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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衷赤

鎖定
廖衷赤,家名廖應超,字藎孟,廣東程鄉縣(今梅縣)人,明朝崇禎十五年(1642)壬午科舉人。 [1-2] 
全    名
廖衷赤
別    名
廖應超
藎孟
所處時代
明末清初

廖衷赤軼事典故

器量淹雅 名聞鄉里
廖衷赤世居城西門外,曾以《詩經》中乙酉(1645)鄉試十一名,但正值明清鼎革之際,不準參加會試。他食貧力學、詩酒自娛、文章淹雅、性情和易,喜怒不形於色,兒童都喜歡與他親近,但他從不為自己謀取私利。康熙年間擔任程鄉縣令的王仕雲對他十分敬重,把他比作東漢名士陳寔。康熙甲寅年(1674)發生了三藩之亂,一羣小人嫉妒他的正直,設計羞辱他,導致他沒幾年就鬱鬱而終。廖衷赤著有《詩經講章》《五園集》等書,但沒有付梓出版,他的子孫有考中秀才的,或能實現他未能達到的人生志向。
而明亡之前中舉的潮州府舉人李楩、李士長、陳衍虞雖然在明亡後淡於仕進,但被清廷召喚參與了1654年的會試。廖衷赤反倒在無奈中保持了遺民的本色。
由於廖衷赤在梅州歷史上算不上一位非常知名的人物,所以文獻中對他的記載不多,僅散見於地方誌和一些詩文集之中,《勝朝粵東遺民錄》《明季潮州忠逸傳》《明末廣東抗清詩人評傳》作了些轉引介紹,就連他的生卒年都不清楚。對於廖衷赤的生卒年,《程鄉縣誌》無記載,《梅江區梅縣廖氏源流》則存在着兩個前後矛盾的記載,一説他生於明萬曆丁亥年(1587),是明萬曆壬子(1612年)舉人;二説他生於明萬曆辛亥年(1611),這兩個年份相差了足足24年,且族譜中沒有他卒年的記載。在《程鄉縣誌》中,記載他在甲寅(1674)之變後沒幾年就鬱鬱而終,所以可以推算出他的卒年要晚於1674年,大概就在1676年—1679年之間。
如果他生於明萬曆丁亥年(1587),那他去世年齡大概在90歲,這個年齡對於古人來説非常長壽。按照這一説法,王仕雲在康熙七年(1668)開始擔任程鄉縣令時,廖衷赤時年81歲,王仕雲對他十分敬重,把他比作東漢名士陳寔。陳寔出身卑微,讀書刻苦,為政修德清靜,受世人敬重。另外陳寔生於104年,卒於187年,與廖衷赤類似,都很長壽。但《梅江區梅縣廖氏源流》在這個説法之後又記載廖衷赤是明萬曆壬子(1612年)舉人,這則與其中舉事實年份相差甚遠。該書中另一個説法是廖衷赤生於明萬曆辛亥年(1611),那他的卒年大概在65歲,比較符合古人的壽命長度,但這與族譜記載廖衷赤在明朝萬曆末年(約1619年)由大塘面遷至黃塘開基的説法存在矛盾。試想一個不滿十歲的稚童,如何作某地的開基始祖?不過,縣誌中又説他“世居城西門外”,説明廖衷赤的父輩或者祖父輩已經居住在西門外(黃塘)了,不然如何叫做世居?這樣説來,也有可能是因為開基的年份或者開基的人物記載有誤。帶着這些問題,我們前往了廖衷赤在黃塘的故居世綵堂,發現世綵堂敬奉的開基祖牌位是廖衷赤。世綵堂內還有幾副對聯,其一為:“承先代締造六十年,思創業維艱,願將孝友恢先德;垂後昆規模千百載,念守成不易,喜有詩書啓後賢。”其二為:“積陰德以貽子孫,為可繼也;行孝義而恪祖考,勿替引之。”其三為:“我守我業,下嘉種,培良田,我業留以貽子孫;吾愛吾廬,由禮門,居安宅,吾廬不獨貯妻兒。”這些對聯表達了屋主對子孫後代的教誨和期盼,希望他們能夠繼承祖德、讀書明理、詩書傳家。除此之外,祖居內沒有發現其他有用的線索。所以只得姑且置之弗論,以待方家指正。 [2] 
不明不清 羣小難容
關於廖衷赤的中舉時間,在志書中有多種説法,在康熙《程鄉縣誌》他的傳記中,記載他“以《詩經》中乙酉鄉試十一名”,乙酉即1645年。而在《程鄉縣誌卷之二·規制志·坊表》章節裏,卻有如下記載:
元魁接武坊,在儒學外門右,舊賢關坊址。崇禎十年,知縣陳燕翼鼎建,康熙十年知縣王仕雲重建,為明己酉科解元戊辰科會魁李士淳、丁酉科經魁侯謹度、丁酉科熊端蒙、丁酉科鄧維坤、戊午科曾一唯、戊午科陳可鈺、戊午科鄧維翰、甲子科翁耆石、丁卯科丘陵、庚午科梁思誠、癸酉科肖墱、丙子科解元葉著、己卯科李楩、己卯科張琚、壬午科葉家俊、廖衷赤。國朝甲午科侯作霖、丁酉科梁奇定、丙午科解元遊定海、丙午科林肇煃、己酉科鄧之麟、己酉科許鍾英、壬子科侯敬授立。
從這個記載中可知,在儒學外門右,有一座在崇禎十年由知縣陳燕翼興建、康熙十年知縣王仕雲重建的元魁接武坊,其中有記載廖衷赤為壬午科舉人,即1642年。
另外,在縣誌中記載舉人名單的《程鄉縣誌卷之六·人物誌·科目表·鄉科》中,沒有廖衷赤的名字。康熙年的縣誌中之所以出現空白,是因為當時的修志者不承認他的舉人身份,有意遺漏刪除。這個説法在後來的光緒《嘉應州志》中有解釋,在光緒《嘉應州志·卷二十》中,有“廖衷赤,有傳,隆武偽號舉人”的記載。在光緒《嘉應州志·人物》中,有“案:葛志劉志廖衷赤隆武乙酉舉人,而劉志科目表又削而不載”的記錄。
廖衷赤生活的時代正值明清易代之際。公元1644年,李自成率領農民起義軍攻破北京,崇禎皇帝自縊於煤山,明朝滅亡。李自成在北京建立大順政權後,率大軍兵臨山海關,但卻在一片石之戰中被清軍與明總兵吳三桂的聯軍擊敗,隨後一路敗亡,清軍也順勢入關,自此天下大亂。在南方地區,各地殘餘明朝勢力相繼扶持了弘光、隆武和永曆等政權,以圖復明。清順治二年(1645)四月,弘光帝朱由崧被俘。同年閏六月,唐王朱聿鍵在鄭鴻逵、鄭芝龍、黃道周等人擁立下,於福州稱帝,改年號為“隆武”。隆武帝繼位後勵精圖治,為了拉攏天下士子和培養自己的執政班底,在時局艱難之際,隆武帝仍決定開科取士,並於隆武二年(1646,丙戌年)六月在福建舉行了鄉試。按照明朝制度,每逢子、午、卯、酉之年八月,在各直省舉辦鄉試,由於此次鄉試是補行上年乙酉科鄉試,所以仍稱乙酉科,廖衷赤的舉人身份就是這次鄉試中考取的。
本來中舉是一件能夠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但可惜生逢亂世,好景不長,在此次鄉試後幾個月,清兵南下,鄭芝龍率部降清,福建隆武政權覆滅。不過此時的清朝勢力並沒有完全控制閩粵地區,這些地方處於明清勢力拉鋸反覆之中,如活躍於金廈之間的鄭成功的部隊,在永曆三年(1649)改奉永曆為正朔,並在永曆四年收復過潮州府,此時程鄉縣也處於其部的實際控制之下。但是隨着時局不斷變化,清朝勢力愈發強大,1664年(康熙三年)3月,鄭經放棄閩南沿海各島,全面撤兵退守台、澎。
清朝統治的逐漸穩定,使廖衷赤的隆武朝舉人身份顯得越發尷尬。不單單是廖衷赤,據《南明隆武朝福京鄉試考論》一文的説法,乙酉科鄉試舉人的姓名爵裏、生平行跡等,往往不詳。一方面是適逢明清易代、不明不清時期,檔案文獻保留不佳;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該科舉人很多都參加了抗清活動,如馮澄世、李茂春等,深觸清朝統治者的忌諱,所以不得載諸地方誌。如康熙《莆田縣誌》稱:“福建有丙戌鄉試,莆田中式三十一人。依《八閩通志》,不敢開列。”所以當朝政府不讓廖衷赤參加會試也顯得順理成章了。
好在廖衷赤遇到了賞識敬重他的縣令王仕雲。王仕雲在康熙七年(1668)至康熙十三年(1674)擔任程鄉縣令,此時的程鄉縣因為兵燹戰亂,城池多處崩塌,官署文廟破敗不堪。王世雲在任期間帶頭捐俸,組織修復了城池、官署、文廟、城隍廟、曾芳忠孝祠等建築,興建七賢祠、望杏坊表等,對梅州地區文教事業發展作出了很大的貢獻,因而在梅州士人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也可能正是這個原因,王仕雲在康熙十年(1671)重建元魁接武坊時,在坊表上記錄了廖衷赤的名字,承認廖衷赤的舉人身份,而別人對此也不敢有所異議,只是王縣令隱晦地把他的中舉時間從乙酉科改成了壬午科(1642)。另外在廖衷赤的故居世綵堂內,有兩塊新建的牌匾,一塊寫着“鄉進士”的牌匾上,有 “明德崇四年己卯年(1639)廖藎孟”的落款,另一塊寫着“舉人”的牌匾上,有“明崇禎十五壬午年(1642)廖藎孟”的落款。稍加考證,前者應為“清崇德”,後者應為“明崇禎”才對。這兩塊牌匾雖然有訛誤,但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在那個“不明不清”時代,文獻記錄容易出現疏漏或是被人有意無意修改的情況。另外這也不是孤例,除廖衷赤外,他的同科舉人鎮平林丹九也在康熙《鎮平縣誌》被移花接木記錄作“壬午科舉人”。還有程鄉(後分割屬籍鎮平)人湯應龍,其在《程鄉縣誌》中記錄為壬午科舉人,而在康熙《鎮平縣誌》中亦記錄其為壬午科舉人,也屬於同一種情況。
廖衷赤作為士紳的一員,參加了一些社會上的活動。除上文中他與其他士紳合立“元魁接武坊”外,據縣誌記載,他還首倡修建城南渡,同合鄉置田租八石二斗三升。在崇禎十一年《祥雲庵義置佛座碑記》中,也有廖衷赤捐資的記錄。同時一向生性正直的他,不合時宜,可能遭到了某些人的忌恨。1673年底,打着反清復明旗號的“三藩之亂”爆發,1674年,王仕雲離任程鄉縣令。這個時候擁有隆武朝舉人的身份的廖衷赤的處境,就變得十分微妙了,加上一直庇護他的縣令大人的離任,一些小人就開始趁機設計窘辱他,致使廖衷赤鬱郁成疾,不數年而終。 [2] 
心懷故國 寄情詩文
廖衷赤留存下來的詩文並不多,散見於《程鄉縣誌》《粵東詩海》《梅水匯靈集》《梅水詩傳》等,其所著的《詩經講章》《五園集》等書,沒有付梓出版,所以沒有流傳下來。
在《程鄉縣誌》中,有廖衷赤所作的《曾王二公合祠記》。曾即曾芳,是五代時期的程鄉縣令,其時瘴疫流行,他以大囊盛藥置井中,民汲水飲之而愈,後人名其井為“曾井”。王即王仕雲,其時離任程鄉縣令後,程鄉縣的紳士里民感懷他,於是把他與曾芳一起合祠祭拜。在文中,廖衷赤誇讚王仕雲:“以學術經濟卓興吏治,李泉李衡,所在有聲。及令程署埔,皆不期年而民治、文教蒸蒸蔚起。雖元城化暴,昌黎訓頑,不過是也。公改令程鄉計七年,所事治民安,異政上聞。”“今以曾公浚其源,王公暢其流。旁達四溢,潤澤九州,行矣。”廖衷赤把王仕雲的功績與曾芳、劉元城,韓愈相類比,表達了他對這位縣令大人的敬仰和懷念。
在清末民初人管又新(幼惺)所編著的《宜俗新編》中,有一篇署名為廖衷赤的《修西巖序》,文中前有陰那山的描述,後有:“餘宦遊十餘載,以國難歸裏……”句,似不符合廖衷赤的人生經歷,倒是與李士淳的經歷非常吻合,很可能是編者張冠李戴了。因為清初李士淳、李楩父子均曾在高西巖駐足,與牧原和尚何南鳳往來密切。據近人彭精一、曾舉直記錄,在民國年間親睹西巖尚有李楩所書留下的碑記。但這也不排除西巖碑記中列有廖衷赤的名字,間接佐證廖衷赤與李士淳、李楩有交往,參與維修西巖寺的活動。
可能是因為敏感身份的原因,現存下來的廖詩,多為悲今懷古、詠史感愴之作,內容都比較隱諱,其中幾無透露任何個人信息和行跡。《勝朝粵東遺民錄》説他的詩“所為詩多感愴之音,”並説《悲今昔》一詩是廖因“時桂王不能中興,衷赤深為寄慨,故詩云然”。該詩中有“江山舊蒼鬱,極目尚可睹。江山雖如故,周京已禾黍”等句;在《清明感懷》中,有“迂懷難近俗,古道不宜今”“不堪回首望,淚滴故鄉心”等句,體現其心懷故國的黍離之悲。其實就連廖衷赤的名字,可能也有這一層深意。廖衷赤家名應超,衷赤應該是他後來所取之名,衷赤即赤誠之心的意思。廖衷赤字藎孟,藎的本意是一種可以製作染料和造紙的草。同時,藎通“進”,有進用之意,後引申為忠誠,如藎臣(忠臣)、藎言(忠言)、藎謀(竭忠盡善的謀略)等,“藎”與其名字“衷赤”相呼應。孟大概是指其在家中排行老大(孟仲叔季),這也與族譜記載廖衷赤在兄弟四人中居長相符合。
廖詩中還有他對自身遭遇的感嘆和對前途的迷茫,如《冬夜客中》中,有“棲棲無所事,歲月已蹉跎。世事尚如此,吾身將若何?”之句;《泊舟江樓》中,有“何堪霜與雪,重廹病兼愁。自悔蹉跎久,終年在客舟。”之句。此外其詩還有《老人行》《古風》《塞上曲》《古別離》《宮詞》等,表達了對悲苦和離別的感嘆。
作為一名前朝士子,面對才華無法施展的現實,飽受宵小打壓的遭遇,只得把對故國的思念和生不逢時的憤慨化入詩中,真是“相逢鴻雁盡哀鳴,故園舊事空相憶。” [2] 

廖衷赤個人作品

廖衷赤著有《詩經講章》、《五園集》等書,其詩文則散見於《程鄉縣誌》、《粵東詩海》、《梅水匯靈集》、《梅水詩傳》等。 [3]  其留傳於世的詩作主有《悲今昔》、《清明感懷》、《冬夜客中》、《泊舟江樓》、《老人行》、《古風》、《塞上曲》、《古別離》、《宮詞 [2]  、《書寄會叢上人》、《折桂行》、《苦風》、《志別》、《宮詞》、《閨情》、《趙姬墓》等。 [4] 

廖衷赤史料記載

文獻中對他的記載不多,僅散見於地方誌和一些詩文集之中,《勝朝粵東遺民錄》《明季潮州忠逸傳》《明末廣東抗清詩人評傳》作了些轉引介紹。 [3] 
關於廖衷赤的生平記載,編撰於康熙二十九年(1690)的《程鄉縣誌》(劉志)亦有簡短的傳記:
廖衷赤,字藎孟,世居城西門外。以《詩經》中乙酉鄉試十一名,值鼎革,不準與會試。食貧力學,詩酒自娛。其文章淹雅立就,邑中著作多出其手。性和易,不形喜愠,三尺童子鹹樂近之,然不可幹以私也。邑令王仕雲雅重其人,比之陳大丘雲。甲寅之變,羣小嫉其正直,設計窘辱。鬱郁成疾,不數年而終。所著有《詩經講章》《五園集》等書,未受梓。子若孫能世其學,為邑庠有名,庶幾競其未逮之志焉。 [3] 

廖衷赤親屬成員

據《梅江區梅縣廖氏源流》記載,廖衷赤,家名應超,字藎孟。他的先祖居住在程鄉縣石窟都招福鄉,在黃沙村烏土溪一帶生活(今蕉嶺縣三圳鎮和新鋪鎮一帶),他的祖父廖子亮於明朝萬曆年間(約1610年)遷居程鄉縣大塘面(今梅縣區城東鎮石月村)。明朝萬曆末年(約1619年),廖衷赤由大塘面遷至黃塘(今梅江區城北鎮黃留村)開基,生有三子。其去世後,與妻子姚氏合葬於今梅江區城北鎮顯坑。 [3] 
參考資料