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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之戰

(清朝和南明之間的戰爭)

鎖定
揚州之戰是1645年(清順治二年,南明弘光元年),在清滅南明弘光政權之戰中,南明弘光朝兵部尚書史可法督率揚州軍民抗禦清軍圍攻的城池守衞戰。
1645年(清順治二年,南明弘光元年)三月,多爾袞將軍事重心東移,命多鐸移師南征。此時弘光政權內部正進行着激烈的黨爭,暴發太子案,駐守武昌的左良玉不願與李自成正面交戰,以“清君側”為名,順長江東下爭奪南明政權。
馬士英被迫急調江北四鎮迎擊左軍,致使面對清軍的江淮防線陷入空虛。史可法時在揚州雖有督師之名,卻實無法調動四鎮之兵。一月之中,清軍破徐州,渡淮河,兵臨揚州城下。
揚州城陷,史不屈遇害。隨後,清軍渡過長江,克鎮江。弘光帝出奔蕪湖。五月十五眾大臣獻南京投降清兵;五月二十二弘光帝被虜獲,送往北京處死,弘光帝在位僅一年,即覆滅。
名    稱
揚州之戰
發生時間
1645年
地    點
揚州
參戰方
清朝、南明
結    果
清軍獲勝
主要指揮官
多鐸,史可法

揚州之戰戰役背景

清軍擊敗大順軍,佔領陝西以後,攝政王多爾袞不失時機地着手部署主力南下。他任命了陝西三邊總督孟喬芳等西北地方軍政官員從事善後事宜,把主要兵力集中於收取江南,統一全國的大業。
為了摧毀南明弘光朝廷,清軍三路齊頭並進:多鐸部由陝西出潼關,經洛陽東進至商丘,然後向南直趨泗州、揚州,進攻南京,得手後分兵攻取太平府(今當塗)、蕪湖,其主要對手是高傑部、劉良佐部、黃得功部明軍,是為中路。英親王阿濟格部尾隨李自成部大順軍由陝西商洛、河南鄧州,入湖北襄陽、荊州、武昌,直到江西九江一帶,除擊潰李自成帶領的大順軍外,乘勢解決左良玉部明軍,同多鐸部在今安徽省境內會師,是為西路。另一部清軍由原駐山東的固山額真準塔率領,南下徐州,沿運河水陸並進,收取宿遷、淮安、興化、通州(今南通)、如皋以及長江以北濱海地區,這支清軍攻擊的目標主要是劉澤清部明軍,是為東路。應當説,清廷動用的兵力是相當雄厚的。三月間,多鐸奏報:二月十四日已派遣部分兵馬抵達河南,“招降流賊鎮守河南偽平南伯劉忠,旋得平定江南之諭,即於三月初五日率師南征”。同月二十五日又報:“三月初七日,臣統兵出虎牢關口,固山額真拜尹圖等出龍門關口,兵部尚書韓岱、梅勒章京伊爾德、侍郎尼堪等統外藩蒙古兵由南陽路,三路兵同趨歸德。” [1] 
四月初五日,多鐸統大軍從歸德府(今商丘)南下,沿途州縣望風歸附。十三日清軍至泗州(今安徽泗縣),明守泗總兵率部南逃,清軍遂在這天晚上渡過淮河。 [2] 

揚州之戰戰役經過

揚州之戰勢如破竹

在左良玉部東下、清軍南下的緊急情況下。
南京朝廷舉行議論,一些大臣請求加強江北防禦,因為清軍似乎看起來更強大。內閣首輔馬士英站在皇帝身邊,大罵這羣大臣,説:“你們這羣東林黨人,藉口防守江北,實際上是在縱容叛逆左良玉進犯!如果清軍到來,朝廷可以考慮談判,但如果“左逆”到來,那麼我和皇帝就會死定了!”弘光皇帝表態,支持馬士英。 [11] 
初十,史可法帶兵到達南京城外草鞋峽,才得知黃得功隊伍已經擊退了左良玉。弘光皇帝發聖旨,清軍開始南下,要求史可法速速回去揚州料理,不必進入南京。旋即皇帝又下詔書,史可法速奔赴泗州城駐守。 [12]  史可法請求進入南京朝拜面見皇帝,討論軍機並請求南京派兵協防揚州,而皇帝拒絕見面。然後史可法登上燕子磯,面向南京拜了八次,悲痛地哭泣後離開了。
幕府軍應廷吉隊伍駐紮在高郵城時,接到傳令:左良玉威脅南京,幕府隊伍河一應軍器、錢糧至南京城外浦口港。午刻又接到令箭,上面説:清軍正在南下,幕府隊伍駐守揚州聽從調遣。晡後,又接到令箭,上面説:盱眙城緊急求援,幕府隊伍可以準備前往天長城駐守。應廷吉對諸將説:這些命令顯然很混亂。豈有一日三次調遣軍隊和糧餉?頻繁的緊急情況令人驚急。揚州城必定有內部變故,南京朝廷製造了太多的干擾。應廷吉繼續帶隊駐紮在高郵城。 [10] 
史可法本人在四月十一日趕赴天長,檄調諸軍援盱眙,忽然得到報告盱眙守軍已經投降清朝。
而泗州城侯方巖的隊伍慘敗,泗州淪陷。史可法冒着風雨,踩踏泥濘,一晝夜奔赴抵達揚州,坐鎮幕府指揮事務。
十四日,此時,揚州城中傳言,許定國和清軍已經到達揚州,意欲徹底消滅高傑家族殘存軍隊以斬斷仇怨。凌晨,高家軍的邢氏帶隊奔向泰州,攜帶了大量的牲畜、舟楫。 [13] 
高家軍大約止有數百士兵留守揚州城內,隊長為都司程秀夫。 [14]  史可法傳信聯絡幕府軍各隊伍。並寫下血書奏疏,發往南京兵部求援。 [15] 
十五日,幕府黃日芳的黃河守軍,沿着大運河而下匯合應廷吉隊伍。正好看到北方的艅艎掛帆在江上,蜂擁而來。詢問得知,這是劉澤清率領的勤王軍隊。應廷吉帶隊駐紮在高郵湖,警戒劉澤清軍閥。當日有清軍使者抵達高郵城一帶,招降南明軍隊。 [16] 
十六日,幕府得到情報,南下清軍更多且更密集。黃日芳發檄文,召集川籍將領胡尚友、韓尚諒,各帶隊紮營茱萸灣。應廷吉帶領幕府軍匯合,駐紮在瓦窖鋪,以形成防守的犄角之勢。這天,劉澤清的軍隊撤回淮安城。 [17] 
四月十七日,清軍進至距離揚州二十里處下營,次日兵臨城下。 [3]  史可法“檄各鎮援兵,無一至者”。 [4] 

揚州之戰運河戰鬥

十七日當天,清朝豫親王多鐸,率領大軍抵達揚州城外二十里。派先鋒隊伍,宗室韓岱、梅勒章京伊爾德、護軍統領阿濟格尼堪、署護軍統領杜爾德等,先抵達揚州城以北紮營,沿途在大運河收集舟船一百餘。派右翼隊伍,署護軍統領顧納代、伊爾都齊、費揚古、吳喇禪、梅勒章京阿哈尼堪、署梅勒章京格霸庫等,先抵達揚州城以南紮營,沿途在大運河收集舟船二百餘。 [18] 
此時的幕府軍,應廷吉隊伍在揚州城外,紮營在瓦窖鋪,何剛率領忠貫營抵達此地匯合。到中午,清軍先鋒快速突襲,攻擊此地幕府軍。而應廷吉、何剛隊伍以火槍反擊,驅逐了這批清軍。隨後,又有一批清軍乘船攻擊邵伯鎮,幕府軍胡尚友、韓尚諒隊伍迎戰,也擊退了這批清軍。恰逢南風大作,應廷吉、何剛船隊乘風抵達邵伯湖,在盧家嘴地方駐紮。 [17] 

揚州之戰兵臨城下

十八日,清朝豫親王多鐸,率領大軍抵達揚州城下,派兵列陣,炫耀武力,威逼迫降,發招降書。 [18] 
幕府軍各隊伍入揚州城,嚴密防守。午刻,黃日芳、秦士奇隊伍駐紮在邵伯鎮,保護城外大運河。黃鉉隊伍負責轉運內外糧食。孫芝秀、應廷吉帶領隊伍,駐紮在邵伯鎮,也專門負責轉運糧食。胡尚友、韓尚諒隊伍負責護衞。史可法幕府為了準備揚州守衞戰,先後籌集了餉銀二三十萬,兵器火藥一二十萬,諸多糧米, [20]  儲存在大運河畔邵伯鎮,由船隊陸續補給揚州城守軍。 [19] 
郊外的居民害怕戰亂,於是互相扶攜要入城。無法入城者,則跪地長長地哭號,哀聲震撼大地。史可法下令開放城門,讓平民入城。 [21]  且組織義勇守城,隊長為戴之蕃、張有德。又組織醫生救助,隊長為醫士陳天拔。 [22] 
十九日,史可法傳令,何剛、劉肇基隊伍入駐揚州城內。劉肇基這天剛到,就建議若清軍尚未集結,可以背城一戰突擊清軍。但此時清軍大隊已經抵達城外,史可法迴應:不可輕率出擊,保持守軍士氣,堅守等待機會。 [23]  史可法傳信至南京,朝廷中央軍有操江軍、京營,合計水陸隊伍十八萬士兵, [24]  都在江邊觀望揚州勝敗。 [25] 
此時,事態危險,命運飄搖。史可法,召喚史得威,二人相持哭泣。史得威表示要與史可法同生共死,但史可法卻勸説:“我為明朝死去,你應該活着幫助我家人。我母親年事已高,而我沒有子女,你要為我繼承家業照顧母親。我不負明朝,你也不要負我!”
史得威回答説:“得威不敢辜負相國(史可法),但得威出生於江南的世家豪族,沒本家父母的同意,且和相國並非同宗,怎敢做相國的繼承人?”
當時劉肇基在旁邊哭泣地説:“相國不能顧及自己的親人,而你不聽從相國的遺言,這是對相國的辜負。”史得威聽此,跪拜而接受遺令。
史可法隨後寫下幾封遺書,分別給弘光皇帝、清朝豫王多鐸、太夫人、夫人、伯叔父以及兄若弟。當函封完成後,都交給了史得威,又囑託説:“我死後,請你將我葬在太祖高皇帝附近,如果不行,那就在梅花嶺。”
然後又拿起筆寫下一段話:“可法受了先帝的恩德,不能報仇雪恥;受了今上皇帝的恩德,不能保護疆土;受了慈母的恩典,不能盡孝養之責。只可惜遭逢時機未到,志願未達。用戰死來報答國家,是官員職責。唯一遺憾是不能在地下與先帝相會。”這最後一封信,交給了史得威。 [26] 
二十日,清軍暫時駐紮在斑竹園,砍伐樹木,打造雲梯,等待紅衣大炮。揚州城有一名勇士,名曰押住,單騎劫營偷襲清軍,勇士奪得一匹馬和斬獲一級頭顱,成功返回揚州城。史可法賞賜勇士一襲蟒紗和一百兩白銀,勇士為投靠明朝的夷丁。
甘肅鎮李棲鳳、高岐鳳隊伍四千人至揚州協防。幕府軍的,梁以樟、應廷吉、張鑻、施鳳儀和禮賢館諸生隊伍,俱入揚州城守衞。 [27] 
當時有人提議放棄揚州城,轉移到城外二十里遠 [28]  的山林紮營,而史可法下令堅守揚州城市。 [29]  另有禮賢館謀士獻策,在淮安城的高堰決堤,用黃河水加淮河水一起灌入揚州府,水灌清兵。史可法以民為貴,社稷次之,傷敵少,而淮揚先為魚鱉矣,不許。 [30] 
四月十九日高傑部提督李本深率領總兵楊承祖等向清豫親王多鐸投降,廣昌伯劉良佐也率部投降;二十一日總兵張天祿、張天福帶領部下兵馬投降,隨即奉多鐸之命於四月二十四日參加攻取揚州。 [5] 
由於城牆高峻,清軍的攻城大炮還沒有運到,多鐸派人招降史可法、淮揚總督衞胤文,遭到嚴詞拒絕。
二十二日,多鐸駐紮城外,傳令歸降清朝的曾經明朝官兵,到揚州城外,派使者對史可法説:“公忠誠聞於華夏,卻沒得到朝廷的信任,那麼死去又有何益呢?”守軍射箭驅逐使者。隨後,又有數名使者招降,史可法派兵逮捕使者,投入護城河淹死。 [31] 
甘肅鎮總兵李棲鳳和監軍道高歧鳳帶領部下兵馬四千入城,兩人的意思卻是劫持史可法,以揚州城投降清朝。史可法毅然説道:“此吾死所也,公等何為,如欲富貴,請各自便。” [6]  李棲鳳、高歧鳳見無機可乘,於四月二十二日率領所部並勾結城內四川將領胡尚友、韓尚良一道出門降清。史可法知道他們並無守城意志,反而會擾亂幕府,於是放走了。 [32] 
二十三日,當時揚州城外東側,大運河畔邵伯鎮,儲存有餉銀二十萬,兵器火藥十萬,諸多糧米。史可法傳令,應廷吉負責管理這些糧餉,陸續轉運至揚州城內,補給守軍。史可法又説,自己精疲力竭,心情煩亂。應廷吉可以便宜行事。當事情完成之後,再行彙報。 [20] 
二十四日,清軍的紅衣大炮運輸隊,抵達揚州城外。清軍試射紅衣大炮,彈丸擊中揚州城官府,一顆重量十斤四兩。紅衣大炮射擊從早晨一直到夜晚,揚州城牆損毀嚴重,堞墮無法修復,守軍以大袋沉泥填補。 [33]  有清軍小隊伍趁夜偷襲城牆,而幕府軍擊退了這些清兵。 [34] 
夜間,清軍用紅衣大炮攻擊城牆。 [7] 
清軍攻城不利,且每日消耗物資巨大,於是多鐸舉行軍議,商討是否繼續圍攻。而孔有德和許定國,則説:“揚州無援軍,再圍攻幾天,就可以攻陷。” [35] 

揚州之戰寧死不屈

二十五日,早晨,八旗軍大隊集結。黃旗總兵宗室拜尹圖(拜音圖)、公爵圖賴。藍旗總兵阿山、費揚古、富喇克塔、杜爾德。白旗總兵宗室韓岱,兼任兵部尚書。紅旗總兵阿濟格尼堪、伊爾都齊(伊勒都齊)、吳喇禪、馬喇希。合計總兵十一名,包括皇室宗親二位,兵部尚書一位。估計八旗軍有數萬。 [18] 
揚州守軍內,有幕府軍四名大將,總兵劉肇基,總兵何剛。中軍馬應魁,標營史德威。其餘普通的副將大約二十名。 [22]  一名大將統轄士兵 [36]  大約二三千, [37]  合計幕府士兵估計一萬。再加上義勇民兵,守軍估計大約二萬。 [30] 
豫親王多鐸傳令全軍出擊,強攻揚州城。先以紅衣大炮,集中轟擊城牆西北側,炸至崩塌,而塌陷形成緩坡。八旗軍使用雲梯衝鋒,攀登緩坡缺口,與幕府軍肉搏戰鬥。史可法登上城牆督戰,且祭拜上天鼓舞士氣,幕府軍用大炮反擊。八旗軍死傷上千。雙方火炮轟炸,崩聲如雷,猶不退。城牆上下慘死無數,雙方屍體堆積如山,而八旗軍士兵雙腳踩踏屍體繼續衝鋒,攻佔了城牆。
揚州城陷入巷戰。史可法眼見破城,持刀要自殺。參將許謹,阻止了史可法,而血濺許謹衣服。史可法沒死去,便命令史得威親自殺他,但史得威拒絕了。許謹和史得威等親兵一起,簇擁着史可法下城,一路巷戰突圍到了小東門。此時副將莊子固、參將張友福、許謹,和龔士傑的二十七名騎兵,都已經身上被箭矢射中戰死, [35] 
只剩下史得威隨從。很快又遭遇了一批八旗兵。史可法大呼曰:“我史督師也!”
這隊八旗兵很驚喜,扣押史可法到城上鐘鼓樓,見豫王多鐸。清軍豫王多鐸説:“之前多次傳信請你投降,沒回應。守城至今,忠義已經彰顯。請先生為清朝招降收拾江南,清朝會給予先生高官厚祿。”
史可法回答:“我是大明天朝的重臣,怎能苟且偷生,得罪萬世!我願速死,去和先帝一起在地下。”多鐸再三勸説,但史可法堅決求死。於是多鐸説:“既然你是忠臣,就要殺你以全你的名節。”
史可法説:“城已經失守,我死無悔恨,但清軍已經攻陷揚州城,請寬待民眾。因守城而死者,只有我死就足夠了,勿殺揚州人。”多鐸沒答應,只是下令斬殺史可法。而八旗軍憤恨史可法的抵抗,於是肢解分裂了史可法的屍體,死無全屍。
史得威被逮捕,而他大聲喊:“我乃史可法的兒子!”多鐸下令由許定國關押此人。 [38] 
或曰:多鐸勸降他:“前以書謁請,而先生不從。今忠義既成,當畀重任,為我收拾江南。”但史可法表示:“城亡與亡,我意已決,即碎屍萬段,甘之如飴,但揚城百萬生靈不可殺戮!”後壯烈就義,終年45歲。 [8] 
四月二十五日夜晚,揚州陷落,劉肇基戰死,揚州知府任民育、何剛等壯烈犧牲。
幕府士兵義勇在大街小巷繼續抵抗。清軍多鐸,傳令屠城揚州。 [18] 
當天,幕府有一些隊伍撤退到邵伯鎮。應廷吉則帶隊撤退到赤岸湖埜人灣,繼續等待各隊伍匯合。
二十六日,忠貫營許大成,帶隊撤退到邵伯湖北端的三溝閘,掘開河堤,淹沒道路,阻擋清軍。許大成帶隊坐船到東邊沿海的富安場。
二十九日,揚州城徹底淪陷,前後五天巷戰死者眾多。還倖存的幕府隊伍陸續撤到郊野,聚集在邵伯湖。清兵此時開始攻擊邵伯湖。幕府軍最終各自離開了。李成棟隊伍駐紮在高郵城,已經歸順清朝,但沒攻擊幕府軍,而是讓幕府軍各自離開。 [39] 

揚州之戰雙方傷亡

揚州之戰揚州殉國者

都撫衞允文沉水自殺。忠貫營何剛、吳爾壎,投井自盡。知府任民育,在官府自殺,全家投井自盡。兵部右侍郎張伯鯨,戰死。同知曲從直及其兒子,戰死在東門。督修重城同知王纘爵、運使揚振興,被殺。知縣周志畏、羅伏龍,以及他們家人都被殺。兩淮運使楊振熙,監餉知縣吳道正,縣丞王志端,訓導李自明,都戰死。南門施誠庵,在鈔關門中箭死。禮賢館的幕客,有十九名死於揚州。盧渭,死於鈔關河。歸昭,死於西門。顧起龍、龔之厚、陸曉、唐經世和另外十三人。
都督劉肇基,分守北門,先在城上發射火炮,又率親兵四百人巷戰,全軍戰死。副將乙邦才,自殺。副將馬應魁,披白甲,書“盡忠報國”四字於背,巷戰死。副將莊子固,先率七百士兵入揚州城防守,又與參將許謹一起巷戰,中箭死。又有副將樓挺、江雲龍、李豫、王思誠(字一誠)、參將陶國祚(字匡明)、馮國用、陳光玉、李隆、徐純仁。遊擊李大忠、孫開忠。都司姚懷龍、解學曾。十三人,俱巷戰死。
高家軍,都司程秀夫。 [14] 
揚州的士民死者眾多,其中包括儒生高孝纘,在學宮遺詩後自殺;王士琇設莊烈帝位,哭泣祭拜,與弟自縊死;王纘、王績、王續昆季三人,沉水死。武生戴之蕃、義勇張有德、醫士陳天拔、畫士陸榆、市民馮應昌、舟子劉某,都戰死揚州。又有史可法的家人史書者,一起死去。 [22] 

揚州之戰八旗軍傷亡

二十五日總進攻當天,八旗軍傷亡很多,估計上千。 [38]  包括有四名軍官陣亡,正白旗岱納, [40]  正黃旗祖應元,正黃旗李向舜,正黃旗金應得。 [41] 

揚州之戰戰役結果

參見:揚州十日
清軍佔領揚州以後,多鐸以不聽招降為由,下令屠城。
他在“諭南京等處文武官員人等”的令旨中説:“昨大兵至維揚,城內官員軍民嬰城固守。予痛惜民命,不忍加兵,先將禍福諄諄曉諭,遲延數日,官員終於抗命。然後攻城屠戮,妻子為俘。是豈予之本懷,蓋不得已而行之。嗣後大兵到處,官員軍民抗拒不降,維揚可鑑。”
揚州居民除少數破城前逃出和個別在清軍入城後隱蔽較深倖免於難者以外,幾乎全部慘遭屠殺,“城中積屍如亂麻”。 [2] 

揚州之戰歷史評價

明末清初史學家談遷路過揚州時,曾經專程到梅花嶺尋謁史可法衣冠冡,回首往事,不勝感慨,評價道:江都地多陵阜,故名廣陵,城堅濠廣,四野曼延,正利步騎,雄聞晉唐,今西門摧頹,豈史氏尚不逮李庭芝耶? [9] 
當代史學家顧誠在《南明史》中評價揚州之戰説:以揚州戰役而言,史可法也沒有組織有效的抵抗。某些史籍説他堅守揚州達十天之久,給清軍重大殺傷,也不符合事實。史可法自己在四月二十一日寫的遺書中説:清軍於十八日進抵城下,“至今尚未攻打,然人心已去,收拾不來”。多鐸下令攻城以前,史可法即已“自覺憒憒”,把軍務交幕僚處理。二十四日清軍開始攻城,不到一天揚州即告失守。 [2] 

揚州之戰戰役影響

隨後,清軍渡過長江,克京口鎮江。弘光帝出奔蕪湖。五月十五眾大臣獻南京投降清兵;五月二十二弘光帝被擄獲,送往北京處死,弘光帝在位僅一年,即覆滅。南京失陷後,又有杭州的潞王朱常淓(1645年)、應天的威宗太子王之明(1645年)、撫州的益王朱慈炲(1645年)、桂林的靖江王朱亨嘉(1645年)等監國政權先後建立,不過是曇花,數天就告結束。
參考資料
  • 1.    《清世祖實錄》卷十五。按,明代稱洛陽為河南府,這裏説的“河南”,就是洛陽。
  • 2.    揚州失守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14-12-12]
  • 3.    《清世祖實錄》卷十六。
  • 4.    《青磷屑》卷下。
  • 5.    順治二年九月徽寧池太等處提督張天祿“啓為亟查功績事”清冊;順治四年七月招撫江南大學士洪承疇“為議設蘇松常鎮四府提督、總兵、將領清冊”;均見《史料叢刊初編》。
  • 6.    《青燐屑》卷下;歸莊《先兄監紀君行狀》記載他哥哥歸昭的僕人城破逃回後説:“吾主從閣部守西門”,可證史可法確實防守該處,見《歸莊集》卷八,第四四二頁。
  • 7.    《鎮虔奏疏》卷下《續祈皇恩俯查前勞以勵後效疏》中説:“攻打揚州,臣帶領甲喇紅衣大炮打破城池,功居頭等。”
  • 8.    史可法殉難揚州的具體情況在各種史籍中記載不一致,但為清軍俘殺則無疑問。《思文大紀》卷七記,隆武二年(1646)五月“監軍兵部主事黃師正進督師史可法遺表。上曰:可法名重山河,光爭日月,至今兒童走卒鹹知其名。方當擊楫渡江,速圖恢復,乃為強鎮力阻,奸黨橫行,竟齎志以歿也,惜哉!讀遺表,令人憤恨,應得贈恤祭葬易名未盡事宜行在該部即行詳議具奏。聞其母、妻猶陷寇穴,一子未知存亡,作何獲尋,黃師正多方圖之”。按,史可法遺表在現存各種版本的史可法集中均未見。
  • 9.    談遷《北遊錄》,紀程。按,李庭芝為南宋滅亡時的抗元著名將領。
  • 10.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公至草鞋峽,黃滸山等已敗左兵於江上。公先具疏入告,奉旨有北兵南向,卿速回料理,不必入朝。公登燕子磯,南面八拜,慟哭而返。諸軍駐高郵,奉閣部令箭雲:左兵順流而下,邳宿道即督一應軍器、錢糧至浦口會剿。午刻奉令箭雲:北兵南面,諸軍不必赴泗,速回揚州聽調。晡後,復奉令箭雲:盱眙告急,邳宿道可督諸軍至天長接應。棐臣謂諸將曰:閣部方寸亂矣。豈有千里之程,朝許之餉而一日三調者乎!驚急頻仍,揚城必有內變。吾等第當堅守,相機而進。諸軍唯唯否否,計無所出,偶語而散。”
  • 11.    《偏安排日事蹟》卷十二,四月癸酉:“上召對羣臣。時南北交急。大理少卿姚思孝、御史喬可聘、成友謙,皆楊人也;奏“左良玉緩,北尤急;乞無撤江北兵馬,固守淮、揚,控扼潁、壽”。上曰:‘劉良佐兵,還留江北防守’。士英侍上御前,戰手詈曰:‘爾輩東林,猶藉口防江,欲縱左逆入犯耶!若敵至,猶可議款。若左逆至,則若輩高官,我君臣獨死耳!臣已調良佐兵至江南矣,寧死敵、無死逆’!舉朝皆失色,有“賈似道棄淮、揚”之誚。時上雖憂形於色,猶顧友謙曰:‘若成某耶’!蓋往者播徙時,曾餉上於危也。”
  • 12.    戴名世《乙酉揚州城守紀略》卷一:“先是公所至,凡有技能獻書言事者,輒收之,月有廩餼。以應廷吉董其事,名曰禮賢館。於時四方倖進之徒,接踵而至。廷吉言於公,請散遣之。公曰:“吾將以禮為羅,冀拔一二於千百,以濟緩急耳。”廩之如故。然皆望公破格擢用,久之不得,則稍稍引去。城破之日,從公而及於難者,尚十有九人。至是移鎮之議既定,公命廷吉定其才識,量能授官,凡二十餘人...公欷歔出袖中手詔,示廷吉曰:“左兵叛而東下矣。吾將赴難如君言,奈天意何!”因令廷吉等諸軍赴泗,便宜行事。會泗州已失,而廷吉等屯高郵邵伯間。公至燕子磯,而黃得功已破左兵於江上。公請入朝,不許詔曰:北兵南向,卿速赴泗州應敵。”
  • 13.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十一日,公至天長,檄召諸將救援盯眙;單騎當先,不避風雨。忽報盱眙已降,泗州降將侯方嚴(巖)全軍敗沒,浮橋亦陷。公一日一夜,冒雨拖泥奔至揚州,尚未得食;城中哄傳許定國領大兵至,欲盡殲高氏以絕冤對。且雲:出自公口。十四日五鼓,高兵斬關奪門而出,悉奔泰州;牲畜舟楫,為之一空。”
  • 14.    黃宗羲《弘光實錄鈔》,卷四,附錄:“何剛,字愨人,華亭人也。以職方司主事監閣部軍,兵潰被殺。錢應式女自縊。劉乙然妻周氏與其女同縊。其死難而姓名可知者,有江都縣令鄞同志畏字抑畏,癸未進士。縣丞孝豐王志端,字研方。諸生王纘,字伯綿,王績,字亞綿;王續,字叔綿;李瀾,字學海;黎增,字(?)修;魏應泰,字泰來;熊胤明;醫陳天拔,字西明,興平伯都司程秀夫;武生戴之藩;又兵張有德,船户徐某。畫客陸榆字立梧(西星之孫)民馮應昌。”
  • 15.    錢海嶽《南明史》卷二十九,列傳第五,史可法傳記:“清兵已入毫州,詔還師北御。馳至天長,檄諸將救盱眙,單騎先進,不避風雨。忽報盱眙降,晝夜兼行抵泗州,總兵李遇春已舉城畔。可法一日夜冒雨退保揚州,血書寸紙,馳詣兵部請救,不報。”
  • 16.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十五日,移泗諸軍尚屯高郵,黃日芳檄防河兵至,適見北來艅艎掛帆江上,蜂擁而來。問之,則劉鶴洲、田百源之勤王師也。棐臣以劉有前隙,遂移屯高郵湖。是日,有北使至高郵。”
  • 17.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十六日,北氛日極;黃日芳檄川將胡尚友、韓尚諒各領本部札營茱萸灣,以為聲援。應廷吉帥諸軍來會,屯瓦窖鋪,以為犄角。是日,田、劉撤兵回淮安矣。十七日,移泗諸軍駐瓦窖鋪,何剛率忠貫營兵來會。時方至午食,北哨陡至,射倒棐臣家丁;眾大駭愕,諸君執三眼槍逐之。既退,復奔邵伯鎮,遇胡、韓二將兵,斬首七級。適南風大作,諸軍復退邵伯胡盧家嘴地方屯札。”
  • 18.    《清世祖實錄》卷十六,順治二年乙酉。五月:“定國大將軍和碩豫親王多鐸等奏報。大軍於四月初五日。自歸德府起行。沿途郡邑、俱已投順。十三日、離泗州二十里。令固山額真阿山、率蒙古固山額真馬喇希、富喇克塔、及將士前奪泗北淮河橋。其守泗總兵焚橋遁。我軍遂夜渡淮。翌日、追五十餘裏不及。十七日遣尚書宗室韓岱、梅勒章京伊爾德、護軍統領阿濟格尼堪、署護軍統領杜爾德等率師至揚州城北。獲船百餘艘。是日、大軍距揚州城二十里列營。令署護軍統領顧納代、伊爾都齊、費揚古、吳喇禪、梅勒章京阿哈尼堪、署梅勒章京格霸庫等率師自揚州城南。獲船二百餘艘。十八日、大軍薄揚州城下。招諭其守揚閣部史可法翰林學士衞允文、及四總兵官、二道員等、不從。二十五日、令拜尹圖、圖賴、阿山等攻克揚州城。獲其閣部史可法、斬于軍前。其據城逆命者並誅之。”
  • 19.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十八日,城守毖嚴。公檄各鎮援兵,無一至者;前鋒鎮移軍天靈洲矣。午刻,公檄黃日芳駐邵伯鎮,即為汛地;秦士奇副之。黃鉉趲糧未回,以東省未任監軍道孫芝秀署督糧道事,應廷吉副之,駐邵伯鎮,轉運糧儲;胡、韓二將,往來護送。”
  • 20.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二十三日,漏下二鼓,公謂棐臣曰:移泗餉銀約二十萬、軍器火藥十萬並諸糧米,俱君首尾,棄之可惜。諸將非君至,當靳不與;可夤夜出城,陸續轉運,以濟緩急。又云:吾自覺憒憒,以後急務便宜行之,不必關白於我。事竣日,彙報可也。棐臣曰:廷吉現守南門,若何!公曰:以施誠庵代之。於是,縋城而下。城陷日,誠庵走至鈔關門,皆中流矢斃。”
  • 21.    戴名世《乙酉揚州城守紀略》,卷一:“初,高傑兵之至揚州也,士民皆遷湖瀦避之,多為賊所害,有舉室淪喪者。及北警戒嚴,郊外人皆相扶攜入城,不得入者稽首長號,哀聲震地。公輒令開城納之。至是城破,豫王下令屠之,凡七日乃止。”
  • 22.    徐鼒《小腆紀年》,卷十:“同死者文臣十二人:督撫衞允文赴水死。在籍兵部右侍郎張伯鯨與當事分城守,奪北兵佩刀自刎;妻韓氏、子婦郝氏俱從死考曰:“明史稿”謂:‘伯鯨自經死’。“繹史”謂:‘被數創死,妻楊氏從死’。今從杜於皇“茶村集”“張侍郎傳”。參軍庶吉士吳爾壎、故降賊;南歸謁可法,請從軍贖罪,斷一指畀友人祝淵寄其家曰:‘我他日不歸,以指葬可也’。分守新城,投井死。主事何剛初以訓練水師隸可法,喜相得晚:馬士英惡之,出知遵義府。未赴而北兵至,佐城守,投井死。知府任民育,濟寧人;緋衣端坐堂上見殺,閤家投井死。同知曲從直,遼東人;王纘爵,鄞人;知縣周志畏,亦鄞人。志畏年少任氣,與高營將士不協,求解職,可法以新喻羅伏龍代之;甫三日,而北兵至。可法命新舊令同守一城;城破,兩家全遇害。兩淮運使楊振熙,臨海人;監餉知縣吳道正,餘姚人;縣丞王志端,孝豐人;訓導李自明,嘉興人。幕客十九人,可考者六人:歲貢長洲盧渭,死於鈔關河;崑山歸昭,死於西門;書記顧起龍、龔之厚、陸曉、唐經世餘十三人名佚。武臣最著者:都督劉肇基,字鼎維,遼東人。方可法檄諸將入援,獨肇基自白洋河趨赴,過高郵,不見妻子;既請戰,不從,乃分守北門,發炮傷北兵甚眾。城破,率所部四百人巷戰,格殺數百人,一軍皆歿。副將乙邦才,青州人;自刎死。馬應魁,貴池人;每戰披白甲,書“盡忠報國”四字於背,巷戰死。莊子固,遼東人,以壯士七百人興屯徐州;聞揚州被圍,馴三日而至,與參將許謹擁可法出城,格鬥中矢俱死。又有副將樓挺、江雲龍、李豫、王思誠考曰:“青磷屑”作汪一誠、參將陶國祚考曰:“青磷屑”作陶匡明;蓋其字也、馮國用、陳光玉、李隆、徐純仁、遊擊李大忠、孫開忠、都司姚懷龍、解學曾十三人,俱巷戰死。揚州士民死者,屍凡八十餘萬。其以死節列名史冊者,諸生高孝纘書衣襟曰:‘首陽志,睢陽氣;不二其心,古今一致’。自經學宮死。王士琇設莊烈帝位,號哭載拜,與其弟自縊死。王纘、王績、王續昆季三人,沉水死。武生戴之蕃、義勇張有德、醫士陳天拔、畫士陸榆、市民馮應昌、舟子劉某俱死。又有可法家人史書者,從可法死焉考曰:以上參“明史”、“繹史”。按劉寶楠大令“揚州殉節錄”所載極詳;”
  • 23.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十九日,公檄何剛督所部兵入城守衞;劉肇基率所部兵亦至,遂共入城。城陷日,剛以弓弦自經死...北兵未集時,劉肇基等請乘不備,背城一戰。公曰:鋭氣不可輕試;且養全鋒,以待其斃。”
  • 24.    李清《三垣筆記》,卷六,附識下:“往時南糧南餉以給官俸軍糧,常苦壓欠不給,上即位後,楚鎮及四鎮〈劉澤清、劉良佐、高傑、黃得功。〉頻以匱告,而司兵惟務姑息,不知汰無用,核虛名。楚鎮兵五萬餘,需銀一百八萬,四鎮兵各三萬,需餉二百四十萬,本色一百萬。五鎮不足恃,且還為我虞。居重馭輕,有京營六萬,需餉一百二十萬,鎖上游,控江北;復有江督、安撫、蕪撫、文武操江,鄭鴻逵、鄭彩、黃斌卿、黃蜚、卜從善等八鎮,共兵十二萬,計餉二百四十萬,合之七百餘萬,而川、楚、東、豫督撫鎮不與焉。然而監紀多鎮撫所題,以備使令,且皆齷齪下流,敢有核虛冒一議汰練乎?借警咆哮,甚而截劫。乃大司農綜計所入,止六百萬,關榷俱在焉。而七百萬外有俸祿國用之增,六百萬內有水旱災傷之減,太倉既無宿儲,內帑涸無可發,漕糧改折,此盈彼詘。至利臣言利,當軸以為奇謀,力主童生納銀,沿海開洋之説,喑嗚叱?,力詆人為迂腐,而決行之,所入幾何?而珠池,一內臣屯洋,兩撫臣數道臣及中軍取用,不可勝計。其供饋役使,所縻尤不貲,於兵餉所濟幾何?”
  • 25.    《偏安排日事蹟》卷十三,五月丁亥:“先是,四月中督輔可法屢疏告急,士英惟票旨“下部”;故金陵寂然。及揚州破,大江中無一舟渡,南北聲絕。遲至二十九日,兵部始得報;民間猶未知也。朝廷方恃長江天險,轉官、予蔭,若無事然。兵科吳適曾詣兵部商防江大計,職方王期升答言:‘長江之險,北兵決難飛渡;何足深憂’!適向同官嘆息而已。至是,城守無備,一朝狼狽,通國恨之。”
  • 26.    戴名世《乙酉揚州城守紀略》卷一:“四月十九日,公知事不支,召史得威入,相持哭。得威曰:“相國為國殺身,得威義當同死。”公曰:“吾為國亡,汝為我家存。吾母老矣,而吾無子女,為吾嗣以事吾母。我不負國,汝無負我!”得威辭曰:“得威不敢負相國,然得威江南世族,不與相國同宗,且無父母命,安敢為相國後?”時劉肇基在旁泣曰: “相國不能顧其親,而君不從相國言,是重負相國也。”得威拜受命。公遂書遺表,上宏光皇帝,又為書一遺豫王,一遺太夫人,一遺夫人。一遺伯叔父及兄若弟。函封畢,俱付得威曰:“吾死,汝當葬我於太祖高皇帝之側,其或不能,則梅花嶺可也。”復操筆書曰:“可法受先帝恩,不能雪仇恥,受今上恩,不能保疆士,受慈母恩,不能備孝養。遭時不造,有志未伸,一死以報國家,固其分也。獨恨不從先帝於地下耳。”書畢,亦付得威。”
  • 27.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二十日,北兵以大炮未至,屯斑竹園。驍將押住單騎劫營,奪馬一疋、斬首一級而還;公賞以蟒紗一襲、白金百兩。二十一日,甘肅鎮李棲鳳、監軍道高岐鳳帥所部兵四千人至,梁以樟、應廷吉、張鑻、施鳳儀並禮賢館諸生俱入城守衞。”
  • 28.    清阿克當阿修,姚文田、江藩等纂。《嘉慶重修揚州府志》卷二十七墓冢志記載:“諭葬太師諡文定李春芳墓,在城西二十里,弘恩寺側。”
  • 29.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舊城西門地形卑下,城外高阜俯瞰城下,勢若建瓴。且為興化李官祖塋,樹木陰翳,由外達內,絕無阻隔;枝幹回互,勢少得出。諸將屢以為言,公以李氏蔭木,不忍伐也;且言諸將以此地為險,吾自守之。”
  • 30.    錢海嶽《南明史》卷二十九,列傳第五,史可法傳記:“可法乃督肇基...兵二萬與諸文武官閉門堅守。舊城西門險要,自守之。禮賢館士獻策決高堰水灌清兵,可法謂民為貴,社稷次之,傷敵少而淮揚先為魚鱉矣,不許。”
  • 31.    錢海嶽《南明史》卷二十九,列傳第五,史可法傳記:“多鐸命遇春、之綱及盱眙知縣傅覲光持檄抵城下,可法數其罪。遇春曰:“公忠義聞華夏,而不見信於朝,死何益也?”可法趣矢射之。復令鄉民持書至,守者引之入。撻守者,人與書俱投於水。”
  • 32.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二十二日,李、高有異志,將欲劫公以應北兵。公正色拒之曰:此吾死所也。公等何為?如欲富貴,請各自便。前北兵譴我降人,百計説公,初猶令馬旗鼓往來陳説;是日,止令隔河而語。詞後,有北人來,亦不容矣。李、高見公志不可奪,遂於二鼓拔營而出,並帶護餉用將胡尚友、韓尚諒諸兵北去。公恐生內變,亦聽之,不禁也。”
  • 33.    徐鼒《小腆紀年》,卷十:“北兵以紅夷炮攻城,鉛彈大者如罌;堞墮不能修,以大袋沉泥填之...”
  • 34.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二十四日,北兵試炮,飛至郡堂,彈重十斤四兩;滿城惶怖。二十四日夜,炮落雉堞二堵,二小卒緣牆而上,城上鼎沸。”
  • 35.    錢海嶽《南明史》卷二十九,列傳第五,史可法傳記:“二十五日擐甲登陴,炮殺數百人。時多鐸孤軍深入,慮有變,欲回師,孔有德、定國止之曰:“揚無援,更待數日城可下。”乃留不去,自督勁卒,用巨炮摧城西北隅,崩聲如雷,守者猶不退。炮矢交注,城下死傷山積,清兵藉屍登城,城遂陷。可法欲巷戰,兵散,左右勸出北門,圖再舉,不許。自刎不殊,莊子固、許瑾共抱持之,龔士傑以二十七騎擁之下城,而子固、瑾已中飛矢死。參將張友福掖可法,追至,戰死。可法大呼曰:“我史閣部也。”眾驚愕,執赴新城樓上。”
  • 36.    張廷玉《明史》卷二百七十四,列傳第一百六十二,史可法傳記:“何剛,字愨人,上海人。剛友陳子龍、夏允彝將聯海舟達天津,備緩急,募卒二千人,至是令剛統之。龍入為兵科,言防江莫如水師,更乞廣行召募,委剛訓練,從之。以其兵隸史可法。可法大喜得剛,剛亦自喜遇可法知已。士英惡之,出剛遵義知府。可法垂涕曰:“子去,吾誰仗?”剛亦泣,願死生無相背。逾月,揚州被圍,佐可法拒守。城破,投井死。”
  • 37.    史可法《史忠正公集》,卷一,弘光元年正月,請緊急防守疏,:“淮撫管轄全疆,必須發兵協防,措糧接濟,此門户之防,急當飛飭者也。邳宿孤懸河北,雖以臣標鎮將分發沿河,其實整營待戰之兵,不應為分信零星之用,即派防河上前有定議,亦斷無渡河而北代主兵守城之理,今準淮撫移,會欲撥臣標二千眾代為守邳,是明明置邳於度外矣,淮藩撫六萬之兵,一百二十萬之餉,可僅僅守一淮上乎,所當急發主兵據城固守,而以臣標之兵為應援,此重地之防,急當飛飭者也,臣雖奉命駐揚,終慮河防不固,數日之後即當北行,淮揚重地須人彈壓,計為鎮將兵民所懷服者,莫如監臣盧九德高起潛,九德見督京營,恐無暇隙,合令起潛移鎮,早息兵爭,此根本之防,急當飛飭者也,除臣一面移文知會外,伏祈聖鑑允行。”
  • 38.    戴名世《乙酉揚州城守紀略》,卷一:“二十五日,大兵攻愈急。公登陴拜天,以大炮擊之。大兵死者數千人。俄而城西北崩,大兵入。公持刀自剄,參將許謹救之,血濺謹衣。未絕,令得威刃之。得威不忍。謹與得威等數人,擁公下城至小東門。謹等皆身被數十矢死,惟得威獨存。時大兵不知為史公,公大呼曰:“吾史可法也!”大兵驚喜,執赴新城樓見豫王。王曰:“前書再三拜請,不蒙報答,今忠義既成,先生為我收拾江南,當不惜重任也。”公曰:“吾天朝重臣,豈可苟且偷生,得罪萬世!願速死,從先帝於地下。”王反覆説之,不可。乃曰:“既為忠臣,當殺之以全其名。”公曰:“城亡與亡,吾死豈有恨?但揚州既為爾有,當待以寬大。而死守者,我也。請無殺揚州人。”王不答,使左右兵之,屍裂而死。闔城文武官皆殉難死。公既死,得威被執,將殺,大呼曰:“吾史可法子也!”王令許定國鞫之。逾旬,乃得免。既免,亟收公遺骸。而天暑,眾屍皆蒸變不能辨識,得威哭而去。先是得威以公遺書藏於商人段氏家,至是往段氏,則段氏皆死。得威旁徨良久,忽於破壁廢紙中得之,持往南京,獻於太夫
  • 39.    應廷吉《青磷屑》卷二:“二十五日,揚城失守,邵伯鎮文武一時星聚;移泗之餉,退屯赤岸湖埜人灣。至二十九日,舊甘肅鎮李棲鳳令其弟棲鸞率眾大掠。時李成棟札營高郵東門,棲鸞不敢逕進,乃以小艇載輜重潛過;護餉各官,得以漁舟遁去。二十六日...三溝閘、瓜步等處,北騎密佈。許大成決下河堤,以沙舡至船海、富安場等處避亂。”
  • 40.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卷二百十一,忠義傳:“岱納,滿洲正白旗人姓巴雅拉氏世居長白山地方,屢從征伐有功,順治二年從定國大將軍和碩豫親王多鐸南征。四月,攻揚州府城,奮勇先登,中傷陣亡。恩賜騎都尉世職。”
  • 41.    福隆安《欽定八旗通志》,卷二百二十九,忠義傳:“祖應元,漢軍正黃旗人...順治元年隨都統葉臣平定山西督紅衣炮克太原城十一月隨定國大將軍和碩豫親王多鐸平定河南,二年四月,進攻揚州府城,中炮歿於陣。恩賜騎都尉世職...李向舜,漢軍正黃旗人明寜逺伯李成梁之孫也順治元年,以署恭領,隨定國大將軍和碩豫親王多鐸南征督紅衣炮攻武岡寨克其城,二年四月,攻揚州府城,中炮歿於陣。恩賜雲騎尉世職...金應得,漢軍正黃旗人世居瀋陽地方由驍騎校,委署恭領,順治二年隨大兵徵江南,四月,攻揚州府城,中炮陣亡。恩賜雲騎尉世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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