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永

慕容永出身鮮卑貴族家庭，屬前燕皇室旁支，他的祖父慕容運是前燕文明帝慕容皝的叔叔。

太和五年（370年），前秦宣昭帝苻堅率軍滅亡前燕，將前燕皇帝慕容暐及王公以下鮮卑族四萬多人遷到長安，慕容永也在被遷行列。慕容永雖身為貴族，可屬於旁支一脈，由於家中貧困，於是與妻子在長安市集以賣靴為生。 ^[2-3] 

太元九年（384年），慕容暐的弟弟慕容泓在關中起兵，建立西燕。不久，慕容暐因密謀鮮卑人暗殺宣昭帝苻堅，但事情最終泄漏，反被苻堅所殺。同年六月，慕容泓因為執政苛虐，被謀臣高蓋、宿勤崇殺死。

太元十年（385年），慕容泓之弟慕容衝稱帝，任命慕容永為小將。慕容衝與前秦左將軍苟池在驪山展開大戰，當時苟池僅有兵眾五千人，最終苟池被慕容永擊敗，苟池及其所部數千人戰死沙場。宣昭帝苻堅大怒，派遣楊定率領精騎兩千五百人攻打西燕，西燕大敗，被俘一萬多人，苻堅將西燕賊寇全部坑殺。後前秦又在灞滻之間擊潰西燕。楊定果敢英勇善於打仗，慕容衝非常忌憚他，後來慕容衝採納了慕容永的計策，挖了許多馬坎用以固守自己。升任慕容永為黃門郎。 ^[4] 

太元十一年（386年），西燕主慕容衝喜歡住在長安，而且畏懼後燕武成帝慕容垂的強盛，不敢東歸，便課農築室，想作長久安居的打算。鮮卑人全都怨恨他。左將軍韓延順應眾人心中的不滿，攻打慕容衝，並將慕容衝殺死，擁立慕容衝的將領段隨為燕王，改年號為昌平。 ^[5] 

太元十一年（386年）三月，慕容永與左僕射慕容恆暗中策劃，襲殺了段隨，擁立宜都王慕容桓之子慕容凱為燕王，改年號為建明，率領着鮮卑族的男女三十多萬人（《資治通鑑》作四十多萬人），以及乘輿服裝御用實印、禮樂器物等，離開長安向東去，任慕容永為武衞將軍。慕容恆的弟弟護軍將軍慕容韜，私下有異志陰謀，把慕容凱誘到臨晉殺死，慕容恆憤怒地離開了。慕容永與武衞將軍刁雲率領士兵攻打慕容韜，慕容韜派遣司馬宿勤黎迎戰，慕容永抓獲並把他殺死。慕容韜害怕，跑出投奔到慕容恆的營中。慕容恆擁立慕容衝之子慕容瑤為帝，年號建平。部眾全都離開慕容瑤而投奔慕容永，慕容永捉住慕容瑤殺掉他，擁立慕容泓之子慕容忠為帝，改年號為建武。慕容忠以慕容永為太尉，守尚書令，封爵為河東公。到了聞喜，知悉慕容垂已經稱帝，藉口農桑尚未收集，修築燕熙城用以自固。 ^[6] 

太元十一年（386年）六月，刁雲等人又殺掉慕容忠，推舉慕容永為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雍秦梁涼四州牧、河東王，嚮慕容垂稱臣。 ^[7] 

太元十一年（386年）十月，慕容永因為前秦皇帝苻丕來到平陽，擔心保不住自己，就派使者請求苻丕借路回到東部去。苻丕不答應，派遣王永率兵討伐慕容永，慕容永擊退苻丕，進兵佔領長子。於是慕容永自稱皇帝，改年號為中興 ^[19]  ，建都長子。正準備要納前秦楊皇后為上夫人，楊皇后拔劍刺擊慕容永，可惜失敗，最終被慕容永所殺。慕容永又下令誅殺西燕國內的慕容儁、慕容垂的後代，無論男女全部殺死，只有慕容盛、慕容柔、慕容會三人事先逃脱。 ^{[8-10]  [39]} 

慕容永竊據幷州後，致使數十萬幷州百姓流離失所，河東人楊楷、楊政各自收留安撫百姓數萬户，各自派遣使者歸順前秦，前秦皇帝苻登加封二人官職。 ^[34] 

太初十二年（387年），前秦魯王苻纂被其弟苻師奴暗殺，慕容永趁苻纂之死，率軍攻打關中，姚萇在河西將慕容永擊潰，慕容永敗走，西燕將領王宣率領部眾投降後秦。 ^[36] 

後來慕容永率兵攻打河南，最終被東晉河南太守楊佺期擊潰。太元十五年（390年），慕容永又率軍攻打洛陽，朱序從河陰向北渡過黃河迎戰，與西燕將領王次等人相遇，便在沁水與之交戰，王次兵敗退走，朱序斬殺西燕將領勿支。朱序派參軍趙睦、江夏相桓不才追擊慕容永，晉軍在太行山再度將慕容永打得大敗。慕容永率領殘餘兵眾向上黨奔逃。當時楊楷聚眾數千人，割據於在湖、陝一帶，聽説慕容永戰敗，派出人質請求歸降東晉。朱序亦率軍追擊慕容永到達上黨的白水。 ^[35] 

太元十七年（392年）六月，慕容垂在滑台攻打丁零的翟釗，翟釗求救於慕容永，慕容永向大家謀求計策。尚書郎、勃海人鮑遵説：“慢慢地觀看着他們的衰敗，是卞莊的上策之舉。”中書侍郎、太原人張騰説：“強弱之勢太懸殊，有什麼衰敝可言！不如援救他，以造成鼎立對峙的態勢。可以帶領軍隊趕到中山，白天偽裝很多人馬，夜晚多舉成倍的火把，他們必然畏懼而撤軍。我們在前衝擊，翟釗在後追趕，這是天賜的良機，不可喪失。”慕容永不同意。翟釗兵敗後降歸慕容永，慕容永授任翟釗為車騎大將軍、東郡王。一年多以後，翟釗圖謀殺掉慕容永，慕容永誅殺了他。 ^[11] 

河東薛氏家主薛強是前秦丞相王猛的故交好友。當時薛強割據於河東地區，名聲威震三輔、河東，慕容永殺害王猛之子王永竊據幷州，薛強率領家族子弟在陳川將慕容永擊潰。 ^[37] 

太元十九年（394年）二月，慕容垂留下清河公慕容會鎮守鄴城，調動司州、冀州、青州、兗州的兵力，派遣太原王慕容楷從滏口出擊，遼西王慕容農從壺關出擊，慕容垂自己則從沙庭進發，共同征伐西燕。他故意地公開分派任務，並且使各支軍隊準備就緒。慕容永聽到這個消息，派遣兵馬分幾路嚴密把守，把糧草物資等聚集在台壁，派自己的侄子徵東將軍小慕容逸豆歸、鎮東將軍王次多、右將軍勒馬駒等人率領一萬多人保衞台壁。 ^[12] 

四月，慕容垂駐紮在鄴城西南，一個多月也沒有向前推進。慕容永覺得很奇怪，以為是太行道路寬闊，懷疑慕容垂打算秘密通過來偷襲，於是他把幾支軍隊統統地調集在軹關駐紮下來，封鎖太行路口，只把鎮守台壁的部隊留下。四月二十日，慕容垂率領大部隊從滏口出兵，進入了天井關。五月初一日，後燕軍隊到達台壁，慕容永派遣他的堂兄、太尉慕容逸豆歸領兵去解救，結果被後燕將領平歸擊敗。小慕容逸豆歸出列討戰，又被後燕遼西王慕容農打得大敗，後燕軍斬殺了勒馬駒，活捉另一將軍王次多，於是把台壁團團圍住。慕容永急忙把駐守太行的部眾調回，他本人統領五萬多人的精鋭部隊抵抗後燕。駐守潞川的將軍刁雲、慕容鍾等卻被後燕的進攻氣勢所震懾，率領部眾投降了後燕。慕容永殺死了他們的妻子兒女。五月十五日，慕容垂在台壁以南的地區列開陣勢，又派驍騎將軍慕容國帶領一千多騎兵埋伏在山澗之下。五月十六日，慕容垂與慕容永展開決戰，慕容垂佯裝敗退，慕容永帶兵追趕他，追了幾里路，慕容國率領的騎兵部隊從山澗中突然殺出，切斷了慕容永的後路，後燕各支軍隊從四面八方一起嚮慕容永發起進攻，把西燕的部隊打得大敗，殺死西燕軍達八千多人。慕容永倉惶逃回到長子。西燕的晉陽守將聽説己方大敗，棄城逃走。後燕丹楊王慕容瓚等人奪取了晉陽。 ^[13] 

慕容垂指揮部隊包圍了長子。慕容永打算投奔後秦，侍中蘭英説：“當年石虎討伐龍都，前燕文明帝慕容皝堅守城池不肯離去，終於成就了前燕的基礎。現在，慕容垂已經是一個七十老翁，他討厭長年戰爭，終究不能成年累月地攻打我們。我們只應該嚴密守城，拖垮敵人。”慕容永聽從了他的意見。 ^[14] 

八月，慕容永被包圍，局勢危急，派其子常山公慕容弘等人去向東晉雍州刺史郗恢求救，並奉獻一顆玉璽做為進見之禮。郗恢上奏説：“慕容垂如果吞併慕容永，會給我們帶來更深的禍患，不如讓他們二者暫時並存，我們也好尋找機會同時除掉他們兩個。”東晉孝武帝以為他説得很對，便下詔調青、兗二州刺史王恭和豫州刺史庾楷前往解救慕容永。慕容永擔心東晉不肯出兵救援，又派他的太子慕容亮到東晉充當人質。後燕將領平規追捕慕容亮，追到高都把他抓住。慕容永又向北魏告急。北魏道武帝拓跋珪派陳留公拓跋虔和將軍庾嶽統領騎兵五萬人向東渡過黃河，集結在秀容一帶救援慕容永。東晉和北魏援兵還沒有來到的時候，大慕容逸豆歸手下的將領伐勤等打開城門把後燕軍放了進來。後燕前鋒將士抓住了慕容永，怒斥慕容永的惡行，最終將其殺死，又斬殺了慕容永的王公大將刁雲、大慕容逸豆歸等三十多人，吞併了慕容永所統轄的八個郡、七萬多户居民以及前秦御用的車轎、服飾、歌女樂器、奇珍異寶不計其數。 ^[15] 

慕容永在位期間，西燕統治疆域較大，北達新興，南抵軹關，東依太行山，西至黃河邊，計有上黨、太原、武鄉、建興、西河、新興、平陽和河東等八郡，總領人口七萬六千餘户。 ^[16-17] 

祖父：慕容運，西平王。 ^[1] 

弟弟：慕容支，武鄉公。 ^[18] 

太子慕容亮、常山公慕容弘。

苻丕：“鮮卑慕容永，我之騎將，首亂京畿，禍傾社稷。” ^[20] 

苻登部將：“三虜（慕容垂、姚萇、慕容永）跨僣，寇旅殷強，豺狼梟鏡，舉目而是，自厄運之極，莫甚於斯。大王（苻登）挺劍西州，鳳翔秦、隴，偏師暫接，姚萇奔潰，一戰之功，可謂光格天地。” ^[21] 

慕容德：“永既國之枝葉，又僣舉位號，惑民視聽，宜行先除之，以壹民心。士卒雖疲，庸得已乎！” ^[22] 

慕容垂：“吾比老，叩囊底智，足以取之，終不復留此賊以累子孫也。” ^[23] 

蔡東藩：“如此淫虐，能活幾時？” ^[24] 

《魏書·卷九十五·列傳第八十三》 ^[25] 

《北史·卷九十三·列傳第八十一》 ^[26] 

《晉書·卷一百二十三·載記第二十三》 ^[27] 

《資治通鑑·卷一百六》 ^[28] 

《資治通鑑·卷一百七》 ^[29]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 ^[30] 

《十六國春秋·卷五十·後燕錄》

2018年電影《鳳皇傳》：葛楊曦飾演慕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