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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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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抑》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篇,相傳為衞武公所作。全詩十二章,前三章,每章八句,後九章,每章十句。首章從哲與愚的關係説起,接着從正反兩方面來作規勸諷諫。第二章指出求賢與立德的重要性。第三章轉入痛切的批評。第五章至第八章,進一步説明什麼是應當做的,什麼是不應當做的,作者特別強調對待臣民的禮節態度,和出言的謹慎不苟。第九章至末章是懇切地告誡周平王應該認真聽取自己的箴規,否則就將有亡國之禍。此詩語言精練,“夙興夜寐”“白圭之玷”“舌不可捫”“投桃報李”“耳提面命”“諄諄告戒”等成語,都出自此詩,堪稱一座成語的礦藏。
作品名稱
大雅·抑
作品別名

作    者
衞武公(存疑)
創作年代
春秋時期
作品出處
《詩經》
文學體裁
雜言古詩

大雅·抑作品原文

大雅1·抑
抑抑威儀2,維德之隅3。人亦有言:靡哲不愚4,庶人之愚,亦職維疾5。哲人之愚,亦維斯戾6
無競維人7,四方其訓之8。有覺德行9,四國順之。訏謨定命10,遠猶辰告11。敬慎威儀,維民之則。
其在於今,興迷亂於政。顛覆厥德,荒湛於酒12。女雖湛樂從13,弗念厥紹14。罔敷求先王15,克共明刑16
肆皇天弗尚17,如彼泉流,無淪胥以亡18。夙興夜寐,灑掃庭內,維民之章19。修爾車馬,弓矢戎兵20,用戒戎作21,用逷蠻方22
質爾人民23,謹爾侯度24,用戒不虞25。慎爾出話,敬爾威儀,無不柔嘉。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
無易由言26,無曰苟矣,莫捫朕舌27,言不可逝矣28。無言不讎29,無德不報。惠於朋友,庶民小子。子孫繩繩30,萬民靡不承31
視爾友君子32,輯柔爾顏33,不遐有愆34。相在爾室35,尚不愧於屋漏36。無曰不顯,莫予雲覯37。神之格思38,不可度思39,矧可射思40
闢爾為德41,俾臧俾嘉。淑慎爾止42,不愆於儀。不僭不賊43,鮮不為則44投我以桃,報之以李。彼童而角45,實虹小子46
荏染柔木47,言緡之絲48。温温恭人,維德之基。其維哲人,告之話言49,順德之行。其維愚人,覆謂我僭。民各有心。
於乎小子50,未知臧否51。匪手攜之52,言示之事53。匪面命之54,言提其耳。借曰未知55,亦既抱子。民之靡盈56,誰夙知而莫成57
昊天孔昭,我生靡樂。視爾夢夢58,我心慘慘。誨爾諄諄,聽我藐藐59。匪用為教,覆用為虐60。借曰未知,亦聿既耄61
於乎,小子,告爾舊止。聽用我謀,庶無大悔62。天方艱難,曰喪厥國63。取譬不遠,昊天不忒64。回遹其德65,俾民大棘66 [1-2] 

大雅·抑註釋譯文

大雅·抑詞句註釋

1.大雅:《詩經》中“雅”部分,分為大雅、小雅,合稱“二雅”。雅,雅樂,即正調,指當時西周都城鎬京地區的詩歌樂調。大雅部分今存三十一篇。
2.抑抑:慎審貌,謙謹貌。馬瑞辰通釋:“此傳慎密猶慎審也。”《毛傳》:“抑抑,慎密也。”蘇軾《賜馮京乞依職任官例祗赴六參不允詔》:“雖抑抑自警,知卿有衞武之風,而僕僕亟拜,非朕待子思之意。”一通“懿懿”,美好貌;軒昂貌。馬瑞辰通釋:“抑,通作‘懿’。”威儀:儀表威武嚴肅,軍容整齊。
3.隅(yú):角,借指品行方正。
4.靡:無。哲:指才智出眾的人。
5.職:主。
6.戾(lì):乖謬。
7.無:發語詞。競:強盛。維人:由於(賢)人。
8.訓:順從。
9.覺:正直。
10.訏(xū)謨:大謀。命:政令。
11.猶(yóu):同“猷”,謀略。辰:按時。
12.荒湛(dān):沉迷。湛,同"耽"。
13.女:汝。雖:惟。從:通"縱",放縱。
14.紹:繼承。
15.罔:不。敷:廣。求:指求先王之道。
16.克:能。共:通“拱”,執行,推行。刑:法。
17.肆:於是。尚:佑助。
18.淪胥(xū):相率,沉沒。
19.章:模範,準則。
20.戎兵:武器。
21.用:以。作:起。
22.逷(tì):通“剔”,治服。蠻方:邊遠地區的民族部落。
23.質:安定。
24.侯:語助詞。
25.不虞:不測。
26.易:輕易,輕率。由:於。
27.捫:按住。朕:我,秦時始作為皇帝專用的自稱。
28.逝:追。
29.讎(chóu):反映。
30.繩繩(mǐnmǐn):謹慎的樣子。
31.承:接受。
32.友:指招待。
33.輯:和。
34.遐:何。愆(qiān):過錯。
35.相:察看。
36.屋漏:屋頂漏則見天光,暗中之事全現,喻神明監察。
37.雲:語助詞。覯(ɡòu):遇見,此指看見。
38.格:至。思:語助詞。
39.度(duó):推測,估計。
40.矧(shěn):況且。射(yì):通“斁”,厭。
41.闢:修明,一説訓法。
42.淑:美好。止:舉止行為。
43.僭(jiàn):超越本分。賊:殘害。
44.鮮(xiǎn):少。則:法則。
45.童:雛,幼小。此指沒角的小羊羔。
46.虹:同"訌",潰亂。
47.荏(rěn)染:堅韌。
48.言:語助詞。緍(mín):給樂器安上弦。
49.話言:陳奐詩毛氏傳疏》:“話,當為‘詁’字之誤也。《(經典)釋文》引《説文》作‘告之詁言’,雲:‘詁,故言也。’是陸(陸德明)所見《説文》,據詩作‘詁言’,可據以訂正。”詁言,老古話。
50.於(wū)呼:嘆詞。
51.臧否(zāngpǐ):好惡。
52.匪(fēi):非。
53.示:指示。
54.面命:當面開導。
55.借曰:假如説。
56.盈:完滿。
57.莫(mù):同“暮”,晚。
58.夢(méng)夢:同“瞢瞢”,昏而不明。
59.藐藐:輕視的樣子。
60.虐:“謔”的假借,戲謔。
61.聿(yù):語助詞。耄(mào):年老。
62.庶:庶幾。
63.曰:語助詞。
64.忒(tè):偏差。
65.回遹(yù):邪僻。
66.棘:通“急”。 [2]  [3-4]  [5]  [6]  [7-8] 

大雅·抑白話譯文

儀表堂堂禮彬彬,為人品德很端正。古人有句老俗話:“智者有時也愚笨。”常人如果不聰明,那是本身有毛病。智者如果不聰明,那就反常令人驚。
有了賢人國強盛,四方諸侯來歸誠。君子德行正又直,諸侯順從慶昇平。建國大計定方針,長遠國策告羣臣。舉止行為要謹慎,人民以此為標準。
如今天下亂紛紛,國政混亂不堪論。你的德行已敗壞,沉湎酒色醉醺醺。只知吃喝和玩樂,繼承帝業不關心。先王治道不廣求,怎能明法利眾民。
皇天不肯來保佑,好比泉水空自流,君臣相率一齊休。應該起早又睡晚,裏外灑掃除塵垢,為民表率要帶頭。整治你的車和馬,弓箭武器認真修,防備一旦戰事起,征服國外眾蠻酋。
安定你的老百姓,謹守法度莫任性。以防禍事突然生。説話開口要謹慎,行為舉止要端正,處處温和又可敬。白玉上面有污點,尚可琢磨除乾淨;開口説話出毛病,再要挽回也不成。
不要隨口把話吐,莫道"説話可馬虎,沒人把我舌頭捂",一言既出難彌補。沒有出言無反應,施德總能得福祿。朋友羣臣要愛護,百姓子弟多安撫。子子孫孫要謹慎,人民沒有不順服。
看你招待貴族們,和顏悦色笑盈盈,小心過失莫發生。看你獨自處室內,做事無愧於神明。休道“室內光線暗,沒人能把我看清。”神明來去難預測,不知何時忽降臨,怎可厭倦自遭懲。
修明德行養情操,使它高尚更美好。舉止謹慎行為美,儀容端正有禮貌。不犯過錯不害人,很少不被人仿效。人家送我一籃桃,我把李子來相報。胡説羊羔頭生角,實是亂你周王朝。
又堅又韌好木料,製作琴瑟絲絃調。温和謹慎老好人,根基深厚品德高。如果你是明智人,古代名言來奉告,馬上實行當作寶。如果你是糊塗蟲,反説我錯不討好,人心各異難誘導。
可嘆少爺太年青,不知好歹與重輕。非但攙你互談心,也曾教你辦事情。非但當面教導你,還拎你耳要你聽。假使説你不懂事,也已抱子有兒嬰。人們雖然有缺點,誰會早慧卻晚成?
蒼天在上最明白,我這一生沒愉快。看你那種糊塗樣,我心煩悶又悲哀。反覆耐心教導你,你既不聽也不睬。不知教你為你好,反當笑話來編排。如果説你不懂事,怎會罵我是老邁。
嘆你少爺年幼王,聽我告你舊典章,你若聽用我主張,不致大錯太荒唐。上天正把災難降,只怕國家要滅亡。讓我就近打比方,上天賞罰不冤枉。如果邪僻性不改,黎民百姓要遭殃。 [5]  [6] 

大雅·抑創作背景

《大雅·抑》是衞武公箴戒周平王(宜臼)之作。《毛詩序》曰:“《抑》,衞武公刺厲王,亦以自警也。”但古人對此多有爭議。《國語·楚語》曰:“昔衞武公年數九十有五矣,猶箴儆於國曰:自卿以下至於師長士,苟在朝者,無謂我老耄而舍我,必恭恪於朝,朝夕以交戒我。聞一二之言,必誦志而納之,以訓道我。在輿有旅賁之規,位寧有官師之典,倚幾有誦訓之諫,居寢有暬御之箴,臨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師工之誦。史不失書,蒙不失誦,以訓御之。於是乎作《懿戒》以自儆也。”三國吳韋昭注:“昭謂《懿》詩,《大雅·抑》之篇也,懿讀曰抑。”是以此詩為衞武公自儆之詩,而非剌詩。宋朱熹詩集傳》也持此觀點,雲:“衞武公作此詩,使人日誦於其側以自警。”而清姚際恆詩經通論》駁《毛詩序》道:“刺王則刺王,自警則自警,未有兩事可夾雜為文者。”近人亦多以為此係刺詩而非自儆之詩。其實《毛詩序》之説並無大誤,只是措辭有些欠妥,如説成“衞武公藉自警以刺王”,就圓通無礙了。因為自儆與刺王兩事看似無關,實則“乃詩人之狡猾手法,恰當賅括在奴隸制社會詩人首創主文譎諫技巧之中”(陳子展詩經直解》)。
至於所刺的周王是否如《毛詩序》所説是周厲王,宋代以來學者對此考辨已詳。宋戴埴《鼠璞》説:“武公之自警在於髦年,去厲王之世幾九十載,謂詩為刺厲王,深所未曉。”清閻若璩《潛丘剳記》説:“衞武公以宣王十六年己丑即位,上距厲王流彘之年已三十載,安有刺厲王之詩?或曰追刺,尤非。虐君見在,始得出詞,其人已逝,即當杜口,是也;《序》雲刺厲王,非也。”他們都指出《抑》不可能是刺厲王。清魏源詩古微》進一步分析説:“《抑》,衞武公作於為平王卿士之時,距幽(王)沒三十餘載,距厲(王)沒八十餘載。‘爾’‘女’‘小子’,皆武公自儆之詞,而刺王室在其中矣。‘修爾車馬,弓矢戎兵’,冀復鎬京之舊,而慨平王不能也。”魏氏認為此詩所刺的周王不是厲王也不是幽王,而是平王,他的意見是正確的。
周平王就是周幽王的兒子宜臼,幽王昏庸殘暴,寵愛褒姒,最後被來犯的西戎軍隊殺死在驪山。幽王死後,宜臼被擁立為王。周平王二年(公元前770年),晉文侯、鄭武公、衞武公、秦襄公等以武力護送平王到洛邑,東周從此開始。其時周室衰微,諸侯坐大。平王施政不當,《王風·君子于役》《王風·揚之水》就是刺平王使“君子行役無期度”,“不撫其民,而遠屯戍於母家(申國)”之作。而《大雅·抑》作者衞武公則是周的元老,經歷了厲王、宣王、幽王、平王四朝。厲王流放,宣王中興,幽王覆滅,他都是目擊者,平王在位時,他已八九十歲,看到自己扶持的平王品行敗壞,政治黑暗,不禁憂憤不已,寫下了這首詩。 [4]  [5]  [6] 

大雅·抑作品鑑賞

大雅·抑整體賞析

《大雅·抑》全詩十二章。前四章為第一部分。首章先從哲與愚的關係説起。《詩經》的藝術手法,通常説起來主要有賦比興三種,此處用的是賦法,也就是直陳,但這種直陳卻非較常見的敍事而是説理。“靡哲不愚”,看來是古人的格言,千慮一失,聰明人也會有失誤,因此聰明人也要謹慎小心。普通人的愚蠢,是他們天生的缺陷;而聰明人的愚蠢,則顯得違背常規,令人不解。在衞武公眼中,顯然周平王不是一個傻瓜,但現在卻偏生變得這麼不明事理,眼看要將周王朝引向萬劫不復的深淵。衞武公多麼希望平王能夠做到“抑抑威儀,維德之隅”啊,可惜現實令人失望。於是接下去作者便開始從正反兩方面來作規勸諷諫。第二章衞武公很有針對性地指出求賢與立德的重要性。求賢則能安邦治國,“訏謨定命,遠猶辰告”二句便是求賢的效用,立德則能內外悦服,“敬慎威儀,維民之則”二句,便是立德的結果。第三章轉入痛切的批評,“興迷亂於政”、“顛覆厥德”、“荒湛於酒”、“雖(惟)湛樂從(縱)”、“弗念厥紹”、“罔敷求先王”,一下子列舉了平王的六條罪狀,可謂怵目驚心,彷彿是交響樂中由曲調和緩的絃樂一下子進到了音響強烈的銅管樂,痛之深亦見愛之深。第四章“首三句有挽回皇天之意,亦明其為王言之”(陳子展《詩經直解》),再轉回正面告誡,要求執政者(從自儆角度説是衞武公,從刺王角度説是周平王)早起晚睡勤於政事,整頓國防隨時準備抵禦外寇。“用戒戎作,用逷蠻方”兩句,顯然對幽王覆滅的隱痛記憶猶新,故將軍事部署作為提請平王注意的重大問題。
第五章至第八章,是詩的第二部分,進一步説明什麼是應當做的,什麼是不應當做的,作者特別在對待臣民的禮節態度,出言的謹慎不苟這兩點上不惜翻來覆去訴説,這實際上也是第二章求賢、立德兩大要務的進一步體現。後來孔子所謂的“仁恕”之心,以及傳統格言的“敏於事而慎於言”的道理,已經在此得到了相當充分的闡發,從這一點上説,衞武公可稱得上是一個倫理家、哲學家。在具體的修辭上,作者在純粹的説理句中,不時注意插入形象性的語句,使文氣不致過於板滯,可渭深有匠心。如第五章的“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是對比中的形象,第六章的“莫捫朕舌,言不可逝矣”,是動作中的形象,第七章的“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與第八章的“投我以桃,報之以李”,是比喻中的形象,而“彼童而角,實虹小子”以無角公羊自誇有角的巧喻刺平王之昏聵,尤為神來之筆。清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以之與《小雅·賓之初筵》“由醉之言,俾出童羖”句相提並論,説此詩“是無角者而言其有角”,《賓之初筵》是“有角者而欲其無角”,“二者相參,足見詩人寓言之妙”。
第九章至末章是詩的第三部分。在反覆申述哪些該做哪些不該做之後,衞武公便懇切地告誡平王應該認真聽取自己的箴規,否則就將有亡國之禍。“荏染柔木,言緍之絲”為詩中惟一用興法的兩句,興又兼比,拿有韌性的木料才能製作好琴,而上等的制琴木料還應配上柔順的絲絃作比方,説明“温温恭人,維德之基”的道理,可謂語重心長。而作為對比的“其維愚人”、“其維哲人”幾句的弦外之音,無非是這樣的意思:大王啊,您聽我的話就是明主,您不聽我的話就是昏君,您可要三思啊!其言潛氣內轉,柔中帶剛。下面第十章“匪手攜之,言示之事;匪面命之,言提其耳”,用兩個遞進式複句敍述,已是後世扇面對的雛形,極其鮮明地表現出一個功勳卓著的老臣恨鐵不成鋼的憂憤。而第十一章連用四組疊字詞,更增強了這種憂憤的烈度。於是末章作者再一次用“於乎小子”的呼告語氣作最後的警告,將全詩的箴刺推向高潮。“取譬不遠,昊天不忒”,就如《大雅·蕩》的結尾“殷鑑不遠,在夏後之世”一樣,是痛心疾首的悲嘆。
吳闓生稱此詩為“千古箴銘之祖”(《詩義會通》)。就全詩的篇幅看,自然箴戒之意所佔比重甚大,但僅以箴戒論此詩,尚不足言此詩之妙。詩以大量筆墨作箴戒,但卻把怨刺之意置於篇尾,這樣安排,使詩情感色彩越來越強烈。第十章以前,詩人尚在耐心地反覆申説,多方勸戒,希望王者能夠向德為善,惠及下民,維護王室的統治;自第十章起,詩人對這種努力漸失信心,希望漸歸破滅,故發為激烈的怨嘆斥責,同時表露深深的憂懼感。詩的末尾所預測的,是一幅極為可怕的悲觀前景。這裏所流露的,不只是詩人對時王的失望,而且是厲幽以來國運危難的歷史陰影的投射。詩的意義,不只在於想教育出一個有德的王者,而且客觀上反映了日漸衰微的周王朝政治的昏暗、詩人對於現實的不滿與憂慮。
此詩以“靡哲不愚”推演出一套普遍的人生哲理:既然哲人尚有愚闇一面,那麼,每一個人通過後天的修養去完善德行就是普遍的人生課題,這就把後天以人為的努力去改造人類自己的行為提到了具有決定意義的高度。詩人不僅沒有把王者作為特例排除在自我改造行列之外,而且尤其強調了王者進德修業的必要性,這就把統治者的神秘色彩無情抹去了。這一方面由於西周後期以來王者昏憒不明降低了其統治威信,同時也反映了隨着歷史發展,人的價值逐漸得到認識和提高,神靈的光環越來越失去其神秘的色彩這一社會進步趨勢。 [5]  [6] 

大雅·抑名家點評

明末清初王夫之:“謝太傅於《毛詩》取‘訏謨定命,遠猶辰告’,以此八字如一串珠,將大臣經營國事之心曲,寫出次第,故與‘昔我往矣,楊柳依依’同一達情之妙。”(《姜齋詩話》卷下)
清代牛運震:“‘隅’字森秀,是學問人深至語。靡哲不愚,警透。”“‘敬慎’二字,尤為一篇眼目。”“平實古雅而悚摯愾切,深得箴誦之旨。”(《詩志》) [8] 
參考資料
  • 1.    朱 熹.詩經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39-141
  • 2.    李立成校注.詩經.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11:260
  • 3.    楊任之.詩經探源.青島:青島出版社,2001:572-573
  • 4.    周振甫.詩經譯註.北京:中華書局,2013:454-460
  • 5.    姜亮夫 等.先秦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591-598
  • 6.    周嘯天.詩經楚辭鑑賞辭典.成都:四川辭書出版社,1990:767-776
  • 7.    周明初等 註釋.詩經.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222-225
  • 8.    李山 解讀.詩經(節選).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7:338-3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