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個母親

　　七十年代中期，南方知青柯立、張潔在東北紅旗屯插隊，房東董環大姐脾氣火爆卻對二人照顧備至，三人結拜乾姐妹，約定以後誰都要把彼此的孩子視作親生，以後每增加一口人要聚在一起照張全家福，柯立和張潔將來把董環接到南方的城市，三個女人一起安享晚年。村公安員劉大鵬對柯立垂涎欲滴，一直阻撓她和張潔回城，董環為斷劉大鵬的非分之想，按東北風俗給柯立和戀人毛玉明舉行婚禮，沒想到被劉大鵬和民兵攪散。劉大鵬請當村支書的叔叔從公社找來兩張假結婚證，村支書對柯立指出兩條路。大江到支書家去搶結婚證，結果發現證書是空白的，還因打傷支書被公社的警察帶走，董環怕丈夫受屈，趕去縣城營救大江。柯立深愛着毛玉明，卻不知道他腳踩兩隻船，毛玉明請假回海城探病危的父親，家境貧寒的毛玉明四處奔波，為父親籌款付昂貴的手術的費用。正走投無路，偶遇中學同學肖琳，肖琳的父親是外交大使，二人舊情復燃。回城時，他怕受柯立的牽絆不辭而別。夜裏，柯立讓張潔去村東小樹林告訴毛玉明取消約會，結果被蒙面的劉大鵬誤將她當成柯立姦污，張潔用剪刀扎傷了劉的生殖器，使其絕後。劉吃了啞巴虧，卧薪嚐膽。張潔發誓此生查出流氓必報此仇。

　　董環得知張潔被姦污的事，力勸張潔不得外傳，併發下誓言，一定要為張潔報仇。劉大鵬在村支部騷擾柯立，恰巧把擴音機按鈕撞開，劉大鵬的言行通過大喇叭傳出去。董環怒打劉大鵬，還給鄉親們道破劉家叔侄的卑鄙，將劉大鵬關進大牢。　　回城，對知青們來説是人生的大轉折。董環為了讓柯立順利返城，把知青夏枚給公社幹部送禮的事告到縣裏。讓柯立頂替了夏枚回城。從此夏枚和柯立結上“不共戴天”的仇。返城前夕，柯立突然發現和毛玉明的一次激情懷了孕，毛玉明怕受柯立的牽絆而不辭而別。要不要這個孩子卻成為三姐妹的大難題。為了柯立的前程，董環和張潔主張打掉孩子，而性情一向温順的柯立卻表示堅決要把孩子生下來。柯立把自己關在房裏不吃不喝，董環和張潔勸説無效，只好也坐在門口一起絕食。直到董環餓昏了過去方才解除了矛盾。

　　柯立找不到毛玉明，更不知道他腳踩兩隻船和外交官的女兒肖琳正在熱戀中。張潔獨自回城去尋找毛玉明，就在柯立在九死一生的產下孩子之時，毛玉明卻正和肖琳熱戀着。柯立不敢帶孩子回家，董環主動把孩子留下，並隨丈夫的姓取名田小山。剛過滿月，柯父柯母突然來紅旗屯接柯立，董環把孩子藏起來，柯立尋嬰心切昏倒在地，隨後被父母接走，柯立清醒過來不禁悲痛欲絕。聽到風聲的劉大鵬懷疑小山是柯立和他所生，心裏埋下了奪回兒子和令他絕後的復仇念頭。柯立飽嘗着與孩子離別的痛苦。回城後，張潔誤把下奶藥當作回奶藥給柯立吃了，一天突然奶水橫溢。為了讓孩子吃上自己的奶，她冒着寒風千里之遙將儲存的奶汁送回鄉下。眼看孩子就能吃上自己奶了，不料奶瓶被摔碎了，奶汁灑滿一地。她難過地對董環説了一句：“撒了。”淚水、奶水和血水融在了一起。

　　柯立沒找到毛玉明的下落，希望高考時能夠遇到，高考前夜，毛玉明因為父親去世放棄了高考。在考場上，柯立“驚奶”，浸濕衣服，她偷偷用手帕在胸前擦拭，男監考老師以為在打小抄將她趕出教室，張潔大着膽子站出來向女監考教師及時説明實情。小山自幼多病，柯立改變高考志願報了醫科大學，張潔落榜在印刷廠當了臨時工。董環對小山視同己出，用自己的奶水哺育小山，大山卻只能吃玉米糊糊。冤家路窄，柯立和夏枚都考上了醫科大學，而且同班。柯立用功苦學，被選為班長。夏枚落選，舊仇未報新怨又起。

　　為了撫養孩子，柯立努力打工掙錢，掙了錢寄給董環。她白天上課，深夜替人織毛衣，學院熄燈鈴響之後，她幾乎每天都蒙着被子織毛衣。久而久之，被與她作對的夏枚發現並戲弄，夏把毛衣全部拆掉，並扔出一把硬幣侮辱她，柯立受盡了凌辱。毛玉明和肖琳約定結婚後出國留學，毛玉明完全把柯立拋到了九霄雲外。王志剛無意中發現毛玉明和肖琳在一起，並將此事告訴了張潔。張潔電告董環，董環怕柯立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讓張潔一定要對柯立保密。張潔告訴了柯立打聽到毛玉明在某家工廠上班的消息，柯立騎着自行車滿大街貼尋人啓事，連續遲到早退，引起班主任和同學們的不滿。柯立在醫學院苦學，為給多病的小山補身體，柯立放假期間在姜二成的幫助下找到“肥差”，給醫院打掃衞生、洗被褥，柯立腳被碎藥瓶扎傷，姜二成用嘴吸吮中毒，柯立感動不已。

　　小山出疹子，董環怕他把臉抓出疤痕，在炕上抱了三天三夜，結果暈倒在地裏。張潔得知後去買藥，柯立顧不上請假便坐上了去東北的火車，看到小山的“慘狀”，柯立不禁心如刀割，一度想棄學，董環不惜一切強將柯立送上火車，割斷柯立思子之憂，再次承擔起養育小山的重任。張潔有轉正機會，為擺脱車間主任的糾纏，柯立出計策把轉正表冒險拿到了手。柯立應邀參加夏枚的同學婚禮，新郎居然是她苦尋的毛玉明，柯立去紅旗屯接小山，回來看到的卻是轎車裏毛玉明、肖琳遠去的身影。柯立的夢被徹底摧毀，抱着哭泣的小山，情感墮入深淵。董環捨不得小山追到海城把小山帶走，柯立在火車站久尋不見，痛苦中想一死了之，張潔發現後把柯立送往醫院。經歷過生死考驗的柯立決定通過自己的努力，將來給小山美好的生活，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快樂，不僅勇敢地完成了第一次人體解剖，在姜二成的暗中幫助下，還在聯歡會上演出非常成功。柯立的表現再次激起了夏枚的嫉恨。

　　董環嬌慣小山，小山任性，霸道，柯立為此擔憂。與董環發生激烈衝突。董環假打小山，柯立疼在心頭，欲將孩子帶走。董環將小山攬在懷中，誓死不叫柯立帶走。柯立無奈，只好求助張潔，張潔力勸她待功成名就之後再接孩子。大學同學姜二成對柯立一往情深，暗戀柯立，柯立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但對姜二成的友情十分珍惜。畢業前夕，學校有公派日本留學的名額，夏枚無意間發現柯立有個兒子，以柯立不符合公派為由，找柯立攤牌。柯立請夏枚保守秘密，夏枚直言把出國機會讓出來，還互換畢業答辯，柯立為了不讓人們知道小山的“私生子”身份，不得不把出國的機會拱手讓給了夏枚。

　　張潔和孫興國結婚了，董環心疼柯立這些年所受的委屈，觸景生情之下在婚禮上大哭。柯立感激董環對小山視同己出，董環明白柯立一直想把兒子接回身邊，雖然捨不得但還是勸柯立找個好工作，將來有一番成就體面地把兒子接回南方。由於看望病中的小山，柯立誤了分配會議，眼看失去工作機會，久久等候的姜二成給了她一紙意向書，柯立去第一醫院做了婦產科醫生。柯立按醫院規定簽下四年住院醫期間不能結婚的協議，因為憧憬着早日和小山團聚，柯立每日拼命工作，很快成了業務骨幹，一向嚴肅的馮主任非常器重柯立，待她像親生女兒，而姜院長的關心更是無微不至，柯立一直覺得很奇怪，但卻不知道原因。

　　小山被董環嬌慣得很跋扈，經常欺負比他大一歲的哥哥大山，劉大鵬一直懷疑小山是自己的骨肉，總是悄悄和小山見面，董環不知其意，教唆小山把他罵出家門。柯立的辛勤工作贏得榮譽，獲得全國新長征突擊手稱號，還當上住院總醫生。小山讀一年級，柯立去紅旗屯送親手繡的書包，沒想到第一天就和同學打架，被老師押回家裏。柯立耐心教育和開導，小山卻惱羞成怒，把柯立的襯衫潑上墨汁，還把她轟出家門，柯立傷心地離開。柯立四年住院醫期限將滿，她一直不敢考慮戀愛，姜院長給她介紹對象，柯立礙於情面只答應見面，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已經成為軍官的姜二成。姜二成原來是姜院長的侄子，經過部隊的洗練，變得瀟灑陽剛，姜二成的再次出現，讓她心裏重燃愛火，但是愛越烈痛苦也越深。她在姜二成眼裏是個非常完美、純潔的女孩，柯立不敢説出小山的存在，她不得不拒絕了姜二成的愛意。

　　柯立整日忙於工作，一個產婦意外胎死事故，遭到患者家屬的質疑，幸虧專家們做出了醫療鑑定，柯立才倖免沒被冤枉。張潔遲遲不能懷孕，柯立動員她和孫興國都去醫院做檢查，愛面子的孫興國拒絕，當得知張潔把大孫患少精症的實情告訴了柯立，孫興國羞憤不已。張潔壓抑着內心的委屈，心疼丈夫，每日小心熬製中藥為丈夫治病。痴心的姜二成沒有放棄對柯立的追求，他利用出差機會去紅旗屯面見董環，董環勸柯立早該走出毛玉明的陰影，勇敢迎接新的生活。柯立仍無法面對姜二成真摯的愛，她考慮再三，不能欺騙姜二成。由於她的幼稚生下了小山，已經讓她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不能讓悲劇重演。只好躲避姜二成的追求。姜院長看出柯立的猶豫，終於説出當年的往事，原來柯立誤了畢業分配，姜二成把自己的工作讓給了她，自己一年後去參軍。柯立心生感激，而當聽董環説姜二成曾在紅旗屯湍急的河水中救了小山。

　　柯立連續幾個手術，竟然忘了約好和姜二成去登記，人們在登記處等到黃昏，仍然不見出現。姜二成不悦地騎車去醫院，發現柯立滿身血漬在路邊睡着，原來她在去登記處的路上遇到有人難產。柯立再也無法拒絕二成對她多年的愛，在兩姐妹的勸説下，她排除了心理障礙和姜二成登記結婚。她想用更深的愛去彌補愧疚，但是心裏又有了更沉重的壓力。小山無意間得知自己並非董環親生，夜裏離家出走去尋親媽，董環騎車到村外尋找，不慎跌入深溝。董環看到小山去意已決，全然不顧十二年的養育恩情，只得忍着悲傷到南方去找柯立，沒想到正撞到柯立的婚禮上。柯立一時無法回答小山提出的問題，張潔為柯立解圍挺身而出，聲稱是他的親媽，從此小山信以為真把張潔當成了親生母親。不知真相的孫興國羞憤交加，醉後把家裏的東西全部砸爛。董環只好把小山的真實身世説出來，讓他發誓此生嚴守秘密。柯立無法面對小山，只得暗暗發誓將來用更好的生活對兒子彌補，回報對董環、張潔的恩情。

　　小山沒有城市户口，哪所學校都拒絕接收，張潔帶小山來找柯立想辦法，柯立忙於手術無暇顧及，小山非常生氣。在姜院長的幫助下，小山上了初中，還託關係辦了小山的領養手續。柯立對小山的怠慢態度讓張潔氣憤，她來醫院興師問罪，看到累倒的柯立被護士從手術室抬出來。張潔和孫興國雙雙下崗，張潔每天去菜市場揀爛菜葉，大孫給人制圖掙點小錢度日，還要撫養小山，生活十分窘破。張潔瞞着柯立，自己和大孫共度時艱。一天，在菜市場偶遇一起插隊的同學王志剛，王對張潔一往情深。十年前和張潔闊別，在廣州作生意回到海城，一心想和張潔舊情復燃，但事與願違，當他得知張潔已婚，不覺萬念俱恢。他看見張潔窮困的樣子，答應與張潔合夥開小飯館來維持生計，難免對小山疏於管理，小山和孫興國也時有矛盾出現，小山很不開心。孫對他們的合作頗有疑慮，不時跟蹤監視。

　　學校總是出現學生被搶事件，柯立來看望小山，正巧看到同學們給老師彙報，柯立看到學生“繳獲”的鈔票，誤以為是小山所搶，柯立情急下打了小山，小山憤怒地把她的自行車踹倒，還拔掉了氣門芯。柯立得知冤枉了小山去道歉，小山拒不原諒，二人關係從此異常緊張。張潔為小山被柯立打而生氣，斥責柯立，二人大吵，張潔不許柯立見小山。三人矛盾激化。姜二成從中調解，柯立承認自己錯打小山，但對張潔和董環嬌慣小山卻耿耿於懷。小山對柯立十分排斥，打心眼裏不喜歡柯媽媽。柯立痛苦不堪。二成不理解訊問柯立，為什麼對別人的孩子如此動情，希望柯立為自己生一個寶寶。柯立又陷如迷茫。

　　思想傳統的姜二成想要孩子，柯立查出因難產喪失了生育能力。夏枚從日本留學歸來，馮主任為得到夏枚導師婦科專家代子的幫助，不得不答應夏枚的無理要求，由她代替柯立出任總住院醫生。姜二成思子心切，利用部隊裁軍的機會回到地方，柯立無法面對的姜二成的期望，整日陷入壓抑和痛苦之中，甚至動了離婚的念頭。張潔意外懷孕，患有少精症的孫興國不喜反怒，懷疑張潔與王志剛有染，二人經常吵鬧，小山學習成績受到影響。張潔挺着大肚子去印刷廠結算飯費，想賴帳的廠長懷恨在心，以張潔懷了二胎為由除名。張潔一直給同事們説小山是親生的，受到打擊報復上，卻百口難辯。柯立工作中對患者的忘我、犧牲精神讓所有人敬佩，就在她在有望得到提升的時候，恰逢夏枚留學歸來，真是冤家路窄，她被分配到與柯立一個科室，夏枚成了她直接的競爭者。

　　孫興國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張潔身子不方便又要顧及飯館，柯立暫時照顧小山。柯立深夜給小山補習功課，累得睡着了；看着柯媽媽積勞疲憊的樣子，小山發誓長大了決不當醫生。柯立買了雞要燉給小山吃，不料接到醫院的電話匆匆去做手術，等晚上回來嚇了一跳，原來小山把家搞得亂七八糟。孫興國在外面悄悄與昔日女工友同居，他讓小山悄悄偷了五千塊錢，張潔發現失盜要報警，小山死活不讓。張潔看出其中蹊蹺追問，小山拒不承認還攔去路，張潔推開小山去找孫興國，小山摔倒把頭磕破，傷心中扒火車去紅旗屯卻坐錯了方向。柯立得知小山離家出走，憤然和張潔理論，二人在夜裏分頭尋找小山，張潔不慎跌倒小產被路人送往醫院，柯立找不到小山只好去報警。幾天後，張潔甦醒過來發現肚子裏沒了孩子，不由大聲驚叫。

　　董環看到頭上受傷的小山，不禁大罵張潔違背了姐妹誓言，任憑柯立如何央求，再也不讓小山離開紅旗屯，還宣佈和張潔斷了關係。夏枚的導師代子教授遲遲未來中國，柯立決定自己治癒頑疾，把精力放在不孕不育的課題研究上，但是救了很多不孕婦女，惟獨救不了自己。董環來看柯立，張潔想道歉説情，抱着孩子在火車站等，董環一眼都不看孩子，張潔非常傷心。柯立原諒張潔並同情張潔的處境，再次去鄉下力勸董環。董環破口大罵，説張潔養了野漢子生下野種，她決不原諒姑息。小山在紅旗屯上了高中，柯立暗中約張潔一起去紅旗屯照全家福，沒想到當眾被董環罵出照相館，張潔羞憤交加，絕望中喊出了與董環決裂。

　　代子教授終於來了中國，但提出讓夏枚擔任翻譯，馮主任擔心夏枚知道柯立的病情，柯立為了治療頑疾不得不去做檢查，結果代子對她難以修復的子宮表示愛莫能助。柯立絕望之下提出離婚，並不知情的姜二成拒絕。柯立和張潔都面臨婚姻解體的局面，二人同病相憐，卻無法勸慰對方。最後柯立苦苦哀求張潔不要離婚。柯立無意間得知姜二成一直隱藏着孫興國的行蹤，張潔夜裏去工地堵孫興國卻撲了空。張潔誤解了柯立，揚言若是姜二成不在一個月內交出孫興國，自己就死在柯家。王志剛抓孫興國去醫院做檢查，結果證實孫興國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張潔憤然提出離婚，但代價是失去了女兒的撫養權。柯立和姜二成的關係本來就陷入冷戰，張潔和孫興國的離異也讓二人看法不同，柯立再提離婚之事，姜二成誤認為她不滿當初藏匿孫興國的事，夫妻二人第一次吵架，姜二成同意擇日離婚。

　　柯立有信心治癒自己的頑疾，柯立把精力放在不孕不育的課題研究上，但是救了很多不孕婦女，惟獨救不了自己。面對醫術出色、醫學成績斐然的柯立，夏枚把她當成事業上的死對頭。馮主任心疼柯立整日處在痛苦之中，慎重考慮後把她喪失生育能力的情況告訴姜院長、姜二成，姜二成倍受打擊，愛才如命的姜院長讓姜二成理解柯立，姜二成神不守舍地走開。內心空虛的張潔去紅旗屯試圖接回小山，董環不讓小山，還把家門反鎖，張潔在門外守了三天，最後絕望地離開。張潔覺得生活沒有意義，給董環和柯立留下兩封信後服藥自殺，柯立把她從家裏背到醫院搶救。小山得知張潔出事，情急中要回南方看母親，大山死死抱着他不放，小山後悔前些天沒有悄悄見她一面，每日焦急地等着搶救的消息。柯立電告董環張潔自殺的消息，董環日夜兼程去看望張潔，明白自己誤解了她，張潔醒來看到董環在場，心裏倍感安慰，三個女人緊緊抱在一起大哭，發誓此生再也不鬧彆扭。

　　姜二成理解了柯立的痛苦，夫妻二人和好如初。柯立在婦產學科的突出成績招來夏枚的嫉妒，在工作處處處刁難，在馮主任的提議下，柯立出任醫院重大課題研究小組副組長，重點進行婦女不孕的臨牀研究。在王志剛的鼓動下，張潔競聘到醫療器械廠當廠長，為了小山的將來考慮，董環痛快地讓柯立、張潔把他接回南方讀高中，看着漸漸遠去的汽車，董環最終控制不住悲傷，淚水奪眶而出。姜院長出面讓小山暫時以插班生的身份在一中讀書，小山希望一家三口破鏡重圓，決定阻止孫興國再婚。劉大鵬在南方做生意有了積蓄，開始實施奪子和使他斷子的復仇計劃。王志剛引薦劉大鵬到醫療器械廠當外聯採購，張潔一見劉大鵬怒火中燒，堅決拒絕劉大鵬進廠，與王志剛大吵之後，提出辭職。張潔把劉大鵬進廠的事告訴了柯立，柯立不禁大吃一驚。姜二成和孫興國本是競聘的失敗者，二人在廠裏簽定了勞動合同，由於幾台機器被盜，警察根據線索來拘捕姜二成。

　　劉大鵬火上澆油，想值姜二成於死地。張潔力保二成，被王志剛斥責。劉大鵬對姜二成一案推波助瀾，張潔將劉大鵬轟出廠去，王志剛力保劉大鵬，二人矛盾激化。姜二成拒不承認有偷盜行為，柯立堅信他的為人，説服張潔為姜二成洗刷清白，怎奈張潔承受着巨大壓力，不得不做出把姜二成除名的決定。姜院長對張潔意見很大，聲稱如果開除姜二成，她將通過關係把插班生身份的小山從學校清退。柯立有苦難言，屢勸姜院長但無濟於事。夜裏，小山從孫興國女友手中搶走妹妹孫薇，結果驚動了警察。脾氣暴躁的小山和警察動手，最後被制服。姜二成從拘留所出來，孫興國為他壓驚，姜二成早就懷疑是他偷了機器，孫興國在逼問下終於承認，有感於姜二成的庇護，孫興國在酒醉中説出了小山的真實身份。

　　姜二成無法忍受柯立多年來的欺騙，憤怒中提出離婚，柯立反倒踏實下來，終於可以把壓在心裏的石頭放下了。一向對柯立寵愛有加的姜院長更是震怒不已，不僅取消了任命柯立為婦科第二副主任的決定，還委託夏枚當校長的母親把小山清退，小山被保衞人員帶出教室。小山聽説夏枚和其母從中搗鬼，幾天沒有回家，柯立和張潔尋找，柯立因此耽誤工作面臨紀律處分。小山的同學在校內展開“拯救”行動，姜院長委託夏校長堅決執行市教委清退插班生的決定，小山從此失去了讀書的機會。小山得知除名是夏枚的母親等人所為，便從實驗室偷出硫酸去醫院報復夏枚。柯立接到老師的電話衝出門外，正看到小山把硫酸潑向夏枚，柯立大叫着撲上去保護了夏枚，自己後背卻大面積被燒傷。小山當場被拘。柯立痛不欲生，柯立再次陷入絕境。

　　柯立怕小山受到懲罰，一直不配合警察的調查。夏枚擔心小山繼續報復，執意將他送進監獄。夏枚逼柯立起訴小山，否則將把小山是柯立所生的秘密公諸於眾。柯立為救小山，前去公安局自首，到了公安局卻説小山是受她指使，責任由她一人承擔，警察看出柯立的心思，嚴肅教育一番，救子未果。夏枚以柯立的名義起訴小山，小山被送進少管所。董環和張潔誤解柯立起訴小山，二人和她斷絕了關係。小山更是對柯立恨之入骨，而柯立因為當初尋找失蹤的小山而耽誤工作，被第一醫院按紀律規定除名。姜二成看過柯立寫給小山的好多信件後深受感動，為柯立多年來無私而痛苦的母愛所震撼，他決定在柯立最困難的時候，勇敢和她站在一起，柯立去姜二成老家，夫妻二人在原野上相遇，緊緊擁抱在一起。

　　在教導員的幫助下，小山在少管所進步很快，但還是誤解着柯立。少管所開放日，柯立去看小山，小山拒不接受，張潔也憤然讓柯立走開，還把她的自行車扔到路邊，柯立面對誤解有口難辯。夫妻關係剛剛修好，姜二成突感胸部不適，他趁柯立出差之際去醫院檢查，但拒絕做切片手術。孫興國得知姜二成還有飛行員的夢想，感慨中包了一座浴池，讓他好好泡個澡，沒有任何壓力地去做切片。柯立出差回來，姜二成説出實情，二人在電話旁等待孫興國的檢查結果，當聽説肝部陰影只是一個良性腫瘤，二人泣不成聲。

　　姜二成出任醫療器械銷售公司經理，卻沒權利知道商品進貨渠道，他覺得公司有問題，提出辭職。張潔本來對柯立有誤解，不禁把火氣轉嫁到姜二成身上，張潔提出讓孫興國擔任經理，孫興國誓與姜二成共進退，二人雙雙辭職。柯立到另一家醫院倍受重視，為她專門成立了不孕不育治療中心，完全激發了她的工作熱情。柯立擔心張潔受人矇蔽，可張潔就是聽不進去，姜二成只得寫材料反應給有關部門，結果查出大部分醫療器械都是走私貨，劉大鵬逃走。小山用良好的表現換得提前走出少管所，教導員還和上級部門聯繫，讓他再次回到一中讀書。小山興奮地到工廠找張潔，正巧趕上聯合調查組對公司查封，小山得知是柯立鼓動姜二成寫了告狀信，對二人非常鄙視。

　　醫院收治了一對出車禍的華僑夫妻，柯立在給死亡的孕婦做手術取胎的時候，才知道她是毛玉明的妻子，而毛玉明也在搶救室裏離開人出。柯立對姜二成坦率地講了當年的初戀，表示如果找不到毛玉明國內的親人，願意收養這個可憐的孩子。事情遠沒有結束，毛玉明租賃的汽車所屬公司來討賠損失，夏枚表示毛玉明有兒子，公司決定把債算到小山頭上。柯立不能讓無辜的小山承擔，決定賣房還債，後來在姜二成的幫助下，才明白小山沒有責任承擔債務。劉大鵬因走私醫療器械被調查，張潔被解除廠長職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又得知並非柯立把小山送進了少管所，對柯立感到愧疚難當，姐妹二人重歸於好。劉大鵬妄想讓三個女人都家敗人亡，失去保護小山的能力，最後收拾柯立，報一剪斷子之仇。結果越陷越深成了亡命天涯的逃犯。

　　姜二成聯繫到了毛玉明的弟弟毛小明，毛小明願意收養侄女，當聽柯立説了當年的往事，毛小明決定把哥哥的財產拿出一部分給小山，柯立當即拒絕。張潔想找一份工作，沒想到應聘的超市是王志剛投資的，面對留給她的總經理職位，張潔想自食其力，拒絕了王志剛的好意。小山對張潔的做法想不通，直到講出過去在工廠的經歷，小山終於明白了張潔的尊嚴。柯母心臟病發作之際，夏枚難產危在旦夕，柯立不顧家人的阻攔毅然截車去了醫院，結果嬰兒死於腹中。夏枚憤然起訴柯立故意拖延時間謀殺胎兒，還利用關係偽造醫療簽定。

　　柯立被公安局羈押，她回憶了手術的全過程，並沒有任何過失，於是準備在法庭上自己為自己辯護。在逃的劉大鵬加緊了奪小山計劃，他派劉三騙了董環買脱水蔬菜機器的十五萬元，董環看着如同廢品的舊機器，坐在加工廠裏嚎啕大哭。董環得知柯立被拘，趕來營救，逼夏撤訴不成，打了夏枚。夏枚再度偽造醫療簽定，董環自首被拘。姐妹相聚於拘留所。董環表示要為柯立頂罪，死也心甘。柯立感動涕淋，二姐妹緊緊摟在一起，共度時艱。在姜二成和張潔、馮主任等的幫助下，市醫療協會重新對事故進行簽定，還找到了那位外地司機，法律還了柯立清白。當眾宣佈柯立和董環無罪。夏枚因為孩子死亡、偽造醫療簽定被開除，雙重刺激下精神分裂。

　　柯立連續在《世界醫學》雜誌發表臨牀論文，醫院為了經濟效益，抓住柯立勝訴的事大做文章，把柯立樹立為“中國第二個林巧雉”，為了廣大婦女的病痛，甘願犧牲自己生育權的先進典型，不但晉升高級職稱，還推薦為副院長的人選。姜二成始終沒有放棄在天上飛的理想，恰逢海軍大閲兵，原部隊根據姜二成發表的實戰飛行經驗文章，特招回航空兵基地擔任飛行教官，姜二成激動地踏上征途。劉三逃走，劉大鵬準備對柯立最後一擊，逼她説出小山的身世，為了有時間緩衝，他打電話給張潔。張潔和王志剛的婚禮上，親人們興高采烈，張潔悄悄按着劉大鵬説的地址打車而去。

　　張潔終於明白劉大鵬是當年的強姦犯，劉大鵬從張潔口中無法知曉小山的身世想跑，張潔勇敢把他刺傷，劉大鵬逃之夭夭。劉大鵬悄悄在學校附近找到了小山，拿出兩個假結婚證，上面是劉大鵬和柯立的照片。劉大鵬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控訴柯立，説當年，他叔叔是公社書記，柯立為了騙取他叔叔給她一張回城的證明，就和他結了婚。回城之前她懷上了小山，生完小山之後，讓他在鄉下等她，一等就是十幾年，而無情無義的柯立才是小山的親媽媽。劉大鵬情急中編造説出自己是小山的親生爸爸的緣由。小山信以為真，表示一定要為劉大鵬討回公道。對柯立的無情無義卻深信不張。劉大鵬還給小山準備了一個BB機，以便隨時和他聯繫。

　　姜二成終於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在海軍大閲兵時，他的戰士表現出良好的飛行技術，姜二成立頭等功並被派往北京的航空學院當副教授。夏枚在報紙上看到柯立當副院長的消息，喪心病狂地找來記者，攪亂了任命會議現場，還把柯立早有兒子的私事抖出來，一時成了全市議論的話題，柯立的名譽一落千丈。張潔擔心會失去兒子，沒想到小山由於對夏枚和柯立的憤怒，根本不相信此事，柯立和張潔的心裏都不是滋味。但小山還是從張潔和孫興國的獻血證上證實了劉大鵬説柯立是他親媽。他不禁呆住了。小山憎恨柯立的欺騙和拋棄，把柯立的家打砸一通，還在牆上留下紅漆大字。柯立幾乎經受不住打擊，默默收拾着被砸爛了的家，她決定讓自己走出多年設下的囹圄，勇敢去面對小山。柯立報名參加了到邊遠地區救治婦女兒童的志願者隊伍，柯立在惡劣環境下努力工作，幾次昏倒在出診的途中，贏得了人們的尊重。

　　柯立由於長久缺乏營養患了夜盲症，一次出診中發生意外，被馬馱到荒郊，第二天才被志願者隊伍找到。長期情緒突變和壓抑，小山患上尿毒症需要換腎。人們無法聯繫到柯立，為了買到合適的腎源，董環和張潔都變賣了家產。百姓們哭嚎跪送完成任務且重病在身的柯立回家，而小山的身體也到極限。姜二成告訴柯立小山病危需要捐腎。並帶柯立去看小山，小山拒絕，柯立悲痛欲絕。為了拯救小山的生命，柯立在重病中請求醫院隱瞞捐腎的事實，小山換腎得救，不知真相的董環和張潔面對蒙面被推出手術室的柯立，面對這個好心人長跪不起，她們哪知捐腎的人就是身患重病的柯立。由於柯立的隱瞞，董環和張潔一直認為柯立對小山的生命不聞不問，二人在憤怒中和柯立斷絕關係。

　　柯立身體稍有恢復去學校看小山，得到的卻是小山的鄙夷和張潔的譏諷。柯立痛苦不堪，帶着沉重的步履離去。不料被劉大鵬綁架，劉大鵬把小山也帶到廢棄的工廠。劉大鵬逼柯立説出小山的身世，表示如果是自己的親兒子，馬上送回學校。柯立驚慌失措，為了解救小山，違心地承認劉大鵬是小山的爸爸。小山聽到此言哀從心生，甚至放棄了求生的念頭，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要把柯立殺死。柯立再也無法沉默，説出當年的實情，説出了毛玉明。劉大鵬覺得自己為小山付出太多，還不斷犯罪成了通緝犯。劉大鵬拿刀向小山直衝過來，柯立慘叫着用身體迎上去。劉大鵬殺紅了眼，舉刀又刺向小山，柯立用自己身軀擋住了雪亮的刀鋒，她撲在小山身上又被劉大鵬刺了兩刀。鮮血淋漓跪在小山旁邊。警笛聲大作，兩輛警車開過來，警察們衝過來，劉大鵬見無路可逃縱身跳樓自殺。

　　柯立全身包紮着刀傷，虛弱地躺在牀上，她讓二成趕緊去北京就職。姜二成鼓勵柯立一定挺住，要和她一起去北京，實現自己的承諾。柯立知道自己不可能去了。再三表示對不起二成，虧欠他的太多，這輩子都還不起了，讓二成自己去迎接燦爛的明天。高考這一天，柯立堅持要去為小山加油，二成拒絕了她的要求，自己代替柯立去考場探望了小山。小山終於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就在董環、張潔、王志剛等人在飯店慶賀的時候，一輛急救車呼嘯着疾駛在街道上，柯立的生命也走到了終點。姜二成一氣之下來飯店抓小山，王志剛和大山過來阻攔，姜二成把二人甩開，抓住小山就往外走。董環和張潔同時攔在門口。雙方僵持着。姜二成痛苦地説出一番震撼人心的話來，他説，今天才知道什麼叫殘酷，他真替柯立這輩子不值。並對小山説，柯立是你媽，但她也是我這輩子的伴侶，我為她生了你感到不值，為她有你這樣的兒子感到恥辱，我為她有你們這樣的姐妹感到痛心，如果你們見不到她最後一面，你們連説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你們不是一直替小山找那個捐腎的好心人嗎。永遠是個謎了，你們一輩子都找不到要感激的人。説完把獻腎的一大捆錢扔了。散落的錢飛在屋子上空。柯立彌留之際，董環和張潔才知道給小山捐腎的人原來就是柯立，如夢方醒的二人抱着她泣不成聲。姜二成説柯立的遺囑只有一句話，感於董環和張潔對小山的無私母愛，她放棄自己要回兒子的狹隘思想。明白真相的小山摸着柯立腹部那道捐腎留下的創疤痕喊出媽媽的時候，柯立帶着一生的愛和理想、壓抑、痛苦、遺憾離開了人世，但嘴角上卻是一絲甜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