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

昇平三年（359年），前燕景昭帝慕容儁建立學校以教貴族子弟，封兒子慕容泓為濟北王，慕容衝為中山王。 ^[1] 

太和三年（368年）二月，在前燕太傅慕容評的運作下，慕容衝被任命為大司馬。 ^[12] 

太和四年（369年），太后可足渾氏、太傅慕容評等人迫害慕容垂，致使慕容垂等人無奈出走前秦，前燕政權日漸腐敗。 ^[13] 

太和五年（370年），前燕被前秦所滅，苻堅讓慕容暐及燕后妃、王公、百官並鮮卑四萬餘户遷往關中居住，苻堅對燕國宗室各有封賞，任命慕容衝為平陽太守。 ^[14-15] 

太元九年（384年），慕容垂建立後燕政權，慕容泓亦於關中舉兵自稱雍州牧、濟北王。時任平陽太守的慕容衝在河東起兵，擁有二萬兵眾，進軍攻打廣平公苻熙駐守的蒲坂，前秦將領竇衝在河東將慕容衝大敗，慕容衝率八千鮮卑騎兵投奔其兄慕容泓，此時慕容泓的部眾已發展至十餘萬。不久，慕容泓向長安方向進軍，改元年號。 ^[16-17] 

太元九年（384年）六月，慕容泓的謀臣高蓋、宿勤崇等人認為慕容泓的德望不如慕容衝，而且執法苛嚴，於是就殺了慕容泓，立慕容衝為皇太弟，秉承帝旨行事，自行設置任命官員。 ^[5]  任命高蓋為尚書令。後秦主姚萇派遣兒子姚嵩到慕容衝處作為人質，以請求和好。 ^[18] 

太元九年（384年）七月，苻堅聽説慕容衝離長安二百餘里，就撤兵而回，令撫軍將軍苻方戍守驪山，拜苻暉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配給五萬兵力抵禦慕容衝，河間公苻琳為中軍大將軍，作為苻暉的後援部隊。慕容衝就命婦人乘牛馬充數，舉竿子為旗，揚土為灰塵，督促勉勵他的軍眾，早晨在鄭西進攻苻暉軍營。苻暉出兵拒戰，慕容衝揚塵擊鼓吶喊，苻暉軍戰敗。苻堅又任尚書姜宇為前將軍，與苻琳率軍三萬，到灞上攻擊慕容衝，被慕容衝打敗，姜宇戰死，苻琳身中流箭而亡，慕容衝於是佔據併入駐阿房城。 ^[8] 

太元九年（384年）九月，慕容衝進逼長安，苻堅登上城頭觀望，嘆息道：“這些蠻夷從哪裏出來的，如此強盛。”大聲斥責慕容衝説：“你們這些羣奴正好放牧牛羊，為什麼來送死。”慕容衝説：“奴就奴罷，已經厭倦了為奴之苦，又要把你取而代之。”苻堅派使者送一領嶄新錦袍給慕容衝，稱詔旨説：“古人交戰，使者在中間往來。卿遠來諸事草創，能不勞苦嗎。現贈送一領錦袍，以表明本心。朕對卿的恩情如何，為何一夜之間出現這樣的變故。”慕容衝命詹事回答，亦稱“皇太弟有令”：“孤如今心在天下，豈能顧念一領錦袍的小恩惠。如果能知道天命，你們君臣束手，停止交戰，早點把皇帝（慕容暐）送出來，自然會寬赦苻氏，以酬報你給我們的舊時待遇，到時我做的會比你當初做的更好。”苻堅大怒説：“我不聽從王景略（王猛）、陽平公（苻融）之言，使得白虜敢到這樣的地步。” ^{[19]  [41]} 

太元十年（385年）正月，慕容衝在阿房城稱帝，改年號為更始。苻堅與慕容衝交戰，各有勝負。苻堅先敗慕容衝在仇班渠，又在雀桑打敗慕容衝，之後雙方在白渠交戰，秦兵先是大敗，苻堅被慕容衝軍包圍，前秦殿中上將軍鄧邁、左中郎將鄧綏、尚書郎鄧瓊相互説：“鄧家世代蒙受榮耀寵貴，先君（鄧羌）為大秦建立了大功，我們不能不盡忠效節，以繼承先君之志。再説不能為君主之難獻身者，不是大丈夫。”於是與毛長樂等人蒙上獸皮，揚戈奮勇攻擊慕容衝軍，最終慕容衝軍潰敗而逃。慕容衝又派尚書令高蓋率軍夜襲長安，攻陷南門，進入南城，前秦左將軍竇衝、前禁將軍李辯等擊敗高蓋所率軍隊，西燕軍眾被斬首八百多人，並被前秦軍分屍而吃。前秦太子苻宏和西燕尚書令高蓋戰至成貳壁，苻宏大敗高蓋，斬殺西燕三萬人。接着苻堅又在長安城西擊潰慕容衝，追擊慕容衝的敗軍到阿房城，前秦眾將請求乘勝入城，苻堅擔心城內有伏兵，就嗚鑼罷兵。 ^{[9]  [20]  [21]} 

太元十年（385年）三月，苻暉屢次被慕容衝擊敗，苻堅斥責他説：“你是我兒子中的才子，擁有重兵，屢次被白虜小兒摧敗，還活着幹什麼。”苻暉憤懣惱怒而自殺。關中三千餘所堡壘，推舉平遠將軍馮翊人趙敖為統領，相互結盟，派兵送糧援助苻堅。前秦左將軍苟池、右將軍俱石子僅率騎兵五千人，與慕容衝搶收麥子，慕容衝與左將軍苟池在驪山展開激戰，秦軍因為寡不敵眾落敗，慕容永斬殺苟池等數千人，俱石子奔往鄴城。西燕在驪山還殺害了高陽公苻方，俘虜尚書韋鍾，慕容衝逼迫其子韋謙為馮翊太守，讓他召集三輔民眾，馮翊郡的塢堡主邵安民等人斥責韋謙説：“您是雍州望族，居然跟隨賊寇（慕容衝），和他們一起幹着不忠不義的事，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韋謙將此事告訴韋鍾，韋鍾自殺，韋謙乘機離開西燕，投奔了東晉。苻堅聽聞苻方之死，痛哭流涕，尊諡號為愍公。苻堅大怒，又派領軍將軍楊定率身邊的精鋭騎兵二千五百人攻擊西燕，慕容衝被楊定大敗，前秦俘獲擄掠鮮卑人一萬多而回。苻堅憤怒之下，將這些西燕鮮卑人全部活埋。後來前秦又在灞水和滻水之間大敗西燕右僕射慕容憲。楊定勇猛善戰，慕容衝很畏懼楊定，聽從慕容永的計策挖了陷馬坑以鞏固防地。 ^{[22]  [43-44]} 

太元十年（385年）五月，慕容衝率軍登入長安城，宣昭帝苻堅身披鍾甲，督戰抵禦敵人，渾身中箭，血流遍體。當時關中堡寨營壘冒着危險派兵送糧救助苻堅，但義士們大多被西燕賊寇殺掉。苻堅對他們説：“聽説前來救助的義士大都不能順利到達，這表現了忠臣的大義，但如今敵寇製造的禍難繁多，不是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解決的，白白地相繼落入虎口，又有什麼好處呢！諸位應該保重自己的性命，積蓄糧食，訓練軍隊，以等待天時，我一生未做大奸大惡之事，絕不會長久困頓，會有時機否極泰來的！”後被慕容衝擄掠的三輔百姓，仍然心向前秦，暗中派使者告訴苻堅，請求放火作為內應。苻堅不忍百姓冒死，所以沒有答應，百姓再三要求，苻堅派七百騎兵去接應。可是在慕容衝營中放火的人反被風吹的火焰燒死很多，只有十分之一二的人免於死難。苻堅加封甘松護軍仇騰為馮翊太守、輔國將軍，與破虜將軍蜀人蘭犢安撫馮翊諸縣民眾。將士和百姓都説道：“我們要與陛下同生共死，絕不會有二心。”慕容衝在關中殘暴肆虐，無辜百姓都流離失散，道路斷絕，方圓千里沒有人煙。宣昭帝苻堅派楊定在城西進攻西燕，楊定被慕容衝擒獲。苻堅更加恐懼，把後面的事交付給苻宏，帶着中山公苻詵、張夫人率騎兵數百到五將山，遍告州郡，約定軍隊初冬救援長安。苻宏不久就帶着母妻宗室男女幾千騎出奔東晉，百官盡散。慕容衝進佔長安，縱兵大肆擄掠，死者不計其數。 ^[23-27] 

慕容衝與苻堅相互攻戰時，軍勢很盛。後秦天王姚萇想要西上，擔心慕容衝會阻遏他，就派使者與他通和，送兒子姚崇（《資治通鑑》作姚嵩）到慕容衝那裏做人質，進駐北地，練兵聚糧，以觀望時局的變化。 ^[28] 

太元十年（385年）十月，慕容衝派車騎大將軍高蓋率軍五萬進攻後秦，雙方在新平郡南面交戰，後秦主姚萇大敗西燕軍隊，高蓋率部下數千人投降了姚萇，姚萇加封高蓋為散騎常侍。 ^{[29]  [45]} 

太元十一年（386年），慕容衝貪圖安逸，更樂於在長安，畏懼後燕主慕容垂的強盛，嚇到不敢東歸，便勸農築室，想作長久安居的打算，鮮卑人皆欲東歸，因此全都怨恨慕容衝。左將軍韓延順應眾人心中的不滿，率領鮮卑人攻打慕容衝，並將慕容衝斬殺，擁立慕容衝的將領段隨為西燕王，改年號為昌平。 ^[10] 

太元九年（384年），高蓋、宿勤崇等人殺死慕容泓，立慕容衝為皇太弟，秉承帝旨行事，自行設置任命官員，任命高蓋為尚書令。後秦姚萇派遣兒子姚嵩（《晉書》作姚崇）到西燕作為人質，以請求和好。 ^[18] 

太元十年（385年）正月，慕容衝在阿房城稱帝，改元更始。慕容衝稱帝后自以為是，任意賞罰官將，致使政令不明。 ^{[20]  [37]} 

太元十一年（386年），慕容衝在長安貪圖享樂，又畏懼後燕皇帝慕容垂的強盛，嚇到不敢迴歸關東，便勸農築室，想作長久安居關中的打算，因此遭致鮮卑人的怨恨，最終被殺。 ^{[10]  [30]} 

太和五年（370年），苻堅滅前燕，慕容衝的姐姐清河公主，十四歲，有美色，苻堅便納她為妃，在後宮中最受寵愛。慕容衝十二歲，亦有龍陽一樣的姿貌，苻堅又寵幸他。姐弟獨佔寵愛，其他的宮女全都失寵。長安兒歌唱道：“一雌復一雄，雙飛入紫宮。”人們都擔心成為禍亂。後來王猛勸諫，苻堅直接把慕容衝送出宮。長安又有民謠説：“鳳皇鳳皇止阿房。”苻堅認為神鳥鳳凰不是梧桐不棲息，不是竹子的子實不吃，就在阿房城種植梧桐、竹子數十萬株等待祥瑞鳳凰。慕容衝的小名恰巧叫鳳皇，到慕容衝佔據阿房城之時，終於成為了苻堅的亂臣賊子。 ^[8] 

公元385年正月，慕容衝在阿房城僭越稱帝，青年得志的慕容衝自以為是，賞罰任情，致使政令不明，制度混亂。年僅十二歲的慕容盛對叔父慕容柔説：“慕容衝的才能和智慧根本不出眾，如今未施大恩於人，就開始狂傲自大，照我看來，這樣的人很少有不失敗的。” ^[31] 

《晉書》、《十六國春秋》記載，慕容沖和苻暉對陣的時候，慕容衝讓女人們騎着牛和馬，穿着文彩衣，舉着旗，手持長槊列於陣後，每個人拿着一個囊，囊裏面裝着土。早上，慕容衝向着鄭西苻暉的軍營進攻。苻暉出戰，兵刃交接，慕容衝下令：“班隊何在”，女人們奔競而進，打開囊，揚塵鼓譟，一時間灰霧漫天，苻暉不能分辨西燕究竟有多少人，於是潰敗。 ^[32] 

慕容盛：①“夫十人之長，亦須才過九人，然後得安。今中山王才不逮人，功未有成，而驕汰已甚，殆難濟乎！”②“今中山王智不先眾，才不出下，恩未施人，先自驕大，以盛觀之，鮮不覆敗。” ^[33] 

苻堅：“此虜從何出也？吾不用王景略、陽平公之言，使白虜敢至於此。” ^[41] 

乞伏國仁：“苻氏以高世之姿而困於烏合之眾，可謂天也！” ^[34] 

張統：“主上（苻堅）傾國南討，覆敗而還。慕容垂擅兵河北，泓、衝（慕容泓、慕容衝）寇逼京師，丁零雜虜（翟斌、翟真），跋扈關洛。州郡奸豪，所在風扇。王綱弛絕，人懷利己。” ^[48] 

王永：“慕容垂為封豕於關東，泓、衝（慕容泓、慕容衝）繼兇於京邑，致乘輿播越，宗社淪傾。羌賊姚萇，我之牧士，乘釁滔天，親行大逆，有生之巨賊也。永累葉受恩，世荷將相，不與驪山之戎、滎澤之狄共戴皇天，同履厚土。諸牧伯公侯或宛沛宗臣，或四七勳舊，豈忍舍破國之醜豎，縱殺君之逆賊乎！主上（苻丕）飛龍九五，實協天心，靈祥休瑞，史不輟書，投戈效義之士三十餘萬，少康、光武之功可旬朔而成。” ^[49] 

崔鴻《十六國春秋》：“衝少長尊貴，及是復有自得之意而毒暴異常。” ^[46] 

魏收《魏書》：①“衝毒暴關中，人民流散，道路斷絕，千里無煙。及堅出如五將山，衝入長安，縱兵大掠，死者不可勝計。”②“夷狄不恭，作害中國，帝王之世，未曾無也。劉淵（劉聰、石虎、苻生、慕容衝、慕容暐、慕容永、慕容熙、慕容詳、慕容超、呂隆、赫連勃勃）等假竊名目，狼戾為梗，污辱神器，毒螫黎元，喪亂鴻多，一至於此。怨積禍盈，旋傾巢穴。天意其俟大人乎？” ^[35] 

房玄齡《晉書》：①“沖年十二，亦有龍陽之姿，堅又幸之。”②“衝毒暴關中，人皆流散，道路斷絕，千里無煙。”③“慕容衝入據長安，從兵大掠，死者不可勝計。”④“衝稱尊號，有自得之志，賞罰不均，政令不明。” ^[36-37] 

司馬光《資治通鑑》：“衝有自得之志，賞罰任情。” ^[38] 

李延壽《北史》：①“衝毒暴，及堅出如五將山，衝入長安，縱兵大掠，死者不可勝計。”②“西人呼徒河為白虜，衝果據長安。樂之忘歸，且以慕容垂名威夙著，跨據山東，憚不敢進，眾鹹怨之。” ^[39] 

胡三省：“鮮卑思東歸，而衝安於長安，故怨。傳曰：以欲從人則可，以人從欲鮮濟。其是之謂歟！” ^[47] 

《晉書·卷一百十三·苻堅載記第十三》 ^[40] 

《晉書·卷一百十四·苻堅載記第十四》 ^[36] 

《晉書·卷一百十六·姚萇載記第十六》 ^[33] 

《晉書·卷一百二十四·慕容盛載記第二十四》 ^[37] 

《資治通鑑》卷一百零五至卷一百零六 ^[14] 

父親：前燕景昭帝慕容俊。

母親：太后可足渾氏，後被慕容垂追廢為庶人。

獻懷太子慕容曄。

前燕幽帝慕容暐。

樂安王慕容臧。

渤海王慕容亮。

樂浪悼王慕容温。

漁陽王慕容涉。

西燕主慕容泓。

清河公主慕容氏，前秦宣昭苻堅的妃子。

西燕主慕容瑤。

慕容永佔據長子稱帝，西燕境內慕容儁後代全被慕容永屠殺，慕容泓、慕容衝的子嗣也被誅殺殆盡。 ^[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