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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化

鎖定
智化,古典名著《三俠五義》中的主要人物之一,綽號黑妖狐,人詭詐,足智多謀。
中文名
智化
別    名
黑妖狐
性    別
登場作品
古典名著《三俠五義》
年    齡
30多歲
徒    弟
艾虎

智化人物設定

黑妖狐智化 黑妖狐智化
智化,古典名著《三俠五義》中主要人物之一,綽號黑妖狐,小俠艾虎的師傅。
他在《三俠五義》後期出場,曾經在霸王莊點破倪繼祖、導致倪繼祖差點被殺、後來又出手救了他;還曾經為了救北俠歐陽春使詐偷取九龍珍珠冠栽贓馬朝賢;還曾經和北俠一起詐降君山。

智化原文

三俠五義--第七十九回 智公子定計盜珠冠 裴老僕改妝扮難叟
且説智化兆蘭兆蕙與小爺艾虎送了北俠玉堂回來,在廳下閒坐,彼此悶悶不樂。艾虎一旁短嘆長吁。只聽智化道:“我想此事關係非淺。倪太守乃是為國為民,如今反遭誣害;歐陽兄又是濟困扶危,遇了賊扳。似這樣的忠臣義士負屈含冤,仔細想來,全是馬強叔侄過惡。除非設法先將馬朝賢害倒,剩了馬強,也就不難除了。”丁二爺道:“與其費兩番事,何不一網打盡呢?”智化道:“若要一網打盡,説不得卻要作一件欺心的事,生生的訛在他叔侄身上,使他贓證俱明,有口難分。所謂‘奸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雖想定計策,只是題目太大,有些難作。”丁大爺道:“大哥何不説出,大家計較計較呢?”智化道:“當初劣兄上霸王莊者,原為看馬強的舉動;因他結交襄陽王,常懷不軌之心。如今既為此事鬧到這步田地,何不借題發揮,一來與國家除害,二來剪卻襄陽王的羽翼。——話雖如此,然而其中有四件難事。”

智化使詐

丁二爺道:“那四件?”智化道:“第一要皇家緊要之物。——這也不必推倭,全在我的身上。第二,要一個有年紀之人,一個或童男或童女隨我前去,誆取緊要之物回來。要有膽量,又要有機變,又要受得苦。第三件,我等盜來緊要之物,還得將此物送到馬強家,藏在佛樓之內,以為將來的真贓實犯。……”丁二爺聽了,不由的插言道:“此事小弟卻能夠。只要有了東西,小弟便能送去。
這第三件算是小弟的了。第四件又是什麼呢?”智化道:“惟有第四件最難,必須知根知底之人前去出首,不但出首,還要單上開封府出首去。別的事情俱好説,惟獨這第四件是最要緊的,成敗全在此一舉。此一著若是錯了,滿盤俱空。這個人竟難得的很呢。”
口裏説着,眼睛卻瞟着艾虎。艾虎道:“這第四件莫若徒弟去吧。”智化將眼一瞪,道:“你小孩家,懂得什麼,如何幹得這樣大事!”艾虎道:“據徒弟想來,此事非徒弟不可。徒弟去了有三益。”  
丁二爺先前聽艾虎要去,以為小孩子不知輕重。此時又見他説出三益,頗有意思,連忙説道:“智大哥不要攔他。”便問艾虎道:“你把三益説給我聽聽。”艾虎道:“第一,小侄自幼在霸王莊,所有馬強之事小侄盡知。

智化告假回家

而且三年前馬朝賢告假回家一次,那時我師父尚未到霸王莊呢。如今盜了緊要東西來,就説三年前馬朝賢帶來的,於事更覺有益。這是第一益。第二,別人出首,不如小侄出首。什麼緣故呢?俗語説的好,‘小孩嘴裏討實話’。小怪要到開封府舉發出來,叫別人再想不到這樣一宗大事,卻是個小孩子作個硬證。此事方是千真萬真,的確無疑。這是第二益。第三益卻沒有什麼,一來為小侄的義父,二來也不枉師父教訓一場。小侄兒要藉着這件事,也出場出場,大小留個名兒,豈不是三益麼?”丁大爺丁二爺聽了,拍手大笑道:“好!想不到他竟有如此的志向。”  
智化道:“二位賢弟且慢誇他。他因不知開封府的利害。他此時只管説。到了身臨其境,見了那樣的威風,又搭着問事如神的包丞相,(他小孩子家有多大膽量,有多大智略,——何況又有御賜銅鍘,)倘若説不投機,白白的送了性命,那時豈不耽誤了大事?”艾虎聽了,不由的雙眉倒豎,二日圓翻,道:“師父忒把弟子看輕了!難道開封府是森羅殿不成?他縱然是森羅殿,徒弟就是上劍樹,登刀山,再也不能改口,是必把忠臣義士搭救出來。又焉肯怕那個御賜的銅鍘呢。”兆蘭兆蕙聽了,點頭咂嘴,嘖嘖稱羨。

智化隱姓埋名

智化道:“且別説你到開封府。就是此時我問你一句,你如果答應的出來,此事便聽你去,如若答應不來,你只好隱姓埋名,從此再別想出頭了。”艾虎嘻嘻笑道:“待徒弟跪下,你老就審,看是如何。”説罷,他就直挺挺的跪在當地。  兆蘭兆蕙見他這般光景,又是好笑,又是愛惜。只聽智爺道:“你員外家中犯禁之物,可是你太老爺親身帶來的麼?”艾虎道:“回老爺:只因三年前小的太老爺告假還鄉,親手將此物交給小人的主人,小人的主人叫小人託着,收在佛樓之上。是小人親眼見的。”
智爺道:“如此説來,此物在你員外家中三年了。”艾虎道:“是三年多了。”智爺用手在桌上一拍,道:“既是三年,你如何今日才來出首?講!”丁家弟兄聽了這一問,頓時發怔,暗想道:“這當如何對答呢?”只聽艾虎從從容容道:“回老爺:小人今年才十五歲。三年前小人十二歲,毫無知覺,並不知道知情不舉的罪名。皆因我們員外犯罪在案,別人向小人説:‘你提防着吧,多半要究出三年前的事來。你就是隱匿不報的罪,要加等的。若出首了,罪還輕些。’因此小人害怕,急急趕來出首在老爺台下。”兆蕙聽了,只樂得跳起來,道:“好對答!好對答!賢侄你起來吧。第四件是要你去定了。”丁大爺也誇道:“果然對答的好。智大哥,你也可以放心。”智爺道:“言雖如此,且到臨期再寫兩封信,給他也安置安置,方保無虞。如今算起來,就只第二件事不齊備。賢弟且開出個單兒來。”

智化管理家務

丁二爺拿過筆硯,鋪紙提筆。智爺念道:“木車子一輛,席簍子兩個,舊布被褥大小兩分,鐵鍋勺黃瓷大碗粗碟傢俱俱全,老頭兒一名,或幼男幼女俱可——一名,外有隨身舊布衣服行頭三分。”
丁大爺在旁看了,問道:“智大哥,要這些東西何用?”智爺道:“實對二位賢弟説。劣兄要到東京盜取聖上的九龍珍珠冠呢。只因馬朝賢他乃四值庫的總管,此冠正是他管理;再者此冠乃皇家世代相傳之物,輕易動不着的。為什麼又要老頭兒幼孩兒合這些東西呢?我們要扮作逃荒的模樣,到東京安準了所在。劣兄探明白了四值庫。盜此冠,須連冠幷包袱等全行盜來。似此黃澄澄的東西,如何滿路上揹着走呢?這就用着席簍子了:一邊裝上此物,上用被褥遮蓋,一邊叫幼女坐着。人不知不覺,就回來了。
故此必要有膽量能受苦的老頭兒,合那幼女。二位賢弟想想,這二人可能有麼?”丁大爺已然聽得呆了。  丁二爺道:“卻有個老頭兒名叫裴福。他隨着先父在鎮時,多虧了他有膽量,又能受苦。只因他為人直性正氣,而且當初出過力,到如今給弟等管理家務。
如有不周不備,連弟等都要讓他三分。此人頗可去得。”智化道:“伺候過老人家的,理應容讓他幾分。如此説來,這老管家卻使得。”丁二爺道:“但有一件,若見了他切不可提出盜冠。須將馬強過惡述説一番,然後再説倪太守歐陽兄被害,他必憤恨。那時再説出此計來,他方沒有什麼説的,也就樂從了。”智化聽了,滿心歡喜,即吩咐伴當將裴福叫來。  
不多時,見裴福來到,雖則六旬年紀,卻是精神百倍。
先見了智爺,後又見了大官人,又見二官人。智爺叫伴當在下首預備個座兒,務必叫他坐了。裴福謝坐,便問:“呼喚老奴,有何見諭?”智爺説起馬強作惡多端,欺壓良善,如何霸佔田地,如何搶掠婦女。裴福聽了,氣的他摩拳擦掌。智爺又説出倪太守私訪遭害,歐陽春因搭救太守,如今被馬強京控,打了掛誤官司,不定性命如何。
裴福聽到此,便按捺不住,立起身來對丁氏弟兄道:“二位官人終朝行俠尚義,難道俠義竟是嘴裏空説的麼?似這樣的惡賊,何不早早除卻?”丁二爺道:“老人家不要着急。如今智大爺定了一計,要煩老人家上東京走一遭,不知可肯去否?”裴福道:“老奴也是閒在這裏。
何況為救忠臣義士,老奴更當效勞了。”智爺道:“必須扮作逃荒的樣子,咱二人權作父子,還得要個小女孩兒,咱們父子祖孫三輩兒逃荒。你道如何?”裴福道:“此計雖好,只是大爺受屈,老奴不敢當。”智爺道:“這有什麼,逢場作戲罷咧。”裴福道:“這個小女兒卻也現成,就是老奴的孫女兒,名叫英姐,今年九歲,極其伶俐,久已磨着老奴要上東京逛了。莫苦就帶了他去。”
智爺道:“很好,就是如此吧。”  商議已定,定日起身。丁大爺已按着單子,預備停當,俱備放在船上。待客廳備了餞行酒席,連裴福英姐不分主僕,同桌而食。吃畢,智爺起身,丁氏弟兄送出莊外,瞧着上了船,方同艾虎回來。  
智爺不辭勞苦,由松江奔到鎮江,再往江寧,到了安徽,過了長江,到河南境界棄舟登岸,找了個幽僻去處,換了行頭。英姐伶俐非常,一教便會,坐在席簍之中,那邊簍裝着站行李卧具,挨着靶的橫小筐內裝着傢伙,額外又將鐵鍋扣在席簍旁邊,用繩子拴好。
裴福跨絆推車,智爺背繩拉縴。一路行來,到了熱鬧叢中鎮店集場,便將小車兒放下。智爺趕着人要錢,口內還説:“老的老,小的小,年景兒不濟,實在的沒有營生。你老幫幫吧!”裴福卻在車子旁邊一蹲,也就道:“眾位爺們可憐吧!俺們不是久慣要錢的。那不是行好呢。”英姐在車上也不閒着,故意揉着眼兒,道:“怪餓的,俺兩天沒吃麼兒呢。”口裏雖然説着,他卻偷着眼兒瞧熱鬧兒。真正三個人裝了個活脱兒。  在路也不敢耽擱。一日,到了東京,白晝間仍然乞討。
到了日落西山,便有地面上官人對裴福道:“老頭子,你這車子這裏擱不住呀,趁早兒推開。”裴福道:“請問太爺,俺往那裏推呀?”官人道:“我管你呀,你愛往那裏推,就往那裏推。”旁邊一人道:“何苦呀,那不是行好呢。叫他推到黃亭上去吧。那裏也僻靜,也不礙事。”便對裴福道:“老頭子你瞧,那不是鼓樓麼?過了鼓樓,有個琉璃瓦的黃亭子,那裏去好。”裴福謝了。智爺此時還趕着要錢。裴福叫道:“俺的兒呀,你不用跑,咱走吧。”智爺止步問道:“爹爹呀,咱往那去?”裴福道:“沒有聽見那位太爺説呀,咱上黃亭子那行行兒去。”智爺聽了,將纖繩背在肩頭拉着,往北而來。走不多時,到了鼓樓,果見那邊有個黃亭子,便將車子放下。將英姐抱下來,也叫他跑跑,活動活動。
此時天已昏黑,又將被褥拿下來,就在黃亭子台階上鋪下。英姐困了,叫他先睡。智爺與裴福那裏睡得着,一個是心中有事,一個是有了年紀。到了夜靜更深,裴福悄悄問道:“大爺,今已來到此地,可有什麼主意?”智爺道:“今日且過一夜。明日看個機會,晚間俺就探聽一番。”正説着,只聽那邊噹噹鑼聲響亮,原來是巡更的二人。智爺與裴福便不言語。只聽巡更的道:“那邊是什麼?那裏來的小車子?”又聽有人説道:“你忘了,這就是昨日那個逃荒的,地面上張頭兒叫他們在這裏。”説着話,打着鑼,往那邊去了。智爺見他們去了,又在席簍裏面揭開底屜,拿出些細軟飲食,與裴福二人吃了,方和衣而卧。  
到了次日,紅日尚未東昇,見一羣人肩頭擔着鐵鍁钁頭,又有抬着大筐繩槓,説説笑笑,順着黃亭子而來。他便迎了上去,道:“行個好吧,太爺們舍個錢吧。”其中就有人發話道:“大清早起,也不睜開眼瞧瞧。我們是有錢的麼?我們還不知合誰要錢呢?”又有人説:“這樣一個小夥子,什麼幹不得,卻手背朝下合人要錢,也是個沒出息的。”又聽有人説道:“倒不是沒出息兒,只因他叫老的老,小的小累贅了。你瞧他這個身量兒,管保有一膀子好話。等我合他商量商量。”  
你道這個説話的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三俠五義--第八十一回 盜御冠交託丁兆蕙 攔相轎出首馬朝賢
且説黑妖狐來到皇城,用如意絛越過皇牆,已到內圍,他便施展生平武藝,走壁飛檐。此非尋常房舍牆垣可比:牆呢是高的,房子是大的,到處一層層皆是殿閣琉璃瓦蓋成,腳下是滑的,並且各所在皆有上值之人,要略有響動,那是玩的嗎?
好智化!輕移健步,躍脊竄房,所過處皆留暗記,以便歸路熟識。“嗖”“嗖”“嗖”一直來到四值庫的後坡,數了數瓦壠,便將瓦揭開,按次序排好,把灰土扒在一邊。到了錫被四周,用利刃劃開望板,也是照舊排好,早已露出了椽子來。又在百寶囊中取出連環鋸,斜岔兒鋸了兩根,將鋸收起。用如意綜上的如意鈎搭住,手握絲絛,剛倒了兩三把,到了天花板,揭起一塊,順流而下,腳踏實地,用腳尖滑步而行,惟恐看出腳印兒來。  剛要動手,只見牆那邊牆頭露出燈光,跳下人來道:“在這裏。有了。”智爺暗説:“不好!”急奔前面坎牆,貼伏身體,留神細聽。外邊卻又説道:“有了三個了。”智化暗道:“這是找什麼呢?”忽又聽説道:“六個都有了。”復又上了牆頭,越牆去了。原來是隔壁值宿之人,大家擲骰子,耍急了,隔牆兒把骰子扔過來了。後來説合了,大家圓場兒,故此打了燈籠,跳過牆來找。“有了三個”又“六個都有了”,説的是骰子。  
且言智爺見那人上牆過去了,方引着火扇一照,見一溜硃紅格子上面有門兒,俱各粘貼封皮,鎖着鍍金鎖頭。每門上俱有號頭,寫着“天字一號”,就是九龍冠。即伸手掏出一個小皮壺兒,裏面盛着燒酒,將封皮印濕了,慢慢揭下。又摸鎖頭兒,鎖門是個工字兒的,即從囊中掏出皮鑰匙,將鎖輕輕開開,輕啓朱門,見有黃包袱包定冠盒,上面還有象牙牌子,寫着“天字第一號九龍冠一頂”,並有“臣某跪進”,也不細看。智爺兢兢業業請出,將包袱挽手打開,把盒子頂在頭上,兩邊挽手往自己下巴底下一勒,繫了個結實。然後將朱門閉好,上了鎖。恐有手印,又用袖子擦擦。回手百寶囊中掏出個油紙包兒,裏面是漿糊,仍把封皮粘妥。用手按按,複用火扇照了一照,再無形跡。腳下卻又滑了幾步,彌縫腳蹤,方攏瞭如意絛,倒爬而上。到了天花板上,單手攏絛,腳下絆住,探身將天花板放下安穩。翻身上了後坡,立住腳步,將如意絛收起。安放斜岔兒椽子,抹了油膩子,絲毫不錯。搭瞭望板,蓋上錫被,將灰土俱各按攏堆好,挨次兒穩了瓦。又從懷中掏出小笤帚掃了一掃灰土,紋絲兒也是不露。收拾已畢,離了四值庫,按舊路歸來,到處取了暗記兒。此時已五鼓天了。  
他只顧在這裏盜冠,把個裴福急的坐立不安,心內胡思亂想。由三更盼到四更,四更盼到五更,盼的老眼欲穿。好容易,見那邊影影綽綽似有人影。忽聽鑼聲震耳,偏偏的巡更的來了。裴福嚇的膽裂魂飛。只見那邊黑影一蹲,卻不動了。巡更的問道:“那是什麼人?”裴福忙插口道:“那是俺的兒子出恭呢。你老歇歇去吧。”更夫道:“巡邏要緊,不得工夫。”“當”“當”“當”打着五更,往北去了。裴福趕上一步,智爺過來道:“巧極了。巡更的又來了,險些兒誤了大事。”説罷,急急解下冠盒。裴福將席簍子底屜兒揭開,智化安放妥當,蓋好了屜子。自己脱了夜行衣,包裹好了,收藏起來,上面用棉被褥蓋嚴。此時英姐尚在睡熟未醒。裴福悄悄問道:“如何盜冠?”智化一一説了。把個裴福嚇的半天做聲不得。智爺道:“功已成了,你老人家該裝病了。”  
到了天明,王頭兒來時,智化假意悲啼,説:“俺爹昨晚偶然得病,鬧了一夜,不省人事。俺只得急急回去。”王頭兒無奈,只得由他。英姐不知就裏,只當他祖父是真病呢,他卻當真哭起來了。智爺推着車子,英姐跟步而行,哭哭啼啼。一路上有知道他們是逃荒的,無不嗟嘆。出了城門,到了無人之處,智化將裴福喚起,把英姐抱上車去,背起繩絆,急急趕路。離了河南,到了長江,乘上船,一帆風順。  
一日來到鎮江口,正要換船之時,只見那邊有一隻大船出來了三人,卻是兆蘭兆蕙艾虎,彼此見了。俱備歡喜。連忙將小車搭跳上船,智爺等也上了大船。到了艙中,換了衣服,大家就座。雙俠便問:“事體如何?”智爺説明原委,甚是暢快。  
趁着順風,一日到了本府,在停泊之處下船,自有莊丁伴當接待,推小車。一同進莊,來至待客廳,將席簍搭下來,安放妥當。自然是飲酒接風。智化又問丁二爺如何將冠送去。兆蕙道:“小弟已備下錢糧筐了,一頭是冠,一頭是香燭錢糧,又潔淨,又靈便。就説奉母命天竺進香,兄長以為何如?”智爺道:“好!但不知在何處居住?”二爺道:“現有周老幾名叫周增,他就在天竺開設茶樓,小弟素來與他熟識,且待他有好處。他那裏樓上極其幽雅,頗可安身。”智爺聽了,甚為放心。  
飲酒吃飯之後,到了夜靜更深,左右無人,方將九龍珍珠冠請出供上。大家打開,瞻仰了瞻仰。此冠乃赤金累龍,明珠鑲嵌。上面有九條金龍,前後卧龍,左右行龍,頂上有四條攪尾龍,捧着一個團龍。周圍珍珠不計其數,單有九顆大珠,晶瑩煥發,光芒四射。再襯着赤金明亮,閃閃灼灼,令人不能注目。大家無不讚揚,真乃稀奇之寶。好好包裹,放在錢糧筐內,遮蓋嚴密。到了五鼓,丁二爺帶了伴當,離了茉花村,竟奔中天竺而去。  
遲不幾時回來,大家迎到廳上,細問其詳。丁二爺道:“到了中天竺,就在周老茶樓居住。白日進了香,到了晚間,託言身體睏乏,早早上樓安歇。周老惟恐驚醒於我,再也不敢上樓。因此趁空兒到了馬強家中佛樓之上,果有極大的佛龕三坐。我將寶冠放在中間佛龕左邊格扇的後面,仍然放下黃緞佛簾,人人不能理會。安放妥當,回到周家樓上,已交五鼓,我便假裝起病來,叫伴當收拾起身。周老那裏肯放,務必趕作羹湯暖酒。他又拿出四百兩銀子來要歸還原銀,我也沒要,急急的趕回來了。”大家聽了,歡喜非常。惟有智爺瞅着艾虎一語不發。  
但見小爺從從容容道:“丁二叔既將寶冠放妥,侄兒就該起身了。”兆蘭兆蕙聽了此言,倒替艾虎為難,也就一語不發。只聽智化道:“艾虎呀,我的兒,此事全為忠臣義士起見,我與你丁二叔方涉深行險,好容易將此事作成。你若到了東京,口齒中稍有含糊,不但前功盡棄,只怕忠臣義士的性命也就難保了。”丁氏弟兄極口答道:“智大哥此話是極,賢侄你要斟酌。”艾虎道:“師父與二位叔父但請放心。小侄此去,此頭可斷,此志不能回!此事再無不成之理。”智爺道:“但願你如此。這有書信一封你拿去,找着你白五叔,自有安置照應。”小俠接了書信,揣在裏衣之內,提了包囊,拜別智爺與丁大爺丁二爺。他三人見他小小孩童幹此關係重大之事,又是耽心,又是愛惜,不由的送出莊處。艾虎道:“師父與二位叔父不必遠送,艾虎就此拜別了。”智化又囑咐道:“金冠在佛龕中間左邊格扇的後面,要記明瞭!”艾虎答應,背上包裹,頭也不回,揚長去了。請看艾虎如此的光景,豈是十五歲的小兒,差不多有年紀的也就甘拜下風。他人兒雖小,膽子極大,而且機變謀略俱有。這正是“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歲”。  
這艾虎在路行程,不過是飢餐渴飲。一日來到開封府,進了城門,且不去找白玉堂,他卻先奔開封府署,要瞧瞧是什麼樣兒。不想剛到街兒前,只見那邊喝道之聲,攆逐閒人,説:“太師來了。”艾虎暗道:“巧咧!我何不迎將上去呢?”趁着忙亂之際,見頭踏已過,大轎看看切近。他卻從人叢中鑽出來,迎轎跪倒,日呼:“冤枉呀!相爺,冤枉!”包公在轎內見一個小孩子,攔轎鳴冤,吩咐帶進衙門。左右答應一聲,上來了四名差役,將艾虎攏住,道:“你這小孩子淘氣的很,開封府也是你戲耍的麼?”艾虎道:“眾位別説這個話。我不是玩來了,我真要告狀。”張龍上前道:“不要驚嚇於他。”問艾虎道:“你姓什麼?今年多大了?”艾虎—一説了。張龍道:“你狀告何人?為着何事?”艾虎道:“大叔,你老不必深問。只求你老帶我見了相爺,我自有話回稟。”張龍聽了此言,暗道:“這小孩子竟有些意思。”  
忽聽裏面傳出話來:“帶那小孩子。”張龍道:“快些走吧。相爺升了堂了。”艾虎隨着張龍,到了角門,報了門,將他帶至丹墀上,當堂跪倒。艾虎偷偷在上觀瞧,見包公端然正坐,不怒自威,兩旁羅列行役甚是嚴肅,真如森羅殿一般。只聽包公問道:“那小孩子姓甚名誰?狀告何人?訴上來。”艾虎道:“小人名叫艾虎,今年十五歲,乃馬員外馬強的家奴。”包公聽説馬強的家奴,便問道:“你到此何事?”艾虎道:“小人特為出首一件事。小人卻不知道什麼叫出首。只因這宗事,小人知情。聽見人説:‘知情不舉,罪加一等’。故此小人前來在相爺跟前言語一聲兒,就完了小人的事了。”包公道:“慢慢講來。”艾虎道:“只因三年前,我們太老爺告假還鄉……”包公道:“你家太老爺是誰?”艾虎伸出四指道:“就是四指庫的馬朝賢。他是我們員外的叔叔。”包公聽了,暗想道:“必是四值庫總管馬朝賢了。小孩子不懂得四值,拿着當了四指了。”又問道:“告假還鄉,怎麼樣了?”艾虎道:“小人的太老爺坐着轎到了家中,抬到大廳之上,下了轎,就叫左右迴避了。那時小人跟着員外,以為是個小孩子,卻不忌諱。只見我們太老爺從轎內捧出一個黃龍包袱來,對着小人的員外悄悄説道:‘這是聖上的九龍冠,咱家順便帶來。你好好的供在佛樓之上。將來襄陽王爺舉事,就把此冠呈獻,千萬不可泄露。’我家員外就接過來了,叫小人託着。小人端着沉甸甸的,跟着員外,上了佛樓。我們員外就放在中間龕的左邊格扇後面了。”包公聽了暗暗吃驚,連兩旁的衙役無不駭然。  
只聽包公問道:“後來便怎麼樣?”艾虎道:“後來也不怎麼樣。到一來二去,我也大些了,常聽見人説:‘知情不舉,罪加一等。’小人也不理會。後來又有人知道了,卻向小人打聽,小人也就告訴他們。他們都説:‘沒事便罷,若有了事,你就是知情不舉。’到了新近,小人的員外拿進京來,就有人合小人説:‘你提防着吧!員外這一到京,若把三年前的事兒説出來,你就是隱匿不報的罪名。’小人聽了害怕。比不得三年前,人事不知天日不懂的,如今也覺明白些了,越想越不是玩的。因此小人趕到京中,小人卻不是出首,只是把此事説明了,就與小人不相干了。”  
包公聽畢,忖度了一番,猛然將驚堂木一拍,道:“我罵你這狗才!你受了何人主使,竟敢在本閣跟前陷害朝中總管與你家主人?是何道理?還不與我從實招上來!”左右齊聲吆喝道:“快説,快説!”  未知艾虎如何答對,下回分解 [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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