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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麟
鎖定
李公麟在繪畫創作上表現範圍廣闊,道釋、人物、鞍馬、宮室、山水、花鳥等無所不能,且精於臨摹。
李公麟人物生平
李公麟個人作品
李公麟作品綜述
李公麟畫作(15張)
李公麟畫了一幅六七個漢子圍在桌旁賭博的《賢己圖》,圖中人物栩栩如生,其中有一個人伏在桌上,眼盯盆內的骰子,張嘴急呼,這時骰子轉到“六”的位置上。
李公麟五馬圖
五馬圖(3張)
李公麟凡未渡者五人
李龍眠畫羅漢渡江,凡十有八人。一角漫滅,存十五人有半,及童子三人。一人值紙壞,僅見腰足。一人戴笠攜杖,衣袂翩然,若將渡而無意者。一人凝立遠望,開口自語。一人跽左足,蹲右足,以手捧膝作纏結狀;雙屨脱置足旁,回顧微哂。一人坐岸上,以手踞地,伸足入水,如測淺深者。
方渡者九人:一人以手揭衣,一人左手策杖,目皆下視,口呿不合。一人脱衣,雙手捧之,而承以首。一人前其杖,回首視捧衣者。兩童子首發鬅鬙,共舁一人以渡。所舁者,長眉覆頰,而怪偉如秋潭老蛟。一人仰面視長眉者。一人貌亦老蒼,傴僂策杖,去岸無幾,若幸其將至者。一人附童子背,童子瞪目閉口,以手反負之,若重不能勝者。一人貌老過於傴僂者,右足登岸,左足在水,若起未能。而已渡者一人,捉其右臂,作勢起之。老者努其喙,纈紋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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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人已渡者,雙足尚跣,出其屨將納之,而仰視石壁,以一指探鼻孔,軒渠自得。
按:羅漢於佛氏為得道之稱,後世所傳高僧,猶雲“錫飛”、“杯渡”。而為渡江,艱辛乃爾,殊可怪也。推畫者之意,豈以佛氏之作止語默,皆與人同,而世之學佛者,徒求卓詭變幻、可喜可愕之跡,故為此圖,以警發之與?昔人謂太清樓所藏呂真人畫像,儼若孔、老,與他畫師作輕揚狀者不同,當即此意。
寫方渡的羅漢,那種離岸涉水時斂神屏息的神情,及至中流時勉為其難的神情,去岸不遠時慶幸欣喜的神情,描摹細膩,栩栩如生,並且凸顯羅漢渡江的不勝其苦。
至於未渡的五個羅漢(其中一個,因紙壞僅見腰足),也極力描寫他們各自不同的神態:一個是臨渡而無意,一個是逡巡而觀望,一個寫出他決心初下的愉悦神情,一個描寫入水將渡前的審慎心理。對這一組人物的刻意描寫,也是為了襯托渡江的艱難。
已渡者怡然自得的神態,實際上也是對渡江艱難的一種反襯。作者對於李龍眠畫作“在心不在相”,著重人物內在精神的刻畫,可謂深得其旨。
李公麟主要成就
《宋史》關於李公麟的敍述(1張)
他的繪畫才能,首先表現在他的題材的多樣性上。他擅長鞍馬、佛像、人物和山水。他在臨摹古人名跡中掌握了繪畫技法,而越出古人的技法。
李公麟擅長畫馬和人物。他畫的人物,據説能夠從外貌上區別出“廊廟館閣、山林草野、閭閻臧獲、台輿皂隸”等社會各階層人的特點,並能分別出地域和種族的具體特點,及動作表情的各種具體狀態。他的藝術創造有生活現實性為基礎,所以他敢於追求新的表現。他敢於突破前人的定式,畫長帶觀音,飄帶長過一身有半,還畫過石上卧觀音,這些都是他創造的新式樣。他的創造性還表現在他對題材的理解上,他畫“觀自在觀音”,不是按照一般流行的坐相,他説“自在在心,不在相”,不必限制於某一固定的坐相,而是另創一種他認為能表現出心情自在的坐相。他畫陶潛的“歸去來辭”一詩把表現的重點放在正在思維中的神態上,不在一般化的描寫田園松菊等自然風物,而注重描繪“臨清流處”——發人深思的流水。
李公麟畫漢代的將軍李廣奪了胡人的馬逃回來,在馬上引弓瞄準追騎,箭鋒所指,人馬就應弦而倒。李公麟自己説,如果是旁人畫就要畫箭射中追騎了。可見李公麟很瞭解藝術的真實有別於生活的真實,表面上好象不合理,而能產生更強烈的藝術力量。
李公麟一生勤奮,作畫無數,人物、史實、釋道、士女、山水、鞍馬、走獸、花鳥無所不能,無所不精。人物、道釋深得吳道子旨趣,運筆如行雲流水,造型正確,神態飛動;山水氣韻清秀,得王維正傳;着色山水追李思訓心法;畫馬過韓幹。能集諸家之長,得其大成,師法自然,大膽創新,自成一家,被後代敬為第一大手筆、百代宗師。
在中國繪畫技法中,線描是最有特色的技法之一,而純用線條和濃淡墨色描繪實物的白描畫法,可以説是線描技法發展的最高、最純的階段。而李公麟正是在這藝術浪尖上的弄潮兒,他使白描技法成為後人學畫所遵從的樣板典範,“猶如羣龍之首”千百年來代代相傳。
他好古博學,善鑑定。不僅能畫人物鞍馬、神仙佛道,也能畫山水花鳥。他對傳統繪畫作過大量的臨摹,同時重視寫生,敢於獨創。他的人物能從外貌上區別出身份、地域和性格特點。在畫法上,他以白描著稱。這種善用線描,多不設色的白描,造型準確,神態生動,這樣就把傳統的線描造型方法推進到一個新的水準。對其後代人物畫影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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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麟軼事典故
在政治上,李公麟沒有完全捲入當時的“黨爭”漩渦,與新黨的王安石和舊黨的蘇軾、黃庭堅等人均有書畫交誼,又是駙馬都尉王詵的座上客。他襟懷超脱,“從仕三十年,未嘗一日忘山林”。其文章有建安風格,書法學習晉、宋間人的書風,同時又善於鑑辨鐘鼎古器,博聞強識,是一位有高深修養和多方面才能的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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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麟和蘇軾、黃庭堅、米芾等人同是駙馬王詵家的座上客。他們在王詵家裏的聚會曾被紀錄在李公麟畫的《西園雅集圖》(現存各種摹本)中,米芾也為此寫了一篇文章。他們十幾個人在王詵家的花園中飲酒、作詩、寫字畫畫、談禪、論道等等。這是他們交遊的第一個時期,是在蘇軾被黜,離開汴梁去杭州作官以前。
元豐二年(公元一○七九年)蘇軾因作詩遭禍,陷入險境,王詵也被株連,據説李公麟在街上遇見蘇家人,就以扇遮面,因而受到人們的譏笑。李公麟和蘇軾等人第二次交遊是在哲宗元祐年間,那時王安石已經去世,正是舊黨短期得勢,而蘇軾又恢復了自己的政治地位的時候,李公麟又畫了第二幅《西園雅集圖》。蘇軾和黃庭堅的詩集中載多首贈詩和稱讚他作品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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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麟人物評價
《宣和畫譜》第七卷在評論他的作品時贊曰:“(龍眠)尤工人物,能分別狀貌,使人望而知其為廊廟、館閣、山林、草野、閭閻、臧荻、佔輿、皂隸。至於動作態度、顰伸俯仰、大小善惡、與夫東西南北之人才分點畫、尊卑貴賤、鹹有區別,非若世俗畫工混為一律。貴賤研醜止以肥紅瘦黑分之。大抵公麟以立意為先,佈置緣飾為次,其成染精緻,俗工或可學焉,至率略簡易處,則終不近也。”蘇東坡稱“其神與萬物交,智與百工通”。清初大家孫承澤評李公麟:“自龍眠而後未有其匹,恐前世顧(愷之)、陸(探微)諸人亦所未及也。”而鄧椿在他的《畫繼》裏説:“吳道玄畫今古一人而已,以予觀之,伯時既出,道玄(吳道子)詎容獨步。”因此,李公麟筆下“掃去粉黛、淡毫輕墨、高雅超逸的白描畫,被後人稱為”天下絕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