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三傳歷史溯源
編輯《春秋》是中國古代記事史書的通稱。據《漢書·藝文志》和《史記·十二諸侯年表》記載,孔子作《春秋》時,與左丘明參觀魯國的史記,據行事,論人道,假日月以定歷數,藉明聘以正禮樂,其中有所褒諱貶損,不可寫明,乃口授弟子。而弟子們後來所言互異。左丘明惟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實,故討論本事而作傳,證明夫子不以空言説經。至於公谷二傳,則是口傳要義,傳了幾代以後,始寫成文字。
《公羊傳》是齊國的公羊高受傳於子夏,再傳其子,子孫口耳相傳,到漢景帝時,由公羊高的玄孫公羊壽與齊人胡母生合寫成書,《穀梁傳》至何時何人始着為書,史記不詳,據《漢志》注,只知始承傳者是魯國的穀梁子。顏師古注,穀梁子名喜,桓譚《新論》以為名赤,王充《論衡》以為名置,阮孝緒《七錄》以為名俶。四名何者為是,難以考證。
春秋三傳作品內容
編輯春秋三傳左傳
《左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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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左氏春秋》,漢代改稱《春秋左氏傳》,簡稱《左傳》。舊時相傳是春秋末年左丘明為解釋孔子的《春秋》而作。《左傳》實質上是一部獨立撰寫的史書。它起自魯隱公元年(公元前722年),止於魯哀公二十七年(公元前468年),以《春秋》為本,通過記述春秋時期的具體史實來説明《春秋》的綱目,歸為儒家重要經典之一。
它是記錄春秋時期社會狀況的重要典籍,工於記事,長於記人。內容多取材於王室檔案、魯史策書、諸侯國史等。記事基本以《春秋》魯十二公為次序,內容包括諸侯國之間的聘問、會盟、征伐、婚喪、篡弒等,對後世史學、文學都有重要影響。主要記錄了周王室的衰微,諸侯爭霸的歷史,對各類禮儀規範、典章制度、社會風俗、民族關係、道德觀念、天文地理、曆法時令、古代文獻、神話傳説、歌謠言語均有記述和評論。晉範寧評“春秋三傳”的特色説:“《左氏》豔而富,其失也巫(指多敍鬼神之事)。《穀梁》清而婉,其失也短。《公羊》辯而裁,其失也俗。”當然,這只是一家之言。
《左傳》是研究先秦歷史和春秋時期歷史的重要文獻,它代表了先秦史學的最高成就,對後世的史學產生了很大影響,特別是對確立編年史史書的地位起了很大作用。它補充並豐富了《春秋》的內容,不單記魯國一國的史實,還兼記各國曆史;不但記政治大事,還廣泛涉及社會各個領域的“小事”;一改《春秋》流水賬式的記史方法,內容豐富,代之以有系統、有組織的史書編纂方法;不但記春秋時史實,而且引徵了許多古代史實。這就大大提高了《左傳》的史料價值。
春秋三傳公羊傳
《公羊傳》
[2]
亦稱《春秋公羊傳》、《公羊春秋》,是專門解釋《春秋》的一部典籍,其起止年代與《春秋》一致,即公元前722年至公元前481年,其釋史十分簡略,而着重闡釋《春秋》所謂的“微言大義”,用問答的方式解經。
春秋三傳穀梁傳
《穀梁傳》又稱《穀梁春秋》
[3]
、《春秋穀梁傳》。是為《春秋》作註解的儒家經典。傳説孔子的弟子子夏將這部書的內容口頭傳給穀梁赤(一名穀梁俶,字元始),穀梁赤將它寫成書記錄下來,但實際上這部書的口頭傳説雖然早已有了,但其成書時間是在西漢。
其記載的時間起於魯隱公元年,終於魯哀公十四年,體裁與《公羊傳》相似。其作者相傳是子夏的弟子,戰國時魯人穀梁赤(赤或作喜、嘉、俶、寘)。起初也為口頭傳授,至西漢時才成書。晉人範寧撰《春秋穀梁傳集解》,唐朝楊士勳作《春秋穀梁傳疏》,清朝鍾文烝所撰《穀梁補註》為清代學者註解《穀梁傳》的較好注本。
春秋三傳意義
編輯讀《春秋》,必須讀三傳,然三傳文辭不加註解也讀不明白。自漢至清,註解傳文,或研究其要義者,多得不勝枚舉,但基本的註解應該是十三經裏的註疏。左傳,晉杜預注,唐孔穎達疏。公羊傳,漢何休注,唐徐彥疏。穀梁傳,晉範寧注,唐楊士勳疏。
三傳註疏各有凡例,依例研究經傳,自得其便,但不能偏執一家,自以為是。一部春秋是孔子的傑作,孔子的學問包羅萬象,春秋的含義何嘗簡單?所以,研讀春秋,不但不能以今古文任何一家自限,更應探求於易禮詩書,始能窺測聖人的真意。
春秋三傳爭議
編輯《公羊》、《穀梁》二傳用漢時的隸書寫成,稱為今文春秋傳。左傳文字則是古文,秦禁詩書後,左傳不見於世,到了漢朝,由北平侯張蒼獻出,稱為古文春秋傳。《文心雕龍》史傳篇説:「傳者轉也,轉受經旨,以授於後」。左公谷三傳都是轉受春秋經旨,以授後世者,但左傳詳於記事,公羊穀梁詳於詁經。詁經必須依經訓解,所以春秋所無者,公羊穀梁未嘗言之。記敍事實,則須原始要終。所以左氏或把事實列在經文之前,以敍其始。或把事實置於經文之後,以終結其義。或為春秋經文所無者,而左傳特着其事。或為春秋所有者,而左傳不蓍其事。因此,西漢今文博士曾謂左氏不傳春秋,而以公羊穀梁為得春秋真意。然而古文家看今文公谷,口傳了好幾代,是否不失聖人之意,也很值得懷疑。
三傳今古文之爭,自漢代到近代,仍然得不到結論。四庫簡目綜評,左氏褒貶或有不確之處,但所述事實,都是根據古代正史,如果不明事蹟的始末,何能臆斷是非,所以,研讀春秋,必以左傳為根柢。公羊傳自子夏到公羊壽,經過六傳,皆是口耳授受,又加經師附益,難免不失聖人之意,然而大義相傳,究竟有其所受之本。穀梁子與公羊同師,文比公羊更少,但有些精義,或為公羊所不及。此論可謂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