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中的青春

一九三七年七月，留學美國的程嘉樹回到北平，在父親的要求下準備報考清華大學。不料長辛店傳來日軍實彈演習的消息，清華北大的學子們憤然上街遊行，抗議政府的不作為。程嘉樹與發小畢雲霄加入遊行隊伍，結識清華學子葉潤名和北大學子林華珺。

程嘉文來到戰地服務員，想將程嘉樹帶回家，他帶來最新戰況，廊坊一夜失守，天津守軍不戰而退。林華珺聞言心急如焚，因為葉潤名的妹妹葉潤青是南開大學的學生。程嘉樹當即奪了哥哥的車鑰匙，載着林華珺趕往天津。日軍召開記者會，公開宣稱要轟炸南開。此時的南開已經是一片混亂，南開大學秘書長黃鈺生正在組織師生們疏散和轉移物資。

三校校長齊聚廬山，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得知南開被炸，痛心之餘他對記者説：“敵人此次轟炸南開，被毀者為南開之物質，而南開之精神將因此挫折而愈益奮勵。”北平淪陷，清華北大的師生們自發地組織起來保護還沒有來得及轉移的書籍、資料、實驗用具。程嘉樹雖不是兩校的學生，卻也不遺餘力地參與其中。

失去了校園的同學們陷入了茫然，葉潤名帶領大家辦刊物，以期喚醒民眾。這時，北大助教，中共地下黨員裴遠之帶來了最新消息，教育部決定三校遷往長沙，組建長沙臨大。畢雲霄的哥哥所在的部隊正在招兵，即將奔赴淞滬戰場。畢雲霄前來報名，哥哥向他展示了中日兩國生產的手榴彈。畢雲霄終於明白，我軍的潰敗不是將士們不善戰，而是軍備太差。

葉潤名登門拜訪，勸説林華珺繼續求學，林華珺心生猶豫，最終在程嘉樹的激將下決定與葉潤名一起去長沙求學。程嘉樹在去天津的路上騙過哥哥，逃回北平，可惜晚了一步，葉潤名和林華珺等人已經出發了。程父安排兩個兒子以及外甥女方悦容都去美國，大兒子舍不下年邁的父母，決定留在北平。

程嘉樹和畢雲霄逃過日軍的追捕，趕到滄州與葉潤名等人匯合。潛入清華的事被日軍發現，日軍借題發揮，霸佔了程家老宅及產業。身在武漢的聞一多接到臨大的信，決定放棄戰時教育委員會的任職，辭別妻兒，奔赴長沙。與此同時，剛剛經歷喪妻之痛，留校苦撐殘局的北大校務長鄭天挺在妥善安置師生疏散後，也留下五個年幼的孩子前往長沙。

葉潤名兄妹辭別父母，和程嘉樹、林華珺等人登上前往長沙的火車。裴遠之和方悦容先一步抵達長沙，在湖南臨時省委的領導下，長沙臨大黨支部正式成立。長沙臨大的混亂狀況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教室、校舍嚴重不足，大家只能打地鋪。這般光景何時能開學？

臨大決定十一月一號開學，程嘉樹為考上臨大，請林華珺擔任自己的補習老師。長沙步入秋天，淞滬會戰的節節敗退給長沙城裏帶來了大量的傷病和難民。同學們主動上街救助傷病，幫助難民。街頭的慘狀令讓同學們剛剛被大捷燃起的熱情一下子又被打入了冰窟，同學們才明白抗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取勝的。

惡劣的環境讓同學們知道一切都來之不易，程嘉樹也加倍努力，以各科第一的優秀成績考入了臨大，程嘉樹將這一好消息寫信告訴北平的家人，讓已經被日軍迫害至家徒四壁的程家欣慰不已。但家中的重擔壓在程嘉文一人身上，他不得已進入偽北平市政府工作。

同學們參加話劇《破曉》排練，程嘉樹和林華珺整夜修改劇本，兩人排練獲得眾人認可。新生文頡行動鬼鬼祟祟，被程嘉樹畢雲霄當間諜抓獲，但事實證明是個誤會。程嘉樹畢雲霄雖向文頡道歉，但文頡心結已經落下，對程嘉樹非常憤恨。

文頡在林華珺的鼓勵和幫助下，成為臨大正式學生。臨大邀請各界名流來校演講，八路軍駐湘代表徐特立的演講受到了同學們的熱烈歡迎。南京淪陷，三十萬同胞慘遭屠殺，舉國悲憤。同學們再也無法安心坐在教室裏，紛紛要求上前線，以身報國。

一個形如乞丐的人出現在梅貽琦面前，梅貽琦認出他，正是清華物理系教授趙忠堯。為了躲避日軍，趙忠堯將五十毫克實驗鐳裝在菜罈子裏，晝伏夜行，一路步行至長沙。梅貽琦借趙忠堯保護鐳的行為勸説同學們，留校完成學業與投筆從戎同樣重要。程嘉樹和葉潤名、葉潤青冷靜下來，決定完成學業。

日軍轟炸武漢，葉潤名兄妹雖然擔心父母，卻不能回家。大年三十，身在異鄉的學子們抱團取暖。程嘉樹給趙忠堯送餃子，趙忠堯發現程嘉樹是個文理兼修的好苗子，邀請他下學期來物理系旁聽。校委會和教育部共同決定臨大遷往昆明，雲南省主席龍雲對即將到來的臨大表示歡迎。

湖南省主席張治中派出中將黃師嶽擔任步行團團長，聞一多等十一名教授隨團出發。雙喜在步行團謀份一個伙伕的工作，沿途照顧程嘉樹。步行團一路上的艱難遠超師生們的想象，一個真實的貧瘠的國家呈現在師生們面前。師生們苦中作樂，教授們邊走邊給大家上課。

步行團進入貴州，真是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人無三兩銀。伙食、住宿條件越來越差，師生們甚至睡過棺材。不少同學撐不下去了，打起退堂鼓，直到他們遇見一個叫貴生的孩子，才發現此地不少百姓以煙膏為生。看着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同胞，師生們心中生出勇氣，想要改變貴生的命運，唯有讓國家富強起來。

步行團經歷了六十八天，走過三個省份，終於抵達昆明，梅貽琦親自迎接，國立長沙臨時大學正式更名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因為昆明的校舍不夠，文法學院即將前往蒙自。程嘉樹和葉潤名這才知道林華珺因母親病危，返回北平了。心急如焚的程嘉樹想回北平，卻買不到票，焦急詢問之際，林華珺出現在他面前。

雙喜留在昆明，成為聯大校工，把僅存的生活費給了程嘉樹。方悦容覺察程家出事，逼問林華珺，得知程家產業沒了，程嘉文謀了差事。聯大文法學院出發去蒙自，火車抵達碧色寨站，鄭天挺帶當地人沙瑪阿旺，一同迎接眾師生。女生們來到周宅，林華珺提議把“頤樓”改為聽風樓。

聞一多筆耕不輟，文頡送來辣醬，鄭天挺調侃其“何妨一下樓”。1938年4月29日，日軍襲擊漢口，聞一多堅信抗戰必勝，他也將蓄鬚至勝利之時。程嘉樹收到畢雲霄自昆明的來信，大家在艱苦環境下仍堅持學習，昆明空軍開始招生，雷正也在延安窯洞裏上課。

聯大夜校繼續開課，聯大也恢復了教學秩序。林華珺將戒指還給葉潤名，葉潤名坦言理想與現實的衝突，兩人分手，卻也更加了解彼此。盧溝橋事件一週年， 聯大學生和蒙自民眾自願捐贈物資。葉潤名與裴遠之交流《論持久戰》，抵抗侵略依賴信念，葉潤名決定畢業後奔赴延安。

昆明，裴遠之帶葉潤名見到雲南省特別委員會書記郭鐵林，葉潤名錶明要加入共產黨，並寫下入黨申請書，請裴遠之當他的入黨介紹人。武漢圖書和儀器運送麻煩，葉潤名自願申請同去。葉潤名送教材返回蒙自，程嘉樹質問他不顧林華珺，兩人扭打在一起，林華珺告訴大家，她已和葉潤名分手。

武漢江邊碼頭，日軍轟炸，裴遠之救下方悦容，葉潤名和程嘉樹趕到碼頭。程嘉樹想回北平，方悦容不讓，告知北平家被日本人佔領，程父已病倒。葉家房子被賣，葉潤名在小旅館找到父母，得知葉父為了百姓變賣祖宅，深感驕傲。程嘉樹給家裏寫信，等戰爭結束再回北平盡孝道。

武漢，葉潤名向程嘉樹提起他要去延安，他還在尋找那一道光，程嘉樹受到觸動，也想做個有用之人。搬運圖書之時，日本飛機前來轟炸，葉潤名為程嘉樹擋子彈犧牲。昆明，阿美開了家潤茗茶館。羅恆隨航校遷到昆明，邀請葉潤青、林華珺和畢雲霄參加航校的舞會。航校舞會，林華珺教畢雲霄跳舞，這樣他才能邀請葉潤青共舞。葉潤青得知飛行教官正在物色翻譯。

林華珺送葉父葉母離開，打算休學，去玉溪教書。程嘉樹打算轉到物理系，裴遠之鼓勵他走出來，勇敢面對。羅恆來看葉潤青，得知葉潤青不吃不喝，開解她，葉父葉母才是最難過的人，大家都做好準備重新出發，他希望葉潤青也能振作起來。林華珺來到阿美的茶館，告訴她自己將要去玉溪支教，把阿美的功課拜託給了文頡。

經過艱難的資金籌備過程，聯大校舍落成，梅校長及眾師生都很興奮，可是日軍的飛機頻繁騷擾，跑警報仍然是時不時需要面對的問題。但時間久了，跑警報也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大家苦中作樂，在野外繼續上課。程嘉樹和畢雲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少年，不是聯大的學生卻總跟在他們屁股後面，抓住一問，才知他也是來報考聯大的學生，叫丁小五。

航校，羅恆見葉潤青還沉浸在悲傷裏，拿出了自己親手做的飛機模型“羅恆號”帶她“飛”上藍天。葉潤青想到過去的一切哭了出來，她的悲傷得到了緩解。暑假，羣社和三青團各自組織了社會調查活動，分別都來到了玉溪附近。程嘉樹有心想去看林華珺卻在猶豫。文頡邀請林華珺加入三青團，卻遭到了林華珺嚴詞拒絕，文頡只能狼狽離開。

林華珺和程嘉樹等人一起對周邊村落的人口情況進行調查分析，發現這裏流行大脖子病，決定幫他們找出發病根源。臨別之際，程嘉樹依舊講不出心裏話，但林華珺看到程嘉樹連夜為自己劈的柴，淚水盈眶。羣社的社會調查組從拿到的縣誌裏提取數據，調查做的敷衍潦草，剩下的時間用來遊山玩水。

丁小五的姑父老顏也從北平來到了昆明，身為裁縫的他為程嘉樹等人一人做了一件衣服，以感謝他們對小五的幫助。程嘉樹也請老顏為林華珺裁剪了一套，寄到了玉溪。三青團來了新的領導——書記長周宏章，其對文頡十分賞識，明確指出以後的工作方向是防共反共。

日本人轟炸昆明，炸彈投向了西南聯大的校園的物理實驗室，千鈞一髮之際，幸好程嘉樹等人搶出了實驗器材，就在程嘉樹回宿舍拿洋葱的時候，炸彈落下，程嘉樹被困火海。文頡非但見死不救，還告訴程嘉樹林華珺已經來到昆明，正在劇院等他，程嘉樹心急如焚。

校慶典禮演出前，梅貽琦校長親自登門拜訪龍雲，向其解釋其女兒落榜之事，言辭懇切，龍雲釋懷。就在二人準備去學校看演出的時候，得知禮堂電線被剪，演出被迫中止。學校調查電線被剪的事件，三青團認為是羣社乾的，羣社説三青團誣陷，雙方各執一詞。祝修遠無意得知此事是文頡乾的，憤怒指責文頡，卻被周宏章厲言打發。祝修遠的職位被文頡取代，文頡躊躇滿志。

梅貽琦夫人帶頭在街上賣定勝糕，鼓舞士氣，補貼生活，一天下來腳都磨破了，幸好當地企業援助聯大重建被炸的校舍，大家方緩了一口氣。阿美結婚前夜，裴遠之帶來了林華珺的信和聞一多先生為文頡刻的 “守本”印章。面對文頡食言不讓自己考學的言語，阿美開始後悔自己的選擇。

葉潤青來到聯大，晚上與林華珺同處一室。雨聲中，葉潤青説出心事，二人之間的心結在漸漸消融。皖南事件爆發後，三青團罔顧事實，顛倒黑白，羣社羣情激奮，與之針鋒相對，向大家揭露事實：國民黨屢次破壞國共合作，只有共產黨才是抗戰的中流砥柱。國民黨派三青團組織處處長康澤親自來昆明處理此事，康澤帶了一幫打手開學校強行演講。

眾人被釋放，林華珺和程嘉樹互吐衷腸，感慨彼此都已成長，情到深處時被雙喜打斷。文頡被聯大開除。裴遠之向聯大辭職，無論在何地，他都會將聯大剛毅堅卓的精神繼承下去。分別之際，方悦容拿出婚書，跟裴遠之締結婚約。程嘉樹協助裴遠之離開，讓暗中跟蹤的文頡和特務撲了個空。

深夜，文頡接到電話，三青團發現了地下共產黨的臨時據點。文頡要去抓人，阿美阻攔不成反被推倒小產，她忍痛前去通知程嘉樹。程嘉樹、林華珺將暈倒的阿美送醫，方悦容開車前去救人。聯大幾位學生在裴遠之的陪同下宣誓入黨，與此同時，方悦容開車撞向正要行動的文頡等人，子彈如雨般射向她…裴遠之等人聽到方悦容的示警，及時撤離。

林華珺看望阿美，一番苦心勸慰，阿美決定重拾生活勇氣。騰衝，段扶生的父親組織鄉鄰為物資奇缺的西南聯大募捐錢糧。老顏給侄子小五送飯時，看到程嘉樹畫粒子加速器，留意在心。雙喜終於考試通過，林華珺、程嘉樹祝賀雙喜，一起吃飯。昆明上空再次響起防空警報，聯大師生習以為常地跑警報，哪知卻有人暗中用鏡子指引敵機空襲，師生亂作一團。

程嘉樹想跟裴遠之一起去延安，裴遠之卻勸他出國留學，“那裏才是更適合你的戰場，我們的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沒能再見林華珺一面，程嘉樹離開雲南。北平，程家接到嘉樹電報，他今天將回家一趟。一家人正高高興興等待，日軍卻登門造訪，他們已經得知程嘉樹要回來，準備設下鴻門宴，等君入甕。

葉潤青告訴畢雲霄，以後她就是畢雲霄的另一條腿，她要和畢雲霄一起回聯大，照顧他一輩子。林華珺幫他們安排好一切手續，等葉潤青返回醫院後時，畢雲霄卻已經悄然離開，他希望留在潤青心中的永遠是那個英雄，而不是一個瘸子。終於，抗日勝利！理髮店，聞一多和李繼侗不約而同剃掉了鬍鬚。梅貽琦懷念犧牲在戰場上的聯大學生。

林華珺被打暈抓走。裴遠之和郭鐵林回來，發現程嘉樹留下一份入黨申請書後，已經趕去學校。文頡不敢公然去學校抓程嘉樹，故意讓人告訴他，林華珺在自己手上。程嘉樹準備救人時，被郭鐵林派人打暈帶走，郭鐵林讓他相信黨組織，他會設法營救林華珺。警備司令部，葉潤青作為救濟總署國際航空公司董事長的秘書出現，迫使他們放出林華珺。

原來，程嘉樹並未死，他所乘坐的汽車早在追捕前已經偷樑換柱，這是林華珺和地下黨商定的計劃，只有她留下，特務才會相信程嘉樹已死，不再追查。只是，此次一別，不知何日能再相逢。延安，程嘉樹和裴遠之得知聯大即將北歸。梅貽琦宣佈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正式結束，馮友蘭宣讀碑文。

雲大至公堂，當着文頡的面，聞一多發表了慷慨激昂的最後一次演講。回去的路上，聞一多遭到國民黨特務暗殺，不幸遇難，聞立鶴為保護父親，身中五槍。為擋悠悠之口，周宏章將刺殺一事全推到文頡身上，將他當了替罪羊，抓捕槍斃。1949年，中國人民迎來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