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鏈接
請複製以下鏈接發送給好友

李文俊

(著名翻譯家)

鎖定
李文俊(1930年-2023年1月27日),男,廣東中山人。著名翻譯家,1952年畢業於復旦大學新聞系。歷任《譯文》及《世界文學》助理編輯、編輯、主編、副編審,編審;中國譯協副會長,中國作家協會對外文化交流委員會委員,中國社科院外國文學研究所學術委員。 50年代開始發表作品。1979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1994年曾獲中美文學交流獎。
譯有福克納的4部重要作品:《喧譁與騷動》 、《押沙龍,押沙龍!》、《我彌留之際》、《去吧,摩西》;編譯了《福克納評論集》;著有《縱浪大化集》等。
2023年1月27日,李文俊先生去世,享年93歲。 [3-4] 
中文名
李文俊
國    籍
中國
出生日期
1930年
逝世日期
2023年1月27日
畢業院校
復旦大學
職    業
翻譯家
出生地
廣東中山
性    別

李文俊人物生平

歷任《譯文》及《世界文學》助理編輯、編輯、主編、副編審,編審。中國譯協副會長,中國作家協會對外文化交流委員會委員,中國社科院外國文學研究所學術委員。1994年曾獲中美文學交流獎。
最讓李文俊先生感到不枉此生的事,就是翻譯介紹了美國重要作家福克納。在西方現代文學中,福克納的作品以艱深著稱,而李文俊以令人欽佩的勇氣和毅力啃下了這塊硬骨頭,翻譯了福克納最艱深的作品。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福克納文集》7部作品中,李文俊譯了4部重要作品,有《喧譁與騷動》 、《押沙龍,押沙龍!》、《我彌留之際》、《去吧,摩西》。
李文俊在他65歲到68歲即1995年到1998年這三年間翻譯了這部福克納最難譯的作品,完成了此生最大的心願,他因此把自己累垮了,發作了心肌梗塞。而他對此無怨無悔,他除了翻譯福克納作品,還寫了福克納評傳和畫傳,編譯了《福克納評論集》,在譯《福克納隨筆全編》,覺得對得起福克納這位大師了。做成了自己最想做的事,快樂莫大於此,即使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
除了譯介福克納,他還參與撰寫了《美國文學簡史》、《大百科全書英美卷》,獲過“中美文學交流獎”等獎項。 [1] 
2023年1月27日,李文俊先生去世,享年93歲。 [3] 

李文俊家庭成員

妻子:張佩芬,德語翻譯家。

李文俊學術風格

《縱浪大化集》
《縱浪大化集》(4張)
有句老話,叫做“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李先生的散文集本來就不多,也只讀過這一本《縱浪大化集》,但單單從這本集子就可以看得出,他的散文功夫也十分了得。創作與翻譯不同,不需要“帶着鐐銬跳舞”,散文創作更是如此,只有拋開前人束縛,“我手寫我口”,讓情感自然地在筆端流淌,才有可能寫出美文。
李先生的散文,也多是這般“信筆”而作,在冷靜中抒情,在灑脱中執著,在嚴肅中幽默,情真意切,毫不矯飾——長此以往,很多職業散文家的飯碗恐怕難保了。在《縱浪大化集》中,感情最真切的一篇是《負疚感》。其中,有這樣一個情節:小時候,他天天與妹妹一起上學,兩人各帶幾塊餅乾,邊走邊吃。哥哥吃得快,妹妹卻捨不得一下子吃光,只是“像蠶寶寶吃桑葉那樣沿着邊緣一點點啃”。於是,哥哥便以不帶她過馬路作威脅,想要騙取妹妹的餅乾,結果:“她從不肯,到猶豫,到作出決定,必然有一番思想鬥爭——每天如此!但最後總是不得不忍痛割愛。單從一兩片餅乾看,事情不值得一提,但就兒童心靈所受的折磨來説,則是與一個無辜者受冤獄相差無幾。”
魯迅先生的名篇《風箏》 ,這兩篇散文的情感有相通的地方。寫人最妙的,是《我所知道的蕭乾》這一篇。作者僅僅通過幾件小事,便把蕭乾先生寫得活靈活現,好像正置身於讀者眼前。更妙的是,對冰心沙博理等人,文中雖只寫了幾筆,卻也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比如,文中曾講了這樣一件事:一次,作者與蕭乾先生一同去已加入中國籍的美國人沙博理家作客。談話中,作者發現沙博理的京腔比自己還地道,便用英文跟他對話。可是,在談到“書評”一詞時,作者使用了一個不常用的單詞“criticism”:“蕭乾一聽,怕引起不良國際影響,趕緊解釋説李先生的意思是‘review’,亦即書評的意思。華籍美人沙博理不愧是大紐約市律師出身,他不動聲色地給我打圓場,以母語使用者的權威身份説,在英語中,criticism也有評論的意思,甚至包括好評。”
看,作者用這麼短的一段,就寫出了蕭乾先生的政治敏感,還有沙博理的寬容性格。(其中的“華籍美人”一詞,甚為幽默。) 在《毅力可佩》一文中,作者又換了一種筆法,只是“老老實實”地敍述羅新璋先生為學習翻譯所下的“死功夫”。當我從中讀到,羅新璋先生“曾將好幾部傅雷的譯文,逐字逐句抄在法語原作的字裏行間,用這個方法來學習翻譯”,“單是《約翰·克里斯朵夫》就抄了120萬漢字”時,不由得也對羅新璋先生產生了敬意。
此外,《同夥記趣》、《家璧先生與福克納的初版本》這兩篇寫人的文章也很有意趣。前者生動地敍述了錢鍾書夫婦批點原版《大衞·科波菲爾》的情形,後者則表現了一位愛書人的敦厚長者之風。在《從未出過那麼多汗》一文中,有這樣一句話:“我沒有寫出宏篇巨構,更沒有富起來,但這不要緊。我的工作就是娛樂。”李先生的灑脱和執著,由此可見。在《也談文學翻譯批評》一文中:李先生又説:“若是真的受到批評,而且言之鑿鑿,確有道理,老譯家亦不妨豁達超脱一些。不必弄得心煩意亂,摧殘自己的健康。……倘若評文作者有借評名家以自重的不純動機,對其無理糾纏處,不妨加以教訓,好讓後生小子們知道廉頗雖老,卻尚善飯,手中有真理的老者也是不好欺負的。這樣一來,譯壇有連台本戲好看,攻守雙方大腦皮層也會活躍起來。退一步説,受批評也總比全然漠視滋味好受一些。”
這樣豁達的胸襟,也不是一般的譯者所能具有的。於李先生的嚴肅與幽默,在他的散文中幾乎處處都有,這裏抄幾處精彩的:“(聖經)裏面的神在詛咒不義之人時所用的語言,與我們今天的市井小民的罵罵咧咧,竟無多大差別:‘你的妻子必在城中作妓女,你的女兒必死在刀下,……’”(《公諸同好——推薦我讀過的幾本書》)“一位朱諾般威風凜凜的女士就曾問我:‘老實説,你讀翻譯作品嗎?’我原是在翻譯書堆裏混大的,但是對着離我鼻子不遠的那根手指,我也只能囁嚅支吾了。”(《譯人自語》)“偶爾在書攤上發現某篇舊譯給收入集子,寫信去乞討,多少能蒙賞給幾文。”(《譯人自語》)“記得蕭乾當時選譯了捷克小説《好兵帥克》的片段給《譯文》發表。別以為我會在這裏吹捧譯文之精妙,那是不符合要求的。我想説的是在發表《帥克》的同時,刊物上登了捷克名畫家約·拉達所作的一幅哈謝克速寫像。”(《我所知道的蕭乾》)
這些句子,讀來都引入發笑,但在笑過之後,仔細品味一下,就知道其中含有嚴肅的,令人深思的成分,並非那種林語堂式的為幽默而幽默。
單是《縱浪大化集》這個書名,已經給李先生泄了密,書中那篇精彩的長文《非是“思君若汶水”,未曾“三夜頻夢君”——海明威與福克納眼中的對方》更顯露了他的舊學根底。“思君若汶水”,出自李白的《沙丘城下寄杜甫》;“三夜頻夢君”,出自杜甫的《夢李白二首》之二。用李白和杜甫來比喻海明威與福克納,極妙;加上兩句詩前面的否定詞,則表露了作者對海明威與福克納不能像李杜那樣成為知交而遺憾的心情,亦妙。

李文俊人物愛好

翻開《縱浪大化集》,會立刻發現,李先生有喜歡收藏的習慣。他不但珍藏着寫有陶潛詩句“縱浪大化中”的稿紙(朱光潛先生題),英國女作家默多克來華時開列的書單,還把一張畫在“土紙上的道士符咒”,“隆重地供在鏡框裏”。有時,他也買些價錢不太貴的古董,就算“家裏人都説是假古董”,他也毫不在乎,認為“就當它是真的豈不更為有趣”。
除名人書信、手跡、舊書之外,對中外文學作品的插圖及相關的文字資料,李先生大概也蒐集了不少,不然,他為《外國文學名著圖典》所寫的那篇題為《精美如繡 五彩具備》的序文怎能那樣洋洋灑灑,下筆千言?
對肯特的美術作品,不知李先生是否有專門的收藏。不過,他在《我所知道的蕭乾》一文中曾説,他曾為《人民日報》副刊撰寫過一篇介紹肯特的短文。既然他對這位世界級的版畫大師關注得這麼早,説不定早就收藏了一套美國精印的《白鯨》插圖呢。
對兒童畫,李先生也很關注。比如,他在《可愛的小鹿》一文中專門介紹了畫家韓美林先生為中國少兒社1980年版的《小鹿斑貝》所繪的82幅水墨插圖,對它們大加讚賞。

李文俊著作出版

(包括由其編選的著作)
1.《婦女畫廊》(散文集),×年於重慶印行
2.《縱浪大化集》(散文集),譯人視界叢書之一,九州圖書出版社1997年初版 ★
3.《尋找與尋見》(散文集),譯家文叢之一,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初版
4.《福克納評傳》,浙江文藝出版社1999年初版
5.《福克納傳》,新世界出版社2003年初版
6.《福克納評論集》(編選),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0年初版 ★
7.《美國文學簡史》(修訂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年初版【該書第四章《第一次世界大戰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第二、七節“詩歌創作1”與“福克納與南方小説”乃李文俊撰寫】
以下為單篇文章:
1.《五十週年瑣憶》 ,《世界文學》2003年第4期
2.《埃士拉·龐德的漂流歷程》(評論),《世界文學》1981年第1期
3.《<世界文學>40年佳作選:中短篇小説》序言,《世界文學》1991年第4期
4.《譯者應該有多種“套路”》,李文俊、許鈞,《譯林》2000年第2期“翻譯漫談”專欄【後收入譯林出版社文學翻譯的理論與實踐》一書,×年出版】
5.《聖經故事》的啓示(書評),2004年10月20日《中華讀書報
6.《奧斯丁:寫鄉野的幾户人家》(《愛瑪》譯序),李文俊、蔡慧,2004年10月《博覽羣書》
7.《先知們的話語》,×年《博覽羣書》
8.《行人寥落的小徑》,2001年02月14日《中華讀書報》
9.《挽弓當挽強》,×年《中華讀書報》

李文俊出版譯作

1.《變形記》,卡夫卡著【最初“內部發表”於1965年,發表刊物不詳】
①《世界文學》1979年第1期,P191頁【據該雜誌注,譯文曾請張佩芬女士據德文校訂】
②《卡夫卡小説選》(世界文學名著文庫),人民文學出版社1994年初版【內收《變形記》、《為某科學院寫的報告》】
③《變形記》,佳作叢書第二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7年初版【內收三篇小説,其一為《變形記》】
④《變形記》(插圖本),灕江出版社1994年初版內收《變形記》、《致科學院的報告》(書名不同於人文版),譯文又作了一些修改,序文後收入《縱浪大化集》
2.《在路上》,凱魯亞克作,與施鹹榮等4人合譯署的是化名,“文革”期間“內部出版”,出版時間及出版社不詳
①《外國文藝》1978年創刊號
② 《當代美國短篇小説集》,《外國文藝》編輯部編,上海譯文出版社1979年初版【內收《傷心咖啡館之歌》】
③《傷心咖啡館之歌》,中國和平出版社2005年初版
4.《喧譁與騷動》,福克納著
①《外國現代派文學作品選》第二冊,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年初版【收入《喧譁與騷動》第二章】
②《喧譁與騷動》(二十世紀外國文學叢書),上海譯文出版社1984年初版 ★
③《喧譁與騷動——福克納作品集》(外國文學名著精品),浙江文藝出版社1992年初版【譯文據1987年美國諾頓公司出版的“修訂本”修訂】
④《喧譁與騷動》(威廉·福克納文集),上海譯文出版社1995年初版★
5. 《我彌留之際》 ,福克納著
①《世界文學》1988年第5期(附:《他們在苦熬》)
②《我彌留之際》(獲諾貝爾文學獎作家叢書),灕江出版社1990年初版
6.《道格拉斯自述》,道格拉斯著,李文俊譯,三聯書店1988年初版
7.《黛西·密勒 熊》,佳作叢書第五輯,人民文學出版社1989年初版【《熊》另有單行本,版權信息待查】
8.《比眼淚更美——加拿大現代詩選》,上海譯文出版社1992年初版【此書是李文俊所譯還是由其編選,尚不清楚,姑列於此】
9.《去吧,摩西》(威廉·福克納文集),上海譯文出版社1996年初版
10.《押沙龍,押沙龍!》(威廉·福克納文集),上海譯文出版社2000年初版
11.《我愛你,羅尼》(羅納德·里根致南希·里根的信),[美]南希·里根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01年初版
12.《鳥雀街上的孤島》(國際安徒生獎獲獎作家書系),[以]尤里·奧萊夫著,河北少年兒童出版社2001年初版
13.《九故事》,[美]塞林格著,浙江文藝出版社2003年初版【其中四篇為李文俊所譯】
14.《小爵爺》,[美]伯內特著,譯林出版社2004年初版
15.《小公主》,[美]伯內特著,譯林出版社2004年初版
16.《愛瑪》(插圖本),奧斯丁著,李文俊、蔡慧譯,人民文學出版社2005年初版
17.《福克納隨筆全編》(未譯完)
18.《秘密花園》,[美]伯內特著(未譯完)
19.《逃離》,[加] 艾麗絲·門羅著,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出版 [5] 

李文俊主要譯文

1.《根子》(選譯),阿歷克斯·哈萊著,施鹹榮、李文俊譯,《世界文學》1977年第2期
2.《警察與讚美詩》(歐·亨利),收入《外國短篇小説》下冊,上海文藝出版社1978年;《語文》課本第五冊;《中外幽默故事》下冊,曉申編,中國少年兒童出版社2001年8月初版。
3.《行為美才是真美》,普里契特作,收入《現當代英國短篇小説集》,《外國文藝》編輯部編,上海譯文出版社1981年初版
4.《大衞·坎貝爾詩五首》, 《世界文學》1996年第6期
5.《一千謝克爾一篇》(短篇小説),[奧]卡斯特爾·布魯姆作,《世界文學》1999年第2期
6.《男人之間的無言友誼》(散文),[美] 羅傑·羅森布拉特作,《譯林》2000年第1期
7.《調換位置》(小説),福克納作,收入《世界文學》2000年第5期;後又被陶潔編譯林版《獻給愛米麗的一朵玫瑰花——福克納短篇小説集》所收。
8.《福克納書信選·致馬爾科姆·考利書》,《世界文學》2003年第4期

李文俊人物評價

李文俊以翻譯福克納為人熟知,以至給讀者造成一種印象:但凡一提到福克納,馬上就會想到李文俊,福克納某種意義上成了他的標籤。不過,鮮為人知的是:他和施鹹榮等四人合譯了凱魯亞克的《在路上》,在“文革”期間作為內部書出版;他還是卡夫卡《變形記》最早的中文譯者,更少有人知道他還翻譯過海明威。“‘文革’結束後不久,上海譯文出版社找我翻譯《喪鐘為誰而鳴》,譯了幾萬字後才知道已經有人翻譯,且被某領導推薦給了出版社,自己的譯稿只好就此‘擱淺’。”然而,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卻讓他陰差陽錯與福克納結下了不解之緣。李文俊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詞句,來形容自己當初選擇福克納的“壯舉”,因為他深知自己面臨的將是一項極其艱難的工作。而且1979年前後,國內知道福克納名字的人可謂“寥若晨星”,更談不上有人在從事這方面的譯介工作。
從 1980年2月開譯《喧譁與騷動》,李文俊一直到1982年6月才將全書譯出。“大概總有兩年,這本書日日夜夜糾纏着我,像一個夢——有時是美夢,有時卻又是噩夢。”被普遍認為最難譯的《押沙龍,押沙龍!》,對他則是一個更大的“噩夢”。他説:法國福克納專家莫里斯庫·安德魯譯過多部福克納作品,惟獨未譯《押沙龍,押沙龍!》。晚年,李文俊揀起此書。花了三年時間,68歲的他終於翻譯完這部作品,也因此累垮,心肌梗塞發作住進醫院。
翻譯福克納的艱辛,也讓李文俊對翻譯有了更深切的體悟。在他看來,翻譯外國文學的最大難題是:跨越兩種文化的間隔,要以崇尚簡潔、清晰的漢語形態出現時,仍能原汁原味地保持文本的美學價值。一個真正的譯者必須要有“手段”,把散見各處、或埋伏較深的“脈絡”、“微血管”、各種“神經”一一理清,把握好它們的來龍去脈,才能還原出一幅完美的原圖。
身體康復後的李文俊依然筆耕不輟,翻譯一些偏於輕鬆的東西,如塞林格的《九故事》、兒童小説《小公主》、《小爵爺》等,譯得最過癮的是和已故翻譯家蔡慧合譯的《愛瑪》,還學會了用電腦寫文章。引用一位美國詩人的詩句“行人寥落的小徑”,李文俊説:在一個分叉的路口,選擇一條路走下去,不管是否還有更便捷的路,他都選擇堅守在翻譯第一線,最終抵達一生極力追求的人生境界。 [2] 
李文俊是一位可愛可敬的老人,他越活越慈祥,話不多,但每一句話都特別有幽默感。他一輩子甘於寂寞,翻譯的福克納作品對中國文學的影響和啓示是巨大的。(《世界文學》主編高興評) [4]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