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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坖
鎖定
明穆宗朱載坖(又作“朱載垕”,詳見人物爭議目錄,1537年3月4日—1572年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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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舜齋
[2]
,明朝第十二位皇帝(1567年2月4日—1572年7月5日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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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宗朱厚熜第三子,母為孝恪杜皇后。
- 全 名
- 朱載坖
- 別 名
- 朱載垕
- 號
- 舜齋
- 諡 號
- 契天隆道淵懿寬仁顯文光武純德弘孝莊皇帝
- 封 號
- 裕王(即位前)
- 廟 號
- 穆宗
- 年 號
- 隆慶
- 所處時代
- 明朝
- 民族族羣
- 漢族
朱載坖人物生平
朱載坖早年經歷
朱載坖生於嘉靖十六年正月二十三日(1537年3月4日),為明世宗朱厚熜的第三子,其母為杜康妃(時為康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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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明世宗朱厚熜的長子哀衝太子朱載基出生不到兩個月就早夭,次子朱載壡比他早生一年多。就在他出生那年,明世宗還得了第四、五、六、七子,不過其中只有盧靖妃生的第四子朱載圳長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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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十八年(1539年)二月初四日,世宗冊立次子朱載壡為皇太子、三子朱載坖為裕王、四子朱載圳為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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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閏七月,世宗第八子降生,但同樣夭折。此後,世宗的後宮就不再生育皇子。過了十年,即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三月,剛行完冠禮的皇太子朱載壡薨,儲位空缺,裕王朱載坖以次序當為太子。
[6]
但是,世宗將兒子夭折歸咎於太早立儲,而他所寵幸的道士陶仲文曾勸過世宗“二龍不相見”,等到朱載壡死時,世宗後悔沒聽陶仲文的話,所以不但不立朱載坖為太子,還儘量避免與兩個皇子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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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三月初一日,朱載坖與朱載圳行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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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年二月迎娶王妃,並出宮居住於京師藩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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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支祿米三千石,鈔一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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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陳以勤、殷士儋、張居正等先後出任裕王府侍講,輔導朱載坖的學業,同時為他塑造一個“好皇子”的形象,推動其繼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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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坖二王爭立
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正月,朱載坖的母親杜氏去世。杜氏生前就不受寵,死後亦被世宗壓住葬禮規格,要求以“常禮從事”,不準按照成化時紀淑妃的規格,也不準按照洪武時孫貴妃的儀制,不準朱載坖以親子之誼服斬衰三年,百官不服喪服,只服淺淡色衣服致祭,宣讀冊文時平立不拜,亦不追封杜康妃為貴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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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載圳之母盧氏不僅生存,而且侍奉世宗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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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朱載圳聰明外露,反映靈敏,擅長交際,善於迎合父皇意圖;而朱載坖則個性遲鈍,內向木訥,因此世宗更偏愛朱載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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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方面,朱載圳可以從母親盧妃處得到額外的賜贈,並且他交遊廣闊,有權臣勳貴揣測皇帝的意圖,認為他將被冊立,故多方予以饋贈作為政治投資,因此朱載圳生活優裕。朱載坖則相當窮困,他僅能依靠所得祿米、錢鈔來勉強維持本人及其家庭、府邸官役、侍衞的日用開支和俸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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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皇室例有的恩賜,他都不敢直接向世宗請求,而是要通過行賄內閣首輔嚴嵩之子嚴世蕃來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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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時,內府在北京開設有名叫寶和、和遠等六家“皇店”,經管外地客商販來雜貨,委任提督太監一員主理,所得的贏利除正項進御前外,其餘都充提督內臣的經費。裕王府時常派人在這些皇店進項中求取用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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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朱載坖不得不過着戰戰兢兢,謹小慎微的生活。他的長子誕生時,世宗對於他在杜氏喪期生子很不高興,後來看了朱元璋御製《孝慈錄》序中寬貸此舉才有所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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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拒絕禮部提出的告廟、頒詔、受賀的建議,因為這是“太孫之禮”,等於是向外界傳遞立朱載坖為儲君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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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朱載坖生兒子都儘量避免上報世宗,比如第三子朱翊鈞誕生後就不取名字,而且不敢在滿月時請行剪髮禮(明代皇子皇女幼年時皆剪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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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朱載壡死後,世宗始終拒絕正式立儲,並將朱載坖和朱載圳二王等量齊觀,“禮服無異”,使“外論洶洶,謂莫知適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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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徐階在朱載壡死後不久曾三次請求建儲,均不報。後來他又請求在冠禮、婚禮等事項中“先裕而後景”,亦令世宗不滿。
[14]
朝臣為了確保自己的政治利益,逐漸分化為徐階為首的擁裕派和嚴嵩為首的擁景派。到了嘉靖三十九年(1560年),前左春坊左中允郭希顏先在京師密佈流言,説嚴嵩想要害朱載坖,以便確保朱載圳成為儲君,等造成輿論後,他就請求命景王就藩、立裕王為儲。世宗覽奏震怒,下令將郭希顏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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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為了杜絕朝野議論,還是在同年十月決定讓朱載圳就藩,封地選在自己過去封地附近的湖廣德安府(今湖北安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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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嚴嵩倒台,徐階出任內閣首輔。儘管如此,尚不能説明朱載坖獲得了儲位。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冬,世宗還向徐階提到明成祖立儲的舊事,並問朱載坖“得無以久待為恨乎”,暗示了對朱載坖的不滿意。有宦官將此消息泄露給朱載圳,朱載圳便上疏請求到武當山(玄嶽)為世宗祈禱,世宗命徐階擬旨,正當徐階感到為難時,朱載圳傳來生病的消息,並請醫治病,徐階趁機擬旨讓他養病,不必動身。不久就傳來朱載圳病死的消息,時為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正月。
[24-25]
朱載坖成為世宗的獨子,這才確保了他事實上的儲君地位。
朱載坖登臨大寶
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世宗罹患重病,在此期間,裕王府舊僚高拱入閣,張居正、陳以勤分別出任禮部右侍郎和吏部左侍郎。他們地位的上升,與朱載坖繼承皇位的前景已經明朗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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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四日(1567年1月23日),世宗因病危從西苑被抬到乾清宮,來不及召見朱載坖就駕崩了。徐階請求朱載坖入宮主持喪事,並起草遺詔,於翌日公佈,“凡齋醮、土木、珠寶、織作悉罷,大禮、大獄、言事得罪諸臣悉牽復之”,最重要的內容是將皇位傳給裕王朱載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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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經過文武百官軍民耆老三次奉箋勸進,朱載坖於十二月二十六日(1567年2月4日)舉行登基大典,即皇帝位於皇極殿,宣佈改元隆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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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給兒子賜名翊鈞,並在次年立他為皇太子。
[20]
[31]
朱載坖登基後,着手改革父皇遺留的歷史問題與各種弊政。他即位當天,就下令釋放被父親關押在死牢裏的諫臣海瑞。其後對嘉靖一朝因建言得罪諸受迫害人員進行平反翻案,並優予褒恤錄用,同時懲辦了一些在先朝諂媚助惡的宗室遼王朱憲㸅及一批文武官吏。同時,拆毀道觀神壇,禁止齋醮,逮治方士王金等人,追奪邵元節、陶仲文等方士的官爵。他還下令取消自己的祖父睿宗朱祐杬配天的資格,以迎合反對世宗追尊其父的輿論。對於王治請求將睿宗牌位逐出太廟的上疏,他雖然不同意,但只是報聞,不予懲罰。他還蠲免部分賦税,革除苛擾,節省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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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朱載坖登基沒多久,又讓臣民有所失望。他上朝時不怎麼説話,平時也很少主動表態或垂詢臣僚,“臨朝之時,聖容端拱,未嘗時賜清問,體察民情;諸司奏章,少經御覽;經筵日講,止襲故常,未嘗虛心詢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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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自隆慶元年(1567年)正月以來多次宣佈“免朝”,並且屢屢“不躬廟祀”(不親祭太廟),在宮中享樂,引發羣臣諫諍不斷,有人形容這類奏章“足可編纂成為一本專題彙編”。但朱載坖並未有所改觀,還對石星、詹仰庇、李已等勸諫他的言官施以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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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載坖“端拱淵默”的情況下,朝廷的運轉以內閣為中心。隆慶朝的內閣有九名大學士,分別是徐階、李春芳、高拱、郭樸、陳以勤、張居正、殷士儋、趙貞吉、高儀。其中最重要的是徐階、高拱、張居正三人,三人皆有才幹,但互相傾軋。隆慶之初,徐階與高拱爭權,徐階利用言官的聲勢迫使高拱及其同黨郭樸去位。但徐階因為勸諫朱載坖而得罪過不少宦官,張居正亦與高拱聯手,串通宦官李芳,迫使徐階去位,以李春芳為內閣首輔。高拱也在隆慶三年(1569年)十二月復出。高拱欲報復徐階,指使言官上疏攻擊徐階所起草的世宗遺詔誹謗先帝,又揭露徐階三個兒子俱在故鄉橫行肆惡、子弟奴僕霸道一方、徐家兼併田畝達數萬頃、高息放貸以取暴利虐民等事,自己也連上《正綱常定國是以仰裨聖政》及《辯大冤明大義以正國法》兩疏,中心意思是徐階“欺謗先帝,假託詔旨”,欲置他於死地。朱載坖對其上疏嘉獎為“忠悃”,但並未處置徐階,據説是因為“不甚解”(沒意識到高拱的言下之意)。隆慶五年(1571年)五月,李春芳致仕,朱載坖任命高拱為內閣首輔。他和張居正同心輔政,創造了一系列重大業績。朱載坖對內閣輔臣還比較寬緩,對於矛盾尖鋭、鬥爭白熱化的雙方或各方,大多采取平衡調和的態度;對難以留任的人,一般命有關部門配給盤纏和僕役,保持禮遇。
[35]
朱載坖縱慾亡身
朱載坖將朝政交給閣臣,自己深居宮中,縱情聲色,即使出宮也有遊玩,比如他在隆慶二年(1568年)二月率羣臣到天壽山祭陵時要出遊再祭祀,經徐階勸諫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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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滿足他的慾望,他不斷向國庫提取鉅額銀兩以供御用,隆慶四年(1570年)四月,他命令提出太倉銀三十萬兩到宮中,引發包括首輔李春芳在內的羣臣強烈反對,被迫減為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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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後他不聽勸諫,繼續鉅額提取太倉銀。他還大興織造,派遣太監李佑等人長期駐在蘇杭,負責督促織造和解輸業務。地方官員必須給這些太監定期奉送“常例”,每一批加織,每一次發下新的花樣,主管的太監都必得到一筆厚賂。否則,必以“礙妨御用”為名找碴。當時江南經過倭寇之亂,十分疲敝,工部陳述這一狀況,強調江南人民是“陛下所宜憐也”。朱載坖充耳不聞。工部又請求按“原發花樣令其督造”,不要增加“續發花樣”,朱載坖強調“朕用不可缺”,讓李佑繼續“遵旨織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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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慶四年(1570年)三月,他傳令南京加織緞匹至十餘萬,又命買綿二萬五千斤(後改一萬斤)。
[39-40]
隆慶六年(1572年)二月,又遣內臣往蘇杭織造龍袍、翟服、絨錦、鸞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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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坖登基後還沉湎女色。本來他在裕王府時謹小慎微,“姬御甚稀”,即位就“掖廷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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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兩年半,就封了十三名妃子,嬪以下的臨幸女子更是不計其數。他每次增選宮人,都在三百人左右,年歲在十一至十六歲之間的民間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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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曾在江南地區引發過一場“拉郎配”的風潮。
[44]
在即位後日益放縱的情況下,朱載坖的身體也每況愈下,到隆慶五年(1571年)下半年以後,朱載坖患了“色癆”已是半公開的秘密。
[45]
隆慶六年(1572年)正月下旬,朱載坖得病且手腕上有熱瘡。稍微康復後,於閏二月十二日上朝,隨着鐘聲鳴響,文武百官魚貫而入,依次進班站立。高拱和張居正從內閣出來,沿北而上,過了會極門,望見乘輿停放在御路中間。高拱心存疑惑:“皇上不御座,難道是去文華殿嗎?”趕緊向前迎去。這時有幾名內侍急馳而來,大聲傳呼宣召閣臣。待他們二人急趨至乘議前時,朱載坖已經下了金台,色怒而立,諸內侍環跪於兩側。看見高拱趕到,朱載坖面色稍霧,上前用力拉住他的衣襟,好像有話要説。高拱心領神會,立即奏道:“皇上為何發怒,皇上現將何往?”朱載坖餘怒未休地説:“吾不還宮矣。”高拱勸解道:“皇上不還宮,是要去哪裏?望皇上還宮為是。”朱載坖便命高拱送他回宮,途中出示了腕上傷疤,並連説:“我祖宗二百年天下以至今日,國有長君,社稷之福。爭奈東宮小哩!”每説一次一頓足,並不斷地用力緊握高拱的手。高拱見狀問道:“皇上萬壽無疆,何為出此言?”朱載坖説:“有人欺負我。”高拱趕緊寬慰道:“是何人無禮,祖宗自有重法,皇上説與臣,當依法處置。皇上病新愈,何乃發怒,恐傷聖懷。”朱載坖沉默良久,嘆道:“甚事不是內官壞了,先生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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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載坖的要求下,高拱將他一路拉着他的手,送到乾清宮,張居正以及後來趕到成國公朱希忠同行。朱載坖入殿後,又傳高、張二人到他御榻前,説:“自古帝王后事……卿等詳慮而行。”中間兩句高拱等沒聽清,但大體是交代後事。出殿後,朱載坖又命太監讓高拱守在宮中不要離開,高拱拉上張居正一起留下,得到准許。晚上,高、張退至端門外西闕內臣房值宿。四天後,朱載坖身體有所好轉,高、張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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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二日,朱載坖病情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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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日下午,朱載坖病危,傳閣臣高拱、張居正、高儀進乾清宮,領受顧命,輔佐年幼的太子朱翊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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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朱載坖已不省人事,第二天(五月二十六日)卯時就駕崩於乾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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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三日,羣臣上諡號契天隆道淵懿寬仁顯文光武純德弘孝莊皇帝,廟號穆宗。九月葬於明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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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坖為政舉措
朱載坖政治
- 改革人事
隆慶朝的閣臣高拱、張居正都認為,能否進行改革,改革能否奏效,成敗的關鍵首先在於用人,因之將整頓人事工作放在最重要的地位,要求自中央六部以至地方各級文武官員,處事辦案均定有程限限制,必須按期準確辦完上報,而且必須卷牘清楚,冊檔登載詳細,以備檢閲查核。在高拱的建議下,朱載坖改革人事考績制度,強調因事用人,不能因人設職;強調惟才是舉,因才酌用,不許庸碌貪婪者濫竽充數,渾噩官場;強調嚴功罪以定遷黜,提倡以實心行實政,辦實事。不以科目等級名次作為用人的主要標準,根據業績破格用人,他官不得與之同論俸資。為此,還嚴申人事紀律,諸如:凡領憑而不到任之官,一律免職降用;對經查實有據的貪婪官員不許再朦朧復職;而對於雖被科道彈劾之員,仍必須核實證據然後再作處置;對冒牌偽官一律拿解嚴懲;對冗官冗吏一律裁革,等等。甚至對於歷朝歷代以來受欽準世襲山東曲阜知縣的孔氏後人,亦予革免世職特權。另一方面,高拱又多次專疏奏薦賢能,如請起用原禮部尚書高儀、原工部尚書朱衡及名將譚綸、戚繼光、王崇古等,均被朱載坖授予要職。
[53]
- 整頓吏治
朱載坖在高拱的奏請下,嚴肅執行法紀,對於各衙門中收取“使用”“打點”各種陋規的人員,一律拘捕送刑部問罪,枷號發遣,又奏準頒行經過修訂的《考察論劾事例》,規定“凡官員貪酷異常者提問,才力不及者分別等第或調簡僻,或調閒散,或降級或改教,二次不及者以罷軟論”,這些規定比原來的處分均有加重。對於寄生於各衙門的冗官冗吏大力裁斥,對於衰疲老邁之員,分別安排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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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幸宦官
相比乃父明世宗寵信方士,朱載坖更加寵眷宦官。他在位時,宦官勢力的急遽膨脹,且逐漸侵奪政事。即位不到兩個月就“加恩”於司禮監太監黃錦等內臣,並在錦衣衞中增設了都督銜僉事以下職官七人,御馬監勇士三十人、專設守墓官六人,以安置黃錦的親屬。除了黃錦外,他還特別寵信司禮監太監滕祥、孟衝、陳洪三人,這三個人“爭飾奇技淫巧以悦帝意,作鰲山燈,導帝為長夜飲。……三人所糜國帑無算”,甚至在朱載坖祭太廟時穿着同文武百官一樣的梁冠朝服。朱載坖除了不斷指派宦官前往全國各地督辦“貢物”,主持織造等以外,還多次任用宦官插手軍政事務,派太監呂用、高相、陶金坐鎮團營,兵部尚書郭乾反對無效。此外户部尚書劉體乾、工部尚書雷禮也因反對宦官干預本部事務而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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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載坖還屢屢偏袒宦官侵吞宮廷財產、毆打官員、假傳聖旨等不法行為。他即位不久,內閣曾奏請派御史等前去查盤內府各監局錢糧,朱載坖亦一度下詔允辦,但御史剛進入庫內,便遭到宦官們千方百計的頑強抵抗。宦官崔敏奏請免查,御史們則堅持盤算清楚,認為“詔令已下,不宜以中官言輒罷”,並彈劾崔敏等“抗違明詔,當治罪”。當兩方正對峙激烈之時,朱載坖偏袒宦官,再下一旨,推翻原議,規定只許盤查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以後的庫儲及帳目,“其詔內不載者,亦不許概查,敏等勿論”。其後,還對堅持要查核宦官錢糧和彈劾宦官崔敏的官員予以廷杖貶斥。當時,出現過許多怪事,顯示宦官氣焰之大。例如,隆慶二年(1568年)七月,巡視中城御史李學道笞責了一名在宮外手持利刃以嚇詐民財的宦官許義,其他百餘名宦官在李學道經過左掖門時突然出來用棍棒襲擊李學道以報復。朱載坖聞訊,以李學道“不候恭題”“擅笞內侍、不諳事體”的罪名,撤去他巡視中城御史之職,發配到外地。隆慶三年(1569年)十一月,內廷尚衣監少監黃雄為追討利息,與北京的居民發生鬥毆,負責京城治安的兵馬司將其扣捕。次日,解送到巡視皇城御史楊松處。黃雄的同夥假稱有皇上“駕帖”,即要召見黃雄,強令立即釋放。楊松在查明是偽造之後,乃上奏控告黃雄“暴橫不法,詐稱詔旨”,黃雄則反誣楊松檢舉不實,朱載坖盡信宦官之言,竟指責楊松奏事不實,“不奉旨輒拘繫內侍官,命降三級,調外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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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終隆慶一朝,得寵宦官如滕祥、崔敏、李祜、陳洪、孟衝等人終究還是以爭飾奇巧淫技,代帝聚斂為主,即使受命監管團營的呂用、高相等人,也未實際攫得軍政大權,尚未出現類似王振、汪直、曹吉祥、劉瑾這樣已能左右國政的權奸。
[55]
朱載坖經濟
- 清丈土地和試行一條鞭
清丈土地和試行一條鞭早在嘉靖初年即由一些地方官在局部地區進行過,隆慶時期在此一基礎上又取得過較為明顯的階段性成果。從隆慶初年起,對賦役不均最為嚴重的蘇、松、常、鎮地區進行清丈,均官民田糧輕重的工作初步取得成果。隆慶二年(1568年),江西巡撫劉光濟奏行一條鞭法;翌年,應天巡撫海瑞將均徭均費等銀,不分銀力二差,俱一條鞭徵銀,在官聽候支解,使蘇、松等地早已實施的一條鞭法更趨完備。其他各地試行者亦有多處。一條鞭法除繁就簡,將諸多名目的各種差徭、土貢等合併起來,取消力役,一律徵銀,並由官府統一僱人服役,所有役銀則在田畝中攤派。除蘇、松、杭、嘉、湖等負擔供應宮廷“上方玉食”的漕糧外,全國的田賦均一律改收折色銀兩,且由民收民解改為以州縣為單位的官收官解。它簡化了賦役的項目和徵收手續,出現了攤丁入畝和賦役貨幣化的趨向,體現了當時經濟發展的要求。
[56]
- 興修水利
隆慶時期,曾較大規模地開河修水利,這主要由於兩個目的:一為緩解多年為患的水災;二為解決南糧北運的嚴重堵塞問題。在緩解水災方面,當以海瑞任應天巡撫時,大力修浚吳淞江、白茆河,引水入海的工程為最重要,且他將賑饑與修水利相結合,亦對穩定東南地區社會秩序有良好效果。
[57]
- 恢復海運
明代出於防倭等考慮,漕運仰賴河運。嘉靖時期,兵部右侍郎王以旃、湖廣佈政使司右參議方遠等一再建議在浚河的同時準開海運,但每次都被世宗駁回,朱載坖即位後,接受給事中宋良佐的建議,先行恢復從遮洋總到薊州一段短距離的海運,然後再逐步恢復從江淮逕達北京通州以至遼東全線的航程。其後,朱載坖在高拱的奏請下,恢復海運,修造海舟,編組船隊,配備官員水手,定期啓航。於是,漕糧百貨,俱能徑達北京。海運與河運並用,它不但其後從萬曆到崇禎近百年的京儲提供基本的保證,滿足明王朝最必要的物資需求,而且隨着官方船隊的定期放洋,私人的國內外海上貿易也得到更迅速的開拓,東南沿海商品經濟的發展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因此有深遠影響。
[57]
- 海外貿易
朱載坖即位不久,就接受福建巡撫涂澤民的建議,批准開海禁,“準販東、西二洋”,從而使民間的海外貿易獲得合法地位,是為隆慶開關。明廷在福建漳州月港設置督餉館,向海商徵收餉税。隆慶開關被認為是明朝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外開放,突破了兩百年朝貢貿易的樊籠,也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海盜活動。此後,明朝的海外貿易蓬勃發展,每年進出口貿易額約1647萬白銀左右,貿易贏利達942萬兩白銀左右。不過,隆慶開關也有侷限性:首先,明朝只開月港一港作為合法出海港口;其次,商人出海貿易地點也有限制,如果去日本就被禁止;第三,對海商經營種類有限制,如銅、鐵、硝黃等可能用於軍事的物品嚴禁出海;第四,對海商出海的數量也有限制,海防館發放的“由引”(出海許可證)只有100張。
[58]
朱載坖軍事
朱載坖即位之初,面臨着俺答入侵於北方、女真和土蠻騷擾於東北,邊防形勢十分緊張。在隆慶二年(1568年)二月表示:“朕躬謁我祖考陵寢,始知邊鎮邊鎮去京切近如此……今邊事久壞,無為朕實心整理者,但逞辭説、弄虛文,將來豈不誤事?”決心整頓邊防。
[65]
他接受張居正的請求,每年親自閲兵,並習射於內教場。
[79]
他起用高拱主持軍事改革,將兵部侍郎從二人增至四人,隨時可外放總督,並安排知兵之人充當兵部司官。同時,提拔和重用譚綸、戚繼光、王崇古出任北邊將帥,抵禦蒙古俺答、土蠻等部,並加強對軍官的考核與選拔,履行“八事”(積錢糧、修險隘、練兵馬、整器械、開屯田、理鹽法、收塞馬、散叛黨)。經過高拱的一番整頓,明朝邊防有所起色,至隆慶四年(1570年)夏,明朝已初步扭轉了被動挨打、遇戰即敗的局面,有時還能主動出擊,如同年六月,寧夏總兵牛秉忠由小松山出塞,延綏總兵雷龍出西紅山,陝西總兵呂經出收麥湖,進攻蒙古鄂爾多斯等部落,斬首160餘人。延綏之功為最。八月,蒙古犯錦州,王治擊退後出塞,襲斬40級。
[59-60]
朱載坖民族
- 對蒙古
朱載坖即位不久,就在隆慶元年(1567年)九月遭遇蒙古右翼的俺答部的入侵,石州失守,孝義、介休、平遙、太谷、交城、文水、隰州等地被掠奪,明軍幾無還手之力。
[61]
高拱第二次入閣後,積極整頓邊防,並於隆慶四年(1570年)正月奏調名將王崇古總督宣大山西軍務,多次擊退蒙古的騷擾。同年九月,發生俺答之孫把漢那吉投明事件,王崇古主張接納把漢那吉並以此為砝碼來迫使俺答歸順,得到高拱、張居正的支持。經過雙方談判,俺答允諾不再犯邊,並交出為其充當謀主的白蓮教徒趙全、李自馨等人,而明朝也歸還把漢那吉,並同意通貢開市。隆慶五年(1571年)三月二十八日,朱載坖下詔封俺答為“順義王”,其後雙方訂立十三條規矩條約(俺答汗受封規矩條約),實現了明朝同蒙古右翼的修好,使明朝節省大量邊防開支,使宣大邊塞迎來數十年的和平局面。
[60]
[62]
另一方面,遼東、薊鎮塞外的土蠻(圖們汗)部亦屢屢騷擾明朝,在聽説俺答封貢也以軍事施壓的方式來要求與明朝建立封貢關係,但明方始終拒絕,並採取強硬態度,擊退其騷擾,這種對蒙方略被稱為“東制西懷”。
[60]
[63]
- 對貴州土司
隆慶四年(1570年),貴州土司安國亨因淫虐仇殺引起動亂,貴州巡撫王諍調總兵安大朝討伐安國亨,反被擊敗。朱載坖在高拱的建議下及時改任巡撫阮文中,貫徹了祖訓“不可因惡累善”“惠威並行”“撫之以安靜,待之以誠意,諭之以道理”的原則,使事態迅速歸於平靜。
[64]
朱載坖歷史評價
朱載坖史書評價
- 《明穆宗實錄》:
- ②上天資純粹,大度寬仁,超藩邸而踐帝位,承世宗之業。方是時法嚴令具,綱舉目張,百官兢兢守職,天下稱治。上乃下寬大之詔,修玄默之化,雖興革變通,要歸於繼述。改元之始,恭已臨朝,虛心講學,黜不經之祀,罷無用之作,蠲非藝之徵,絕無名之獻,除煩苛,節浮冗,恤困窮,理冤滯,崇獎遺逸,汰斥憸邪,務在應古經誼,去民疾苦。禆政之闕失,一時典禮純備,法度修明,朝廷肅清,黎庶歡洽,自昔繼體守成之主,規設初政,未有若斯其盛者也。至於節制謹度,好生戒殺,仁心自然,不待矯強。……居宮闈掖庭,周防慎察,嚴肅整齊,無敢出聲。而臨朝之頃,天顏睟穆,臣庶廷謁,小不如儀,常假借寬宥,左右近侍未嘗輕降詞色,即有犯,小者立斥,大者搒笞、禁錮,必盡法無貸。至言事之臣,雖獲震怒,譙讓後常釋遣之。剛德內用,柔道外理,卓乎君人之盛節也!乃若留心邊事,思纘武功,每烽舉燧燔,羽書驛奏,憂形於色。汾、石殘破,諮詢輔臣;山陵顧瞻,戒諭督撫。親舉大閲之禮,以討軍實;申明失律之誅,以正戎章。是以將士協心,邊圉生氣。穹廬大漠之長慕義來王,貢市不絕;嘯峒憑林之孽俯頸就縛,傳車自詣。上雍容臨觀,受職貢、行逋誅焉,即史稱降胡系粵,鳴鐘清渭之上,懸首北闕之下,未足以喻其烈也。是時北邊晏然,域中少事,上深居端拱而享太平,然猶申飭邊防,輶軒四出,綢繆桑土,憂外寧儆無虞,豈中智小康之主所可同日語哉?自臨御以來,言者數請修便殿召對故事,皆未之許,然上端凝厚重上端凝厚重,不誅殺而自威;沉潛靜密,不苛察而自智。令雖未出,化行若馳;口雖未言,聲疾如震。尤能優崇輔弼,信任老成,羣力畢收,眾思鹹集。守祖宗之法,無紛更約束之煩,先儲貳之教,為長久治安之計,皆獨繼於宸慮皆獨繼於宸端,而動法乎古昔,遂致中國乂安,外夷向風,蓋清靜化民,庶幾漢(文)帝;寬仁馭下,比跡宋(仁)宗。雖享國六年,詒謀弘遠矣。上至德豐功,不可殫述,其文獻可徵者如此,是用紀實以垂萬世雲。 [52]
朱載坖名人評價
- 張岱:以肅皇帝之英斷,在位四十五年,綜核㝢內,蓋亦百廢具舉矣,在後人祗應守成不變,納天下於休和焉。故穆宗垂拱六年,無所事事,如漢之惠、文,無以異也。 [113]
- 蔡東藩:穆宗在位六年,乏善可紀,惟任用邊將,最稱得人,意者其亦天恤民艱,暫俾蘇息耶? [71]
- 孟森:穆宗承世宗之後,享國亦僅六年,其政事倚成於內閣。閣臣用事者,亦不得謂無才,然多挾意見,無和衷之美,所形成一朝之政治,即諸閣臣意見之用事。……穆宗中材之主……然謂柄臣相軋,議帝未肅乾綱,則其得失亦參半。俺答封貢,減賦息民,即柄臣用事之效。至躬行節儉,僅舉尚食歲省而言,則純為當時頌聖門面語……穆宗非厚重守禮之君,宜有務求玩好之事。……主道之不隆,修政之無善狀,特不似世雜之猛厲耳。……顧世宗以奉道需珠寶,其惑溺之根猶有所為,欲祛其惑,當移其求長生之妄念而後可;穆宗則直以童心未化,為左右近習所玩弄而已,美之曰恭儉,豈有當哉?……況(詹仰庇)言及宦官,而由宦官挑剔,坐以大不敬,此即昏庸之證。祖制以科道巡視各署,原以為國家計,防蠹弊之由來。今因此而罷之,不知祖宗立法之意,而為宦官抉綱紀以快其私,上承嘉靖,下啓萬曆,為亡國之醖釀而已。 [72]
- 黃仁宇:有關隆慶皇帝朱載垕的資料是籠統而相互矛盾的。他不參與朝政,但他對官僚的權力名義上仍然存在。史官們稱頌他節儉和仁厚的記述,證明是不真實的,或無實際內容;更多的有損於他的性格和品格的記載,實際上卻可以得到證實。隆慶皇帝設法迴避了爭論,因為他從未作出任何重要的政治決斷。在大學士高拱的回憶錄中,他讓讀者得到皇帝智力非常有限的印象。他笨口拙舌,憐惜自己,不能維護自己作為個人的權利,更不用説作為君主的權利了。儘管高拱著作本身的真實性和可靠性可疑,但他對缺乏個性和力量、對國事沒有興趣乃至好奇心的皇帝的描述與社會上的傳聞並不是不一致的。隆慶皇帝曾被他的父親長期壓抑……這種怠慢和不安全的狀態給他的生活投下了暗影。雖然隆慶皇帝接受過正規的儒家教育,可是他沒有受過他那個時代的治國之術的特殊訓練。沒有證據表明,他對他周圍的情況和他自己作為皇帝的任務的真正意義有過了解。另一方面,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他確實是精神失常或智力遲鈍。……這位皇帝因他過度沉溺於個人的享樂而只能受到責備。總之,標誌他統治時期的這五年半的相對穩定和繁榮證明,國家事務可以沒有皇帝的親自指導而繼續進行。他的無能或不願干預國家事務,實際上使得有能力的大臣和大學士們幹得更好。但是他所造成的損害是制度上的,而且長期起作用,因為他需要一個其決策要由皇帝顯然予以支持的主要行政官員。某種形式的掩飾是需要的,因為將皇帝權力託付於人是違反王朝傳統的。既然皇帝不能完成執掌政務的主要工作,內閣內部的權力之爭就加劇了。此後,地位最高的大臣們要保持公眾的信任變得甚至更加困難了。 [73]
- 林乾:在明朝十六帝中,穆宗是個不顯眼的皇帝,他在位僅六年,只比建文帝、仁宗稍長一點。《明史》説這一時期閣臣相爭,門户漸開,“而帝未能振肅乾綱,矯除積習。蓋亦寬恕盲餘,而剛明不足者歟?”實際是委婉的批評。然而,穆宗又是個於乎庸中見偉大與不凡的皇帝:清靜,寬仁,使他成就了一番事業……做了許多有益於時代,無愧於英明之君的美政。……從這幾方面看,《明史》評價他“繼體守文,可稱令主”,也並不過份。穆宗的六年,是承上啓下,繼往開來的六年,是推進改革,為改革大潮滾滾而來助威吶喊的一個時代。 [74]
- 韋慶遠:如果以登位之前和其後作為分界,不難發現,從皇子載垕轉為隆慶皇帝,恍似兩截之人;從特別恭儉謙抑轉為極端放肆縱慾,又似兩面之人。地位大變,人及其心態也大變了。其實,這一切又是能夠解釋説明的。兩截和兩面之間本來就有着非常密切的內在聯繫,甚至可以説是一氣呵成,緊相銜接。……隆慶帝特殊的人生歷程及其心理和性格的被嚴重扭曲,無非是特定社會關係矛盾的產物。他不幸生於帝王家,又不幸生而為嘉靖這樣一個迷信執拗多疑夢遊皇帝的兒子,又更不幸陷入了爭奪皇位繼承這樣一個名利頂峯的漩渦中。他自小就被迫負荷着來自生身皇父多方面荒誕苛酷的折磨和超重壓抑,陷入難以遏止但又不敢表露的戀母情結之中。如此模式如此微妙的兩代皇帝關係,似親而疏,似恩而怨,似愛而恨,在中外歷史上都是罕見的。長期處於從屬的聽受主宰的子臣地位,被塑造成特殊複雜的心態和個性。……嗣位登極以後,存在一個人生道路重新選擇的問題。一個長期被壓抑鄙薄的人,驟得大位重權,由任人主宰到主宰萬民,由自慚形穢到躍居至尊,必然面臨兩個可能的選擇:或是追蹤前代的聖帝賢皇,朝乾夕惕地行使皇權,革弊布新以勤加治理;或是難以改變萎靡積習,不願亦不敢肩承艱鉅,但知追求逸樂,渾噩守位。前者需要有堅毅頑強的個性,健全的心態,政治上的敏感和才識;後者則往往是已被折磨得意志消沉,但願繩營苟且,得過且過,無法恢復心理平衡的懦夫。隆慶帝選擇的是後一道路,即甘於做一個庸碌無為、以猥瑣多欲見著的昏憒君王。……決不能將隆慶其人及其心態簡單化臉譜化。就其思路心緒來説,三十年的辛酸經歷已經成為即逝的噩夢,任何重温都是痛苦的痙攣。今日已臻大位,份屬至尊,既致力於縱情享受以取得補償,沉溺於逍遙歲月以尋覓麻痹;又因長期受極權壓抑,一旦掌權,有時就會激發為對權力的濫用,藉以自我炫耀,藉以表示自己作為最高一人的無上顯赫。雖然限於器識和才具,他在軍國大事上根本拿不出什麼主意,點子極其有限,但在一些關係面子和虛榮、那怕徒具門面的問題上,卻也頗能裝模做樣,顯示威福。人格模式的紊亂,在這些方面也有較充分的暴露。渾渾噩噩以在位,醉生夢死以生活,“玩好是從,珍寶是聚”,這就是本書的傳主——契天隆道淵懿寬仁顯文光武純德弘孝莊皇帝,明穆朱載垕。由於過分酒色,實無異於持續的進行自戕……這位皇上僅踞有五年多帝位即由色癆引發中風以崩,虛齡三十六歲,正是他人生悲劇合乎情理的結束。 [75]
朱載坖軼事典故
朱載坖錯送冊寶
嘉靖十八年(1539年),朱載坖與他的哥哥莊敬太子朱載壡同日受封,負責冊封禮的宦官誤將皇太子的冊寶送到朱載坖的宮中,而裕王的冊寶則送到朱載壡的宮中。後來朱載壡早卒,而朱載坖卻登上皇位,時人認為此事是“天所啓也”。
[5]
朱載坖不食驢腸
朱載坖為人好色
朱載坖戳破宦官
據沈德符記載,朱載坖尚未即位時,常吃果餅。即位後,命宦官出宮購買果餅,膳監及甜食房各買松榛粻餳等物,報賬數十兩銀子。朱載坖笑道:“此餅只需銀五錢,便於東長安大街勾闌衚衕買一大盒矣,何用多金?”買餅宦官都為之縮首告退。
[78]
朱載坖人際關係
關係 | 稱號 | 姓名 | 備註 |
---|---|---|---|
父親 | 明世宗 | 朱厚熜 | 明朝第11位皇帝 |
母親 | 康妃 | 杜氏 | 追諡孝恪皇后 |
正妻 | 孝懿莊皇后 | 李氏 | 原配,生憲懷太子翊釴,早逝,隆慶元年(1567年)追封皇后,諡孝懿皇后,後系帝諡 |
孝安皇后 | 陳氏 | 繼配,無子,神宗即位後尊為仁聖皇太后,居慈慶宮,諡孝安皇后 | |
嬪妃 | 皇貴妃 | 李氏 | |
江氏 | |||
魏氏 | |||
秦淑妃 | 秦氏 | ||
李德妃 | 李氏 | ||
劉莊妃 | 劉氏 | ||
董氏 | |||
馬惠妃 | 馬氏 | ||
王榮妃 | 王氏 | ||
楊安妃 | 楊氏 | ||
趙和妃 | 趙氏 | ||
韓容妃 | 韓氏 | ||
莊敬妃 | 莊氏 | ||
李恭妃 | 李氏 | ||
於懿妃 | 於氏 | ||
葉氏 | |||
恭妃 | 吳氏 | ||
敬妃 | 齊氏 | ||
英妃 | 許氏 | ||
安妃 | 錢氏 | ||
兒子 | 憲懷太子 | 母孝懿莊皇后李氏,五歲殤,贈裕世子,隆慶元年(1567年)追諡“憲懷太子” | |
靖悼王 | 朱翊鋡
[118]
| 未滿週歲殤,贈藍田王,隆慶元年(1567年)追諡“靖悼王” | |
明神宗 | 母李貴妃,隆慶二年(1568年)冊為皇太子 | ||
潞簡王 | 母李貴妃,隆慶六年(1572年)封“潞王”,萬曆四十二年(1614年)薨,諡“簡”。 | ||
女兒 | 朱氏 | 早夭,隆慶元年(1567年)追封 | |
朱氏 | 早夭,隆慶元年(1567年)追封 | ||
朱堯娥 | 萬曆九年(1581年)下嫁侯拱辰 | ||
朱堯媖 | 下嫁梁邦瑞 | ||
朱堯媛 | 母李貴妃,下嫁萬煒 | ||
朱堯姬 | 萬曆十五年(1587年)下嫁王昺 | ||
母淑妃秦氏。隆慶五年(1571年)七月生,隆慶六年(1572年)九月夭折 | |||
朱載坖人物爭議
關於朱載坖的名諱,還長期流傳着“載垕”一説。《明穆宗實錄》中沒有記載他的名諱,但《明世宗實錄》中明確記載:“上命皇第三子名載坖,第四子名載圳。”
[84]
萬曆年間的閣臣許國為陳以勤所撰墓誌中也提到陳以勤曾對嚴世蕃説:“乃生而命名,從元從土,若曰首出九域,君意也。”
[85]
以此杜絕其非分之想。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浙江布政司刊本《皇明詔令》中所錄《立皇太子並封二王詔》亦明確記載了“載坖”這個名字。
[7]
此外,藩屬國朝鮮的官方實錄中也記載了“載坖”的名字。
[86-87]
並且朱載坖並沒有改名的跡象,而叫“朱載垕”的在當時另有其人,即齊東安和王。
明萬曆年間的一些私修史書也記載了“載坖”這一名字,如何喬遠《名山藏》
[88]
、吳瑞登《兩朝憲章錄》
[89]
、支大綸《皇明昭陵編年信史》
[90]
等。但同樣在萬曆年間,文人盧翰的著作《掌中宇宙》中卻將其名字寫為“載垕” 。
[91]
這一訛誤為範守己《皇明大政記(嘉靖朝)》
[92]
、朱國楨《皇明史概(大政記)》
[93]
、談遷《國榷》
[94]
等私修史書因襲。清初一些私修史書中則混用二名,如傅維鱗《明書》中的本紀部分寫的是“載垕”
[95]
,而“綸渙志”部分收錄的《立皇太子並封二王詔》仍作“載坖”
[96]
;査繼佐的《罪惟錄》中的“世宗肅皇帝紀”部分寫的是“載坖”
[97]
,“穆宗莊皇帝紀”部分又寫的是“載垕”。
[98]
在清廷官修《明史》的《穆宗本紀》中,正式將其名定為“載垕”
[3]
,並在《陳以勤列傳》中將陳以勤所言的“從元從土”改為“從後從土”。
[99]
因此後世書籍基本都沿襲“載垕”之説。
朱載坖後世紀念
主詞條:明昭陵
朱載坖死後,與他的三位皇后合葬於昭陵。昭陵位於大峪山東麓,是十三陵中第一座大規模復原修葺的陵園,也是陵區正式開放的旅遊景點之一。昭陵的陵寢制度在十三陵中屬中等規模。其神道的設置,從長陵神道七空橋北向西分出,長約2公里。途中建有五空、單空石橋各一座。近陵處建碑亭一座,亭後建並列單空石橋三座。陵宮建築,朝向為南偏東38度,佔地約3.46萬平方米。其總體佈局亦呈前方後圓之形,寶城前設兩進院落,方城下甬道作直通前後的方式,以及稜恩殿、配殿為五間,稜恩門為三間的規制均如泰、康諸陵制度。昭陵石橋與新復建的神功聖德碑亭再現了明代秋祭時殿內供品豐潔、樂器齊備的隆重場面。左右配殿分別有“明昭陵帝后史料陳列”和“明代皇族墓葬史料陳列”介紹埋葬在昭陵內的隆慶皇帝和孝懿、孝安、孝定三皇后的有關情況,以及明代親王、妃嬪的墓葬規制。
[100]
朱載坖影視形象
名稱 | 時間 | 飾演者 |
---|---|---|
1986 | 劉崇德 | |
2006 | 郭廣平
[102]
| |
2009 | ||
2010 | 巫剛
[103]
|
- 參考資料
-
- 1. 陳垣.《二十史朔閏表》:古籍出版社,1956年:第175—179頁
- 2. 沈德符:《萬曆野獲編》卷一:世宗號堯齋,其後穆宗號舜齋。
- 3. 《明史 穆宗本紀第十九》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9-06-02]
- 4. 沈德符:《萬曆野獲編》卷一:世以父母憂制中舉子為諱,士大夫尤不欲彰聞,慮涉不孝。然太祖作《孝慈錄》序中,已為嗣續大事曲賜矜貸矣。穆宗在裕邸生長子,是為憲懷太子,時去母妃杜氏喪方期,世宗不悦,得少詹事尹台引《孝慈錄》序為解,上始釋然。
- 5.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總序 .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2-09-22]
- 6. 韋慶遠.《隆慶皇帝大傳》: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82—84頁
- 7. 佚名編.《皇明詔令》,《續修四庫全書》第457冊: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第504頁
- 8. 徐學謨:《世廟識餘錄》卷十二:莊敬初冠而薨,上批陶仲文奏慰疏,有“早從卿勸,豈便有此”語,不知所謂勸者竟作何語也。後來上處二王於外府,人傳仲文有二龍不相見之説,宜本於此。
- 9.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383,嘉靖三十一年三月初一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10.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394,嘉靖三十二年二月初八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11.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393,嘉靖三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12. 韋慶遠.《隆慶皇帝大傳》: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110—114頁
- 13.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406,嘉靖三十三年正月十一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14. 王世貞:《嘉靖以來首輔傳》卷五:階遂請立皇太子,不報,復連上疏請之,又與同直四臣請之,皆不報。蓋當繼莊敬太子而立者裕王,是為穆宗,而景王與同齒,又母妃盧得侍上,中外未測上意所向。階恐有釣奇者,故請之亟。最後當冠因而及婚禮若開講,階復請先裕而後景,上意稍不懌。
- 15. 韋慶遠.《隆慶皇帝大傳》: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99頁
- 16. 韋慶遠.《隆慶皇帝大傳》: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95—96頁
- 17. 王世貞:《弇州史料》後集卷三十六,《國朝叢記》:穆宗在裕邸時,邸中例有給於常祿外,積三歲,户部弗敢請,歲用窘甚。承奉謀之曰:“非賂世蕃不可也。”請王帑,得千金,更貸之中貴人,得五百金,以王命謁世蕃而致焉。世蕃欣然受之,以屬户部郎,予三歲給如約。世蕃時誇於人曰:“天子兒行金(於)我,誰敢不行金者?”華亭公每談其事,輒吐舌曰:“世蕃膽真大於天!”
- 18. 劉若愚:《酌中志》卷十六:寶和等店,經管各處商客販來雜貨。一年所徵之銀,約數萬兩,除正額進御前外,餘者皆提督內臣公用,不繫祖宗額設內府衙門之數也。店有六:曰寶和、曰和遠、曰順寧、曰福德、曰福吉、曰寶延。而提督太監之廳廨,則在寶和店也。俱坐落戎政府街。凡奉旨提督者,亦無敕書。傳雲起自嘉靖年間,裕邸差官徵收。
- 19.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427,嘉靖三十四年十月初一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20. 沈德符:《萬曆野獲編》卷二:今上以癸亥八月生於裕邸,時世宗惑於二龍不相見之説,凡裕邸喜慶,一切不得上聞,是年四月西苑玉兔生子,七月又有白龜卵育之瑞,廷臣俱上表賀,而今上彌月,不敢請行剪髮禮。至穆宗即位,大臣以立太子請,上命先命名,徐議冊立,始以元年正月賜今御名。故事命名在百日,至是睿齡已五歲矣,從來朱邸皇孫,未有愆期至此者。
- 21. 王世貞:《嘉靖以來首輔傳》卷四:時裕景二王並居外邸,禮服無異,外論洶洶,謂莫知適從。
- 22.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481,嘉靖三十九年二月二十一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23.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489,嘉靖三十九年十月初十日條 .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2-09-22]
- 24. 王世貞:《嘉靖以來首輔傳》卷六:一日,上忽下諭,自謂郊廟弗躬,早朝久廢,且病弱弗任,卦數向周,宜卷身奉玄,傳繼不可緩,不然恐或後醜耳,且令與在直諸臣密計以對。階皇恐對謂:“此豈可與諸臣計?夫所謂後醜者,必有非常悖逆之人,而又有大奸惡左右之,以有此叵測。今何足疑也?”上又謂:“得無以久待為恨乎?”階又力辯,而上猶以成祖之注意在孫而弗及子為問,且雲:“賢孝難必,吾言不甚妄。”階又言:“成祖之在位久,仁宗之在位促,皆天命也。繼承之際,史冊甚明。上道德隆備,天命所歸,而今之太子(應為裕王)賢孝,又中外所共聞,萬萬無可疑者。”居月餘,景王自德安奏書,以上不豫,請躬詣玄嶽祈禳以嘗。上下階擬,階知為中涓泄之,方謀所以沮止,而王亦病,復奏書請醫,階因擬遣醫調治,而令王且靜攝,毋輕動。俄而王薨,於是裕王乃復安。
- 25.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542,嘉靖四十四年正月初九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26. 韋慶遠.《隆慶皇帝大傳》: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250頁
- 27.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566,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28. 《大明世宗肅皇帝實錄》卷566,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五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29. 《明史 卷二百十三 列傳第一百一》:未幾,帝崩。階草遺詔,凡齋醮、土木、珠寶、織作悉罷,“大禮”大獄、言事得罪諸臣悉牽復之。詔下,朝野號慟感激,比之楊廷和所擬登極詔書,為世宗始終盛事雲。
- 30.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1,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31.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18,隆慶二年三月十一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2]
- 32. 韋慶遠.《隆慶皇帝大傳》: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129—143頁
- 33.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9,隆慶元年六月初九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3]
- 34. 韋慶遠.《隆慶皇帝大傳》: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149—165頁
- 35. 韋慶遠.《隆慶皇帝大傳》: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191—216頁
- 36. 談遷:《國榷》卷六十五:(隆慶元年二月)己酉,上在山陵,欲出遊,徐階曰:“陛下以祀至,非遊也。如先遊而祀,後之謂孝思何?”乃止。
- 37.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31,隆慶三年四月初十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 38.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29,隆慶三年二月十七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 39.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43,隆慶四年三月十七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 40.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43,隆慶四年三月二十八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 41.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66,隆慶六年二月二十四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 42. 談遷:《國榷》卷六十六:上初在裕邸,姬御甚稀,自即位以來,稍好內,掖廷充斥矣。
- 43.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31,隆慶三年四月十一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 44. 葉權:《賢博編》(不分卷):隆慶元年十二月,江南一帶訛言選宮人,女子十二三以上,婚嫁殆盡。雖宦家往往搖動,途中轎相接,貧不能賃轎,則徒步投婿,未聘者無暇採擇。且雲,每一宮人,令一寡婦伴之。奸民緣以誘惑,官愈禁愈為實,次年二月始息。
- 45. 韋慶遠.《隆慶皇帝大傳》:遼寧教育出版社,1997年:第156頁
- 46. 高拱:《病榻遺言》(不分卷):隆慶六年正月下旬,上有疾,且有腕瘡在理。越月稍平,以閏二月十二日出視朝。既鳴鐘,百官入班,臣拱暨張居正自閣出北上過會極門,望見御路中乘輿在焉,疑曰:“上不御座,竟往文華殿耶?”亟趨赴,乃有內使數輩飛馳而來,傳呼宣閣下。於是二臣疾趨至乘輿所,則上已下金台,怒色立欲就乘輿,諸內使環跪於側。上見臣至,色稍平,以手執臣衽甚固,有欲告語意。臣即奏曰:“皇上為何發怒?今將何往?”上曰:“吾不還宮矣。”臣曰:“皇上不還宮當何之?望皇上還宮為是。”上稍沉思曰:“你送我。”臣對曰:“臣送皇上。”上於是釋衣衽而執臣手,露腕以瘡示臣曰:“看吾瘡尚未落痂也。”隨上金台立,上憤恨語臣曰:“我祖宗二百年天下以至今日,國有長君,社稷之福,爭奈東宮小裏?”連語數次,一語一頓足一握臣手。臣對曰:“皇上萬壽無疆,何為出此言?”上曰:“有人欺負我。”臣對曰:“是何人無禮,祖宗自有重法,皇上説與臣,當依法處治。皇上病新愈,何乃發怒?恐傷聖懷。”上不答,良久嘆語臣曰:“甚事不是內官壞了,先生你怎知道?”於是執臣手行,入皇極門,下丹墀,上呼茶。於是內侍設倚北向,不坐,乃移南向,始坐,而執臣手不釋如故。茶至,乃以左手飲數口,顧臣曰:“我心稍寧。”
- 47. 高拱:《病榻遺言》(不分卷):遂起,由東角門入,至乾清宮門,臣不敢入,上牽臣手曰:“送我。”既得旨乃敢入,隨至寢殿,上升榻坐,猶執臣手。蓋自御路前至此,皆執手未釋,而顏色相顧,眷戀之情藹然,言之流涕,不忍言也。時張居正、朱希忠皆榻前叩頭,上猶執臣手,臣鞠躬膝側不得下,叩頭リ不安之甚。上見如此,乃釋手,臣始得下叩頭,又與二臣同叩頭,辭出乾清宮門外候旨。須臾,內侍傳宣閣下,二臣復入,候立寢殿丹墀。有旨:“上來。”遂上殿至榻前,上已升座,二臣跪承旨。上從容曰:“朕一時恍忽。”又曰:“自古帝王后事(下此二句聽不真,意是豫備後事 ),卿等詳慮而行。”臣等叩頭出,仍在乾清宮門外候旨。須臾,內侍傳旨:“着高閣老在宮門外莫去。”拱即語張居正曰:“我留公出,形跡輕重難為公矣。公當同留,吾為奏之。”隨語內詩曰:“奏知皇上,二臣都不敢去。”薄暮,內侍傳旨:“閣下着在乾清宮門外宿。”臣拱即內侍奏上曰:“祖宗法度甚嚴,乾清宮系大內,外臣不得入,晝且不可,況夜宿乎?臣等不敢宿此。然不敢去,當出端門,宿於西闕內臣房。有召即至,有傳示即以上對,舉足便到,非遠也。”上允之。於是二臣乃就西闕內臣房宿。臣夜不能寐,披衣坐,候掖門開即入。候起居日數次,明日亦如之。既傳聖體稍安,臣即上札子曰:“臣聞聖體稍安,不勝慶幸。今府部大臣皆尚朝,宿不散,宜降旨令各回辨事,以安人心。而臣等仍晝夜在內,不敢去。”即擬旨上請,上以為然,即時降旨,百官皆散,人心稍定,而臣等日問安如初。又四日,上覺益平愈,臣問安札子有御批字:“心稍安。”上遣內侍慰勞,命還家,於是乃還。上付託之意乃在執手告語之時,此乃顧命也。慟哉!至受顧命時,已不能言,無所告語矣。
- 48.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70,隆慶六年五月二十二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 49.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70,隆慶六年五月二十五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 50.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70,隆慶六年五月二十六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 51. 高拱:《病榻遺言》(不分卷):至二十六日卯初刻,上崩。
- 52. 《大明穆宗莊皇帝實錄》卷70,隆慶六年五月二十六日條 .明清實錄數據庫[引用日期2022-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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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 馮時可:《馮元成選集》卷四十二,《俺答後志》:俺答聽我降人議,以大明律繩其下,得中國錦綺奇巧,每以驕東虜,東虜土蠻語其下曰:“西虜我奴也,猶得懷挾嬰瓖以望天王之塵垢,我恥不如。”大集諸部,盡力攻遼以要封貢。諸師厭兵,欲與之盟,撫臣張學顏言:“虜款而得請,是羈虜也,重在內,其和可久。虜逼而與和,是媚虜也,重在外,其和不久。”將兵拒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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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 沈德符:《萬曆野獲編》卷二十一:嘉靖間,諸佞幸進方最多……至穆宗以壯齡御宇,亦為內官所蠱,循用此等藥物,致損聖體,陽物晝夜不僕,遂不能視朝。
- 77. 沈德符:《萬曆野獲編》卷二十六:幼時曾於二三豪貴家見隆慶窯酒杯茗碗,俱繪男女私褻之狀,蓋穆宗好內,故以傳奉命造此種。
- 78. 沈德符:《萬曆野獲編》補遺卷一:穆宗御極不久,然仁儉性成。嘗思食果餅,詢之近侍,俄頃,尚膳監及甜食房各開買辦松榛粻餳等物,其值數千[十]金以進。上笑曰:“此餅只需銀五錢,便於東長安大街勾闌衚衕買一大盒矣,何用多金?”內臣俱縮頸退。蓋上在潛邸久,稔知其價也。
- 79. 沈德符:《萬曆野獲編》補遺卷一:穆宗好觀武事,時江陵為末相,遂於條陳疏中特列一款曰實武備,請上每秋大閲,躬詣校肄,上大喜,褒美允行,自是而內教場習射等事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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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 許國:《許文穆公集》卷四,《光祿大夫柱國少傅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贈太保諡文端松谷陳公墓誌銘》:分宜子(嚴世蕃)致公(陳以勤)及新鄭(高拱)屏人語曰:“稍聞殿下有惑志,謂家大人何?”新鄭故為謔語,公正色曰:“安得此言!夫國本固默定久矣,乃生而命名,從元從土,若曰首出九域,君意也。”
- 86. 《朝鮮王朝實錄·中宗實錄》卷89,四月初十日條 .韓國國史編纂委員會[引用日期2022-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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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 何喬遠:《名山藏》卷二十九:穆宗皇帝御諱載坖……
- 89. 吳瑞登:《兩朝憲章錄》卷八:上命皇第三子命載坖……
- 90. 支大綸:《皇明昭陵編年信史》卷一:上初封裕王,世宗第三子,康妃杜氏出也,嘉靖十六年正月二十三日生,諱載坖……
- 91. 盧翰:《掌中宇宙》卷五:穆宗契天隆道淵懿寬仁顯文光武純德弘孝莊皇帝廟諱載垕……
- 92. 雷禮、範守己、譚希思:《皇明大政記》卷二十三:封第三子載垕(穆宗廟諱)為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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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 談遷:《國榷》卷六十五:穆宗契天隆道淵懿寬仁顯文光武純德弘孝莊皇帝諱載垕……
- 95. 傅維鱗:《明書 卷十五 本紀十二》:帝諱載垕,世宗第三子也……
- 96. 傅維鱗:《明書 卷五十四 志五》:分封第二子載坖為裕王……
- 97. 査繼佐:《罪惟錄》帝紀卷十二:皇第三子生,名載坖,是為穆宗……
- 98. 查繼佐:《罪惟錄》帝紀卷十三:穆宗契天隆道淵懿寬仁顯文光武純德弘孝莊皇帝名載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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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 《棲霞公主壙志》公主諱堯姜,今上皇帝之第七妹,乃皇考穆宗莊皇帝淑妃秦氏出也,以隆慶五年七月初二日生,隆慶六年九月二十八日薨,薨之日,宸情悼惜,特追封為棲霞公主,以本年十二月初九日,奉勅葬于都城西金山之原,謹志
- 106. 喬治忠、楊豔秋:《四庫全書》本《明史》發覆 .中華文史網[引用日期2024-02-18]
- 107. 萬斯同.《明史》,《續修四庫全書》史部第324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217頁
- 108. 《穆宗莊皇帝實錄·卷六》 隆慶元年三月十七日○敕諭禮部,朕皇子二女乃李氏生,可冊封為皇貴妃,江氏可冊封為賢妃,以二十七日行禮其具儀來聞。
- 109. 《穆宗莊皇帝實錄·卷四十二》 隆慶四年二月二十六日 ○甲子 上御皇極殿傳制,遣公朱希忠遣成國公朱希忠、侯吳繼爵、駙馬都尉許從誠、伯杜繼宗、李銘、陳景行持節,大學士李春芳、高拱、陳以勤、張居正、趙貞吉、尚書殷士儋捧冊,封魏氏為英妃,秦氏為淑妃,李氏為德妃,劉氏為莊妃,董氏為端妃,馬氏為惠妃。
- 110. 《穆宗莊皇帝實錄·卷五十五》隆慶五年三月九日○庚午 冊封王氏為榮妃,楊氏為安妃,趙氏為和妃,韓氏為容妃,上告內殿畢,出御皇極殿傳制,遣英國公張溶、駙馬許從誠、慶都伯杜繼宗、德平伯李銘持節,大學士高拱、張居正、殷士儋、尚書潘晟捧冊行禮。
- 111. 《穆宗莊皇帝實錄·卷六十七》隆慶六年閏二月二十日○丙子 冊封莊氏為敬妃,李氏為恭妃,於氏為懿妃,葉氏為奇妃,命成國公朱希忠、英國公張溶、定西侯蔣佑、德平伯李銘持節,大學士高拱、張居正、尚書高儀、潘晟捧冊行禮。
- 112. 傅維鱗:《明書》卷二十一,宮闈紀二
- 113. 張岱.《石匱書》,《續修四庫全書》史部第318冊: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171頁
- 114. 《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五十六》萬曆四年十一月9日丁酉 ○詔給穆廟昭順英妃魏氏贍墳地及墳户。
- 115. 《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九十五》萬曆八年正月三十日○庚午 穆宗榮妃王氏薨,上輟朝一日,其禮儀悉照榮悼安妃楊氏。
- 116. 《神宗顯皇帝實錄·卷一百十三 》萬曆九年六月二十四日 上敕諭禮部,穆廟和妃趙氏於六月二十三日薨逝,合行事宜照昭靖敬妃莊氏例行。
- 117. 《太常續考·卷四》昭榮恭妃李氏
- 118. 《世宗肅皇帝實錄·卷五百十五》嘉靖四十一年十一月四日○甲申 𥙿王第二子翊鋡薨,詔追封為藍田王,治喪葬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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