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工具

思想工具就其狹義的語境，是指人類在社會實踐中，為了進行分工協作，追求、促進、直至達成幸福的一種思想。這種思想是一個相對概念，因為這個概念不僅包含着一個個具體的思想，同時也包含着思想的集合——思想體系。因而，一些能夠締造“思想”的“思想”，只要能夠對人類進行分工協作，使人類追求、促進、直至達成幸福的任何思想，並且被個體乃至羣體認可且遵循的道理，都可以視為思想工具。

思想工具就其廣義的語境，是一個非常寬泛的概念。迄今為止，人類的圖騰、禁忌、文化、語言、繪畫、文字、傳説、神話、宗教、道理、政權、組織、國家、法律、真理、價值觀、世界觀、意識形態、社會統治思想、政治等，直至神學、哲學和科學的一切知識，所有能夠對主體的思想產生規範性和正當性的效用，都可以納入思想工具這一範疇。

關鍵詞：思想工具 價值本位 邏輯起點 愛

“思想”僅存在於主體的思維中時，僅僅只是一個想法，不能被稱為“工具”。而人類最早的思想成為工具，經過了一個及其漫長的歷史，表述“語言”的“文字”被締造且傳播後，即可認為人擁有了一個認識和改變世界的“思想工具”。

例：名詞“太陽”成為“思想工具”的理解。

“太陽”作為一個描述，“在我們頭頂一個發光的光源”之自然現象，通過人類無數次思考，從具體到抽象，以此概念的作用直徑——“在我們頭頂一個發光的光源”一種自然現象為“肯定”。這一肯定，把世界中其他一切與“太陽”的聯繫割斷為否定，從而達成對“太陽”的孤立的、靜止的和片面的一種認識。語言——“太陽”即是一個表述這一自然現象的公認發音，文字“太陽”，即是一個表述這一自然現象的公認書寫方式。

最早“太陽”所包含的概念非常簡單，即是“一個早起晚落的光源”。為解釋這個光源如何產生，歷代的人們開始修正這一概念。早期的宗教認為這一自然現象沒有源頭，因此，一些人們基於這些理論發展出了“拜日教”和“太陽”是“神”的理論修正。之後，宗教神學中統治千年之久的“地心説”作了進一步的宗教理論解釋。等到“日心説”和成熟的自然科學發展，人們最終依靠科學這門世界公認的知識，才進入了對此概念相對的正確理論修正時代。

如，“太陽”的科學概念，按照百度百科的詞條表述為：太陽是太陽系的中心天體，佔有太陽系總體質量的99.86%。太陽系中的八大行星、小行星、流星、彗星、外海王星天體以及星際塵埃等，都圍繞着太陽公轉，而太陽則圍繞着銀河系的中心公轉。太陽是位於太陽系中心的恆星，它幾乎是熱等離子體與磁場交織着的一個理想球體。太陽直徑大約是1392000（1.392×10⁶）千米，相當於地球直徑的109倍；體積大約是地球的130萬倍；其質量大約是2×10³⁰千克（地球的330000倍）。從化學組成來看，現在太陽質量的大約四分之三是氫，剩下的幾乎都是氦，包括氧、碳、氖、鐵和其他的重元素質量少於2%，採用核聚變的方式向太空釋放光和熱。太陽目前正在穿越銀河系內部邊緣獵户臂的本地泡區中的本星際雲……

那麼，科學對“太陽”這個名詞的理論修正至此終結了嗎？答案顯而易見，這個概念依然需要修正。如“太陽”在宇宙中處於什麼位置？好久好久以後，“太陽”會隨着宇宙的命運最終會發生什麼變化？因此，我們目前所認識的“太陽”，依然是孤立的、靜止的和片面的，對此的理論修正科學將會永遠進行下去。

從“權利”到“義務”時代。

“太陽”的“權利”時代指：第一個使用“太陽”發音和文字的先哲，相對與一羣對此無知的人而言，他獲得了使用此發音和文字的權利，一些對此認同的人，也按照規範的發音和文字，都獲得了表述“一個光源”的權利。最後，認同的人越來越多，對少數不知道太陽為何物的和知道但不願履行此發音與文字的人產生了壓力，因此，太陽的“義務”時代到來。如：“你連太陽都不知道是什麼，你太沒知識了吧”？“你會太陽的發音，你卻不會寫太陽兩個字，你是文盲”。所以，我們的孩子在學校都要履行這個“義務”——學習“日、月、星、辰”。

“太陽”的正當性與規範性是説，在“太陽”的義務時代，標誌着“太陽”正式成為人類認知和改變世界的“思想”工具後，人們普遍公認此概念的合法來源。即，人們基於什麼理由對“太陽”產生心靈信服。

這個合法來源有兩個方面，一是“太陽”這一文字客觀的表述了一個自然現象，對此自然現象不服和存在異議的，抬抬頭看看天空的太陽就會明白這個表述的正確性。人們規範性的使用同一的文字“太陽”，給羣體思想交流帶來了便利，促進了羣體的交流的福祉。二是隨着“太陽”這一概念的理論修正，解除了個體源於無知的“痛苦”，增進了個體的福祉。這即是萬事萬物所包含的內在的“善”，也是文字使心靈信服的合法來源，也可以簡單的理解為“知識”給個體和羣體帶來的好處。

從“太陽”這個簡單工具開始，一些複雜的（如圖騰）、大型的（如宗教）、複合的（如宗教哲學）、超級的（如科學）思想工具被逐漸開發和締造，現在，兩門頗具爭議的學説——《神學》與《哲學》，一門世界公認的學説《科學》，構成了如今涵蓋人類全部知識的領域。

人類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就，一個根本的原因在於，我們可以繞過“基因”，以締造一種新的“思想工具”的方式改變社會合作模式，奔馳在演化路徑的高速通道上。

人類早期認識發展的一個普遍的規律是：在經驗和能力都十分有限的情況下，人們要思考重大問題只有藉助於想象力，在幻想中構造關於世界的各種圖式，建立起最初的幼稚而又形象化的世界觀。古代世界各族是在幻想中、神話中經歷了自己的史前時期，而哲學最初則是在思想意識的宗教形式中形成的。①

中國世界史專家劉家和認為：公元前8世紀至公元前3世紀左右，這一時期，出現了人類精神的第一次覺醒。②在這一時期，古代希臘的自然哲學、古代印度的宗教哲學和古代中國的倫理哲學並駕齊驅，開始踏入世界的思想舞台，由此對人類的文明產生了深刻而又久遠的影響。

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的歷史系教授，尤瓦爾·赫拉利在其《人類簡史》中明確指出：大約在距今7萬年到3萬年期間，也就是人類認知革命後，一些屬於“智人”這一物種的生物，開始創造出更復雜的架構，稱為“文化”。傳説、神話、神以及宗教應運而生。③

儘管這場認知革命發生的原因無從得知，但從實用主義的視野觀察，從認知革命到精神覺醒，最後再到高度發達的當代世界，人類毫無疑問的已經能夠非常輕鬆的生存在這顆蔚藍色的星球之上。究其本因，除了科技的功效外，思想的力量同樣不容忽視。

在100萬年以前，人類只不過是位於地球食物鏈中段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弱小生物，雖然他們擁有容量較大的大腦和鋭利的石器，但他們仍然受到食肉動物的威脅，維持生存只能是靠採集植物、搜尋昆蟲、獵殺小動物和跟在一些大型食肉動物的身後吃剩餘的腐肉。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40萬年前，僅僅也只有幾種人種才開始固定捕獵大型動物。最終，10萬年前智人的崛起結束了這種尷尬的境地，人類躍居地球食物鏈頂端。

對於這一驚人的變化，尤瓦爾·赫拉利宣稱：智人之所以能夠征服世界，是因為有獨特的語言。人類語言真正最獨特的功能，是能夠傳達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討論虛構事物”正是智人語言最獨特的功能。“虛構”這件事的重點不止在於讓人類能夠想象，更重要的是可以“一起”想象，編制出種種共同的虛構故事，不管是《聖經》的《創世紀》、澳大利亞原住民的“夢世紀”，甚至連現代所謂的“國家”其實也是這種想象。

這樣的虛構故事賦予智人前所未有的能力，讓我們得以集結大批人力、靈活合作。雖然一羣螞蟻和蜜蜂也會合作，但方式死板，而且其實只限近親。至於狼或黑猩猩的合作方式，雖然已經比螞蟻靈活許多，但仍然只能和少數其他十分熟悉的個體合作。智人的合作則是不僅靈活，而且能和無數陌生人合作。正因如此，才會是智人統治世界，螞蟻只能吃我們的剩飯，而黑猩猩則被關在動物園和實驗室裏。④

無論智人的集體想象如何荒誕，那些傳説和神話多麼的可笑，但這些想象如同黑暗中的光明，給我們人類提供了一種改變世界的強大工具。這種工具不同於物質工具，它只存在於我們的意識之中，規範我們的思想並作用於我們的行為，從而對世界做出改變。

①見《世界古代前期哲學思想史》概述部分。

②見《論古代的人類精神覺醒》劉家和，北京師範大學學報，1989年第5期。

③見《人類簡史》尤瓦爾·赫拉利，第一部分，認知革命。

④見《人類簡史》尤瓦爾·赫拉利，第一部分，認知革命。

思想工具就其狹義的語境，是指人類在社會實踐中，為了進行分工協作，追求、促進、直至達成幸福的一種思想。這種思想是一個相對概念，因為這個概念不僅包含着一個個具體的思想，同時也包含着思想的集合——思想體系。因而，一些能夠締造“思想”的“思想”，只要能夠對人類進行分工協作，使人類追求、促進、直至達成幸福的任何思想，並且被個體乃至羣體認可且遵循的道理，都可以視為思想工具。

而一個被個體乃至羣體認可且遵循的道理，無論其正確與否，都可以視為這個個體或羣體的具有相對意義的真理，即相對真理。

思想工具就其廣義的語境，是一個非常寬泛的概念。迄今為止，人類的圖騰、禁忌、文化、語言、繪畫、文字、傳説、神話、宗教、道理、政權、組織、國家、法律、真理、價值觀、世界觀、意識形態、社會統治思想、政治等，直至神學、哲學和科學的一切知識，所有能夠對主體的思想產生規範性和正當性的效用，都可以納入思想工具這一範疇。

這一存在於人類意識之中，具備虛無屬性的工具從史前人類掌握了“火”的科技之後，以相對真理的形式，開始廣泛的作用於人類社會的各個層面。以其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功效表述，思想工具顯然優於科技工具。時至今日，我們依然可以判斷：思想引領科技，並且為科技的發展做出導向。

在缺乏考古證據的前提下，最早的圖騰究竟出現在何時無法判定，但依靠理性，我們可以做出合理的推論：圖騰的出現必然晚於“火”的使用。

原始時代，火的使用不僅提高了智人的生活質量，而且為智人的幸福提供了一定的物質基礎，同時，也為圖騰的出現創造出足夠的物質條件。我們可以合理的想象如此鏡像：一羣毛髮尚未褪盡的智人，突然在篝火邊舉起了一面“大蟲”的旗幟，發明這面旗幟的智人因此在智人中獲得了權威，她宣稱自己是這隻頭頂有一個“王”字的猛禽的代言人，並且為其他智人規定了崇拜大蟲的儀式。如早晚必須對旗幟上的大蟲磕頭如搗蒜之類的致敬的行為規範。通過領導其他智人進行磕頭的活動，她成功的獲取了包括以大蟲的名義處死其他智人在內的絕對權力，為了維護這種絕對權力所帶來的各種利益，之後的她在從普通勞作解放出來之後，又用容量不高的大腦，想象出了一系列維護“大蟲理論”的其他手段。這些手段即是眾所周知的“禁忌”。

禁忌的大部分內容在當今的眼光中是及其幼稚和可笑的。如不得捕殺自然界中的大蟲以及它的類，見到田野中閒逛的大蟲要對它磕頭致敬，甚至一些殘忍的禁忌如用幼年智人向大蟲獻祭。需要引起注意的是：一些禁忌因為具備科學性，因而一直傳承到現在我們依然遵循。如我國法律規定的關於近親結婚的條文就是來自原始部落的“性的禁忌”。

圖騰與禁忌的出現形成了一門人類追求真理的古老學説——“神學”的雛形。早期神學的定義非常廣泛，它幾乎囊括了所有的知識，成為人類認識和改變世界的思想的工具，人類之後的歷史就是對“神學”理論的修正史。

從史前時代的認知革命到軸心時代的精神覺醒這大約10萬年中，思想工具經歷了一個從具體到抽象的過度期。一些傳説、神話、樸素的宗教、尚未理論化的哲學、簡單的科學、科技和一直伴隨人類的文化現象，在修正的過程中如雨後春筍般破土而出。直到現在，依然可以找到很多相關證據。例如，在我國，我們稱自己國家的領土為“神州”，圖騰崇拜的對象修正為現實世界不存在的神獸“龍”和現實世界存在的祖先。我們稱自己是龍的傳人，是炎黃的子孫，我們的血脈曾經在久遠的過去緊密相連。

軸心時代精神覺醒的輝煌成就是：包羅萬象的神學在無數次理論修正中，分離出了一門依靠理性的學説——哲學。公元前624年，在西方，古希臘來自愛奧尼亞的米利都城的泰勒斯，第一個提出“世界的本原是什麼？”由此開啓了思想史中“本體論”的導向。而在東方，公元前551年，魯國陬邑人孔子，以人性性善論（“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為基礎，締造了以“仁”為核心的完整的倫理思想體系。哲學中這兩個至今仍然對世界和人類產生影響的學説就是人類精神覺醒收穫的豐碩成果。

1687年，牛頓作為現代物理學的奠基人，發表了他那篇著名的《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原理》的問世，標誌着科學作為一門成熟的學説從哲學的分離。在此之後，神學、哲學和科學日新月異，孜孜不倦的為世界提供各種不同的物質的和思想的工具，充分的作用於社會的各個層面。一個絲毫也不誇張的表述是：世界之所以是現在這個樣子，皆是這三門學説的豐功偉績。

究其源頭，圖騰作為認知革命的標誌，無疑具有跨時代的重大意義。一方面，它促成了人類大規模合作的開端，為發展到現在的全球高度發達的信息時代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另一方面，我們也能看出，一旦“圖騰理論”成為一羣智人的絕對真理時，擁有特權的智人對其他智人所造成的傷害。

幸福的悖論乃至文明的悖論告訴我們，任何一個思想工具，都有正當與不正當的辯證性，而且迄今為止，思想工具所運用的合作理論，都不是終極意義上的真理，僅僅也且只是一個時代的相對真理。

人與動物不同的是人具有理性，而理性則是人類使思想工具有效運作的必然的途徑。理性作為人的一個屬性，從使用思想工具的種類劃分，可以分為理論理性和科學理性兩類，兩者皆可稱為經驗理性。對經驗理性綜合運用的能力稱為實踐理性。於此三種理性對應，人擁有理論推理、科學推理和實踐推理的能力，從而進行生活實踐。

例1，科學理性的正當性推理能力：科學學説告訴我們，地球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球體。儘管我們很多人窮其一生也不能像楊利偉一樣可以去外太空親眼見證，但我們堅定的相信這絕對是一個事實。在對命題“地球是一個球體”推理中，科學學説判定此命題為真，即地球是球體具有正當性，因此，我們相信地球是球體，且此命題就會成為一個人保持一生的認識世界的一個獨立的思想上的工具。

例2，科學理性的規範性推理能力：科學學説告訴我們，服用砒霜這種有毒物質且得不到及時救治的情況下會終結一個人的生命。因此，對命題“砒霜有毒”的推理中，科學學説判定此命題為真，即在沒有終結自己生命意願的前提下，每一個正常的人都嚴格遵循這一命題的行為規範，即遵循不服用砒霜的規範，且此命題也會成為一個人保持一生的規範行為的一個獨立的思想上的工具。

當然，由於諸如記憶障礙和精神混亂，原來相信科學後來相信迷信等原因導致上述兩例不能保持終身的情況，屬於喪失理性和改變並相信一種錯誤的思想的工具的特例，不在正常意義下的正當性和規範性以及持久性的討論範圍。

例3，理論理性的正當性推理能力：馬克思主義學説告訴我們，唯物主義是一個無神論學説，因此，“神”不存在。儘管“神”的存在與否至今是一個無法證真或證偽的哲學命題，但根據我們對世界的觀察，沒有一個自然的人能夠死而復生，也沒有哪一個“神”能夠熄滅太陽，改變世界的物理定律，所以，我們相信“神”不存在是一個“科學”①的且正確的説法，即“神”不存在的説法具備正當性。因此，哲學學説辯證唯物主義判定此命題為真，我們相信“神”不存在，且此命題就會成為一個人保持一生的認識世界的一個獨立的思想上的工具。

例4，理論理性的規範性推理能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公民個人層面的價值準則倡導我們應該“誠信”，因此，社會主義倫理學學説判定此命題為真，在命題為真的情況下，倫理學説倡導這一規範，於是，儘管有少數人不遵循這一倡導，但我們大部分人遵循這一倡導，所以，“誠信”規範了很多人的行為，他們從不欺騙他人，也嚴格履行自己的承諾。而且此命題也會成為這類人保持一生的規範自己行為的一個獨立的思想上的小工具。

實踐理性的綜合推理能力運用有着極其複雜的過程和一些先決條件和環境條件，我們先從簡單的實例開始討論。

例5，嬰兒吃奶。

一般認為，剛出生的一個孩子沒有理性，他不知道地球是圓的，也不知道砒霜有毒，更不會理解馬克思主義是什麼。當然，拋開無法履行承諾的能力，我們誰都不指望他會遵循誠信。那麼，問題是一個沒有理性的孩子，為什麼會無師自通的吮吸母親的乳汁？

奧地利精神分析學派創始人弗洛伊德對此的解釋是“本能”，即人通過基因傳遞的與生具有的能力，這個能力也可以認為是一種先天理性或先驗理性。中國先秦倫理學家孔子把先驗理性稱為人性（“食色性也”）。

本能是一切動物的一個及其重要的屬性，基因演化的秘密盡在於此。

在地球長達40億年的進化鏈中，兔子這種動物在最初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它們也不會一看見大灰狼就掉頭狂跑。長相和現代兔子不太一樣的兔子祖先，在慘遭大灰狼無數次捕殺後，通過一代代基因的遺傳和變異，終於成功的把看見大灰狼就要逃跑的知識以基因的形式傳遞到現代的兔子身上，現在存活的兔子都是知道遠離狼口且奔跑迅速的兔子的後代。

毫無疑問，從動物進化出的人也具備這種先驗理性。由於我們是高度進化的產物，我們認為自己不同於動物，所以這種一切生命都具備的本性，在我們身上稱為人性。無論如何稱呼，先驗人性或先驗理性以基因的形式賦予嬰兒吮吸的本能，也因此，我們從例5可以看出，人類運用實踐理性的綜合推理能力進行生活實踐時，必然包含着諸如先驗人性這類的一些先決條件，對履行人類任何行為的一些身體條件和環境條件也都在其列。

需要注意的是，先驗人性並不是一成不變，它會隨着環境的改變以基因改變的方式發生改變，但一些固有的先驗人性在人類誕生之後至今都沒有發生改變。因此，社會科學的責任即是找出這些人性，以此作為理論殿堂的基石。先驗人性在此不予展開討論，其理論研究參見筆者2008年8月省本2006法律本科畢業論文《文明的精神》“人性進化論”部分。

在滿足綜合推理能力運用的一些先決條件和環境條件情況下，思想工具從締造到使用，對社會實踐產生作用力的工藝流程一般情況下分為以下步奏，依次包括：

（1）確立此思想工具的用途，即一個虛構思想對現實世界的實用性。

（2）發明此思想工具的理論原理。如為對抗人類進行戰爭合作的“畏懼死亡的本能”，依靠神秘和恐懼保證實施的“圖騰原理”。

（3）根據思想工具原理推理出相關技術。技術的一個方面是實施思想工具原理的技術，另一個方面是製造思想工具的技術。製造思想工具的技術指如何以客觀手段體現這一原理。如畫在樺樹皮上的一個虛構的圖騰——“大蟲”的形象。實施思想工具原理的技術指依靠神秘和恐懼保證實施的技術。如為了確保瓦解人類戰爭合作的“畏懼死亡”的本能，虛構出一個比“死亡”更神秘更可怕的形象——“大蟲”圖騰，來對抗和壓抑畏懼死亡的本能。

（4）依靠技術製造思想工具。即理論在個體意識中的系統化、理論化。

（5）派發思想工具。即通過“權利”向“義務”或“義務” 向“權利”的轉型，此理論在羣體意識中的傳導過程。

（6）對此思想工具的相關使用説明及理論使心靈信服的效力。即一個思想工具在羣體中產生正當性與規範性的約束。

（7）思想工具的維護和保養，即理論修正。

（8）根據現實需要更換更強大和更富有邏輯的思想工具，即找出符合一個時代的相對真理。

《世界古代前期哲學思想史》

劉家和著《論古代的人類精神覺醒》

尤瓦爾·赫拉利著《人類簡史》

霍金著《時間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