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的女兒

民國六年，景嫺格格刺殺軍閥柯瑞虎未果，生死下落不明，留下了她的嬰兒……　　二十年後，西元1937年的北平正處於戰爭前夕的不安，天橋下的昇平戲院來了兩名搭班的京劇女伶，是少女白雲秋及她師父白玉心。白玉心當年在天津曾紅極一時，因得罪權貴，又身染肺癆，只能帶着雲秋來到北平，一是為找到容身之處，二是想為雲秋找尋父母。雲秋五歲那年，讓家裏差點賣給妓院，在茶館談價錢的時候，正好被玉心聽見，看小女孩可憐便買了她。　　戲院錢老闆看上白雲秋為可造之材，接受了師徒二人，並安排與豔霞配戲。豔霞為救師妹鳳英前途，在台上百般刁難雲秋，果然引來喝倒彩。錢老闆本欲趕走師徒二人，卻被唐天鵬挺身阻攔，眾人才發現，唐天鵬與白玉心不僅為舊識，兩人之間似有一段隱情……　　北平權貴韓會長窺視豔霞美色已久，常到戲院捧場，藉機邀請豔霞出堂會、吃夜宵。正直不阿的天鵬常以一己之力出面阻止，還曾獨自一人到韓府懇請韓會長放過豔霞，卻遭毒打。豔霞對天鵬有着情義，後者雖知，卻無心接受。　　鳳英見雲秋師徒寄居後台，十分同情，因而讓她們住進自己家裏，卻遭到後母的極力反對。同住一四合院的天鵬收留了她們，雲秋師徒終於不再棲身於後台。　　韓會長揚言要搶花豔霞做四姨太，戲班只好藏起花豔霞，改貼雲秋與鳳英的戲碼，此為出頭好機會，二人師父皆警告二人要不擇手段搶風頭。上台前，鳳英父母前來探望女兒，卻被玉心認出鳳英之父乃當年賣女兒給她的男子，雲秋無意間聽到兩人對話，激動不已。

戲台上，雲秋不忍打擊鳳英，在台上代掩鳳英的失誤，卻遭為求生存的鳳英暗算，在台上出醜，滿座倒彩聲，併為飛上來的杯盤打傷，戲院也被韓會長的爪牙給砸了。台下，鳳英十分不安，並説出自己家計困難，為求生存，不得不出此下策，雲秋十分諒解，並告知鳳英她們是親姐妹，柳父柳母卻拒不承認。鳳英告訴雲秋師徒，自己的親生母親當年因難產過世，並不清楚她是否是位格格。　　柳父終於説出了雲秋身世之迷。　　原來雲秋之母為滿清皇族的景嫺格格，而柳之母為丫環小蝶，清帝遜位，滿族破落，景嫺格格家遭變故，流落在京城舊宅，唯一忠僕忠福全心照顧，相依為命，日久生情，二人無婚約之慿，卻如同夫妻，育有一女即為雲秋。民國六年，袁世凱手下大將柯瑞虎看上景嫺，陷害忠福入獄。景嫺聞知忠福處死，遂謀刺柯姓軍伐，未果，為忠福殉命。小蝶受託照顧雲秋，後來嫁柳父，小蝶生鳳英難產死後，柳父才再娶現在的勢利貪財的後母，因生計困難，將雲秋賣給了玉心。　　柳鳳英為柳父未忠人所託之事十分不諒解，心生歉疚，對雲秋更是百般照顧。　　白玉心病重之際，強撐身子教雲秋絕活獨門戲，並告之此戲系她畢生心血結晶，當年為學此戲，在師父面前立誓不嫁情郎唐天鵬，絕情專志，學成後果然一炮而紅，養活全家十口人，而她與天鵬亦一世無緣了。此番傳藝，是要雲秋替她傳藝，揚眉吐氣。戲子命薄，唯劇藝立命。雲秋日夜苦學，並以賣花為白玉心治病，而白玉心此番回來，原欲與天鵬合演此劇，以報情還願，在獲得天鵬諒解後，終於為藝而殉命。

雲秋因白玉心的突然辭世傷心不已，恰才此時，戲院也因在韓會長迫害之下，遭受查封。　　天鵬在氣憤之餘撕毀封條，當眾被捕，豔霞為眾人生路並救天鵬出獄，故毅然決定嫁予韓，然而，出獄後的天鵬對豔霞的行為十分不諒解。　　戲院重新開幕，錢老闆在韓會長的壓迫下，力捧鳳英掛頭牌，唱壓軸。豔霞為求鳳英能出頭，強逼錢老闆，使雲秋淪為配戲的二牌。　　韓之子韓茂林，為一紈絝子弟，早就迷上了鳳英，派來一幫打手，力捧鳳英，大喝其彩，大噓雲秋的倒彩；擁雲秋派敢怒不敢言，此時突有人不顧威脅，專為雲秋叫好，孤掌難敵眾手，但云秋一看便知是北京大學的學生夏正倫，他已不知專誠為她來看戲多少次了。　　韓茂林橫行霸道，當場把夏抓走。韓之打手何強將夏正倫架至戲院外毒打，振飛趕來相救時，夏已傷重昏迷。振飛將夏帶回住處，雲秋細加照顧，並勸他專心學業，不要沉迷看戲，夏卻流露出一片真情，令雲秋感激、心動。夏家父親來接正倫，原來夏家為書香門第，夏父為知名學者，氣正倫為戲子着迷，遂對雲秋十分惱火。　　韓茂林對鳳英百般追求，鳳英不予理會，因鳳英心中已有對象，即是唐天鵬的徒弟何振飛，振飛性格俠義，豁達風趣，兩人青梅竹馬，常互吐心事，而情感日增。　　柳繼母貪財勢利，韓茂林百般巴結，柳繼母因而常盼鳳英能嫁茂，以賺取全家富貴榮華，逼鳳英赴茂林的飯局。鳳英明白告訴茂林自己不想與之應酬，後者為追求鳳英，謊稱自己沒有什麼企圖，只是想與她做朋友。　　振飛擔心鳳英的處境，鳳英讓他不要憂心，因為茂林看上去不像壞人，倒像君子，引得振飛醋意頓生，説了幾句負氣的話，惹得鳳英不開心，振飛懊惱不已。　　振飛將賣藝所得，買絲線，假珠寶暗贈鳳英，以便鳳英能增加行頭，為天鵬所知，才知振飛在外偷賣藝，恨振不知自重，大加毒打，並將振趕出戲班。

振飛含淚離去，鳳英傷心不已。　　鳳英去尋賣藥的振飛，在途中竟看到一位四、五十歲的婦女，與雲秋長得一模一樣，鳳英追之不及，婦人終不知去向。鳳英、雲秋將此事追問柳父，但柳父堅決咬定雲秋母已死，而柳父似有隱情。　　豔霞在韓家常鬧得雞飛狗跳，使韓會長頭大，而豔霞則希望能鬧得韓受不了而放她自由。韓夫人大壽，茂林請鳳英出堂會，鳳英要躲茂林，不欲去，但為探雲秋母之謎，決定前行。果然韓會長記得當年事：原來當年景嫺刺殺柯軍伐未死，而忠福亦未死，人在獄中，景嫺被救活後，嫁給了柯軍伐。　　雲知情後十分悲傷，柳父方説出他不欲講出實情的原因，是怕雲秋難過，她母親，不過是個不貞不節的女人罷了，而柳母小蝶，忠心耿耿，卻一點都不值得。　　當年的小蝶抱着雲秋回鄉下，被鄉下誤會為私生子，人人唾棄，含辛茹苦的撫育雲秋；後來實在待不下，只好到天津，無以為生，淪落到煙花柳巷，做煙花生意養活雲秋，在那裏遇見柳父，兩人成婚。一年後，他們搬回北京，吃盡苦頭的小蝶竟聽説景嫺未死，卻嫁入柯府，小蝶不願將雲秋還給景嫺，因為在她心中，格格已死，她是忠於以前的景嫺遺書之命。小蝶在風雨中早產，生下鳳英之後，不多久便去世了。而悲傷的雲秋立誓要尋到其母，質問她為何不死在刺柯之時？　　但振飛打探到的消息卻是景嫺格格早就死在了忠福行刑的那一天，雲秋雖悲傷，但卻欣慰——為自己的母親，是位有情有義的女子而欣慰。　　夏正倫不願一切來找雲秋，雲秋怕傷害他便避着不見他；正倫悲傷不已，夏母前來找雲秋，想用錢收買雲秋，逼她離開北平，雲秋拒絕夏母的錢財，但為了正倫不在“迷戀”自己耽誤學業，依然決定離開北平。　　柳父從雲秋口中得知，她要離開北平的原因有二：一是為了不再耽誤正倫，二就是知道自己母親已過世，北平再無牽掛。柳父心中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終於説出實情，忠福被槍斃的當天，死的不是景嫺，而是小蝶……　　當年，悲憤的小蝶，為忠福抱屈，她在忠福被槍決那天，穿上格格衣服，剛流產困旅店的她，強撐身子到城門口。懷中抱着雲秋，設香案送忠福，刑車經過時忠福大喊格格，卻看見被誤為格格的小蝶，因虛弱而死在當時。柳父抱着鳳英趕來，收了一具屍，抱起了兩個女兒。

小蝶拋夫棄子，為一“忠”字而死。柳父認為不值，怨恨格格，討厭雲秋，幾年後終於把她賣走；而云秋為柳父在此心情下仍養她數年，毫無怨恨。鳳英則為她剛烈的母親小蝶，感到驕傲。兩人互吐心事，相知愈深，因而義結金蘭。　　振飛一再邀鳳英一起去私奔，鳳英不能棄家不顧，振只好留下，事為唐天鵬所悉，故意用激將法，想逼振出外闖出自己前途，不惜斷絕師徒之恩情。　　雲秋為了尋母，不能離開北京，夏正倫的痴情令她難以抗拒，終於違反夏家的承諾，與正倫見面，並承認感情。夏正倫決定離家獨立，以爭取愛情，他找尋租房，竟意外找到景嫺格格的下落，當年真相即將揭曉。　　茂林與柳繼母暗商逼鳳英就範之計，事為柳父所悉，起了爭執，茂林失手打死柳父。

繼母見茂林殺人，驚恐不已，茂林怕事情敗露又殺柳繼母滅口，潛逃而去，正當此時，振前來找雲秋，欲靠知其母的下落，卻發現血案，鳳英回家，誤會振為殺父兇手。　　振飛百口莫辯，又兼眾人皆知振為柳情感事，常與柳家衝突，因而包括鳳英在內，皆不相信振，振遂送官入獄。　　正倫告知雲秋，兩人前去找尋景嫺格格，發現她已神智不清，精神錯亂，並在妙清庵中寄居，已將近二十年了，而真相在心蓮師太娓娓數説之中，終於漸漸大白了。　　當年景嫺下嫁給柯瑞虎，是因為聽説忠福未死，而在獄中，景嫺為救忠福，不惜下嫁柯瑞虎。在婚後的一年裏，景嫺終於買通了柯瑞虎手下的丁副官和監獄裏的人，要營救忠福出獄，卻不巧被柯瑞虎得知，柯瑞虎一怒之下下令十天後槍決忠福。　　景嫺為保忠福性命，一改常態，笑臉巴結服侍柯瑞虎，柯瑞虎心知景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忠福，內心痛苦又憤怒，他不要景嫺的委曲求全，只想得到她的愛。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醉酒後的柯瑞虎拔槍指向景嫺。悲傷的景嫺，不掙扎，也無反應。

三聲槍響後，景嫺跪坐在地，柯瑞虎終究下不了手。　　丁副官讓景嫺不要灰心，他已做好安排，利用忠福槍決時，趁機調包救人。　　景嫺在槍決前與忠福獄中相見，海誓山盟，約定日後景嫺逃離柯瑞虎魔掌，即在七里橋上見面，兩人約定一定要等到對方，除非海枯石爛，橋斷命絕為止。　　然而忠福行刑之後便不見人影，也不知是否被槍斃了，但格格果真逃離柯家，日夜在橋上等候，數十年來如一日，從未放棄希望，但人已瘋狂，神智不清……　　雲秋與正倫感動景嫺的痴情與忠貞，兩人也立下海誓山盟，一生一世相愛，絕不為世俗瑣事動移。　　柳宅血案開庭審判，鳳與振對簿公堂，鳳悲傷不已，一來不忍心指認振飛就是殺害父母的兇手，但又覺得若不指認振飛，對死去的父母大為不孝，內心十分悲傷。豔霞在旁勸慰鳳英時，卻總覺得振飛的案子似有疑點。　　雲秋代鳳英挑戲院頭牌唱戲，但仍要求錢老闆，自己與鳳英挑雙頭牌，不搶鳳英風頭，勢力的錢老闆堅不允許。雲秋與正倫感情日深，卻不受唐師傅的認可，唐師傅常勸雲秋不要與正倫見面，斷了這段情，但云秋已正視自己的感情，不再猶豫對正倫的愛。　　雲秋告訴鳳英，她和正倫決定結婚，鳳英由衷為他們感到高興，並建議請唐師傅主婚。雲秋苦笑道出唐師傅的反對，鳳英詫異無比。

雲秋、正倫苦苦哀求唐師傅能成為他們婚禮的證婚人，唐師傅見慣世面，紅伶命薄，除非雲秋不唱戲，夏正倫能養活她，否則不予證婚。　　唐師傅的反對，讓雲秋無奈，但仍然意志堅決，她想和母親一樣，終生追求對愛情的忠貞。於是與夏正倫秘密結婚。唯有守喪的鳳英瞭解及支持她，不顧禮俗，前來做她們婚姻的見證，兩姝相對，各為彼此落淚。　　振飛之冤情，唯豔霞同情，因豔霞久處江湖，有自己一套人生觀，凡事但求本心原意，她相信振飛不至於殺人，因此利用探監的機會，幫助振逃獄。　　逃獄後的振飛躲在正倫、雲秋的家，並告訴後者，自己決定逃離北平，但先要見見鳳英，如果她不相信自己沒殺人，就不走了，會在鳳英爹孃的靈堂前，自殺明志！　　趁其他人都在戲院的時候，振飛前往柳家祭柳父母，並告知鳳英他的冤枉，請鳳英相信他，否則他願意自殺明志。鳳英在振飛的聲淚懼下中，相信了振飛的話，兩個人相擁哭泣，被正好回來的唐師傅所見，憤怒的唐師傅氣罵鳳英不忠不孝，痛罵振不忠不義，並拿起振飛帶來欲自殺的手槍，憤怒的指向哀肯驚惶的振飛。

豔霞聞訊前來阻攔，與唐師傅爭論，決議由鳳英做決定。　　鳳英哭跪父母靈前，説她相信振飛不是兇手，但除非找到元兇，否則誓不嫁振飛。豔霞罵唐師傅殘忍，讓雲秋、正倫趕緊帶振飛逃走。　　唐師傅內心痛苦不已，將心愛的琴也摔壞，其他人看到眼裏都很難受。　　為了逼正倫離開雲秋，夏家斷絕了正倫的經濟來源。夏正倫為助振飛脱逃，因此暗中回家讓妹妹思純幫忙籌措盤纏，不想卻被父母所知。夏父帶着警察趕到正倫、雲秋的住處，欲將正倫押送回家。正倫告知父親自己已與雲秋合法成婚，夏父盛怒離去。　　躲藏在正倫、雲秋家中的振飛不願給他們的生活帶來麻煩，毅然辭行，卻未告知他的去向。　　小報上註銷了大學生迷戀戲子的花邊新聞，悲傷的夏父看到後，決定登報脱離父子關係。　　雲秋隨正倫回夏家請罪，夏父單獨將雲秋帶進書房談話，請雲秋離開正倫，並告知雲秋，正倫已向學校提出休學，已被她給毀了。震驚的雲秋哭着衝出書房，欲尋正倫問清楚原因。

雲秋問正倫休學的原因，正倫不忍回答，傷心的雲秋認為是自己害了正倫，哭着離開夏家，正倫不顧家人反對，追了出去。　　正倫向雲秋表明心意，在這世上他只求能保住與雲秋的感情，其餘的什麼都不重要。雲秋感動於正倫的痴情，兩人相約永不分離。　　夏父通過自己的關係，在報紙上刊登羞辱雲秋的新聞，錢老闆本欲開除雲秋，但因新聞反而票房大好，故讓雲秋天天掛頭牌。　　唐師傅個性剛毅，拒為不孝之鳳英操琴。鳳英亦為尊師而不找別人操琴，遂無法繼續唱戲。豔霞聞訊，向唐師傅求情，説明鳳英、振飛皆不過只是凡人，人生矛盾，怎麼苟求凡人有超凡之行為呢，唐師傅卻堅信忠孝結義為人生至理，若做不到，還唱什麼戲。鳳英苦跪唐師傅門前，見唐師傅意志堅決，遂立誓除非唐師傅首肯，否則她永不唱戲。　　振飛尚未離京，在鳳英面前，誓言尋找真兇，並要求鳳英一同離開；不想為茂林所遇見，茂林命手下將振飛綁住要交到警局。鳳英在一旁苦苦哀求，茂林為得到鳳英之心，假意同意。

茂林將振飛放走，鳳英為逼振飛離開北平，只得謊稱自己認定振飛是殺父仇人，此次生離死別，再不相間。　　鳳英因未得到唐天鵬之首肯，因此不顧眾人勸説，仍不願上台而到火柴工廠做工謀生，生活雖然極為艱苦，但鳳英仍繼續勤練戲藝，不敢有所荒廢。　　正倫四處謀職，卻都遭受夏家的幕後封殺；同時中日戰局漸緊張，爭倫的同學們痛斥正倫不知國仇家恨，醉生夢死，並怪雲秋帶壞他，正倫心中矛盾，卻寧可為愛雲秋而受人唾棄。　　雲秋力勸唐天鵬對戲仍要堅持，不要因人而廢藝；另方面為幫助鳳英，雲秋決意不再唱戲，而正當雲秋貼演告別戲碼之日，戲院門口卻遭學生及街道人士的抗議抨擊。　　雲秋的告別演出雖因花邊新聞而票房大好，但與論壓力極大，戲院因而遭到禁演，雲秋亦受到戲院門口的羣眾羞辱；決意為愛放棄唱戲的雲秋，終於在師父白玉心墓前立下重誓，今生今世絕不再登台唱戲。　　戲班失去雲秋後難以生存，錢老闆轉而求豔霞作説客。豔霞勸唐師傅、鳳英、雲秋三人，為了戲院所有人的生計，再次登台。

豔霞苦口婆心，但云秋決志餓死不唱戲，唐決志不拉琴及鳳英決志尊師重道的各自原則之下，豔為求戲班之生路，不顧韓會長反對，悲悽的親自粉墨登場。　　鳳英雖愛情遠去，且未能唱戲，但仍以藝立身；而云秋卻相反，寧願為愛情而放棄唱戲，一點也不後悔。　　正倫屢遭同學奚落、譏諷，在夏父暗中活動之下又告失業，正倫一氣之下，接下人力車伕的工作，唐師傅則受到正倫對愛的執着的感動，而誠心的祝福雲秋及正倫。　　夏父得知正倫以拉車為生，氣極之下前往搭乘，父子二人皆倔。互不退讓，一趟路拉下來，車上車下皆淚濕；而拉抵夏家時，正倫被強押回家了。　　雲秋到夏家跪求見正倫，夏家拒絕接見；正倫被關在家，雖苦苦哀求，但夏父不予理睬，並堅信假以時日，正倫終會清醒的。　　同時日本已進佔北平近郊，並對北平進行空襲，雲秋只得離開苦苦守候的夏家大門，在轟炸中尋找仍然等待在七里橋的母親。

景嫺格格二十年的等待與誓言終於實現，橋斷了，格格抱着她的愛情和期待死去，雲秋為之痛哭。　　北平局勢日漸緊張，韓會長趨炎附勢，勾結上了親日的漢奸走狗；日本人終於進入北平，並禁唱宣揚忠孝思想的戲碼，唐天鵬和鳳英的重回戲台，也成為唐師傅的終生絕唱，他因不能忍受日本人的強權，在戲院與日軍起了衝突，被捕入獄；而在豔霞的奔走援助之下，唐師傅終得出獄，雖脱身，但內傷極重，而且右手被廢，永遠不能操琴了，是為戲班忠義精神之典範。　　雲秋和正倫在思念中煎熬，雲秋每日在夏家門口守候，直到某天，這位被夏家判定永不能進夏家的女人終於放進去了；但夏家已搬走，逃難去了上海，在正倫空屋中，雲秋髮現滿牆她的名字。　　鳳英眼見北平已告淪陷，不能再待下去了，終於與決定赴上海尋夫的雲秋離開北平。豔霞暗中計劃與她們一起逃走，茂林卻洞察了一切。

唐師傅本不願與她們一起逃離北平，在豔霞、鳳英、雲秋三人的苦苦勸説之下才勉強答應。　　一行人連夜驅車逃亡，在城門口遇到日本憲兵及中國警員檢查進出人車，韓會長的突然出現讓豔霞始料未及。無奈之下，豔霞只得讓雲秋、鳳英帶着唐師傅先走，茂林、豔霞隨即被韓會長強行帶回家。　　唐師傅傷重難治，為求不拖累雲秋與鳳英，找了藉口讓她們先行離開，獨自留在了北平。　　振飛在上海混江湖，因機靈又講信重義，為任老闆所器重，成為任老闆得力助手。一日在俱樂部中，雲秋巧遇振飛。原來，初到上海租界的雲秋，早已決定不登台，而在徐姓大亨的俱樂部的衣帽間工作，並時常外出打聽正倫的消息。振飛請雲秋不要將他在上海的事告訴鳳英，既不得相認，又何必相見，然振飛常常偷偷到戲園探望鳳英，並幫鳳英在天鳳舞台找到了唱戲的活，又幫雲秋、鳳英租借了房子。

雲秋告訴鳳英，她們住的房子是振飛為她們租借的，鳳英聞之欣慰亦傷心。　　雲秋四處打探正倫消息，問到上海大亨楊競雄，楊欽佩雲秋的純情，在獲知正倫與上海名門閨秀即將結婚後，不忍告訴雲秋。　　在結婚當天，正倫因拒絕婚禮而被夏父強行捆綁行禮。　　新娘淑容知書達禮，具有傳統婦德，婚事一切聽從雙方家長安排，只見過正倫照片，並不知正倫與雲秋的一段往事；新婚之夜，正倫表明只愛雲秋，淑容雖心傷卻認命，決意烈女只事一夫，且不計較正倫情感的歸依，夫妻生活冷淡。　　振飛請徐大才幫助鳳英，派人捧場，不知情的鳳英因而又日漸竄紅起來。一日，正倫在報上見到鳳英登台之消息，尋訪而至，並終於與雲秋見面，於是正倫離家而與雲秋住在一起。　　徐大才生日，鳳英過來拜會，因而在徐府門外，鳳英與振飛得以相遇。

鳳英和振飛，因着那段懸之未定的血案，因着在唐師傅面前許下的重誓，滿腹心中的話卻説不出口，真是相見不如不見，各自神傷。　　雲秋為鳳英、振飛感到悲傷，正倫也因娶了淑容而不忍心告訴雲秋，內心煎熬不已。　　在戲院後台，韓茂林赫然出現，原來他因思念鳳英過深，所以追至上海，並將家產及事業轉移到上海，謀求發展。　　茂林到戲院看望鳳英，與振飛不期而遇，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衝動的振飛將茂林打傷。　　雲秋無意中由楊競雄處得知正倫被綁結婚的消息；同時夏家查知正倫又在雲秋處，遂報警抓人，將正倫押回夏家。　　心機深沉的茂林為了報復，在任老闆面前大加挑撥，終於使振飛被解僱。　　茂林告訴鳳英，振飛將他打傷，並且在上海當了流氓，鳳英趕至振飛處問其原因。

振飛不齒任老闆見利忘義，轉而投效了徐大才。　　夏家不肯撤銷對雲秋的告訴，並準備賄賂法官，卻因雲秋握有結婚證書而告失敗；夏父找雲秋談判，在爭論中，夏父撕毀了證書；法庭再次開庭，雲秋敗訴被關。　　鳳英為替雲秋平冤與主持公道，在茂林與豔霞兩人的幫忙下，取得了北平法院公證結婚的檔案資料，並準備告夏家。振飛得知後非常生氣，責怪鳳英為何要尋求茂林的幫助而不找他。　　夏父決定送正倫與淑容到香港，而正倫被關在家。因不能與在門口等待的雲秋見面，幾乎瘋狂，淑容不忍，於是幫正倫傳信。　　正倫就要與淑容離開上海，夏父親自解開鎖住正倫的房門鎖，悲傷的正倫流淚拜別父母，並求取他們的原諒，夏父悲喜，以為正倫浪子回頭。

原來雲秋由信中知悉正倫欲跳海自盡，遂決意殉情而默默打點一切；同時正倫在暗中處理後事，在與家人告別時，向父、母、妻告罪。　　在碼頭登船時，正倫掙脱眾人，衝向岸邊等候的雲秋，兩人相偕離去，並在一旅社中服藥自殺殉情；但正倫在潛意識中不願見雲秋死去，在昏迷中摔東西而被人所救。　　鳳英、振飛感動於雲秋、正倫的愛情，但他們彼此也同樣不能結合在一起，各自傷心不已。　　在醫院陪伴正倫的淑容，在看過正倫的日記後，深為二人痴情而感動，決意成全二人。　　淑容雖在醫院默默照顧正倫，心中卻打算以自殺來成全二人，卻被正倫發現加以阻止。傷心的淑容説出夏父當日因悲傷過度而中風，半身不遂了。　　慚愧的正倫知情後，為怕殃及無辜，而且必須挑起養家之重擔，終於不欲再度殉情而悄然出院，並打算與白雲秋分手。　　氣憤的鳳英上夏家質問。

鳳英終在見到正倫而瞭解他的無奈後，只能回去苦勸痴情的雲秋忘了正倫。　　豔霞終於與韓會離婚，分得豐厚家產重獲自由，到上海找鳳英，並帶來雲秋的結婚證書。　　在豔霞、振飛護持下，雲秋帶着證書，終於親自在夏家聽到正倫的違背誓言，不能接受事實的雲秋舉刀欲殺正倫，卻總下不了手，而終於崩潰了。　　豔霞知道振飛原來是在賭場做事，不免傷心，但也無可奈何。　　豔霞始終找不到他的下落，眾人不免對不能再拉琴的唐師傅的生活深深擔憂。　　茂林來找鳳英，碰到豔霞，豔霞警告茂林不要再纏着鳳英，茂林絕望沮喪。

茂林到天鳳舞台找鳳英，向其表達愛意，鳳英不為所動，毅然拒絕，茂林沮喪不已。唐倩為了巴結茂林，陪他吃宵夜解悶。　　鳳英到賭場找振飛，正巧看到振飛在與小混混打架，分心的振飛受了傷，鳳英非常傷心，勸説振飛離開徐大才。振飛為出人頭地不肯答應。悲傷的鳳英離開賭場，在大雨滂沱的深夜街道哭泣不止，傷心又受涼的她一病不起。　　休假多天的雲秋回舞廳上班，卻告知已被開除。豔霞勸雲秋趁此機會重返戲台，雲秋猶豫。　　豔霞和徐大才在北平時曾有一面之緣，兩人在上海再次見面後相談甚歡，徐大才提議讓豔霞經營他名下的一所俱樂部。　　鳳英因生病而發燒昏迷，茂林前往探望，卻見鳳英在病中仍念念不忘振飛，鳳英告訴茂林此生只愛振飛一人，所以拒絕了他的求婚；因愛生恨的茂林為讓鳳英走投無路而投向他，遂與一心想大紅的唐倩串通，設毒計，在湯中下藥，使鳳英倒嗓。

唐倩來到鳳英住處，使鳳英喝下了被下了藥的湯。　　鳳英的倒嗓，經名醫診治後，宣佈永難復原，鳳英終不能再唱戲了。　　立誓不唱戲的雲秋，發現自己有孕，燃起生機，為了孩子，決定再粉墨登台； “生死恨”天天爆滿，大獲成功。　　正倫為照顧家人，埋首在書局的工作中。淑容知悉雲秋重新登台，告訴了不敢見雲秋的正倫，正倫心中百轉千回，曾到天鳳舞台的門口流連，但終究割捨下心中的感情，過門而不入。　　豔霞將徐大才的別墅租下，改為“豔霞別館”，並想助振飛從此脱離江湖恩怨，但振飛卻為義氣執意留在徐大才處聽差。　　“豔霞別館”開張，鳳英跟着豔霞做事，徐大才、楊競雄前來捧場，茂林也來捧場，並藉機親近鳳英，被振飛撞見。

振飛與茂林起了衝突，豔霞及時制止。　　振飛向鳳英求婚，鳳英感動，卻因在唐師傅面前立過誓而拒絕，振飛、鳳英各自傷心。　　暗中心儀雲秋的楊競雄常去天鳳舞台捧場，並勸雲秋不要再傷心。　　正倫在出版社當編輯，把雜誌以前登的文章結集出書，無意中看到寫忠福和景嫺格格的文章，並查到了忠福的住址。　　正倫前去通知，傷心的雲秋為母叫屈，並去忠福處責問，在忠福的訴説中才知，原來當年忠福在刑場被掉包未死，卻誤會在刑場送終而死的小蝶是格格。他萬念俱灰本不想活在世上，但為了女兒雲秋，他不能死，到處找尋小蝶的下落，後聽説小蝶在煙花柳巷中，因此十多年來流浪在各妓院之間，輾轉來到了上海。　　與父親相認後的雲秋，瞭解到人世之情不僅只是男女情愛，因而原諒了父親也原諒了正倫；並且決定陪同父親返北平祭母

徐大才在“豔霞別館”包下一個房間，完全把這當成辦公室了，他將很多生意都交給振飛處理，自己每天都賴在“豔霞別館”和豔霞説笑聊天。　　大才告訴豔霞，目前時局不好，日本人的勢力早已暗中進了租界，茂林也投靠日本人當了漢奸。　　忠福託人寫信給鳳英，説自己身體不好，即將離開塵世，就將雲秋託付給她和豔霞照顧，並稱自己對不起小蝶，鳳英聞之傷心。　　唐倩為巴結茂林，陪他睡覺。茂林睡夢中説出自己是殺害鳳英父母的真兇，唐倩便以此事來威協茂林。茂林逼唐倩離開上海，並派人將她毒打一頓。唐倩在離開上海之前，將茂林殺害鳳英父母的事告訴了鳳英。　　豔霞得知後極力安撫鳳英，痛苦不已的鳳英恨不得立刻找到茂林為父母報仇。鳳英曾去過振飛處，但為不連累振飛，她什麼話也沒説就獨自離開，自己帶了把水果刀前往茂林處。

鳳英獨自去找茂林，揭發他的偽善面具，並掏出水果刀欲替父母報仇，不料失手被捕，惱羞成怒的茂林將鳳英送入日本人的監獄，而且下令儘快槍斃。　　豔霞、振飛非常着急，尋求徐大才的幫助，但大才也無能為力。　　忠福在北平逝世，雲秋遂攜子夏平返回上海。為營救鳳英，無法可想的雲秋只好求助楊競雄。此時，振飛也找到了茂林，逼茂林去日本人處放了鳳英；兩人在扭打中，茂林死在了自己槍下。　　在競雄的幫助下，鳳英被救出。競雄告訴大家，茂林被人殺死，眾人吃驚，不知道是誰殺死了罪大惡極的茂林，豔霞卻若有所知。

雲秋、鳳英、豔霞對競雄再次表示謝意。競雄走後，豔霞告訴雲秋、鳳英，一定是振飛殺了韓茂林。　　鳳英找到振飛，兩個人擁抱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坎坷，他們終於能在一起了。　　雲秋重新登台，競雄和他的二姨太雪姨前來捧場，並在後台第一次看到雲秋的孩子。　　振飛向鳳英求婚，鳳英害羞答應，回到住所後告訴了豔霞和雲秋，豔霞、雲秋衷心祝願鳳英與振飛幸福。　　淑容到後台去找雲秋，想要幫助正倫與雲秋修好，但卻在後台見到夏平，淑容返家告訴正倫見着雲秋之子，難捨父子情的正倫前來探望。

正倫抱着小夏平，不忍放手，楊競雄出面阻攔。　　夏母無意中得知雲秋已為夏家生下了孫子。夏母到天鳳舞台，要雲秋把孩子還給夏家，被雲秋斷然拒絕。　　雪姨來探望雲秋，並替楊競雄向雲秋提親，被雲秋拒絕。豔霞、徐大才知道後，深知雪姨八面玲瓏，大才告訴豔霞，雪姨雖然精明，但心並不壞，就算雲秋嫁進了楊家，也不會受她欺負。　　夏平忽然自後台失蹤，雲秋找上夏家，遍尋不着，正倫與淑容十分着急，意欲報警，不料竟由正倫小妹處知道，夏平原來是被淑容父買通的綁匪綁走的，但沒料到綁匪收了錢之後，卻沒交還夏平。　　雲秋按照綁匪要求，前去交贖金，可綁匪拿到錢後匆匆逃走，並未交還孩子，雲秋絕望不已。

綁匪同時也向正倫勒索，正倫去交贖金的同時，通知捕房跟去埋伏。雲秋、豔霞趕去夏家，一起等消息。正倫向綁匪交贖金的時候，捕房抓獲了幾個綁匪，但夏平仍然不知下落。　　楊競雄也利用自己在上海的各種關係找尋夏平，雲秋親自到楊家，許諾如果競雄幫自己找到孩子，她願做楊之三姨太。楊競雄雖愛雲秋，但不願趁人之危，因此保證救人，但不必談條件。　　楊競雄查出綁匪下落，親自前往而救出夏平，自己卻受傷，雲秋感動不已。　　經過此事，夏家決定接納雲秋，雲秋不答應，並告之正倫，已決定嫁楊競雄。

正倫不能接受雲秋要嫁進楊家，雲秋卻十分堅持，並勸正倫將情感放至心底；正倫明白了雲秋的苦心，決定不再打擾雲秋母子。　　雲秋前往楊家表示她真心願意嫁給競雄，楊競雄卻不願委屈雲秋，決定至舞台見雲秋最後一面，不料，雲秋當場宣佈即將嫁入楊家，不再登台獻唱，競雄萬分感動終於接納雲秋進入楊家門。　　錢老闆打來電話，告訴豔霞、鳳英、振飛和雲秋，唐師傅在西山的一處工地當門房，大家喜極而泣。　　雲秋終於嫁進楊家，正倫也與淑容圓房；雲秋、正倫間的情義，此生再無緣。　　豔霞親自前往北平，找尋唐師傅的下落。

豔霞在工地終於找到了唐師傅，並且告訴他，當年是他冤枉了振飛，殺害鳳英父母的是韓茂林。唐師傅在豔霞的勸説下，終於同意去上海為振飛、鳳英主持婚禮，接受他們的奉養。　　振飛、鳳英，有情人終成眷屬，在主婚人唐師傅，證婚人競雄、雲秋，介紹人大才、豔霞的祝福中完婚。　　上海租界淪陷，日本勢力來勢洶洶。徐大才不捨自己的生意，投靠了日本人當了漢奸，豔霞不齒他的行為，決定絕不下嫁於他。　　唐師傅和鳳英在天鳳舞台收了很多無依無靠的孩子當徒弟，教他們唱戲，也教他們梨園的忠、孝、節、義，雲秋也出手相助。　　競雄為躲日本人，對外稱自己回鄉下去了，但日本人依然在報紙上造謠，説他準備加入“新亞和平促進會”，競雄既生氣又無奈。

雲秋告訴鳳英，徐大才已經當了漢奸。鳳英要求振飛脱離唯利是圖的大才，振飛無法對大才不忠不敬，兩人意見僵持。　　唐師傅也知道了徐大才當漢奸的消息，同樣不諒解振飛追隨徐的行為，搬出振飛、鳳英的家，和徒弟們住在工廠宿舍。豔霞聞之前來勸説，唐師傅也氣豔霞繼續租借徐大才的別墅經營“豔霞別館”，豔霞為之難過。　　振飛終於向徐大才提出要辭去工作，在後者的挽留下，振飛只好作罷。鳳英對振飛的做法很不理解，甚至和他分房而睡。　　振飛在日本人的威脅下，給雲秋打來電話，約競雄出來見面；振飛機智的在電話裏讓競雄知道自己是在日本人的監視下打的電話，競雄卻對振飛的安危感到擔憂。　　心神不寧的振飛回到家中，卻發現鳳英已被日本人軟禁起來，且被安上了抗日份子的罪名。日本人此舉，仍是要逼迫振飛讓競雄現身。

深夜，競雄打電話給振飛，振飛並未將鳳英被軟禁的事告訴競雄，反而讓他趕快離開上海。　　次日，日本人以鳳英的生命威脅振飛，除非振飛能將競雄約出，一命換一命。振飛只得再次約競雄出來見面，競雄因着對振飛的絕對相信，同時也擔憂鳳英的安全，不顧雪姨的阻止，堅決要赴振飛之約。　　在仙樂舞廳門口，剛剛下車的競雄就被日本憲兵亂槍打死，悲憤的雲秋前來領屍，絕不原諒振飛的殺夫之仇。　　鳳英前去探望守喪雲秋，雲秋含淚表示為報楊之恩，必殺振飛。　　豔霞結束“豔霞別館”的經營，要徹底脱離徐大才。

徐大才不肯接收“豔霞別館”，無奈豔霞早已打定主意，什麼也沒帶走，直接搬去工廠宿舍，投靠了唐師傅。　　振飛為還雲秋一命，暗中為鳳英收拾行李，讓她離開上海。鳳英發現了振飛寫給她的訣別信，堅決不肯離開。另一邊，唐師傅卻不肯原諒振飛的所作所為。　　日本人和徐大才約雪姨和宇耕前去談判，要楊家的產業和日本合資，氣急的雪姨開搶打傷了徐大才，隨即被關押起來。　　振飛因徐大才傷情過重，暫時不能棄之不顧，繼續幫他打理生意，鳳英為之不安苦惱。　　楊家大局全賴雲秋主持，在整理文件時，赫然發現她曾託競雄查探的柯瑞虎，竟已早有下落，而競雄生前竟未曾告訴她。雲秋前去尋找仇人柯瑞虎的下落。

柯瑞虎已出家為僧，改名了因居士；了因一見雲秋便了然一切，問雲秋是否為仇恨而來，了因不願使雲秋添罪孽，滿腔怒火的雲秋，見了因平和超然，唯有化解悲憤了。　　日本人要振飛代替徐大才繼續和楊家談判，否則就要強行接管楊家產業，振飛、鳳英急着要將此消息告訴雲秋，無奈雲秋因競雄之死，無法原諒振飛，不肯見他們。　　而鳳英知悉雲秋前去找柯瑞虎，便取出當年忠福交託的一封遺書，原來柯瑞虎才是雲秋的親生父親。景嫺格格之所以對忠福堅貞執着，是報忠福之恩，答小蝶之義，亦是還人世之情。　　柯瑞虎為了景嫺能重回他的身邊，不惜已忠福的性命來要挾。

柯瑞虎抓了忠福，逼景嫺自己去求他。　　在景嫺逃離後的半年，柯瑞虎終於在七里橋找到了已經瘋癲的景嫺，深受打擊的柯瑞虎從此了斷惡因，遁入空門。　　了因點化雲秋，恩、仇、情、義，皆是外在表象，唯有本心待人處世，方不迷惑；雲秋遂決定，不向振飛報仇，而尋求雙方和解。　　雲秋在振飛的幫助下，組了個委員會共管楊家產業，即使日本人要逼她，也只能和委員談，日本人應該不敢呆板事情鬧得更大更難堪。　　在幫助雲秋斡旋後，振飛終於離開了徐大才，唐師傅甚感欣慰。　　日本人終於按捺不住，找上楊家來。

日本人逼迫雲秋解散委員會，雲秋不肯，因此日本人將雲秋強行押走，關押起來。　　振飛得知消息後，立刻趕到楊家，剛一走，日本人又到了振飛家裏，將鳳英和唐師傅以抗日份子的罪名關押起來，以他們的生命威脅雲秋，必須將楊家的產業交給日本人，一邊是至親的姐妹、恩師，一邊是多次助她於為難的楊家，雲秋左右為難。　　雲秋決定以自己的生命來救眾人，豔霞及時趕到，勸雲秋假意在親善晚會上宣佈將楊家家產交給日本人，暗中會安排振飛利用晚會的機會放走眾人。　　雲秋同意豔霞的建議，命日本人先放了鳳英、唐師傅和雪姨，否則堅決不登台。但日本人卻不同意，要強押雲秋登台。

親善晚會上，日本人先宣佈強行佔有了徐大才的產業，然後逼迫雲秋上台。　　日本人防衞緊密，鳳英、唐師傅和雪姨坐在台下，沒有逃亡的機會，雲秋上台後先讓鳳英、唐師傅和雪姨三人也上台，離開了日本憲兵的控制，然後改戲碼，唱她的絕活戲，亦唱出梨園的忠孝節義精神，罵盡不忠不義的漢奸走狗。日本人大怒，起身喝止雲秋未果，將雲秋擊斃在台上。慌亂中，振飛用槍打滅了燈光，大才死在日本人的槍下，其他人成功逃亡。　　雲秋，她以她的至情至性，走完這一生，為情、為義、為忠、為恩，她為世人留下了一個永難磨滅的記憶，也為自己活出一個有意義的一生。　　人死灰滅，四大皆空，了因居士無視於日本人及漢奸的存在，徑自前往晚會現場，抱走他的女兒雲秋，將她還諸天地，而人離塵世，人所曾有的追尋，以及人所執着的精神卻永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