醉似痴，兩人很快陶醉在狂樂的情愛中，一起唱愛的二重唱《啊！神秘的愛！》(Ah! Amore! mistrio)，水妖和牧神以合唱應和。

尾聲，俘土德之死(La morte di Faust)。又回到浮士德的書齋。煤油燈雖然點燃着，但室內昏暗依舊，桌上放着一本翻開的巨大聖經。管絃樂前奏，是以增四度的反覆與半音的進行作為基礎，猶如浮士德體驗各種境遇後，仍舊發覺自己得不到解脱。絃樂奏出可愛的G大調旋律，暗示浮士德沉醉在愛的回憶中。在夜幕中，狡猾的梅菲斯特再次光臨。他以陰森的聲音呼喚着浮士德，他想再把浮士德的靈魂誘拐過去。但俘士德只恍惚於自己永恆的夢幻中，根本沒有聽到魔鬼的召喚。當梅菲斯特再使出最後力氣時，突然四周響起宣佈上帝勝利的號聲，聽到這聲音，梅菲斯持趕忙攤開斗篷，要浮士德坐上去，但已徒勞無功。梅菲斯特明白僅憑自己的力量已無法打動浮士德，於是急中生智，唱出浮士德和海倫唱過的愛的頌歌，企圖藉着歡情的回憶再勾引浮士德。果然這曲調使浮士德短暫之間好像又被吸引了，但因再讀桌上的《聖經》，終於高呼着説“我發現得救了！”然後跪地禱告，請求上帝幫助他擊退魔鬼的誘惑。這時天上神聖合唱逐漸高昂，浮士德隨即倒在薔薇花瓣上，並且斷了氣。天使們的合唱響徹雲霄，哀悼着浮土德之死，並唱出勝利的凱歌。這時梅菲斯特才承認自己失敗，還若無其事地吹着口哨走掉了。天使們的大合唱躍入壯麗的高潮後，劇終。

這部歌劇的版本可選：1.卡爾森（Carsen)指揮舊金山歌劇院樂團、合唱團版（Ramey, O'Neill, Benackova, Christin, Harper, Mamhart演唱），PION，CD編號PLMCC00691（兩張）。2.法伯裏蒂斯(Fabritiis)指揮三位一體童聲合唱團、國家愛樂樂團版（Ghiaurov, Pavarotti, Freni, Caballe, Condo, Palma演唱），Decca，CD編號410 175—2（3張），《企鵝》評介三星保留一星。3.賽拉芬版（Serafin)指揮羅馬聖·契西利亞(Cecilia)合唱團、樂團版（Siepi, Monaco, Tebaldi, Cavalli, Daniel, Palma演唱），Decca，CD編號440 054—2（兩張），《企鵝》評介三星保留一星。4.居伊(Gui)指揮羅馬歌劇院樂團、合唱團版（Christoff, Prandelli, Moscucci, Pini, Palma演唱，1955年錄音，單聲），EMI，CD編號CMS5 6565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