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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耒

(北宋時期大臣、文學家)

鎖定
張耒(lěi)(1054-1114年),字文潛,號柯山,亳州譙縣(今安徽亳州市)人。北宋時期大臣、文學家。
宋神宗熙寧六年熙(1073年),考中進士,歷任臨淮主簿。元祐元年(1086年),通過制科考試,授著作郎秘書丞史館檢討宋哲宗紹聖初年,授直龍圖閣學士、知潤州宋徽宗初,拜太常少卿,列入元佑黨籍,數遭貶謫,晚居陳州,自稱宛丘先生。政和四年(1114年),張耒去世,享年六十一歲。
張耒詩學於白居易張籍,成為蘇門四學士秦觀黃庭堅、張耒、晁補之)中,辭世最晚而受唐音影響最深的人。詩風平易舒坦,不尚雕琢,粗疏草率;其詞香濃婉約,風格與柳永、秦觀相近。代表作有《少年遊》《風流子》等,著有《柯山集》《宛丘集》《柯山詩餘》。
(概述圖取自清顧沅輯,道光十年刻本《古聖賢像傳略 [4] 
全    名
張耒
別    名
宛丘先生
張右史
文潛
柯山
所處時代
北宋
民族族羣
漢人
出生地
亳州譙縣(今安徽亳州市)
出生日期
1054年
逝世日期
1114年
主要作品
《柯山集》《宛邱集》《柯山詩餘》

張耒人物生平

孟北柳體楷書《夜坐》
孟北柳體楷書《夜坐》(1張)
張耒原籍亳州譙縣(今安徽亳州),後遷居山陽縣(今淮安淮安區,原縣級淮安市)。
張耒從小就受着正統的封建詩禮的薰陶,加之受業於“山陽學官”,少年時即表現出對文辭的靈感,“十有三歲而好為文”(《投知己書》),十七歲作《函關賦》,傳誦人口。
熙寧四年(1071年),蘇軾出任杭州通判前,來陳州與其弟話別,張耒得以謁見蘇軾,頗受青睞,自此便成為蘇氏兄弟的門下客,並在東坡引薦下,應舉姑蘇
熙寧六年(1073年),由神宗親策為進士,王安石負責提舉,授臨淮(今安徽泗縣)主簿,開始步入仕途。
熙寧八年(1075年),蘇軾在密州修“超然台”,張耒應約寫了《超然台賦》。蘇軾稱他“超逸絕塵”,有秀傑之氣,這是他們詩文交往的開始。與此前後,張耒與秦觀、晁補之也有詩文唱和,結為知交。
熙寧六年至元豐八年(1073年—1085年),張耒先後在安徽、河南等地做了十多年縣尉、縣丞一類地方官,並因秩滿改官不斷,往來京洛間。張耒為官清廉,他本想憑着他那微薄的俸祿養其親小,然厄運頻頻而至,他的父母、前妻相繼謝世,家境每況愈下,經濟拮据,生活困窘。
張耒 張耒
元豐八年(1085年),神宗駕崩,年幼的哲宗登位,支持舊黨的高太后垂簾聽政,起用反變法派司馬光,蘇軾、蘇轍相繼奉調入京。
元祐元年(1086年),範純仁薦舉張耒參加太學學士院考試。這次被薦參加考試的還有黃庭堅、晁補之等人,由翰林學士蘇軾命題,考試結果三人同被拔擢,張耒被任為秘書省正字,其後歷任著作佐郎秘書丞史館檢討,直到起居舍人。
元祐二年(1087年)春,蘇軾主持禮部貢舉,張耒被聘為讀卷官,入試院檢點審閲舉子試卷。
元祐三年(1088年),秦觀被召到京師,任太學博士,校正秘書,亦入蘇軾門下。在暇日與張耒或舉酒歡宴,或同遊京都名勝,詩文酬唱,作畫題跋,互相砥礪。館閣八年,張耒有緣披覽國家藏書,過着“圖書堆枕旁,編簡自相依”的生活,其文翰學術也日有進益。
宋哲宗親政後,新黨得勢,竭力報復元祐舊臣,隨着蘇軾等人的被貶,蘇門弟子也受到株連。紹聖元年(1094年),張耒在以直龍圖閣潤州(今鎮江)任上,徙宣州(今宣城)。
紹聖四年(1097年),貶黃州(今湖北黃岡酒税監督,再貶復州(宋地名,今湖北天門)監竟陵郡酒税。
元符二年(1099年),起為黃州通判。
宋徽宗即位,張耒一度內召為太常少卿,後又被啓用為兗州潁州(今阜陽)知州,但為時都很短促。當時蘇軾自海南遷內地,張耒賦《聞子瞻嶺外歸贈邠老》詩相慶。不久,噩耗傳來,蘇軾於途中卒於常州。張耒在潁州舉哀行服,痛悼恩師。未想竟觸怒了上方,於崇寧元年(1102年)被貶為房州(今湖北房縣別駕,安置於黃州。作為逐臣,他不得住官舍和佛寺,只能在柯山旁租屋而居,故他自號為“柯山”。在柯山腳下,張耒與蘇軾弟子潘大臨結為緊鄰,兩人彼此安慰,相濡以沫,共守大節。據載,當時的郡守瞿汝文憐其家貧,欲為其購買一份公田,以種植豆粟蔬菜等,貼補家用,張耒敬謝不取。
崇寧四年(1105年),秦觀的兒子自藤州(今廣西藤縣)奉父柩歸葬揚州,路過黃州時張耒臨江祭奠。淚水未乾,黃庭堅又相繼去世。
崇寧五年(1106年),宋徽宗詔除一切黨禁,張耒才得任便居住。同年冬,他自黃州經潁州,回到故鄉淮安,大約住了一年多時間。
大觀年間,移居陳州,監南嶽廟,主管崇福宮。政和四年(1114年),由於晚年長期賦閒,他貧病交加,繼蘇轍和晁補之謝世之後,也在寂寞和痛苦中死去,享年六十一歲。據乾隆山陽縣誌》載,葬於故土淮安“治北七里”。

張耒主要影響

張耒文學

張耒是北宋中晚期重要的文學家,其論文學創作淵源於三蘇,提倡文理並重,以為“文以意為車,意以文為馬,理強意乃勝,氣盛文如駕”(《與友人論文因以詩投之》)。 [3]  在《答李推官書》中他又明確申説學文在於明理,“如知文而不務理,求文之工,世未嘗有是也”。在文章風格上,他反對奇簡,提倡平易;反對曲晦,提倡詞達;反對雕琢文辭,力主順應天理之自然,直抒胸臆,“文章之於人,有滿心而發,肆口而成,不待思慮而工,不待雕琢而麗者,皆天理之自然,而情性之道也”(《賀方回樂府序》)。
由於張耒自己早年生活窮困,顛沛流離,後又屢遭貶謫,長期任地方卑官,對社會現實體察甚深,因而對勞苦百姓的關心也頗切,如在《勞歌》一詩中對那些“筋骸長彀”“半衲遮背”的“負重民”以憐憫;在《和晁應之憫農》一詩中對那些“夜為盜賊朝受刑”的“南山壯兒”以同情等等。也正因為其“哀哉天地間,生民常苦辛”(《糶官粟有感》)的憫農意識,才使他在政治觀點上追隨蘇軾,反對王安石的“變法”,而在實踐中則主張富國強民,改革弊政,以減輕人民負擔,這與司馬光等人純粹的因循守舊乃是有着本質區別的。與此同時,面對遼、夏對北宋的侵凌,他也積極主張開邊禦敵,建立奇功。他的《少年行》《昭陵六馬》《聽客話澶淵事》等無不洋溢着一股勃鬱的愛國主義精神,讀來令人感奮不已。
張耒對詩文創作亦有他自己的觀點,其核心則是以理為主,辭情翼之。“學文之端,急於明理,如知文而不務理,求文之工,世未嘗有也。夫決水於江、河、淮、海也,順道而行,滔滔汩汩,日夜不止,衝砥柱、絕呂梁,放於江湖而納之海,其舒為淪漣,鼓為波濤,激之為風飆,怒之為雷霆,蚊龍魚鱉,噴薄出沒,是水之奇變也。水之初,豈若是哉!順道而決之,因其所遇而變生焉。……江、河、淮、海之水,理達之文也,不求奇而奇至矣。”(《宋史》本傳)。又云:“文章之於人,有滿心而發,肆口而成,不待思慮而工,不待雕琢而麗者,皆天理之自然而情性之道也”(《賀方回樂府序》),一時之學者奉為至言。平心而論,強調在創作過程的發抒真情、筆隨意驅,自有其合理性的一面,而且的確也是把握了文藝創作的規律,但一味地否認構思、修飾、琢磨、錘鍊等在創作過程中的必要性,則又不免矯枉過正。作者本人的創作也正因了其自立的樊籬,因而多少顯得肌理有餘而文采不足,略嫌枯槁相。其創作成就前未及東坡(蘇軾),後不如放翁(陸游),痼或即是。
張耒的詩文正是其創作理論的具體體現,長短利弊皆本於此。其文風近似蘇轍蘇軾對他有“汪洋衝澹,有一倡三嘆之聲”的稱譽(《答張文潛書》)。他擅長辭賦,《哀伯牙賦》抒發曲高者孤獨無與,媚眾者身安得志的憤悶,《鳴蛙賦》運用各類比喻形容蛙鳴,《雨望賦》描寫風雨氣勢,在立意遣辭上都有超過唐人辭賦之處(《復小齋賦話》)。議論文立意警闢,文筆高奇,如《論法》《敦俗論》《憫刑論》諸篇,均為佳作。張耒的詩歌創作成就卓著。《宋史》本傳也説他至晚年,詩風益務平淡,效白居易體,樂府張籍。詩歌取材廣泛,在很多詩篇中反映了當時下層百姓的生活,像《倉前村民輸麥行》、《勞歌》、《和晁應之憫農》諸篇,無論是題材,還是表現風格,都與唐代新樂府詩極為相近。
張耒詞作不多,詞風柔情深婉,與秦觀詞相近。其《風流子》(木葉亭皋下)敍寫秋思離愁,鋪景朗倩,烘托愁緒無極(《草堂詩餘》正集卷六沈際飛評)。

張耒影響

張耒作詩喜歡學習唐人,在集中有很多模仿杜甫李白韋應物的篇章,開北宋詩人學習唐調風氣之先。

張耒歷史評價

北宋文學家蘇軾:①汪洋沖淡,有一唱三嘆之音。(《答張文潛書》) [5]  ②秦少游、張文潛才識學問為當世第一,無能優劣者。少游下筆精悍,心所默識而口不能傳者,能以筆傳之,而氣韻雄拔,疏通秀明,當推文潛。 [8] 
晁補之:君詩容易不著意,忽似春風花自開。(《題文潛詩冊後》) [9] 
楊萬里:晚愛肥仙詩自然,何曾繡繪更雕鐫。(《讀張文潛詩二首·其一》) [9] 
宋高宗:故朝奉郎黃庭堅等,自熙寧大臣用事變法,始以異用排斥士大夫。維我神祖念之不忘,元豐之末稍稍收召,接於元祐,英俊盈朝。而爾四人以文采風流為一時冠,學者欣慕之。及繼述之,論起黨籍之禁行,而爾四人,每為罪首,則學者以其言為諱。自是以來,縉紳道喪,綱紀日隳,馴致宣和之亂,言之可為痛心。肆朕纂承,既從昭洗,今爾四人,復加褒贈,斯足以見朕志矣。(《追贈張耒右文殿修撰敕》) [6] 
張表臣稱其文“雄深雅健,纖穠瑰麗,無所不有”(《張右史文集序》)
汪藻稱其詩“體制敷腴,音節疏亮,則後之學公者,皆莫能彷彿”(《柯山張文潛集書後》)
呂本中《童蒙詩訓》雲:“文潛詩自然奇逸,非他人可及,如‘秋明樹外天’,‘客燈青映壁,城角冷吟霜’,‘淺山塞帶水,旱日白吹風’,‘川塢半夜雨,卧冷五更秋’之類,迥出時流”(《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五一)。
朱熹:①張文潛詩有好底多,但頗率爾。②張文潛詩只一筆寫去,重意、重字皆不問,然好處亦是絕好。(《朱子語類》卷一四〇)
元代脱脱、阿魯圖等:①耒儀觀甚偉,有雄才,筆力絕健,於騷詞尤長。②作詩晚歲益務平淡,效白居易體,而樂府效張籍(《宋史》) [7] 

張耒主要作品

張耒的文集,在南宋時即有多種刻本傳世:羅仲洪刊本《柯山集》十卷,汪藻刊本《張龍閣集》三十卷,張表臣刊本《張右史文集》七十卷,井晦之刊本《譙郡先生集》一百卷(均見周紫芝《書譙郡先生文集後》)。
張耒平生仕途坎坷,屢遭不幸,可他從未忘懷操寫詩文。其著作被後人多次雕版印行,名為《柯山集》《張右史文集》《宛丘集》等,今人李逸安、孫通海、傅信三人編輯的《張耒集》,收詩約二千三百首,散文、史論、議論近三百篇。
其文集今存主要有四種版本:《宛丘先生文集》七十六卷,存清康熙呂無隱鈔本、《四庫全書》本等。《柯山集》五十卷、拾遺十二卷,存武英殿聚珍版本、廣雅書局刻本,見於《宛丘先生集》而不見於《柯山集》的詩文,均輯入該本《拾遺》。《張右史文集》六十五卷,存明萬曆抄本、清雍正七年謝浦泰抄本等。《張文潛文集》十三卷,存明嘉靖三年郝梁刻本。四種版本文集所收篇目互有差異。中華書局1999年出版有李逸安等校點《張耒集》,較為完備精審。張耒還撰有《明道雜誌》一卷,南宋慶元時陳昇刻於黃州,現存明刻本、《唐宋叢書》本、《學海類編》本。《全宋詞》第一冊收其詞六首。《全宋詩》卷一一五五至一八七錄其詩三十三卷。《全宋文》卷二七五〇至二七七一收其文二十二卷。

張耒軼事典故

張文潛生而有文在其手曰耒。
文潛人物魁偉,故無已有詩云:“張侯便然腹如鼓,雷為飢聲汗為雨。”山谷有詩云:“六月火雲蒸肉山。”皆戲語也。直方詩話
昔四明有僧,身矮而腹皤,嘗負一布袋,人目為布袋和尚。臨終作偈曰:“彌勒真彌勒,分身百千億。時時識世人,時人總不識。”今世遂塑其像為彌勒菩薩。張文潛學士貌與僧肖。魯直詩云:“形模彌勒一布袋,文字江河萬古流。”雞肋
張文潛崇寧元年知潁州。表雲:“我來自東,每兢兢而就列;炊未及熟,又挈挈而告行。”臣僚上言:“豈有君父之前,輒自稱我?雖數更赦宥,不可追咎,然不可不禁,今後如有犯者,仰御史台即時彈劾。”能改齋漫錄
長安有安氏,家藏唐明王髑髏,作紫金色。其家事之甚謹。因爾家富達,遂為盛族。後其家析居,爭髑髏,斧為數片。張文潛聞之,即語曰:“明皇生死,為姓安人極惱。”合坐大笑。時秦少游方為賈御史彈不當授館職,文潛戲少遊曰:“千餘年前賈生《過秦》,今復爾也。”聞者以為佳謔。
張文潛言嘗問張安道雲:“司馬君實直言王介甫不曉事,何如?”安道雲:“賢只消去看字説。”文潛曰:“字説也只二三分不合人意處。”安道雲:“若然,則足下亦有七八分不解事矣!”文潛大笑。道山清話
張文潛初官通許,喜營妓劉淑女,詞苑叢談作漱奴為作詩曰:“可是相逢意便深,為郎巧笑不須金。門前一尺春風髻,窗外三更夜雨衾。別燕從教燈見淚,夜船惟有月知心。東西芳草渾相似,慾望高樓何處尋?”又云:“未説蝤蠐如素領,固應新月學蛾眉。引成密約因言笑,認得真情是別離。尊酒且傾濃琥珀,淚痕更著舊胭脂。北城月落烏啼夜,便是孤舟腸斷時。”侯鯖錄
張文潛、晁無咎一日閲朝報,見蘇子由自中書舍人除户部侍郎。無咎意以為平緩,曰:“子由此除不離核。”謂如果之黏核者。文潛遽曰:“豈不勝汝枝頭乾乎!”東北有果如李,每熟不即摘輒槁,土人謂之枝頭乾。石林燕語
張耒知潁州,聞坡卒,出己俸於薦福禪寺修供,以致師尊之哀。乃遭論列,責授房州別駕,黃州安置。清波雜誌
張文潛好食蟹。晚年苦風痹,然嗜蟹如故,至剔其肉,滿貯巨杯而食之。梁溪漫志 [2] 

張耒人際關係

祖父任職於福建,父親中進士後,遊宦四方,官至三司檢法官,因親老,乞請離京做吳江知縣。母親李文安。
外祖父李宗易先以著作佐郎為譙縣知縣,歷官尚書屯田員外郎,知光化軍事,仕至太常少卿,以詩文名世,長於寫詩,深受當時的大詩人晏殊的賞識。
陸游老學庵筆記》雲:“文潛三子:秬、秸、和,皆中進士第。秬、秸在陳死於兵。和為陝西教官,歸葬二兄復遇盜見殺。文潛遂無後,可哀也。” [1] 

張耒史料索引

東都事略》卷一一六
《宋史·卷四百四十四·列傳第二百三》 [7] 
參考資料
  • 1.    上海商務印書館.宋史:上海商務印書館,1934年
  • 2.    陸游 撰,李劍雄,劉德權 點校.老學庵筆記:中華書局,1979年
  • 3.    東窯青瓷現祥符 北宋文化熠生輝  .央廣網[引用日期2021-08-18]
  • 4.    張耒  .中國曆代名人圖像細覽[引用日期2022-01-17]
  • 5.    吳梅,柳存仁,柯敦伯等著.中國大文學史 下:上海書店出版社,2010.07:第408頁
  • 6.    崔銘著.張耒年譜及作品編年:同濟大學出版社,2019.11:第319-320頁
  • 7.    宋史·卷四百四十四·列傳第二百三  .國學導航[引用日期2022-02-17]
  • 8.    黃岡市赤壁管理處組.黃州東坡赤壁文化:武漢大學出版社,2020.04:第163頁
  • 9.    黃為之,楊廷治著.詩詞裏的中國故事 宋代篇:二十一世紀出版社,2018.01:第20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