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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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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睿(276年-323年1月3日 [2]  ),字景文,河內郡温縣(今河南省温縣)人。東晉開國皇帝。晉宣帝司馬懿曾孫,琅邪恭王司馬覲之子。 [3-4] 
司馬睿十五歲襲封琅邪王,在八王之亂後期依附於東海王司馬越,任平東將軍、監徐州諸軍事,留守下邳。永嘉之亂爆發,司馬睿採納王導之謀,求取南下發展之機,於永嘉元年(307年)以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職移鎮建鄴。在王導、王敦兄弟的輔佐下,優禮南北士族,消滅反抗勢力,安置流亡,終得在江南立足。晉愍帝被漢趙軍俘獲後,司馬睿自稱晉王。太興元年(318年),司馬睿得知晉愍帝死訊,遂即皇帝位,據有長江中下游以及淮河、珠江流域地區,建都建鄴,史稱東晉。在東晉建立的過程中,以王導、王敦為首的琅邪王氏家族貢獻最大,出現“主弱臣強”的局面。司馬睿被迫在政治上服從王導,軍事上依靠王敦,時人稱為“王與馬,共天下 [5]  。但他不甘心受人擺佈,遂重用劉隗刁協戴淵等人,推行以法御下、調整中樞、蒐括户口、加強軍權舉措,企圖排斥削弱王氏兄弟,振興皇權。永昌元年(322年),素有野心的王敦以誅劉隗為名,在武昌起兵,攻入建鄴,殺死戴淵,軟禁司馬睿。王敦在訓誡朝廷君臣後,退回武昌,遙控朝廷。 [4]  [6]  司馬睿憤懣不已,最終在憂憤中病逝,享年四十七歲,諡號元皇帝,廟號中宗,安葬於建平陵 [2] 
司馬睿在高門大族的支持下登上帝位,又與這些大族矛盾重重,始終受制於大族。這一“君弱臣強”的格局影響了整個東晉乃至南朝的歷史發展。 [4]  [7] 
全    名
司馬睿
別    名
晉元帝
景文
諡    號
元皇帝
封    號
琅琊王、晉王(即位前)
廟    號
中宗
年    號
建武太興永昌
所處時代
兩晉時期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河南郡洛陽縣(位於今河南省洛陽市)
出生日期
276年
逝世日期
323年1月3日 [2] 
逝世地
建康宮內殿(位於今江蘇省南京市)
陵    墓
建平陵
在位時間
317年4月6日 至 323年1月3日(317年稱晉王,318年4月26日稱帝) [2] 
前    任
晉孝愍皇帝司馬鄴
繼    任
晉肅宗明皇帝司馬紹
主要成就
在江南重建晉朝,開創東晉
在王導等人輔佐下討平江南各反抗勢力
籍    貫
河內郡温縣(位於今河南省焦作市温縣)

司馬睿人物生平

司馬睿皇室疏屬

司馬睿出身於西晉皇族。祖父司馬伷司馬懿的庶出之子,在西晉開國後累封琅邪王,在平吳之役中立有大功。其父司馬覲襲爵琅邪王。一生無突出事蹟。 [7]  [9] 
輔佐司馬睿中興晉室的王導 輔佐司馬睿中興晉室的王導 [86]
晉武帝咸寧二年(276年),司馬睿生於洛陽。太熙元年(290年)司馬覲去世,年僅十五歲的司馬睿依例襲琅邪王爵。同年四月,晉武帝司馬炎駕崩,繼立的晉惠帝司馬衷魯愚遲鈍,無力駕馭政局。於是,西晉統治集團內部開始了持續十餘年的“八王之亂”。在動盪險惡的政治環境中,處於帝室疏族地位的司馬睿採取恭儉退讓的方針,以求自保。據説以忠直聞名的侍中嵇紹此時已對司馬睿頗為賞識。 [10] 
在洛陽時,司馬睿僅官拜員外散騎常侍 [10]  ,所交結密切的朋友只有琅邪人王導。王導出身北方頭等士族“琅邪王氏”。他觀察局勢變化,多次勸説司馬睿回到封國,以施展抱負。司馬睿雖贊成王導的主張,但卻難覓歸國之機 [11] 
永興元年(304年)七月,時任左將軍的司馬睿奉命參加了討鄴戰爭,聯合挾持了晉惠帝的東海王司馬越攻擊成都王司馬穎。結果討鄴軍在蕩陰(今河南湯陰)被打得大敗,司馬越逃回封國,司馬睿與惠帝以及諸王公大臣均被劫掠入鄴。不久,司馬睿的叔父、東安王司馬繇因得罪司馬穎而被害。司馬睿擔心受到牽連,暗中逃出鄴城,奔往洛陽。途中險些被黃河岸邊的津吏捕獲,幸得隨從機智解救,才得以倖免。到洛陽後,他馬上將家眷接出,回到琅邪封國。 [12] 

司馬睿謀劃南渡

永興二年(305年)七月,司馬越實力復元。為操控朝政,他以西迎天子為藉口,聯絡山東各方鎮討伐佔據關中的河間王司馬顒。臨行前,他授司馬睿為平東將軍、監徐州諸軍事之職鎮守下邳(今江蘇睢寧西北),為他看守後方 [13]  。司馬睿延請王導擔任平東將軍司馬,凡有“軍謀密策”,都聽由王導規劃 [14] 
這一時期,司馬越弒君專權,愈加暴虐。王導等人預感到天下將要大亂,於是更加賣力地勸説司馬睿出鎮建鄴。他還利用自己兼參東海王軍事的便利條件,爭取到了東海王妃裴氏的支持,從而使司馬睿在永嘉元年(307)七月被任命為安東將軍、都督揚州之江南諸軍事、假節,得以南鎮建鄴(今江蘇南京)。 [13]  [15] 
西晉滅吳以後,南方士族長期被排斥,仕進困難,對北人頗有敵視情緒。就在司馬睿出鎮江南之前,他們才聯合消滅了企圖割據江東的廣陵國相陳敏 [7]  。因此,作為素無名望、業績的皇室疏屬,司馬睿想要在原吳國境內建立以北方士族為骨幹的政權,聯絡南方士族便成為極其重要的事務。在王導的勸説下,司馬睿派王導親自去造訪江南士族領袖賀循顧榮,二人都應召而至。由此吳地之人望風順附,百姓歸心,“君臣之禮始定”。 [16-17] 
在司馬睿建立江東雛形割據政權的過程中,王導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因此,他對王導極其倚重,並把他比作為蕭何。王導得以長居機樞之地 [18]  ,“朝野傾心,號為仲父”。琅邪王氏的兄弟子侄分別把持了重要職位。永嘉三年(309年)三月,王導從弟王敦成為揚州刺史,建鄴更成了王氏的天下。 [7] 
據説司馬睿南鎮之初,仍喜飲酒,王導見後,常哭泣勸阻。司馬睿答應王導的請求,在暢飲一番後,把酒杯扣在桌上,表達了自己戒酒的決心 [20]  。他採納了王導制定的“謙以接士,儉以足用,以清靜為政,撫綏新舊”方針,使之成為江東政權的當然國策 [7]  。在這一方針引導下,司馬睿相繼招攬了紀瞻卞壼劉超張闓孔衍等名士進入幕府 [19]  。於是,一個以南北士族為核心的江東政權初步形成了 [7] 

司馬睿立足江南

司馬睿畫像 司馬睿畫像
永嘉三年(309年),已在山西建立漢趙政權的劉淵前後兩次派兵攻打洛陽。總攬朝政的司馬越徵調出身於吳興大族的建武將軍錢璯以及王敦率軍赴援。錢璯到達廣陵(今江蘇清江西),畏懼漢趙軍強盛,不肯前行。司馬睿奉命催行,並威脅要以軍法懲辦錢璯。錢璯一怒之下,轉而攻打王敦。王敦敗逃建鄴。錢璯遂公開叛亂,自號平西大將軍、八州都督,立孫皓子為吳王,建立政權。司馬睿派兵進討,但因眾寡懸殊,未敢交鋒。次年(310年)三月,錢璯屢戰皆勝,兵逼陽羨(今江蘇宜興),威脅建鄴。這時義興豪族周玘糾合部曲起兵,與政府軍合力,終於將錢璯擊滅。周玘此前相繼主導平定石冰、陳敏反叛,加上討平錢璯,已是三定江南。司馬睿任命周玘為吳興太守,還擅自特設義興郡,以示對他的旌獎。擅設郡縣一事,已體現出司馬睿的獨立性。 [7] 
永嘉四年(310年)十月,漢趙新君劉聰徵集大軍進攻洛陽,洛陽重新告急。晉懷帝司馬熾傳檄哀告各地方鎮發兵入援,但始終未見一路救兵到達洛陽。朝臣議論紛紛,要求遷都以避兵難。鎮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的周馥從壽春(今安徽壽縣)上書給懷帝,建議遷都到壽春。司馬越厭惡周馥此舉,於是一面出居許昌,一面北調周馥。周馥素來對司馬越專權不滿,這次自然不會承命。淮南太守裴碩奉司馬越密旨偷襲周馥,失敗後逃到東阿,向司馬睿告急。司馬睿早有併吞周馥之心,於是乘勢派兵擊敗周馥,將其俘獲。自此,司馬睿控制了與建鄴毗鄰的淮南,割據範圍進一步擴大。 [7] 
永嘉五年(311年)三月,司馬越病死項城,太尉王衍等王公重臣在奉其喪回葬東海的途中被漢趙軍圍殲。而洛陽孤立無援,也在不久後被攻陷,懷帝被俘。此時,司徒傅祗、司空荀藩、大將軍苟晞、大司馬王浚分別在各地建立行台,各奉一位宗室佈告天下。其中以荀藩奉立的秦王司馬鄴行台影響較大,他們傳檄要求各方鎮出兵勤王。在這些勢力中力量最強的鎮東大將軍、兼督揚江湘廣交五州諸軍事司馬睿順理成章被推為盟主。但司馬睿無心北上,專意經營江南。 [7] 
面對此時北方流民為逃避胡人殺戮紛紛南下的趨勢,司馬睿採納王導的建議,極力對其進行招撫。他在長江南北設置了許多僑置州郡縣,安置流亡人口,併為這些北來僑民特別設置了一種臨時户籍——白籍,使其長期享受減免租税賦役。對於南下的流民帥,則授予要職,使他們為自己效力,如東晉初期的文武重臣郗鑑 [21] 祖逖 [22]  等人,便是在此時陸續南下的。通過這些措施,司馬睿取得了北方僑人士族的支持,並使他們成為自己政權的支柱。但這種做法造成江南郡縣制度和户籍制度的混亂,併為大族侵吞户口提供了便利,不利於國家財政的良性運轉。 [7] 
揚州的西部地區屬於江州,司馬睿想要西擴,必須要控制江州。而當時江州刺史華軼自認為受朝廷任命,不願意服從司馬睿的命令,雙方關係十分緊張。永嘉五年(311年)六月,司馬睿調周訪調至彭澤(今江西鄱陽湖北),對江州的治所豫章(今江西南昌)施壓,繼而強令江州改易長吏。遭到華軼的拒絕後,司馬睿命王敦、甘卓及周訪等合兵攻打江州,華軼兵敗被殺,江州被佔領 [23]  。與此同時,豫州刺史裴憲也被司馬睿派兵驅逐。由此,他將勢力擴張到了長江中游。 [7] 
永嘉六年(312年)二月,從北方傳來漢趙大將石勒準備興兵南下的消息,建鄴震動。不久,石勒引軍騷掠豫州諸郡,臨江而還,屯兵於葛陂,有渡淮入江、奪取建鄴的打算。司馬睿將主力全部集中在壽春,任命熟悉水勢的紀瞻為揚威將軍,統帥各部。由於連降三月大雨,石勒軍飽受飢疾困擾,被迫撤退北上,江東形勢這才化險為夷。 [7]  [24] 
永嘉六年十二月(313年1月),司馬睿寫信召回被杜弢王衝起義軍驅趕到沌口(今湖北漢陽東南)的荊州刺史王澄,改派名士周顗接任,企圖進佔荊州。但由於受到流民軍的攻擊,周顗無法在荊州立腳。 [25-26] 

司馬睿無意北伐

永嘉七年(313年)二月,晉懷帝遇害。四月,佔據長安的秦王司馬鄴稱帝,即晉愍帝。愍帝任命司馬睿為左丞相、大都督(一年後又進位丞相 [27]  ),負責都督陝東諸軍事,與右丞相、南陽王司馬保分陝而治”,試圖拉攏他們共同抗擊漢趙政權的攻勢。但司馬睿以“方平定江東,未暇北伐”為由,拒不執行愍帝要他收復洛陽的詔令 [28]  。當居住在京口(今江蘇鎮江)的祖逖上書要求出師北伐時,司馬睿任命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只給了少量人員、物資,允許他自行募兵出擊 [29] 
司馬睿無暇北顧並非全是託詞。在南方,不僅荊州的動亂一直未平,就連位居腹心的揚州也出現了麻煩。這時,不滿於司馬睿壓制的周玘聯合東萊大族王恢起兵,打算消滅北來士族,由南士取而代之。後因密謀暴露,周玘遂殺王恢滅口。司馬睿不斷調動,以羞辱周玘,使其憂憤而死 [30]  。臨死前要求其子對“諸傖子”復仇。周玘死後,其子周勰在建興二年(314年)利用吳人對司馬睿的不滿情緒,再度起兵,招募土豪,聲言進討執政的王導、刁協,聲勢浩大。司馬睿採納王導建議,派同屬義興周氏的周楚前往處理事變,最終以温和手段安撫了吳人 [31] 
就在此時,遠在荊州的刺史陶侃擊敗杜弢所領導的流民起義軍,並收復了湘州。陶侃的成功,引起了王敦的嫉妒。王敦此時都督江揚荊湘交廣六州諸軍事,擔任江州刺史,並自行選置官吏,日益驕橫。他乘陶侃在返回荊州的治所江陵之前辭行之機,將陶侃扣留,改為廣州刺史,另派其從弟王廙接任荊州刺史。此舉引發了荊州將吏的抗議,這使得王敦一度想要殺害陶侃,只是擔憂與陶侃有姻親關係的豫章太守周訪干涉,故終未動手。 [7]  [32] 
建興四年(316年)十一月,在漢趙軍的重圍之下,長安內外斷絕,兵疲糧竭,司馬睿又始終拒絕派兵赴援,山窮水盡的愍帝被迫出降。當這一消息被傳到江南時,司馬睿整軍宿營,作出一副發動北伐以解救愍帝的模樣。數天之後,這場政治表演便不了了之。為了給自己解脱塞責,司馬睿竟以“漕運稽期”的罪名冤殺丞相府督運令淳于伯。然而淳于伯之死,引發了朝野部分人士的不滿,一時“百姓喧譁,士女縱觀,鹹曰其冤”,連司馬睿的心腹劉隗也出面為淳于伯鳴不平,要求懲辦與此事有關人員。最後,幕後主謀王導被迫出面承擔責任,請求將其免職。司馬睿也沒有處罰任何人員,只是承認自己的錯殺行為而已。 [33] 

司馬睿君臣共治

建興五年(317年)二月,弘農太守宋哲帶着愍帝臨降前所寫的詔書逃至建鄴。詔書同意司馬睿代他“統攝萬機”,但要求他在稱帝后收復舊都,報仇雪恥,還隱含了對其坐視長安淪陷的不滿。於是,司馬睿在得到許可後,在眾臣的擁戴下,接受了晉王的名號 [8]  。自此,他成為晉王朝的唯一代表 [7] 
晉元帝
晉元帝(2張)
六月,劉琨等一百八十名北方將領聯名上書司馬睿,進行勸進活動。司馬睿因愍帝未死、中原未復而不敢接受。這時,祖逖在收復大片北方領土之後,又在譙縣(今安徽毫州)打敗石勒軍。司馬睿借勢傳檄天下,聲稱要派遣其子司馬裒統軍增援祖逖 [34]  。然而隊伍尚未出發,司馬裒即被召回建鄴 [7] 
這年年底,晉愍帝被漢趙君主劉聰殺死。自此,司馬睿稱帝的阻礙消失,開始籌劃即位前的事宜。太興元年三月丙辰日(318年4月26日),司馬睿終於登上了皇帝寶座,東晉正式建立。 [35] 
在登基典禮中,司馬睿再三請王導同坐御牀受賀,王導再三辭讓不敢當,他才作罷 [36-37]  。這一非比尋常的舉動,一方面反映了東晉一朝主弱臣強的實際情況。即司馬氏的江南政權,在一定程度上是依靠王氏兄弟建立的,而王導、王敦,一內一外,實際把持了東晉政權。時人稱這種現象為“王與馬,共天下 [5]  。另一方面,隨着司馬睿地位的鞏固和建鄴政權統治範圍的擴大,他越來越不甘於受王氏兄弟的擺佈。司馬睿要王導同坐御牀,表面上示以尊崇,實際上則在暗示他應該有所收斂。 [7] 

司馬睿失馭強臣

稱帝之後,司馬睿雖然繼續對王導、王敦加封官職,但是對王氏的厭惡情緒卻愈發加重,態度上十分冷淡。凡是重要的軍國大計,他只與尚書令刁協及調外任丹陽尹卻仍兼侍中的劉隗密議。在二人的策劃之下,司馬睿制定了一系列限制大族勢力、加強皇權的所謂“刻碎之政”。為此,王導借褒獎主張“寧使網漏吞舟”,不“以察察為政”的吳郡士族顧和的舉動,表明了自己與司馬睿截然相反的放縱士族政策 [38]  ;王敦則直接上疏誇耀他們弟兄的開國之功,為王導在朝內所受的冷遇鳴不平,併發泄了對司馬睿的強烈不滿。他還威脅説,自己可能要採取適當的行動 [39] 
儘管王敦自恃手握強兵,常有廢立之心 [40]  ,但他之所以遲遲不敢行動,是忌憚另外兩位強藩:梁州刺史周訪和豫州刺史祖逖。二人的存在使王敦如芒在背,始終不敢有叛逆之舉 [41]  。太興三年(320年)八月,周訪病逝。王敦聞訊,如去心病,開始與親信沈充錢鳳等積極謀劃起兵部署。 [7] 
與此同時,司馬睿一面繼續排斥王導,削弱他的實際權力;一面努力佈置對王敦的防範。太興三年(320年)年底,他拒絕王敦以沈充為湘州刺史的請求,派譙王司馬承出鎮湘州,以牽制王敦。此外,他還採納刁協的建議,於太興四年(321年)五月下詔調發淪落到揚州地區大族家為奴或者為客的北方平民,免除其奴客身份,編入兵籍,由司馬睿的親信劉隗、戴淵統領。為保證詔令的順利執行,司馬睿頒佈了給客制度(參見“為政舉措”目錄)。通過以上措施,他獲得了大量兵員,同時觸怒了利益受損的大族,這為後來王敦叛亂時他們的默許埋下了伏筆。 [7] 
太興四年(321年)七月,司馬睿以防範北方勢力為由,以戴淵為司州刺史,鎮合肥;劉隗為青州刺史,鎮淮陰。這是對防範王敦的又一軍事部署。其中戴淵奉命都督司兗豫並雍冀六州諸軍事,管轄祖逖的豫州 [7]  。祖逖認為戴淵雖有才望,卻無遠見卓識,而且自己辛苦收復河南,卻不得朝廷信任,心中甚為不快。不久,祖逖又聽聞王敦跋扈,朝廷內部矛盾日益尖鋭,擔心內亂爆發,北伐難成,以致憂憤成疾,不久後便在鎮所逝世。 [42] 
祖逖死後,再無顧忌的王敦於永昌元年(322年)正月,以誅劉隗為名,從武昌起兵向建鄴進攻。在王敦為劉隗開列的大量罪狀中,他譴責了劉隗取奴為兵的舉動,以求爭取大族支持。同時,王敦的心腹沈充從吳興起兵進行響應。 [7] 
三月,王敦帶兵行至蕪湖,再度上書司馬睿,要求懲辦刁協。司馬睿一面命令劉隗、戴淵回師保衞建鄴,一面下詔討伐王敦。 [7] 
王敦的突然起兵,給王導帶來很大困難。他每天一早就帶上兄弟子侄在皇宮門前請罪,以避免舉族受誅。在周顗的極力保舉下,司馬睿任命王導為前鋒大都督,同時命戴淵、周顗、王邃分別統軍。他還命右將軍周札與劉隗分別守衞建鄴城的兩個軍事要塞——石頭城和金城。此外,司馬睿還下詔命梁州刺史甘卓、廣州刺史陶侃分領荊、江二州,從後方攻打王敦。然而當王敦進抵建鄴時,周札卻獻上石頭城投降。刁協、劉隗、戴淵等人接連發起反攻,最終以失敗告終。 [7] 
當王敦成功攻入建鄴後,放兵四處劫掠。司馬睿無可奈何,只得派人轉告王敦:“如果你沒有忘掉朝廷的話,請馬上息兵。你要有別的打算,我可以退居琅邪國為你讓路。”司馬睿見到敗退回宮的劉隗、刁協,拉着他們的手,痛哭流涕。他親自準備了馬匹、人力,催促他們逃走。後來,劉隗投奔石勒;年邁的刁協在中途被人殺死。 [43]  不久,在建鄴之外反對王敦起兵的各路州鎮也陸續遭到失敗,司馬承、甘卓先後被殺,陶侃退回廣州。 [7] 

司馬睿憂憤而死

王敦控制朝政後,先後殺害戴淵、周顗等人,並隨意進退內外羣臣。他還把司馬睿軟禁在宮中,取消了人身自由。永昌元年(322年)四月,王敦退軍還武昌,臨行前又在建鄴設置了留府,以控制朝廷。不久,王敦加領寧、益二州都督,並把幾個軍事重鎮全部換上自己的親屬或心腹。在王敦看來,改朝換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7] 
面對王敦的控制與羞辱,司馬睿感到極度痛苦,心力交瘁,最終在永昌元年閏十一月己丑日(323年1月3日)病死在宮中,時年四十七歲,諡號元皇帝(“諡法”稱“始建國都曰元” [44]  ),廟號中宗,安葬於建平陵。遺詔由太子司馬紹繼位,是為晉明帝。 [2] 
臨終前,司馬睿選擇王導作為顧命大臣,希望他效仿曹魏陳羣輔佐魏明帝的故事,做新帝司馬紹的“陳羣”。 [45]  明帝即位兩年後,依靠其他大族的支持,將第二次起兵企圖篡奪帝位的王敦擊敗,終於平息了王敦之亂 [7] 

司馬睿為政舉措

司馬睿政治

在司馬睿稱帝立國的過程中,琅邪王氏出力尤多,對其政權建立作出了很大的貢獻,故東晉初號稱“王與馬共天下”。但司馬睿即位後,對這種狀況十分不滿,力圖重建皇權的威嚴。 [45]  為此進行了一系列的行動。
  • 以法御下
司馬睿“好刑名家” [46]  “用申韓以救世” [47]  ,採用法家的法治政策。他通過懲處一些不守法的官員,以顯示皇權的威嚴。太興元年(318年),司馬睿兩次下詔整飭吏治。第一次的時間在三月,詔書一面對清靜為政加以肯定,一面卻又表示要懲辦不法官吏。第二次在七月。司馬睿的語氣轉變為十分嚴厲,除命令各級官吏奉公守法,“抑齊豪強”,安撫百姓,查實户口,勸課農桑外,還要求“州牧刺史當互相檢察”,如果不舉薦奉公、懲罰貪贓者,將受到責罰 [48]  。通過這份詔書,司馬睿向天下表明瞭以法治國的理念和加強皇權的決心 [49]  。他還親自下令重罰了親信宋典、永康縣令胡毋崇,處決了桂陽太守程甫(王敦的親信)、徐州刺史蔡豹等數名違制的官吏,以示懲戒 [7]  。劉隗在元帝以法御下的政策下,彈劾了部分士族王籍之顏含、王虞、王彬周嵩、周顗等官員。這些彈劾,打擊了士族的氣焰,顯示了皇權,使“王氏深忌疾之” [50] 
同時,司馬睿也選用劉隗、刁協等支持振興皇權的人士充任左膀右臂。他的許多意圖都由二人執行。在選官用人方面,他採納了尚書陳税“宜漸循舊制,試以經策”的建議,並且下詔規定,若太守和刺史薦舉官員不善,則免官。以此改變由士族控制官員任命的現狀,加強中央政府的權力。 [49] 
司馬睿以法御下,又重用劉隗、刁協,疏遠王導,這表明了他要擺脱“仲父”的約束,從而建立君臣之道的態度。 [49] 
  • 調整中樞
司馬睿為加強皇權,還試圖通過調整中樞機構及其人員安排,進而掌控中樞。魏晉時期的中樞機構一般由參謀(決策)系統和行政(執行)系統組成。東晉的參謀系統主要有中書省、門下三省(散騎省門下省侍中省),主要官員有中書令中書監,侍中、散騎常侍;行政系統由尚書省構成,主要官員有錄尚書事、參錄尚書事、尚書令、尚書左右僕射。 [49] 
當司馬睿即位後,北來士族的代表人物王導被任命為驃騎將軍、散騎常侍、都督中外諸軍事、中書監、錄尚書事、揚州刺史,以一人身兼數職,既是參謀系統的主要人物,又是行政系統的主要指揮者,對司馬睿加強皇權是一個很大的障礙。對此,他調整了中樞機構的人員安排。司馬睿即位的第二個月,即命太尉荀組與太保西陽王司馬羕兼併錄尚書事;即位的三個月後,又任命刁協為尚書令,分化王導的行政權。在參謀系統,司馬睿也對中樞機構作了調整。在機要之地中書省,王導任中書監,權勢極大。為此,元帝將中書省併入散騎省,以削王導決策權。中書省併入散騎省後,門下省的職權擴大,逐漸成為“喉舌之要” [51]  。通過任命劉隗為門下省長官,司馬睿在中央決策中增強了自己的分量。 [49] 
司馬睿對中樞人員的安排及中樞機構的調整,起到了壓制士族、擴張皇權的作用。 [49] 

司馬睿社會

  • 蒐括户口
中央政府直接掌控的户口數量,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政府税收情況,同時也影響政府的徵兵能力。東晉時,士族長期控制國家人口,大量户口成為封建土地上的佃客,其勞動的成果盡歸士族,不為中央政府掌控,這也是導致皇權受制於士族的重要原因。元帝要振興皇權,就要防止士族蔭庇户口。 [49] 
司馬睿在位期間,曾兩次發佈詔令,來蒐括户口。第一次在太興元年(318年),要求兩千石官員隱實户口,發展農業,很顯然是為了增加國家編户,增加中央政府的税收;第二次是在太興四年(321年),詔書反映了司馬睿希望將流民編入軍隊,加強自己軍權。此種舉措雖被《資治通鑑》認定為“刁協之謀” [52]  。但刁協是司馬睿振興皇權的得力助手,其所提出“以奴為兵,取將吏客使轉運”的建議很明顯是秉承司馬睿旨意提出的。 [49] 
  • 給客制度
為保證蒐括户口詔令的順利執行,司馬睿頒佈了給客制度。給客制度是在西晉蔭客制度基礎上,根據東晉社會的實際制定的政策。給客制度除對第一、二品官職蔭佃客户數的規定比舊制有所減少外,以下各品皆有大幅度的增加,如第三品由原來的十户增至三十五户,第四品由七户增至三十户,最低的八品、九品也由原來的一户增至十户、五户。給客制度保留了舊制的蔭衣食客人數,又增加了蔭典計人數的規定。給客制度進一步明確了“客皆注家籍”,“皆無課役”,“其佃谷皆與大家(主人)量分”等規定。給客制度再一次從法律上肯定士族地主私占人口的權力,反映了東晉時期士族地主的強大以及皇權對它的軟弱和依賴。當然,這一制度同樣反映了地主國家同地主分子在勞動人手方面的激烈爭奪。因為司馬睿頒佈給客制度的主要目的是限制大族對國家人口的過度侵吞,並把他們超過規定的私占人口強徵為國家所有。 [7] 
通過徵客為兵,司馬睿得到了大量的兵員,配給劉隗、戴淵兩軍府的人數各在萬人以上。由於這一措施使許多大族蒙受損失,引起他們普遍的怨憤,以致後來王敦進攻建鄴時,這些人大多持默許的態度。 [7] 

司馬睿軍事

司馬睿在位時期,王敦總制荊州,掌握東晉的主要軍事力量,並具有順江東下、直指健康的戰略優勢。因此,為振興皇權,必須設法加強自己的軍事實力。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首先任命宗室司馬承為湘州刺史,作為帝室的藩屏 [53]  ;其次,又派遣自己的心腹出鎮地方。太興四年(321年),司馬睿以尚書僕射戴淵為徵西將軍、都督司兗豫並冀雍六州諸軍事、司州刺史,鎮合肥;丹陽尹劉隗為鎮北將軍、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諸軍事、青州刺史,鎮淮陰 [54]  。《資治通鑑》評論這一部署為“名為討胡,實備王敦也”。 [55]  以上數人,加之豫州的祖逖、梁州的周訪(後為甘卓)、廣州的陶侃等實權派,對王敦形成了極大的牽制。後來王敦舉兵前,也不得不向甘卓説明。王敦舉兵後,甘卓沒有同他一道出兵,使王敦大感吃驚 [56] 

司馬睿歷史評價

司馬睿的中興重臣王導在其南渡之初曾指出:“琅琊王仁德雖厚,而名論猶輕。” [57] 
東晉文學家曹毗在《歌中宗元皇帝》稱頌道:“運屯百六,天羅解貫。元皇勃興,網籠江漢。仰齊七政,俯平禍亂。化若風行,澤猶雨散。淪光更耀,金輝復煥。德冠千載,蔚有餘粲。” [58] 
北齊史學家魏收在以北朝為正統的《魏書》中對司馬睿極盡嘲諷説:“司馬睿之竄江表,竊魁帥之名,無君長之實,局天脊地,畏首畏尾,對之李雄,各一方小盜,其孫皓之不若矣。” [1] 
在唐初“公子”(被多數史學家認為是李世民)與虞世南的問答中,“公子”説:“中宗值天下崩離,創立江左,俱為中興之主,比於前代,功德云何?”虞世南答道:“元帝自居藩邸,少有令聞,及建策南渡,興亡繼絕,委任宏茂,撫綏新舊,故能嗣晉配天,良有以也。然仁恕為懷,剛毅情少,是以王敦縱暴,幾危社稷,蹙國舒禍,其周平之匹乎?” [59] 
房玄齡等唐代史臣在《晉書·元帝明帝紀》中作出如下總評:“晉氏不虞,自中流外,五胡扛鼎,七廟隳尊,滔天方駕,則民懷其舊德者矣。昔光武以數郡加名,元皇以一州臨極,豈武宣餘化猶暢於琅邪,文景垂仁傳芳於南頓,所謂後乎天時,先諸人事者也。馳章獻號,高蓋成陰,星斗呈祥,金陵表慶。陶士行擁三州之旅,郢外以安;王茂弘為分陝之計,江東可立。或高旌未拂,而遐心斯偃,回首朝陽,仰希乾棟,帝猶六讓不居,七辭而不免也。布帳綀帷,詳刑簡化,抑揚前軌,光啓中興。古首私家不蓄甲兵,大臣不為威福,王之常制,以訓股肱。中宗失馭強臣,自亡齊斧,兩京胡羯,風埃相望。雖復六月之駕無聞,而鴻雁之歌方遠,享國無幾,哀哉!” [60] 
宋代史學家司馬光認為:“帝恭儉有餘而明斷不足,故大業未復而禍亂內興。” [61] 
宋代理學家範浚説:“昔晉元帝啓基江左,出師露次,躬擐甲冑,移檄四方,刻日北征,至以漕餉稽期,珠督運令史,志非不速也;然終不能成尅復功者,惟無圖功之謀而已。” [62] 
《三才圖會》中的司馬睿 《三才圖會》中的司馬睿
宋人朱松曾勸諫宋高宗趙構道:“自古中興之君,惟漢之光武勤勞不怠,身濟大業,可以為法。晉之元帝、唐之肅宗志趣卑近,功烈不終,可以為戒。”趙構也同意其説法,指出:“光武固無可議,若元帝,僅能保區區之江左,略無規取中原之心;肅宗惑於張後、李輔國之讒,而虧人子之行,此其可戒也。” [64] 
宋代學者李閎祖認為:“晉元帝無意復中原,卻託言糧運不繼,誅督運令史淳于伯而還。行刑者以血拭柱,血為之逆流。天人幽顯,不隔絲毫!” [63] 
明代大臣孫承恩在《古像贊·晉元帝》中作讚道:“晉失中土,元起江東。皇天眷德,羣賢效忠。沖虛性成,恭德純至。雄武未優,中興猶愧。” [65] 
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在《讀通鑑論》中對司馬睿南渡後的行跡多有評述:
  1. 愍帝之立,賈疋等扳之以立而遂自立,則琅邪之在江東,南陽之在秦、隴,雖不與爭,而坐視其亡而不救。匪直二王也,劉琨、慕容廆之在北,張寔之在西,陶侃之在南,皆坐視其亡而不恤。長安破,愍帝俘,司馬子孫幾於盡矣,琅邪擁眾而居江左,削平內寇,安靖東土,未有舍琅邪而可別為君者。然而聞長安之變,官屬上尊號而不許,固請而不從,流涕而權即晉王之位。已而劉琨屢表陳痛哭之辭,慕容廆、段匹磾且合辭以勸進,豫州苟組、冀州邵續、青州曹嶷、寧州王遜,合南北以協請,江東人望紀瞻之流皆敦迫焉,然後踐阼而改元,於是而元帝之位定矣。無求於天下,而天下求之,則人不容有異志而允安。東晉之基,成乎一年之需待,此人情天理之極致。其讓也,即國之所以立也。 [66] 
  2. 元帝之立也,王氏逼王室而與亢尊,非但王敦之兇悍也,王導之志亦僭矣。帝乃樹刁協、劉隗於左右,以分其權而自固。然而卒以取禍者,非帝之不宜樹人以自輔,隗、協之不宜離黨以翼主也;其所以尊主而抑彊宗者,非其道也。 [66] 
  3. 王敦之橫,元帝惴惴而崩。 [67] 
近代小説家、歷史學家蔡東藩在《兩晉演義》中對司馬睿進行激烈的抨擊,他説:“元帝實一庸主,毫無遠略,始則縱容王敦,使據長江上下游,繼則信任刁協、劉隗,疑忌王敦,激之使叛,而外無可恃之將,內無可倚之相,孤注一擲,坐致神京失守,受制賊臣,刁協死,劉隗遁,周顗、戴淵又覆被戮,其不為敦所篡弒者,亦幾希矣。” [68] 
中國現代歷史學家黎虎等在《中國通史》“晉元帝”條目中認為:“司馬睿是中國封建皇朝中最少權威的一位開國之君。他之所以能夠稱帝於江南一隅,不是憑藉他本人的權威或者實力,而是因為他出身的西晉皇室在當時已成為漢族政權的象徵。只有在這一旗號之下,北方的大族才能在江南立足,南方的大族才能抗拒來自北方的各種勢力。在擁立司馬睿的大族中,琅邪王氏的勢力最強,影響最大,在司馬睿建立東晉朝的過程中,他的所有政治活動和各項政策都與王氏家族的關係極大。後來司馬睿試圖擺脱扶植者對他的控制,但是由於雙方力量對比懸殊,這種努力不但沒有成功,還終於引發了王敦之亂,導致他的受辱身亡。” [7] 

司馬睿軼事典故

司馬睿牛繼馬後

主詞條:牛繼馬後
關於司馬睿的出身,有所謂“牛繼馬後”的著名傳言。據説曹魏時期,有一本流傳很廣的讖書,叫《玄石圖》,上面記有“牛繼馬後”的預言。曹魏權臣司馬懿也曾聽過這一預言。司馬懿手下有名大將叫牛金,為他立下殊勳。司馬懿晚年位高權重時,忽然想起“牛繼馬後”的預言,認為牛金觸犯此忌,將對子孫不利,於是設宴毒害牛金。司馬懿的長子司馬師不解,問道:“牛金可堪大用,奈何殺之?”司馬懿訓道:“你忘了石瑞中説‘馬後有牛’嗎?”司馬懿原以為自此司馬氏子孫便可高枕無憂,殊不知他的孫子司馬覲襲封琅邪王后,其妻夏侯氏竟與王府中一位名叫牛金的小吏勾搭成奸。二人生下一子,在司馬覲死後承襲了琅邪王位。此人便是司馬睿。 [69-71] 
這一故事雖屬小説家之言,不能得到更多佐證,但卻被當時及後世諸多文獻記錄。後人因此多有譏諷,如明人李贄直稱東晉為“南朝晉牛氏” [72]  ,而不稱司馬氏。

司馬睿五馬渡江

晉惠帝太安年間(302年-303年),曾出現一種童謠説:“五馬浮渡江,一馬化為龍。”到永嘉之亂爆發後,西晉宗室大多淪亡,隨時為琅邪王的司馬睿南渡者只有西陽王司馬羕、南頓王司馬宗、汝南王司馬佑、彭城王司馬紘,正好印證“五馬”之説。最終司馬睿成功登上帝位,延續晉祚。 [73]  據説五王渡江處在幕府山(今江蘇省南京市)前宣化津,後人為此地取名為“五馬渡”。 [74] 

司馬睿調侃殷羨

皇子司馬昱降生時,司馬睿很是高興,遍賞羣臣。大臣殷羨謝賞時説:“皇子誕生,普天同慶。臣下沒有功勞,卻辱蒙重賞。”司馬睿笑着説:“這事難道能讓你有功勞嗎!” [75] 

司馬睿豬頸禁臠

東晉建立之初,朝廷物資匱乏,豬肉被視為珍膳,其中尤以豬頸上的肉最為肥美。羣臣每次食用豬肉,都會把頸肉獻給司馬睿,不敢私自享用。時人稱之為“禁臠”。 [76] 

司馬睿人際關係

司馬睿家世

關係
稱謂
簡介
曾祖父
晉宣帝。 [77] 
曾祖母
司馬亮、司馬伷、司馬京司馬駿 [77] 
祖父
琅琊武王。 [3] 
父親
琅琊恭王。 [3] 
母親
琅琊王妃。司馬睿繼承琅琊王時封王太妃。 [78] 

司馬睿后妃

稱謂
簡介
元配,琅琊王妃,追封元敬皇后。 [79] 
荀氏
王府宮人,司馬紹母,譴出改嫁馬某。後封建安君。累贈豫章君 [80] 
夫人,司馬昱母。累追封為簡文宣太后。 [81] 
石氏
婕妤。生司馬衝。 [82] 
王氏
才人。生司馬晞。 [83] 

司馬睿兒子

序列
諡號/爵位
姓名
母親
長子
明皇帝
荀氏 [80] 
次子
琅琊孝王
三子
東海哀王
石氏 [82] 
四子
武陵威王
王氏 [83] 
五子
琅琊悼王
鄭阿春 [81] 
六子
簡文皇帝

司馬睿女兒

尋陽公主司馬氏,嫁驃騎將軍荀羨 [84]  ,母為鄭阿春。 [81] 

司馬睿後世紀念

司馬睿死後,葬於建平陵,屬於今江蘇省南京市西陵區,在“雞籠山之陽”。由於東晉帝陵“不封不樹”,不起墳堆,葬埋也十分簡陋,故在南京周圍地面上已難覓其痕跡。1972年,南京大學考古系在鼓樓崗南麓西段的南大北園發掘了一座東晉早期大墓,從墓葬位置、形制及出土遺物等分析,可能是建平陵。 [85] 

司馬睿史料索引

關於司馬睿的平生,主要參見唐人房玄齡等修《晉書·卷六·元帝明帝紀》 [60]  ,北齊魏收修《魏書·列傳第八十四·僭晉司馬睿傳》 [1]  及宋代司馬光所著《資治通鑑》等亦對其事蹟多有記錄。

司馬睿影視形象

2016年電視劇《書聖王羲之》:趙文瑄飾演司馬睿。
參考資料
  • 1.    《魏書·卷九十六·列傳第八十四》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3-04-20]
  • 2.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永昌元年……閏月己丑,帝崩於內殿,時年四十七,葬建平陵,廟號中宗。”《資治通鑑》卷92亦稱:“(永昌元年)帝憂憤成疾,閏(十一)月,己丑,崩。”
  • 3.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元皇帝諱睿,字景文,宣帝曾孫,琅邪恭王覲之子也。
  • 4.    晉元帝司馬睿  .《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三版網絡版[引用日期2023-12-27]
  • 5.    《晉書》卷98《王敦傳》:帝初鎮江東,威名未著,敦與從弟導等同心翼戴,以隆中興,時人為之語曰:“王與馬,共天下。
  • 6.    《中國大百科全書》總編委會.中國大百科全書(第二版) 12: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9-03-01:44
  • 7.    白壽彝 總主編;黎虎 主編.中國通史 8 第5卷 中古時代 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 下.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06:946-962
  • 8.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建武元年春二月辛巳,平東將軍宋哲至,宣愍帝詔曰:“遭運迍否,皇綱不振。朕以寡德,奉承洪緒,不能祈天永命,紹隆中興,至使兇胡敢帥犬羊,逼迫京輦。朕今幽塞窮城,憂慮萬端,恐一旦崩潰。卿指詔丞相,具宣朕意,使攝萬機,時據舊都,修復陵廟,以雪大恥。”三月,帝素服出次,舉哀三日。西陽王羕及羣僚參佐、州徵牧守等上尊號,帝不許。……羣臣乃不敢逼,請依魏晉故事為晉王,許之。辛卯,即王位,大赦,改元。
  • 9.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元皇帝諱睿,字景文,宣帝曾孫,琅邪恭王覲之子也。咸寧二年生於洛陽,有神光之異,一室盡明,所藉藁如始刈。及長,白豪生於日角之左,隆準龍顏,目有精曜,顧眄煒如也。年十五,嗣位琅邪王。幼有令聞。”其中對於司馬睿的描述,多為追崇溢美之辭,頗不可信。
  • 10.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及惠皇之際,王室多故,帝每恭儉退讓,以免於禍。沈敏有度量,不顯灼然之跡,故時人未之識焉。惟侍中嵇紹異之,謂人曰:“琅邪王毛骨非常,殆非人臣之相也。”元康二年,拜員外散騎常侍。
  • 11.    《晉書》卷65《王導傳》:時元帝為琅邪王,與導素相親善。導知天下已亂,遂傾心推奉,潛有興復之志。帝亦雅相器重,契同友執。帝之在洛陽也,導每勸令之國。
  • 12.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累遷左將軍,從討成都王穎。蕩陰之敗也,叔父東安王繇為穎所害。帝懼禍及,將出奔。其夜月正明,而禁衞嚴警,帝無由得去,甚窘迫。有頃,雲霧晦冥,雷雨暴至,徼者皆馳,因得潛出。穎先令諸關無得出貴人,帝既至河陽,為津吏所止。從者宋典後來,以策鞭帝馬而笑曰:“舍長!官禁貴人,汝亦被拘邪!”吏乃聽過。至洛陽,迎太妃俱歸國。
  • 13.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東海王越之收兵下邳也,假帝輔國將軍。尋加平東將軍、監徐州諸軍事,鎮下邳。俄遷安東將軍、都督揚州諸軍事。越西迎大駕,留帝居守。
  • 14.    《晉書》卷65《王導傳》:會帝出鎮下邳,請導為安東司馬,軍謀密策,知無不為。
  • 15.    《資治通鑑》卷86:(永嘉元年)秋,七月……己未,以琅邪王睿為安東將軍、都督揚州,江南諸軍事、假節,鎮建業。(胡三省注:時周馥鎮壽春,督揚州之江北,故睿督揚州之江南。考異曰:元帝紀曰:「東海王越之收兵下邳,以帝都督揚州;越西迎大駕,留帝居守。永嘉初,用王導計,始鎮建業。」按既都督揚州,不當猶鎮不邳。又懷帝紀,明言「七月己未」睿都督揚州,鎮建業」,今從之。)
  • 16.    《晉書》卷65《王導傳》:及徙鎮建康,吳人不附,居月餘,士庶莫有至者,導患之。會敦來朝,導謂之曰:“琅邪王仁德雖厚,而名論猶輕。兄威風已振,宜有以匡濟者。”會三月上巳,帝親觀禊,乘肩輿,具威儀,敦、導及諸名勝皆騎從。吳人紀瞻、顧榮,皆江南之望,竊覘之,見其如此,鹹驚懼,乃相率拜於道左。導因進計曰:“古之王者,莫不賓禮故老,存問風俗,虛己傾心,以招俊乂。況天下喪亂,九州分裂,大業草創,急於得人者乎!顧榮、賀循,此土之望,未若引之以結人心。二子既至,則無不來矣。”帝乃使導躬造循、榮,二人皆應命而至,由是吳會風靡,百姓歸心焉。自此之後,漸相崇奉,君臣之禮始定。
  • 17.    相傳司馬睿初到建業時,吳地之人不願歸附,到建康已一個多月了,士族百姓還沒有人來登門拜謁,王導為此事很焦急。正趕上司馬睿出去觀看禊祭,王導讓司馬睿乘輿,安排了威嚴的儀仗。王導和王敦等名士們都騎馬侍從,紀瞻、顧榮等人見後十分驚異,接連在道旁行拜禮(見注13)。但司馬光在《資治通鑑考異》中對此事已有懷疑(導傳曰:「元帝鎮建康,居月餘,士庶茵有至者。會從兄敦來朝,導謂之曰:『琅邪王仁德雖厚,而名論猶輕;兄威風已振,宜有以匡濟者。』會三月上巳,帝觀禊,敦、導皆騎從。」王敦傳:「東海王越誅繆播後,乃以敦為揚州刺史,其後徵拜尚書,不就。」周閗傳:「錢璯聞劉聰逼洛陽,不敢進,乃謀反。時王敦遷尚書,與璯俱西,欲殺敦,敦奔告元帝。」懷帝紀:「永喜元年七月,琅邪王睿鎮建業。三年三月,殺繆播。四年二月,錢璯反。」是時睿在建業已三年矣,安得言月餘!又睿名論雖輕,安有為都督數年而士庶莫有至者!陳敏得江東,猶首用周、顧以收人望;導為睿佐,豈得待數年然後薦之乎!然則導傳所云,難以盡信,今刪去導語及放名而已);今人田餘慶在《東晉門閥政治》中則已通過詳細考訂,認為這一記載與史實不符(參見田餘慶,東晉門閥政治,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05,第20-22頁)。
  • 18.    田餘慶.東晉門閥政治: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05:20-22
  • 19.    《資治通鑑》卷86:又以紀瞻為軍祭酒,卞壼為從事中郎,周閗為倉曹屬,琅邪劉超為舍人,張闓及魯國孔衍為參軍。王導説睿:「謙以接士,儉以足用,以清靜為政,撫綏新舊;」故江東歸心焉。睿初至,頗以酒廢事;導以為言。睿命酌,引觴覆之,於上遂絕。
  • 20.    《世説新語·規箴篇》:元帝過江猶好酒,王茂弘與帝有舊,常流涕諫。帝許之,命酌酒一酣,從是遂斷。
  • 21.    《晉書》卷67《郗鑑傳》:元帝初鎮江左,承製假鑑龍驤將軍、兗州刺史,鎮鄒山。……永昌初,徵拜領軍將軍,既至,轉尚書,以疾不拜。時明帝初即位,王敦專制,內外危逼,謀杖鑑為外援,由是拜安西將軍、兗州刺史、都督揚州江西諸軍、假節,鎮合肥。敦忌之,表為尚書令,徵還。
  • 22.    《晉書》卷62《祖逖傳》:及京師大亂,逖率親黨數百家避地淮泗,以所乘車馬載同行老疾,躬自徒步,藥物衣糧與眾共之,又多權略,是以少長鹹宗之,推逖為行主。達泗口,元帝逆用為徐州刺史,尋徵軍諮祭酒,居丹徒之京口。
  • 23.    《晉書》卷61《華軼傳》:時天子孤危,四方瓦解,軼有匡天下之志,……軼自以受洛京所遣,而為壽春所督,時洛京尚存,不能祗承元帝教命,郡縣多諫之,軼不納,曰:“吾欲見詔書耳。”時帝遣揚烈將軍周訪率眾屯彭澤以備軼,……尋洛都不守,司空荀籓移檄,而以帝為盟主。既而帝承製改易長吏,軼又不從命,於是遣左將軍王敦都督甘卓、周訪、宋典、趙誘等討之。軼遣別駕陳雄屯彭澤以距敦,自為舟軍以為外援。武昌太守馮逸次於湓口,訪擊逸,破之。前江州刺史衞展不為軼所禮,心常怏怏。至是,與豫章太守周廣為內應,潛軍襲軼,軼眾潰,奔於安城,追斬之,及其五子,傳首建鄴。
  • 24.    《資治通鑑》卷88:石勒築壘於葛陂,課農造舟,將攻建業。琅邪王睿大集江南之眾於壽春,以鎮東長史紀瞻為揚威將軍,都督諸軍以討之。會大雨,三月不止,勒軍中飢疫,死者太半,聞晉軍將至,集將佐議之……顧謂張賓曰:“於君意何如?”賓曰:“將軍攻陷京師,囚執天子,殺害王公,妻略妃主。擢將軍之發,不足以數將軍之罪,奈何復相臣奉乎!去年既殺王彌,不當來此;今天降霖雨於數百里中,示將軍不應留此也。鄴有三台之固,西接平陽,山河四塞,宜北徙據之,以經營河北,河北既定,天下無處將軍之右者矣。晉之保壽春,畏將軍往攻之耳。彼聞吾去,喜於自全,何暇追襲吾後,為吾不利邪!將軍宜使輜重從北道先發,將軍引大兵向壽春。輜重既遠,大兵徐還,何憂進退無地乎?”勒攘袂鼓髯曰:“張君計是也!”……勒引兵發葛陂,遣石虎帥騎二千向壽春,遇晉運船,虎將士爭取之,為紀瞻所敗。瞻追奔百里,前及勒軍,勒結陳待之;瞻不敢擊,退還壽春。
  • 25.    《資治通鑑》卷88:澄自出軍擊杜苾,軍於作塘。故山簡參軍王衝擁眾迎應詹為刺史,詹以衝無賴,棄之,還南平,衝乃自稱刺史。澄懼,使其將杜蕤守江陵,徙治孱陵,尋又奔沓中。別駕郭舒諫曰:“使君臨州雖無異政,然一州人心所繫,今西收華容之兵,足以擒此小丑,奈何自棄,遽為奔亡乎!”澄不從,欲將舒東下。舒曰:“舒為萬里紀綱,不能匡正,令使君奔亡,誠不忍渡江。”乃留屯沌口。琅邪王睿聞之,召澄為軍諮祭酒,以軍諮祭酒周顗代之,澄乃赴召。顗始至州,建平流民傅密等叛迎杜苾,苾別將王真襲沔陽,顗狼狽失據。
  • 26.    《晉書》卷69《周顗傳》:元帝初鎮江左,請為軍諮祭酒,出為寧遠將軍、荊州刺史、領護南蠻校尉、假節。始到州,而建平流人傅密等叛迎蜀賊杜弢,顗狼狽失據。陶侃遣將吳寄以兵救之,故顗得免,因奔王敦於豫章。敦留之。軍司戴邈曰:“顗雖退敗,未有蒞眾之咎,德望素重,宜還復之。”敦不從。帝召為揚威將軍、兗州刺史。顗還建康,帝留顗不遣,復以為軍諮祭酒,尋轉右長史。
  • 27.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愍帝即位,加左丞相。歲餘,進位丞相、大都督中外諸軍事。
  • 28.    《資治通鑑》卷88:帝遣殿中都尉劉蜀詔左丞相睿以時進軍,與乘輿會於中原。八月,癸亥,蜀至建康,睿辭以方平定江東,未暇北伐。
  • 29.    《晉書》卷62《祖逖傳》:時帝方拓定江南,未遑北伐,逖進説曰:"晉室之亂,非上無道而下怨叛也。由藩王爭權,自相誅滅,遂使戎狄乘隙,毒流中原。今遺黎既被殘酷,人有奮擊之志。大王誠能發威命將,使若逖等為之統主,則郡國豪傑必因風向赴,沈弱之士欣於來蘇,庶幾國恥可雪,願大王圖之。"帝乃以逖為奮威將軍、豫州刺史,給千人稟,布三千匹,不給鎧仗,使自招募。
  • 30.    《晉書》卷58《周玘傳》:玘宗族強盛,人情所歸,帝疑憚之。於時中州人士佐佑王業,而玘自以為不得調,內懷怨望,復為刁協輕之,恥恚愈甚。時鎮東將軍祭酒東萊王恢亦為周凱所侮,乃與玘陰謀誅諸執政,推玘及戴若思與諸南士共奉帝以經緯世事。先是,流人帥夏鐵等寓於淮、泗,恢陰書與鐵,令起兵,己當與玘以三吳應之。建興初,鐵已聚眾數百人,臨淮太守蔡豹斬鐵以聞。恢聞鐵死,懼罪,奔於玘,玘殺之,埋於豕牢。帝聞而秘之,召玘為鎮東司馬,未到,復改授建武將軍、南郡太守。玘既南行,至蕪湖,又下令曰:“玘奕世忠烈,義誠顯著,孤所欽喜。今以為軍諮祭酒,將軍如故,進爵為公,祿秩僚屬一同開國之例。”玘忿於回易,又知其謀泄,遂憂憤發背而卒,時年五十六。將卒,謂之勰曰:“殺我者諸傖子,能復之,乃吾子也。”
  • 31.    《晉書》卷58《周玘附周勰傳》:勰字彥和。常緘父言。時中國亡官失守之士避亂來者,多居顯位,駕御吳人,吳人頗怨。勰因之慾起兵,潛結吳興郡功曹徐馥。馥家有部曲,勰使馥矯稱叔父札命以合眾,豪俠樂亂者翕然附之,以討王導、刁協為名。孫皓族人弼亦起兵於廣德以應之。馥殺吳興太守袁琇,有眾數千,將奉札為主。時札以疾歸家,聞而大驚,乃告亂於義興太守孔侃。勰知札不同,不敢發兵。馥黨懼,攻馥,殺之。孫弼眾亦潰,宣城太守陶猷滅之。元帝以周氏奕世豪望,吳人所宗,故不窮治,撫之如舊。
  • 32.    《晉書》卷66《陶侃傳》:王敦深忌侃功。將還江陵,欲詣敦別,皇甫方回及朱伺等諫,以為不可。侃不從。敦果留侃不遣,左轉廣州刺史、平越中郎將,以王廣為荊州。侃之佐吏將士詣敦請留侃。敦怒,不許。侃將鄭攀、蘇温、馬俊等不欲南行,遂西迎杜曾以距暠。敦意攀承侃風旨,被甲持矛,將殺侃,出而復回者數四。侃正色曰:“使君之雄斷,當裁天下,何此不決乎!”因起如廁。諮議參軍梅陶、長史陳頒言於敦曰:“周訪與侃親姻,如左右手,安有斷人左手而右手不應者乎!”敦意遂解,於是設盛饌以餞之。侃便夜發。
  • 33.    《晉書》卷69《劉隗傳》:建興中,丞相府斬督運令史淳于伯而血逆流,隗又奏曰:“古之為獄必察五聽,三槐九棘以求民情。雖明庶政,不敢折獄。死者不得復生,刑者不可復續,是以明王哀矜用刑。曹參去齊,以市獄為寄。自頃蒸荒,殺戮無度,罪同斷異,刑罰失宜。謹按行督運令史淳于伯刑血著柱,遂逆上終極柱末二丈三尺,旋復下流四尺五寸。百姓喧華,士女縱觀,鹹曰其冤。伯息忠訴辭稱枉,雲伯督運訖去二月,事畢代還,無有稽乏。受賕使役,罪不及死。軍是戍軍,非為徵軍,以乏軍興論,於理為枉。四年之中,供給運漕,凡諸徵發租調百役,皆有稽停,而不以軍興論,至於伯也,何獨明之?捶楚之下,無求不得,囚人畏痛,飾辭應之。理曹,國之典刑,而使忠等稱冤明時。謹按從事中郎周筵、法曹參軍劉胤、屬李匡幸荷殊寵,並登列曹,當思敦奉政道,詳法慎殺,使兆庶無枉,人不稱訴。而令伯枉同周青,冤魂哭於幽都,訴靈恨於黃泉,嗟嘆甚於杞梁,血妖過於崩城,故有隕霜之人,夜哭之鬼。伯有晝見,彭生為豕,刑殺失中,妖眚並見,以古況今,其揆一也。皆由筵等不勝其任,請皆免官。”於是右將軍王導等上疏引咎,請解職。帝曰:“政刑失中,皆吾暗塞所由。尋示愧懼,思聞忠告,以補其闕。而引過求退,豈所望也!”由是導等一無所問。
  • 34.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石勒將石季龍圍譙城,平西將軍祖逖擊走之。己巳,帝傅檄天下曰:“逆賊石勒,肆虐河朔,逋誅歷載,遊魂縱逸。復遣兇黨石季龍犬羊之眾,越河南渡,縱其鴆毒。平西將軍祖逖帥眾討擊,應時潰散。今遣車騎將軍,琅邪王裒等九軍,鋭卒三萬,水陸四道,逕造賊場,受逖節度。有能梟季龍首者。賞絹三千匹,金五十斤,封縣侯,食邑二千户。又賊黨能梟送季龍首,封賞亦同之。”
  • 35.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太興元年春正月戊申朔,臨朝,懸而不樂。三月癸丑,愍帝崩問至,帝斬縗居廬。丙辰,百僚上尊號。令曰:“孤以不德,當厄運之極,臣節未立,匡救未舉,夙夜所以忘寢食也。今宗廟廢絕,億兆無系,羣官庶尹,鹹勉之以大政,亦何敢辭,輒敬從所執。”是日,即皇帝位。
  • 36.    注:這是《晉書·王導傳》的記載,關於此説更早的出處似為何法盛的《晉中興書》,但再往前追溯,則《世説新語·寵禮篇》只稱是某次“元會”,並沒有言明是登基之會。
  • 37.    《晉書》卷65《王導傳》:及帝登尊號,百官陪列,命導升御牀共坐。導固辭,至於三四,曰:“若太陽下同萬物,蒼生何由仰照!”帝乃止。
  • 38.    《晉書》卷83《顧和傳》:既而導遣八部從事之部,和為下傳還,同時俱見,諸從事各言二千石官長得失,和獨無言。導問和:“卿何所聞?”答曰:“明公作輔,寧使網漏吞舟,何緣採聽風聞,以察察為政。”導諮嗟稱善。
  • 39.    《晉書》卷98《王敦傳》:時劉隗用事,頗疏間王氏,導等甚不平之。初,敦務自矯厲,雅尚清談,口不言財色。既素有重名,又立大功於江左,專任閫外,手控強兵,羣從貴顯,威權莫貳,遂欲專制朝廷,有問鼎之心。帝畏而惡之,遂引劉隗、刁協等以為心膂。敦益不能平,於是嫌隙始構矣。
  • 40.    《資治通鑑》卷92:初,西都覆沒,四方皆勸進於帝。敦欲專國政,忌帝年長難制,欲更議所立,王導不從。
  • 41.    《晉書》卷58《周訪傳》:訪練兵簡卒,欲宣力中原,與李矩、郭默相結,慨然有平河、洛之志。善於撫納,士眾皆為致死。聞敦有不臣之心,訪恆切齒。敦雖懷逆謀,故終訪之世未敢為非。
  • 42.    《晉書》卷62《祖逖傳》:逖以若思是吳人,雖有才望,無弘致遠識,且已翦荊棘,收河南地,而若思雍容,一旦來統之,意甚怏怏。且聞王敦與劉隗等構隙,慮有內難,大功不遂。感激發病。
  • 43.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永昌元年正月乙卯,大赦,改元。戊辰,大將軍王敦舉兵於武昌,以誅劉隗為名,龍驤將軍沈充帥眾應之。三月,徵徵西將軍戴若思、鎮北將軍劉隗還衞京都。以司空王導為前鋒大都督,以戴若思為驃騎將軍,丹陽諸郡皆加軍號。加僕射周顗尚書左僕射,領軍王邃尚書右僕射。以太子右衞率周筵行冠軍將軍,統兵三千討沈充。甲午,封皇子昱為琅邪王。劉隗軍於金城,右將軍周札守石頭,帝親被甲徇六師於郊外。遣平南將軍陶侃領江州,安南將軍甘卓領荊州,各帥所統以躡敦後。四月,敦前鋒攻石頭,周札開城門應之,奮威將軍侯禮死之。敦據石頭,戴若思、劉隗帥眾攻之,王導、周顗、郭逸、虞潭等三道出戰,六軍敗績。尚書令刁協奔於江乘,為賊所害。鎮北將軍劉隗奔於石勒。帝遣使謂敦曰:“公若不忘本朝,於此息兵,則天下尚可共安也。如其不然,騰當歸於琅邪,以避賢路。”
  • 44.    《世説新語箋疏·言語第二》 引朱鳳《晉書》:帝諱睿,字景文。祖胄,封琅邪王,父恭王瑾嗣。帝襲爵為琅邪王。少而明惠,因亂過江起義,遂即皇帝位。諡法曰:始建國都曰元。
  • 45.    張鋭.東晉元明成三帝顧命考析[J].史志學刊,2019(02):11-16.
  • 46.    《資治通鑑》卷90:帝好刑名家,以《韓非》書賜太子。
  • 47.    《晉書》卷49《阮籍附阮孚傳》:時帝既用申、韓以救世,而孚之徒未能棄也。
  • 48.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太興元年……三月……壬申,詔曰:“昔之為政者,動人以行不以言,應天以實不以文,故我清靜而人自正。其次聽言觀行,明試以功。其有政績可述,刑獄得中,人無怨訟,久而日新,及當官軟弱,茹柔吐剛,行身穢濁,修飾時譽者,各以名聞。令在事之人,仰鑑前烈,同心戮力,深思所以寬眾息役,惠益百姓,無廢朕命。遠近禮贄,一切斷之。”……秋七月戊申,詔曰:“王室多故,姦凶肆暴,皇綱馳墜,顛覆大猷。朕以不德,統承洪緒,夙夜憂危,思改其弊。二千石令長當祗奉舊憲,正身明法,抑齊豪強,存恤孤獨,隱實户口,勸課農桑。州牧刺史當互相檢察,不得顧私虧公。長吏有志在奉公而不見進用者,有貪惏穢濁而以財勢自安者,若有不舉,當受故縱蔽善之罪,有而不知,當受暗塞之責。各明慎奉行。”
  • 49.    蔣聚緣,蔣旅佳.東晉士族門閥政治與皇權的振興與衰落——以晉元帝振興皇權為考察[J].貴陽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03):7-11.
  • 50.    《晉書》卷69《劉隗傳》:隗劾奏文致甚苦,事雖被寢,王氏深忌疾之。而隗之彈奏不畏強禦,皆此類也。
  • 51.    《唐六典》卷8:東晉並中書入散騎省,故庾亮《讓中書箋》曰:“方今並省,不宜多官。往以中書事並附散騎,此事宜也。方今喉舌之要則任在門下,章表詔命則取之散騎,殊無事復立中書也。”
  • 52.    《資治通鑑》卷90:五月,庚申,詔免中州良民遭難為揚州諸郡僮客者,以備徵役。尚書令刁協之謀也,由是眾益怨之。
  • 53.    《晉書》卷37《宗室傳》:帝欲樹藩屏,會敦表以宣城內史沈充為湘州,帝謂承曰:“湘州南楚險固,在上流之要,控三州之會,是用武之國也。今以叔父居之,何如?”承曰:“臣幸託末屬,身當宿衞,未有驅馳之勞,頻受過厚之遇,夙夜自厲,思報天德。君之所命,惟力是視,敢有辭焉!然湘州蜀寇之餘,人物凋盡,若上憑天威,得之所蒞,比及三年,請從戎役。若未及此,雖復灰身,亦無益也。”於是詔曰:“夫王者體天理物,非羣才不足濟其務。外建賢哲,以樹風聲,內睦親親,以廣藩屏。是以太公封齊,伯禽居魯,此先王之令典,古今之通義也。我晉開基,列國相望,乃授琅邪武王,鎮統東夏;汝南文成,總一淮許;扶風、梁王,迭據關右;爰暨東嬴,作司幷州。今公族雖寡,不逮曩時,豈得替舊章乎!散騎常侍、左將軍、譙王承貞素款亮,志存忠恪,便蕃左右,恭肅彌著。今以承監湘州諸軍事、南中郎將、湘州刺史。”
  • 54.    《晉書》卷69《劉隗傳》:初,隗以王敦威權太盛,終不可制,勸帝出腹心以鎮方隅,故以譙王承為湘州,續用隗及戴若思為都督。
  • 55.    《資治通鑑》卷91:秋,七月,甲戌,以尚書僕射戴淵為徵西將軍、都督司、兗、豫、並、雍、冀六州諸軍事、司州刺史,鎮合肥;丹楊尹劉隗為鎮北將軍、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諸軍事、青州刺史,鎮淮陰。皆假節領兵,名為討胡,實備王敦也。
  • 56.    《資治通鑑》卷92:敦初起兵,遣使告梁州刺史甘卓,約與之俱下,卓許之。及敦升舟,而卓不赴,使參軍孫雙詣武昌諫止敦。敦驚曰:“甘侯前與吾語云何,而更有異?正當慮吾危朝廷耳!吾今但除奸兇,若事濟,當以甘侯作公。”
  • 57.    房玄齡 著.晉書 2 卷48-77:大眾文藝出版社,1999-04:725
  • 58.    彭黎明,彭勃 主編.全樂府 1: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11-05:398
  • 59.    董誥等 編.全唐文 7:山西教育出版社,2002-12:6238
  • 60.    《晉書·卷六·帝紀第六》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3-12-27]
  • 61.    司馬光 編纂.資治通鑑 第2冊:線裝書局,2007-02:727
  • 62.    範香溪先生文集 5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23-12-27]
  • 63.    黎靖德 編;楊繩其,周嫺君 校點.朱子語類 第4卷:嶽麓書社,1997-11:2926
  • 64.    《宋史全文·卷二十上》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3-12-27]
  • 65.    《文簡集·卷四十一》  .國學大師[引用日期2023-12-27]
  • 66.    《讀通鑑論·卷十三·東晉元帝》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3-12-27]
  • 67.    《讀通鑑論·卷十三·明帝》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3-12-27]
  • 68.    蔡東藩 著.兩晉通俗演義 上:新華出版社,2015-06:304
  • 69.    《太平御覽》卷98引孫盛《晉陽秋》:又初元石圖有牛繼馬後,故宣帝深忌牛氏,遂為二榼,共一口以貯酒。帝先飲佳者,以毒者鴆其將牛金,而恭王妃夏氏通小吏牛飲,而生元帝,亦有符雲。
  • 70.    《宋書》卷47《符瑞志》:先是,宣帝有寵將牛金,屢有功,宣帝作兩口榼,一口盛毒酒,一口盛善酒,自飲善酒,毒酒與金,金飲之即斃。景帝曰:“金名將,可大用,云何害之?”宣帝曰:“汝忘石瑞,馬後有牛乎?”元帝母夏侯妃與琅邪國小史姓牛私通,而生元帝。
  • 71.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初,玄石圖有“牛繼馬後”,故宣帝深忌牛氏,遂為二榼,共一口,以貯酒焉,帝先飲佳者,而以毒酒鴆其將牛金。而恭王妃夏侯氏竟通小吏牛氏而生元帝,亦有符雲。
  • 72.    齊豫生,夏於全主編.中國古典文學寶庫 第41輯 藏書 上:延邊人民出版社,1999:89
  • 73.    《晉書》卷6《元帝明帝紀》:太安之際,童謠雲:“五馬浮渡江,一馬化為龍。”及永嘉中,歲、鎮、熒惑、太白聚鬥、牛之間,識者以為吳越之地當興王者。是歲,王室淪覆,帝與西陽、汝南、南頓、彭城五王獲濟,而帝竟登大位焉。
  • 74.    胡守為,楊廷福 主編.中國歷史大辭典 魏晉南北朝史:上海辭書出版社,2000-12:65
  • 75.    《世説新語箋疏·排調篇》:元帝皇子生,普賜羣臣。殷洪喬謝曰:“皇子誕育,普天同慶。臣無勳焉,而猥頒厚賚。”中宗笑曰:“此事豈可使卿有勳邪?”(程炎震雲:“元帝六男,惟簡文帝生於即位之後,此當即簡文也。”)
  • 76.    《晉書》卷79《謝混傳》:初,元帝始鎮建業,公私窘罄,每得一豘,以為珍膳,項上一臠尤美,輒以薦帝,羣下未嘗敢食,於時呼為“禁臠”。
  • 77.    《晉書》卷38《宣五王傳》:宣帝九男……伏夫人生汝南文成王亮、琅邪武王伷、清惠亭侯京、扶風武王駿。
  • 78.    《晉書》卷31《后妃傳上》:元夏侯太妃,名光姬,沛國譙人也。祖威,兗州刺史。父莊,字仲容,淮南太守、清明亭侯。妃生自華宗,幼而明慧。琅邪武王為世子覲納焉,生元帝。及恭王薨,元帝嗣立,稱王太妃。永嘉元年,薨於江左,葬琅邪國。初有讖雲“銅馬入海建鄴期,”太妃小字銅環,而元帝中興於江左焉。
  • 79.    《晉書》卷32《后妃傳下》:元敬虞皇后,諱孟母,濟陽外黃人也。父豫,見《外戚傳》。帝為琅邪王,納後為妃,無子。永嘉六年薨,時年三十五。
  • 80.    《晉書》卷32《后妃傳下》:豫章君荀氏,元帝宮人也。初有寵,生明帝及琅邪王裒,由是為虞後所忌。自以位卑,每懷怨望,為帝所譴,漸見疏薄。及明帝即位,封建安君,別立第宅。太寧元年,帝迎還台內,供奉隆厚。及成帝立,尊重同於太后。
  • 81.    《晉書》卷32《后妃傳下》:簡文宣鄭太后,諱阿春,……建武元年,納為琅邪王夫人。……後生琅邪悼王、簡文帝、尋陽公主。
  • 82.    《晉書》卷64《元四王傳》:元帝六男:宮人荀氏生明帝及琅邪孝王裒。石婕妤生東海哀王衝。王才人生武陵威王晞。鄭夫人生琅邪悼王煥及簡文帝。
  • 83.    《晉書》卷64《元四王傳》:元帝六男:宮人荀氏生明帝及琅邪孝王裒。石婕妤生東海哀王衝。王才人生武陵威王晞。鄭夫人生琅邪悼王煥及簡文帝。
  • 84.    《晉書》卷75《荀崧附荀羨傳》:年十五,將尚尋陽公主,羨不欲連婚帝室,仍遠遁去。監司追,不獲已,乃出尚公主,拜駙馬都尉。
  • 85.    劉克明 著.史蹟圖考 上:中國地圖出版社,2019-10:296
  • 86.    河北美術出版社選 編.中國曆代帝王名臣像真跡:河北美術出版社,1996-1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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