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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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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787年-850年1月),字文饒,小字台郎,趙郡贊皇(今河北贊皇)人。唐代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 [118]  、文學家,中書侍郎李吉甫次子。
李德裕出身於趙郡李氏西祖,早年以門蔭入仕,歷任校書郎監察御史翰林學士中書舍人、浙西觀察使、兵部侍郎、鄭滑節度使、西川節度使兵部尚書中書侍郎、鎮海節度使、淮南節度使等職。他歷仕憲宗、穆宗、敬宗、文宗四朝,一度入朝為相,但因黨爭傾軋,多次被排擠出京,至武宗朝方再次入相。他執政期間,外攘回紇、內平澤潞、裁汰冗官、制馭宦官,功績顯赫,被拜為太尉,封衞國公。宣宗繼位後,他因位高權重而遭忌,被貶為崖州司户。大中三年十二月(850年1月)在崖州病逝,終年六十三歲。懿宗年間,追復官爵,加贈左僕射。
李德裕與唐武宗的君臣相知被譽為晚唐絕唱,歷朝歷代對其評價甚高。李商隱在為《會昌一品集》作序時,譽之為“萬古良相”。近代梁啓超將他與管仲商鞅諸葛亮王安石張居正並列,稱他是中國六大政治家之一。
概述內圖片來源: [1] 
全    名
李德裕
別    名
李衞公
李太尉
文饒
所處時代
唐朝
民族族羣
漢族
出生地
趙郡贊皇
出生日期
787年
逝世日期
850年
主要成就
輔佐唐武宗、開創會昌中興
主要作品
《會昌一品集》等
官    職
太尉
爵    位
衞國公

李德裕人物生平

李德裕早年經歷

李德裕自幼便胸懷大志,苦心攻讀經史,尤精《漢書》、《左傳》,但卻不喜參加科舉,後以門蔭入仕,補任校書郎 [2-3]  他在元和年間因父親李吉甫擔任宰相,為避嫌疑而到藩鎮任職,常被各藩鎮闢為幕府從事 [4] 

李德裕任職台省

李德裕石刻像 李德裕石刻像 [5]
元和十一年(816年),宰相張弘靖出任河東節度使。李德裕被闢為節度掌書記。他此後歷授大理評事、殿中侍御史,元和十四年(819年)時又隨張弘靖回朝任職,實授監察御史 [6] 
元和十五年(820年),唐穆宗繼位。李德裕被召入翰林院,充任翰林學士。穆宗尚在東宮時,便素聞李吉甫之名,因此對李德裕非常器重,常讓他起草朝廷的詔制典冊。李德裕還被召到思政殿問對,獲賜紫衣金魚袋,後改授屯田員外郎 [7] 
長慶元年(821年),李德裕針對當時外戚干政的現象,上疏道:“本朝舊例,駙馬不得與朝廷要員相來往,玄宗年間禁止尤其嚴格。近日駙馬常至宰相與要官私宅,有時泄露機密,交結內外,這是很大的弊病。請陛下宣示宰輔大臣,駙馬等皇親國戚,今後凡屬公務就在中書省會見宰相,不要讓他們造訪私宅。”唐穆宗贊同。不久,李德裕改任考功郎中知制誥 [8] 

李德裕出鎮浙西

長慶二年(822年),李德裕改任中書舍人,仍充任翰林學士。李逢吉此時亦入朝任兵部尚書 [114]  ,他因在元和年間便與李吉甫結怨,於是指使黨羽擯斥李德裕。李德裕最終被免去翰林學士之職,改授御史中丞。是年六月,李逢吉拜相,欲引薦牛僧孺為相。當時,李德裕與牛僧孺都有拜相的希望,李逢吉擔心李德裕會破壞此事,便於九月將其外放為浙西觀察使,出鎮潤州(治今江蘇鎮江)。牛僧孺則被授為同平章事,拜為宰相。 [9] 
李德裕到浙西任職時,正值王國清兵亂之後。前任觀察使竇易直竭盡府庫,供給軍用,致使軍士驕橫,府庫財用拮据。李德裕躬身儉約,儘量減少開支,把節餘的財物全部供養軍隊,儘管所給不甚豐足,將士卻並無抱怨。他革除陳規陋習,以儒家倫理道德教化百姓,並對不接受教育者繩之以法。幾年之內便使得江南弊風盡除。當時,李德裕還依據方誌,整頓當地祠廟,保存供奉前代名臣賢后的祠廟,其餘四郡淫祠一千一十所全部拆毀,同時又拆毀私邑山房一千四百六十處,以肅清盜賊。 [10] 
長慶四年(824年),唐敬宗繼位。敬宗年少,奢侈無度,雖曾敕令各地不準貢獻,但不久便派使者往各地徵收貢品。七月,唐敬宗命浙西進貢脂朅妝具,共需用銀二萬三千兩,金一百三十兩。李德裕考慮到當時財政困難,向下面攤派又會加重百姓負擔,因而上疏朝廷,講述浙西現狀,請朝廷罷造脂朅妝具。不久,朝廷又命浙西進獻盤絛繚綾一千匹。李德裕再次上疏,以太宗命李大亮停獻名鷹、玄宗禁止在江南捕鴶諸鳥的故事為鑑戒,極力勸諫敬宗要以太宗、玄宗為榜樣,學習漢文帝簡樸的風尚,請求停進繚綾。唐敬宗採納。但當時李逢吉當政,李德裕始終不能回朝。 [11] 

李德裕治理西川

成都新繁鎮李德裕塑像 成都新繁鎮李德裕塑像
寶曆二年(826年),唐文宗繼位。李德裕被加授為檢校禮部尚書,至太和三年(829年)又被召拜為兵部侍郎裴度還打算推薦他為宰相。但吏部侍郎李宗閔因得宦官之助,搶先拜相。他擔心李德裕威脅自己的地位,於是將其外放為鄭滑節度使。李德裕在浙西八年,雖遠離朝廷,仍常上疏議政,回朝不到十日,又被李宗閔排擠出京。幸虧侍講禁中的鄭覃常稱讚李德裕,儘管李宗閔一黨散佈流言,文宗徵召李德裕回朝任職的心願卻從未斷絕。 [12] 
太和四年(830年),李宗閔引薦牛僧孺為宰相,凡與李德裕親善的官員,都被排擠出朝廷。同年十月,李德裕改授檢校兵部尚書、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使、管內觀察處置使、西山八國雲南招撫使。裴度雖對李宗閔有舊恩,此時也因推薦李德裕,遭到李宗閔的嫉恨,被免去宰相之職,外放為山南西道節度使。牛僧孺、李宗閔一黨的權勢顯赫一時。 [13] 
當時西川正值南詔入侵之後,民不聊生,而前任節度使郭釗卻因病難以理事。李德裕到任後,着手整頓邊防。他用一個月的時間對當地的山川、城邑、道路、關隘,進行調查研究,並繪製與南詔、吐蕃有關的軍事地圖。同時,李德裕又遣使入南詔,請求南詔遣返被俘工匠。南詔遂將俘獲的僧道、工匠四千餘人放回唐朝。 [14-15]  他治理西川兩年,西拒吐蕃,南平蠻蜒,境內安寧,民生略有恢復。 [16] 

李德裕擔任宰相

太和六年(832年),唐文宗召李德裕入朝,拜為兵部尚書,同時將牛僧孺罷為淮南節度使。太和七年(833年)二月,李德裕拜相,加授同平章事,進封贊皇縣伯,食邑七百户。六月,唐文宗又免去李宗閔的宰相之職,讓李德裕接任中書侍郎集賢殿大學士 [17] 
太和八年(834年),唐文宗患病。鄭注通過宦官王守澄向文宗獻藥,而李訓又通過鄭注的引薦,入宮講解《周易》,都受到文宗的器重。李德裕因為人正直,受到李訓、鄭注的嫉恨與排擠。九月,李宗閔又被召回京師,拜為宰相,而李德裕則罷為興元節度使。他入宮自陳,表示不願出居藩鎮。李宗閔卻表示詔令已經下發,不宜更改。不久,李德裕又改任檢校尚書左僕射、潤州刺史鎮海軍節度使、蘇常杭潤觀察等使,再次出鎮浙西。 [18] 

李德裕再遭外放

李德裕到浙西后,奉詔將宮人杜仲陽(即杜秋娘,漳王李湊的養母,因漳王獲罪,被放歸潤州故鄉)安置在道觀。尚書左丞王璠户部侍郎李漢為此於太和九年(835年)聯名上奏,稱李德裕厚賂杜仲陽,結交漳王,欲圖不軌。唐文宗便召王涯李固言路隨王璠李漢、鄭注等人到蓬萊殿,當面對證此事。王璠、李漢極力證實,路隨卻道:“李德裕絕不會如此。如果真像王璠、李漢所説,臣也有罪。”但李德裕最終還是被貶為太子賓客,分司東都事務,而路隨不久也被免去宰相之職。 [19] 
同年四月,唐文宗患病,宰相王涯召李德裕入京探疾。李德裕卻逗留洛陽,沒有前往長安。而這時,又有人告發李德裕,稱他在西川之時曾徵收三十萬緡懸錢(指以物抵押的貸款),使得百姓困苦。李德裕因此被貶為袁州長史。 [20]  後來,李宗閔、李漢因結黨被貶,王璠、李訓也在甘露之變中被宦官處死。唐文宗這才對前事有所醒悟,知道李德裕是在黨爭中受到誣陷。 [21] 
開成元年(836年),李德裕被授為銀青光祿大夫滁州刺史,後改任太子賓客。十一月,唐文宗又任命李德裕為檢校户部尚書、浙西觀察使,這是李德裕第三次出鎮浙西。開成二年(837年),李德裕又接替牛僧孺,出任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節度使。 [22] 

李德裕會昌輔政

開成五年(840年),唐武宗繼位,將李德裕從淮南召回朝廷,拜為宰相,授其為門下侍郞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當時唐武宗不理朝政,屢次出獵遊幸,至深夜方才還宮。李德裕加以勸諫,被冊拜為司空 [23]  會昌元年(841年)四月,李德裕奏請改撰《憲宗實錄》,命史官刪除父親李吉甫在元和年間不善的事蹟,遭到時人非議。 [24] 
此前,回紇黠戛斯擊敗,部族分散各地。唐武宗會昌元年(841年)八月,回紇嗢沒斯部到天德軍請求內附。天德軍使田牟監軍韋仲平貪求邊功,想聯合吐谷渾沙陀、党項等部落,乘勢出擊。朝臣大多表示贊成,李德裕則竭力反對。他認為回紇在平定安史之亂中有功,如今嗢沒斯率部來降,秋毫無犯,應予以安撫。即使需要出擊的話,天德軍兵力不足,一旦交戰失利,城池必然陷落。如果他們騷擾邊境,即可調動各道兵馬討伐。朝廷採納了李德裕的建議,賜給嗢沒斯部糧食二萬斛。 [25] 
贊皇縣的李德裕塑像 贊皇縣的李德裕塑像
會昌二年(842年),回紇烏介可汗要求唐朝執送嗢沒斯,並索要糧食、牛羊,被拒絕後又提出借取天德城。朝廷不許,烏介可汗便率軍越過杷頭峯(今包頭附近),進犯大同雲州等地。 [26]  李德裕詳細地分析了回紇的情況,建議唐武宗出兵征討。唐武宗遂徵調許州蔡州、汴州、滑州等六鎮兵馬,任命劉沔為回紇南面招討使張仲武為東面招討使,李思忠(即嗢沒斯)為西南面招討使,並命三將在太原會師。 [27] 
當時回紇大肆劫掠,党項、退渾等部落都不敢抵拒。李德裕制定了奇襲烏介可汗、奪回太和公主(唐憲宗之女,和親公主)的策略,並推薦猛將石雄,唐武宗便將方略告訴劉沔。劉沔命石雄率三千騎兵為先鋒,自己率大軍繼後。石雄在夜晚利用地道奇襲烏介可汗牙帳。烏介可汗身受重傷,倉皇而逃。劉沔也率大軍趕到,在殺胡山大破回紇軍。太和公主得以回朝,李德裕也因功進位司徒 [28-29] 
會昌三年(843年),昭義節度使劉從諫病逝,其侄劉稹欲效仿河朔三鎮,要求襲任節度使。李德裕力主出兵征討,道:“澤潞鎮深處國家內陸,與河朔三鎮情況不同,不能讓他們效仿河朔。劉從諫跋扈難制,多次脅迫朝廷,如今病死,又將兵權交給劉稹。如不討伐澤潞,朝廷何以號令四方?如授劉稹為節度使,各藩鎮必效仿其所為,從此天子威令何在?”他又道:“劉稹依仗的無非是河朔三鎮,只要魏博成德不出兵相助,必能平定劉稹。陛下可遣使告訴二鎮,讓他們出兵攻取山東三州。”唐武宗贊同。成德節度使王元逵魏博節度使何弘敬果然奉詔出兵。 [30] 
此前商議出兵征討澤潞時,朝臣都上表勸諫,請朝廷同意劉稹襲任節度使,宰相之中也有認為不宜出兵的。李德裕道:“如果師出無功,一切罪責由我一人承擔。”何弘敬王元逵出兵後,李德裕又奏道:“貞元、太和年間,朝廷伐叛。各藩鎮出兵方才離開邊境,軍餉便由國家負擔,藩帥便因此逗留不進。有的甚至與叛軍密謀,奪取一縣或一柵寨,便以為大捷。陛下可曉諭何弘敬、王元逵,只讓他們收取州郡,不要攻打縣邑。”唐武宗採納了他的建議。 [31] 
當時晉絳行營節度使李彥佐行動遲緩,並請求朝廷增援。李德裕上奏武宗,認為李彥佐顧望不前,沒有討叛之意,並建議由石雄取代李彥佐。王元逵進擊堯山,擊敗叛軍援兵,李德裕則立即奏請武宗,加授王元逵同平章事,以激勵眾將。後來,昭義大將李丕投降官軍,很多人都認為李丕是在詐降。李德裕道:“用兵已有半年,一直無人來降。現在李丕來降,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須給予優厚的賞賜,以鼓勵再來投降的將士。只是不能把他安排到重要的地方。” [32] 
同年十二月,河東橫水戍卒發生譁變,攻佔太原,驅逐節度使李石,並推都將楊弁為首。唐武宗見劉稹尚未平定,河東又發生動亂,憂慮不已,便命中使馬元貫到太原觀察虛實,馬元貫卻接受楊弁的賄賂。會昌四年(844年)正月,馬元貫回朝,稱楊弁兵多將廣,物資充足,卻被李德裕詰問得啞口無言。李德裕奏道:“楊弁小賊,絕對不能寬恕。如朝廷兩處用兵,國力不支,那麼寧可先放過劉稹。”他請武宗下詔,命王逢與王元逵分道進兵,會於太原。河東監軍呂義忠得知,當日便率榆社戍軍,誅殺楊弁,平定叛亂。 [33] 
同年閏七月,李德裕聽取降將高文端的建議,築夾城圍困潞州,斷絕固鎮寨水道,並招降洺州守將王釗。 [34]  八月,唐軍先後收復邢州磁州。昭義軍將領郭誼、王協遂殺死劉稹,投降唐軍以贖罪。李德裕對武宗道:“劉稹稚子,年幼無知,昭義軍之所以敢對抗朝廷,郭誼等人才是罪魁禍首。現在勢窮力孤,又殺死劉稹,以圖賞賜。這種人若不誅除,何以懲治惡人?”武宗贊同,命石雄進入潞州,將郭誼、王協等人械送京城。 [35] 
唐武宗繼位後,破回紇,平澤潞,用兵五年。期間籌謀決策,選用將帥,徵調兵力,起草詔令,指揮調度,全都由李德裕獨自決斷,其他宰相併無參與。澤潞之亂平定後,李德裕因功兼任太尉,進封衞國公,食邑三千户。 [36] 

李德裕貶死崖州

李德裕在三亞的雕像 李德裕在三亞的雕像
會昌六年(846年),唐武宗病逝,由李德裕攝冢宰。宦官擁立皇太叔李忱為帝,是為唐宣宗。唐宣宗素來厭惡李德裕,親政次日便免去李德裕的宰相之職,將他外放為荊南節度使,加授檢校司徒、同平章事。李德裕執政多年,位重功高,時人聞其罷相,無不驚駭。 [37-38]  同年九月,李德裕又被免去同平章事的職銜,貶為東都留守、東畿汝都防禦使 [39-40] 
大中元年(847年),宰相白敏中崔鉉指使黨羽李鹹,檢舉李德裕輔政時的過失。李德裕因此被貶為太子少保分司東都事務。後來,白敏中又指使前永寧縣尉吳汝納進京訴冤,稱李紳誣奏其弟吳湘贓罪,李德裕枉法附會李紳,致使吳湘冤死。唐宣宗命複審此案,李德裕再貶潮州司馬。大中二年(848年),李德裕從洛陽由水路南行,趕赴潮州。當他到達潮陽後,又貶崖州司户參軍 [41-42] 
大中三年十二月(850年1月),李德裕在崖州(今海南海口東南)病逝,終年六十三歲。 [43]  鹹通元年(860年),右拾遺劉鄴上奏唐懿宗,稱讚李德裕輔政時的功勳,請求對他加以追贈。唐懿宗遂恢復李德裕太子少保、衞國公的官爵,並追贈他為尚書左僕射 [44-45] 

李德裕主要影響

李德裕在會昌年間擔任宰相,輔佐唐武宗,開創會昌中興。他的政績主要有:
  • 反擊回鶻:回鶻以供養太和公主為名要求借取天德軍,並侵擾唐朝邊境。李德裕堅決予以反擊,他徵調六鎮兵力,讓石雄奇襲烏介可汗,並將太和公主奪回。 [46] 
  • 平定澤潞:會昌年間,劉稹請求襲任澤潞節度使,但李德裕堅決反對。他採用分化瓦解的方略,孤立澤潞鎮,同時又徵調成德、魏博、河東等藩鎮兵馬,合兵進攻澤潞,最終平定澤潞之亂。 [46] 
  • 加強相權:李德裕提出“政歸中書”,保證宰相確有輔弼之權,但又認為宰相在位時間不宜過長,建議限制宰相的任期。 [47]  他還恢復了中書舍人參與台閣常務的權力。 [48] 
  • 抑制宦官:李德裕提高相權,便不可避免的限制了宦官的權力。他還曾與樞密使楊欽義、劉行深商議,不許監軍宦官干預軍政,並限制其衞兵人數。 [49]  終武宗一朝,宦官始終不能幹政。 [50] 
  • 裁汰冗官:李德裕認為“省事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吏,能簡冗官,誠治本也”。他為精簡機構,提高行政效率,命吏部郎中柳仲郢裁減州縣官吏,罷斥冗吏兩千餘人。 [51-52] 
  • 儲備物資:李德裕曾建議設置備邊庫(後改名為延資庫),户部每年儲入錢帛十二萬緡匹,度支使司、鹽鐵使司每年分別儲入錢帛十三萬緡匹,到第二年則減少三分之一,各道進奉的助軍財貨也一概儲入,並以度支郎中主管此事。 [53] 
  • 禁燬佛教:在會昌滅佛中,李德裕的態度堅定而嚴厲。當時五台山僧徒多拒絕還俗,逃奔幽州。李德裕向幽州節度使張仲武施壓,張仲武只得嚴禁“遊僧入境”。主客郎中韋博認為毀佛太過,也被外放為靈州道節度副使 [54] 

李德裕軼事典故

李德裕牛李黨爭

牛李黨爭是中唐時期牛黨、李黨兩派士大夫進行的朋黨之爭,兩派官員互相傾軋,爭吵不休,從憲宗時期開始,到宣宗時期才結束,前後將近四十年。《劍橋中國隋唐史》認為,牛黨領袖是牛僧孺、李宗閔和李逢吉,而李黨的領袖則是李德裕、裴度和李紳。 [55] 
唐憲宗年間,舉人牛僧孺、李宗閔在科考時批評朝政。考官認為二人符合選擇條件,便把他們推薦給憲宗。宰相李吉甫得知,認為牛李二人揭露他的短處,便在憲宗面前哭訴,稱二人與考官有私人關係。憲宗遂將考官降職,牛李二人也未得到提拔。不料朝野譁然,爭相為牛僧孺等人叫屈,譴責李吉甫嫉賢妒能。憲宗只得將李吉甫貶為淮南節度使,另任宰相。朝臣從此分為兩個對立派,這就是牛李黨爭的開端。但當時李德裕、牛僧孺尚未進入朝廷供職,所以派系鬥爭色彩尚不濃厚。
唐穆宗即位後,又舉行進士考試,由牛黨人物錢徽主持,結果又被告徇私舞弊。在時任翰林學士的李德裕的證實下,錢徽被降職,李宗閔也受到牽連,貶謫外地。李宗閔認為李德裕成心排擠,懷恨在心。而牛僧孺則很同情李宗閔。此後,牛僧孺、李宗閔與科舉出身的官員結成一派,李德裕也與士族出身的官員結成一派。牛黨得勢,則打擊李黨,李黨得勢,也排擠牛黨,兩派之間明爭暗鬥。唐文宗面對兩派的黨爭,不禁嘆道:“平定河北藩鎮之亂容易,而想平息朝中黨爭卻很難啊。” [56] 
  • 李德裕與牛僧孺
李德裕鎮守西川時,吐蕃維州(故址在今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理縣薛城鎮)守將悉怛謀降唐,率部眾投奔成都。維州地處險要,是蜀地控制吐蕃的關鍵之地,被吐蕃稱為“無憂城”,此前韋皋用盡計謀也無法奪回。李德裕命虞藏儉率軍鎮守維州,並向朝廷陳述佔據維州的重要性,建議攻打吐蕃,得到朝臣的贊同。牛僧孺卻因與李德裕有隙,上言反對道:“吐蕃疆域廣闊,幅員萬里,失一維州,無損國力。如今唐蕃和好,約定罷減邊防戍守兵力,我們怎能失信?吐蕃在原州蔚茹川蓄有戰馬,如出兵直取平涼原,三日便能抵達咸陽橋。到時長安危急,即便西川收復一百個維州,又有何用?李德裕的建議,徒使我國丟棄誠信,有百害而無一利。”唐文宗遂命李德裕將維州歸還吐蕃,並將悉怛謀等人全部送還,結果悉怛謀等人都被吐蕃殘忍殺害。李德裕也因此深恨牛僧孺。 [57-58] 
李德裕接替牛僧孺擔任淮南節度使時,牛僧孺將軍府事務交給副使張鷺,當即入朝。當時淮南府庫有八十萬緡錢,李德裕卻奏稱只有四十萬,而被張鷺用去一半。牛僧孺向唐文宗申訴,諫官姚合魏謨也彈劾李德裕,稱他挾怨中傷牛僧孺。唐文宗將奏章壓下,命李德裕審察核實。李德裕奏道:“藩鎮交接時,按慣例要預留府庫的一半儲備,用來防備災害,供給軍費,當初王播段文昌崔從等人交接時都是這樣做的。崔從病死在任上,牛僧孺接任,他所預留的數目在歷任節度使中是最多的。”他自劾待罪,唐文宗最終未予追究。 [59] 
  • 李德裕與李宗閔
李德裕擔任兵部尚書時,京兆尹杜悰曾向李宗閔建議,讓他與李德裕修好。杜悰道:“李德裕擅長文學,卻不是科舉出身,常為此而不快。若讓他主持科考,必喜出望外。”李宗閔卻不同意。杜悰又道:“那您就推薦他為御史大夫。”李宗閔同意,杜悰便去拜訪李德裕,提出這一方案。李德裕大喜,連連請杜悰轉達對李宗閔的感謝。但李宗閔卻又與給事中楊虞卿商議,終止了這項計劃,錯過了這個很可能是雙方和解的最好機會。 [60] 
牛黨人物楊虞卿、楊汝士楊漢公、張元夫、蕭澣等人相互勾結,依附權貴,干涉有司事務,為士人大肆求取官職以及進士身份,唐文宗對此非常憎恨。李德裕拜相後,將他們貶為地方官。後來唐文宗又談起朋黨問題,李宗閔道:“朝廷中誰在朋黨,我很清楚,所以不授予楊虞卿等人好的官職。”李德裕反駁道:“他們以前擔任的給事中中書舍人的職務難道不夠好嗎?這又是誰給他們授予的職務?”李宗閔聞言失色。 [61] 
  • 李德裕與李珏、楊嗣復
文宗去世時,宰相李珏支持太子李成美楊嗣復則支持安王李溶,但宦官仇士良卻矯詔擁立武宗。武宗繼位後,在仇士良的慫恿下,將李珏、楊嗣復貶出朝外,後又遣使赴貶所,命二人自殺。李德裕認為武宗剛剛即位,誅殺大臣會導致人情不安,李楊二人雖是牛黨骨幹,他仍以大局為重,不計個人恩怨,連上三狀,極力論救。他道:“李珏、楊嗣復如果真有罪惡,就請陛下再加重貶。如陛下實在不能容忍,也應先進行審訊,弄清罪狀,再殺不遲。”武宗開延英殿問對,李德裕又極力勸阻,説明利害關係。武宗三次命李德裕就坐,他都推辭道:“我希望陛下赦免楊嗣復和李珏,以免二人死後,百官都認為冤枉。陛下不批准,臣不敢坐。”武宗最終同意赦免楊嗣復、李珏,下令追還使者,只是將二人再次貶官。 [62] 
  • 李德裕與白敏中
白居易與牛僧孺交好,李德裕對他素來厭惡,便道:“白居易年老多病,恐不堪擔負朝廷重任,其從弟白敏中學問不低於他,可加以任用。”唐文宗雖任命白敏中為翰林學士。 [63]  但唐宣宗繼位後,李德裕失勢。白敏中卻趁機極力排擠李德裕,並指使李鹹揭發李德裕的罪行,使得李德裕被貶為閒官。 [64]  白敏中也被認為是牛黨的重要成員。

李德裕語慚武相

李德裕幼年時便姿質不凡,唐憲宗對他非常讚賞,常把他抱坐在膝上,李吉甫也常在同僚面前稱讚兒子的敏辯。宰相武元衡召見李德裕,問道:“你在家都看些什麼書?”想借此試探他的志向,李德裕卻緘默不言。次日,武元衡將此事告訴李吉甫,嘲笑不已。李吉甫回家責備李德裕,李德裕答道:“武公身為宰相,不問治國之道,卻問我所讀何書,這是成均禮部該管的事。武公所問不當,我因而不答。”武元衡得知,不禁大慚。 [65-66] 

李德裕翰林三俊

李德裕早年擔任翰林學士時,與同院的李紳、元稹交情深厚。三人都以文才著稱,被時人稱為“三俊”。 [67] 

李德裕丹扆六箴

唐敬宗少年繼位,遊幸無常,荒廢朝政,李德裕特進獻《丹扆六箴》。《丹扆六箴》分為:
  1. 《宵衣箴》,規勸敬宗勤政愛民,上朝不要太少太晚。
  2. 《正服箴》,規勸敬宗遵循法度,服飾不要雜亂而不合制度。
  3. 《罷獻箴》,規勸敬宗禁止各地奉獻,不要向地方徵求珍寶古玩
  4. 《納誨箴》,規勸敬宗虛心納諫,不要侮弄和拋棄百官的忠直上言。
  5. 《辨邪箴》,規勸敬宗辨別忠正奸邪,不要信用小人。
  6. 《防微箴》,規勸敬宗提高警惕,不要輕率外出遊玩。
六篇箴文都是在諷諫唐敬宗。敬宗雖未完全採納李德裕的意見,仍命韋處厚草詔,嘉許李德裕。 [68] 

李德裕智破妖言

張大千繪《李德裕見客圖》 張大千繪《李德裕見客圖》
寶曆年間,亳州一帶傳説出產聖水,患病之人喝下便能痊癒。自洛陽到江西等數十郡,百姓都爭相捐錢取水,使其獲利上千萬錢。消息傳來傳去,越渲染越跟真的一樣。李德裕這時正鎮守浙西,便在大市場召集百姓,命人用鍋裝滿聖水,並放五斤豬肉進去煮。他道:“如果真是聖水,豬肉應該不起任何變化。”不久,豬肉都被煮爛。從此人心稍定,妖言隨即平息。 [69] 

李德裕反對李訓

唐文宗欲任命李訓為諫官,安置在翰林院。李德裕反對道:“李仲言(李訓本名)過去所為,我想陛下都知道,這種人怎能安置在身邊。”文宗道:“難道不允許他改正錯誤?”李德裕答道:“李仲言的過錯,出自內心,怎能改得了!”文宗又道:“李訓是李逢吉舉薦的,朕不想食言。”李德裕道:“李逢吉身為宰相,卻舉薦奸邪,貽誤國家,也是罪人。”文宗無奈,欲另授官職。李德裕仍不同意,王涯卻表示贊成。不久,文宗任命李訓為四門助教,給事中鄭肅韓佽封還敕書,打算駁回任命。李德裕對王涯道:“給事中封還敕書,真值得高興!”王涯卻對鄭肅、韓佽道:“李公剛才對我説,讓二位不要封還敕書。”李訓的任命因而得以通過。李德裕知道後,驚道:“我如果不同意你們二人封還敕書,肯定會當面對你們説,何必叫別人轉達!況且給事中行使封駁權,難道還要秉承宰相的意圖嗎?”二人懊恨而去。 [70] 

李德裕父子同命

李吉甫五十一歲時出鎮淮南,五十四歲時被徵召回朝,再次拜相。而李德裕出鎮淮南,入朝復相的年齡都與父親一模一樣。 [71] 

李德裕諫君崇道

唐武宗崇信道教,道士趙歸真很受寵信。李德裕進諫道:“趙歸真是敬宗朝的罪人,陛下不應該親近這種人!”武宗不以為然的道:“朕只不過是在無事之時和他談論道教,以便消除煩惱而已。至於朝政大事,我肯定是要和你們這些宰臣商議的。”李德裕再諫道:“小人趨利,就像飛蛾撲火。聽説近十多天來,趙歸真的府門前,車馬擁擠,不少人看他得陛下的寵愛,爭相去和他交結。希望陛下深加戒備。”可惜武宗未能聽取。 [72-73] 

李德裕辭讓官爵

澤潞鎮平定後,李德裕被拜為太尉,進封趙國公。他極力推辭,道:“自開國以來,僅有七人被拜為太尉 [74]  ,就連郭子儀都不敢接受太尉之職。裴度當了十年的司徒,也未被拜為太尉。臣不敢受封。”武宗道:“我只恨沒有官職來獎賞你的功勞,你就不要推辭了。”李德裕又道:“臣的父親曾封趙國公,嫡長孫出生時便取表字為三趙,意思是要把這個爵位傳給嫡子嫡孫,而不傳給旁支庶子。臣先世都曾居住在汲(古地名,在今河南衞輝),希望陛下封我為衞國公。”唐武宗允諾。 [75] 

李德裕威懾宣宗

唐宣宗素來厭惡李德裕專權,他即位之時,李德裕主持冊封典禮。大典完成後,宣宗對左右內侍道:“剛才靠近我的是不是李太尉?他每看我一眼,都讓我緊張的毛髮直豎。” [76] 

李德裕食萬羊

宣宗繼位後,李德裕以太子少保之職,分司東都事務,並向一個僧人探問前程。僧人説他會遭貶南行萬里,但還能回還,並道:“相公命中註定要吃一萬隻羊,現在還差五百沒吃完,所以一定能夠回來。”李德裕嘆道:“師傅真是神人。我在元和年間,曾做夢走到晉山,看見滿山都是羊羣,有幾十個牧羊人對我説,這是給侍御吃的羊啊!我一直記着這個夢,沒有告訴過別人!”十幾日後,振武節度使米暨遣使前來,饋贈他五百隻羊。李德裕大驚,將此事告知僧人,道:“這些羊我不吃,可以免禍嗎?”僧人道:“羊已經送到,已是歸你所有。”不久,李德裕果然被貶到萬里之外的崖州,並死在那裏。 [77]  後人便用“食萬羊”表示聽天由命,不必強求富貴。

李德裕八百孤寒

李德裕在任時,愛才如渴,常提拔出身貧寒的讀書人,深受愛戴。他貶官崖州時,有人作詩懷念:“八百孤寒齊下淚,一時南望李崖州。” [78]  後人便用“八百孤寒”形容人數眾多、處境貧寒的讀書人。

李德裕智斷疑案

李德裕鎮守浙東時,潤州甘露寺的僧侶控告在移交寺院固定資產時,被前任住持耗費常住金若干兩,引證前幾任住持都有互相移交,記載得很清楚,眾僧也指證前任住持私下挪用常住金,而且説初上任時,移交的銀兩數目很清楚,到交出來時銀兩卻不見了。審判結束後,罪證昭然,但沒有追究銀兩用到哪裏。
李德裕懷疑案子沒有審問清楚,於是隱約地對僧人稍加誘導,僧侶於是説出他的冤情道:“多少年來,都是隻移交記錄銀兩的文書,其實早就沒有銀兩了,眾僧因為我孤立,想乘此機會排擠我。”李德裕説:“這種事不難查清楚。”就找了數頂轎子,命令相關的僧侶都進入轎中,轎門對着牆壁,彼此看不見,再命令人取各種形狀的黃泥來,讓每個僧侶分別捏出交付給下任的黃金模式,作為證據,僧侶既不知道形狀,當然捏不出來,前數任住持僧侶才俯首認罪。 [79] 

李德裕歷史評價

李德裕唐代

李德裕半身像 李德裕半身像 [80]
李湛:卿文雅大臣,方隅重寄。表率諸部,肅清全吳。化洽行春,風澄坐嘯,眷言善政,想嘆在懷。卿之宗門,累著聲績,冠內廷者兩代,襲侯伯者六朝。果能激愛君之誠,喻詩人之旨。在遠而不忘忠告,諷上而常深慮微。博我以端躬,約予以循禮。三複規諫,累夕稱嗟。置之座隅,用比韋弘之益;銘諸心腑,何啻藥石之功? [46] 
李商隱:成萬古之良相,為一代之高士。 [81] 

李德裕五代、兩宋

劉昫:①德裕以器業自負,特達不羣。好著書為文,獎善嫉惡,雖位極台輔,而讀書不輟。②德裕特承武宗恩顧,委以樞衡。決策論兵,舉無遺悔,以身扞難,功流社稷。及昭肅棄天下,不逞之伍,鹹害其功。③臣總角時,亟聞耆德言衞公故事。是時天子神武,明於聽斷;公亦以身犯難,酬特達之遇。言行計從,功成事遂,君臣之分,千載一時。觀其禁掖彌綸,巖廊啓奏,料敵制勝,襟靈獨斷,如由基命中,罔有虛發,實奇才也。語文章,則嚴、馬扶輪;論政事,則蕭、曹避席。罪其竊位,即太深文。所可議者,不能釋憾解仇,以德報怨,泯是非於度外,齊彼我於環中。與夫市井之徒,力戰錐刀之末,淪身瘴海,可為傷心。古所謂攫金都下,忽於市人,離婁不見於眉睫。才則才矣,語道則難。④ 公之智決,利若青萍。破虜誅叛,摧枯建瓴。功成北闕,骨葬南溟。嗚呼煙閣,誰上丹青? [46] 
孫光憲:愚曾覽太尉《三朝獻替錄》,真可謂英才,竟罹朋黨,亦獨秀之所致也。 [82] 
范仲淹:李遇武宗,獨立不懼,經制四方,有相之功,雖奸黨營陷,而義不朽矣。 [83] 
孫甫:① 德裕所與者多才徳之人,幾於不黨。但剛強之性好勝,所怨者不忘,所與者必進,以此不免朋黨之累。② 李德裕自穆宗至文宗朝,歷內外職任,奏議忠直,政績彰顯,遂當輔相之任。然為邪佞所排,不克就功業。及相武宗,英主始盡其才。③ 李德裕以傑才為武宗經綸夷夏,屢成大功。振舉法令,致朝廷之治。誠賢相矣!
宋祁:① 當國凡六年,方用兵時,決策制勝,它相無與,故威名獨重於時。2、德裕性孤峭,明辯有風采,善為文章。雖至大位,猶不去書。其謀議援古為質,袞袞可喜。常以經綸天下自為,武宗知而能任之,言從計行,是時王室幾中興。② 元和後數用兵,宰相不休沐,或繼火,乃得罷。德裕在位,雖遽書警奏,皆從容裁決,率午漏下還第,休沐輒如令,沛然若無事時。③ 漢劉向論朋黨,其言明切,可為流涕,而主不悟,卒陷亡辜。德裕復援向言,指質邪正,再被逐,終嬰大禍。嗟乎!朋黨之興也,殆哉!根夫主威奪者下陵,聽弗明者賢不肖兩進,進必務勝,而後人人引所私,以所私乘狐疑不斷之隙;是引、蹠、孔、顏相哄於前,而以眾寡為勝負矣。欲國不亡,得乎?身為名宰相,不能損所憎,顯擠以仇,使比周勢成,根株牽連,賢智播奔,而王室亦衰,寧明有未哲歟?不然,功烈光明,佐武中興,與姚、宋等矣。 [84] 
歐陽修:贊皇文辭甚可愛也。其所及禍,或責其不能自免,然古今聰明賢智之士不能免者多矣,豈獨斯人也歟! [85] 
司馬光:論者多疑維州之取捨,不能決牛、李之是非。臣以為昔荀吳圍鼓,鼓人或請以城叛,吳弗許,曰:“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惡也,人以城來,吾獨何好焉!吾不可以欲城而邇奸。”使鼓人殺叛者而繕守備。是時唐新與吐蕃修好而納其維州,以利言之,則維州大而信大;以害言之,則維州緩而關中急。然則為唐計者,宜何先乎?悉怛謀在唐則為向化,在吐蕃不免為叛臣,其受誅也又何矜焉!且德裕所言者利也,僧孺所言者義也,匹夫徇利而亡義猶恥之,況天子乎!譬如鄰人有牛,逸而入於家,或勸其兄歸之,或勸其弟攘之。勸歸者曰:“攘之不義也,且致訟。”勸攘者曰:“彼嘗攘吾羊矣,何義之拘!牛大畜也,鬻之可以富家。”以是觀之,牛、李之是非,端可見矣。 [86] 
蘇轍:唐自憲宗以來,士大夫黨附牛、李,好惡不本於義,而從人以喜愠,雖一時公卿將相,未有傑然自立者也。牛黨出於僧孺,李黨出於德裕,二人雖黨人之首,然其實則當世之偉人也。蓋僧孺以德量高,而德裕以才氣勝。德與才不同,雖古人鮮能兼之者,使二人各任其所長,而不為黨,則唐末之賢相也。……僧孺南遷於循,老而獲歸,二子蔚、叢,後皆為名卿。德裕沒於朱崖,子孫無聞,後世深悲其窮,豈德不足而才有餘,固天之所不予耶? [87] 
海南五公祠中的李德裕塑像 海南五公祠中的李德裕塑像
範祖禹:① 自唐失之河朔,或討伐之,或姑息之,不聞有文告之命,戒勅之辭也。是也兵加而不服,恩厚而愈驕。李德裕以一相而制御三鎮,如運之掌,使武宗享國長久,天下豈有不平者乎。② 裴度之相憲宗,李德裕之相武宗,皆有功烈,為唐賢相,大中以後無能繼之者。
張叔椿:汲黯在而淮南寢謀,德裕用而三鎮率使。 [88] 
葉夢得:① 李德裕是唐中世第一等人物,其才遠過裴晉公,錯綜萬務,應變開闔,可與姚崇並立,而不至為崇之權譎任數。 [89]  ② 唐人房喬、裴度優於德量,宋璟張九齡優於氣節,魏鄭公、陸贄優於學術,姚崇、李德裕優於材能,姚崇蔽於權數,德裕溺於愛憎,則所勝者為之累也。 [90] 
胡寅:①李德裕志氣豪邁,蓋以公輔自許,人亦以是期之。今對杜悰稱小子,聞大夫之命,驚喜泣下,此凡庸嵬瑣、不應得而得者之情態也,德裕豈有是哉?②李衞公功名富貴人也。故知仕進而已,而不知既為宰相,不獲於君尚,欲徘徊京師,強顏班列,於義何處也?素懷忿忮,又存物慾,兩不得伸,將有偷合苟得之行、離合傾攘之計,不能自已者,何則?此固功名富貴塗轍之所同也。使文饒知道循義,於以處興廢進退,豈不綽綽然有餘裕哉?③夫信近於義,而後言可復。取我故地,乃義所當,為司馬氏(司馬光),不以義斷之,而以利害為言;既以利害為言,又斥德裕為利,取僧孺為義,是皆無所據矣。故以維州歸吐蕃,棄祖宗土宇,縛送悉怛謀,沮歸附之心,僧孺以小信妨大計也。下維州,遣兵據之,洗數十年之恥,追獎悉怛謀,贈以官秩,德裕以大義謀國事也。此二人是非之辨也。④德裕才氣謀略,誠高絕一時,而於道則萬分未得一焉者也。⑤李德裕公私參半,是非莫掩,宣宗去其非,取其是,則公道得矣。乃又以好惡偏黨勝之故,雖竄德裕於鯨波之南、炎毒之地,在德裕固有以取之,而人終不服者,為宣宗有私故也。 [117] 
洪邁:① 若唐宰相三百餘人,自房、杜、姚、宋之外,如魏徵王珪褚遂良狄仁傑魏元忠韓休、張九齡、楊綰崔祐甫、陸贄、杜黃裳裴垍李絳李藩、裴度、崔羣、韋處厚、李德裕、鄭畋,皆為一時名宰,考其行事,非漢諸人可比也。 [91]  ② 李德裕功烈光明,佐武宗中興,威名獨重。 [92] 
朱熹:德裕所言雖以利害言,然意卻全在為國;僧孺所言雖義,然意卻全濟其己私。且德裕既受其降矣,雖義有未安,也須別做置處。乃縛送悉怛謀,使之恣其殺戮,果何為也!
趙秉文:肅代有一顏真卿而不能用,德朝有一陸贄而不能用,宣朝有一李德裕而不能用,自是以還,唐衰矣。
胡三省:牛僧孺患失之心重,李德裕進取之心鋭,所謂楚則失矣,齊亦未為得也。 [93] 
許浩:然(藩鎮)亦乘人君之暗懦、宰相之凡庸耳,有君如憲宗武宗,相如裴度李德裕,則剪殪而芟劉之不遺餘力矣。後之人君覽此,其亦拔禍本,攬權綱,任賢輔,惜名器,庶不成此厲階也。嗚呼!萬世之炯鑑哉!

李德裕明清

王世貞:餘嘗怪唐中興以後,稱賢相者獨舉裴晉公,不及李文饒,以為不可解。後得文饒《一品集》讀之,無論其文辭剴鑿瑰麗而已,即揣摩懸斷,曲中利害,雖晁陸不及也。文饒佐武宗,通頡戛斯,破回鶻,平太原,定澤潞,若振枯千里之外,披膽待燭,百萬之眾,俯首而聽,一言之指麾,國勢威,主威震,既不啻屣裴公而上之。
張燧:唐至文宗之朝,可謂衰弱矣。武宗既立,得一李德裕相之,而威令遂振。德裕初為相,即上言日:“宰相非其人,當亟廢罷。至天下之政,則不可不歸中書。”武宗聽之,號令紀綱,鹹自己出,故能削平僭偽,號為中興。
王夫之:① 李德裕修其父之夙怨,元稹佐之,以擊李宗閔、楊汝士,長慶元年進士榜發,而攻訐以逞,於是朋黨爭衡,國是大亂,迄於唐亡而後已。②李德裕自以門蔭起家,遠嫌疑而名位亦伸,既有以謝薦紳之怨怒;其知貢舉,榜發而有“相將白日上青天”之譽;迨其貶竄,而有“八百孤寒齊下淚”之思;持此以摘發奸私而快其誅鉏,何求而不克乎?幸而德裕之於唐,功過相半也,使德裕而為温體仁之奸,唐亡於其手而眾且欣戴焉。 [94]  ③李宗閔、牛僧孺攻李吉甫,正也;李德裕修其父之怨而與相排擯,私也。乃宗閔與元稹落拓江湖,而投附宦官以進,則邪移於宗閔、稹;而德裕晚節,功施赫然,視二子者有薰猶之異矣。 [95]  ④德裕之相也,首請政事皆出中書,仇士良挾定策之功,而不能不引身謝病以去。唐自肅宗以來,內豎之不得專政者,僅見於會昌。德裕之翼贊密勿、曲施銜勒者,不為無力。⑤唐之相臣能大有為者,狄仁傑而外,德裕而已。武宗不夭,德裕不竄,唐其可以復興乎! [96] 
王士禎:① 唐牛、李之黨,贊皇君子,功業爛然,與裴晉公相頡頏,武宗之治幾復開元、元和之盛,其黨又皆君子也。 [97]  ② 李衞公一代偉人,功業與裴晉公伯仲。其《會昌一品制集》,駢偶之中,雄奇駿偉,與陸宣公上下。別集《憶平泉》五言諸詩,較白樂天、劉夢得不啻過之。 [98] 
嵇震:再涉鯨波竄瘴鄉,平川草木竟荒涼。籌邊智足收三鎮,望闕心灰食萬羊。驂乘威應同博陸,覆車禍始鬥奇章。一時寒畯空回首,翁仲無言對夕陽。(詩作《吊唐李衞公德裕》)
袁枚:唐鑑稱李德裕、裴度俱為賢相,而李以提怨言,故致竄死海上,不能如裴之善終。又曰李之黨多君子,牛之黨多小人,李報牛,是以燕伐燕。陋哉,範氏之説也!……宋尹源之答客問曰:人臣不忠孰大?曰無過為大。嗟乎,若德裕者,固人臣之有過者歟?(《小倉山房文集》)
蔡東藩:① 回鶻殘破,嗢沒斯誠心內附,而烏介復劫主橫行,忽服忽叛,幸李德裕建以夷攻夷之策,於是強虜退,帝女歸,朔方仍得安定,乃知為政在人之固非虛語也。文宗有一德裕而不能用,此其所以齎恨終身歟。 [99]  ② 武宗之討澤潞,全由李德裕主謀,故本回於德裕規劃,敍述較詳,當時前敵諸將,非真公忠無二,經德裕操縱有方,能令悍夫怯將,並效馳驅,決機廟堂之上,轉移俄頃之間,中使不得關説,武人樂為盡死,即裴度杜黃裳諸相臣,恐亦未之逮也。 [100] 
李嶽瑞:守成之主,其仁柔庸闇者無論已;即有英武睿哲之令闢,奮然欲拯衰弱為富強,然苟任之不得其人,則雖有大有為之志,而終絀於輔相之無才,以齎志而莫之伸者,比比是也。於乎!宰相之所繫,顧不重哉!吾於漢晉之間,得一人焉,曰諸葛忠武;於有唐中葉,得一人焉,曰李衞公。……衞公生於唐室積弱之秋,而慨焉有致君堯舜之想;觀其氣折逆奄,明周萬事,合智謀忠勇之士,以盡其材;用危困瘡痍之卒,以致其武;至於誠能動物,所糾所斥,退無怨言,叛將遠人,鹹革面洗心,靡敢有貳,則自諸葛忠武而後,規模氣象,惟公有焉!不幸端陵早世,光王立於閹人之手,不得志之徒,比肩而起,合君臣上下中外之力,以甘心於公,投老南荒,孤寒下淚,菉葹盈室,輔頰誼騰。公之志節功名既埋沒於鑠金之口舌;而易代之後,謗史流傳。新舊《唐書》,舉沿曲筆;當世大賢,如司馬涑水者,徒以仇視荊公之故,遂並公而貶之,而千古無復真是非矣!嗟乎!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區區異議之口,曷足為衞公輕重? [101] 

李德裕當代

張雨:滿懷中興夢想的唐武宗和李德裕,就這樣遽然辭世。大唐王朝重振國勢的掙扎,也就此徹底失去了希望。既然親手斷送了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唐王朝所能做的只能是靜靜地等待着歷史大幕的無情落下。剩下的就只能是任由後人去憑弔和評判了。 [115] 
岑仲勉:德裕攘外安內,政績彰彰,史家衡量人物,應採其大長,寬其小短。《通鑑》在憲、穆、敬、文、武、宣各紀,夾雜着許多私見,對德裕不特毫無表彰,而且偏採反對派之意見,吹毛求疵,為非分之苛責;牛黨諸人毫無建樹,朋比濟貪,卻多方替之掩飾,是直喪失史家之公正立場,無當於“鑑戒”之本義。餘嘗抉其隱,以為德裕敢作敢為,深得武宗信用,略類安石,司馬光痛惡安石,因而惡及德裕,不惜倒行逆施,同情於險譎之逢吉。簡言之,懷挾着滿胸私見,其為信史也幾希矣。 [120] 
烏廷玉:李德裕決不是保守派,而且興利除弊的改革家和傑出的政治家。由於李德裕的慘淡經營,使唐朝後期積貧積弱的朝廷逐漸強大,從而在會昌年間又出現中興之局。假若沒有李德裕的堅持改革,會昌中興的局勢是不可能出現的。李德裕一生所作所為,實質上是“永貞革新”的延續和發展。但李德裕改革的程度和效果,卻遠遠超過“二王八馬”的業績。早在六十年代初年,史學界給“二王八馬”以公正的評價。今天,對李德裕也應當還以本來面目,肯定其歷史功績。 [116] 
田廷柱:李德裕是唐代後期傑出的政治家和軍事家,他富有革新精神,興利除弊,多所建樹。尤其在會昌鋪政期間,“武宗知而能任之,言從計行”,他的政治才幹與軍事才能得以充分發揮,因此,在反擊回鶻和討伐昭義鎮割據的戰爭中,都取得了重大的勝利,會昌禁佛也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他維護了中央集權,一度重振了唐廷的聲威,出現了唐“王室幾至中興”的政治局面。 [118] 
邁克爾·多爾比:在某種意義上説,這時五十幾歲的李德裕,已為獲得這樣的機會準備了一輩子。他的傳記和誄詞異乎尋常地談到了他的抱負、剋制和幹勁。但是,除了他個人的奉獻和自力更生精神以外,他還是一位非常精明的政治家:他善於找出和利用每一個可能推進他的事業的關節。……通過他留下的大量政事文書來看,我們知道李德裕之享有一位極端幹練的行政官員的名聲,不光是同情他的歷史學家描寫的結果。他善於掌握細節;會斟酌別人的長處和短處而量才加以使用;能夠協調大規模的政府行動,並且向皇帝提交設想複雜的建議:這些才能都不時地反映在他的奏疏和代擬的制誥之中。在這些方面他足以與陸贄相匹,而在實際工作方面又或過之。主要由於李德裕的努力,唐政府才能夠頂住9世紀40年代之初經常發生的外國可能的入侵、方鎮的叛亂和國內的騷動等危機。……李德裕作為宰相能夠有所成就的另一個同樣重要的原因,是他上任以後事情接踵而來,而危機的氣氛有利於實幹家。……當回鶻和中國軍隊之間的戰爭終於爆發時,李德裕做了總指揮官,集軍政大權於一身。他的領導藝術勝過了晚唐的任何宰相。他監督戰略和重大戰術決策的執行,督促長安運往前線的供應,但是他把戰術細節留給他精選的戰地將軍們去處理。 [119] 

李德裕人際關係

  • 祖父
李棲筠,官至御史大夫,封贊皇縣公。 [105]  [106] 
  • 父親
李吉甫,憲宗朝宰相,封趙國公。 [105]  [106] 
  • 妻妾
劉氏,李德裕髮妻,隨他貶居海南,大中三年(849年)八月在崖州病逝。 [107] 
徐盼,潤州丹徒人,長慶二年(822年)被李德裕納為妾室,大和三年(829年)在滑州病逝,年僅二十三歲。 [108] 
  • 兒子
李椅。 [109] 
李渾,官至比部員外郎。 [109] 
李燁,早年曾入汴宋幕府,後歷任立山縣尉、郴縣縣尉。 [109-110] 
  • 孫子(女)
李氏,李燁之女,嫁宰相劉瞻。其子劉贊,後梁時任崇政院學士。 [111] 
李殷衡,李燁之子,後梁時期曾任右補闕,後在南漢擔任禮部侍郎同平章事 [109]  [112] 
李延古,李燁之子,歷任集賢校理、司勳員外郎、衞尉主簿。 [109]  [113] 

李德裕主要作品

李德裕《金松賦》(懷禪微刻) 李德裕《金松賦》(懷禪微刻)
根據《新唐書·藝文志》記載,李德裕著有《次柳氏舊聞》一卷、《文武兩朝獻替記》三卷、《會昌伐叛記》一卷、《上黨紀叛》一卷、《異域歸忠傳》二卷、《西蕃會盟記》三卷、《西戎記》二卷、《英雄錄》一卷、《御臣要略》、《西南備邊錄》十三卷、《會昌一品集》二十卷、《姑臧集》五卷、《窮愁志》三卷、《雜賦》二卷。 [102-104] 

李德裕史料索引

舊唐書·卷一百七十四·列傳第一百二十四》。 [46] 
新唐書·卷一百八十·列傳第一百五》。 [84] 

李德裕影視形象

《宮心計》中的李德裕 《宮心計》中的李德裕
1997年《玉人簫》,張維智飾演李德裕。
2009年《宮心計》,劉丹飾演李德裕。
參考資料
  • 1.    李德裕像取自明代王圻輯,萬曆刻《三才圖會》。
  • 2.    《舊唐書·李德裕傳》:德裕幼有壯志,苦心力學,尤精《西漢書》、《左氏春秋》。恥與諸生同鄉賦,不喜科試。
  • 3.    《新唐書·李德裕傳》:少力於學,既冠,卓犖有大節。不喜與諸生試有司,以蔭補校書郎。
  • 4.    《舊唐書·李德裕傳》:元和初,以父再秉國鈞,避嫌不仕台省,累闢諸府從事。
  • 5.    李德裕石刻像刻於1827.11(清道光七年),孔繼堯繪,石藴玉正書贊,譚松坡鐫,為《滄浪亭五百名賢像》之一。
  • 6.    《舊唐書·李德裕傳》:十一年,張弘靖罷相,鎮太原,闢為掌書記。由大理評事得殿中侍御史。十四年府罷,從弘靖入朝,真拜監察御史。
  • 7.    《舊唐書·李德裕傳》:明年正月,穆宗即位,召入翰林,充學士。帝在東宮,素聞吉甫之名,既見德裕,尤重之。禁中書詔大手筆,多詔德裕草之。是月,召對思政殿,賜金紫之服。逾月,改屯田員外郎。
  • 8.    《舊唐書·李德裕傳》:穆宗不持政道,多所恩貸,戚里諸親,邪謀請謁;傳導中人之旨,與權臣往來,德裕嫉之。長慶元年正月,上疏論之曰:“伏見國朝故事,駙馬緣是親密,不合與朝廷要官往來。玄宗開元中,禁止尤切。訪聞近日駙馬輒至宰相及要官私第,此輩無他才伎可以延接,唯是泄漏禁密;交通中外,羣情所知,以為甚弊。其朝官素是雜流,則不妨來往。若職在清列,豈可知聞?伏乞宣示宰臣,其駙馬諸親,今後公事即於中書見宰相,請不令詣私第。”上然之。尋轉考功郎中、知制誥。
  • 9.    《舊唐書·李德裕傳》:二年二月,轉中書舍人,學士如故。元和初,用兵伐叛,始於杜黃裳誅蜀。吉甫經畫,欲定兩河,方欲出師而卒。繼之元衡、裴度。而韋貫之、李逢吉沮議,深以用兵為非。而韋、李相次罷相,故逢吉常怒吉甫、裴度。而德裕於元和時,久之不調,而逢吉、僧孺、宗閔以私怨恆排擯之。時德裕與李紳、元稹俱在翰林,以學識才名相類,情頗款密。而逢吉之黨深惡之。其月,罷學士,出為御史中丞。其元稹自禁中出,拜工部侍郎、平章事。六月,元稹、裴度俱罷相。稹出為同州刺史。逢吉代裴度為門下侍郎、平章事。既得權位,鋭意報怨。時德裕與牛僧孺俱有相望,逢吉欲引僧孺,懼紳與德裕禁中沮之;九月,出德裕為浙西觀察使,尋引僧孺同平章事。
  • 10.    《舊唐書·李德裕傳》:潤州承王國清兵亂之後,前使竇易直傾府藏賞給,軍旋浸驕,財用殫竭。德裕儉於自奉,留州所得,盡以贍軍,雖施與不豐,將卒無怨。二年之後,賦輿復集。德裕壯年得位,鋭於佈政,凡舊俗之害民者,悉革其弊。江、嶺之間信巫祝,惑鬼怪,有父母兄弟厲疾者,舉室棄之而去。德裕欲變其風,擇鄉人之有識者,諭之以言,繩之以法,數年之間,弊風頓革。屬郡祠廟,按方誌,前代名臣賢后則祠之。四郡之內,除淫祠一千一十所。又罷私邑山房一千四百六十,以清寇盜。人樂其政,優詔嘉之。
  • 11.    《新唐書·李德裕傳》:敬宗立,侈用無度,詔浙西上脂朅妝具,德裕奏:“比年旱災,物力未完。乃三月壬子赦令,常貢之外,悉罷進獻。此陛下恐聚斂之吏緣以成奸,雕窶之人不勝其敝也。本道素號富饒,更李錡、薛蘋,皆榷酒於民,供有羨財。元和詔書停榷酤,又赦令禁諸州羨餘無送使。今存者惟留使錢五十萬緡,率歲經費常少十三萬,軍用褊急。今所須脂朅妝具,度用銀二萬三千兩,金百三十兩,物非土產,雖力營索,尚恐不逮。願詔宰相議,何以俾臣不違詔旨,不乏軍興,不疲人,不斂怨,則前敕後詔,鹹可遵承。”不報。方是時,罷進獻,不閲月,而求貢使者足相接於道,故德裕推一以諷它。又詔索盤絛繚綾千匹,復奏言:“太宗時,使至涼州,見名鷹,諷李大亮獻之,大亮諫止,賜詔嘉嘆。玄宗時,使者抵江南捕、翠鳥,汴州刺史倪若水言之,即見褒納。皇甫詢織半臂、造琵琶捍撥、鏤牙筩於益州,蘇頲不奉詔,帝不加罪。夫、鏤牙,微物也。二三臣尚以勞人損德為言,豈二祖有臣如此,今獨無之?蓋有位者蔽而不聞,非陛下拒不納也。且立鵝天馬,盤絛掬豹,文彩怪麗,惟乘輿當御。今廣用千匹,臣所未諭。昔漢文身衣弋綈,元帝罷輕纖服,故仁德慈儉,至今稱之。願陛下師二祖容納,遠思漢家恭約,裁賜節減,則海隅蒼生畢受賜矣。”優詔為停。……然為逢吉排笮,訖不內徙。
  • 12.    《舊唐書·李德裕傳》:文宗即位,就加檢校禮部尚書。太和三年八月,召為兵部侍郎,裴度薦以為相。而吏部侍郎李宗閔有中人之助,是月拜平章事,懼德裕大用。九月,檢校禮部尚書,出為鄭滑節度使。德裕為逢吉所擯,在浙西八年。雖遠闕庭,每上章言事。文宗素知忠藎,採朝論徵之。到未旬時,又為宗閔所逐,中懷於悒,無以自申。賴鄭覃侍講禁中,時稱其善;雖朋黨流言,帝乃心未已。
  • 13.    《舊唐書·李德裕傳》:宗閔尋引牛僧孺同知政事,二憾相結,凡德裕之善者,皆斥之於外。四年十月,以德裕檢校兵部尚書、成都尹、劍南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觀察處置、西山八國雲南招撫等使。裴度於宗閔有恩。度徵淮西時,請宗閔為彰義觀察判官,自後名位日進。至是恨度援德裕,罷度相位,出為興元節度使,牛、李權赫於天下。
  • 14.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蜀自南詔入寇,一方殘弊,郭釗多病,未暇完補。德裕至鎮,作籌邊樓,圖蜀地形,南入南詔,西達吐蕃。日召老於軍旅、習邊事者,雖走卒蠻夷無所間,訪以山川、城邑、道路險易廣狹遠近,未逾月,皆若身嘗涉歷。
  • 15.    《舊唐書·李德裕傳》:西川承蠻寇剽虜之後,郭釗撫理無術,人不聊生。德裕乃復葺關防,繕完兵守。又遣人入南詔,求其所俘工匠,得僧道工巧四千餘人,復歸成都。
  • 16.    《舊唐書·;李德裕傳》:德裕所歷徵鎮,以政績聞。其在蜀也,西拒吐蕃,南平蠻、蜒。數年之內,夜犬不驚;瘡痏之民,粗以完復。
  • 17.    《舊唐書·李德裕傳》:其年冬,召德裕為兵部尚書。僧孺罷相,出為淮南節度使。七年二月,德裕以本官平章事,進封贊皇伯,食邑七百户。六月,宗閔亦罷,德裕代為中書侍郎、集賢大學士。
  • 18.    《舊唐書·李德裕傳》:其年十二月,文宗暴風恙,不能言者月餘。八年正月十六日,始力疾御紫宸見百僚。宰臣退問安否,上嘆醫無名工者久之。由是王守澄進鄭注。初,注構宋申錫事,帝深惡之,欲令京兆尹杖殺之。至是以藥稍效,始善遇之。守澄復進李訓,善《易》。其年秋,上欲授訓諫官。德裕奏曰:“李訓小人,不可在陛下左右。頃年惡積,天下皆知;無故用之,必駭視聽。”上曰:“人誰無過,俟其悛改。朕以逢吉所託,不忍負言。”德裕曰:“聖人有改過之義。訓天性奸邪,無悛改之理。”上顧王涯曰:“商量別與一官。”遂授四門助教。製出,給事中鄭肅、韓佽封之不下。王涯召肅面喻令下。俄而鄭注亦自絳州至。訓、注惡德裕排己,九月十日,復召宗閔於興元,授中書侍郎、平章事,代德裕。出德裕為興元節度使。德裕中謝日,自陳戀闕,不願出藩,追敕守兵部尚書。宗閔奏制命已行,不宜自便,尋改檢校尚書左僕射、潤州刺史、鎮海軍節度、蘇常杭潤觀察等使,代王璠。
  • 19.    《舊唐書·李德裕傳》:德裕至鎮,奉詔安排宮人杜仲陽於道觀,與之供給。仲陽者,漳王養母,王得罪,放仲陽於潤州故也。九年三月,左丞王璠、户部侍郎李漢進狀,論德裕在鎮,厚賂仲陽,結托漳王,圖為不軌。四月,帝於蓬萊殿召王涯、李固言、路隨、王璠、李漢、鄭注等,面證其事。璠、漢加誣構結,語甚切至。路隨奏曰:“德裕實不至此。誠如璠、漢之言,徼臣亦合得罪。”羣論稍息。尋授德裕太子賓客,分司東都。路隨坐證德裕,罷相,出鎮浙西。
  • 20.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一》:庚子,制以曏日上初得疾,王涯呼李德裕奔問起居,德裕竟不至。又在西蜀徵逋懸錢三十萬緡,百姓愁困。貶德裕袁州長史。
  • 21.    《舊唐書·李德裕傳》:其年七月,宗閔坐救楊虞卿,貶處州。李漢坐黨宗閔,貶汾州。十一月,王璠與李訓造亂伏誅,而文宗深悟前事,知德裕為朋黨所誣。
  • 22.    《舊唐書·牛僧孺傳》:明年三月,授德裕銀青光祿大夫,量移滁州刺史。七月,遷太子賓客。十一月,檢校户部尚書,復浙西觀察使。德裕凡三鎮浙西,前後十餘年。開成二年五月,授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使事,代牛僧孺。
  • 23.    《新唐書·李德裕傳》:武宗立,召為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帝數出畋遊,暮夜乃還,德裕上言;“人君動法於日,故出而視朝,入而燕息。《傳》曰:‘君就房有常節。’惟深察古誼,毋繼以夜。側聞五星失度,恐天以是勤勤儆戒。《詩》曰:‘敬天之渝,不敢馳驅。’願節田遊,承天意。”尋冊拜司空。
  • 24.    《舊唐書·武宗本紀》:四月辛丑,敕:“《憲宗實錄》舊本未備,宜令史官重修進內。其舊本不得注破,候撰成同進。”時李德裕先請不遷憲宗廟,為議者沮之,復恐或書其父不善之事,故復請改撰實錄,朝野非之。
  • 25.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二》:天德軍使田牟、監軍韋仲平欲擊回鶻以求功,奏稱:“回鶻叛將嗢沒斯等侵逼塞下,吐谷渾、沙陀、党項皆世與為仇,請自出兵驅逐。”上命朝臣議之,議者皆以為嗢沒斯等叛可汗而來,不可受,宜如牟等所請,擊之便。上以問宰相,李德裕以為:“回鶻屢建大功,今為鄰國所破,部落離散,窮無所歸,遠依天子,無秋毫犯塞,奈何乘其困而擊之!宜遣使者鎮撫,運糧食以賜之,此漢宣帝所以服呼韓邪也。”陳夷行曰:“此所謂藉寇兵資盜糧也,不如擊之。”德裕曰:“今天德城兵才千餘,若戰不利,城陷必矣。不若以恩義撫而安之,必不為患。縱使侵暴邊境,亦須俟徵諸道大兵討之,豈可獨使天德擊之乎!”……上乃許以谷二萬斛賑之。
  • 26.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二》:時烏介眾雖衰減,尚號十萬,駐牙於大同軍北閭門山。楊觀自回鶻還,可汗表求糧食、牛羊,且請執送嗢沒斯等。詔報以“糧食聽自以馬價于振武糴三千石。牛,稼穡之資,中國禁人屠宰;羊,中國所鮮,出於北邊雜虜,國家未嘗科調。嗢沒斯自本國初破,先投塞下,不隨可汗已及二年,慮彼猜嫌,窮迫歸命。前可汗正以猜虐無親,致內離外叛,今可汗失地遠客,尤宜深矯前非。若復骨肉相殘,則可汗左右信臣誰敢自保!朕務在兼愛,已受其降。於可汗不失恩慈,於朝廷免虧信義,豈不兩全事體,深葉良圖!”……烏介可汗復遣其相上表,借兵助復國,又借天德城,詔不許。……八月,可汗帥眾過杷頭烽南,突入大同川,驅掠河東雜虜牛馬數萬,轉鬥至雲州城門。
  • 27.    《舊唐書·武宗本紀》:宰相李德裕議:“以回匕所恃者嗢沒、赤心耳,今已離叛,其強弱之勢可見。戎人獷悍,不顧成敗,以失二將,乘忿入侵,出師急擊,破之必矣。守險示弱,虜無由退。擊之為便。”天子以為然。乃徵發許、蔡、汴、滑等六鎮之師,以太原節度使劉沔為回紇南面招討使;以張仲武為幽州盧龍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封蘭陵郡王,充回紇東面招討使;以李思忠為河西党項都將,回紇西南面招討使:皆會軍於太原。
  • 28.    《新唐書·李德裕傳》:轉戰雲州,刺史張獻節嬰城不出。回鶻乃大掠,党項、退渾皆保險莫敢拒。帝益知向不許田牟用二部兵之效,乃復問以計,德裕曰:“杷頭峯北皆大磧,利用騎,不可以步當之。今烏介所恃,公主爾,得健將出奇奪還之,王師急擊,彼必走。今鋭將無易石雄者,請以藩渾勁卒與漢兵銜枚夜擊之,勢必得。”帝即以方略授劉沔,令雄邀擊可汗於殺胡山,敗之,迎公主還,回鶻遂敗。進位司徒。
  • 29.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三》:劉沔遣麟州刺史石雄、都知兵馬使王逢帥沙陀朱邪赤心三部及契苾、拓跋三千騎襲其牙帳,沔自以大軍繼之。……雄乃鑿城為十餘穴,引兵夜出,直攻可汗牙帳。至其帳下,虜乃覺之。可汗大驚,不知所為,棄輜重走,雄追擊之。庚子,大破回鶻於殺胡山,可汗被瘡,與數百騎遁去,雄迎太和公主以歸。斬首萬級,降其部落二萬餘人。
  • 30.    《舊唐書·李德裕傳》:四月,澤潞節度使劉從諫卒,軍人以其侄稹擅總留後,三軍請降旄鉞。帝與宰臣議可否,德裕曰:“澤潞國家內地,不同河朔。……開成初,於長子屯軍,欲興晉陽之甲,以除君側;與鄭注、李訓交結至深,外託效忠,實懷窺伺。自疾病之初,便令劉稹管兵馬。若不加討伐,何以號令四方?若因循授之,則藩鎮相效,自茲威令去矣!”帝曰:“卿算用兵必克否?”對曰:“劉稹所恃者,河朔三鎮耳。但得魏鎮不與稹同,破之必矣。請遣重臣一人,傳達聖旨,言澤潞命帥,不同三鎮。自艱難已來,列聖皆許三鎮嗣襲,已成故事。今國家欲加兵誅稹,禁軍不欲出山東。其山東三州,委鎮魏出兵攻取。”上然之,乃令御史中丞李回使三鎮諭旨,賜魏鎮詔書雲:“卿勿為子孫之謀,欲存輔車之勢。”何弘敬、王元逵承詔,聳然從命。
  • 31.    《舊唐書·李德裕傳》:初議出兵,朝官上疏相繼,請依從諫例,許之繼襲,而宰臣四人,亦有以出師非便者。德裕奏曰:“如師出無功,臣請自當罪戾,請不累李紳、讓夷等。”及弘敬、元逵出兵,德裕又奏曰:“貞元、太和之間,朝廷伐叛,詔諸道會兵,才出界便費度支供餉,遲留逗撓,以困國力。或密與賊商量,取一縣一柵以為勝捷,所以師出無功。今請處分元逵、弘敬,只令收州,勿攻縣邑。”帝然之。
  • 32.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三》:晉絳行營節度使李彥佐自發徐州,行甚緩,又請休兵於絳州,兼請益兵。李德裕言於上曰:“彥佐逗遛顧望,殊無討賊之意,所請皆不可許,宜賜詔切責,令進軍翼城。”上從之。德裕因請以天德防禦使石雄為彥佐之副,俟至軍中,令代之。乙巳,以雄為晉絳行營節度副使,仍詔彥佐進屯翼城。……王元逵奏拔宣務柵,擊堯山。劉稹遣兵救堯山,元逵擊敗之,詔切責李彥佐、劉沔、王茂元,使速進兵逼賊境,且稱元逵之功以激厲之,加元逵同平章事。八月,乙丑,昭義大將李丕來降。議者或謂賊故遣丕降,欲以疑誤官軍。李德裕言於上曰:“自用兵半年,未有降者,今安問誠之與詐?且須厚賞以勸將來,但不可置之要地耳。”
  • 33.    《舊唐書·李德裕傳》:三年十二月,太原橫水戍兵因移戍榆社。乃倒戈入太原城,逐節度使李石,推其都將楊弁為留後。武宗以賊稹未殄,又起太原之亂,心頗憂之。遣中使馬元貫往太原宣諭,覘其所為。元貫受楊弁賂,欲保祐之。四年正月,使還,奏曰:“楊弁兵馬極多,自牙門列隊至柳子,十五餘裏,明光甲曳地。”德裕奏曰:“李石比以城內無兵,抽橫水兵一千五百人赴榆社,安能朝夕間便致十五里兵甲耶?”元貫曰:“晉人驍敢,儘可為兵,重賞招致耳。”德裕曰:“招召須財,昨橫水兵亂,止為欠絹一匹。李石無處得,楊弁從何致耶?又太原有一聯甲,並在行營,安致十五里明光耶?”元貫詞屈。德裕奏曰:“楊弁微賊,決不可恕!如國力不及,寧舍劉稹。”即時請降詔,令王逢起榆社軍,又令王元逵兵自土門入,會於太原。河東監軍呂義忠聞之,即日召榆社本道兵,誅楊弁以聞。
  • 34.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三》:劉稹腹心將高文端降,言賊中乏食,令婦人挼穗舂之以給軍。德裕訪文端破賊之策,文端以為:“官軍今真攻澤州,恐多殺士卒,城未易得。澤州兵約萬五千人,賊常分兵太半,潛伏山谷,伺官軍攻城疲弊,則四集救之,官軍必失利。今請令陳許軍過乾河立寨,自寨城連延築為夾城,環繞澤州,日遣大軍布陳於外以扞救兵。賊見圍城將合,必出大戰;待其敗北,然後乘勢可取。”德裕奏請詔示王宰。文端又言:“固鎮寨四崖懸絕,勢不可攻。然寨中無水,皆飲澗水,在寨東南約一里許。宜令王逢進兵逼之,絕其水道,不過三日,賊必棄寨遁去,官軍即可追躡。前十五里至青龍寨,亦四崖懸絕,水在寨外,可以前法取也。其東十五里則沁州城。”德裕奏請詔示王逢。文端又言:“都頭王釗將萬兵戍洺州,劉稹既族薛茂卿,又誅刑洺救援兵馬使談朝義兄弟三人,釗自是疑懼。稹遣使召之,釗不肯入,士卒皆譁噪,釗必不為稹用。但釗及士卒家屬皆在潞州,又士卒恐己降為官軍所殺,招之必不肯來。惟有諭意於釗,使引兵入潞州取稹。事成之日,許除別道節度使,仍厚有賜與,庶幾肯從。”德裕奏請詔何弘潛遣人諭以此意。
  • 35.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三》:八月,辛卯,鎮、魏奏邢、洺、磁三州降,宰相入賀。……潞人聞三州降,大懼。郭誼、王協謀殺劉稹以自贖,稹再從兄中軍使匡周兼押牙,誼患之,……董可武遂前執其手,崔率度自後斬之,因收稹宗族,匡周以下至襁褓中子皆殺之。……丙申,宰相入賀。上曰:“郭誼宜如何處之?”德裕對曰:“劉稹騃孺子耳,阻兵拒命,皆誼為之謀主。及勢孤力屈,又賣稹以求賞。此而不誅,何以懲惡!宜及諸軍在境,並誼等誅之!”上曰:“朕意亦以為然。”乃詔石雄將七千人入潞州,以應謠言。……晚牙,誼等至,唱名引入,凡諸將桀黠拒官軍者,悉執送京師。
  • 36.    《舊唐書·李德裕傳》:自開成五年冬回紇至天德,至會昌四年八月平澤潞,首尾五年,其籌度機宜,選用將帥,軍中書詔,奏請雲合,起草指蹤,皆獨決於德裕,諸相無預焉。以功兼守太尉,進封衞國公,三千户。
  • 37.    《新唐書·李德裕傳》:宣宗即位,德裕奉冊太極殿。翌日,罷為檢校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荊南節度使。
  • 38.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四》:甲子,上崩。以李德裕攝冢宰。以李德裕攝冢宰。丁卯,宣宗即位。宣宗素惡李德裕之專。……夏,四月,辛未朔,上始聽政。壬申,以門下侍郎、同平章事李德裕同平章事,充荊南節度使。德裕秉權日久,位重有功,眾不謂其遽罷,聞之莫不驚駭。
  • 39.    《舊唐書·李德裕傳》:宣宗即位,罷相,出為東都留守、東畿汝都防禦使。
  • 40.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四》:九月,以荊南節度使李德裕為東都留守,解平章事。
  • 41.    《舊唐書·李德裕傳》:白敏中、令狐綯,在會昌中德裕不以朋黨疑之,置之台閣,顧待甚優。及德裕失勢,抵掌戟手,同謀斥逐,而崔鉉亦以會昌末罷相怨德裕。大中初,敏中復薦鉉在中書,乃相與掎摭構致,令其黨人李鹹者,訟德裕輔政時陰事。乃罷德裕留守,以太子少保分司東都,時大中元年秋。尋再貶潮州司馬。敏中等又令前永寧縣尉吳汝納進狀,訟李紳鎮揚州時謬斷刑獄。明年冬,又貶潮州司户。德裕既貶,大中二年,自洛陽水路經江、淮赴潮州。其年冬,至潮陽,又貶崖州司户。
  • 42.    《舊唐書》稱李德裕在貶崖州司户前,曾貶潮州司户,但《新唐書》、《資治通鑑》均未記載。《全唐文》收錄有《再貶李德裕崖州司户參軍制》,其中記載李德裕在貶謫崖州前,官職為“守潮州司馬員外置同正員”,也未提及潮州司户。
  • 43.    《舊唐書·李德裕傳》:德裕既貶,大中二年,自洛陽水路經江、淮赴潮州。其年冬,至潮陽,又貶崖州司户。至三年正月,方達珠崖郡。十二月卒,時年六十三。
  • 44.    《新唐書·李德裕傳》:懿宗時,詔追復德裕太子少保、衞國公,贈尚書左僕射,距其沒十年。
  • 45.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六》:癸酉,右拾遺句容劉鄴上言:“李德裕父子為相,有聲跡功效,竄逐以來,血屬將盡,生涯已空,宜賜哀閔,贈以一官。”冬,十月,丁亥,敕復李德裕太子少保、衞國公,贈左僕射。
  • 46.    舊唐書:列傳第一百二十四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47.    《新唐書·李德裕傳》:又言:“開元初,輔相率三考輒去,雖姚崇、宋璟不能逾。至李林甫,秉權乃十九年,遂及禍敗。是知亟進罷宰相,使政在中書,誠治本也。”
  • 48.    《新唐書·百官志二》:會昌末,宰相李德裕建議:台閣常務、州縣奏請,復以舍人平處可否。
  • 49.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四》:德裕乃與樞密使楊欽義、劉行深議,約敕監軍不得預軍政,每兵千人聽監使取十人自衞,有功隨例沾賞。二樞密皆以為然,白上行之。
  • 50.    《讀通鑑論·卷二十六》:唐自肅宗以來,內豎之不得專政者,僅見於會昌。
  • 51.    《新唐書·李德裕傳》:又嘗謂:“省事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吏,能簡冗官,誠治本也。”乃請罷郡縣吏凡二千餘員,衣冠去者皆怨。
  • 52.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三》:李德裕以州縣佐官太冗,奏令吏部郎中柳仲郢裁減。六月,仲郢奏減一千二百一十四員。
  • 53.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四》:李德裕請置備邊庫,令户部歲入錢帛十二萬緡匹,度支鹽鐵歲入錢帛十三萬緡匹,明年減其三之一,凡諸道所進助軍財貨者皆入焉,以度支郎中判之。……(大中三年)冬,十月,改備邊庫為延資庫。
  • 54.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四》:五台僧多亡奔幽州。李德裕召進奏官謂曰:"汝趣白本使,五台僧為將必不如幽州將,為卒必不如幽州卒,何為虛取容納之名,染於人口!獨不見近日劉從諫招聚無算閒人,竟有保益!"張仲武乃封二刀付居庸關曰:"有遊僧入境則斬之!"主客郎中韋博以為事不宜太過,李德裕惡之,出為靈武節度副使。
  • 55.    劍橋中國隋唐史:九世紀中葉的朝廷(820—859年)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2-04]
  • 56.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一》:時德裕、宗閔各有朋黨,互相擠援。上患之,每嘆曰:“去河北賊易,去朝中朋黨難!”
  • 57.    《舊唐書·李德裕傳》:五年九月,吐蕃維州守將悉怛謀請以城降。其州南界江陽,岷山連嶺而西,不知其極;北望隴山,積雪如玉;東望成都,若在井底。一面孤峯,三面臨江,是西蜀控吐蕃之要地。吐蕃得之,號曰“無憂城”。貞元中,韋皋鎮蜀,經略西山八國,萬計取之不獲,至是悉怛謀遣人送款。……悉怛謀乃盡率郡人歸成都,德裕乃發兵鎮守,因陳出攻之利害。時牛僧孺沮議,言新與吐蕃結盟,不宜敗約,語在《僧孺傳》。乃詔德裕卻送悉怛謀一部之人還維州,贊普得之,皆加虐刑。
  • 58.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九月,吐蕃維州副使悉怛謀請降,盡帥其眾奔成都。德裕遣行維州刺史虞藏儉將兵入據其城。庚申,具奏其狀,且言“欲遣生羌三千,燒十三橋,搗西戎腹心,可洗久恥,是韋皋沒身恨不能致者也!”事下尚書省,集百官議,皆請如德裕策。牛僧孺曰:“吐蕃之境,四面各萬里,失一維州,未能損其勢。比來修好,約罷戍兵,中國御戎,守信為上。彼若來責曰:‘何事失信?’養馬蔚茹川,上平涼阪,萬騎綴回中,怒氣直辭,不三日至咸陽橋。此時西南數千裏外,得百維州何所用之!徒棄誠信,有害無利。此匹夫所不為,況天子乎!”上以為然,詔德裕以其城歸吐蕃,執悉怛謀及所與偕來者悉歸之。吐蕃盡誅之於境上,極其慘酷。德裕由是怨僧孺益深。
  • 59.    《新唐書·李德裕傳》:德裕三在浙西,出入十年,遷淮南節度使,代牛僧孺。僧孺聞之,以軍事付其副張鷺,即馳去。淮南府錢八十萬緡,德裕奏言止四十萬,為鷺用其半。僧孺訴於帝,而諫官姚合、魏謨等共劾奏德裕挾私怨沮傷僧孺,帝置章不下,詔德裕覆實。德裕上言:“諸鎮更代,例殺半數以備水旱、助軍費。因索王播、段文昌、崔從相授簿最具在。惟從死官下,僧孺代之,其所殺數最多。”即自劾“始至鎮,失於用例,不敢妄”,遂待罪,有詔釋之。
  • 60.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初,李宗閔與德裕有隙,及德裕還自西川,上注意甚厚,朝夕且為相,宗閔百方沮之不能。京兆尹杜悰,宗閔黨也,嘗詣宗閔,見其有憂色,曰:“得非以大戎乎?”宗閔曰:“然。何以相救?”悰曰:“悰有一策,可平宿憾,恐公不能用。”宗閔曰:“何如?”悰曰:“德裕有文學而不由科第,常用此為慊慊,若使之知舉,必喜矣。”宗閔默然有間,曰:“更思其次。”悰曰:“不則用為御史大夫。”宗閔曰:“此則可矣。”悰再三與約,乃詣德裕。德裕迎揖曰:“公何為訪此寂寥?”悰曰:“靖安相公令悰達意。”即以大夫之命告之。德裕驚喜泣下,曰:“此大門官,小子何足以當之!”寄謝重沓。宗閔復與給事中楊虞卿謀之,事遂中止。
  • 61.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時給事中楊虞卿與從兄中書舍人汝士、弟户部郎中漢公、中書舍人張元夫、給事中蕭澣等善交結,依附權要,上幹執政,下撓有司,為士人求官及科第,無不如志,上聞而惡之,故與德裕言首及之。德裕因得以排其所不悦者。……庚戌,以楊虞卿為常州刺史,張元夫為汝州刺史。它日,上覆言及朋黨,李宗閔曰:“臣素知之,故虞卿輩臣皆不與美官。”李德裕曰:“給、舍非美官而何!”宗閔失色。
  • 62.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二》:初,知樞密劉弘逸、薛季陵寵於文宗,仇士良惡之。上之立,非二人及宰相意,故楊嗣復出為湖南觀察使,李珏出為桂管觀察使。士良屢譖弘逸等於上,勸上除之。乙未,賜弘逸、季陵死,遣中使就潭、桂州誅嗣復及珏。户部尚書杜悰奔馬見李德裕曰:“天子年少,新即位,茲事不宜手滑!”丙申,德裕與崔珙、崔鄲、陳夷行三上奏,又邀樞密使至中書,使入奏。以為:“……嗣復、珏等若有罪惡,乞更加重貶。必不可容,亦當先行訊鞫,俟罪狀著白,誅之未晚。今不謀於臣等,遽遣使誅之,人情莫不震駭。願開延英賜對。”至晡時,開延英,召德裕等入。德裕等泣涕極言:“陛下宜重慎此舉,毋致後悔!”上曰:“朕不悔!”三命之坐,德裕等曰:“臣等願陛下免二人於死,勿使既死而眾以為冤。今未奉聖旨,臣等不敢坐。”久之,上乃曰:“特為卿等釋之。”德裕等躍下階舞蹈。……遂追還二使,更貶嗣復為潮州刺史,李珏為昭州刺史,裴夷直為驩州司户。
  • 63.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二》:上聞太子少傅白居易名,欲相之,以問李德裕。德裕素惡居易,乃言居易衰病,不任朝謁。其從父弟左司員外郎敏中,辭學不減居易,且有器識。甲辰,以敏中為翰林學士。
  • 64.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四》:初,李德裕執政,引白敏中為翰林學士。乃武宗崩,德裕失勢,敏中乘上下之怒,竭力排之,使其黨李鹹訟德裕罪,德裕由是自東都留守以太子少保、分司。
  • 65.    《北夢瑣言·卷一》:太尉李德裕幼神俊,憲宗賞之,坐於膝上,父吉甫每以敏辯誇於同列。武相元衡召之,謂曰:“吾子在家所嗜何書?”意欲探其志也。德裕不應。翌日,元衡具告吉甫,因戲曰:“公誠涉大痴耳。”吉甫歸以責之,德裕曰:“武公身為帝弼,不問理國調陰陽,而問所嗜書。書者,成均禮部之職也。其言不當,所以不應。”吉甫復告,元衡大慚,由是振名。
  • 66.    這個故事的可信度不高。傅璇琮先生在《李德裕年譜》中認為:唐憲宗繼位時,李德裕年已十九,實無“坐於膝上”之可能;武元衡於元和二年拜相,李德裕已二十一歲,亦不可能有如此對答語。
  • 67.    《舊唐書·李紳傳》:“歲餘,穆宗召為翰林學士,與李德裕、元稹同在禁署,時稱“三俊”,情意相善。
  • 68.    《新唐書·李德裕傳》:時帝昏荒,數遊幸,狎比羣小,聽朝簡忽。德裕上《丹扆六箴》,表言:“‘心乎愛矣,遐不謂矣’,此古之賢人篤於事君者也。夫跡疏而言親者危,地遠而意忠者忤。臣竊惟念拔自先聖,遍荷寵私,不能竭忠,是負靈鑑。臣在先朝,嘗獻《大明賦》以諷,頗蒙嘉採。今日盡節明主,亦由是也。”其一曰《宵衣》,諷視朝希晚也;二曰《正服》,諷服御非法也;三曰《罷獻》,諷斂求怪珍也;四曰《納誨》,諷侮棄忠言也;五曰《辨邪》,諷任羣小也;六曰《防微》,諷偽遊輕出也。辭皆明直婉切。帝雖不能用其言,猶敕韋處厚諄諄作詔,厚謝其意。
  • 69.    《唐語林·卷一》:寶曆中,亳州雲出聖水,服之愈宿疾,亦無一差者。自洛已來及江西數十郡,人爭施金,貸之衣服,以飲焉。獲利千萬,人轉相惑。李德裕在浙西,命於大市集人,置釜取其水,設司取豬肉五斤煮,雲:“若聖水也,肉當如故。”逡巡熟爛。自此人心稍定,妖者尋而敗露。
  • 70.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一》:八月,辛卯,上欲以仲言為諫言,置之翰林。李德裕曰:“仲言向所為,計陛下必盡知之,豈宜置之近侍?”上曰:“然豈不容其改過?”對曰:“至於仲言之惡,著於心本,安能悛改邪!”上曰:“李逢吉薦之,朕不欲食言。”對曰:“逢吉身為宰相,乃薦奸邪以誤國,亦罪人也。”上曰:“然則別除一官。”對曰:“亦不可。”上顧王涯,涯對曰:“可。”尋以仲言為四門助教,給事中鄭肅、韓佽封還敕書。德裕將出中書,謂涯曰:“且喜給事中封敕!”涯即召肅、佽謂曰:“李公適留語,令二閣老不用封敕。”二人即行下,明日,以白德裕,德裕驚曰:“德裕不欲封還,當面聞,何必使人傳言!且有司封駁,豈復稟宰相意邪!”二人悵恨而去。
  • 71.    《舊唐書·李德裕傳》:初,德裕父吉甫,年五十一出鎮淮南,五十四自淮南復相。今德裕鎮淮南,復入相,一如父之年,亦為異事。
  • 72.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三》:上好神仙,道士趙歸真得幸,諫官屢以為言。丙子,李德裕亦諫曰:“歸真,敬宗朝罪人,不宜親近!”上曰:“朕宮中無事時與之談道滌煩耳。至於政事,朕必問卿等與次對官,雖百歸真不能惑也。”德裕曰:“小人見勢利所在,則奔趣之,如夜蛾之投燭。聞旬日以來,歸真之門,車馬輻湊,願陛下深戒之!”
  • 73.    《新唐書·李德裕傳》:方士趙歸真以術進,德裕諫曰:“是嘗敬宗時以詭妄出入禁中,人皆不願至陛下前。”帝曰:“歸真我自識,顧無大過,召與語養生術爾。”對曰:“小人於利,若蛾赴燭。向見歸真之門,車轍滿矣。”帝不聽。
  • 74.    根據《新唐書·宰相世系表》記載,李德裕之前被拜為(不含追贈)太尉的只有秦王李世民(唐太宗)、長孫無忌、韓王李元嘉、安國相王李旦(唐睿宗)、宋王李成器、廣平郡王李俶(唐代宗)、李光弼、郭子儀、田承嗣、朱泚、李懷光、李晟,共十二人。其中,宗室五人,大臣有七人。
  • 75.    《新唐書·李德裕傳》:策功拜太尉,進封趙國公。德裕固讓,言:“唐興,太尉惟七人,尚父子儀乃不敢拜。裴度為司徒十年,亦不遷,臣願守舊秩足矣。”帝曰:“吾恨無官酬公,毋固辭。”德裕又陳:“先臣封於趙,冢孫寬中始生,字曰三趙,意將傳嫡,不及支庶。臣先世皆嘗居汲,願得封衞。”從之,遂改衞國公。
  • 76.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四》:宣宗素惡李德裕之專,即位之日,德裕奉冊。既罷,謂左右曰:“適近我者非太尉邪?每顧我,使我毛髮灑淅。”
  • 77.    《宣室志》:唐相國李德裕為太子少保,分司東都。嘗召一僧問己之休咎,……謂公曰:“公災戾未已,當萬里南去耳。”……因問:“南去誠不免矣,然乃遂不還乎?”僧曰:“當還耳。”公訊其事,對曰:“相國平生當食萬羊,今食九千五百矣。所以當還者,未盡五百羊耳。”公慘然而嘆曰:“吾師果至人。且我元和十三年為巫相張公從事,於北都,嘗夢行於晉山,見山上盡目皆羊,有牧者十數迎拜我。我因問牧者,牧者曰:‘此侍御平生所食羊。’吾嘗記此夢,不泄於人。今者果如師之説耶。乃知陰騭固不誣也。”後旬日,振武節度使米暨遣使致書於公,且饋五百羊。公大驚,召告其事。僧嘆曰:“萬羊將滿,公其不還乎?”公曰:“吾不食之,亦可免耶!”曰:“羊至此,已為相國所有。”公戚然。旬日,貶潮州司馬,連貶崖州司户,竟沒於荒裔也。
  • 78.    《唐摭言·卷第七》:李太尉德裕頗為寒畯開路,及謫官南去,或有詩曰:“八百孤寒齊下淚,一時南望李崖州。”
  • 79.    智囊察智部·李德裕  .古詩文網[引用日期2020-02-22]
  • 80.    半身像取自清代顧沅輯,道光九年刻本《吳郡名賢圖傳贊》,孔繼堯繪。
  • 81.    全唐文:卷七百七十九  .漢典古籍[引用日期2015-02-07]
  • 82.    北夢瑣言:卷六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2-07]
  • 83.    良相高士李德裕(第五段)  .·潮州日報數字報·潮州新聞網[引用日期2015-01-31]
  • 84.    新唐書:列傳第一百五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85.    集古錄跋尾:卷九  .漢典古籍[引用日期2015-01-31]
  • 86.    資治通鑑:唐紀六十三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2-04]
  • 87.    欒城後集:卷十一  .漢典古籍[引用日期2015-01-31]
  • 88.    北宋·杜大珪·《名臣碑傳琬琰之集下·卷八》
  • 89.    避暑錄話:捲上  .中國社會科學網[引用日期2015-01-31]
  • 90.    避暑錄話:卷下  .中國社會科學網[引用日期2015-01-31]
  • 91.    容齋續筆:卷第十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92.    容齋五筆:卷第一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93.    胡三省注資治通鑑:第二百四十四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2-04]
  • 94.    讀通鑑論:卷二十六 唐穆宗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95.    讀通鑑論:卷二十六 唐文宗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2-11]
  • 96.    讀通鑑論:卷二十六 唐武宗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97.    香祖筆記:卷五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98.    池北偶談:卷十七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99.    唐史演義:第八十四回 奉皇弟權閹矯旨 迎公主猛將建功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100.    唐史演義:第八十五回 興大軍老成定議 墮狡計逆豎喪元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101.    梁啓超、李嶽瑞等編著.中國六大政治家:中華書局,2014年
  • 102.    新唐書:藝文志二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103.    新唐書:藝文志三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104.    新唐書:藝文志四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5-01-31]
  • 105.    《舊唐書·李德裕傳》:祖棲筠,御史大夫。父吉甫,趙國忠公,元和初宰相。
  • 106.    《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棲筠字貞一,贊皇文獻公。吉甫字弘憲,相憲宗。
  • 107.    李德裕撰有《唐茅山燕洞宮大洞練師彭城劉氏墓誌銘》,其中記載:“臨淮郡人也,不知其氏族所興。……以餘南遷,不忍言別,綿歷萬里,寒暑再期……以己巳歲八月二十一日終於海南旅舍,享年六十有二。”
  • 108.    李德裕撰有《滑州瑤台觀女真徐氏墓誌銘》,其中記載:“徐氏,潤州丹徒縣人,名盼,字正定,……大和己酉歲十一月己亥終於滑州官舍,享年二十三。……長慶壬寅歲,餘自御史中丞出鎮金陵,徐氏年十六,以才惠歸我。”
  • 109.    《新唐書·宰相世系表》:德裕字文饒,相文、武。生椅、渾、燁。渾比部員外郎。燁郴尉,生殷衡、延古。殷衡右補闕,延古司勳員外郎。
  • 110.    《新唐書·李德裕傳》:子燁,仕汴宋幕府,貶象州立山尉。懿宗時,以赦令徙郴州。
  • 111.    《十國春秋·南漢五》:先是,故唐宰相劉瞻者,殷衡姊婿也,有子贊。……梁時充崇政院學士。
  • 112.    《十國春秋·南漢五》:李殷衡,世為趙郡人,唐相德裕孫也。仕梁太祖,為右補闕。開平二年,充嶺南官告副使。至,則烈宗留之幕府,署節度判官,不時遣還。乾亨初,官禮部侍郎、同平章事,居無何,終於其職。
  • 113.    《新唐書·李德裕傳》:燁子延古,乾符中,為集賢校理,擢累司勳員外郎,還居平泉。昭宗東遷,坐不朝謁,貶衞尉主簿。
  • 114.    《舊唐書·李逢吉傳》:穆宗即位,移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使。逢吉於帝有侍讀之恩,遣人密結倖臣,求還京師。長慶二年三月,召為兵部尚書。
  • 115.    劉後濱、張雨、彭麗華等.《隋唐頂級文臣》:花山文藝出版社,2007年:第250頁
  • 116.    烏廷玉.《唐朝傑出的政治家李德裕》,《唐史研究會論文集》:陝西人民出版社,1983年:,第267頁
  • 117.    胡寅.《讀史管見》:嶽麓書社,2011年:第913、914、924、929、933頁
  • 118.    田廷柱:《李德裕》,《唐史論叢》第5輯,第207頁。
  • 119.    《劍橋中國隋唐史》第9章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3-03-15]
  • 120.    岑仲勉.隋唐史:商務印書館,2017年:3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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