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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渦

(2000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圖書)

鎖定
《旋渦》是2000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何塞·歐斯達西奧·里維拉(J.E.Rivera)。 [1] 
中文名
《旋渦》
作    者
何塞·歐斯達西奧·里維拉(J.E.Rivera)
出版社
上海譯文出版社
頁    數
334 頁
定    價
18.8 元
裝    幀
平裝
ISBN
9787532724291
創作年代
2000-10-01
文學體裁
小説

旋渦內容簡介

遠在我熱情地愛上無論哪個女人之前,我已經浪擲了我的心,聽任它被聲色所左右。心迷神醉的歡樂,情意綿綿的親暱,或是怯生生地眉目傳情的痛苦,我都一點兒也不懂得。我始終
頤指氣使,説不上是個情人,我的嘴唇從來不懂得懇求。但是我始終渴望得到一種天賜的理想愛情,一種會在精神上燃燒我的愛情,從而使我的心靈在胸中火花進發,彷彿添了乾柴的火焰一般。
當阿麗茜亞的眼睛給我帶來不幸的時候,我已經放棄了體驗純潔愛情的一切希望了。我的雙臂—厭倦自由的雙臂,徒然伸出來向許多女人要求束縛。沒有人探悉過我的夢想。我的心繼續緘默無言。
贏得阿麗茜亞是輕而易舉的。她既然一心想要在我身上找到愛情,便毫不遲疑地委身於我。她的父母,受了教區神父的慫恿,在密謀策劃着婚禮,準備違揹我的意思強制舉行;即使在那些日子裏,她也從來沒有想到要和我結婚。她曾經把他們狡猾的策劃告訴我。
“我一定要獨自死去,”她説。“免得我的不幸會妨害你的前程。”
後來,她的家庭把她攆了出來,而法官又通知我的律師要把我關起來,我便在一個夜間,在她躲藏的地方,堅決地跟她説道:
“我怎麼能把你丟掉呢?咱們逃吧!不管命運如何,和我同甘共苦;只要你給我愛情!”
於是我們就逃了!
那一夜—我們在卡桑那雷流域度過的第一夜,失眠症是我的伴侶。
透過蚊帳,我凝視着在無垠的夭空裏眨眼的星星。遮蔭我們的棕桐樹沉寂無聲。一種無窮的寂靜在周圍飄浮,使透明的天空更藍了。在我的寢秋蘿旁邊,阿麗茜亞在她狹窄的行軍牀上也呼吸急促、睡不安穩。
我憂心忡忡,百鹹交集:你對自己的命運作了什麼安排呢?你貢獻以愛情的小姑娘又如何呢?還有你對光榮的夢想,對勝利的渴望,以及鋒鋩初試的聲譽呢?糊塗蟲啊!把你與女人系
在一起的結子,會隨着饜足而成為束縛的。稚氣的驕傲使你明知故犯地自己欺騙自己。你把你在無論哪個女人身上永遠無法找到的東西,歸之於這個姑娘。然而你自始至終都知道理想是無法求索的—理想只能藏在自己心裏。你的肉慾一旦得到了滿足,你用那末巨大的代價換來的肉體又有什麼價值呢?阿麗茜亞的靈魂永遠不屬於你;你領略她的血肉的温暖,你感到她的呼吸靠近你的肩膀;然而精神上離她遠遠的,就象你遠離那慢慢地向天際沉落的靜默的星宿一樣。
這時候我感到身心交瘁;倒不是我無力為我的行動擔當責任,而是我已經在逐漸厭倦我的情婦了。我稍稍堅持不懈就可以佔有她,雖然要以最大的瘋狂作為代價;可是,瘋狂了,佔有
了,又怎樣呢?……
卡桑那雷的那些使人毛骨驚然的傳説,並沒有把我嚇倒。我的冒險的本能,促使我藐視那些個傳説。我深信,我會從那最難制馭的邦巴中安然脱險;我也知道,總有那末一天,我會在某個尚未知名的城市裏,懷着鄉思,追憶起過去的種種險遇。然而阿麗茜亞象手銬腳鐐一樣妨礙着我。如果她不是這樣嬌嫩,如果她稍為大膽一點,敏捷一點,那就好了!這個可憐的姑娘
是在痛苦難捱的情況下離開波哥大的。她不會騎馬。烈日把她曬得頭昏腦脹。有時候她寧可步行,我就不得不耐心地牽着馬,陪着她步行。
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好説話。我們是逃亡者;但我們只得挨着大路緩緩而行,無法迂迥前進、避免與別的趕路人相遇。趕路的人大多是農民,他們遇到我們就停下步來,不勝憐惜地問
道:
“老闆,姑娘為什麼哭呀?”
我們一直等到天黑才穿過卡蓋沙,怕的是會遭到官方的逮捕。我好幾次想切斷電報線,用我的套索把它扯下來。可是我沒有動手。我的心底裏縈迥着一個希望,希望我們會遭到逮捕,好讓我從此擺脱阿麗茜亞,重獲精神上的自由—即使囚牢也褫奪不了的自由。我們在黃昏時分從一座村莊邊上經過,轉一個彎,穿過簌簌作響的甘蔗田(一路經過的時候,我們的馬兒咬着撕着甘蔗),朝着河灘走去,然後在一個棕櫚葉搭成的大窩棚底下露宿。窩棚裏邊有一隻榨糖機正在榨糖。我們遠遠的就已經聽到了榨糖機吱吱嘎嘎的聲音;映着正在煮甘蔗汁的爐子的火光;看到了週而復始地轉動着榨盤的牛的黑影,和趕着牛的孩子的黑影。有幾個婦人在準備晚餐,她們給了阿麗茜亞一服解熱退燒的草藥。
我們在那兒逗留了一個星期。
怨恨使我回憶起阿麗茜亞就感到厭惡。我把一切諉過於她。如果説,在這番災難中,我也有什麼不是之處,那無非是我對待她還不夠嚴厲,我還沒有不顧一切地把我的威力和愛情加在她身上。於是我就用這種毫無理由的推論毒害我自己的靈魂,折磨我自己的心。
她的確對我不忠實了嗎?巴雷拉勾引她,又得手了幾分呢?他的確勾引了她嗎?他是在什麼時候打動她的心的呢?格里塞爾達的那些個告密的話—難道不可能只是她的詭計嗎?不可能是她想借此毀謗我的妻子,博得我的歡心嗎?也許我曾經粗暴而不公平,可是阿麗茜亞會原諒我的,即使我不請求也會原諒我的,因為我和我的過失、我的優點都是屬於她的,她對我身上的品質是不能選擇、只能兼收幷蓄的。而事實也為我緩頰:我的瘋狂是格里塞爾達放在我酒裏的“來吧來吧”惹出來的。我幾時在精神正常的時候使阿麗茜亞有理由抱怨過呢?那末,她又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有時候,我彷彿看見她戴着羽毛低垂的帽子走近來,伸出手臂來抱我,一邊兒嗚咽一邊兒説道:“哪個沒心肝的傢伙為了我的緣故傷害了你?你為什麼躺在地上呢?他們怎麼連一張牀也不給你用呢?”她坐在我身邊,讓我的頭枕在她顫慄着的大腿上,她那温柔親熱的手把我的頭髮往後梳理過去,她的眼淚流得我滿面都是。
被這些個幻覺所欺騙的我,原來靠在克拉麗達身上。我一認出是克拉麗達,就挪開我的身子。
“小夥子,你為什麼不靠在我膝上呢?你可要再喝些檸檬水解解熱?可要我給你換換繃帶?”
有時候我聽到走廊上楚比埃達不耐煩的咳嗽聲。
“娘們,打那兒出來吧,你要把病人搞得火熱了。他又不是你的丈夫!”
克拉麗達就聳聳肩膀。
可是這姑娘為什麼這樣關心我呢?她豈非只不過是妓院裏漂浮出來的一片渣滓,肉慾的一點殘羹冷飯,到處流浪的一個飢餓的妹子嗎?她懷着那末羞法怯的柔情委身於我,就象任何一個高尚的女人,象阿麗茜亞,象愛過我的那些個女人;當時是什麼神秘的力量救贖了她的靈魂呢?
有一次,她問我口袋裏還剩下多少金鎊。金鎊很少了,她都搶過去塞在她的胸口,妥加保管。在屋裏只剩下我們兩人的時候,她拿出一張紙,念給我聽:“楚比埃達欠你兩百五十頭牛,巴雷拉欠你一百鎊;我手頭有二十八鎊,是我替你保管的。”
“克拉麗達,你告訴過我,我贏的錢都是問心無愧的。錢都是屬於你的了,因為你待我這麼好。”
“小夥子!你在説什麼話呀?你可別以為我服侍你,是為了從中撈點好處。我只是想回到故鄉,請求父母原諒我,守着他們一塊兒老死。巴雷拉答允給我到委內瑞拉去的旅費,他反過來就貪得無饜地糟蹋我,一味要我滿足他的肉慾。楚比埃達説他要娶我做老婆,帶我到波利瓦爾城,到我父母那兒去。我相信了他—結果是我兩個月來都喝得醺醺然,因為楚比埃達老是用
他不變的標淮忠告我:‘誰會做我的老婆呢?跟我一起喝酒的女人!’
“英方台上校,就是佔領開加拉的委內瑞拉別動隊的軍人,他把我丟在這兒。在開加拉,在他們的一場紙牌戲中,他們把我也當做一件賭注,押上了。一個叫做普安特斯的傢伙贏得了我;可是,當他們算賭賬的時候,英方台又把我留給了他自己。後來,他被擊敗了,逃到哥偷比亞,就把我丟在這裏了。
“前天,你騎在馬背上來到這裏,你的槍放在馬鞍前面,你的帽子推在腦後,你用你的坐騎衝翻了人們,在我看來,你的的確確是個男子漢大丈夫。當我知道你是個詩人的時候,我就越發喜歡你了。”
毛坷時常進來對着我的傷口作法,而我也還算神志清楚,足以假裝相信他那法力的效驗。他坐在寢秋蘿上嚼着煙草,煙草是從一卷象是風乾臘肉似的東西上咬下來的。他吐着唾沫,吐得泥地上到處都是。他給我帶來了關於巴雷拉的消息:
“他生熱病睡倒了,在他的帳篷裏消磨時間。他只是問我,你要在這兒呆多久。誰知道你為什麼要跟他過不去呢!”
“老頭兒楚比埃達為什麼不到他的寢秋蘿上來睡呢?”
“因為他是謹慎小心的。他怕再來一次打架。他睡在廚房裏,打裏邊兒把門閂上了。”
“巴雷拉回到馬波里達去過嗎?”
“熱病叫他起不了牀哩。”
這句話使我寬心,因為我對阿麗茜亞,甚至對格里塞爾達有所懷疑。她們正在幹什麼呢?她們會對我的行為説什麼呢?她們什麼時候會來看我呢? [1] 
….

旋渦作者簡介

何塞·歐斯達西奧·里維拉 (1889—1928)是哥倫比亞傑出的小説家和詩人。他出生於南方小城的一個小康之家,在一個剛創辦不久的師範學院讀法律,是該校第一屆的畢業生。其後做了幾年律師,行有餘力,還寫點詩歌,成為波哥大城裏知名的知識分子之一。一九二一年出版詩集《希望之鄉》、長篇小説《旋渦》(一九二四年)。四年以後,即一九二八年,里維拉因患肺炎,旅美時在紐約去世,留下一卷十四行詩和一個生前未出版的詩劇。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