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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頌·振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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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頌·振鷺》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這是周天子設宴招待來鎬京助祭的諸侯的樂歌。全詩一章,一共八句,可分四層:第一層開頭兩句以飛翔在天空的白鷺起興,引出下文的描寫;第二層三、四兩句將朝周助祭的諸侯比作被商人珍視的白鷺,進行讚美;第三層五、六兩句誇譽朝周助祭的諸侯在其國內外都有較融洽的人際關係;第四層最後兩句表示諸侯和周室都應保持不卑不亢的精神,彼此和睦相處,共同發展。此詩運用了賦比興手法,比擬生動,情意殷切,篇幅雖短,內容頗豐。
作品名稱
周頌·振鷺
作品別名
振鷺
作    者
無名氏
創作年代
西周
作品出處
《詩經》
文學體裁
四言詩

周頌·振鷺作品原文

周頌·振鷺
振鷺于飛,於彼西雝
我客戾止,亦有斯容
在彼無惡,在此無斁
庶幾夙夜,以永終譽 [1] 

周頌·振鷺註釋譯文

周頌·振鷺詞句註釋

⑴周頌:《詩經》中“頌”部分分為“周頌”、“魯頌”和“商頌”。頌是祭祀宗廟的樂歌,不僅配樂,而且還有舞蹈。周頌部分今存三十一篇。
⑵振:鳥羣飛之狀。鷺:白鷺,水鳥,白色,故又謂之白鳥。一説,振鷺,手持鷺羽的舞蹈。
⑶于飛:飛翔。一説如飛。
⑷雝(yōng):水澤。一説為辟雍。
⑸客:指夏、商之後。周王以客待之,而不敢以為臣,故稱“客”。戾(lì):到。止:語助詞。
⑹亦:也。一説而。斯容:此容,指白鷺高潔的儀容。一説舞容。
⑺在彼:在其本國。惡:惡感,怨恨。
⑻無斁(yì):不厭棄。斁,厭倦,厭棄。
⑼庶幾:差不多,此表希望。夙(sù)夜:指早起晚睡,勤於政事。
⑽永:長。終譽:即盛譽,恆久的榮譽。終,與“眾”通,盛。一説,永終,永久,長久。 [2]  [3]  [4]  [5]  [6] 

周頌·振鷺白話譯文

一羣白鷺沖天起,西邊澤畔任意翔。
我有嘉賓來助祭,也穿高潔白衣裳。
他在封國沒人厭,在此也受人讚揚。
謹慎勤勉日復夜,美名榮譽永輝煌。 [2]  [3] 

周頌·振鷺創作背景

《周頌·振鷺》一詩,《毛詩序》解為:“《振鷺》,二王之後來助祭也。”至於二王之後又是指誰,《鄭箋》雲:“二王,夏、殷也;其後,杞、宋也。”武王伐紂滅商後,周王朝求夏禹之後,得東樓公,封於杞地,是為夏之後;又封紂王之子武庚於殷墟,成王初年武庚反叛被誅,乃改封紂王庶兄微子於宋地(今河南商丘),是為殷之後。漢匡衡曾説:“王者存二王之後,所以尊其先王而存三統也。”(《漢書》)所謂“存三統”,即“使郊天以天子禮,祭其始祖受命之王,自行其正朔服色”(孔疏引鄭《駁異義》)。也就是説,讓夏、商二代先王之後立國杞、宋,能夠奉祀先祖,保有尊嚴。這是上古時代的一種政治策略,目的在於懷遠柔邇,協和萬邦,確保王朝天子的統治。
毛序鄭箋之説久無異議,到了明代,季明德、鄒肇敏、何楷等人開始反對《毛詩序》的“二王之後”説,清姚際恆詩經通義》更提出三點理由對《毛詩序》説置疑:首先,周有三恪即虞、夏、商三王之後陳、杞、宋助祭,此不應只指二王之後;其次,詩中但言“我客”而不言“二客”,似表明助祭者並非二人,再次,商人尚白,詩中之鷺正是白羽之鳥,與商人所尚之色相合。因此他認為此詩寫的是一王之後即殷商之後宋微子來朝助祭之事,是周人對微子的讚美之詞。姚際恆還同意何楷説微子是成王所封,詩是成王時作。 [2]  [3]  [4]  [5] 

周頌·振鷺作品鑑賞

周頌·振鷺整體賞析

這是一首記述前朝之後來大周王室助祭之行的樂詩。全詩共八句,不分章,按詩意來分有四個層次。首二句“振鷺于飛,於彼西雝”,是以飛翔在天空的白鷺起興,引出下文“亦有斯容”的描寫。商人尚白,且是鳥圖騰民族,通體羽色純白的鷺鳥當被商人視為高潔神聖之物,它飛翔時優美的動勢,棲止時從容的神態,今人且不免讚賞備至,何況是剛從原始自然神崇拜時代發展過來不久的商周人,它正是外在的美好儀表與內在的高尚精神完美統一的象徵。
於是,三、四兩句“我客戾止,亦有斯容”,周人將朝周助祭的微子與被商人珍視的白鷺相比,對他大加讚美。據《史記·殷本紀》記載,商紂淫亂不止,“微子數諫不昕,乃與大師、少師謀,遂去”,因此孔子稱讚他是殷“三仁”之一。在他被周王朝封到宋國後,對外尊周天子為天下共主,對內廣施仁德,得到殷商遺民的擁戴,他的德行堪受稱揚,自屬當然。至於微子的風度儀容,雖説史無明文説他怎樣瀟灑俊美,但肯定是十分出色的,否則“亦有斯容”之句便有落空之嫌。
下面五、六兩句“在彼無惡,在此無斁”,是誇譽微子在宋國內外都有較融洽的人際關係。“在彼無惡”,是指微子在宋國之內受到殷民的擁護:“在此無斁”,是指微子朝周時受到熱烈歡迎。這兩句實際説明兩個問題:微子作為被周所滅的殷商之後,在勝利者周天子面前,能夠表現出不卑不餒的氣度確實難能可貴;而作為勝利者的周王朝君臣,在微子面前,能夠表現出不亢不驕的氣度,對昔日的敵國之後以禮相待,善加照顧,也體現出一種恢宏博大的泱泱大國之風。
七、八兩句“庶幾夙夜,以永終譽”,許多解家都理解為對微子一人而言。就文本的深層語義來説,這兩句應是對雙方而言的。即作為失敗者的後裔要堅持這種不卑不餒的精神,使亡國之族得到新生;而作為勝利者的周室君臣,也要永遠保持這種不亢不驕的氣度,團結各邦各族,消釋歷史積怨,彼此和睦相處,共同發展,才能“以永終譽”。
全詩首四句用起興讚美客人的到來; 次二句進一步稱譽客人,末了勉之以令終。程序清晰,比擬生動,既贊又戒,情意殷切。 [3]  [4] 

周頌·振鷺名家點評

宋代朱熹詩集傳》:“賦也。此二王之後來助祭之詩,言鷺飛於西雍之水,而我客來助祭者,其客貌修整,亦如鷺之潔白也,或曰興也。”“彼,其國也。在國無惡之者,在此無厭之者,如是,則庶幾其能夙夜,以永終此譽矣。陳氏曰:在彼不以我革其命而有惡於我,如天命無常,惟德是與,其心服也。在我不以彼墜其命而有厭於彼,崇德象賢,統承先王,忠厚之至也。” [1] 
參考資料
  • 1.    朱 熹.詩經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56
  • 2.    王秀梅 譯註.詩經(下):雅頌.北京:中華書局,2015:758-759
  • 3.    姜亮夫 等.先秦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666-668
  • 4.    周嘯天.詩經楚辭鑑賞辭典.成都:四川辭書出版社,1990:849-851
  • 5.    周振甫.詩經譯註.北京:中華書局,2013:511-512
  • 6.    李山 解讀.詩經(節選).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7:366-3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