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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建

(北洋政府時期甘肅都督)

鎖定
張廣建(1862-1938),字勳伯,合肥人。科舉屢試不第。光緒年間入淮軍聶士成部為軍佐,積功保舉知縣,分發山東。以善於逢迎,為巡撫袁世凱所重,累升為布政使辛亥革命期間,代理山東巡撫。民國元年(1912)3月袁世凱任大總統,調為順天府尹。民國3年3月授張以“西北籌邊使”名義調其帶隊入甘。進至定西,被任為甘肅都督兼民政長,從此成為袁世凱控制西北的干將。抵任後肆行貪暴,政風惡劣。袁世凱陰謀帝制,因其勸進有功,授一等子爵。民國6年張勳復辟,被任為甘肅巡撫。袁世凱死後投靠皖系。民國9年直皖戰爭中皖系失敗,次年被免職。寓居天津。 [1] 
概述圖來源 [4] 
中文名
張廣建
國    籍
中國
民    族
漢族
出生日期
1862年
逝世日期
1938年
出生地
安徽合肥

張廣建人物生平

張廣建早年經歷

張廣建是安徽合肥縣的不第秀才。清光緒間流落京津,投人淮軍聶士成部為軍佐,以繕寫軍中文書,積功保舉知縣,分發山東,以善於逢迎,為巡撫袁世凱所愛重,歷升府、道、臬、藩,扶搖直上。辛亥革命,巡撫孫寶琦以反覆被逐,張廣建遂以藩司代理山東巡撫,及袁世凱為大總統,調廣建為順天府府尹。
1913年,甘督趙惟熙陰謀離間漢回軍隊,為漢回軍隊將領所揭穿,不安於位,自動離甘。護督張炳華資歷甚淺,不孚眾望,袁世凱調張廣建以西北籌邊使名義,帶隊入甘。行至定西,甘肅平靜如常,無甚阻礙,袁氏遂以明令發表張為甘肅督軍兼民政長,率部進入蘭州。當時回軍首領馬安良駐紮蘭州,與漢軍陸洪濤周務學等部相對峙。張系挾袁世凱聲威西來,漢回各軍怡然聽命,張廣建遂得為所欲為,奠定了七年督甘的基礎。

張廣建就任甘督

1914年春,張廣建在蘭州就督軍任後,一面加強自己的力量,一面削弱甘軍力量。他從北京出發前,曾求教於陸軍總長段祺瑞,段推薦了堪充臂膀的三個人才:一個是從軍事學校出身的青年吳仲英,兩個是淮軍宿將吳攀桂、吳桐仁。至此他遂以吳仲英為軍務廳廳長,把所帶來西北籌邊的一個混成旅擴編為新建左右兩軍;以吳攀桂為左軍統領,駐紮省垣拱星墩一帶,以吳桐仁為右軍統領,駐紮臨挑。又精選淮河南北精壯千餘人,編成衞隊三營,以親信孔繁錦為統領,駐紮督署。這些部隊皆以袁世凱的支持,配備有比較優良的武器,實力遠駕乎甘肅原有漢回各軍之上。
此外還擴充各縣地方警備隊,大縣一百六十名,中縣一百二十名,小縣八十名,以所親信的山東人鄭元良為警務廳長,掌握運用,使全省七十餘縣的行政權力皆在其統攝之下。但對本省原有的巡防部隊則大量壓縮,步隊三百至五百的營頭,一律減為二百;騎兵一百五十至二百的營頭,一律減為八十。另外還把忠武軍統領周務學調為安肅道尹,並遣派忠武軍部隊出省駐紮,分散本省漢軍。又襲用趙惟熙“以回制漢,以回制回”的陰謀,在蒞任之初,與馬安良過從甚密,而暗中卻拉攏其部屬,拆散其勢力,使之陷於孤立。等到他的新軍建成,又以名位地盤作釣餌,安置了馬麒馬麟馬國仁,然後謀逐馬安良出蘭州,以清除存在肘腋間的威脅。
首先指使衞隊和新軍士兵故犯回族教規、禁忌,給馬安良以難堪,又借他事在轅門牌示上大書“害馬不除,安得良果”的露骨諷刺。馬安良看到情形不妙,業已內不自安。張廣建便用衞隊和新軍士兵故意與駐省回軍摩擦,造成緊張局面。復派陸洪濤為省垣軍事執法官,予以“軍士鬥毆,先殺後報”的特權,以張大省府威力。在這種情況下,馬安良既不敢負破壞省城治安之名,更不敢在袁世凱淫威之下發動事變。不久遂接受了陸洪濤的勸告,悄然退回河州(現臨夏市)。
張廣建成立了新軍,攆走了馬安良,省府的威力業已逐步提高。1914年夏,乘馬國仁的死,以恭順服從的老軍官胡立成為秦州鎮總兵。同年冬,又乘張行志的辭職,以參加帷幄的軍務廳廳長吳仲英為隴東鎮守使,力圖逐步把自已的力量分佈全甘,形成袁世凱控制西北的重心。雖然吳仲英以兵變失敗,胡立成以衰老病死,均未能完成張廣建所給予的使命,但張廣建控制甘肅的計劃,可以説是周密之至了。

張廣建貪腐成風

張廣建受袁世凱之命來甘,既攜帶了一批所謂軍事人才,還聘請了自己的皖籍同鄉許承堯、蒯壽樞、龔慶霖、孔憲廷及山東親信鄭元良等與之同來。1914年3月就督軍兼民政長職後,除軍事部署已略如上述外,並以龔慶霖、孔憲廷、許承堯、蒯壽樞等分任政務廳長、蘭山道尹、渭川道尹、榷運局長等職,陸續以皖籍人士替換了行政長官,造成了清一色的局面。他們偽裝文治面貌,講詩文,講書畫,講古董玩好,賣弄違反時代的風流雅儒,實際上是以政治地位行其貪污,以貪污所得,度其荒淫奢侈的腐朽官僚生活。當時官場中的醜惡現象更甚於趙惟熙、張炳華督甘時期。凡社會所謂的紅人,無一不是善於鑽營奔走的人物。他們以書畫、古董的愛好,裝扮成雅人深致,即以書畫、古董的鑑賞,作進行苞苴賄賂的掩護。同時在書畫、古董的追求下,不但使人民遭受意外的剝削,甚且演出滅絕人性的兇暴殘殺。最典型的例子是武威縣知事張士珍和安肅通尹楊炳榮、酒泉縣知事劉錫鑫。
張士珍,天津人,張廣建在落魄時得其資助,結成兒女親家。督甘以後委士珍為花定鹽務局局長。1917年,調任武威縣知事。到任以後,以武威多故家舊族,有不少書畫、古玩的遺留,遂廣佈鷹犬,大肆搜刮,強迫收買,不得不止。偶有愛惜先人手澤不願出賣的即造事故,買人誣控,置之監獄,訛詐索取。甚至勾通匪類,伺飢盜竊。如他聽到馬麟三家藏有沈石田所畫手卷,即利用其繼母控告家產案,索以去。聽到張美如家遺留有王石谷畫屏,即指使張姓寡婦,誣告户族吞產案,索以去。聽到縣倉鬥級某姓藏有吳道子觀音畫像及宋趙佶畫鷹,即以鑑別為名騙取不還。聽到趙國瑞家藏有古瓷瓶秘不示人,即暗派小偷挖牆盜竊。諸如此類的醜惡行為,猶為武威人所切齒。另外張士珍還派其兄張大麻子為縣署收發,佈置爪牙,大收賄賂,借禁煙屠殺人民;因催收糧草設木架吊打人民,因私見陷害人民馮漸達、胡廷佑傾家蕩產。武威羣眾積不能平,赴省控訴。在張廣建庇護之下,往往顛倒黑白,有冤難伸。或且別按罪名,解回原籍,受張士珍更進一步的殘酷處理。直到被迫列舉事實,控告到中央以後,才予克職了事。
楊炳榮,湖南人,清光緒間投甘軍董福祥幕,以軍功保舉知縣,晉升涇州直隸州,張廣建督甘,夤緣為渭川道尹。1916年調署安肅道尹。次年12月,肅州巡防營長李宗綱聞所部士兵受文殊山韓道士煽惑,謀為叛亂,乃誘捕韓道士拷問。士兵憤李宗綱平日治兵苛刻,遂乘總兵赴省,城防空虛,突然譁變。李宗綱越城逃去,變兵據城中,歷搶道、縣、各署及禁煙、售藥等局。未幾,駐嘉峪關分統周炳南率部前來戡亂,變兵繳械投降。楊炳榮和酒泉縣知事劉錫鑫(亦為張廣建兒女親家)回城,見署內所蓄煙土財物,被變兵掠取一空,痛惜年餘贓私化為烏有,與周炳南合謀,嫁禍於寓居酒泉的清兵備道陸廷棟,滅其家而奪其資。廷棟系滿州世家,清末任肅州兵備道,辛亥革命後落户肅州,將其在京資財全部移酒泉,命其二子營商,生活頗為豐裕。縣知事劉錫鑫久涎其財,至是獻策炳榮。指廷棟為宗社黨,謂兵變系宗社黨所為,由周炳南扮友好面目入廷棟家訪問,在茶罷送客時,冷不防槍殺廷棟於門道之中。廷棟二子聞槍聲出視,並殺之於門旁。既盡取其家中所有,瓜分自肥,復擇取其珍貴的書畫、古玩,貢之於張廣建,以圖庇護。事後延棟長子在京鳴冤,歷經袁政府派員徹查,終以有張廣建從中斡旋,僅予劉、楊二人以撤職處分,和停發周炳南晉升陸軍少將調署肅州鎮總兵的命令。廷棟父子的慘死,就這樣無結果而終。
像楊炳榮、張土珍一般的行政官吏,在張廣建主持甘政時期,可説是滿坑滿谷,所在多有。同時,張廣建所引用、所親信的一些名流,也亦步亦趨,與張廣建同途競走,個個利用職權,搜求書畫、古玩,以文雅行變相的貪污。當時敦煌經、陽關磚,武都龍骨,卓尼賀蘭之石硯,成為求官必備的禮物。還有人想人非非,以純金鑄成水煙袋,貢之長官,作為運動肥缺的工具。當時各地故家舊族,偶有一二名貴器物,莫不慄慄自危!形成廣泛地外運和深藏,冀免在巧取豪奪之下,懷璧成罪。
同時,他們瞭解到甘肅是多年產煙省分,民間有大量存土,而東南各省以中英條約關係普遍禁煙,煙價黑市,高過甘肅數倍;遂藉口“寓禁於征”,設土藥、官膏、稽徵、督察等處,一面高額徵税,一面借漏税以便沒收。佈置種種網羅,使民間存土人官,從而飽充私囊;又借英人分期視察為名,嚴厲禁種,使煙價在本省也逐步提高。然後夥同一氣,假借官府權力,販毒走私。不但敲骨吸髓,搜刮甘肅,抑且出境銷售,毒害陝豫各省。至以煙土饋送直皖當道,則更是人所周知的秘密。
那時張的爪牙,民間所指目的“四凶”、“八惡”,都正是政治上所謂的紅人。還不止此,最後他們把甘肅煙土抬倒每兩出銀十四五兩的高價,所派出去的禁煙巡緝隊,就都變成了種煙巡緝隊。從此“寓禁於征”的政策又變為“寓禁於種”。此外,張的僚屬廣蓄姬妾,除互相仿效外,還廣招娼妓,播散淫風。甘肅民俗樸厚,不論大小城市,向無娼寮妓院。自張光建督甘,不及期年,即有太平裏妓院,在省垣公開營業。官場宴會,公開以妓女侑酒。起先妓女皆來自外省,活動只限於省垣。其後因河西個別地方有鬻女惡風,官場中常買取幼女為婢,互相贈送,妓院中亦利用這一惡習,以低價購買幼女為妓,人稱“馬班子”,流動營業,幾遍全省,不但慘無人道,視為固然,並且抽收所謂“花捐”,靦顏無恥地給以法律保障,那時不肖官吏,曾流行着“一局花酒,幾齣二簧,一座煙燈,八圈麻將”求官十六字秘訣。也的確有很多憑這樣秘訣而鬧紅的人。
張廣建的官場習氣也很驚人。辛亥革命後,髮辮剃去,官場中無謂的拜跪送迎。以至各種季節的傳箋申賀,皆已漸次革除。張廣建到任以後,仍以拜跪為尊敬之表示,以祝賀為不可少的儀節,於是舊式十六行的賀柬,五十行的紅稟夾單,又成為官場必備的文牘;三叩九拜又成為謁見長官必行的大禮。他本是反動集團中人物,在平時是這樣重視反動儀節,一遇變局,他的反動態度就更鮮明。1916年,袁世凱叛國稱帝,他不僅接受五等封爵穿着袁氏所定禮服祀孔,並且首先勸進匍匐稱臣。1918年,張勳復辟,他急購花翎紅頂,準備易服,甫購到而張勳失敗,傳為笑談。

張廣建事變迭起

(一)平涼的天意兵變
1914年的冬天,隴東護軍使張行志以老病辭職,袁政府令裁護軍使,改設鎮守使。張廣建因軍務廳長吳仲英恃才傲物,作事專恣,心不能平,於是趁機保薦,企圖一面抓住防軍兵權,一面避開賓主衝突。吳赴任時以陸洪濤兩連步兵作護衞,官兵皆甘人,雖同行而意不相親。到平涼後,另從張行志移交的壯凱軍中選取數十人為親兵馬隊,改編帶來的兩連為營,派其親戚夏某為營長。
1915年春節後,連長魏生玉辭職離營,士兵餞行搬用營長器物,夏營長懷有意見,杖責什長唐某,兩連士兵不約而同地鳴槍相擾。吳仲英倉皇失措,急逃往崆峒山躲藏。城中無人鎮懾,不獨這兩連出營搶劫,住在東門外寶塔下的壯凱軍和縣署的警察隊,都乘機打撈。天明以後,變兵向平涼北原逃散,軍警回營關門休息,佯若無事。次日吳聞變兵逃散,出山回城,競捕市上嫌凝犯百餘人悉予槍斃,而以“土匪滋擾,軍隊將匪驅散”,佈告安民。對公私被搶的損失,全不過問。平涼商號以變兵和軍警徹夜焚掠,吳使競如此遮掩,遂揭發事實向中央控訴。袁政府派陝、甘兩督會查。旋因查明確系鎮署中營譁變,並無土匪發生,遂撤吳仲英職,發往川邊效力,另派陸洪濤為隴東鎮守使。相傳這晚變兵以“天意”兩字為口令,趁火打劫的人們,直至天明猶呼“天意”不止。大家因稱這一事變為“天意兵變”。
(二)寧涇環等縣的民變
1915年夏秋之間,張廣建為了彌補財政赤字,嚴令各縣推行驗契、公債、屠宰、煙酒、印花等五種新税,更設禁煙善後局,遍及城、鎮、鄉村,託詞“寓禁於征”,巧立名目。稱之日禁煙籌餉,又在地丁項下,每正銀一兩加徵七錢。時隴東旱象嚴重,人民惶惶不安,宣佈推行各税,已引起羣眾不滿。寧縣警備隊長岑超俊奉縣知事鄧毓楨命,在盤克鎮辦理税務,火急督催。8月31日,在驗契中向鄉民魏永年勒索手續費,非刑吊打,激起眾怒。鎮民闖入警察局中,石塊亂飛,竟將岑超俊當場打死,並搗毀了驗契局。隨後羣眾用雞毛信發動各鄉農民,以交農具罷農的消極抵抗反對新税。9月1日,集合五千餘人圍困縣城,鄧知事登城勸導,保證停止新税;西峯鎮駐防喻管帶,亦率隊前來勸導,經三日夜始解圍而散。
寧縣抗税風潮一經傳播,接着慶陽、環縣、靈台、正寧、涇川、鎮原各縣,都有程度不同的民變發生,而以涇川、環縣的問題較為嚴重。涇川南鄉窯店的牛老五等,糾集人民至二三萬,包圍縣城,要求取消新税,懲辦劣紳力元英及警察隊長劉得勝,相持多日。隴東巡防幫統張兆鉀率兵赴寧縣,捕肇事首要數十人,希圖以側面威脅,令其自行解散。但以羣眾堅持,未能生效。直至涇原道尹王學伊會同省派士紳王樹中等允許了人民的要求,槍決了逼變的警察排長,撤換了知事梁純仁後,才解圍散去。
先是環縣人民,亦在既遇旱災,又逢重税惶惶不安之時,聽到寧縣抗税圍城。躍躍欲試。民團團總張九才在談話中表示同情人民,縣知事徐宗鐸聞風喪膽,一面堅請辭職,一面密報張九才武斷鄉曲,阻撓新税。張廣建面囑新委知事李煒,到任先辦張九才,以利新税推行。李到任後,逢人便宣示張九才罪惡。
9月13日與縣役商定逮捕方法,事未及行,已為張九才所知,即夜派黨羽張士彪、蘇木匠等,闖入縣署,殺科員任永釐、家丁鍾銘、劉升、龍升及收發趙貴。李煒從廁所逃出,被搜獲後用刀砍死。次日開起事大會,推張士彪為總兵,黃經庭為將領,王者英為軍師,王清平為帥,慕九章為二帥,常發祥為參謀,陳翰章為副將;還有營官、司令及兵目多人,張九才自稱總司令,聚集三千多人,樹立反對政府旗幟。風聲傳出,慶陽合水鎮原等縣民團紛紛響應。陝西的保安、郝州等處民兵亦進至環縣北邊。因慶陽有八個大家,三十二個中户,攻下慶陽,兵餉即不閒難。10月16日,從慶陽北部進攻,聲勢浩大。時城內有隴東巡防軍喻升、劉福生兩營,死守待援。張九才圍城數日,死傷四百餘人,急切不能得手。張廣建調隴東陸洪濤、寧夏馬福祥派兵迸剿,並請陝督陸建章派兵援助。於是,馬福祥以寧夏兵攻環縣,張兆鉀以隴東兵攻合水,陝西所派牛團開抵慶陽,會師環縣。張九才三面受敵,不支潰退,逃入北山,藏匿年餘後,率殘部投陝軍田玉潔部為旅長。其它起事首領,先後為隴東軍擒獲,多數遭受殘殺。
此外,還有1915年6月,武都羅唐鄉民活埋禁煙委員丁延年一事。1916年8月,靖遠三角城人民打走出巡禁煙的蘭山道尹孔憲廷。在當時貪污成風的情況下,象這樣官逼民變的事,所在多有。但因領導非人,往往走入歧途。例如1916年寧夏的達爾六吉、西寧的呂光自稱皇帝。定西的蕭芾,竟然揭起復清的旗幟。一波甫平,一波又起,都把反抗貪殘的義憤,演成形形色色的怪劇。其能鮮明提出倒張口號的,只有1917年的臨洮事變。這一事變主持者為當時法政學校校長蔡大愚、教員趙學普、臨洮青年師世昌,參加者為駐臨洮的新建右軍下級軍官鄭瑞青、胡登雲、焦桐琴、張銘等,事先並取得孫中山先生的鼓勵和回軍首領馬安良的支持。雖因事機不密,而倉率失敗,但對張廣建深深地給予了精神打擊,也表現了甘肅人民反抗殘暴的精神。

張廣建被逐離甘

1914年,張廣建奉袁世凱使命,為北洋政府在甘肅擴張實力,原計不能那樣如意,居然一路無阻,兵未血刃地到達蘭州,掌握了甘肅軍政大權。袁世凱死後,他又能以皖系關係,穩坐甘肅,儘管作風惡劣,早為甘人所厭棄,省內外曾不斷髮生事故,而他均能處之泰然,一直沒有作過放棄政權的打算。到1920年,他周圍矛盾重重,且迅速發展。最主要的是自己所編建的新建軍已腐朽不可靠,各鎮守使羽毛漸豐,無法統馭,加上民窮財盡,官庫支絀,已到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就不得不夾着尾巴,走下督軍的寶座了。其經過情況如下:
(一)張廣建一直倚靠編建的新建軍作屏藩,拱衞省垣,驕橫恣睢,皆以欺壓良民、威脅漢回軍隊為能事。雖省內外常有軍事發生,但他為保存實力,輕易不用以作戰。時間一久,就養成驕兵悍將,失去戰鬥力的腐朽集團。如在1918年,吳攀桂奉令率新建軍援川。至天水後,總部屯天水城郊,部隊分駐天水馬跑泉徽縣伏家鎮、成縣縣城等處,未出甘境一步。這些部隊分駐未久,即次第譁變,天水、徽成一帶人民,受害匪淺。最無恥的是,同年8月駐武都的衞從和部全部譁變,全縣機關居民,被洗劫一空。次日正當人民哭號咒罵之際,而衞從和竟持槍威脅羣眾,令出具未被搶劫的甘結,以便矇混報案。這種掩目捕雀的醜惡行為,張廣建、吳攀桂均諱莫如深,力予遮掩。但人言噴嘖,眾口難縫。吳攀桂自覺無趣,就辭職東歸。張廣建亦感覺到自己的武力不可恃,不如及早抽身,免得原形畢露,不能自拔。
(二)張廣建既萌退志,乃將他的大批贓私交付辭職離甘的前蘭山道孔憲廷,從黃河筏運以去。道出寧夏,為護軍使馬福祥所聞,派部隊全部扣留,並電張請公佈甘肅財政收支。張曾電馬,下氣求情,馬不為動。最後又轉請北京當局調處,始得放行。是時馬安良已死,馬福祥在回族將領中,威望最高,與漢族感情又較融洽。張廣建雖以馬麟為甘州鎮守使,馬廷劾為涼州鎮守使,使與青海馬麒、寧夏馬福祥及河州、隴南、隴東各漢軍鎮守使勢力均衡,各遂其願,以消釋其排外之心。終以馬福祥聲望日隆,漢回均有擁戴之人,加之張廣建的紙老虎已被戳穿,取張而代之的思想,不僅在馬福祥有此打算,即其它各鎮亦不期而然的產生了。給果於張廣建運走贓私案發後,漢回五鎮守使遂揭舉了張廣建在甘貪污殃民的事實,拍發了請中央撤換的電文。
(三)張廣廷督甘七年光景,貪污成風,窮極搜刮,不論大小官吏,莫不官囊累累。而民間則無不一貧如洗,真是民窮財盡,致使官庫空虛,支付困難。同時各鎮守使羽毛漸豐,逐漸截留税款,弄得財源枯竭,省官銀號曾幾次發生擠兑風潮,無法應付。雖在這種情況下,張仍不願恝然而去,還一面令孔繁錦由天水率兵入衞省垣,一面又電請北洋政府派兵來甘鎮攝。時北洋馮國璋已死,徐世昌繼為總統。直皖、直奉間矛盾重重,分兵駐隴,勢不可能。至此張廣建已認為不能再拖,遂於無可奈何的情況下,私以督軍寶座,許密保陸洪濤繼任,並先由陸護理後,乘漢回交爭的空隙中,從容滿載而去。
張廣建督甘整整七年,不但他自己給甘肅人民造成了無法彌救的災難,走後還遺留下孔繁錦這一餘孽,一面妄稱興辦實業,一面又沿襲張的“寓禁於征”的禁煙政策,創造出所謂煙畝罰款,殘民擴軍,毒害隴南十五縣人民而外,還引起各鎮仿效,流毒全省至二十餘年之久。古人有“一路福星”之説,象張廣建之在甘肅,把他説成是“一路災星”,也不為過甚吧! [2] 

張廣建最終結局

張廣建去職後回家鄉合肥城居閒,人稱“張大帥”。但他所用名片的背後卻印有“只作拜客,別無他用”,這是恐怕別人拿着去招搖撞騙之故。
1938年陰曆五月,日軍攻佔合肥城。三河、豐樂鎮上許多逃難的人們,結伴往南“跑鬼子反”。因前方桐城小關一帶日軍已和國民黨守軍展開激戰,難民無路可走,就在舒城百神廟附近的朱家圩子暫住下來。兩天後,一付躺椅綁的擔架,抬着一個老頭,跟着幾個普通衣着的男女並兩挑行李的跑反隊伍,也進了圩子。那老頭就是“張大帥了。
此時的張廣建,垂垂老矣。離合肥前,他曾教周圍青年人説:“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們上前方殺敵吧!為了不致落入敵手,他拖着沉重的胖體,先去西鄉山南,又輾轉往三河避難。熟料在這裏聽説三河也已滄陷。
在朱家圩子的20多天,張廣建想吃點白麪或蔬菜都搞不到,土匪還時常光顧。聽説三河的鬼子兵退走了,張廣建等回三河。誰知剛到王家圩子,張廣建便被原有宿怨的舒城保安大隊長趙某以“漢奸”罪名拘留,送縣政府。10多天後,張廣建雖被舒城縣長陶若存無罪開釋,但經此一變,他氣惱中又中暑發燒腹瀉,行至周公渡鄉已不能再走。他手頭拮据,既無好的飲食調養,又無醫藥救治,不幾天便一命鳴呼,終年76歲。 [3] 
參考資料
  • 1.    合肥市地方誌編纂委員會.合肥市志4:安徽人民出版社,1999:3406
  • 2.    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甘肅省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甘肅文史資料選輯第2輯:甘肅人民出版社,1987:17-29
  • 3.    合肥市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合肥文史資料第5輯合肥人物:合肥市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1988:122
  • 4.    閔傑 編著.晚清七百名人圖鑑:上海書店出版社,2007-1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