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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州話

鎖定
惠州話,又稱惠城話、府城話、禎州話 [1]  。惠州話是流行於廣東省東江中上游的本地方言,是一種頗具特色的語言,具有包容性,與客家話、廣府話等都有相通之處。 [26] 
惠州方言主要流行於惠州市惠城區及東江流域部分地區。最近幾十年來,惠州方言在詞彙方面發生了很大變化,有很多以前常用的詞和俗語有些已漸漸不用,或者為別的詞所替代,有些詞年輕人已不完全理解它的意義,甚至根本不知道。不管從保留地方特色和地方文化這個意義上説,還是從語言學的角度看,《惠州方言詞典》的出版是很及時的,同時也是很有必要的。
惠州話的方言是指惠州舊城裏(包括府城橋西街道辦事處和縣城橋東街道辦事處)的老居民使用的方言,惠州話語音是以橋西和橋東老居民的發音為準,即以惠城話為準。
中文名
惠州話
外文名
Huizhou Dialect
別    名
惠城話
別    名
禎州話
縛婁話等
分佈區域
主要在惠州府城及其附近部分鄉鎮

惠州話語言簡介

惠州話是地地道道的客家話 [34]  ,屬漢語方言八大語系之一的客家語系次方言。惠州話是客家地區的語言受粵語影響,逐步演變為既保持客家話的若干特點又吸收粵語某些因素的一種特殊方言,有22個聲母(含零聲)、50個韻母,7個聲調(陰平、陽平、上聲、陰去、陽去、陰入、陽入) ,使用惠州話人口約34萬人(户籍人口),主要分佈在橋西、橋東、江南江北、龍豐、河南岸等6個街道和三棟、汝湖2個鎮。惠州話在1987版《中國語言地圖集》B15圖單獨被列為客語八大片之一的惠州片,2012年版則將其劃歸為粵台片的梅惠小片,所以惠州(惠城區)方言的語言學系譜為漢藏語系—漢語族—客家語—粵台片—梅惠小片。 [33] 
惠州話的形成和傳承,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惠州話主要流行於惠州市惠城區及東江流域部分地區。作為中國嶺南的方言之一,惠州話既與廣府話相通,又深受客家話的影響,獨具特色。 [25]  惠州話是惠州歷史上最為悠久的一種地方方言。從流行區域來看,明清以前,覆蓋整個惠州市域,因惠州古稱循州,所以也稱“循州話”;明清以後,則主要集中在惠州城市中心區域、博羅縣城羅陽古鎮,惠城區的所有鎮(街),惠陽區、惠東縣的部分鎮(街)、博羅縣的半數鎮(街)等。惠城區範圍內,從古至今都是説惠州話的。 [1] 
博羅龍華旭日古村 博羅龍華旭日古村
惠州本地話是指惠城區本地居民所講的一種與廣州話和興梅客家話均有較多異同的方言土語,或稱惠州話,説該方言的居民沒有明確的客家意識,而其方言無論是語音、詞彙還是語法都與客家話、粵語有着密切的聯繫和較為系統的對應,故其方言歸屬和性質到目前為止尚有爭議。惠州話具有更多的客方言語音成分,與客方言在諸多典型音韻特徵上保持一致,而粵語普遍存在的不少重要特徵,惠州話並不具備;詞彙上則客粵雜糅,粵語成分略佔優勢。 [21]  的人認為它屬客家方言系統,也有相當多的人認為它屬粵方言系統,當地人一般認為是獨立的一種話,海豐人則稱這種話為“尖尾話”、“客白話”。 [15]  最早提出惠州話歸屬問題的可能是清末翰林賴際熙(1865~1937),他認為惠州話是‘土客相間之語’,大概是意識到惠州話與他所熟悉的‘客語’有所不同”。 [4] 
著名語言學家、北大教授岑麒祥在《中國語文》1953年第4期《從廣東方言中體察語言的交流和發展》的論文中,把惠州(惠城區)與嘉應州並列為客家音系的代表點。著名方言學家、北大教授袁家驊主編的《漢語方言概要》也把惠州在內的東江地帶排除在粵方言分佈之外。1987年出版的《中國語言地圖集》將廣東中部龍川、河源、連平、和平、博羅五縣劃歸客方言的粵中片,把與惠州地緣相近的博羅羅陽、福田及連平隆街等,獨立劃為“惠州片”。但有學者持不同意見。1987年12月,南開大學中文系劉叔新教授在提交給中國語言學會第四屆年會的論文《惠州話系屬考》中,認為惠州話應屬粵方言中的東江系。華南師大週日健教授在1990年12月出版的《新豐方言志》中論證了水源話是“客家話大家庭中的一個成員”;同時指出,“就現代音韻系統來説,惠州話跟水源話一樣,應歸屬於客家話。”暨南大學博士生導師詹伯慧教授在《新豐方言志·序》中贊同周教授的論述,並指出:“關於惠州話(市內)的歸屬,語言學界存在着不同的看法:有的同志根據惠州話中存在某些近似粵語的因素而把它看作是粵方言的一種地方話;我和我們《珠江三角洲方言調查報告》編寫組的同志們,根據我們的實地調查的記錄,始終認為惠州話(市內)宜看作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客家話,從總體特徵看,屬於客家方言,但是某些語音現象有跟粵語相同之處(如有撮口韻y,y-等),這不妨看作是受粵語影響的結果。” [9] 
惠州話越靠近操惠州粵台片客家話(惠陽話)的鎮或與之混居的鎮,其口音就越多粵台片客家話的特點,不妨可以看作這是語言相互影響的必然結果,一般相處過一段時間的情況下,惠州話跟粵台片客家話可以完成一些簡單的交流。

惠州話發展歷史

惠州話歷史淵源

舊惠州府府城的城門 舊惠州府府城的城門
惠州話是惠州歷史上最為悠久的一種地方方言,自其形成之日起,已有上千年的歷史,是惠州近兩千年惠州地域文化發展載體中的主體。 [1] 
先秦嶺南俚獠混雜,秦始皇統一嶺南後最大的困難是語言障礙:“雖置郡縣,而語言各異,重譯乃通。”為了改變這種現象和推進民族文化融合,秦始皇曾將中原人民遷來嶺南,與土著人雜居。據唐代循州進士韋昌明為龍川越王井作記時曰:“秦徙中縣之民南方三郡,與越雜處,而龍川有中縣之民四家。昌明祖以陝中人來此,已幾三十五代矣。”也就是説,秦始皇時遷來嶺南的中縣人大多居住在桂林、象郡及南海郡西部,到南海郡東部東江流域很少,龍川縣治僅有四家,其它地方更是鳳毛麟角。秦末漢初,趙佗又在嶺南稱王,“絕新道以待諸侯變”,閉關鎖國近百年,故秦漢時外地語言對惠州古方言影響很微。
對於秦漢時期惠州古方言的音韻特點如何,因年代久遠和缺乏文字記錄,己無可考。但入唐後唐懿宗鹹通十三年(公元872年),中書舍人崔沆因其從妹夫告發郭淑妃弟陰事,被拖累貶為循州司馬來到惠州後,因不懂惠州土話,“時循人稀可與言者”,無法與本地人溝通,整天悶在貶所。入宋後紹聖元年(1094年),蘇軾貶來惠州,也深受語言障礙之苦。跟隨他來惠州的兒子蘇過為此寫了二首反映聽不懂惠州方言的詩,其中有幾句曰:“茅茨誰氏居,雞鳴隔林丘;…但苦舌談,爾汝不相酬。”;“未著絕交書,已嘆交遊絕;門前空羅雀,巷語紛舌。”也就是説蘇軾父子來到惠州,儘管左鄰右舍“巷語紛舌”,非常熱鬧,但蘇軾父子因不懂“南蠻?舌”的惠州方言,無法與惠州父老“相酬”交往,自家門前空可羅雀。從以上事例説明,早在客家語系形成之前,惠州已通行一種獨特的,難聽、難懂、又難學的本地方言。
入清後,身為客家人的和平縣進士徐旭曾,於嘉慶二十年(1815年)主講惠州豐湖書院,在論述客家方言與惠州方言的差別時曰:“客人語言雖與內地各行省小有不同,而其讀書之音甚正。故初離鄉井,行經內地,隨處都可相通。惟與土人風俗語言,至今仍未能強而同之。……土與客風俗語言不能同,則土自土,客自客;土其所土,客吾所客,恐再千數百年,亦猶諸今日也。”徐旭曾是歷史上第一個系統論述客家問題的學者,他早在190多年前已把客家方言和惠州方言分開,不能等同而論。惠州方言大體只集中在東江流域的歸善、博羅、河源、龍川四縣城區及其附近農村通行,著名語言學家、南開大學劉叔新教授稱其為“惠河語系”(即以惠州、河源為中心一種語系)。除此之外,最也沒有其它通行惠州方言的民系。而東江流域這四個縣,恰恰是縛婁古國的所在地,這很難説是一種巧合。 [10] 

惠州話形成過程

惠州話的形成涉及兩種漢語方言的交融。惠州話既像粵語,又像客方言。它的底層原是客方言,受強勢的粵語廣府片的影響而變成今面貌,其實際過程可能是當地客家人習得粵語。從粵語角度説,惠州話可看成是粵語傳播到惠州,與當地客方言融合形成的粵語的變體,是分化現象;對客方言來説,則是該地客方言受外來的粵語影響,形成客方言的一個變體,也是分化。就其本身而言,是兩個源語言融合聚變的結果。 [14] 
東江一帶的居民,不僅來自江西、福建,更多的是來自現今的梅州。粵東客家人的播遷,其中一支先進入龍川、河源一帶,經由東江遷移至珠三角丘陵地區,由此延伸了長達數百公里的客家居民區,即惠河片客方言區,並形成了龍川、河源以至惠州、博羅一帶的客家話水源音。在東江一帶,來自梅州和贛南兩地的客家移民和原住民長期雜居在一起,他們所説的客家話,理應經過一個混化的過程,才產生了既區別於梅州話又區別於贛南話的客家話,即惠河一帶的客家話水源音。因惠河一帶的客家話具有許多相同的特點,可以擴而大之,把惠河片凡具有這些相同特點的客家話都稱為水源話。東江是廣東珠江的三大水系之一,其下游是客方言區和粵方言區交匯之處。客家人和廣府人得東江航運之便,歷史上常有來往.。珠三角是廣東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粵語處於強勢,粵方言對客家話的影響就必然會更多一些,惠河片客家話的水源音也就不免滲入一些粵語的字音和詞彙。惠州話既保留了贛南客家話的某些痕跡,又接受了粵方言的不少影響,形成了既不同於梅州地區客家話,又不同於贛南地區客家話的特點。而惠河片客方言水源音所具有的這些特點,又正好反映出粵東客家人沿東江向西播遷,與粵方言區民眾廣為接觸和相互交流,而受強勢粵方言的影響也就是十分自然的了。 [2] 
歷史早期的客家移民抵達東江龍川、惠州以後基本上停頓下來。明初首批客家移民進入東莞,到清乾隆年間才告完成,並與差不多同時進入增城的客家人在地域上聯成一片,形成惠州一東莞一增城客家分佈界線,並與上述廣府系東部界線發生兩種文化接觸,使惠州話既近客家話,又像廣州話,實是一種混合話。明代學者王士性曾指出惠州方言的特殊性:“蓋惠作廣音而潮作閩音"。到道光《廣東通志輿地略》也説:“省會音柔而直,歌聲清婉可聽。....惠之近廣者,其音輕以柔。”現代語言學研究指出,惠州客家話裏有很多粵方言詞彙,與作為客家方言代表的梅縣話有顯著差異。這表明自明代以來廣府文化東移與客家文化向西南推進都很活躍,兩者在惠州一帶接觸地段實際上也是一條外緣切線。 [19] 
據《廣東省志·方言志》記載:珠江三角洲及沿海一帶的商品經濟逐步發展起來,通行於這些地方的粵語和閩語便隨着經濟交往而向粵北、粵東北及東江流域的客家地區滲透。滲透的結果,是一部分客家地區的語言受粵語影響,逐步演變為既保持客家話的若干特點又吸收粵語某些因素的一種特殊方言,如惠州話也有一部分客家地區的人們既接受了粵語或閩語,又保持着客家話,對外交際用粵語或閩語,內部交際則用客家話,成為“客粵雙方言區”或“客閩雙方言區”。 [31] 
處於粵客交界地區的惠州片方言,從地理位置上看。惠州市近鄰東莞與廣州,兩地交往向來頻繁,尤其在廣州話在惠州城內更是通行無限。惠州客家話的這些特點顯然是粵方言長期滲透、影響的結果,難怪有些人在將惠州話到底歸為粵語還是歸為客話的問題上覺得為難。 [20] 

惠州話惠州語言

民國時繁華的舊惠陽縣城中心“水東街” 民國時繁華的舊惠陽縣城中心“水東街”
狹義的惠州話特指惠州舊城裏(包括原惠州府城橋西街道辦事處和原惠陽縣城縣城橋東街道辦事處)的老居民使用的方言。舊城以外的惠陽、惠東等地主要説惠陽話。其中惠陽95%以上的人講惠陽客家話(惠陽話)。
境內通行的漢語方言主要有客家話、福佬話(閩語)和白話(粵語)。各方言的分佈大致與周邊的方言環境相一致。客家話粵台片惠陽話是惠州市第一大漢語方言,這與市境固有的人文歷史背景和長期與其北邊的客家地區梅州、韶關、河源等地密切往來有關。東邊的汕尾市主要講閩語,故市境的東部地區有講閩語的。西邊的廣州市、東莞市主要講粵語,故西部地區有講粵語的。另外,博羅、龍門還有一部分人講“本地話”。
隨着社會的前進和新事物的不斷湧現,惠州市境內的漢語方言也在逐漸發生變化,主要表現為新詞的引進和一些舊詞的退出。同時,客家話、福佬話和白話詞語也在交流中相互吸納應用。這樣就使得幾個方言的一般詞彙都有一定的變動。
由於普通話的推廣和較多外來人(特別是外省人)的進入,惠州市境內使用漢語方言和普通話的情況也在發生變化,尤其是在惠城區內,變化相當大,在公共場合,方言的使用率已大大低於普通話的使用率。各縣城內方言的使用率也有降低趨勢。

惠州話代表音

革命先驅鄧演達 革命先驅鄧演達
惠州話沒有標準音之説,但由於學者們研究該方言時,通常採取以原府城橋西原歸善縣城橋東老居民的發音及詞彙作為研究材料的來源,故認為上述兩地居民的發音為其代表音。

惠州話音韻

惠州話聲母

惠州話共有聲母21個(包括零聲母在內)
pp'm fvtt'nltsts'stɕtɕ' ȵɕkkʼŋh θ
[ŋ]只見於洪音前,[ȵ]只見於細音前。[tɕtɕ'ɕ]只見於細音前,[tsts's]和[kkʼh]見於洪音前,也見於細音前。 [12] 

惠州話韻母

惠州話的韻母共57個:
惠州話韻母表
a
ia




œ



ɔ



i
u
iu
y
ŋ̍
ai










ɔi








au
iau

iɐu






ou

















øy
iøy










am


iɐm











im




an

ɐn

uɐn
iɐn
yɐn




ɔn

ən
iən
in
un
iun


iaŋ









ɔŋ
iɔŋ
əŋ
iəŋ





ap
iap

iɐp











ip




at

ɐt
iɐt

iɛt
yɛt




ɔt

ət

it
ut



ak
iak









ɔk
iɔk
ək
iək





上表同一橫行韻尾相同(第一行為開尾韻),同一豎行主要元音(和介音)相同。從上表可以看出,惠州話的合口韻和撮口韻不多。 [12] 

惠州話聲調

惠州話的聲調共有7個: [12] 
惠州話聲調錶
陰平
陽平
上聲
陰去
陽去
陰入
陽入
55
33
35
13
53
45
1

惠州話與粵客比較

聲母方面,惠州話把中古微母字無、武、舞、侮、文、聞等字念為﹝m﹞,這與廣州話相同,而與梅州市的念為v(梅州市有少數的字念為m)不同。中古的輕唇音字,在梅州話中,有一些念為p組,保存古無輕唇音“的殘跡,如肥、輔、釜、符、縫等字有許多客家方言點為重唇音,惠州蛇佬話念肥為f、輔為b、斧為不、符為h、縫為h,與廣州話相同。惠州話不存在梅州話k組聲母,在齊呼韻母之前讀為e)(舌面中音)的現象,劉叔新認為這是它與廣州話不同,與客家話不同的一種表現。中古的溪母字客家話念為k´,基本上不念為f,惠州話把課念為k、科念為k、苦念為h、褲念為h、快念為f、塊念為f、奎念為k、寬念為w、款念為k等,不近於廣州話。中古的全濁音聲母字,惠州話全讀為送氣清音,這與客家話相同。
在韻母方面,一些主元音為i的韻母,在廣州話讀為﹝aa﹞,如巾、人、金、心、急、筆等,但惠州話讀為i-,與客家話相同,而不同於廣州話。一些以﹝a﹞或﹝e﹞為主元音的字,在廣州話讀為﹝i-﹞如篇、建、劍、廉、業、甜、店、顯、跌、列、揭、蓋等惠州話念為﹝a﹞(或e),不與廣州話一樣念為﹝i-﹞。中古梗字的文讀音,惠州話念為﹝n-﹞尾,如“成、姓”等字,這與廣州話不同,梅州話將這些字也都念為-n。曾字冰、兵、蒸及其相應的入聲韻字色、力、績等也都念為﹝-n﹞、﹝-t﹞韻,這一點客家話相同。
止撮的三等韻支、之、脂、微等韻字,廣州話讀為﹝e﹞,惠州話則讀為﹝i﹞,這也與客家話相同。不過,粵語區也有許多方言(如中山)也是這樣的。應該指出,粵方言的﹝i﹞韻字之所以念為﹝e﹞,是在較為晚近的時期由i變來的,這,我們稱之為韻尾的“繁衍化”,即:i>ei惠州話中,同樣沒有y>θy的變化。惠州有y韻母,大部分客家話沒有(大埔、陸河及詔安等地客家話有)。y可以用為介音,有yen、yet(古代的仙、先、元及相對的入聲韻念此音),也有yőŋ、yők韻母(古陽韻和江韻的莊組字及其相對的入聲韻字念為此音)。惠州話中,沒有像梅州話那樣的﹝ii;﹞韻母。這些韻字念入﹝i﹞,這一點,與廣州話相同。中古的哈、泰韻字(除戴、態、乃、猜、孩等字外)台、才、在、彩、耐、再、奈、蔡等念為﹝oi﹞,這一點,惠州話也與廣州話相同。客家話這兩韻念﹝oi﹞的字較少。 [13] 
惠州話既區別於梅州話又區別於贛南話,又深受粵方言的影響,但因保留着客方言的基本特徵,屬於客方言的一個分支。受贛南客方言的影響,表現在惠州話有7個聲調,去聲分陰陽,陽去的調值為31,還保留了少量贛南客家話的讀音,如“食緊”的“緊kin”,“一介”的“介kai”。受粵方言影響,惠州話有撮口呼y;中古微母字在如無、武、舞、霧、侮、文、問、聞、萬、物、望等,在惠州話讀m;客家話普遍的情況是陰入低,陽入高,而惠州話是陰入高,陽入低;客家話有些聲母為kÁ的字音,惠州話讀f,如“科”、“寬”、“快”、“闊”等。惠州話有不少詞語更是直接從粵方言吸收過來的,如“看”叫“睇”,“給”叫“畀”,“罵”叫“鬧”,“睡”叫“瞓”,“鳥”叫“雀”,“明年”叫“出年”,“中午”叫“晏晝”,“清早”叫“朝早”,“倒閉”叫“執笠”,“鞭炮”叫“炮仗”,“上學”叫“返學”,“祖母”叫“阿嫲”等。 [2] 

惠州話與海陸客家話比較

台灣把海陸客家話稱為“海陸話”。海陸豐客家人早在清朝康熙、雍正時期就有大批人渡台謀生。由於當時的海陸豐屬於惠州府,所以台灣人又把海陸豐話稱為“惠州話”。 [32] 

惠州話自身特點

惠州話的語音還獨具自己的特點,如:《廣韻》非敷奉母過半的字,曉匣母合口的部分字,惠州話讀h聲母,客、粵方言一般不讀h聲母;惠州話有舌尖前濁擦音z,客、粵方言沒有這個聲母;《廣韻》流開一侯、臻開一痕、曾開一登德各韻,惠州話一般讀齊齒呼,客、粵方言不是齊齒呼;惠州話有鼻化韻;合口字較少;以為主要元音的n、t、、k韻母字較多。

惠州話詞彙

惠州話與普通話比較

(1)保留了不少古語詞,如:面(臉)、頸(脖子)、翼(翅膀)、禾(稻子)、食(吃)、飲(喝)、噍qiào(嚼)、行(走)、徛(站)、着(穿)、睇(看)、揩(挑)、烏(黑色)、晏(晚)、朝(早晨)、晝(中午)、竹篙(竹竿)、衫褲(衣服)、斯文(文雅)、卒(搓)等。
(2)單音節詞比較多,如:被、鞋、襪、衫、褲、鈕、尾、眉、皮、雲、味、窗、色、凳、蔗、蜢、識、知、闊等。
(3)有些詞素的次序和普通話不同,如:雞公(公雞)、雞乸(母雞)、菜乾(乾菜)、宵夜(夜宵)、人客(客人)、狗古(公狗)狗刺(母狗)、鐘意(喜歡)、緊要(要緊)、藥膏(膏藥)等。
(4)有些詞素一部分跟普通話相同,一部分不同,如:番薯(紅薯)、手襪(手套)、襪(襪子)鼻拱(鼻子)、單車(自行車)、金瓜(南瓜)、頭毛(頭髮)、幾多(多少)。
(5)有些詞和普通話意義範圍不同,如:愛——惠州話除有“喜歡”之意外,還表示“要”,如“愛多一斤”即“多要一斤”;普通話無“要”義。食——惠州話有“吃”(食飯)、“喝”(食茶)、“抽”(食煙)之意,普通話則不能説“食茶”、“食煙”。肥——惠州話可用於形容人和動物,普通話只限於形容動物。水——惠州話除指“水”外,還用於指“雨”,如“落水”(下雨);普通話無“雨”義。面——惠州話只指麪條,普通話還指雜糧制的成品(棒子麪、小米麪)及碾成粉末的東西(胡椒麪兒、藥麪兒)。殺——惠州話“殺人”叫“殺”,殺動物不叫“殺”,叫“劏”,如:“劏豬”;普通話則殺人殺動物都叫“殺”。
(6)由於惠州極少下雪,故惠州話中冰、雪不分,“冰”用“雪”來表示,如:雪條(冰棍)、雪櫃(冰箱)、滑雪(滑冰)、雪糕(冰淇淋)、雪藏(冰鎮)等。

惠州話與粵客區別

與客、粵方言比較,惠州話的詞彙和客家方言相同的比較多,如擔杆(扁擔)、糕(糕點)、荔果(荔枝)、包粟(玉米)、日頭(太陽)、火蛇(閃電)、督水(淋雨)、尋(找)、㧡(挑)、掌牛(放牛)、烏(黑)等;親屬稱謂基本上和梅縣話同。部分詞彙,惠州話也同廣州話,如牛乸(母牛)、蠄蟧(蜘蛛)、瞓覺(睡覺)、睇(看)、畀(給)、笧刂(涮)、哴口(漱口)、劏(宰)、傾計(閒談)、鬧(罵)、噻(浪費)等。但體現粵方言特色的詞彙如“喺”(在)、“菜”(在)、“行系”(還是)、“咗”(表示動作的完成體),惠州話都沒有。還有不少詞惠州話、客家話、粵語三者説法相同,如靚(漂亮)、徛(站)、番梘(肥皂)、舊年(去年)、烏蠅(蒼蠅)、遮(傘)、手指公(大姆指)、月光(月亮)、車大炮(吹牛)、爛(破)、細(小)等。此外,惠州話也有自己特定的詞彙,如閒惹(東西)、奈殊(誰),貢(這麼、那麼)、蓋呢[ni](那些)、耐督(裏面)、後背(後面)、面出(外面)、上高(上面)、下底(下面)、恇(怕)、捉(介詞“把”)等。
惠州話受廣州話的影響是比較大的,但其中與客家話相同而與粵語迥異的特殊基本詞語俯拾皆是。例如:(斜槓前為惠州話中的客家話詞語,斜槓後為粵語,括弧是普通話,上面已列舉過的從略)
邊唇/邊皮(邊邊上)馬路唇/馬路邊田唇/田基
河唇/河邊井唇/井邊碗唇/碗邊
鑊唇/鑊邊烏騷騷/黒刮刮碗厾/碗底
擺擺/次次(每次)頭擺/上次下襬/下次(下一次)
呢擺/呢次(這一次)百打百/成百成百本打本/平本
萬打萬/成萬成萬年打年/成年成年千打千/成千成千
碗打碗/成碗成碗只打只/成只成只閒了了/(無對應詞語)
爆跟蚣/爆拆潑潑跌/(無對應詞語)煏酒/蒸酒
背褡/背心猋來猋去/跳來跳去擯捠侈扯/拉拉扯扯秉秉跳/伐伐猋(蹦蹦跳)摒(秉)屎/伆屎乒粦挷啷/乒乒嗙嗙
背褡/背心半做嫽/半做半玩駁腳(女)/翻生女
駁山歌/對山歌鼻膿鏡/鼻哥窿(鼻竇)破篾/削篾條
焙燥/焙乾鋪板/牀板馬薺/馬蹄
毛辮/辮冇定着/未定眠牀/牀
冇刮煞/唔得掟木篤/呆滯眠落/訓低
面缽/面面臭臭/(無對應詞語)湊陣/作伴
妹家/外家歿頭歿腳/(無對應詞語)飯瘌/飯焦(鍋巴)
打花/開花打禾/脱谷同陣/一齊(一起)
打鬥四/聚餐吊望/睇水(放風)打大撈/(沒對應詞語)
打團/結成團打露水/打霧水打缺/打崩
打空手/空手打仔/結仔打斜/放側
董穿/捅穿凍凍跳/嗙嗙聲涿水/淋雨
厾尾/最尾釘被/絎被掇/捧
肚胈/肚大力牯/大力佬偷嫽/偷懶
頭牲/畜生拖箱/櫃桶斷餐/冇米落鑊
脱爪/脱身攤冷/攤凍(涼一涼)天光朝/天朝(明天早上)
奈邊/邊處(哪裏)奈呢/邊度(哪裏)奈只/邊一個(哪一個)
奈殊(誰)/邊個耐/禁(結實)喃喃長/泥泥長噥噥走/(無對應詞語)泥團/一舊泥尿勺/尿殼
年三夜四/年晚時候糯鬥/粉篩系愛/系要(就是要)
嫩稚稚/嫩恤恤邏親戚/探親邏人/探親
邏新屋/睇新屋老實伯/老實人撐嘴/頂嘴
纜纜擔擔/拖拖拉拉冷淮淮/凍辣辣冷鑊死灶/冷鑊冷灶
瘌瘌揪/(無對應詞語)嶺崗/山嶺腳/山腳了傢伙/弊傢伙斂水/幹水溜苔/青苔
跉/轉;次(量詞)戾戾轉/凼凼轉涼水/涼茶
籮卜槓/醃蘿蔔捋捋脱脱/脱脱離離錑頭牯/(沒有對應詞語)
踘/躐(追)踘上踘下/躐上躐下詰詰跳(條)/呱呱叫
頸筋/頸雞核/雞子結石壆/砌石壆
緊飛緊高/越飛越高緊行緊遠/越行越遠緊做緊好/越做越好
瘑麼(魔)絕代/死絕種(斷子絕孫)趕燒趕熱/趁熱
講到厾/講到底各在/各個揩枷/(無對應詞語)揩秧/擔秧摜/挽喬/踎(蹲)
儉/慳缺牙/崩牙瓦析sak45/瓦片眼窊窊/眼摳摳(眼睛無神)眼剷剷/眼光光(乾瞪眼)硬秉秉/好硬
硬釘釘/硬摑摑(硬梆梆)硬翹翹/(無對應詞語)(臭)齧/怪味
後背/後便梟/毒心(橫蠻)梟人/害人
梟橫/霸道遮陰/擋陰戇牯/傻佬
撮/訛騙(騙人)炙日頭/曬日頭掌牛/睇牛
轉妹家/返外家盡命/搏命臭風/漚壞
(臭)餿/宿味手窊窊/手拿拿上緊/着緊
日頭瘌/日頭紅日頭轉影/(無對應詞語)掇/捧(端)
攤冷/攤凍(涼一涼)脱爪/脱身奈邊/邊處(哪裏)
奈殊(誰)/邊個涿濕/撘濕(被雨淋濕)嶺崗/山
嶺腳/山腳瀝/小圳濂濂撿撿/全部食曬籮隔/盒籮(有蓋的竹筐)掛紙/拜山(掃墓)騎把/竹掃把
糠頭/老糠(稻穀殼)炕燥/炕幹(烘乾)渴h?蘅t21/廥(疲勞)
湖洋田/爛洴田腈肉/瘦肉正?鬛a?耷213/倒(把容器向下傾)
攝/捧(端)癩哥/癩(疥瘡)纜纜擔擔/浪浪賴賴(形容長且下墜)
冷淮淮/凍辣辣籮頭擔/擔滿兩籮籮籮拖拖/拖拖賴賴
亂猋/亂闖郎郎瀨瀨lai31lai3/亂曬龍(亂糟糟)
捋捋脱脱/脱脱離離(鬆脱不穩)魯基/哴基(一種蕨草)
虆/竹籬(盛魚工具)貢膿/化膿腳騎騎kia35kia35/跛下跛下(一拐一拐)
騎kia35把/竹掃把舊飯/剩飯瓦析sak45/瓦片青粼緊貢/青幽幽(水深藍可怕)尋來尋去/揾來揾去
拆債/還債撮把戲/弄把戲豺/為食
豺狗/狼狗食淨飯/食白飯食順/飲湯
塞厾/塞後路樣邊/怎樣(怎麼樣)樣邊辦/怎辦(怎麼辦)
樣邊樣/怎樣(怎麼樣)惡豺豺/凶神惡煞烏頹頹/黑墨墨
豺削/好削(無對應詞語)臊肨肨/好臊煞厾/結尾食祿/口福塞厾/斷後路索汗/吸汗
…………
惠州話還有許多固定詞語,也是向客家話傾斜,如:“半隻婿郎半隻仔;歿手歿腳;冇得刮煞;冇手窊癩;木匠揩枷——自作自受;火屎炭打鑼——烏啄啄;打鑼都尋唔到;擔擔揩揩;東攝日頭紅,西攝雨重重;南攝三夜,北攝就射;枕下心肝問下天;偷食油麻嘴角烏;緊飛緊高;趕頭毛烏,無好等頭毛白;講得天花龍鳳,做出來哥魔絕代;揩屎冇偷食,揩糖手指挖到直;趕燒趕熱;姐婆偷鍋鏟——手勢慣;船頭恇鬼,船尾恇賊;人愛人打落,火愛人燒着;牀頭打交牀尾和,中間激死丈人婆;食爺(父親)飯,着爺衣;一代姑二代表,三代閒了了”等。再就是男女的生殖器官與罵人的話,全都是客家話。
由上可見,惠州話與粵語迥異而與客家話相同的特殊基本詞語,遠遠超過專家們所定的200條,其向客家話傾斜而與粵語較疏遠的情況明顯,其客家話詞語的基本格局並沒有變,骨子裏還是客家話。

惠州話特色詞彙

白公,阿白,白婆(逝去的曾祖母)意思分別為(外)曾祖父、(外)曾祖母。
阿公(阿爺),阿婆(阿嫲),意思分別為奶爺、奶奶。
姐公,姐婆,意思分別為姥爺、姥姥。
老竇(爸爸),老奶(媽媽),意思分別為爸爸、媽媽。
阿哥,老弟,阿姊,老妹,意思分別為兄弟姐妹。
阿伯,阿孃,意思分別為大伯、伯孃。
阿舅,阿,意思分別為舅舅、舅媽。
布,女世,意思分別為兒媳婦、女婿。
丈公(稱人佬),丈人婆(稱人婆),意思分別為丈人、丈母孃。
叔伯阿哥(老弟、阿姊、老妹)意思分別為堂兄(弟姐妹)。
姑爹、姨爹,意思分別為姑父、姨父。
托領,意為無用的,帶些許感嘆之意。
膊頭,意思為肩膀。
伢仔,意思為嬰兒。
痴線,意思為神經病。
細佬哥,意思為小孩子。
阿興仔,意思為逗13(作貶義用)。
衰家寶,意思為沒長進的人。
阿介,意思為惠州府地區的閩南語/福建話。
疍家仔,意思為水上人家。
掌牛,意思為看牛,放牛。
雞婆,意思為失足婦女。
生冷硬,意思為固執的傻子。
頭拿,頭拿殼,意思同為頭。
鼻公,意思為鼻子。
手指公,手指仔,意思分別為大拇指、小拇指。
大髀,腳跟,腳腩肚,肚拔,肚腩,屎臀,仰頭,逆門頭,意思分別為大腿、腳後跟、小腿肚、肚子、肚腩、屁股、抬頭、額頭。
阿嬤叫,意思為用裝在鐵勺子的麪糊裹着白蘿蔔、豬肉等餡料,油炸而成的小吃,加或不加蒜頭醋都別有一番滋味。
蘿蔔槓,意思為用鹽醃製過的的白蘿蔔。
醃鹹酸,意思為用糖鹽醃過(大概是幾個小時,與蘿蔔槓醃製的方法、時長不一樣)的蘿蔔、水果或其他瓜類。
地豆,意思為花生。
逆餈,意思為惠州城的一種糯米餈,是用炒熟的糯米粉加開水揉成麪糰後,包上炒黑芝麻(碾碎)、炒花生米(去紅衣+碾碎)以及白砂糖,香甜綿糯。
雞芹,意思為雞腎,“芹”其實為普通話裏的“胗”。
雪條,意思為冰棍。
昂菜,意思為通心菜
番薯,意思為地瓜。
瑪仔,意思為沙琪瑪
飯laak,意思為鍋巴。
大龍粄,意思為當地用黃糖做的一種喜慶用年糕。
馬慈仔,意思為馬蹄(一種水生植物的果實)
包粟,意思為玉米。
,意思為茄子。
頂高,下底,意為上面,下面。
廳下,灶頭,狗竇,拖箱,頭,牙擦,擔竿,瓷鋼,壁縮,其嚓,烏蠅,蜞蝻,雞,哪兒,樣邊,煮野,頭先,今下,帶頭,瞓覺,行街,返學,洗身,擺酒,茶,執笠,睇病,屎,撲街,吵交,打交,走佬,傾計,汁嘴,燒炮仗,起屋,潑扇,擔遮,倒啦沙,發爛渣,瘦莽莽,哦活,烏哩墨黑,麻領煩,嘴結結,車大炮等。

惠州話語法

惠州話名詞

前綴“阿”置於親屬稱謂或姓名之前。“老”用於對弟妹的稱呼,如老妹、老弟。後綴“□”[]相當於普通話的“兒”和“子”,也有用於姓氏之後,表示親切之意,如碟□[]、男□[]、阿劉□[]。“仔”表示“小”的意思,如刀仔、石仔。“佬”常表示從事某種職業的男性,也表示對男性的輕蔑,如剃頭佬、食佬、孤寒佬、賊佬。“婆”常表示從事某種職業的女性,也表示對女性的輕蔑,如豬肉婆、接生婆、肥婆、衰婆。“牯”(用於畜牲)、“公”和“乸”(家禽家畜都用),表示動物雌雄,如牛牯、雞公、鴨乸。

惠州話代詞

人稱代詞複數表示較特殊,不是在單數後加詞尾,而是以聲調的改變來表示,例如單數的“你”,發音為[ni],而複數的“你們”,發音仍是[ni],但調值從213變為35。另外,指示代詞近指用“呢”[ni]表示,相當於普通話的“這”(下文“相當於”的字,均指普通話),如呢[ni]只(這個);遠指用“蓋”表示,相當於“那”,如蓋[ki]只(那個)。疑問代詞用“耐”[nai]等表示,如“耐只”(哪個)。

惠州話動詞

在動詞後加特定的動態助詞表示時體。表示動作的持續,在動詞後加“緊”、“穩”,如“我煮緊飯”(我煮着飯)、“佢睇穩書”(他看着書);表示動作已經完成,在動詞後加“拋”,如“阿紅出去拋”(阿紅出去了)、“佢食拋飯”(他吃了飯)。表示經歷過某一動作、行為,在動詞後加“過”,如“蘇東坡來過惠州”、“我食過梅菜”。

惠州話形容詞

單音形容詞重疊,聲調不變,後面加詞尾“□”[ti],表示“略”、“稍微”的程度,如:白白□[ti](略白)、肥肥□[ti](略肥、略胖)、長長□[ti](略長)。惠州話常在形容詞詞幹後加一個重疊音節,構成形容詞的生動形式。詞幹和後面的重疊音節有一定的配合關係,不能隨便拼湊。如:白恤恤[sutsut]、黃黚黚[k‘iamk‘iam]、臭肨肨[p‘aŋp‘aŋ]、直筆筆、肥□□[tuttut]。惠州話一般還用副詞“還較”、“重”、“重較”表示比較級,用“至”或“最”表示最高級,如:佢高(他高),佢還較高(他更高),佢重較高(他更高),佢至高(他最高)。

惠州話數量詞

百位以上的數詞,次一級的數用簡稱,如一百二(一百二十)、三千九(三千九百)。常用“零”、“幾”、“度”表示約數,如:百零本書(一百來本書)、三千幾隻人(三千多個人)、四萬元度(四萬元錢左右)。

惠州話副詞

否定副詞的“冇”[mau],發音為[mau]時,相當於“別”、“不要”,如冇學佢(別學他);發音為[mau]時,相當於“沒有”,如“佢冇去”(他沒去)。“無”相當於“不”;“無使”相當於“不用”、“不必”。時間副詞的“今下”、“今陣”、“能[niaŋ]下”、“能[niaŋ]陣”都相當於“現在”;“前擺”、“先擺”、“先牌”、“先駁”都相當於“前些時”;“呢[ni]擺”、“呢[ni]牌”,都相當於“近來”;“”,相當於“剛剛”;“過日”、“成日”相當於“一向”。程度副詞的“好”相當於“很”;“還較”、“重”、“重較”相當於“更”、“還要”。範圍副詞的“一總”、“攏總”、“鹹啪啦[hampala]”,相當於“全部”、“總共”;“梅”相當於“完”、“全”,“梅”還有擴充範圍的作用,大致相當於“連……也”,如“拿梅我蓋本”(連我那本也拿來);“淨”、“淨”相當於“只有”、“都是”、“只是”。語氣副詞的“頸”相當於“一定”;“直登”相當於“故意”;“無時”、“無通”相當於“難道”。

惠州話介詞

表處所的“打”相當於“從”;“畀”相當於“被”、“讓”;“捉”相當於“把”;“撈”、“同”相當於“替”、“跟”;“隔”相當於“離”。
連詞“同”、“同黴”、“湊黴”、“撈”,都相當於“和”、“與”;“”、“講”、“若果”相當於“如果”;“無單止”、“無止”相當於“不但”;“就”相當於“即使”。

惠州話語氣詞

“哩”[li]表示決斷和肯定語氣,相當於句末的“的”;“嗎”表疑問語氣;“咩”表反詰或驚訝語氣;“”表叮囑、提醒語氣,“怕”表揣測語氣,相當於“吧”;“怕啦”表揣測語氣,相當於“了吧”;“咧”表建議、請求的語氣;“哈”表提醒、警告的語氣;“咩”用在是非問句中表反問語氣;“”、“嘛”、“無”表無所謂語氣,有時帶輕蔑的意思,相當於“罷了”;“啫”表不滿或不耐煩的語氣;“哩”表緩和語氣。

惠州話語序

惠州話中的“先”和“曾”(均相當於“先”)、“過頭”(相當於太)、“多”、“少”等副詞,放在謂語或句子後面。如:“你做先,我就來幫忙”(你先做,我就來幫忙);“我行曾,你等下來”(我先走,你等會來);“水深過頭行無過”(水太深了走不過去);“食多一碗”(多吃一碗);“講少幾句”(少説幾句)。在惠州話中,動詞的後面如果帶有數量補語和指人賓語,指人賓語既可以在數量補語前,也可以在數量補語後,後一種的例子:“我講拋幾句佢”(我説了他幾句)。此外,指人賓語既可以在指物賓語前,也可以在指物賓語後,後一種的例子:“佢畀支筆我”(他給我一支筆)。

惠州話句式

比較句的句式有兩種,一種是“甲+比+乙+形容詞”,一種是“甲+形容詞+過+乙”。後一種的例子:“我肥過你”(我比你胖)。一般疑問句,既可以在句子後面加上疑問詞表示,也可以在謂語前加“有冇”表示,如“食飯無曾?”“有冇食飯?”皆表示“吃飯了嗎?”

惠州話風俗諺語

本文按由惠城區政府地方誌辦公室副主任、惠州市民間文藝家協會常務副主席林慧文撰寫的惠州地情研究專著《惠州方言俗語評析》一書,是在編纂原中國民間文學三套集成惠州市資料本的基礎上,再經過多年、多渠道的蒐集整理和研究,薈集惠州方言俗語、包括惠州話諺語、歇後語、熟語、疊詞語等一千多條目,並作相應的評析,系統地剖析和展現了惠州方言中民俗語言的普遍現象和特徵,通俗易懂,可讀性強,是一本比較完整的惠州地方方言俗語專集和比較有價值的地方文化資料。

惠州話事理

1、早出日頭唔系天,後生發財唔系錢2、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朝難3、近江唔好枉洗水,近山唔好枉燒柴4、禾黃雞厭谷5、花開花敗年年在,青春一去卻難回6、人老冇藥醫7、隔離阿婆飯較香8、三歲孩子定八十9、多梳多唔靚,多打多唔聽10、千年魚春,百年草米11、有咁久風流就有咁久節墮12、急水流砂粗在後,大風吹谷胖在先13、有守賊日,唔守賊時14、偷吃不瞞牙齒,好反不瞞鄰里15、咀吵得人惱,力濺得人切16、人愛長情,事愛短結17、精仔怕爛仔,爛仔怕死仔18、心正唔怕行夜路19、有咁大隻頭淨戴咁大頂帽(沒公大隻頭就無好戴公大頂帽)20、一種米食出百種人21、寧可睇人食肉都無好睇人劈木22、一眼(根)針沒兩頭尖23、做人愛直,寫戲愛曲24、雞春公密都孵得出仔25、久記不如淡墨26、豬乸過得關,豬仔打橫行27、男人好食上人當,女人好食上人牀28、人不受氣,肉不受刺29、天熱流猴多,天冷伙頭多30、黃鱔上沙灘,唔死一身殘31、南蛇過棘籬,唔死去層皮32、常來日久人生厭,烏蠅日久撩拋飯33、船過曾知好水路,事久曾知測人心34、人心難測水難量35、山高皇帝遠36、好天撿掂落水柴37、儉食時時有,儉着(穿)時時新38、屋檐水,點點落地沒差移39、早起三朝當日工40、勤者得食,懶者受餓41、學懶三日,學勤三年42、越有越早起,越窮越懶屍43、一人合一人,谷種合年辰44、在屋靠父母,出門靠朋友45、多隻朋友多條路46、貪其一斗米,失卻半年糧47、三年禾串,一朝賴粉仔48、唔怕師父骨,最怕一鍋出49、唔怕白鬚公,最怕老來窮50、只好打落白鬚公,唔好打落鼻涕蟲51、水唔緊,魚唔跳。

惠州話修養

1、樹頭生得穩,唔怕樹尾搖2、人窮志不短3、唔怕做唔成,就怕心不誠4、寧交人情,莫交錢情5、君子坦蕩蕩,有話當面講6、好仔唔耕爺田地,好女唔着嫁時衣7、窮人莫斷豬,富人莫斷書8、人唔怕人打落,火唔怕人燒着9、六十六,學不足10、阿子唔讀書,無當養只豬11、食得系福、着(穿的意思)得系祿,瞓得系生肉12、男人有錢曉變壞,女人學壞會錢13、大人不計小人過14、好男不與女鬥15、不忍不耐,小事成大。

惠州話家庭生活

1、後生快樂唔覺老,人老淒涼曾知難2、唔怕老來瘦,最怕老來窮3、唔當家唔知柴米貴4、牛耕田,馬食谷,阿爸賺錢阿仔享福5、家和萬事興,家衰口不停6、牀頭打拋牀尾和,單單激死(氣死)丈人婆7、懵懂爺孃嘆子女,浪蕩老公嘆老婆8、兄弟唔和硬過鐵,夫妻唔和軟過棉9、好命嫁郎置千間,命醜爛“賊”都唔眠10、多仔多女多冤牽,少仔少女成神仙11、冇姑娘唔成家,冇油麻唔成茶12、生仔不知娘辛苦,生女淨知謝姐恩13、天上雷公,地下舅公14、大屋人家養老女,我姐貧窮養細豬15、有仔窮唔久,冇仔久久窮16、有仔唔愁冇心布,有女唔愁冇丈夫17、一代好心布,代代好兒孫;一代醜心布,醜到外甥孫18、好種唔傳,醜種唔脱19、親打親無痛,親鬧親無仇20、清官難審家庭事21、生仔打爺爺歡喜22、阿爸養仔仔養仔23、寧嫁花家仔,勿嫁蠢笨郎24、寧嫁敗家仔,勿嫁蠢笨兒25、豆埃祿祿,炒歸鍋篤26、咁好月光唔當日,咁好家娘唔當愛27、寧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28、養子過學堂,養女過家娘29、男人心多理唔成家,女人心多織唔成麻(麻布)30、好仔兩頭遮31、男人最怕入錯行,女人最怕嫁錯郎32、好仔唔離祖宗姓,好女唔離祖宗聲33、帶仔姑娘腥搭臭34、年怕中秋月怕半35、年到節到,心肝暴燥36、有人筲箕盛冷飯,有人肚餓上眠牀37、仔大分家,樹大分丫38、中年喪妻,苦過爛泥39、食唔窮,着唔窮,唔曉打算(不會打算)一世窮40、男人望投圩,女人望做月41、好仔唔使多言語,神靈唔使亂燒香42、仔多餓死爺。

惠州話風俗

1、男做齊,女做一2、男怕前,女怕後3、男加三,女加四4、瞓就唔好起,起就唔好止5、七十不留餐,六十不留宿6、腳踏凹欄隨窩轉7、新墳唔過社8、三塊精(瘦)、兩塊肥,食人雞酒唔便宜9、月裏怕穢10、三朝七日怕鎖11、狗怕夏至,禾怕七月十四,雞怕年卅(年三十)同年初二12、一斗米棕,有食又有送;一斗米餈,無夠分隔離13、正月半,擺山燈14、正月二十補天穿15、六月六,曬衣服16、七月十四盂蘭樵17、十月朝,餈堆碌碌燒18、過冬食粉裹19、一日節,三日歇20、打瀉茶21、朝八晚四晏晝十二22、葬得中,代代拿朝柬;葬無中,代代揸搖板23、夏至狗,冬至走。

惠州話惠州話文藝

惠州話惠州話木魚書説唱

惠州的木魚書説唱主要使用惠州話,説唱者多為本地婦女,邊看唱本邊唱。流傳的唱本主要有:敍述封建時代窮書生髮奮讀書終於出人頭地的《梁四珍》,女青年控訴封建勢力虐待、摧殘的《金葉菊》,貧困老人自嘆命苦的《王老贊》以及《花箋》等。《金葉菊》最受歡迎,有“十人聽,九人哭”之説。還有一些唱本內容較淫穢。
木魚書説唱多為民眾自娛活動。演唱時,唱一段解説一遍。唱本多為七言韻句,行腔以半吟半誦方式,每小段結尾字拖長。新中國成立後,惠州木魚書説唱藝術逐漸消失。

惠州話汝湖漁歌

汝湖漁歌是惠城區汝湖鎮水上社區漁民以惠州話演唱的淡水漁歌,被列入市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單。民國至上世紀60年代,漁歌仍盛行於汝湖一帶;90年代後逐漸衰落;目前只有部分中老年人會唱。汝湖漁歌的形式有獨唱、對唱、鬥歌。內容分情歌、婚嫁歌、白事歌、勞作歌、生活歌、風景地名歌、樂唱歌、兒歌、雜歌九類;歌唱時無樂器伴奏;曲調為A羽五聲調式,音域不寬,行腔委婉,詠歎性強;樂曲短小,一般由4個樂句組成。
汝湖漁歌具有歷史、文學、藝術、民俗、社會等價值。它具有惟一性,是省內區別於鹹水歌的罕聞的東江淡水歌。汝湖漁歌頗具代表性,有別於客家山歌、閩南歌和粵語歌,是惠州30萬以上惠州方言語系人口惟一的淡水民歌,對研究惠州方言人口生活生產史、惠州民間文學與民間音樂、惠州文化史、惠州民俗等方面,都有重要的補缺、佐證作用和鑑賞價值。

惠州話惠州話山歌

山歌是惠州市境較普遍的一種民間藝術,惠州市境流行的山歌大致可分為三類,其中一類便是惠州話山歌(其餘兩種為客家山歌和龍門藍田瑤族山歌)。惠州話山歌和惠州話同源,是一種超過千年歷史的古老民歌。 [1]  每年中秋節前後的夜晚,人們自動集結於野外,邊聽山歌邊賞月。或散唱,或對唱(鬥歌),內容雅俗兼有。山歌內容有勞動歌、時政歌、儀式歌、情歌、季節歌、猜字歌、勸郎歌等,其中情歌最多。

惠州話有關爭議

1987年黃雪貞在《方言》期刊上發表《惠州話的歸屬》,認為惠州話應劃歸客家話,同年劉叔新在中國語言學會第四屆年會上發表《惠州話系屬考》一文,認為惠州話應歸屬粵語,由此拉開了惠州話歸屬問題的爭論,至今剛好三十年,專書或專文討論本地話歸屬的達到近20家之言,隨着對惠州本地話乃至東江中上游本地話的不斷深入研究,他們先後從不同的角度、運用不同的研究方法,得出了一些完全不同或同中有異的結論,通過全面、客觀地分析各家觀點及研究方法,姑且將其文中有明確歸屬定性觀點的學説分為“歸客派”“歸粵派”“粵客混合語派”和“歸客贛方言派”,將無明確歸屬界定觀點的作為一大類,再分“傾向歸粵派”和“傾向歸客派”。 [4] 
廣東省的漢語方言B13 廣東省的漢語方言B13
歸客派認為惠州話雖具有粵語的一些特徵,但在方言歸屬上應歸於客家話,持此觀點的論著較多,有黃雪貞詹伯慧張日昇甘於恩謝留文 [5]  週日健、劉若雲傅雨賢温昌衍項夢冰曹暉莊初升侯小英嚴修鴻、李立林共15人。歸粵派有3人,是劉叔新、楊烈雄 [3]  和包國滔,歸粵派認為惠州話應劃歸粵語,而其客家話的特點是受到了後遷來的周邊客家話的影響。此外還有粵客混合語派的黃淑娉、歸客贛派的劉鎮發、傾向於歸粵派的李新魁、傾向歸客派的陳淑環。 [4] 
中國語言地圖集》B13把惠州話劃入客家方言惠州片,同時認為惠州話是客家話與粵語的混合方言。 [6]  廣東省志·方言志》把受粵方言影響較深的惠州市區方言歸為客家方言惠州片,指出惠州話就較多地吸收了粵方言的成分,兼有客、粵兩種方言的特徵而象個“混血兒”。 [29-30]  惠州話在系屬問題上也曾存在爭議,但多數學者贊同將之歸為客家話。 [8]  認為惠州話屬於客家方言是目前學術界的主流意見。 [6-7] 
站在學術研究的角度而言,惠州話屬廣府話還是客家話,頗多爭議。大部分的語言學者主張惠州話屬客家話 [26]  原因在於如華南師範大學語言學學者週日健所説的,“惠州話跟客家話還是同多於異,大同小異”。馬來西亞雪隆會館1995年出版的《雪隆惠州會館館史》也將惠州話歸入客家話。 [27]  惠州市有關語言專家得出結論:惠州話是客家方言一個特殊的片,一個受粵方言嚴重影響的方言片。 [28] 
歸客派與歸粵派可以説是針鋒相對、互相批判、反駁,這兩派最大的分歧在於:歸客派認為惠州話應屬客家話,其土著民是江西移民後代,大多認為其粵方言的特點是受粵方言的影響造成的;而歸粵派則堅稱惠州話應屬粵語,與粵語同根、同體,並非搬借造成,其客家話特點反而是受了客家話的影響。正因為如此,在一些對於系屬界定非常重要的語音事實面前,兩派往往解釋是完全不同的,故呈現出“公説公有理婆説婆有理”的現狀。粵客混合方言派的兩家觀點在方言歸屬上實則接近於歸客派,因為他們的觀點與歸客派有一個重要的相似之處是,認為惠州話粵方言的特點是受粵方言的影響而形成。較為特別的是歸客贛方言派,該派承認惠州話羣與嘉應客家話羣在接觸的中已經相差不大,但卻提出其與江西方言關係密切。 [4] 

惠州話語言關係

惠州話客家方言

惠州話具有客家方言一些基本特徵,這和惠城區先民的來源有着密切聯繫。關於惠城區先民的來源,史料上雖然記載很少,但通過向惠城區老年人作調查,可以瞭解到,惠城區先民多是明清時期從江西、福建以及廣東嘉應州(今梅縣市)來的客家人。也有零星文獻可以印證。據明萬曆二十三年(1595年)修的〈惠州府志郡事記〉的記載可知,明萬曆二十年以前,因戰亂,惠州一帶居民很少。到萬曆十七年,從興寧、五華、安遠、武平遷了一批人到這裏。興寧縣、五華縣位於廣東東部,是客家方言區;安遠縣位於江西南部,武平縣位於福建西南部,也都是客家方言區,因此,這些移民是客家人。惠城區的先民主要是客家人,所以説惠州話的底層是客家方言。 [15]  以惠州話為代表的東江流域的“本地話”古濁上的口語字在一般的客家方言和‘本地話’中的調類歸併都有特殊的表現,這體現了它們曾有過一段共同的演變經歷,只是在而後的某一個歷史時期分道揚鑣,這與客家人和東江流域‘本地人’的移民歷史基本上是互相吻合的。 [17]  惠州話是以客方言為基礎,與粵方言混合而成,即客家話的底層,粵方言的表層,這種認識與“客白話”的俗稱一致。 [24] 

惠州話粵方言

惠州話兼有不少粵方言的特點,這主要是由於惠城區處於特殊的地理位置,與方言區相鄰,受到粵方言的很大影響。而且,惠城區先民除主要是客家人外,也有些粵方言區移民。如清末,四邑有批人到惠城區開店做生意,現在看來惠州話和四邑話(以台山話為例)語感上頗有相通之處,或與這一史實相關。另外,惠城區作為州府治所和交通要地,歷來和省府聯繫密切;近百年來,惠城區又和香港來往頻繁,是海外和內地貿易往來的一箇中轉站,這些都加強了粵方言對惠州話的影響。 [15] 
據惠州市一些年過七旬的老人們説,解放前不少廣州人到惠州經營絲綢布匹、油鹽醬醋的買賣。所以惠州音受廣州話的影響在情理之中。在惠州年歲大的發音人常抱怨一些年輕人對某些詞彙的説法已經走樣了,已經越來越像廣州話了。 [22]  惠州話在語音層面的粵語化,可以波浪理論做合理的解釋,因為語音系統為語言的表層,較容易受影響而變化。 [18]  惠州話的歸屬並不能像劉叔新所斷言的那樣“它是一種粵方言可以沒有疑問”。李新魁用明人王士性在《廣志繹》、《廣東通志·輿地略(十)》來支持惠州歸粵的文獻證據可以説力量微弱。惠州話和台山話的相像問題是劉若雲首先提出來的,劉叔新指惠州話與粵語四邑系的台山話“很相像”,可是未作任何論證,拿惠州、台山的“相像”作為惠州話歸屬粵語的參考也不足為訓。 [16] 

惠州話土著語言

惠州話自己獨具的特點,可能與惠城區原來的土著語言等因素有關。 [15]  有學者認為惠州話的歷史可追溯到先秦時期,即春秋戰國時期存在於嶺南地區的縛婁古國的“國語”。

惠州話語言認同

劉叔新提到把惠州話劃歸客家話“一般難以為惠州本地人及許多客家人所接受”,“使用惠州話的人都否認所用母語的客家性質,在習慣觀念上都把惠州話看作本地話,看作世世代代的鄉土語言,同當地‘外來的’客家話不僅絕不類同,而且對立”。本地人的語感跟方言分區不合是常有的事。 [16]  對明清以來在廣東興起的客家族羣認同有內部不同的反應。據瞭解,其中河源地區的各個縣市往往認同客家,而惠州、博羅兩地則出現分化,一部分本地人不認同客家。這可能與歷史上珠江三角洲一帶發生的土客械鬥有關係,惠州、博羅兩地臨近這些衝突地帶,早年因為爭奪資源甚至與來自興梅一帶的後來移民發生過爭執,在這種情況下,一部分河惠本地話的使用者不認同客家語言認同與語言定性之間有交叉重疊的地方,也有不一致的時候。潮汕人也不認同閩南人了,很多也不認為是閩南話,可是學術界就是根據其語言本質特徵來斷定:潮汕話是閩南話的一支。從文化源流角度看,潮汕與閩南是很難斷開的。惠州話的情況何嘗不是如此呢?在語言本質上,多少方言學界的專家,不論是否為客家人,都相當一致的將惠州本地話列入客家話,他們是有過調查,憑事實説話的,這個事實,是語言學上的事實,而非認同上的結論。
近年來,在一些互聯網社區也有少部分網友不斷提出惠州話非客家話的説法,這些言論在深度、資料掌握方面尚未超越劉叔新先生。多數只有斷言,而無論證;只有感覺、認同,而無條目比較;只有個別詞語羅列而無系統歸納;只有拉虎皮做大旗,而無自己的見解;只有口號式的吶喊,而無條分縷析耐心説服。只有鬥爭式的焦躁,而無科學説理的理得心安。 [23]  在對惠州話的系屬進行分判時,是否也該尊重當地居民的對於惠州話的系屬看法。畢竟惠州話在共時的語言現象中已表露出許多粵語的特徵,並且可以預見的是,惠州話向粵語靠攏的情況會日益嚴重。在宣揚惠州話乃客家方言的一支的同時,如何讓惠州人認同並嘗試保留客家話的特點可能更為重要。 [18] 

惠州話語言現狀

惠州話作為惠州的一門本地方言,具有歷史方面的研究價值,是追溯一座城市發展歷程的重要證據。隨着時代變遷、老一代的惠州人離世、惠州行政區域的調整、移民增加、以及相關部門和年輕一代的不重視等因素,惠州話的通行範圍已經不如從前,今市中心主流説普通話,而惠州話通行於外來人口比較少的地方(例如水口橫瀝,汝湖,龍溪,泰美等),這種現象可以在外地人口比較多的廣州天河,深圳龍崗等地很常見,語言是交流的工具,是人類文明最初的記憶,是地方民俗文化的活化石。語言的變化,往往是一個地域的社會結構與文化素質發生變化的重要指標。一個地方的語言既是某一地域特定文化信息的載體,是特定歷史過程移民、習俗、宗教及文化風貌的縮影,也是一張無形的保護網。尤其是作為移民,為了生存,為了增強內聚力,儘可能聚族而居,使用同一語言。
最近幾十年來,惠州方言在詞彙方面發生了很大變化,有很多以前常用的詞和俗語已漸漸不用,或者為別的詞所替代,惠州方言有走向式微的趨勢。導致此現象的因素很多,既包括社會生活環境、物質條件的改變,又包括方言自身發展的因素,再加上惠州市惠城區身處閩客粵三大方言區的交界處,是個典型的點狀雙方言區,容易受到周邊方言和共同語衝擊和影響。 [11]  惠州話藴含着惠州歷史的民俗、宗教、藝術等文化個性與特色。隨着時代的變遷、移民的增加、區劃的調整,惠州話使用的範圍越來越窄。建國初期,大批南下幹部,以及駐惠部隊,對惠州推廣普及普通話功不可沒。如果當地人再不加以重視,在廣播、電視、報紙、文藝節目等幾乎絕跡,因此惠州話再過幾十年後很可能會慢慢消失,這決非危言聳聽。惠州話急需挖掘、復興和傳承,提高惠州地域文化,彰顯惠州城市地方特色,讓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得以整理、研究和保存。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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