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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鳳翼

(明末兵部尚書)

鎖定
張鳳翼(?—1636年),代州人。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進士。授户部主事。歷廣寧兵備副使,憂歸。天啓初,起右參政,飭遵化兵備。天啓三年(1623年)五月,遼東巡撫閻鳴泰罷,擢鳳翼右僉都御史代之。天啓六年(1626年)秋,起故官,巡撫保定。天啓七年(1627年)冬,薊遼總督劉詔,進鳳翼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代之。
崇禎元年(1628年)二月,御史甯光先劾鳳翼前撫保定,建魏忠賢生祠。鳳翼引罪乞罷,不許。未幾,謝病去。諸建祠者俱入逆案,鳳翼以邊臣故獲宥。崇禎三年(1630年)起故官,代劉策總督薊、遼、保定軍務。既復遵、永四城,敍功,進太子少保兵部尚書,世廕錦衣僉事。鳳翼以西協單弱,條奏增良將、宿重兵、備火器、預軍儲、遠哨探數事,從之。已,復謝病去。久之,召為兵部尚書。
崇禎九年(1636年),後金軍侵昌平,而朝內彈劾不止。鳳翼知不免,日服大黃藥止痛,病已殆,猶治軍書不休。至八月末,都城解嚴,鳳翼即以九月朔卒。已而議罪奪其官。崇禎十一年(1638年)七月,論前剿寇功,有詔敍復。 [1] 
全    名
張鳳翼
所處時代
明末
民族族羣
漢人
逝世日期
1636年
主要成就
督師薊遼、收復遵永四城
主要作品
《句注山房集》
最高官職
兵部尚書

張鳳翼人物生平

張鳳翼,代州人。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進士。授户部主事。歷廣寧兵備副使,憂歸。
天啓初,起右參政,飭遵化兵備。天啓三年(1623年)五月,遼東巡撫閻鳴泰罷,擢鳳翼右僉都御史代之。自王化貞棄廣寧後,關外八城盡空,樞輔孫承宗鋭意修復,而版築未興。鳳翼聞命,疑承宗欲還朝,以遼事委之己,甚懼,即疏請專守關門。其座主葉向高、鄉人韓爌柄政,抑使弗上。既抵關,以八月出閲前屯、寧遠諸城,上疏極頌承宗經理功,且曰:“八城畚插,非一年可就之工;六載瘡痍,非一時可起之疾。今日議剿不能,言戰不得,計惟固守。當以山海為根基,寧遠為門户,廣寧為哨探。”其意專主守關,與承宗異議。
趙率教駐前屯,墾田、練卒有成效。及袁崇煥滿桂守寧遠,關外規模略定。忽有傳中左所被兵者,永平吏民洶洶思竄,鳳翼心動,亟遣妻子西歸。承宗曰:“我不出關,人心不定。”遂於四年正月東行。鳳翼語人曰:“樞輔欲以寧前荒塞居我,是殺我也。國家即棄遼左,猶不失全盛,如大寧、河套,棄之何害?今舉世不欲復遼,彼一人獨欲復耶?”密令所知居言路者詆馬世龍貪淫及三大將建閫之非,以撼承宗。承宗不悦,舉其言入告。適鳳翼遭內艱,遂解去。承宗覆上疏為世龍等辨,因詆鳳翼才鄙而怯,識暗而狡,工於趨利,巧於避患。廷議以既去不復問。
六年秋,起故官,巡撫保定。七年冬,薊遼總督劉詔,進鳳翼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代之。崇禎元年二月,御史甯光先劾鳳翼前撫保定,建魏忠賢生祠。鳳翼引罪乞罷,不許。未幾,謝病去。諸建祠者俱入逆案,鳳翼以邊臣故獲宥。
三年起故官,代劉策總督薊、遼、保定軍務。既復遵、永四城,敍功,進太子少保兵部尚書,世廕錦衣僉事。鳳翼以西協單弱,條奏增良將、宿重兵、備火器、預軍儲、遠哨探數事,從之。已,復謝病去。久之,召為兵部尚書。
明年二月,召對平台,與吏部尚書李長庚同奉“為國任事,潔己率屬”之諭。尋以宣、大兵寡,上言:“國初額軍,宣府十五萬一千,今止六萬七千。大同十三萬五千,今止七萬五千。乞兩鎮各增募萬人,分營訓練。且月餉止給五錢,安能致赳桓之士,乞一人食二餉。”帝並從之。給事中周純修、御史葛徵奇等以兵事日棘,劾鳳翼溺職。鳳翼連疏乞休,皆不許。
七年以恢復登州功,加太子少保。七月,清兵西征插漢,師旋,入山西、大同、宣府境。帝怒守臣失機,下兵部論罪。部議巡撫戴君恩、胡霑恩、焦源清革職贖杖,總督張宗衡閒住。帝以為輕,責鳳翼對狀。於是總督、巡撫及三鎮總兵睦自強、曹文詔、張全昌俱遣戍,監視中官劉允中、劉文中、王坤亦充淨軍。時討賊總督陳奇瑜以招撫僨事,給事中顧國寶劾鳳翼舉用非人,帝亦不問。奇瑜既罷,即命三邊總督洪承疇兼督河南、山西、湖廣軍務,剿中原羣盜。言官以承疇勢難兼顧,請別遣一人為總督,鳳翼不能決,既而承疇竟無功。及賊將南犯,請以江北巡撫楊一鵬鎮鳳陽,防護皇陵,温體仁不聽,鳳翼亦不能再請。八年正月,賊果毀鳳陽皇陵。言官交章劾鳳翼,鳳翼亦自危,引罪乞罷。帝不許,令戴罪視事。
初,賊之犯江北也,給事中桐城孫晉以鄉里為憂。鳳翼曰:“公南人,何憂賊?賊起西北,不食稻米,賊馬不飼江南草。”聞者笑之。事益急,始令朱大典鎮鳳陽。尋推盧象升為總理,與洪承疇分討南北賊,而賊已蔓延不可制矣。給事中劉昌劾鳳翼推總兵陳壯猷,納其重賄。鳳翼力辯,昌貶秩調外。
已而鳳翼言:“剿賊之役,原議集兵七萬二千,隨賊所向,以殄滅為期。督臣承疇以三萬人分佈豫、楚數千裏,力薄,又久戍生疾,故尤世威、徐來朝俱潰。以二萬人散佈三秦千里內,勢分,又孤軍無援,故艾萬年曹文詔俱敗。今既益以祖寬、李重鎮、倪寵、牟文綬兵萬二千,又募楚兵七千,合九萬有奇,兵力厚矣。請以賊在關內者屬承疇,在關外者屬象升,倘賊盡出關,則承疇合剿於豫,盡入關,則象升合剿於秦。臣更有慮者,賊號三四十萬,更迭出犯,勢眾而力合;我零星四應,勢寡而力分。賊所至因糧於我,人皆宿飽;我所至樵蘇後爨,動輒呼庚。賊馬多行疾,一二日而十舍可至;我步多行緩,三日而重繭難馳。眾寡、飢飽、勞逸之勢,相懸如此,賊何日平。乞嚴敕督、理二臣,選將統軍,軍各一二萬人,俾前茅、後勁、中權聯絡相貫,然後可制賊而不為賊制。今賊大勢東行,北有黃河,南有長江,東有漕渠,彼無舟楫,豈能飛越?我兵從西北窮追,猶易為力。此防河扼險,目前要策,所當申飭者也。”帝稱善,命速行之。鳳翼自請督師討賊,帝優詔不允。
九年二月,給事中陳昌文上言:“將在軍,君命有所不受。今既假督、理二臣以便宜,則行軍機要不當中制。若今日議不許斬級,明日又議必斬級,今日議徵兵援鳳,明日又議撤兵防河,心至無所適從。願樞臣自今凡可掣督、撫之肘者,俱寬之文法,俾得展布可也。兵法:守敵所不攻,攻敵所不守,奇正錯出,滅賊何難。今不惟不能滅,乃今日破軍殺將,明日又陷邑殘州,止罪守令而不及巡撫,豈法之平?願樞臣自今凡可責諸撫之成者,勿寬文法,俾加磨礪可也。”帝納其言。
江北之賊,自滁州、歸德兩敗後,盡趨永寧、盧氏、內鄉、淅川大山中,關中賊亦由閿鄉、靈寶與之合。鳳翼請敕河南、鄖陽、陝西三巡撫各督將吏扼防,毋使軼出,四川、湖廣兩巡撫移師近界,聽援剿,而督、理二臣以大軍入山蹙之,且嚴遏米商通販,賊可盡殄。帝深然之,剋期五月蕩平,老師費財,督撫以下罪無赦。鳳翼雖建此策,象升所部多騎軍,不善入山,賊竟不能滅。
至七月,清兵自天壽山後入昌平,都城戒嚴。給事中王家彥以陵寢震驚,劾鳳翼坐視不救。鳳翼懼,自請督師。賜尚方劍,盡督諸鎮勤王兵。以左侍郎王業浩署部事,命中官羅維寧監督通、津、臨、德軍務,而宣大總督梁廷棟亦統兵入援。三人相掎角,皆退怯不敢戰,於是寶坻、順義、文安、永清、雄、安肅、定興諸縣及安州、定州相繼失守。言官劾疏五六上,鳳翼憂甚,知不免,日服大黃藥,病已殆,猶治軍書不休。至八月末,都城解嚴,鳳翼即以九月朔卒。已而議罪奪其官。十一年七月,論前剿寇功,有詔敍復。
帝在位十七年間,易中樞十四人,皆不久獲罪。鳳翼善温體仁,獨居位五載。其督師也,意圖逭責,乃竟以畏法死。 [1] 

張鳳翼主要功績

張鳳翼任兵部尚書兼總督薊、遼、保定軍務時,收復了復遵化、永安四城,“敍功,進太子少保、兵部尚書,世廕錦衣僉事的”。崇禎七年又“以恢復登州功,加太子少保”,可見張鳳翼在軍事上也不是個平庸之輩。再看傳中所記他三次條奏、上言:“鳳翼以西協單弱,條奏增良將、宿重兵、備火器、預軍儲、遠哨探數事,從之。”“尋以宣、大兵寡,上言:‘……乞兩鎮各增募萬人,分營訓練。且月餉止給五錢,安能致赳桓之士,乞一人食二餉。’帝並從之。”“已而鳳翼言:‘……請以賊在關內者屬承疇,在關外者屬象升,倘賊盡出關,則承疇合剿於豫,盡入關,則象升合剿於秦。臣更有慮者,……賊所至因糧於我,人皆宿飽;我所至樵蘇後爨,動輒呼庚。賊馬多行疾,一二日而十舍可至;我步多行緩,三日而重繭難馳。眾寡、飢飽、勞逸之勢,相懸如此,賊何日平。乞嚴敕督、理二臣,選將統軍,軍各一二萬人,俾前茅、後勁、中權聯絡相貫,然後可制賊而不為賊制。……’帝稱善,命速行之。”作為兵部尚書,料敵料己,有理有據,決非庸碌無能之輩。在他的戰略部署和遙控指揮下,五省總督陳奇瑜將李自成、張獻忠等農民軍圍困於車廂峽,如不是陳奇瑜中計,農民軍將被全部殲滅。車廂峽失利後,言官彈劾他所用非人,洪承疇、陳奇瑜、盧象升等都是他手上用起來的名將悍帥。

張鳳翼人物評價

《明史·張鳳翼傳》:帝在位十七年間,易中樞十四人,皆不久獲罪。鳳翼善温體仁,獨居位五載。其督師也,意圖逭責,乃竟以畏法死。 [1] 

張鳳翼相關爭議

明崇禎朝,代縣出了兩個兵部尚書,一個是孫傳庭,一個是張鳳翼。張鳳翼字九苞,明末代州人,中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進士,崇禎三年(1630年)到崇禎九年(1636年)任兵部尚書。孫傳庭中萬曆四十七年(1619年)進士,崇禎十六年(1643年)五月任兵部尚書,九月戰死,當了不到半年兵部尚書。二人俱《明史》有傳,但卻評價各異,《明史·孫傳庭傳》兩次慨嘆:“傳庭死,關以內無堅城矣”,“傳庭死而明亡矣。”而對張鳳翼卻借孫承宗的話説“鳳翼才鄙而怯,識暗而狡,工於趨利,巧於避患。”
孫承宗對張鳳翼的評價可謂入骨,《明史》有關張鳳翼的記載,似乎即在印證孫承宗的話。
張鳳翼“才鄙而怯”第一次表現在天啓三年(1623年),他在萬曆間中進士後,授户部主事,在廣寧兵備副使任上,丁憂歸家。天啓初,起為右參政,飭遵化兵備。天啓三年(1623年)五月,遼東巡撫閻鳴泰被罷官,擢張鳳翼為右僉都御史代遼東巡撫。天啓二年廣寧之戰,明軍大敗,關外八城盡空,明軍退守山海關。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在遼東督師的樞輔孫承宗決心修復八城,派兵駐守。張鳳翼接到命令,以為孫承宗想回朝,而把修城及防務交給自己,非常害怕,便上書朝廷,請求退守山海關。奏章送到朝中,被他的老師葉向高和山西永濟老鄉韓爌扣下未上奏。張鳳翼被迫出關視察寧遠等城後,雖然上書誇讚孫承宗經理之功,但仍堅持退守山海關。天啓四年(1624年)正月,袁崇煥等守寧遠,規模略定,忽然傳來謠言,説後金兵又來進犯,一時人心惶惶。張鳳翼趕緊送妻子西歸代州老家。孫承宗説,“我不出關,人心不定”,於是東行出關。一西歸,一東行,春秋筆法,立顯二人高下。孫承宗恐自己守邊計劃受到掣肘,上書請辭督師,認為不應同時設督師和總督。天啓帝理解老師心意,終止遼東選派總督,並令張鳳翼移駐寧遠。張鳳翼對人説:“孫承宗這是要置我於死地,國家即使放棄遼左,猶不失全盛。比如大寧、河套放棄了又有什麼害處?……”於是蒐羅馬世龍及袁崇煥等三大將錯誤,密讓言官上書,企圖阻撓孫承宗戰略計劃,孫承宗非常生氣,上書揭發張鳳翼所言。恰逢張鳳翼母親去世,於是被解除遼東巡撫之職。孫承宗又上書為馬世龍等辯護,並講了前引對張鳳翼“才鄙而怯……”的評價。
張鳳翼第二次“才鄙而怯”表現在崇禎九年(1636年)七月,關寧軍等按孫承宗部署守遼東,清軍不能進。於是避開山海關,抄後路從山後長城喜峯口攻入昌平,逼近京師,都城戒嚴。給事中王家彥彈劾時為兵部尚書的張鳳翼坐視不救。張鳳翼害怕惹怒崇禎,自請督師。崇禎帝賜他尚方寶劍,指揮各路勤王兵馬。《明史·張鳳翼傳》説張鳳翼與宦官羅維寧,宣大總督梁廷棟“三人相掎角,皆退怯不敢戰”,《梁廷棟傳》亦説:“兩人恇怯不敢戰。”致使“寶坻、順義、文安、永清、定興諸縣及安州、定州相繼失守。”
張鳳翼“識暗而驕”,一是表現在他在兵部尚書任上“舉用非人”,每被言官參劾,二是他遇事無決斷。崇禎七年(1634年),五省總督陳奇瑜在車廂峽圍困農民軍,中李自成詐降計,放虎歸山被罷後,張鳳翼即命三邊總督洪承疇兼督河南、山西、湖廣軍務,剿中原羣盜。言官認為洪承疇勢難兼顧,請另派一人為總督,張鳳翼不能決。致使洪承疇左右支絀。等到張獻忠將攻安徽,張鳳翼請以江北巡撫楊一鵬鎮守鳳陽,防護皇陵,首輔温體仁不聽,張鳳翼便不敢再説。最可笑的是張獻忠已經打到江北,有個安徽桐城人給事中孫晉以鄉里為憂。張鳳翼竟説:“你是南方人,何憂賊?賊都是陝北人,不吃稻米,賊馬不吃江南草料”。崇禎八年正月,張獻忠果然攻進鳳陽皇陵,挖掘了朱家祖墳。面對當時又防東北後金,又剿農民軍的軍事亂局,張鳳翼指揮無能又不放權,給事中陳昌文上奏章説他:“……今日議不許斬級,明日又議必斬級,今日議徵兵援鳳,明日又議撤兵防河,心至無所適從……乃今日破軍殺將,明日又陷邑殘州,止罪守令而不及巡撫,豈法之平?”。
張鳳翼如此一個人卻能身歷三朝且不斷升官,除了他的命好外,就是孫承宗所説的他“工於趨利,巧於避患”了,他在萬曆時曾任廣寧兵備副使,在遼西前線,結果因父親去世,丁憂回家。三年丁憂期滿,天啓初任遵化兵備,官升了也離開了遼西前線,而就在天啓二年(1622年),發生了廣寧之戰,此役明軍大敗,王化貞熊廷弼退保山海關遼西土地盡失。熊廷弼、王化貞先後被處死,其他守將或戰死,或自殺,如果他還在廣寧任上肯定也逃不脱,卻被父親一死救了。天啓三年,他被孫承宗參了一本,和他同謀的人都受了處分,而他卻在處分下達之前趕上母親去世離職,又一次丁憂,逃脱被追究。再次丁憂期滿回朝先官復原職,任保定巡撫,一年後,薊遼總督劉詔被罷官,張鳳翼升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代薊遼總督。上一次是閻鳴泰被罷,他代遼東巡撫,這一次又撿了個便宜,代了總督。這不能不説他命好而“巧於避患”。
而和“巧於避患”緊相連的是他的“工於趨利”,這表現在他在任保定巡撫時,為魏忠賢立生祠。後來又投靠害死袁崇煥的奸相温體仁。崇禎帝剷除魏忠賢后,他在御史彈劾下“引罪請罷”,崇禎不許,他便告病還鄉。所以“諸建祠者俱入逆案”,而張鳳翼卻以是守邊之臣而未被追究。而且每次因辦事不力,被御史彈劾,他馬上就引罪求罷,這一來或許合了崇禎每有災難就下罪己詔的口味,認為張鳳翼也像自己一樣,勇於改過,所以每次都“鳳翼連疏乞休,皆不許”、“鳳翼亦自危,引罪乞罷。帝不許,令戴罪視事”、“鳳翼自請督師討賊,帝優詔不允”。最後在崇禎九年清兵攻進昌平,大片國土丟失的情況下,張鳳翼知道朝廷不可能放過他的失職之罪,便“日服大黃藥”慢性自殺,在都城解嚴後一月,張鳳翼去世,不久議罪奪官。崇禎十一年(1638年)又論前功恢復官職。
行文至此,忽然就產生了疑問。崇禎是個英明之主,也是個很侍候的皇帝,在位十七年間,兵部尚書換了十四人,都是當不了多久就獲罪。難道僅僅因為“鳳翼善温體仁,獨居位五載”嗎?乾綱獨斷又最恨“朋黨”的崇禎帝就那麼聽温體仁的?不由對《明史·張鳳翼傳》產生了懷疑,明顯的例子就在眼前,崇禎九年張鳳翼死,崇禎十年(公元1637年)温體仁被罷官,崇禎十一年(1638年)張鳳翼又論前功恢復官職。張鳳翼恢復官職顯然與温體仁無關,而崇禎帝也沒將張鳳翼列入温體仁朋黨之中。這就説明張鳳翼受到崇禎賞識,必有其過人之處。
即就本傳所記,張鳳翼任兵部尚書是因他在總督薊、遼、保定軍務時,收復了復遵化、永安四城,才“敍功,進太子少保、兵部尚書,世廕錦衣僉事的”。崇禎七年又“以恢復登州功,加太子少保”,可見張鳳翼在軍事上也不是個平庸之輩。再看傳中所記他三次條奏、上言:“鳳翼以西協單弱,條奏增良將、宿重兵、備火器、預軍儲、遠哨探數事,從之。”“尋以宣、大兵寡,上言:‘……乞兩鎮各增募萬人,分營訓練。且月餉止給五錢,安能致赳桓之士,乞一人食二餉。’帝並從之。”“已而鳳翼言:‘……請以賊在關內者屬承疇,在關外者屬象升,倘賊盡出關,則承疇合剿於豫,盡入關,則象升合剿於秦。臣更有慮者,……賊所至因糧於我,人皆宿飽;我所至樵蘇後爨,動輒呼庚。賊馬多行疾,一二日而十舍可至;我步多行緩,三日而重繭難馳。眾寡、飢飽、勞逸之勢,相懸如此,賊何日平。乞嚴敕督、理二臣,選將統軍,軍各一二萬人,俾前茅、後勁、中權聯絡相貫,然後可制賊而不為賊制。……’帝稱善,命速行之。”作為兵部尚書,料敵料己,有理有據,決非庸碌無能之輩。在他的戰略部署和遙控指揮下,五省總督陳奇瑜將李自成、張獻忠等農民軍圍困於車廂峽,如不是陳奇瑜中計,農民軍將被全部殲滅。車廂峽失利後,言官彈劾他所用非人,但洪承疇、陳奇瑜、盧象升等都是他手上用起來的名將悍帥。説他起用的都是庸懦之輩,顯然有失公道。
再説他的恇怯不敢戰,顯然也不盡公允。前述第一次表現張鳳翼膽小怯戰的是孫承宗經略遼東計劃。而當時反對孫承宗屯兵寧遠等八城的並非只有張鳳翼一人,朝臣中倒是反對者多,支持者少。
天啓二年廣寧大戰後,薊遼經略熊廷弼提出了“堅壁清野”之策,放棄關外所有土地,率領全軍退入山海關固守。
熊廷弼被免職下獄後,薊遼經略一職由王在晉接任。王在晉到任後,提出了在山海關八里之外外構築“重關”的計劃,得到了天啓帝的支持。孫承宗視察遼東後推翻了王在晉的計劃,由此兩人反覆上疏爭論,王在晉堅持七天七夜,孫承宗反覆上疏十餘次,孫承宗才得到了天啓帝的認可。兩人誰對誰錯且不説,至少不能説張鳳翼反對孫承宗計劃便是怯戰,他把老婆都送回老家了,可見也是抱了必死之心的。而他以樞臣之位兩次要求親自上前線督師,也不能説貪生怕死。至於在清軍第三次入塞中雖親自督師,卻不敢主動攻擊,結果丟城失地,作為兵部尚書,難逃失職之罪。
張鳳翼所以在《明史》中遭遇春秋筆法,因為他同時是個邊塞詩人,有詩歌集《句注山房集》20卷和文論集《樞政錄》10卷行世。而他的詩文中有不少貶斥奴酋不敬滿清祖宗的話,如稱“努爾哈赤”為“奴兒哈赤”等侮辱性文字。《明史》為清乾隆朝張廷玉主撰,文中充斥着“我大清軍”、“我皇太祖”等諂諛之詞,乾隆朝文字獄十分可怕,對一個前朝大臣撰史者可以客觀評價,但對一個既是前朝大臣其詩集又被列入禁燬書目的人來説,《明史》為他列傳而以春秋筆法貶損他以減低其影響,應是題中應有之意,是可以理解的。我寫萬世德,發現《明史》不為萬世德立傳,疑與其長孫萬煉等族人蔘加大同總兵姜瓖三關兵變叛清反清有關。所以當從資料中看到張鳳翼《勾注山房集》被列為清廷禁燬書目後,便不由對《明史·張鳳翼傳》的褒貶產生了懷疑。 [2] 

張鳳翼個人作品

張鳳翼有詩歌集《句注山房集》20卷和文論集《樞政錄》10卷行世。
張鳳翼是代州人,所以詩集以家鄉之山命名。萬曆庚辰進士,曾任雁門兵備道的李茂春對《勾注山房集》給予了極高評價,他在《句注山房集敍》中,認為其賦具“一經一緯,一宮一商”之跡,得“控制天地,總攬人物”之能,其詩則“其芒可紉,其美可襲,其音節可比金石”,其文辭則“宏富近六朝,骨力參東西京,至於陶洗鉛畢,自生姿態,則又在昌黎、眉山之間,”後人評價,則認為張鳳翼作詩非常講求音律的諧調勻稱,注重形式的優美協合,追求意象的融合,情境的交匯等詩家境界。其作品不乏清新之作,清幽淡遠之意,如“微雨站階濕,輕風入座寒”之類精緻工巧的語句和“豈為五斗米,折腰小兒儔”,“富貴雲已矣,貧賤何須羞”的思慕高義、卓然獨立的情懷。而他的邊塞詩充滿豪情壯志,抒寫了一種恢宏博大的胸臆。如《塞下曲》:“胡兒垂帳煮黃羊,戰士開弓射白狼。見説封侯金印貴,不知汗馬鐵衣寒。”表現一種慷慨任事,挺拔俊颯的豪邁氣度。“角弓獵較下陰山,羽檄徵兵出雁關。報道六花多勝算,長纓縛得左賢還。”顯示出勁健爽朗之風。又如《關山月》:“仗劍赴戎行,關山度白狼。舉頭見明月,依稀如故鄉。瓊樓十二所,一一流清光。照我長征鎧,窺他獨寐房。相思復相望,真成參與商。風光苦無定,破鏡獨彷徨。”描摹邊塞所特有的沉鬱蒼涼。其“九闕朔風催金析,萬里寒沙卷鐵衣,”場面壯闊,陣勢宏大。而“亂蓬被廣陌,衰草凝秋霜。日落狐狸嘯,暮水明道旁。”則描繪出戰後沙場的淒涼。“自古英雄赴國難,百戰黃沙身不憚”,“出塞將軍揮短劍,入關壯士綰長纓。一時已埽攙槍滅,千載還教河鼓明。“表現出豪邁的氣概和不畏戰死的壯志豪情。張鳳翼的文章簡潔質樸,高潔古雅。文彩卓然,氣度恢宏。《句注山房集》在清朝被列入禁燬書目,也從另一個方面抬高了《句注山房集》的存世價值。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