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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典婉

鎖定
張典婉,《太平輪1949》作者,資深媒體工作者,聯合報兩屆報導文學獎得主。 [1] 
中文名
張典婉
國    籍
中國
職    業
資深媒體工作者
主要成就
聯合報兩屆報導文學獎得主
出生地
江西南昌
代表作品
《太平輪1949》

張典婉人物經歷

原生家庭來自江西南昌熊家,在苗栗頭份客家村成長。父親曾為康有為萬木草堂最後門生,曾任職第一屆台灣省外交人員,派駐日本新加坡等地,光復後,回到台灣故鄉,長期受「相關單位關愛」,後半生務農終老。
母親乘坐1948年太平輪到台灣,從上海富家女到苗栗客家媳婦,身分證籍貫改為台灣,生前常談及太平輪逃難的往事。
2000年母親過世後,發想寫太平輪記事,2004年起參與「尋找太平輪」紀錄片採訪,2005紀錄片發表後,開始寫作《太平輪1949》這本書。 [2] 

張典婉人物軼事

幫母親紀念一個時代的舊夢
從剛記事起。張典婉的生活中“就有一艘太平輪”。
她的母親司馬秀媛,是一位上海富裕糖商的女兒。 1948年12月,司馬秀媛和外婆、母親、阿姨、舅媽等一班女眷一道,乘坐一艘叫做太平輪的船來到了台灣。也就是這艘太平輪,一個月後沉沒在了舟山羣島外海。
司馬秀媛拎了一個隨身箱、抱着兩條狗上了船。那兩條狗,後來一直被幼年的張典婉稱之為“太平狗”,因為“它們是母親拼了命抱着、擠在太平輪船艙中,一起逃難過來的”。
這是張典婉最早的“太平輪”記憶。
來到台灣後的司馬秀媛,隨夫來到苗栗客家莊,從此褪下上海大小姐的光環,成了一位台灣鄉間農婦。
身份證户籍欄早已改成了“台灣苗栗”,但司馬秀媛始終保持着上海大小姐的生活方式:她喜歡穿旗袍,堅持自己做吐司、泡紅茶,煮咖啡而又沒有濾紙時,她就用白紗布代替。她和上海中西女校的校友們堅持每年聚會,一幫老太太聚在一起,穿着旗袍,用輕柔的聲音唱《夜上海》……
“在鄉下那間房子裏,每當那個上了年紀的上海女人擺下刀叉,總會不厭其煩地重複道‘這是坐太平輪帶過來的喲’,而故事的結尾通常是‘還好我沒坐那班船’。”
這時候,小張典婉總要私下嘀咕“不知道她為什麼老是講這個”。
直到2000年10月,司馬秀媛以“張氏司馬太孺人”的身份走完一生,張典婉整理母親遺物時,才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總是講“太平輪”的故事。她在一個上鎖的書櫃裏,翻出用布袋包着的三根金條、一張上海身份證、一張上海地契,還有一本寫滿人名和通訊地址的記事本。記事本上,記滿了母親的上海時光,愚園路、淮海路、金神父路、戈登路……那是她年輕時生活的地圖。
張典婉瞬間明白了,“從上海到台灣,終老於客家村落,母親在人生的下半場絲毫沒有忘情上海舊事,但她卻最終都沒有再回去看上海一眼,從登上太平輪的那一刻起,母親就永別了上海。”
那一刻,張典婉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所有的感覺瞬間都湧上來,我決定要寫家族史,寫客家父親和上海母親的故事,故事裏有一艘太平輪。”
張典婉決定開始追尋這艘船,以及隨它一起沉沒的那些家族故事。而她更大的野心,則是要“講述我母親那一代人的流亡”。
那一波遷徙潮中,從起航到沉沒,太平輪總共跑了35趟,粗略估算運載了三萬五千人來台灣,而整個去台移民人數二百萬。這二百萬移民,無論原籍何處、身份貴賤,都背井離鄉,一起承載了離亂鄉愁。在台灣,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外省人”。
六十年後,“太平輪”常常停靠的上海碼頭已變成了繁華的城市腹地,當年報道過它的報紙也早已停刊。事實上,“太平輪”的慘劇,在當年媒體報道中也只是寥寥數語。近千條生命的沉沒,在那個風雨飄搖的亂世中,只是一朵轉眼消失無蹤的漣漪。
但張典婉堅信,那艘船的故事並沒有結束,它必定仍舊深藏在許多人的記憶裏。於是,從2002年起,張典婉開始收集有關太平輪的資料。 [3] 
拍攝紀錄片《尋找太平輪》
上海檔案館裏有一些陳年舊檔,翻開都佈滿灰塵。有關法院的判決資料,還有一些口述資料都在上海。 [1] 
張在上海檔案館找到了當時船上的食譜。因為開船時正是小年夜,太平輪管事在上海採購了很多應景食物,有外國的土司、咖啡、培根、奶油、牛奶、臘腸等等,非常洋化,這讓張還原了當時1949年戰亂之時上海的生活情況。 [4] 
2004年,一直想寫太平輪與家族故事的張典婉,有了一次參與紀錄片的機會。香港鳳凰衞視找到張典婉,合作採製《尋找太平輪》。張典婉和另一製片人洪慧真接受委託後,在台灣、香港、內地尋訪倖存者和遺屬,同時向各地文史、檔案館蒐集文件、報紙。
2005年,《尋找太平輪》紀錄片攝製完成,在台灣各大電視台輪番播映,引起強烈反響,也引發更多的大時代故事呈現在世人面前。這部紀錄片獲得了海基會“兩岸新聞報道獎”。
但張典婉自己對這部紀錄片並不滿意:裏面呈現的故事不夠豐富,她甚至還沒有找到一個海難倖存者。 [5] 
敞開閉鎖六十年的心扉 《太平輪1949》出版
然而,紀錄片播出後,散落五湖四海的故事,許多人沉在心底的記憶,都陸續主動彙集到了張典婉這裏:有人在她的博客上留言,更多人則是把信寄到報社,這些信來自世界各地,此外,通過媒體的報道,(遇難者)第二代第三代人,也陸續主動聯繫張典婉。
從這一年開始,張典婉“每年陸陸續續寫幾篇”,然後一邊“等待更好的故事出現”。隨着故事漸多,結集成冊的時機也成熟了,此時製片人洪慧真也正在拍攝《尋找太平輪》紀錄片續集。
但是“每一次採訪,都如同在受訪者傷口撒鹽,讓人萬分不忍與不捨。”張典婉説,有些人提供了線索,再聯絡,卻像斷線的風箏;有些人勃然大怒,用力甩上門;或在電話那頭,冷冷地掛上話筒;也有人不願重提往事,或者“講到死去的太太就痛哭流涕”。
張典婉還是堅持了下來。她在《太平輪1949》的自序中這樣解釋自己的想法:“逝者受苦的魂魄需要祈禱安息,倖存者及後代們的暗夜哭泣需要被聆聽。”
更多的故事還是“如有神助似的降臨了”。太平輪船東中聯公司的後代現身,罹難者吳祿生的孫女吳素萍通過網絡找到了,在香港銅鑼灣見到了生還者葉倫明老先生……
張典婉自己認為,《太平輪1949》是一本“等出來的書”。
書中又寫了無數個等待的故事:有個妹妹一直在打聽大哥的下落,將近十年後才得知他想盡辦法買到一張退票,登上了最後一班太平輪;有位父親在登上太平輪前,給已到達台灣的妻子和女兒拍電報,要“與你們一起過年”,從此再也沒有音信……
“每一個故事的主人公,都有他們各自的期待和掛念,一生都在等待”。
2009年10月,《太平輪1949》終於在台灣出版。
新書發佈會上,張典婉説,她寫這本書的一個目的,就是要讓這些受難家屬知道,他們並不孤單。 [3] 
太平輪之後,梅娘們的等待
《太平輪1949》寫完後,張又繼續發現了更多故事,但沒寫進書裏。這幾年,張還是處在一個尋找、等待、發現的狀態。
2011年冬天,張在北京演講時,突然有個中年男人跑過來抓住張,很激動地説:你認識梅娘嗎?認識梅娘嗎?
張在檔案館看到過一個罹難名單,其中有一位劇作家,他的妻子,就是梅娘。北有梅娘,南有張愛玲,在1930年代到1940年代有這個説法,她是寫小説的。
張當時很驚訝,原來梅娘還活着。然後張在冬至那晚,到北京一個老宅裏去看她。梅娘看到張時,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抓了張的手,就説故事。
張當年肚子裏懷了孩子,在台北等先生回來,不幸先生在太平輪罹難了,張又坐船回上海,流落街頭,後來在“文化大革命”中備受傷害,最後去一户人家家裏做工,小孩問她這個字該怎麼念,她説:我不識字。 [4] 
三位倖存者
當年有36位倖存者,張在兩岸,一共找到3位太平輪的生還者。 [4] 
張聯繫上的第一個生還者是福州籍的葉倫明先生。
當時,他的太太在台灣。葉先生被救起時,才27歲,一輩子留在上海。太太當年只有17歲,她以為先生死了,只好另嫁他人,跟後來的丈夫生了3個孩子,但她不願葉家無後,在給第一個孩子登記時,父親一欄,寫的是“葉倫明”。
葉與張聯繫時人在香港,弟弟的小孩在台灣,通過這位親人跟張取得了聯繫。讓張感動的是,他是一名長跑健將,沒有家人和小孩,但他一直不停地長跑,他説要用這種方式紀念在太平輪上去世的人。 [4] 
三個坐過太平輪的杭州人
張在一次講座結束後,看到很多人圍着自己,還有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先生,好像在找張説故事。
這位老先生姓馮,在8歲那年坐過太平輪。他是浙江大學一位老師的朋友,張看到他也很興奮。
馮1945年到台灣住,1948年回台灣坐的就是太平輪。1984年之後又在台灣住了10年,跟胡金銓做電影工作。
其他兩位,王大姐和蔣先生,都是上次來做講座時找到的張。這三個人都是在1948年——1949年之間,坐過太平輪,剛好沒有坐到1949年失事的那一班船,全家有了不一樣的人生。
王大姐是家庭主婦,氣質非常好,一直住在杭州。1949年,她從上海到台灣,但她媽媽要生小孩,就沒有坐上那一班船。
蔣先生的爸爸是銀行的職員,當時要押物資到台灣,他決定把全家都帶上船,船票都買好了,但是後來一轉念,突然又不想去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躲過一劫。
那天,68歲的蔣先生知道張要演講,特地來看張,他住在西塘,經常寫小鎮風光。他寫了一篇文章給張:《三歲那年,沒有上太平輪的人》,就是他的故事。 [4]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