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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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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是一篇散文,出自西漢文學家劉向編的《戰國策》。
作品名稱
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
出    處
《戰國策·秦策一》
創作年代
戰國
作品體裁
散文
編    者
劉向

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作品原文

田莘之為陳軫説秦惠王曰:“臣恐王之若郭君。夫晉獻公欲伐郭,而憚舟之僑存。荀息曰:‘《周書》有言,美女破(舌)[後]。’乃遺之女樂,以亂其政。舟之僑諫而不聽,遂去。因而伐郭,遂破之。又欲伐虞,而憚宮之奇存,荀息曰:‘《周書》有言,美男破老。’乃遺之美男,教之惡宮之奇宮之奇以諫而不聽,遂亡。因而伐虞,遂取之。今秦自以為王,能害王者之國者,楚也。楚智橫[門]君之善用兵,與陳軫之智,故驕張儀以五國。來,必惡是二人。願王勿聽也。”張儀果來辭,因言軫也,王怒而不聽。
橫門君,諸家皆未解其人,我以為即公孫衍公孫衍於秦惠文王五年(前333年)即任秦設相邦前之最高官職大良造,則必已受封為君。而陳軫與公孫衍本為緊密的政治盟友,田莘稱“橫門君之善用兵,與陳軫之智”,二人連舉,正合公孫衍身份。且據《秦本紀》、《列傳》,前330年公孫衍破魏龍賈於雕陰(今陝西甘泉南),斬首四萬五千,是為秦惠文王即位以來第一次大勝,故此時亦可稱公孫衍“善用兵”。張儀之惡陳軫於惠文王,必同時亦惡公孫衍。故田莘為陳軫辯護同時,亦兼及公孫衍
“今秦自以為王”,其時秦尚未正式稱王,但據田莘此語,已實際上以王者自居。
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曰:“軫馳楚、秦之間,今楚不加善秦而善軫,然則是軫自為而不為國也。且軫欲去秦而之楚,王何不聽乎?”
王謂陳軫曰:“吾聞子欲去秦而之楚,信乎?”陳軫曰:“然。”王曰:“儀之言果信也。”曰:“非獨儀知之也,行道之人皆知之。曰孝己愛其親,天下欲以為子;子胥忠乎其君,天下欲以為臣。賣僕妾售乎閭巷者,良僕妾也;出婦嫁鄉曲者,良婦也。吾不忠於君,楚亦何以軫為(忠)[臣]乎?忠且見棄,吾不之楚何適乎?”秦王曰:“善。”乃必之也。
陳軫去楚之秦。張儀謂秦王曰:“陳軫為王臣,常以國情輸楚。儀不能與從事,願王逐之。即復之楚,願王殺之。”王曰:“軫安敢之楚也。”
王召陳軫告之曰:“吾能聽子言,子欲何之?請為子(車約)[約車]。”對曰:“臣願之楚。”王曰:“儀以子為之楚,吾又自知子之楚。子非楚,且安之也!”軫曰:“臣出,必故之楚,以順王與儀之策,而明臣之楚與不也。楚人有兩妻者,人誂其長者,[長者]詈之;誂其少者,少者許之。居無幾何,有兩妻者死。客謂誂者曰:‘汝取長者乎?少者乎?’‘取長者。’客曰:‘長者詈汝,少者和汝,汝何為取長者?’曰:‘居彼人之所,則欲其許我也。今為我妻,則欲其為我詈人也。’今楚王明主也,而昭陽賢相也。軫為人臣,而常以國[情]輸楚王,王必不留臣,昭陽將不與臣從事矣。以此明臣之楚與不。”
軫出,張儀入,問王曰:“陳軫果安之?”王曰:“夫軫天下之辯士也,孰視寡人曰:‘軫必之楚。’寡人遂無奈何也。寡人因問曰:‘子必之楚也,則儀之言果信矣!’軫曰:‘非獨儀之言也,行道之人皆知之。昔者子胥忠其君,天下皆欲以為臣;孝己愛其親,天下皆欲以為子。故賣僕妾不出里巷而取者,良僕妾也;出婦嫁於鄉里者,善婦也。臣不忠於王,楚何以軫為[臣乎]?忠尚見棄,軫不之楚,而何之乎?’王以為然,遂善待之。”(《戰國策·秦策一》) [1] 

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白話譯文

張儀又在秦王前面誹謗陳軫説:“陳軫奔走於楚、秦之間,但現在楚國不見得對秦友好,反而卻和陳軫的關係非常親密。如此看來,陳軫一切舉動都是為自己,而不是為了秦國。況且陳軫又企圖背叛秦國而投奔楚國,大王為什麼不明察此事呢?”
於是秦王就問陳軫説:“我聽人説你準備背秦而去楚國,有這回事嗎?”陳軫回答説:“有這回事。”秦王有點生氣地説:“那麼張儀所説的話是真的了?”陳軫回答:“何止張儀知道這件事,就連路人也知道這件事!常言道:‘由於孝已(著名孝子,殷高宗之子)孝順他的父母,因而天下父母都希望孝已做自己的兒子;由於伍子胥忠於他的君王因而天下的君王都希望伍子胥作自己的大臣。賣僕妾時如果能賣到本鄉,那就證明是一位好僕妾;被休的妻子如果能改嫁到本鄉,那就證明他是一位好妻子。’如果我不忠君愛國,忠誠於秦王,那麼楚王又怎麼要我做他的大臣呢?忠心耿耿尚且被遺棄、被放逐,我不去楚國又去哪裏呢?”秦王感動地説:“賢卿言之有理。”於是就把陳軫挽留下來。 [1] 

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作品鑑賞

張儀有時扮演的角色很不光彩,他時常喜歡玩弄些陰謀詭計。聰明過分,就顯得奸詐,如何對付這些智商很高、富有心計的人物,確有一番學問。看看陳軫(著名辯士,初在秦國作官,後離秦去了楚國)是如何對付張儀對他在背後的誹
張儀之惡陳軫、公孫衍,最終得逞,其結果是公孫衍赴魏,陳軫赴楚。公孫衍時任秦最高官職,而觀策文,陳軫在惠文王心中亦頗有地位,何以竟被一“諸侯客”張儀輕易排擠走?其中緣由,當從田莘“驕張儀以五國”之語中探究。
前329年前後,魏、齊、楚已相繼喪失了諸侯霸主的地位,但這三國仍是諸侯中實力最大、基本勢均力敵的三方。韓宣惠王新立,趙肅侯末年受制於齊、魏及中山,二國此時外交皆不完全獨立。秦作為迅速崛起的後起大國,怎樣設法控制之,是五國共同面對的問題。而支持代理人入秦主政則是一種簡便易行的手段。因此,有楚、魏兩國背景的張儀入秦,在某種程度上即具有着這種意義。
其實,諸侯中有先見之明的人士早已預測到張儀此次入秦的遠大前途了。
“謠言止於智者”,陳軫沒有在秦王面前直接指出張儀是小人,是在造謠,而是迂迴曲折的講了許多民間流傳的諺語,以説反語的方式打消了秦王的猜忌,使張儀的讒言不攻自破。如果陳軫一開始就指責張儀,那麼效果反而不好,給人一種犯錯之後為自己推卸責任、辯護的感覺,倒會加重他人的疑心,而如果先是主動承認讒言是對的,他要去楚國,然後再説出去楚國的複雜緣由來,揭示出與他人所説的讒言的本質不同之處,這樣就會消釋他人的敵意和誤解,並且顯示出自己的光明磊落出來。
陳軫“欲擒故縱”、先順着對方的話語展開然後反戈一擊的辯解技巧,實在高明,令人折服。 [1] 

張儀又惡陳軫於秦王編者簡介

劉向(約前77—前6)又名劉更生,字子政。西漢經學家、目錄學家、文學家。沛縣(今屬江蘇)人。楚元王劉交四世孫。漢宣帝時,為諫大夫。漢元帝時,任宗正。以反對宦官弘恭、石顯下獄,旋得釋。後又以反對恭、顯下獄,免為庶人。漢成帝即位後,得進用,任光祿大夫,改名為“向”,官至中壘校慰。曾奉命領校秘書,所撰《別錄》,為中國最早的圖書公類目錄。治《春秋彀梁傳》。著《九嘆》等辭賦三十三篇,大多亡佚。今存《新序》、《説苑》、《列女傳》等書,《五經通義》有清人馬國翰輯本。原有集,已佚,明人輯為《劉中壘集》。 [2]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