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

李傕原本是董卓手下的校尉 ^[1]  ，性格勇猛詭譎，善於用兵，有辯才。當時的侍中劉艾認為李傕、郭汜用兵作戰的能力在孫堅之上。

初平二年（191年），在陽人之戰後，董卓派李傕為使者來遊説孫堅，欲與孫堅和親，並許以高官厚祿，被孫堅拒絕。 ^[53] 

後來，李傕跟隨董卓的女婿牛輔屯兵陝縣，又奉命與校尉郭汜、張濟率步騎數萬人前往中牟討伐朱儁，朱儁率軍逆擊，被李傕大破，自此不敢向前。李傕等人進而至陳留、潁川等地劫掠，大軍所過之處被擄殺一空。當時曹操的謀士荀彧是潁川人，他在李傕劫掠潁川之前就讓族人全部離開了潁川，所以逃過一劫。 ^{[1]  [54-55]} 

（注：袁宏《後漢紀》記載192年時，牛輔令校尉李傕、郭汜、張濟、賈詡等人出兵關東，在梁東擊破孫堅，又在陽人被孫堅擊敗，之後抄掠潁川、陳留兩地，與此大不相同。 ^[56]  ）

初平三年（192年）四月，董卓被幷州人王允、呂布謀殺，李傕、郭汜因此憎恨幷州人，把軍中的數百名幷州人全部處死。回到陝縣後，牛輔也已身死，李傕等人無所依託，打算解散部隊逃歸家鄉，於是派人前往長安朝廷請求大赦。王允認為誅殺董卓後已經大赦過了，今年不能再次赦免，因此不答應。李傕等人感到害怕，不知如何是好。武威人賈詡當時在李傕軍中任職，便對李傕説：“聽説長安中有人打算把涼州人士趕盡殺絕，各位如果棄軍單行，則一個小小的亭長就能抓住你們了。不如率軍西進，攻打長安，為董公報仇。事情如果成功了，則奉國家以正天下；如果不成功，再走也不遲。”李傕等人採納了賈詡的建議，對陝縣諸將説道：“朝廷不肯赦免，我們當被處死，那還不如與他們拼死一戰。如果攻打長安，事成則可以得到天下；不成，則搶奪三輔的婦女財物，西行隴上，回到故鄉作賊，起碼還能活命幾年。”部下紛紛響應，李傕於是同郭汜、張濟等人結盟，率軍幾千人，日夜兼程，攻向長安。 ^[57-59] 

王允聽説後，令涼州大人胡軫、楊整修前往東邊勸解，兩人表面前去，實際卻召兵而回。後來，王允又派董卓舊部將領徐榮與胡軫在新豐迎擊李傕、郭汜。結果徐榮戰死，胡軫率部投降。李傕等沿途收集部隊，到達長安時已有十餘萬人。五月，李傕等人又與董卓的舊部樊稠、李蒙、王方等人會合，一起攻打長安，圍城八日。 ^{[60]  [61]} 

六月一日，呂布軍中蜀兵反叛，打開了長安城門，李傕軍趁機進城，與呂布展開巷戰，呂布敗走，李傕等人縱兵劫掠，百姓、官員死傷不計其數，太常種拂、太僕魯旭、大鴻臚周奐、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頎戰死。王允帶着漢獻帝到宣平城門樓上，對着李傕等人問道：“臣子無作威作福，而放兵縱橫，這是想幹什麼？”李傕回道：“董卓忠於陛下，而無故被呂布殺害。臣等為董卓報仇，不敢作逆。等事情結束後，我們自會前往廷尉處受罰。”（一説是漢獻帝問李傕 ^[63]  ，又一説王允問後李傕並未回覆 ^[60]  ）於是大赦天下，拜李傕為揚武將軍，郭汜為揚烈將軍，樊稠等人皆為中郎將。李傕等人圍住門樓，共表請王允出來，又問：“太師何罪？”王允無奈，只得下樓。 ^{[2]  [60]  [62]} 

當初，王允以同郡宋翼為左馮翊，王宏為右扶風。李傕打算殺害王允，又擔心兩郡起兵反抗自己，於是徵宋翼、王宏入朝。王宏勸説宋翼起兵，宋翼不從，王宏也只得一同受徵，兩人到達長安後，李傕就把他們收捕，帶到廷尉處問罪。六月七日甲子，李傕將黃琬、王允、宋翼等人全部處死，百姓聞之莫不流涕。 ^[64-65] 

李傕等人將董卓埋葬在郿縣，並把董氏族人的骨灰聚起來放到一個棺材裏。傳説在下葬之日，出現狂風驟雨，冢墓被雷電劈開，水土流進墓裏，棺材也被積水漂起來。李傕重新埋葬，之後又爆發風雨，水溢進棺槨裏，這樣的事反覆出現了三四次，冢中堆積了一半的雨水。樊稠等人共同把棺材埋下，而風雨越來越猛烈，埋葬後，大風再次刮破冢墓。 ^[72] 

此時，漢少帝（弘農王）劉辯的妃子唐姬自從少帝被李儒毒殺後就回到孃家潁川居住，李傕攻破長安後派兵擄掠關東地區，擄獲唐姬，李傕欲娶唐姬為妻，唐姬堅決不答應，也始終沒説出她是少帝妻子的事，後來尚書賈詡知道了此事，告訴了漢獻帝，獻帝十分傷感，下詔接回唐姬，讓她住在少帝的園中，派侍中持節封唐姬為弘農王妃，自此，唐姬終生未嫁。 ^[3-4]  八月，詔太傅馬日磾、太僕趙岐杖節鎮撫關東。

初平三年（192年）九月，又進封李傕為車騎將軍、開府、領司隸校尉、假節、池陽侯，郭汜為後將軍、美陽侯，樊稠為右將軍、萬年侯。張濟被封為鎮東將軍，外出屯駐在弘農。以賈詡為左馮翊。 ^{[2]  [83]} 

當初，董卓入長安時，邀請涼州軍閥韓遂、馬騰共謀關東諸將，韓遂、馬騰見天下大亂，也打算依靠董卓起兵。 ^[47]  這一年，韓遂、馬騰率眾來到長安投降，李傕拜韓遂為鎮西將軍，讓他返回金城；馬騰為徵西將軍，屯在郿縣。 ^[48-49] 

冬十月，李傕舉博士李儒為侍中，獻帝下詔：“李儒之前為弘農王郎中令，迫殺我的兄長，應當加罪。”對方推辭：“董卓所為，非李儒本意，不可懲罰無辜之人。” ^[52] 

初平四年（193年）七月，獻帝想發太府絲織給宮人制作衣服，李傕不願，説：“宮中有衣服，何必要再做？”尚書郎吳碩素來奉承李傕，便附和道：“關東還沒平定，國家費用不足，陛下寵愛之人穿的衣服，已經遠凌駕於羣僚了。”尚書梁紹上書請治吳碩之罪，獻帝以吳碩受李傕寵愛而不許。 ^[38-39] 

興平元年（194年）三月，馬騰、韓遂聯合侍中馬宇、故涼州刺史種邵、左中郎將劉範、中郎將杜稟共攻李傕，李傕令侄子李利和郭汜、樊稠出戰，與馬騰、韓遂大戰於長平觀下。樊稠、郭汜大勝，斬首一萬多人，種邵、劉範當場戰死，馬騰、韓遂退回涼州。 ^[46] 

不久後，李傕赦免馬騰，又拜馬騰為安狄將軍，韓遂為安降將軍。 ^[50] 

樊稠在追擊韓遂、馬騰時，與韓遂並馬拉着手臂，説笑了很久，李利將此事告知李傕，李傕自此開始懷疑樊稠。郭汜、樊稠因功加“開府”之權，權力大增，跟三公、李傕合為六府，李傕等人各選用自己所舉之人，稍有違反就會生氣。主者深以為患，於是按順序選用他們所舉之人，先從李傕起，郭汜次之，樊稠次之。而三公所舉，終不見用。朝廷在關中內部的權力大減。此時是李、郭、樊三人權力最大的時刻。 ^[51] 

這一年全國大荒，獻帝下詔讓主者將一百多匹廄馬（一説兩百多匹）全部賣掉，又令御府大司農出兩萬匹雜繒，與賣馬得來的錢一同賜給公卿、貧民，李傕説：“我邸閣裏的物資少。”於是強行把這些東西帶到自己營中。賈詡勸道：“這是聖上之意，不可違背。”李傕依然不從。 ^{[39]  [44]} 

當時谷一斛五十萬，豆麥二十萬。長安城內盜賊橫行，白日搶劫，李傕、郭汜、樊稠把城中分成三份，各守其地，但還是不能控制。而李傕等人放縱子弟侵害三輔百姓，造成更嚴重的饑荒，人民相食，白骨堆積，污穢滿路。這場災難被《魏略》稱作“三輔亂” ^[42]  ，當時關中百萬以上的人口，各自餓死逃竄，紛紛南遷至劉表、劉焉、張魯等人的領地。 ^{[5]  [76]} 

興平二年（195年），李傕等人相互爭權奪利，矛盾越來越激化。二月，樊稠欲帶兵向東出關，向李傕索要更多的士兵，李傕顧忌樊稠勇而得人心，又因為當初樊稠私自放走了韓遂，於是讓樊稠、李蒙過來參加會議，使外甥騎都尉胡封在會議上刺死了樊稠、李蒙，兼併了樊稠、李蒙的部隊，諸將更加相互猜忌。 ^{[68]  [81-82]} 

李傕經常在自己家設酒宴請郭汜，有時留郭汜在自己家住宿。郭汜的妻子害怕李傕送婢妾給郭汜（一説害怕郭汜與李傕的婢妾私通）而奪己之愛，就想挑撥他們的關係。一次李傕送酒菜給郭汜，郭汜妻子把菜中的豆豉説成是毒藥，郭汜食用前郭妻把豆豉挑出來給郭汜看，並説了李傕很多壞話，使郭汜起了疑心。過幾天李傕再宴請郭汜，把郭汜灌得大醉，郭汜懷疑李傕想毒害他，趕緊喝糞汁催吐解酒。於是率兵相攻，交戰連月，死者萬計。李傕請賈詡為宣義將軍，來幫助自己。漢獻帝派侍中、尚書勸解，沒有成功。安西將軍楊定害怕李傕謀害自己，就與郭汜合謀劫持漢獻帝到自己的營中，夜間，有人逃走，把他們劫持天子的計劃告訴李傕。 ^[84-86] 

李傕各類形象(10張)

同年三月，李傕決定搶先下手，賈詡勸道：“不可，脅持天子，這是不義之舉。”李傕不聽 ^[45]  ，派侄子李暹用三乘車迎接天子到自己營中。太尉楊彪説：“自古以來就沒有帝王待在人臣家中，行事應該合乎天心，諸君所作不合道理。”李暹回道：“李將軍已經決定了。”於是獻帝乘坐一車，貴人伏壽乘坐一車，賈詡、左靈乘坐一車，其餘人步行跟隨。乘輿離開後，李傕的士兵進入殿內鈔掠宮人、御物。同日，劉協到達李傕營中，李傕又把御府的金帛、乘輿、器服轉移到營裏，並放火焚燒宮殿、官府、民居。 ^[33]  獻帝派太尉楊彪、司空張喜等十幾人前往郭汜營中勸和，卻被郭汜全部扣留。 ^[34] 

四月，李傕手下中郎將張苞、張龍與郭汜共同謀誅李傕，郭汜趁夜出兵，張苞等人開門放郭汜軍進入，又放火焚燒房屋。郭汜令軍隊弓弩齊發，箭矢貫穿了李傕的左耳，又射到了獻帝的樓帷簾中。李傕手下大將楊奉前來救援，郭汜軍便退走。同日，李傕把獻帝帶到北塢，設反關校尉監察獻帝，隔絕內外。當時盛夏酷暑，而宮人、侍之前不得隨身攜帶穀米，入門又有禁防，不能外出購買。侍臣忍饑受渴，獻帝請求李傕給五斛粳米、五具牛骨，以賜宮人、侍臣。李傕説：“朝晡之時已經上過飯了，還要米做什麼？”於是只送來幾具放了很久的牛肉牛骨，都已經臭到不能吃了。獻帝大怒，想要責備李傕，被侍中楊琦勸止。 ^{[31-32]  [87-88]} 

李傕素來懷疑司徒趙温不與自己同心，也派人將他帶到塢中。五月，李傕打算把獻帝遷移到黃白城，趙温聞訊寫信責備李傕，李傕大怒，要斬殺趙温，李傕從弟李應是趙温故吏，勸諫數日而止。 ^{[35]  [89]} 

李傕喜歡鬼怪左道之術，經常令道人及巫女歌謳擊鼓下神，祠祭六丁，符劾厭勝之具，無所不為。李傕又在朝廷省門外為董卓設神坐，多次拿牛羊到神坐前祭祀，事後前往省閣詢問獻帝日常狀況，並請求覲見。李傕身上帶着三把刀，手上還拿着刀和鞭子。侍中、侍郎見到李傕攜帶武器覲見，都感到擔心，也帶着刀劍，先護衞在獻帝身邊。李傕面對獻帝，要麼説“明陛下”，要麼説“明帝”，經常向獻帝説郭汜的壞話，獻帝也只順從李傕的意思回答，李傕大喜，出去後説道：“明陛下真是賢主啊。”因此感到自信，認為自己得到獻帝賞識了。李傕雖然喜歡討好獻帝，但仍然不想讓侍臣攜帶武器站在獻帝身邊，對人説道：“這幫人都握着刀，是欲圖謀害我嗎？”侍中李禎與李傕同為涼州人，兩人關係向來友好，李禎便對李傕説：“侍臣之所以持刀，是因為現在身在軍中，不得不持，此是國家故事。”李傕這才打消懷疑。 ^[40] 

閏五月，獻帝遣謁者僕射皇甫酈勸和李傕、郭汜，皇甫酈先拜見郭汜，郭汜同意和解。皇甫酈再拜見李傕，李傕不從，對皇甫酈説：“我有討呂布之功，輔政四年，三輔清淨，此事天下皆知。郭多不過一個盜馬賊，怎能與我並列？我發誓要殺了他，你看我的士卒、方略，足夠對付郭多嗎？郭多又劫持公卿，行為如此惡劣，而你卻想袒護他嗎？”皇甫酈回答：“如今郭汜劫持公卿，而將軍脅持天子，誰輕誰重呢？”李傕大怒，把皇甫酈趕出營帳，又遣虎賁王昌追殺他。王昌假裝追不上，皇甫酈才得以身免。十一日辛巳，獻帝令左中郎將李固持節拜李傕為大司馬，位在三公之上。李傕自以為得到鬼神相助，於是重賞手下的巫人。 ^{[36-37]  [41]} 

六月，楊奉與侍中楊琦、黃門侍郎丁衝、鍾繇、尚書左丞魯充、尚書郎韓斌、軍吏楊帛、宋果共同謀誅李傕，恰逢李傕找藉口殺死楊帛，楊奉便率兵投向郭汜。 ^{[28]  [66]} 

鎮東將軍張濟自陝至，想調停李傕、郭汜，讓獻帝幸弘農。獻帝也思念舊京雒陽，遣使十次請求東歸，方得允許，李傕、郭汜答應和解，並許諾以各自的愛子做人質。 ^[29] 

李傕的妻子喜愛兒子李式，不願以他為質。議和未定，羌胡兵馬又前來幫助李傕，獻帝深以為患，讓侍中劉艾請賈詡想辦法應對。賈詡邀請羌胡大帥前來飲食，並許諾加以封賞，羌胡滿意，於是離開。李傕勢力衰弱，只得答應和解，各自將女兒作為人質，並封為君、食邑。後來，又將郭汜從弟、張濟之侄張繡、李傕從弟李桓作為人質。 ^[30] 

七月，漢獻帝出長安東歸，李傕引兵出屯池陽，張濟、郭汜以及原董卓部下楊定、楊奉、董承皆隨天子車駕東歸，漢獻帝以張濟為驃騎將軍，開府如三公；郭汜為車騎將軍，楊定為後將軍，楊奉為興義將軍。皆封列侯。又以董承為安集將軍。沿途諸將屢有爭端。 ^[6] 

車駕東歸後，郭汜欲圖脅持獻帝到郿縣，楊定等人不從。郭汜起兵作亂，被楊定、楊奉擊敗 ^[71]  （一説郭汜害怕生變，放棄護駕），投靠李傕。 ^[14] 

十一月，李傕、郭汜後悔讓獻帝東歸，於是趁楊定、段煨在弘農華陰爭鬥之時率軍追擊車駕，企圖將獻帝帶回西面。楊定去路被阻，南下逃往荊州，而張濟因與楊奉、董承不合，聯合李傕共同追擊乘輿。 ^[15] 

初三庚午，李傕追兵與漢獻帝的護駕軍隊大戰於東澗，護駕軍隊大敗，衞尉士孫瑞、大長秋苗祀、步兵校尉魏傑、侍中朱展等人戰死。射聲校尉沮儁受傷落馬，被李傕軍擒獲，李傕問左右：“此人還能活命嗎？”沮儁對李傕罵道：“你們這些惡賊，膽敢逼迫天子，致使公卿遇害、宮人流離。從沒有像你這樣過分的亂臣賊子！”隨即被殺。 ^{[15]  [16-17]} 

漢獻帝車駕到達曹陽，楊奉、董承等人假意請和，暗中派人到河東請故白波帥胡才、李樂、韓暹及匈奴右賢王去卑護駕。韓暹、去卑等人率數千騎兵到來，與楊奉、董承大破李傕，斬首數千。戰後，乘輿繼續前進，胡才、董承保護乘輿左右，楊奉等人斷後。 ^[18-19] 

十二月，李傕再次發動追擊，在曹陽大破漢獻帝的護駕軍隊，殺死光祿勳鄧淵、衞尉宣璠、少府田芬、御史鄧聘、大司農張義等人。護駕軍隊兵敗後前進到陝縣，又連夜渡河逃往河東安邑。 ^{[20-21]  [24]} 

當時司徒趙温、衞尉周忠、司隸校尉榮邵、太常王絳去路被阻，李傕素來怨恨他們，想趁機下殺手，賈詡勸道：“這些人都是天子的大臣，將軍何必非要害他們呢？”李傕這才停止動手。 ^[22-23] 

後來，獻帝派太僕韓融回到弘農向李傕請和，李傕同意和解，於是釋放了擒獲的公卿百官、宮人婦女，並將劫掠到的乘輿、器服歸還。 ^[25] 

自李傕郭汜相爭、獻帝東歸後，長安城空四十餘日，強者四散，弱者相食，兩三年間，關中再也沒有行人的足跡。 ^[43] 

建安元年（196年）七月，漢獻帝輾轉流亡，回到了已成為廢墟的雒陽，最後被曹操迎奉到許都。張濟因軍中缺糧，出兵到南陽掠奪，攻打穰城，戰死，餘部由侄子張繡率領，駐紮在宛城。

建安二年（197年），郭汜在郿縣被自己的部將伍習殺死。 ^[26] 

冬十月，曹操派謁者僕射裴茂率領關西諸將段煨等討伐李傕。

建安三年（198年）正月（一作四月），李傕退守黃白城，被梁興、張橫等擊敗斬首，朝廷下令夷滅三族。 ^{[7]  [78-80]} 

李傕的首級傳到許都後，漢獻帝命令高掛在許都示眾，表達他對李傕的強烈痛恨。 ^{[8]  [27]} 

李傕曾與郭汜一同擊破朱儁；董卓死後，又與郭汜一同擊殺徐榮，打敗呂布，奪取長安。

朱儁：“傕、汜小豎，樊稠庸兒，無他遠略，又埶力相敵，變難必作。”

劉艾：①“堅用兵不如李傕、郭汜。”②“堅雖時見計，故自不如李傕、郭汜。” ^[9] 

楊琦：“傕，邊鄙之人，習於夷風。” ^[10] 

沮儁：“汝等凶逆，逼劫天子，使公卿被害、官人流離，亂臣賊子，未有此也！” ^[17] 

毛宗崗：“賈詡固能謀，李傕亦善算。” ^[11] 

李應，一作李維，曾為司徒趙温手下掾屬，後任上軍校尉。 ^{[12]  [35]  [67]} 

李桓，在李傕、郭汜講和時為人質。 ^[30] 

李式，深受其母所寵愛。 ^[30] 

李氏，曾作為人質和郭汜講和。 ^[30] 

李利，李傕兄長之子。 ^[46] 

李暹，李傕兄長之子。 ^[33] 

胡封，官任騎都尉，奉李傕之命殺死樊稠。 ^[68] 

陳壽《三國志》、范曄《後漢書》均將李傕的事蹟附在了《董卓傳》處。

《三國志·卷六·魏書六·董二袁劉傳第六》 ^[69] 

《後漢書·卷七十二·董卓列傳第六十二》 ^[70] 

小説《三國演義》中，抬高了李傕、郭汜、樊稠、張濟四將在董卓軍的地位，還提到他是“飛熊軍”的統領者之一。關東聯軍斬殺華雄後，董卓親自出戰，令李傕、郭汜引兵五萬，把住汜水關，不得廝殺。 ^[90]  董卓遷都之時，李傕、郭汜盡驅洛陽之民數百萬口，前赴長安。 ^[91]  王允誅殺董卓後，李傕等四將引飛熊軍連夜奔往涼州，逃居陝西，派人到長安上表請求赦免。王允以董卓跋扈皆由李傕四將相助，因此獨不赦免四將。李傕用賈詡之計，發兵攻打長安，以“彭越撓楚”之法擊敗呂布，奪取長安，把持朝政。 ^[92]  後來李傕、郭汜中了楊彪的離間計，自相殘殺，勢力逐漸衰弱。漢獻帝趁張濟勸和之際東歸，李傕、郭汜再度聯合，引軍劫駕，在弘農大破漢軍。 ^[93]  李傕軍一路追擊到洛陽，卻被前來護駕的曹操擊敗。 ^[94]  曹操擊破袁術後，段煨殺死李傕，將他的首級獻給曹操，並將李傕合族老小二百餘口解入許都。曹操下令分於各門處斬，傳首號令。 ^[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