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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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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潔若,翻譯家。1927年7月15日出生於北京,是中國翻譯日文作品最多的人。日本作家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等的作品,很多都是經由她之手被引薦給中國讀者。她與丈夫蕭乾晚年合譯愛爾蘭作家詹姆斯·喬伊斯的《尤利西斯》,更是一件文壇盛事。 [1]  [11] 
2020年1月15日,文潔若參加了全國政協在京舉行的已故知名人士的夫人2020年春節茶話會 [2] 
中文名
文潔若
別    名
雪子
國    籍
中國
民    族
出生日期
1927年7月15日
畢業院校
清華大學外語系
職    業
翻譯家、作家
出生地
北京
配    偶
蕭乾

文潔若人物經歷

文潔若少女雪子

文潔若 文潔若 [3]
時間上溯至光緒元年(1875),在邊遠的貴陽,一個叫文明欽的讀書人考中了舉人。而立之年的他撇下妻子和一對兒女,隻身赴京應考進士,十五年之後才考中,開始在廣西、山西各地出任縣官。老年回到北京,買了兩個四合院,定居下來。1893年,他的髮妻生第二個兒子時死於難產,使他對這個叫文宗淑的次子格外疼愛,延名師給予最好的教育,同時也慣出了孩子暴躁的脾氣,總把姐姐當馬騎。
文宗淑聰明嗜學,從小就能幫父親批公文、寫書信,好友錢玄同多次誇他文筆好。23歲時,文宗淑通過高等文官考試,被派到日本擔任外交官,做過橫濱總領事三等秘書官。宗淑後來與萬佩蘭結婚,吵吵鬧鬧一輩子,生了好幾個女兒,其中1927年生的那個,就是文潔若。 弟弟文學樸也是翻譯家,姐弟合譯有井上靖的《海魂》。 [4] 
文潔若 文潔若 [5]
6歲的時候,文潔若入孔德學校啓蒙,孔德學校是北京大學的實驗學校,從幼兒園到高中一貫制,由蔡元培兼任校長。一年以後的1934年夏,文潔若六個姐弟連同媽媽,就被爸爸接去東京了。取日文名字“雪子”。由家庭教師輔導半年,過了語言關後,文潔若於1935年1月插班入日本麻布小學。從那時候開始,她在整個求學過程中,一直就讀於一流的學校,一直內向靦腆,不善交際,一直自律甚嚴,也一直名列前茅。
1936年,日本發生“二·二六”政變,局勢動盪,文潔若的父親也被免職。於是,全家人回到了北平的四合院。文潔若先在一所日本小學讀書,1940年,她拿着優等生獎狀和全勤獎狀畢業,進入聖心學校。 [4] 
聖心學校遍佈全世界,是天主教聖方濟各修會辦的,分英文班和法文班,學制十年一貫制,在中國堅持到了1966年。文潔若在英文班,英文學得比那些金髮碧眼的同學還好,每月都獲獎,並連跳兩班。可惜當時,文潔若家五六個孩子都讀書,全靠父親變賣家產支撐。聖心學校的學費又貴,讀了一年九個月,再也難以為繼。於是,1942年1月至8月,文潔若便輟學在家,自修初中的課程,讀四大名著,背誦《孔雀東南飛》《長恨歌》等長詩。直到9月考入輔仁女中的初三,並一直唸到高三。
1946年盛夏,正是抗戰勝利後第二年,北大、清華、南開三校聯考,分別招生。考生極多。文潔若在沙灘北大紅樓參加高考。到了考場才發現忘了帶准考證。電話急喚弟弟送到。就這樣,文潔若有驚無險地考取了清華大學外國語言文學系英文專業,放棄了同期考取的輔仁大學女校西語系。她還記得當年的考試題目,英語是寫篇作文《解剖一隻麻雀》,國文也是寫篇文章《學校與社會》,並解釋四個成語:指日可待、變本加厲、隔岸觀火、息息相關。 [4] 
畢業後,文潔若順利考入三聯書店當校對,次年調到剛成立的人民文學出版社,歷任整理科編輯、編審,蘇聯東歐組編輯,外文部亞洲組日本文學翻譯,編輯日本古典文學作品的漢譯稿,同時翻譯日本近現代文學作品。 [4] 

文潔若校對員

文潔若
文潔若(8張)
早在東瀛兩載,文潔若的日文説得如同母語一般,她的父親已經開始有意識地培養她的文字翻譯。父親常帶她去書店門市部,引導她看書,並鼓勵她將讀的日文書翻譯成中文。有一次,父親給她買了八十八卷本的《小學生全集》,並教育她説:“要是你刻苦用功,搞翻譯,以後在書上印上自己的名字,該有多好。”父親還説,“我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出版過一本自己的著作。”這些話都深深地影響了文潔若。
從日本回到北平時,文潔若還是一個四年級小學生,父親便要求她將日文版的《世界小學讀本》翻譯成中文。整套書十本,其中英美法各兩本,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德國各一本。文潔若用四年的時間,譯出了一百萬字的書稿。也就是在那時候,文潔若對於自己的未來已經有了清晰的願望:當一名翻譯家。 [4] 
清華大學讀書期間,文潔若一如既往地“死心眼”看書。她的同學中有部分是積極參與運動的,她知道,但自己很少投入。她的同學宗璞回憶説,除了上課、吃飯、睡覺,文潔若幾乎都在圖書館裏,好像那兒才是她的家。有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味道。她是在圖書館迎接新中國成立的。
文潔若律己甚嚴,給自己規定的標準是,87分以上才算合格。她保留了一份清華期間的成績單:大一:英文89,英國文學史93;大二:散文及寫作91,法文89,英語語音學89;大三:英文散文及寫作98,小説選讀88,戲劇選讀88,聖經87,希臘神話91;大四:歐美文學名著選讀93,德文90,畢業論文90。就是這樣的學習基礎,為文潔若之後的翻譯事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4] 
求學期間,作為練筆,文潔若曾將郭沫若的《女神》等作品翻譯成英文,又將英國小説家查理·裏德的代表作《修道院與家灶》譯成中文。可惜這批譯稿都在文革的“紅八月”中毀於一旦。
文潔若蕭乾相戀 文潔若蕭乾相戀 [6]
到了出版社之後,翻譯成了文潔若的分內工作。不過她最初的身份,連編輯都不算,只是一個文字校對員,負責改正排字工人排錯的字。文潔若卻總是忍不住“技癢”。給焦菊隱看從英文轉譯的《阿·托爾斯泰短篇小説選》校樣時,她就“多此一舉”地從資料室借來英譯本,指出漏譯、錯譯處,為此加班加點、無酬有勞,卻無怨無悔。因為總是“管得太寬”,到三聯分出人馬組建人民文學出版社時,以文潔若為首的幾個好管閒事的大學生便被單獨出來,成立了一個介於編輯部和校對科之間的“整理科”。這樣一來,文潔若雖然無權在譯稿上直接改動,卻樂於在稿子周圍貼上密密麻麻的小條,寫滿了修改意見。經過文潔若之手的譯稿,總是像老頭子一樣滿臉鬍鬚。她參與編輯的譯稿包括周作人譯的《古事記》《枕草子》《狂言選》《浮世澡堂》《浮世理髮館》《平家物語》(未完成),錢稻孫譯的《近松門左衞門作品選》《井原西鶴作品選》,豐子愷譯的《源氏物語》等。 [4] 
除了“整理譯稿”,文潔若也親自操刀翻譯。1954年跟蕭乾結婚後的三年裏,她每年完成近200萬字的編輯任務,還利用業餘時間從日文翻譯了《活下去》《日本勞動者》,從英文轉譯了蘇聯的《沙漠》《她的生活是怎樣開始的》、《佈雪和她的妹妹們》等。後來又翻譯了西奧多·德萊塞近五十萬字的《黎明》,由蕭乾校訂完畢。可惜這部譯稿毀於文革,兩位老人也沒有精力重譯了。
文潔若這段時期的翻譯還不夠嫺熟,卻是她人生的第一個高產期。而且,她的翻譯風格那時已經開始凸現,就是精準。同行稱她的翻譯準確、嚴謹,“一個零件也不丟”。文潔若自己也説,她的文字一般,在和蕭乾的翻譯合作中,她只負責“信”,蕭乾管“達”和“雅”。 [4] 

文潔若翻譯家生涯

蕭乾文潔若一家攝於1963年 蕭乾文潔若一家攝於1963年 [7]
好景不長,文潔若很快就隨同蕭乾陷入政治浪潮,一入塵埃二十餘年。在這期間,也偶有短暫的安寧。1958年,出版社的下放幹部有一半能夠回北京。文潔若雖然是右派分子的“臭婆娘”,但作為業務骨幹,還是在回京名單當中,被調入亞非組,從事日本文學編輯工作。文潔若説,從那時起到文革期間,是她一生中精力最充沛的時期。她當年11月下旬回京上班,年內就發了兩本書,40萬字。之後數年,她經常在辦公室加班到10點,再帶一部書稿回家,工作到凌晨2點。不僅獨力完成日本文學的組稿、發稿,還編了菲律賓作家何塞·黎薩爾的長篇小説《不許犯我》(現譯《社會毒瘤》)及其續編《起義者》,共80萬字。當時蕭乾還在農場勞動,兩人至多三天必有一次通信往來,都編了號,其中很多就是討論書稿翻譯的。 [4] 
文革最初的風暴過去後,1973年,文潔若從咸寧的五七幹校回到北京,進入了第三次工作“高峯”。他家原來的住房已經被人侵佔,門洞改成的“家”實在不夠住,文潔若在單位辦公室,用八把椅子拼在一起當牀,湊合着過夜,就這樣過了十年,一直到1984年,她和蕭乾才有了能放下全家五口人的住房。而就是在這種環境下,文潔若翻譯了很多日本文學作品。但是,她工作努力,成就感卻有限。那段時間翻譯的作品,思想性和藝術性都不怎麼高。她感到很傷感,只因為戰後日本經濟復甦,他們的文學在世界上的地位也提高了,不怎麼樣的作品也能走向世界。而國內的文壇卻一片凋敝,讓人憂慮,這還是不能説的憂慮。
文潔若早期以日本文學翻譯為主,事實上,她恐怕是我國個人翻譯日文作品字數最多(800多萬字)的翻譯家。前後半個多世紀,她主編《日本文學》叢書19卷,翻譯了14部長篇小説,18部中篇小説,一百多篇短篇小説,如《高野聖僧——泉鏡花小説選》、《芥川龍之介小説選》、《海市蜃樓·橘子》《天人五衰》《東京人》等。井上靖川端康成水上勉三島由紀夫等人的作品,都是經她的翻譯,才得以被中國人所熟知的。 [4] 
文潔若和巴金在一起 文潔若和巴金在一起 [8]
這些翻譯成就也獲得了日本方面的廣泛認同。1985年,文潔若被邀請為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訪問學者和東京東洋大學客座研究員,赴日一年研究日本近現代文學。2000年8月,73歲的文潔若和盛中國同時獲得“日本外務大臣表彰”獎,給她頒獎的是時任日本國外務大臣的河野洋平。兩年後的11月,日本政府更是授予文潔若“勳四等瑞寶章”。(注:瑞寶章是日本從1888年開始制定頒發的勳章,從上到下分為六個級別,用來表彰在對於國家和公共事務功績卓著的人士,以前只能頒給官吏和男性,後來才接納平民和女性。)文潔若作為中國人獲得這一勳章,是一項難得的殊榮。 [4] 
除了日本文學翻譯,作為精通日、英兩種外文的編輯,文潔若翻譯生涯中的另一件大事,就是晚年耗時四載,與蕭乾合作翻譯《尤利西斯》。這是她英文翻譯的最主要成果。相比之下,翻譯新西蘭凱瑟琳·曼斯菲爾德的短篇小説之類,就不算什麼了。
曾經,父親帶小潔若逛日本書店,指着五冊的袖珍本《巖波文庫》版《尤利西斯》説:“你看,日本人連這麼難的書都譯出來了。”而一個甲子之後的1994年,文潔若以衰病之軀,和蕭乾一起完整地譯出了這部天書。 [4] 

文潔若堅強的“三門女子”

文潔若是編輯和翻譯家,但她自己最看重的身份,卻是蕭乾的妻子。蕭乾的宗教是文字,文潔若的宗教是蕭乾。她説,她一輩子就做了三件事,搞翻譯、寫散文、保護蕭乾。
文潔若本來是“三門女子”、“三門幹部”,從家門到校門再到機關門,經歷簡單,思想單純,再怎麼“運動”也不容易落到她頭上。可是,就因為跟“右派蕭乾”扯上了關係,她經歷了種種苦難,包括被批鬥、毆打、隔離,她母親被逼自殺後,中學的紅衞兵還逼文潔若對着母親的遺體大聲賭咒“死了活該”。蕭乾也幾度自殺。這些殘酷的經歷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文潔若還有一個習慣,一聽到殘酷的罪行,首先算算那人在1966年時多大。
蕭乾與文潔若 蕭乾與文潔若
但文潔若一點也不迴避那些苦難和恐怖的歲月,只因為她要講述樂子(蕭乾的小名)與雪子的愛情故事,對她來説,弱水三千,曾經滄海,除卻巫山,皆不是雲。 [4] 
文潔若兩個子女在美國,她獨自一人生活在北京木樨地一處老居民樓裏,家裏亂得一塌糊塗,她已無力收整。但書和重要的文件、電話在哪裏,她大致都記得。有社交活動的時候,她早早起來,戴上假髮,手握老式的木柄菱花鏡,整理自己的妝容和首飾,從容又端莊。每次門鈴響,她便微駝着背,慢慢地出來開門。從外面活動回來,下了車,她堅決不讓別人送她上樓。她説“我自己能行”,然後拄着拐,莊嚴地,一步步自己走。
她顯然很重視家庭,一邊説“我要送你一本書”,一邊抽出一本來,上面已經並排工工整整鈐好了她和蕭乾的陰文印,是送給我的書。她非要問清楚我先生的名號,題贈“賢伉儷惠存”。第二本書,問清孩子的名字,是送給“小友”的……文潔若送給我很多本書,有蕭乾的,有她的,還有她寫蕭乾的。她還説自己就是個書呆子:看書、寫書、翻譯書。如是而已。是的,如是而已。 [4] 

文潔若主要成就

蕭乾先生在世時,文潔若總是被先生的光環“罩住”,其實她也是一位成績卓著的學者,是中國個人翻譯日文作品字數最多的翻譯家。據統計,在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時間裏,她先後翻譯了十四部長篇小説,十八部中篇小説,一百多篇短篇小説,共計八百餘萬字。日本的井上靖川端康成水上勉三島由紀夫等人的作品都是經她的翻譯介紹給中國讀者的。
蕭乾先生去世給文潔若以很大打擊,可她很快調整心情,繼續投身翻譯工作。除日常整理蕭乾先生的文章及蕭乾父子的通信,還準備翻譯《聖經》,寫寫翻譯中涉及的五十名日本作家。 [8] 

文潔若個人作品

年輕時的文潔若 年輕時的文潔若 [9]
著有長篇紀實文學《蕭乾與文潔若》 [8]  《我與蕭乾》、隨筆集《旅人的綠洲》(合集)、散文集《夢之谷奇遇》、評論集《文學姻緣》等。
譯著有《高野聖僧--泉鏡花小説選》《芥川龍之介小説選》《天人五衰》《東京人》以及與蕭乾合譯意識流開山之作《尤利西斯》等近千萬字 [8] 

文潔若個人榮譽

2000年8月,獲“日本外務大臣表彰獎”;
2002年11月,日本政府授予文潔若“勳四等瑞寶章”。
2012年12月6日,被中國翻譯協會授予“翻譯文化終身成就獎”榮譽稱號 [10]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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